《猎气》 第25部分阅读

『色』光罩上乒乒乓乓地凿了起来。

“嘿!”一名袭击者身上亮起血红『色』的光芒,同时双掌在身前一摆,掌心竟似要滴出血来!

“血煞掌!”随着他一声怒吼,双掌迅速击出,猛地拍在那灰『色』光罩上。

以那双掌落处为中心,那灰『色』的光罩竟然被打得凹下去一块儿,周围五彩光芒疾速地闪烁着,那些图蒙士兵脸上也终于为之动容。

“郝老大!好样的!”另外一名汉子见状大喜道,“大家看到了,这些番鬼的罩子是可以被打破的!加把力,他们撑不住了!”

那汉子振臂一挥,镰刀会的袭击者们显得更加亢奋起来,刀枪棍棒没命地往那罩子上面砸去。

虽然袭击者大都只是一阶武士,但是随着严成玉巡逻的严府武士也都是半斤八两,加上人数上出于劣势,根本无法杀到内圈,阻止那些人攻击光罩。而严成玉怒哼了一声,一脚将她面前的对手踢了个跟头,纵身往那郝老大身前掠去。

严成玉高速移动的破空啸声惊动了那人,本来已经蓄势将要击出的第二掌连忙转了个方向,往严成玉身上拍来!

严成玉娇叱一声,手中火焰长刀连连摆动,与那郝老大战到了一处。

在众人的围攻下,那灰『色』的光罩闪烁得越来越急促,纵使没见过此景的人也知道,那光罩支撑不了多久了。

严羽站在旁边观战,手心已经捏着了一把汗。但是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已经丧失了气脉,自然无法上前与人动手。这时梁长老和卫明郁已经跳下马车,走到了严羽身旁,神情复杂地问道:“严兄弟,需要我们上去帮忙么?”

严羽呆了一呆,却连忙大声喊道:“快!快躲开!”说完掉头没命地往马车后面跑去!

众人面面相觑,正在大『惑』不解的时候,突然耳中响起一阵古怪的嗡嗡声。

掉头看去,那古怪的声音正是从那伙图蒙人的小队中央发出的。而在那群士兵拱卫的中央,那名黑袍人正高举着一根木杖,仰头向天,口中念念有词!

那嗡嗡声只响起了片刻就突然止住。然而随着那声音的停住,天地间所有的声响好想骤然都被抹去,一切都陷入到恐怖的寂静中,就连那些镰刀会武士刊载光罩上的声音都消失无踪。

一抹恐惧之『色』在所有人脸上浮现出来,虽然他们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害怕的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那恐惧的由来,正是那黑袍人手中的木杖!

可怕的寂静中,从那黑袍人手中的木杖杖头,突然闪现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一束光芒从庆典城中冲天,刺破云霄!然后拿光芒突然展开,变成了一座高达数十丈的十字光柱!

刺耳的惨叫声,在方圆千米之内同时响起。无论是那些严府的武士或者是围观的百姓,都同时抱住头蹲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而那些最靠近图蒙人的镰刀会武士,已经同时委顿在地上,黑『色』的血『液』从五官七窍中流淌出来!

严羽已经奋力奔出了数十步,但是相对于那巨大的十字光架,仍然显得如此渺小。刹那间,他只觉得好像一柄大锤击打在自己的头。严羽身形一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但是体内的火种马上自动变化起来,将所有的气丹都充入到元脉之中。

元脉飞速地流转,严羽脑中顿时恢复了清明,站稳了身子回头望去。

身后的大道上已经倒了一地的人,就连那威远车行拉车的马也都倒毙在地上。最靠近里圈的那些袭击者都血流满地,显然尽数气绝身亡,而距离稍微远一些的飞羽会众武士还能在地上抽搐几下,发出无力的呻『吟』。

严羽突然浑身打了个哆嗦。他终于知道大秦的军队为什么在夷人面前不堪一击,为什么纵使能够仿制卡农,朝廷仍然屈辱地与图蒙人割地求和。

这些图蒙人的手中,掌控着一种无法知晓的力量,无论武士还是凡人,在这种力量面前都没有抵抗之力!

