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大唐》 第 20 部分阅读

出来了。

“珠玑。过来。”杨暕唤了它声,表情竟顺便变得温柔起来。

“喵”珠玑似是知道主人叫它,乖乖地边叫着边扭着肥胖的身子便过来了。

倚在杨暕身上,珠玑很是满足地样子。蹭了蹭杨暕的手,杨暕也顺手将其抱在了怀中。

“珠玑”乐欣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再看杨暕抚摸珠玑时流露出的温柔神色,仿佛脑中热。张口道:“元德你是为了元德”

猛地抬头,杨暕脸色变:“你怎么会知道”

摇摇头,乐欣然有些黯然:“果然,你果然是为了你的哥哥。元德太子杨昭么”抬起眼,乐欣然地眼中澄净无比,没有讥哨。没有异色。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暕。

“是。你猜得不错。我是为了哥哥。”杨暕也不在意外。浑身松懈了般,斜靠在立柱上。不停地抚着怀中的珠玑。

“昭是被父皇逼死的。我为了他,所以才想推翻父皇替他报仇。”杨暕淡淡说来,话音却有些颤抖:“没有了昭,我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

“直到那天,你地出现。”杨暕说着抬眼看着乐欣然眉间的红痣,笑了下,竟是那样妩媚醉人:“你和他样,眉间有点红痣。你也和他样,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深深的梨涡

“所以,你才会对我好”乐欣然看着杨暕笑,心下却酸地很,眼眶也不自觉地有些湿润了。

“我时常想,若昭还在,我会不会活的更快乐。”杨暕盯着乐欣然的眉心,仍旧笑地如沐春风般:“可若昭还在,他还在地话,我也不可能会过地快乐。因为我和他,永远也不可能。”

“杨暕,你想知道历史上真实的杨昭么”乐欣然宛然笑。

“真实地”杨暕喃喃着望着乐欣然。

“杨昭,隋炀帝子,开皇十年春立为河南王。仁寿初,改封晋王,拜内史令,兼左卫大将军。后三年,转任雍州牧。炀帝即位,居洛阳宫中,昭留守京师。大业元年,立为皇太子。昭有武力,能拉强弓,性谦虚冲淡。言行举止,温和友善,未尝忿怒,饮居简朴,臣使有老父母,必亲问其安否,年终皆有惠赐。大业二年,来洛阳朝,体胖,因劳成疾,未几而卒,终年28岁。谥元德太子。”

缓缓念出段古文,乐欣然仿佛背诵般:“这就是史书上对元德太子杨昭的记载。”

“昭他”杨暕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吐露了两个字便不能言语了。

“历史上的杨昭是个温和慕儒的谦谦君子。他性谦虚冲淡,却又孔武有力,能拉强弓。想必该是个英武之极的男子吧。”乐欣然看着杨暕,看着他眼中渐渐因为自己的话流淌出的神采,等着杨暕自动接话。

“对,昭是个完美的人。”杨暕点头,唇角含笑:“那时我才八岁。所有的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我长的像个女子。她们当着我的面唯唯诺诺,尊称我为二皇子。背着我却讥笑我男生女相,像个娘们儿。只有昭,他会保护我,告诉我长的美不是我的错,而是别人的嫉妒让我的美成为了种罪过。”

“昭在这儿也是二十八岁死时。我记得那天,父亲赐下了鸠毒,说昭谋反”杨暕说着,眼中恨意流露:“昭死那天,是我二十岁的生辰。寿宴上,父皇冷静地向群臣宣布,元德太子杨昭因谋反被揭露,愧疚地饮了鸠毒而亡。”

“那时,我是含着笑听完群臣的控诉的。含着笑接受了父皇的太子诏书的,我没有哭”杨暕说着,竟真的笑了,只是汪清水在眼中打转,似是就要滴落下来般。

“杨暕”乐欣然下意识地伸手,用衣袖拭去了杨暕眼角的泪痕:“你若想哭,就哭吧。憋了这些年,若还不让它出来,你会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失去自我的。”

