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大唐》 第 12 部分阅读

萧劫满上,朗声道:“干了这杯,我们再细细商谈。”

捏起酒杯,与萧劫对望眼,受到萧劫个赞许的点头,乐欣然也终于放心了不少。

三人痛饮番,李白这才笑着问萧劫:“国师既然看得上李某人,李某定当竭尽全力,助国师成事。只是不知,李白区区介布衣,到底能作何用处。”

“太白,你可并非介布衣。你命格之中有潜龙之象,是天生的神助者。”萧劫认真地看着李白,话音放缓:“不过,你不用实际做什么。只需呆在长安即可。”

“只是呆在长安”李白苦笑声。

“是,以你的潜龙命格,只需呆在长安便能发挥作用。具体到时候需要做什么,我会慢慢告诉你。”萧劫点头,解释道。

喝了口酒下肚儿,李白又斜倚了下去,笑道:“无妨无妨,既然呆在长安都能助国师臂之力,李某自然不会再推辞。明日我做了添香夺美的评判后,便会立刻启程回长安。”

“那就太好了。”萧劫伸手拍了拍李白的肩头,高兴地说道:“到时候你去了长安,就去国公府落脚。我和欣然去寻回长孙兄妹后便与你汇合。”

点头,李白微微笑了笑,转而问欣然:“你到底从哪里听到我的那首行路难的”

“秘密。”乐欣然眉眼弯弯笑,自然不会告诉李白真相。

李白摇头,叹道:“你不愿说便算了”

“对了李白,你明晚做评判,可否透露下心中标准啊。听绿绮说,太守老爷全权让你做点魁手呢。”乐欣然打听道。

也是轻轻挑眉笑,李白淡淡道:“秘密。”

“你”没想李白会回敬自己同样的两个字,苦笑着道:“明日,希望你千万别这样半醉着才好。要知道你的个人好恶,可是关系个女子的后半生。”

“是么”玩味地眼神按着乐欣然,李白摇了摇头,醉眼个迷离,渐渐斜身下去,片刻之后,竟有微弱的呼声传来。

见李白性情洒脱竟至如此境地,乐欣然和萧劫对视,均无奈笑。

“走吧,他日日饮酒,今日终于醉过去了。想来,是心事了却了吧”乐欣然用有些怜惜的目光柔柔看着沉沉睡去的李白,心下竟有些心疼。

假装没有看到乐欣露出的那样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萧劫也起身,望了眼醉卧席上的李白,只是为能劝得“龙”而心下安慰。

第六十章&b;九龙四凤

夜辗转难眠,乐欣然想着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绿绮要替她出战,就不得不认真考虑下,到底怎样才能举夺魁。

想来想去,自己的特长就是太极和瑜伽,可这两样儿也并不适合拿到舞台上去表演,未免太过清淡了些。

蹙眉望着床帏顶儿,静静地发着呆,突然,脑中仿佛灵光闪,乐欣然便翻身下了床。

记得史书上曾记载,唐人爱舞尤其是刚柔并济的剑舞特别受欢迎。自己既然能舞地太极剑,何不干脆来段剑舞呢

想到这儿,乐欣然心中才放心了些,只是着了轻薄的睡裙,提剑来到客栈后院中。准备将太极剑与新学的“八步赶蟾”结合在起,然后将剑招劲量的柔化些,看起来更像是舞蹈。

夜半的月光很是皎洁,照的整个后院清亮透彻。

深深地吸气,“嗖”地声甩开弹簧剑,乐欣然仰头闭眼,让心境归于平静后,便缓缓提剑开始了舞剑。

连串的太极剑动作,配合上八步赶蟾的步法,乐欣然的身子如片柳絮般在园中飞舞着。精钢铸就的细剑反射出皎月的柔和光芒,过处留下片淡淡的虚影,以及身白衣翻飞的景象。

听得园中有声响,原本已经睡下萧劫觉得不妥,只得披了外袍想要出去看个究竟。没想推门而出,就见到了正在认真舞剑的乐欣然。

缓缓抬步走下楼梯,萧劫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认真舞剑的乐欣然,眉头轻蹙。

个“燕子出云”紧接着个收势,乐欣然也看到了园中静立的萧劫。停下身形抬袖擦了擦汗:“你怎么也睡不着么”

摇头,萧劫道:“我看你今日舞剑,配合上了八步赶蟾确实要厉害许多。只是为何你每个剑招都带着些柔弱的感觉”