作为街道上除了那些图蒙士兵之外,唯一还能站着的人,严羽此刻显得分外扎眼。严羽恍惚了片刻,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发现那队图蒙士兵包括黑袍人的目光已然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黑袍人身上泛起了些微的红光,这是元脉对于主人危险的提醒。

但是还没等严羽做点什么,那黑袍人已经举起一只手,向严羽这边一指。

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凭空传来,好像一只无形之手硬生生要将严羽的意识从身体中拉出去!

严羽顿时大骇,但是脑中一片刺痛,任凭他拥有再高的气脉,却根本无法对抗这种直指意识深处的攻击。

然而这时,另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小腹中传来。火种也同时生出了一股吸力,将严羽的意识硬生生又拉了回来,再次卷入记忆碎片之中!

失去了意识的严羽,身子顿时栽倒在地。

那黑袍人嘴角微微一笑,略带嘲讽地看了眼地上那“尸体”,旋即再次将手中的木杖举向天空。

那巨大的十字光柱闪动了几下,突然裂解开来,化为点点星辉,消失在空气之中。

地上只有一圈尸体,还有外围那些满地打滚的武士。

而那一队图蒙士兵则有一半从马上跳下来,一一检查地上那些袭击者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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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落第书生

多次出入火种的记忆碎片,严羽现在已经对这种鬼附身一般只能看,不能动的视角颇为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他所进入的这一段记忆,主人似乎看起来并非和往常一样,是庆典城三大世家中的某位曾经的家主,或者是红莲教昌盛时期的某位教徒,而是一名普通的乡塾教师。

严羽进入这段记忆的时候,记忆的主人正躺在一间破旧漏风的草屋里。床上的被子破破烂烂,而且已经跟纸差不多薄了,屋里头除了一个破了口子的藤筐和一口空空如也的大米缸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摆设,可谓是家徒四壁。

“先生,太爷请您到祠堂去呢。”一个跟小石头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推门进来喊道。那记忆的主人连忙从床上翻身坐起,对那男孩说道:“显思你先回去。我整理一下便去祠堂。”

待那男孩走后,这人从床上下来,从那破藤筐里拿出一件还算周正的长衫穿在身上,又费力把长衫上的皱褶都整理了一下。

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了一番之后,那人才提着下襟,慌慌张张走出门去。

这应该是某位乡绅的宅子,前后一共五进,祠堂就在最后。严羽随着那人一路探查了一番,发现整个宅子里都不过是些普通人,没有发现一名武士。

来到祠堂之后,却见堂中已经或站或坐,挤着好几十人了。当中央便是一名六七十岁的老者,手拄着一根盘龙拐坐在椅上。两边也是数名老头一字儿排开,坐在那老者的左右。

记忆的主人走入堂内,对着那老者恭恭敬敬施了个大礼,然后向旁边的诸位长者一一见礼。

“秀安,这一次你去参加府试,结果如何啊?”见到这记忆主人进来,堂里原本嗡嗡的议论声突然静了下来,那当中的老者开口问道。

“回禀太爷,这次秀安时运不济,仍是没中。”这人低头答道。

“哦,要取文士功名,先有乡试,再有府试,能够中第的千中无一。你这结果倒也正常。”那老者顿了顿拐杖,缓缓说道。

严羽感觉这记忆主人顿时身子一颤,眉头紧皱了起来。

“你本来也是我黄家支裔,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不能求取功名,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塾师,也好成家立业,你看如何?”那老者接着说道。不过他口气里淡淡的威压,虽然这番话是以探询的口气问出,却是容不得反对质疑。