闻言,杨暕呆呆地望着乐欣然,下刻,竟缓缓地伏向了乐欣然侧坐的双腿,附躺在上面,闭眼流下了泪水。

看着杨暕倚在自己的双腿上,乐欣然并未躲闪,只是有些无奈地扶上了他的肩头,感觉他身体的震颤,虽然微小,却持续了许久许久不曾平缓下来

挖宝贝

二日早,青娥就告诉乐欣然,说是太子奉仪萧若水请自己进内苑趟,有事相商。

有些意外杨暕竟如此快地便召回了萧若水,乐欣然心情好些了。

虽然仍旧有些纠结于他和宇文化及暗中刺杀萧劫的事情,但想起昨夜对自己坦露心声的杨暕,乐欣然又心下不忍了。

怪不得他不允许别人说他“漂亮”,怪不得元德太子那只怪猫只有他能养,也难怪他沉静的眼中总是有丝寂寞。

他,应该是爱着他的“昭”的吧。那种爱,或许是兄弟间的相濡以沫,或许是爱人间的柔肠百转但无论如何,那都是种深植于心底的种爱。

只是,如今他也知道了萧劫的秘密,他还会执着于和宇文化及起筹谋找杨广报仇么他还会处处针对萧劫么

不过既然萧若水有请自己,那就再趁这个机会去会会杨暕,探问下宇文化及那家伙的事儿吧。想到这儿,乐欣然没有耽搁,翻身起床,准备赶紧梳洗打扮就进入内苑。

不知是不是起身时动作太大,直被乐欣然压放在枕下的那本大唐依旧却突然掉落在了地上。

回头拾起地上的书,乐欣然发现穿书的棉线竟有些脱落了。赶紧将其又稳妥的放回枕头下面,乐欣然突然想起了自己埋在萧劫竹林中的“宝贝”。

“哎呀昨日回来因为萧若水的事儿和宇文化及地事儿耽搁了。我的两样儿宝贝还没来得及拿呢”乐欣然想起心便有些放不下了,赶紧匆匆着了身水红的宫衫。抓起弹簧剑便直直去了萧劫的龙首殿。

因为天色还早,青娥粉黛都去了宫里办事儿。整个龙首殿除了守门的宫人外就只有乐欣然人在。

径直来到竹林埋藏宝贝的地方,乐欣然甩开弹簧剑挖出个油布包裹的木匣子,打开看,温润的玉塔罗,泛着粉光的硕大珍珠都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心下喜,又赶紧裹了块干净地新布捧在怀里离开了。

只是走到龙首殿侧,望着正对树林萧劫的寝宫。乐欣然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望着日光洒下笼着层薄雾的龙首殿,忍不住便“不经意”地踏了进去。

如当初自己来时地那样,那个印象中第眼见到的大唐王朝。伸手摸了摸茶桌,虽然萧劫走了许久。此处仍旧没有丝灰尘。

顺着花厅进入侧殿的书房,看着萧劫曾经驻足过的书桌,乐欣然突然异常地想念,想念那个从自己穿越而来就直在自己身边“护航”的萧劫。

不自觉地做到萧劫的书桌前。乐欣然伸手拂过堆砌在旁的书籍,随意抽出本,只是关于星相术数地书,并无多大区别。

接着从窗隙透过的日光。乐欣然伸出手指,轻轻翻开书页,虽然看不太懂上面的语句。却仿佛能感应到般。心绪有着淡淡地波动

只是放到页中。突然从书里掉落出了张手掌大地纸片,上面苍劲有力地只写了个字

“然”

“然”欣然低声念着:“是我地名字么”唇上扬起抹暖暖的浅笑。乐欣然又笑着将纸片夹回了书里,顺手放回了原来地地方。

起身,回头再次忘了眼书房,乐欣然这才渡步出了龙首殿。

路从婉言的龙首池而来,乐欣然心情不错,觉得心中直暖暖的,有股暖流流过般。不禁哼起了歌:

空气越来越清新呃,

谁在默默吐露着芳馨。

看那随风飘动的叶儿

天也蓝,水也清,

这边独有美丽的风景

“公主,您怎么在这儿”

原是粉黛端了早膳站在繁漪阁楼上,冲乐欣然大喊道:“奴婢等您用早膳呢”

“来啦,看我的。”眼看着龙首池的小拱桥还有段距离,乐欣然收了手怀里的布包,赶紧运了个八步赶蟾,两山下便越过了池子。

“公主,您的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啊。”粉黛兴奋地看着身手矫健的乐欣然,大声问。

随着楼梯上来,推门进屋,乐欣然放下手中布包,对粉黛道:“是太子教我的八步赶蟾。”

“太子”尾随乐欣然进屋,粉黛将早膳摆在桌上,面带疑惑:“太子为什么要教您呢”