“我答应了绿绮,帮她出战明晚的花魁比试。”乐欣然答道。

“怎么帮舞剑么”萧劫不解。

“洛阳太守改了今届添香夺美的规矩。让李白作评。先得以李白的诗作为样板且歌且舞,最后能入得他法眼的姑娘直接被点魁。”乐欣然有些悻悻地说:“绿绮只善琴。按照往届的规矩只要过了诗书画这三样儿才艺比试就能问鼎花魁了。可半路杀出个李白,听闻洛阳太守仰慕李白诗文才华,这才想了新招。”

“好不容易花盈袖不与绿绮争那花魁位置,绿绮想要为自己赎身也成为了可能。偏偏要比试她从未涉猎的歌舞”摇头叹,乐欣然又道:“我看她是真的很想获得自由,就想帮帮她吧。”

“那你呢你会什么歌舞”萧劫问。

“所以我才想,要不要把舞剑做成舞蹈,这样会出挑些。”乐欣然提起弹簧剑,就这清冷的月光瞥了眼自己在剑身上的影子。

“既然是以剑为舞,那你刚才的动作就要再舒缓些。而且,该柔的地方要更柔,该刚的地方也要让其挥洒有劲。”萧劫想了想,给乐欣然提了意见。

“没有音乐,傻兮兮的干练,总觉得像是在练剑,找不到舞的感觉。”乐欣然也摇摇头,不是太满意自己刚才的舞蹈。

“这个简单。”说话间,萧劫抬眼四处望了望,见院子围墙边颗柳树斜斜倚着。便走上前去,伸手摘下片细长的柳叶,微笑地看了乐欣然道:“我给你伴乐吧。”

说完,萧劫将柳叶凑上了唇间。紧接着,阵轻缓的乐声便从其唇间缓缓泄出。

有了萧劫的“伴奏”,乐欣然仿佛找到些感觉,剑过之处不再锋芒毕露,只是柔柔带,配上八步赶蟾的精巧步法,抑扬顿挫间,便真如舞蹈般,随着柳叶之声,流畅柔和,在英姿飒爽间,又偏偏如花遮柳掩,身姿窈窕

夜的练习,乐欣然和萧劫都没有成眠。

酣畅淋漓的剑舞,诉尽心事的柳音,虽然各自在发泄着各自的心中所想,却又浑然天成,搭配的甚是绝妙。

第二天早,乐欣然就匆匆去了添香院。因为要扮作绿绮出场,有些准备工作就不能不做。

换上绿绮平时常穿的绿色衣衫,蒙上白纱,用花细遮住自己眉间的点嫣红。若不注意,倒是真看不出谁是真的绿绮。

“小姐,欣然姑娘和您个头差不多,如此打扮倒真是真假难辨呢。”小娥道。

望望绿绮,又望望自己,乐欣然还挺满意。

“只是欣然姑娘不知平时的性子如何,我家小姐沉稳娴静,您得好好揣摩揣摩。”小娥见乐欣然站着不动还好,动,有些像平时女扮男装时的洒脱劲儿。

“是啊,除了样子,动作感觉也得样才好。”乐欣然点头。

于是,整整个白天,乐欣然都和绿绮在房中联系。小到喝茶的动作,大到走动时的习惯,都学了分像。最后,就只是开口说话有些要露馅儿。

“什么都可以学,声音却学不来啊。”乐欣然蹙眉道。

“嗯,要瞒过外人倒是简单,就是徐娘哪儿难过关。”绿绮也颇为忧心。

“你的声音要低些,我试着把自己的声音压低。等下若碰见徐娘,劲量让小娥说话,就说嗓子坏了。”乐欣然无奈道。

“也只有这样了”绿绮虽然也很是忧心,但别无他法,能让欣然为自己的未来拼下,也胜过坐等自由的机会从眼前溜走吧。

“对了欣然,你准备用歌还是用舞”绿绮问。

取下面纱,乐欣然和绿绮起坐在茶桌边,拿着小娥上了两杯茶饮着,这才缓缓道:“我会写三脚猫功夫。所以,想以舞取胜。”

“欣然果然是练家子”绿绮点头淡笑:“花姐姐曾告诉我,但凡练家子,特别是女子,身段是和寻常女子不样的。你腰细如柳,双腿匀称修长,果然不是寻常女儿家。”

不好意思地笑,乐欣然道:“只是会些初浅的功夫罢了。绿绮莫要笑话我。”