果然,这记忆主人身子微微晃了一晃,严羽顿时感觉一股血气从他的胸口处用起来,但是马上又被强行平抑下去。

“多谢太爷为秀安着想,秀安也是如此考虑的。”这人低头答道。

“嗯。”那老者满意地点点头,从旁边小几上拿起一盏茶来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既然如此,你就把文圣的牌位请回墅中,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荷花清理出去吧,啊。”

这记忆主人闻言却是猛然抬头道:“太爷慎言!我所供奉的莲母乃是救世之主,劝人向善……”

“住口!”那老者却一顿拐杖,大声吼道,顿时将那记忆主人的声音压了下去,“你当我不知道,自从你上次府试归来,不知道从哪里鬼『迷』了心窍,净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还散播些『乱』力怪神的小册子。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然不知天地纲常,妖言『惑』众!若是你今日不在祖宗牌位面前发誓,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去,从此痛改前非,我今日就代表黄家的列祖列宗,将你杖毙于此!”

那记忆主人闻言顿时脸上变『色』,往后退了两步。

却见身后几名身强力壮的家丁已经手持着木板堵在了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他。

“太爷!”那记忆主人悲愤地喊了一声,脚步往后踉跄了一下。顿时便有两名家丁抓住了他的肩膀,将那人的手臂往后扭去。

“秀安!听太爷的话吧!”旁边站着的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忍不住出声喊道。

“不行!我黄秀安早已指莲为誓,终身信奉莲母,纵死无悔!”那记忆主人拼命挣扎,却被那两人牢牢地摁住,只能面红耳赤地大声喊叫。

“太爷莫要做下错事!唯有信莲母者,方有来世接引!”他奋力呼号,那老者脸上却越发『露』出愤怒神『色』。向那群家丁摆了摆手,他们已经一拥而上,将那记忆主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老者在旁边两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祖宗牌位前高声说道:“黄家家门不幸,出此孽子。我黄孝安忝为族长,只能将此子处以家法,以正我黄家家风!”

“唯有信莲母……”那记忆主人还要高声喊叫,却不料被谁用一块臭烘烘的抹布塞进口中,顿时连叫也叫不出来。严羽能够感受到那记忆主人的内心越加地悲愤,可是身后,已经有两名家丁挽起了袖子,手中木板高高举起。而这记忆主人不过是一名体弱的书生,眼看就要被杖毙于此。

突然,严羽只觉得此人小腹之中猛地升起一股火热,从小腹处沿着喉管一路向上,刹那间喷涌而出!

那人悲愤之极,竟然口中喷出一团烈焰,顿时将那塞住口的抹布烧成黑灰!

那按住他的家丁也被这突然喷出的火焰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闪躲。只见那记忆主人又是一张口,这一次出口的烈焰里,竟然带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就连严羽也吓了一跳。片刻之后,他突然回味过来:“是火种!火种里藏了一把剑!”

那记忆主人状若疯癫,举起那把银剑,竟然几步跳到了祖祠牌位前的香案上。

旁边的众人都被吓呆了,竟然没有一个想到要去阻拦。

那记忆主人却狂笑了三声,朗声『吟』道:“手提三尺定三河,四海为家共饮和。擒尽妖邪归地网,收残『j』宄落天罗。东南西北归皇极,日月星辰奏凯歌。虎啸龙『吟』光世界,太平一统乐如何?”

手舞足蹈地念完那诗,那记忆主人提剑向那香案旁边的族长头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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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猛然睁开眼,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不过回想起记忆碎片之中的场景,他心中仍有很多不解的谜团。那个落榜书生究竟是谁?黄秀安这个名字,在严羽见过的书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作为这段记忆的主人,他肯定当时体内已经有火种存在了,可是那把剑又是哪儿来的?