“因为我也教了他太极。”乐欣然凑上前闻了闻还冒着青烟的滚粥,食指大动:“这粥好香啊”

“当然了,这是青娥姐早去御膳房亲自监督御厨们熬制的十米养生粥。”粉黛摇着两个丫鬟髻,俏皮地道。

“十米”乐欣然端起粥碗,见其中果然花色众多,不由得点点头:“怪不得这样香呢。”

“呵呵,这个可是国师最喜欢的早膳粥呢。青娥姐天天都去熬的。”粉黛说着走到床榻前,帮乐欣然叠起了被子来。

“萧劫他喜欢喝”乐欣然转头问。

“嗯,虽然十谷米煮起来很费精神,但国师就是喜欢。”粉黛弄妥当了床铺,又走到衣橱前收拾起来:“这十种米是莲子麦片燕麦黑糯米小麦实红仁荞麦小米糙米。不过准确的说是7种谷米。因为其中的莲子仁和实是药材来的。”

拾掇完,粉黛走到乐欣然桌前,甜笑着道:“若公主喜欢,今后可同国师起吃呢。”

“喜欢。”感受着嘴里的香滑滋味,乐欣然也微微笑着,想着或许等萧劫回来,自己可以帮他著这十米养生粥来喝。

“公主。”说话间青娥回来了,上前福礼道:“太子奉仪那边来了好几拨人问您呢,奴婢先前过来没见找您,告诉他们公主早去了呢。”

“对啊,我差些耽搁了”乐欣然想起自己原本是出门挖“宝贝”的,结果在萧劫寝宫内耽搁了会儿,如今早就过了萧若水来请自己过去叙的时辰了。

赶忙起身,乐欣然将布包递给青娥:“屋里找个隐蔽的地方给我放稳妥,我去去就来。”

“公主披上这个吧,今日天气有些寒。”粉黛也上前,拿了件暖色的披风递给乐欣然。接过披风披上,乐欣然便急急去了内苑。

遇南阳

秋的长安还是有些凉意的。

路从龙首殿出来虽然披了厚实的披风,乐欣然觉得冷。扯了扯领口的衣衫,双手裹紧身子,望着高高的红墙,不禁心下有些抱怨:“这深宫里是不是寒气太重啊在我的繁漪阁都没这么冷的感觉。”

说完个哆嗦,乐欣然赶紧加快了脚步,准备快步去到太子东宫,然后先找杨暕讨杯热茶吃吃,暖暖身子才好。

只是刚个转弯,迎面却扑过阵香风,惹得乐欣然以手掩鼻,抬眼看,竟是满头珠翠,环佩叮当的南阳公主

“你是”南阳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翻乐欣然,这才摇着美人扇掩口娇笑道:“原来是本朝圣女,乐欣然啊”

拖着长长的个尾音,乐欣然将她话里的深意听得清二楚,不就是看不起自己么。乐欣然也懒得理她,微微个福礼道:“见过南阳公主了。欣然还有事儿,就不耽搁您了。”

已经转身,却又听得南阳声娇笑:“玉真公主这是去哪儿啊记得您不是住在国师的龙首殿么,怎么进了内苑呢”

回头,乐欣然只得答道:“是太子奉仪派人来请本公主去趟东宫。”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杨广钦封的公主呢,和她南阳也算是平起平坐,也不用太过顾及于她,于是微微抬了抬下巴道:“看南阳公主您很是匆忙的样子,欣然就不打扰了啊。”

说完正准备自顾走了。却又听得南阳声唤:“哎呀,既然同是去东宫,不如咱们同行吧。”

感觉耳后香风阵,南阳已经摆着腰肢来到了自己地身侧,用双风流眼探着自己,隐隐含笑道:“也好有个伴儿不是。”

无奈,只得和南阳路同行来到太子东宫,却被宫人告知太子此时还在沐浴更衣,说是请暂行到花厅等候。

端坐花厅。与南阳对面而视,乐欣然突然想起萧劫曾给自己介绍过,南阳的驸马爷是宇文家的二公子宇文士及。想起宇文化及那个从中作梗的人,乐欣然打探道:“公主和宇文化及也是住在块儿么”

听到乐欣然说起“宇文化及”四字。原本正在拿着杯盖儿拨着茶沫儿的手滞,南阳抬眼道:“小叔子还未成亲,自然是住在宇文家里头的。怎么,玉真公主还感兴趣”