“那你准备舞什么呢”绿绮又问。

“剑舞”乐欣然笑道:“这个舞不是般女子能学的,或许能出彩些吧。”

“以剑为舞”绿绮低头轻轻思附着,片刻抬头,眼中竟是光彩:“欣然若真能跳出剑舞,定然能打动青莲居士,赢得花魁的”

“哦,为什么”乐欣然问。

“据说居士家境富裕,却淡薄名利,喜欢仗剑携酒行走江湖。”绿绮缓缓起身,“听徐娘说,青莲居士是个文人,更是位侠客。若欣然能以剑舞表演出他的诗作,定能入得居士法眼的。”

对于李白仗剑携酒行走江湖之事自己也很是明白,只是每每与李白碰面,乐欣然都太过紧张,不由得心下低叹:希望今夜比试的时候,自己别紧张才好,这毕竟关系了绿绮后半生的自由啊。

情动&b;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上轮“色艺”比试中头个得了红牌儿的柳娘甫唱毕,台下立刻又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

柳娘选择了用小曲儿演绎李白这首春夜洛城闻笛。用的音调也是凄凉婉转的,算是有点儿夜中伤感的味道。

于是,在众多恩客们的追捧中,柳娘红着张俏脸,风情万种扫了场下片,这才又期冀地望了二楼包厢的太守老爷。

与身侧的李白低声说了些什么,太守面色端正地举起了手中的红牌儿。

“啊”下意识地惊叫出声,柳娘以手掩面,幅不可置信的惊喜样子。想起自己竟能入了三魁之,面上涨得通红的同时又用媚眼扫了片台下诸多支持者,这才缓缓退下了舞台。

直在后台上方候场的乐欣然自然是看到方才柳娘表演的。说实话,柳娘这样的,算不上绝好,却也很能迎合那些男子的口味。不过即便是入了三魁,想必也难被李白点魁。绕是如此,这个柳娘也算是赚够“艳名”了。

“绿绮,今夜你也不用勉强。歌舞都不是你的擅长,届时尽力即可。”说话间,徐娘来到了乐欣然的身旁,脸沉静的微笑让人看不出喜怒。

“小姐会尽力的,只盼不丢了添香院的脸面。”旁的小娥立马上前答话,而扮作绿绮的乐欣然只是浅浅点头,颔首不语。

只当绿绮也在忧心今夜演出,徐娘只是轻轻叹气,摇了摇头,转身上又上舞台去了。

眼看着要比试第七个姑娘了,乐欣然透过纱幔望着二楼包厢斜倚着的李白,见他开始还算清醒的样子,如今竟又有些醉眼迷离了,心下也有些担心,怕自己的表演不能让他喜欢。

第七个姑娘名唤染香,算是这次添香夺美中的匹黑马。此女是正是解红院调教出来的新秀,想趁着此次花魁赛为解红院赢得名声。

染香确实有些风致。袭水红的轻衫裹身,缓缓从后台走出的染香只是在台中央轻轻站,便让人有种我见尤怜的楚楚之姿。梨花带雨,蝉露秋枝,说得便是此种美人娇羞欲涕的模样。

拿了李白的诗作,竟是首秋浦歌。抹明显的喜色上了染香的眉梢,对这台下和二楼包厢的太守大人都福了礼,这才缓缓起唇:

秋浦长似秋,萧条使人愁。

客愁不可度,行上东大楼。

正西望长安,下见江水流。

寄言向江水,汝意忆侬不。

遥传掬泪,为我达扬州。

为侬,达扬州

句“为侬”,染香水般的眸子低抬而上。配上如凄如诉的歌声,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深秋中,方愁客的思忆之情。加上张本就楚楚动人的脸,染香的表现为自己顺利得了三魁中的个位置。

“小姐,该您上场了。”小娥在耳边提醒自己。

点点头,乐欣然将手藏在袖中,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缓缓上了舞台。

“相比,各位爷都很期待今夜绿绮的表演吧。”

徐娘端立舞台中央,见乐欣然上台便对着台下众人道:“丑话可说在前头,大家都知道,花盈袖因为私人原因退出了二轮的比试。咱们添香院也只剩下了绿绮姑娘位来争夺魁首。儿各位爷都清楚,太守老爷改了今年添香夺美的规矩。若等下绿绮的歌舞让大家失望了,也请千万为咱们添香院留个面子,可好”

徐娘话音落,便立即有人站起身来,大声嚷道:“绿绮姑娘善琴,这是众人皆知的。如今只能表演歌舞,绿绮姑娘还是早些下去吧,免得破坏了二莲长久以来的名号”