“醒醒!严羽醒醒!”只是一只柔软的小手却不停拍在严羽脸上,严羽翻身坐起来,才发现原来是许念心跪在自己身旁。

大街上一片狼藉,满地尸首,而图蒙人的小队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到严羽醒来,严成玉也面带愁容地走上前来:“羽虫子,这次图蒙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遭到袭击,恐怕回头又要为难咱们严家了。”

严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脑中再度浮现出那些图蒙士兵们架起的灰『色』光罩,当然还有那个巨大的十字光柱。

正在这时,突然旁边又响起一声惨叫。然后便听到一名严府武士高喊:“有个装死的!”

严羽和严成玉都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影将一名严府武士一脚蹬开,拔腿正往这边冲来。

严成玉冷哼一声,马上运起战技。然而身上红光刚刚亮起,突然只觉得脑中一痛,顿时气脉一滞,赤浪狂刃也散掉了。

那装死的镰刀会武士趁机冲过了封锁线,往路旁掠去。

严羽正好就在那武士的前进路线上,见到那人迎面冲来,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往那人身上砸去!

第八章 回家

这些天从安定城到庆典城的旅途上,严羽并没有无所事事。

欧阳景给他带了一整箱关于铸器的书,严羽自然要趁着这段时间提高一下自己铸器的修为。而同车的那乡绅一行人下车之后,也给了他一个封闭的空间,可以将那黑昙金炉拿出来试验一下前些天百~万\小!说的心得。

严羽选择的是那些书里头比较基础的一种铸器手段。用熔炉炼化白银和珊瑚金,再通过一种独特的手法剔除杂质,最后剩下的便是一小把金光闪闪的粉末。珊瑚金是上次假装替卫明郁铸剑所要的材料里剩下来的,而白银就更好找了,直接将口袋里的银币融化就行。

而最后成型的那些金『色』粉末,有个名字叫做“定星粉”。这种东西原本是铸器过程中产生的一种副产品,而且是铸器匠师们相当厌恶的一种东西。因为只要它沾在身上就便如跗骨之蛆很难洗掉,有时候停留的时间甚至有数月之久,除非有熟知定星粉特『性』的匠师采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将它化掉。

后来,匠师们便利用定星粉这个特『性』,在自己的重要物品上留下特定的标记,这样就算一时不慎丢失也便于找回。

来到庆典城的路上,严羽一共实验了八次,直到第八次上才成功了一次,炼出了一小把定星粉。此刻见到那镰刀会的武士向自己这边冲过来,他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自己第一件真正的作品,顺手撒了出去。

那定星粉扔在空中,顿时化作了点点星辉扩散开来,若非正好对着阳光反『射』的角度,几乎无法用肉眼看到。

那武士果然顾不得对严羽这种路人出手,如风般从他身旁掠过。那散在空中的定星粉一大半落到地上,却有一小部分沾到那武士身上。

几个起落之后,那人消失在屋檐之后。严成玉恨恨地走了上来。

“刚才你怎么不截住她?”三阶武士的眼力,自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看个一清二楚。只是刚才在那图蒙特使召出十字光柱的时候,她因为和那郝老大搏斗而距离光柱中心太近,受到的精神冲击自然也更大。现在气脉虽然流转无碍,但是只要一动用战技,脑中就疼得好像扎了根针一样。

“我……现在已经不是武士了。”严羽『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

严成玉吃了一惊。但是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看看严羽的表情,她相信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面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回去再说吧。”严成玉拍了拍严羽的肩膀,宽慰地说道。

这时,卫明郁架着梁长老也朝严羽走来。飞羽会的武士倒是一个没死,但是他们也都被刚才的十字光柱波及,现在个个头痛欲裂,急需找地方休整。所以两人与严羽留下了一个地址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去寻飞羽会在庆典城原本的分舵去了。

“这些武士……都是你的朋友?”望着远去的飞羽会诸人,严成玉皱眉问道。

“是飞羽会在安定府的人。我在那边当了他们的客卿,所以有什么帮忙倒也指使得动。”严羽答道,他知道严成玉是担心莫名多出来的一伙武士,会让原本已经颇为混『乱』的庆典城中更添上一份『乱』子。

很快有人运来了板车,将那些镰刀会和严府武士的身体分别运走,严羽也跟着严成玉返回了严家在庆典城中的宅子。

这个大宅本来只是严府在庆典城中的一处产业,但是自从镇南王投诚,庆典城陷落之后,严家也成为了图蒙人重建庆典城府衙的核心。所以自严天啸以下,大部分严府武士都已经搬到了城里,住在这个地方。

一路上,严成玉已经将严羽这几个月来的遭遇大概了解了一下。当然,只是严羽修饰之后的版本,他自然不会提到自己与火种相关的细节,以及获得了影殿潜伏者身份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影殿和朝廷对于红莲教和庆典城三大世家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知,否则也不会特地在严府中安『插』下严天阔这么一枚棋子了。

听说严羽险些被苏越心用蚀骨丹害死,严成玉勃然大怒:“这苏越心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觉得是个酒囊饭袋,没想到内心竟然如此恶毒,还藏着这等歹毒『药』物。下次我见到他定然与你报仇!”

严羽感激地对严成玉一笑。

“虽然你气脉纹身尽毁,但是若是能找到当初给你纹脉的那位纹脉师的话,或许还能给你重新复原。”严成玉宽慰严羽道,“何况现在你却有机缘拜那铸器宗师为师,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要说起来,那些图蒙人似乎也很看重匠师,前段时间还让我们专门统计出庆典城中的各级匠师数量和特长,不知是要做什么事情。”

严羽心中一动,这应该就是影殿让自己假装拜欧阳景为师再回到庆典城的原因吧。

“对了。刚才那装死的镰刀会武士逃走的时候,你向他身上扔出的那一捧金粉究竟是什么东西?”严成玉又问道。

“那东西叫做定星粉,是我按照欧阳景大师所教炼出的第一样东西。”严羽将定星粉的作用解释了一下,严成玉顿时双目发亮。

“这么说起来的话,咱们岂不是能够根据这个线索找到那些镰刀会的人?”她连忙问道,只是很快皱眉道,“可是庆典城这么大,要想一家一家地查过去,也绝非咱们一家所能做到的工程。现在府里人手实在太缺了。”

“不是说庆典城的三大世家一同组成了现在的府衙么?”严羽好奇道,“为什么不从那古家和慕容家里征集一点力量?虽然他们并非以武立家,但是偌大的家族里面,肯定少不了武士啊。”

“别提了。”严成玉叹道,“按理说二叔最先投靠镇南王,而且还为他们立下大功,也理应在如今的庆典城中执掌大权。但是自从图蒙人来了之后,也不知跟那另外两家商量了什么,竟然提议弄出如今这个局面。三家以半月为限,每家在庆典城中管理半月,如此轮转。而且据说,以半年为限,哪家的防期内庆典城中治安最好,半年后就以那家班底为主重组府衙。”

“这样啊,真是好算计……”严羽顿时一愣。若说是图蒙人为防严家在庆典城一家独大,那也应该让三家评分权力,互相掣肘。像这样一来,最大的好处莫过于让庆典城三大世家产生对立,种下敌视的种子。

不过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严羽来考虑。他甩甩头将这些事情甩到脑后:“其实在铸器行业中,还有一种东西和定星粉一向配套使用。那种东西名叫‘指星珠’,若是有指星珠在手,两三里之内都能够感应到定星粉的存在。”

“那你这里可有这‘指星珠’?”严成玉连忙问道。

“现在没有,但是材料充足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炼出来。”严羽拍着胸脯说道。

“如此甚好!”严成玉双目中顿时神采飞扬,“那就拜托小弟了。这半个月是咱们严家的防期,若是能将这伙捣『乱』的家伙彻底挖出来便是大功一件!”