男子说话竟引来了众人的附和,仿佛大家都不太看好绿绮歌舞,纷纷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

徐娘脸上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只是开口尴尬笑:“各位爷,还没看绿绮表演呢,话可不要说的太前头”许是有些气花盈袖临时退场,许是气台下看客欺添香院无人,但徐娘只是嘴上如此说说,心里却对绿绮不抱任何希望。

回望了身侧的绿绮眼,徐娘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经过其身边时丢了句:“千万别丢了添香院的脸面。”这才提裙下台,隐在了舞台侧面。

独立于台上,乐欣然的手心有些发汗了。抬眼不禁望了望二楼包厢的李白,见他只是随意地瞥着自己,眼中有着丝玩味儿,手里提着酒壶自顾地喝着酒。

又是口深深地吸气,乐欣然接过小丫头递上的诗作。

缓缓打开,竟是首将进酒

“奴家拿到的是青莲居士的将进酒。”乐欣然压低了声音,拿起诗作,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饮三百杯”

乐欣然话音落,台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脸上呈现出种极为惊讶的神色。

“这位太守老爷真没看错人啊。”

“是啊,这样的诗作,实在闻所未闻。”

“如此豪迈大气,风格狂放的诗作,听得我也血脉喷张啦”

而此时站在舞台侧方的徐娘却猛地转头,看着舞台上端立的乐欣然,面上浮起了深深地疑虑之色。

情动&b;二

“嬷嬷,小姐昨日偶感风寒。嗓子有些变了。”小娥见徐娘面露异色,赶紧上前解释。

迟疑地看了看绿绮,又看了看小娥,徐娘这才点点头,不再细想其中的不妥。

“奴家想用曲剑舞来表现青莲居士的这首大作,各位爷见笑了”乐欣然话音毕,便从腰间抽出了弹簧剑,抖手,剑突得便从尺长变到三尺,令得台下众人惊

“没想到绿绮姑娘还能舞剑啊”

“看来我们是小瞧了她啊”

“那时当然,你们当并蒂二莲名头是假的”

又是阵喧闹声响起,太守老爷也忍不住皱了皱眉,高声道:“大家安静。绿绮姑娘的表演是最后个了,三魁的名额也只剩了这个。你们休要高声喧哗,以免打扰了绿绮的表演。”

太守老爷开口,众人自然又安静了下来。

乐欣然冲舞台侧方的乐曲师傅点了点头,不会儿,段极为悠扬的琴声便从后台缓缓传来。

凝神静气,微微闭眼,片刻之后再次睁眼的乐欣然此时眼中已然没有了纷扰和繁杂,平静的双眸印出点点涟漪。

缓缓提剑,突得个“青蛇吐信”以剑点地,乐欣然侧过腰身便开始了剑舞将进酒。

挥洒如风的剑招,配合着柔中带刚的舞姿,绿衣翩翩的乐欣然此刻已然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脑中只是想着李白写下将进酒时的心情。那种置酒会友的人生快意,却又怀才不遇之际的郁郁之情,融合在起,便是那钟对酒的股诗情。

想起李白在吟下那段段如狂风暴雨般的诗句时,如江河入海泻千里的奔洒豪情。乐欣然不禁心头也有股激昂的情绪在流淌,剑随心舞,剑随意走。诗中的大起大落,诗情的忽翕忽张,让乐欣然的舞蹈也是由悲转喜进而转狂放转激愤再转到癫狂最后归结于那“万古愁”。

个盘龙收尾,乐欣然曲起双膝跪地,将身子斜斜随剑刺出,侧颈向上,已然舞完了曲将进酒

琴声也随着乐欣然的舞蹈结束而结束,在台下诸位看客的眼中,却犹如段正在上演的好戏突然“嘎然而止”,个个目瞪口呆,只是痴痴地望着舞台上绿衣白纱的乐欣然,久久没有出声。

回味着乐欣然刚才的舞,那种如大河奔流,纵横捭阖的狂放滋味仍旧流淌在众人的心头。半晌儿,稀拉的掌声才渐次响起,片刻,便又汇成了如雷鸣般的呼喊和喝彩,惹得众人都争相站了起身,表情几近疯狂

在舞台上静静地调整着呼吸,从台下由极静到爆发出如雷的掌声过后,乐欣然才嘴角扬,放心地笑。

“突”得纵起身子,乐欣然提剑抱拳:“多谢各位爷赏脸观奴家舞,献丑了”