“我知道了。”严羽点了点头。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严家大门口。严羽抬头看看头上那块与严府大院同样的木匾牌,心中顿时生出好多感慨来。

“羽虫子,看什么呢?”严成玉转身,见严羽驻足不前,奇怪地唤道。

“没什么。”严羽微微一笑,迈过了门槛。

第九章 新的发现

能够从严府大院被调到这城中的宅子的,自然肯定是严府中的精英了。严羽虽然好多人都看着面熟,但是却并不认识几个。想想当初他所熟识的,不过都是狮子林中那些不成器的家伙,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而当初跟随他的小厮严月,据说在他“死后”也被调入了伙房。

待到严天啸外出回来之后,见到严羽也是大吃一惊。

先是对严羽的“起死回生”表示了一番惊喜和祝贺,然后严天啸便将他带进了内院的书房。严羽知道,这定是严天啸有些不宜公开的话要对自己说了。

果然,严天啸讲起的便是当日镇南王派来监军的那名校尉。听了战场回报的严天啸,自然知道严羽当时是怎么折在战场上的,自然也知道严羽心中肯定有怨恨。

“可是那人的身份,咳咳……实话说了吧。那人就是镇南王的二世子,身份尊贵。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来日见到他,切莫提起当日之事,不论对你还是对严家都大有好处。”严天啸苦口婆心地劝道。

严羽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但是心中郁闷有增无减。要说他心中最恨之人,严辛当属第一位,不过已经死在自己和严天啸手中。而苏越心和那二世子比起来,反倒是那二世子更加可恨一些。是镇南王将严府陪绑,让他们干下了出卖大秦的事情。同样也是那二世子在背后暗箭伤人,差点就要了严羽的『性』命。说起来这父子二人真是血脉至亲,背叛之『性』也一脉相承。

相较之下,那苏越心本来就和严羽针锋相对,虽然手段是狠毒了一些,但是战场之上输了招也只能自认倒霉。而来自同一条阵线上的背叛,才是最让人痛恨的。

这次严羽回到庆典城,本来心中也是存了再找那人晦气的想法。如今的他暗中是三阶武士,明地里是铸器宗师的徒弟,还有影殿潜伏者的身份和飞羽会的资源可以动用,比起从前一无所有的时候已经强出百倍。

但是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镇南王的儿子,这样的身份,又不可能是严羽眼下的实力能够企及的了。

将对严成玉说过的经历,又大致跟严天啸说了一遍。现任家主对于严羽气脉的丧失也颇为惋惜。在得到了严月重新接回来的承诺之后,严羽自去院子里安排的住处歇下了。

严辛死了之后,原本的二管家严锋也顺势上位,成了严府中的头号总管。对于当时严辛失势的情形,他也略知一二,自然也知道严羽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如今严羽起死回生,重新回到严府,严锋也不敢怠慢,不仅给他安排了一个比较幽静的房间,而且将与他同行的许念心姐弟都安排到旁边的客房内。

关上房门,严羽开始回味起自己今天再记忆碎片中的经历,尤其是那名唤黄秀安的落第书生从火种中喷出的那把宝剑。火种的奇特和宝贵,严羽早就心知肚明,能够被保存在火种里面的剑,肯定也是盖世的神兵,至少也得是一把上品法器。在之前的记忆碎片中,都没有见过那把宝剑的身影,或许这把剑至今还藏在火种里不为人知?

当时严羽就附在此人的身体之中,自然对那时的感觉记忆犹新。回忆揣摩了良久,严羽深吸了一口气,心跳骤然加速,而体内血脉也加速流转了起来。

在血脉的激励下,那火种连同『液』态气丹的搏动也越来越快,在原本光滑的『液』态气丹表面,竟然出现了一个个气泡样的小孔!