“花魁花魁花魁”

也不知是谁喊了声“花魁”,引得台下观众也纷纷附和,大喊着“花魁”二字。再加上如雷的掌声,乐欣然终于感受到了现代人做明星的那种自我膨胀感。

抬眼静静地望着二楼包厢的李白,乐欣然心底还是有些紧张。

“大家安静”太守老爷虽然也面带着惊异之色,却还是要冷静许多,大声斥了台下众人。

不会儿,诸位看客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皆是凝神静气地等待太守老爷宣布结果。

“咳咳,本官与青莲居士商议,绿绮姑娘舞姿出众,舞尽了那将敬酒诗中之意。”太守抚了抚下颌稀疏的胡须,点头道:“绿绮姑娘堪当三魁之”

“置于是否花魁么”太守老爷顿了顿:“将柳娘与染香请出来,青莲居士要当众点魁”

话音毕,台下众人又是阵激烈的喝彩声想起,个个都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都纷纷站起了身来。

身黄衫的柳娘,身水红衣衫的染香,再加上端立在中央的乐欣然。在众人眼中,三美并立,都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绿绮,我们要看绿绮的真面目”

又不知是谁喊了声,众人这才又幡然醒悟过来。从始至终,大家都被绿绮的剑舞所吸引,完全忽略了绿绮直带着面纱的事实。如今绿绮进入三魁,与二美并立,那面上的白纱就显得格外惹眼,也难怪众人发现了,想要叫绿绮摘了面纱。

此时,徐娘也已经上了舞台,对这台下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我说各位爷,大家都知道绿绮姑娘的规矩。就是千两黄金也难让其摘下面纱露出真身。若各位爷想看,大可下来去问绿绮姑娘愿意不愿意给您看,何须在这儿为难个女子呢”

听了徐娘番话,欣然这才在心底长长的舒了口气。而叫嚷着要看绿绮真面目的人也被那千两黄金的价钱给吓到了,便嘟嘟囔囔不再高声吵嚷。

“好了,大家静静,有请青莲居士。”徐娘对着二楼包厢妩媚笑,做了个有请的姿势。

李白见状,放下手中酒壶,立了起来。

眼中精光闪,那李白竟直接从二楼包厢纵身下来,两三步个跨越,便上了舞台。

“好好好”众人看李白如此身手,纷纷拍掌交好。

早知道李白喜爱仗剑携酒走江湖,却没想竟如此身手。乐欣然转而想,李白是昂琉的好友,昂琉身手了得,李白应该也差不了那儿去吧。

情动&b;三

正想着,徐娘又发话了:“大家都知道,青莲居士是太守老爷特意请来做点魁手的客人。只是今日的点魁和往届不样。”

眼波流转,暧昧之极,徐娘似是掩口笑了笑,这才道:“即是花魁赛,这点魁自然也需得有些彩头。青莲居士的点魁之法嘛”

“便是以吻点魁”

徐娘说完,侧眼看着李白,脸的风流蕴藉。而台下看客们听竟是这样香艳的点魁之法,个个更是兴高采烈,巴不得自己就是那点魁之人,可亲佳人芳泽。

“哈哈,好好好”李白仰天笑,朗声道:“如此点魁,可算是便宜我李某人了只是希望不要唐突佳人才好啊”

柳娘和染香听了,双双颔首低头红晕满颊,副小女儿家的扭捏状。其实两人心中都对面容俊朗潇洒的李白暗许了些芳心。

只苦了乐欣然,听徐娘说要“以吻点魁”,脑中便“轰”的声炸响,冷汗冒,身子便僵住那儿不动了。

正想出言否定,却见李白个回旋转身,下刻,自己的的衣袖竟被其牢牢抓住了。

被李白扯,乐欣然有些猝不及防,身子个重心不稳便跌进了李白的怀中。

瞪大眼睛看着脸醉意朦胧的李白,乐欣然启唇正想惊呼,却突然感到腰下沉,被李白拦腰屈身,来不急挣扎,张狂放不羁的俊脸便迅速地在眼中瞬间扩大。下刻,便感到唇上传来股温热,透过白纱,竟触感轻盈温柔。

只是轻轻的啄,李白的醉眼中掠过丝狡黠,离开乐欣然的唇瓣,又凑到耳畔轻声道:“欣然,我若不这样绿绮便得不了那花魁,你可别怪我”

随即,李白扬手托,乐欣然这才又站直了身子。

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唇瓣,回头狠狠地瞪了眼脸邪笑的李白,乐欣然这才发现,二楼角落翻身隐去了抹玄黑的身影。

有些呆呆地看着那个角落,不知为何,乐欣然的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感觉在缓缓蔓延

替绿绮得了花魁的第二日,乐欣然收到了小娥送来的帖子,说是请自己再过去趟添香院,绿绮要当面宴谢自己。

左右不见萧劫的踪影,乐欣然留了封书信给萧劫,说自己去了添香院,要晚些回来。

着了青竹色的长袍,仍旧是袭男装打扮的乐欣然独自用过晚膳便去了添香院。

来到绿绮居住的“绕梁”小院,乐欣然侧头看了看离得不远的李白所居小筑。想起被他昨夜突然吻,心下沉,脸上便红晕隐显。

甩开心中不悦,乐欣然提起裙角,便上楼去找绿绮。敲门入内,绿绮见是乐欣然来了,脸的高兴,上前拉过其衣袖便来到了里屋。

进屋看,那大莲花盈袖竟也在座。乐欣然不由得喜,赶忙拱手拜上:“见过花姑娘”出口才发现“花姑娘”三个字有些傻了,乐欣然尴尬地嘿嘿笑。

“呵”轻笑声再站起身来,花盈袖身暖红的裙衫,腰间抹宝蓝的系带使得本就盈盈握的纤腰更显窈窕。

凑到乐欣然身侧,花盈袖拉住其衣袖道:“我说欣然公子,你到底是雌兔,还是雄兔啊”

脸上红,乐欣然见绿绮看着自己隐隐有些笑意,这才释然:“原来花姑娘早就知道我是个女子,害得我还装呢。”

“好啦”花盈袖拉过乐欣然入座,眉眼带笑:“你口个花姑娘,我听着怪别扭的。欣然,你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吧。”

其实自己心底早就觉得别扭了。花姑娘,花姑娘,自己喊得好像猥琐的日本皇军般,太恶心了

“花盈袖,我好喜欢你的舞蹈啊。”乐欣然坐下便道。

给乐欣然斟了杯茶,花盈袖盈盈笑:“欣然才是,曲剑舞,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好我退出了,不然在舞蹈上输了人,我就别想再混下去了”

“花盈袖,你为什么退出比试呢难道你不想赎身,不想自由”乐欣然想起绿绮曾说她放弃了比试,故有此问。

摇摇头,原本笑颜如花的花盈袖眉眼中竟显出抹苦愁:“我和绿绮不同。绿绮操琴,可隐于任何地方,只为风雅。而我的舞蹈,若离开了添香院,到那儿去挥洒淋漓呢”

看出了花盈袖话中的无奈,乐欣然也点点头:“艺术,是要有观众才能有生命的。琴的观众可以只是人物花草。可舞的观众,却需要更多的掌声和赞美。”

“欣然,你说的很在理。离开了添香院,我去为谁舞蹈呢我在那儿舞蹈呢”花盈袖摇摇头:“所以,我斟酌万分,还是觉得不去比试。因为即便得了花魁名头,不是赎身就是被点魁。都非我所愿,便退出了。”

“说到点魁”绿绮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丝媚笑:“欣然,青莲居士的那吻,滋味如何啊”

没想到绿绮竟大剌剌地这样问,乐欣然脸上突然红,由笑转怒道:“那个李白,我今天定要找他算账”

“算什么账难不成欣然要回吻次才甘愿”花盈袖娇然笑,也惹得绿绮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绿绮你真坏,我可是代你受刑呢,不但不可怜我,还合着花盈袖笑我”乐欣然嘟起嘴巴,佯装愠怒。

掩口止笑,绿绮摇摇头:“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今日请你来,便是谢你的。”

“对了,赎金要多少钱”乐欣然突然想到了个现实的问题。

情动&b;四

“大概要五千两黄金吧。”花盈袖接过话回答。

“天哪,五千两黄金”乐欣然被吓了大跳。

“别怕,绿绮有那个本事。”花盈袖看了绿绮眼,笑得很是暧昧。

“姐姐又笑我。”绿绮脸上红。

“你连悠然园圃都能建的出来,别告诉我你连五千两黄金都拿不出来。”花盈袖嚷嚷道。

“悠然园圃是你的”乐欣然更是意外了:“不是说是你的友人的么”