“就是这个东西!”严羽心中一阵惊喜。他还记得在记忆碎片中,那落第书生打开火种,从里面取出那把宝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

运起内视功法,严羽将意识沉入到其中一个孔洞中,顿时发现,那孔洞好像另一个空间的出口通道,里面赫然如同一个一丈方圆的洞『|岤』一般!但是洞『|岤』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严羽好奇之下,连忙将意识从那个气泡里退出来,又钻入到旁边的一个孔洞里。这一次,里面仍然是相同大小的封闭空间,只是形状与上一个不太一致。

接连试了十多个孔洞,里面别无二致,都是这样一个空洞,里面什么也没有。严羽的心中顿时有些焦躁起来,莫非这些孔洞并非自己想找的东西?记得在记忆碎片之中,那书生只是一打开火种,就轻松将那把剑拿出来了啊。

带着满腔疑问,严羽又将意识投入到下一个孔洞中。这『液』态气丹的表面一共有大约二十多个小孔,现在已经探查了大半,就算把剩下的这些小孔都探完也费不了多大会儿的工夫。

不过,当严羽将意识钻入到下一个小孔中去时,赫然发现这个洞『|岤』的中央,漂浮着一样自己熟悉的东西!

冰蓝幻焰!

严羽顿时明白了。这火种可能并非与那宝剑有何相关,而更像是一个随身的仓库。现在这仓库里一共有二十多个小房间,其中的一个就存放着冰蓝幻焰。而记忆碎片里面那落第书生,想必也是将自己的一把宝剑藏入了火种里,到关键时刻才将宝剑取出。

想明白了这一点,严羽顿时也对那宝剑没有了念想,心中颇为失落。

不过转念一想,火种具有这个功能倒是颇为方便,就像一个随身携带的百宝囊,而且无法被他人查到。现在这个仓库里唯一存放的东西只有那冰蓝幻焰,还是趁他昏『迷』的时候,火种自动将它收进去的。现在自己找到了开启火种洞『|岤』的方法,以后就可以将那其他二十多个房间都排上用场了。

严羽环顾四周,在房间中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欧阳景给他带来的那些书上。

“先拿这些东西来试试。”严羽嘀咕了一句,将一本书凑到了自己嘴边一口咬下去,同时将火种的状态调整到开启,将意识对准了其中一个空洞。

嗖的一下,那本书顿时在严羽手中消失,同时在火种的其中一个洞『|岤』中出现。

“果然好用!”严羽顿时大喜,抓起剩下的书一一吃进嘴里。

所有的铸器典籍都安排到一个洞『|岤』里,黑昙金熔炉单独放到另一个洞『|岤』里,还有前些日子在安定城中猎杀武士所得的那些修炼拳谱也都放入火种之中。严羽忙乎了半天,玩的不亦乐乎。

很快他便想起,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还应该是那本藏着《舍身拳》拳谱的《九龙控火诀》。

在那次出征之前,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将那几本战技秘笈都埋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否则后来自己多次昏『迷』被人救助,那几本书也很容易被人翻出来。

不过藏在外面毕竟不如藏在里面,严羽决定尽快回严府大院一趟,将自己原来的那些东西都取回来。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先将答应严成玉的“指星珠”铸炼出来。

第十章 走访

在安定城的时候,严羽想要什么打造材料,只要向飞羽会叫出一份清单,自有人全面代劳。但是回到严府之后,想买什么东西就必须自己动手了。

虽然严成玉已经说明,严羽此番需要炼制的指星珠,是为了严家捉捕镰刀会余党之用,材料上的花费自然由严家供给。但是严家世代以武为尊,就连读书从文的都感觉低人一等,更不用说铸器打造了。因此除了给马匹钉掌的铁匠之外,严府上下竟然都找不出一个粗通铸造的人来。就算严羽能够开出单子,也没有人能够帮他买到东西。

对此严天啸也没什么办法。图蒙人入城的时候,还曾经下令搜集一批工匠。当时严家可不正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落了后手,才被古家,慕容家迎头赶上,形成了如今这样三家分立的局面。若是严府中有匠师高手的话,当初也不会在那件事情上得罪了图蒙人。

所以说如今的严羽回来,虽然失去了武士的气脉,但是却拜了一名铸器宗师为师——而且据说严羽的天赋有目共睹,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会成为一名宗师。这样的严羽对于严天啸来说,可能比一名三阶武士所能发挥的作用更大。

不过,现在严羽只能自己到庆典城中去搜寻自己所要的材料。

采买这件事情,严羽可谓是两眼一抹黑。当初在严府的时候,他终日里都在藏百~万#^^小!说中混日子,没有出门过几次,更是没有到庆典城来过。而后来到了安定府,也是诸事都有飞羽会的人代劳。书上虽然将炼制指星珠的材料分门别类都写得清清楚楚,但是严羽拿着清单仍是觉得头疼。

好在,很快他便想起自己还认识一个热衷于商业活动的人。

向周围的人打问了一下,严羽发现严焕在狮子林搞起的小产业还并未受到大院里的重视。想来也是,就算他那点生意能在短时间发展起来,也必然受到了战火的影响。如今四处狼烟,还有几个人有心思到市场上购买奢侈品?

第二天一早,严羽便出发前往严家大院。因为涉及到一些私密问题,所以他只是孤身一人上路。回到大院附近,他首先去找到了自己埋藏战技功法的地方。将那几本珍贵的图谱都收入到火种的洞『|岤』里,严羽才回到大院里。

严家的重要人物基本上都去了庆典城里,如今的严家大院显得空『荡』了很多。严羽很快在伙房中找到了自己往日的跟班。

数月不见,严月竟然变得又黑又瘦,严羽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

见到严羽拿着严锋管家的手札向伙房管事要人,严月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是把严羽都弄得颇为伤感。

将严月从伙房带出来,看他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之后,严羽才问起严焕,严钟等人的近况。

果然如他所料,战火一起,严焕的生意大受影响,再加上景云山脉中虎豹横行,他的猎人队也失去了作用,所以只能灰溜溜地回到狮子林下院。而严钟本来就肩负着世代守山的责任,因此也主动请求回去,现在两人应该都还在狮子林。

让严羽可惜的是他以前留下的那些读书笔记大部分都被当做柴禾烧掉了,只留下少许还存在。严羽让严月将它们连同严月的行李一同包上,两人骑马往狮子林下院而行。

如今的狮子林下院和从前也大有不同了。围墙筑起了三丈多高,上面还竖立着尖利的木刺。绕着庄子还挖出了一条沟渠,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一座缩小版的城堡一样。

好不容易叫开了门,自然又少不了一顿寒暄。

好久不见,尤其是中间又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艰险,以前和严双严盟之间的那点不快早就不被放在心里。倒是重见严钟让严羽最为高兴。将严钟拉到一旁,严羽小心地问起了严天阔的下落。

“那个老家伙不知道逃到哪儿了。”严钟笑道,“不用替他担心,这老东西很有本事,尤其逃命是一绝,一旦见到危险,绝对是第一时间溜得远远的,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严羽也跟着笑了笑,心情一时有些沉重。不过他也没有将严天阔的死讯告诉严钟,这个孤独的守山人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就让他以为老朋友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或许会更好。

之后严羽也邀请严钟和他一同下山,自然也遭到了拒绝。严羽知道带着严焕一同从狮子林出来。

这些天下来,严焕比从前也瘦了一圈,可见生意的不顺对他的打击也是颇大的。

“唉,时运不济,时运不济。非战之罪啊。”小胖子摇头晃脑地叹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安定下来。”

不过听说如今严羽已经开始了铸造匠师的生涯,严焕眼中顿时放起异彩来。

“这个好!这个好!以后你就往兵器打造这个方向去靠拢……不,防具!打造最好的防具!”说起生意来,严焕顿时一扫颓废的态势,手舞足蹈地讲起来,“现在时局动『荡』,咱们庆典城又正好处在两国的交境线上。有钱的人肯定都想着保命为上,这时候卖软甲防具一定有大搞头!怎么样,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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