“就凭董庭兰弟子的称号,绿绮的身家可不知那几千两黄金呢。”花盈袖仿佛有些羡慕,又是嫉妒。

“绿绮,你也太能存钱了吧”乐欣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绿绮。

点点头,绿绮道:“老师去世后,将园圃和身家并都留给了我。别以为是我自个儿存的,要是自个儿能存上几千两黄金,那也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乐欣然释然的点点头。

“如此,徐娘也不可能想到绿绮真能拿出五千两黄金替自己赎身。”花盈袖眼中闪过丝狡猾。

“那以后绿绮便在悠然园圃定居么”乐欣然问。

“我也不知道。当下或许会在哪儿呆上段时间。但我想去四处走走看看,领略下什么叫做潇洒什么叫做自由”绿绮眼中显出希冀的神色。

“哎,你若呆在洛阳,我们姐儿倆还能常聚聚。若你走了,我便孤家寡人个了。”花盈袖叹道。

“姐姐恩客众多,王孙公子们哪个不争着撒钱来看姐姐。哪里来的寂寞二字”绿绮娇嗔道。

“那不样,若妹妹走了,姐姐就真是孤单人了”收起笑脸,花盈袖有些认真地道。

见气氛有些变了,乐欣然赶紧帮两人的酒杯都满上:“来来来,有来有去,天下也无不散的筵席。大家都不比伤感,只要或在世上日,心中有彼此便行了来,我们干了”说完,乐欣然率先饮而尽

花盈袖和绿绮也是对眼望,按下心头离别愁绪,干下了这杯。

走出绕梁园,乐欣然又不由自主地忘了不远处李白所居小阁的位置,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和他见面,却眼前个黑影闪过,正是萧劫

“萧劫”乐欣然急忙高声叫到。

转头看着立在绕梁院门口的乐欣然,萧劫淡淡道:“你既然也来了,就同来吧。”丢下这句话,萧劫便独自入内了。

感觉萧劫有些冷淡的态度,乐欣然只是扁了扁嘴,踏步跟了上去。

小筑之上,今夜倒是很意外地没有闻到酒香。

上了小楼进了屋,乐欣然才发现李白正拿了笔墨,低头在书写着什么,眼中凝神,很是专注。连萧劫和自己站在门口都没有理会。

自顾与萧劫走进屋内坐下,乐欣然倒了茶。拿在手中饶有兴致地上前,想看看李白到底在写什么。

看,竟是那将进酒的下半阙,乐欣然不禁轻声吟了出来:

与君歌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毕,正好李白也落了笔在那三个字“万古愁”之上,抬眼满含深意地望着乐欣然,嘴角扬起了抹玩味的弧度。

抬眼见李白正望着自己,见他嘴角扬起,心下不禁又想到了那吻,顿时面上又是烧,赶紧退了几步,道:“李白,你明知那晚是我替绿绮表演,为何要”

想要质问,却想到萧劫也在场,乐欣然又不好再开口了,憋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没揭穿你李代桃僵都是好的了,还来质问我么”李白放下手中毛笔,挥了挥衣袖来到萧劫身旁坐下,笑道:“再说,如不是早看出了你是女儿身,我也不会下子就认出你来。”

“你竟然早就看出来了我女扮男装这么久,就只有绿绮识破过,你怎么”乐欣然忙问。

“好了,我们说正事儿吧。”冷不防,萧劫开口打断了乐欣然的说话,话音里毫无喜怒之色。

狠狠地瞪了眼李白,乐欣然只得走过去,端坐在李白和萧劫的对面。

“日前接到消息,鲜卑皇族的隐藏之地找到了。”萧劫啜了口清茶,这才缓缓道:“明日和欣然就启程去寻找长孙兄妹。太白,你先回长安李家。静静等候我们归来。”

“要不,我和你们起去吧”李白突然道。

“不要”乐欣然嚷嚷道:“你日日宿醉,定要拖我们后腿的”

“李某人习惯了四处漂泊。若是让我静静守候长安,怕是耐不住性子又要远游”半开玩笑,半威胁。萧劫和乐欣然都能听出李白话中真意。

“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们起上路吧。”萧劫心中权衡了下,与其回到长安不见李白踪影又到处寻找,还不如将其呆在身边也好牢牢看住,便点头同意了。

“萧劫你”乐欣然个起身,心下对萧劫答应李白同行有些不快,咬了咬唇便转身自顾出了李白的小筑。

独自走在洛阳大街上,乐欣然想起李白那副“你拿我怎样”的表情就生气。

情动&b;五

当初为了能见到李白本人,自己还激动了好半天。真的见到了,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撼。可是没想到,那李白竟如此风流放荡,明知自己是假扮的绿绮还亲了自己

想到这儿,乐欣然不禁又捂上了嘴唇,心下暗自骂了不知多少遍李白是色狼

正埋头走着,却突然感觉眼前黑,下刻便撞上睹肉墙。

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却看到杨暕美人脸冷笑着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是你你还没回长安么”乐欣然见到杨暕,竟有些高兴。

“你忘了,还有二十四式太极没有教我。我怎么会走呢”杨暕收起冷意,对乐欣然笑。

差点被夜色中美男的诱惑笑给勾去了魂儿,乐欣然赶忙摆手:“明日我就要启程北上,离开洛阳了。恐怕剩下的几式,得等我回了长安再教你了”

“明日就启程北上么”杨暕眼中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点点头,乐欣然道:“是萧劫安排的。实在是对不住了。”

摇摇头,杨暕又是嫣然笑:“无妨的。等你回了长安,就来东宫找我吧。”说完,杨暕扫了扫乐欣然腰间的那块碧玉,目中含情,竟是无比的风情荡漾开来。

看的乐欣然有些心虚了,冲杨暕灿然笑道:“那时当然。我还答应了萧若水,回宫替她算卦。”

听乐欣然提起“萧若水”三个字,杨暕的眉目瞬间便从暖笑变成了寒冰,冷冷道:“你何须理那个女人,她早晚要被赶出宫去的。”

“你何必如此冷漠呢,我看萧姑娘对你很好啊。还千里迢迢从长安赶过来照顾你。”乐欣然有些替萧若水不值。

“她不过是来做做样子罢了。你难道真当她关心我么”柳眉扬,杨暕反问道。

这虽然心中也明白,那萧若水只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而对杨暕好。而且自己也早已看出了端疑,那萧若水必然是对萧劫情有独衷的。

心下偷偷想,杨暕不知道是否知道萧若水心里藏着其他人,若他知道,以他的性格,又会怎样对待萧若水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忍不住想问,乐欣然吞了吞口水,试探道:“若萧若水心中牵挂的是另个男子,你会怎样”

皱眉,凤眼精光闪,杨暕道:“你说的是国师吧。”

啊乐欣然没想杨暕竟直接说出了萧劫的名字,惊地嘴巴张的大大的,下巴都没有收回去。

“你干嘛那样惊讶。难道你不是也觉得不妥才问我的么”杨暕冷冷道。

“那,那你会不会对她怎样”乐欣然有些担忧地问。

“她若有半点越矩,下场只有个字。”杨暕仍旧冷冷道。

“什么”乐欣然小心地问。

杨暕嘴角微微样,冷笑中参杂着丝邪媚:“死。”

心中倒抽口气,乐欣然心里担心的要死,面上也只得佯装无事道:“你别乱想。国师是萧姑娘的表哥,两人有些关系也是正常的。你千万不要在意啊”

盯着乐欣然,半晌杨暕才将冷冷的面容用浅笑代替,低声道:“我说了,这只是如果。虽然我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但若她做出些毁我皇家声誉的事情,我是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独自回到客栈,乐欣然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想起杨暕说出“死”字时冰冷入骨的眼神,乐欣然就知道他定不会是随便说说看的。

心中紧,想起是自己助那萧若水当选为太子奉仪的,而她又待自己相当的“周到”,便有些放心不下了。

按耐不住心头的担忧,乐欣然翻身下床,准备找萧劫说说。

“笃笃笃”来到萧劫房门口,乐欣然伸手敲门。

“谁”

“是我。”

下刻,门被打开,萧劫脸倦意地站在门后:“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乐欣然道:“我进去和你说吧。”

“这”萧劫刚要拒绝,想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室不太方便。没想乐欣然已经跻身进入了屋内。

只得将屋门关上,萧劫将烛灯挑燃,给乐欣然斟了杯冷茶:“深夜到来只有冷茶给你了。”递上茶杯给乐欣然:“看你脸焦急模样,到底有何要紧的事儿”

“是杨暕。今夜我独自回来的时候,在街上碰到他了。”乐欣然抬眼看着萧劫,心有余悸地道。

“他又怎么了”萧劫听说是杨暕,眉梢微挑。

将整整杯冷茶灌了下肚,乐欣然想起杨暕凤目中闪出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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