“没有。”乐欣然见南阳心理明显有鬼。心下不禁猜道:难道她和宇文化及有情

也难怪,那日自己穿越而来,看着宇文士及副弱冠书生的模样,想要驯服南阳公主这样的风马蚤女人枚。恐怕还是要英武许多的宇文化及才行吧。

想起宇文化及,乐欣然不禁心头个哆嗦。

那人地眼神,即便是隔着百米之远的距离都能让人感觉到凌厉非常。如此人物。在历史上也是不得善终。背叛的主儿。怎么到了这个异世大唐。他还想着怎么欺君造反呢

看着乐欣然眼神飘逸,南阳侧头斜藐着。蹙眉问:“玉真公主何时对我家小叔子感兴趣了呢”

“哦,宇文公子年纪轻轻就官及太仆少卿,欣然有些感慨罢了。”作势就了口茶掩饰自己走神儿的尴尬,乐欣然说完又悄悄打量着南阳地表情。

“是啊,小叔是朝中重臣,父皇也很倚仗他的。”南阳提起宇文化及眼中竟放出丝光彩,让乐欣然更加笃定两人定是有腿的

“二公子也不错啊,他和大公子文武,均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再不漏痕迹地提起她老公,乐欣然还想再“逗逗”南阳。

“他”南阳扁了扁嘴,埋怨道:“就知道读书读书,却不知道上进二字该怎么写,不是白读了么”

“那宇文公子官及盖顶,是否也常和太子互相走动啊”乐欣然可不想听她怎么埋汰自己地老公,便又问。

“你说小叔子啊”南阳低首想了想,遂点头:“最近倒是常出去,说是进宫呢。”

“南阳”

说话间,脸冷意的杨暕进了花厅,身后还跟着刚被接回宫的萧若水。

与乐欣然眼神相对,萧若水投来个感激的目光,倒叫乐欣然有些受之有愧。地确,自己也没有怎么劝杨暕,是他自己主动接了萧若水进宫。

“你怎么来了。”杨暕进了就直板着脸,也没有看乐欣然眼。

“哟,我这不是来给嫂嫂贺喜么。”南阳说着冲萧若水笑,意有所指地望着她的肚子:“宫里都传开了,怎么,太子还想藏着捏着么”

“什么传开了”杨暕冷冷问,眉头蹙起。

“太子,臣妾,臣妾可没给任何人说啊”萧若水似是很害怕的样子,突得站起来就给杨暕跪了下去。

“哎呀,我说嫂嫂,您可是有身孕地人,怎好跪在这冰冷地地板上呢”南阳作势上前扶了萧若水把,推搡着嬉笑道:“晚些时候,说不定父皇地诏令就下了。到时候,您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呢。呵呵呵呵”说完,南阳还发出了串“银铃”般地笑声。

只是这屋内除了她,其他人却笑不出来。

杨暕面孔愈加冷了,萧若水则是害怕的瑟瑟发抖,眼中却对自己能被封为太子妃有丝欣喜。而乐欣然嘛,只是有些担忧地望着杨暕,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等诏令发了,妹妹我再来做客。”南阳见“浑水”已经被自己搅得差不多了,便也懒得再待下去,柔柔起身,扭着柳腰又出了太子东宫。

“呃”乐欣然见杨暕和萧若水也不说话,只得率先开口:“那,我也回去了吧。”

“等等”杨暕抬眼看了眼乐欣然,又转头对萧若水道:“你真的没有泄露消息”

银牙摇着嘴唇,萧若水使劲儿地摇头,眼中不断地涌出泪水,参杂着丝丝的恐惧。

皱眉看着萧若水这样儿,杨暕也无法再问,只得转而望着乐欣然,丢下句:“随我上来。”便提步离开了。

“我”原本不想参合皇家内事,可杨暕那样儿,恐怕也容不得自己说不,只得有些郁闷地起身,忘了眼萧若水这才跟着杨暕上了三楼。

望着前后离去的两个背影,原本凄怜哀怨的萧若水竟露勾起唇角,露出了个怪异莫名的笑容

事突变

随杨暕路上到三楼,乐欣然心中有话,忍不住还是今将萧若水接了回来,可想好如何安顿”

听了欣然的话,杨暕身子滞,片刻后又向前徐徐而行:“你说本王该怎么办”

见杨暕又以“本王”相称,乐欣然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赶紧上前两步追到身侧:“我可告诉你,萧若水怀孕的事儿绝对不是我泄露出去的”

突得停下脚步,杨暕低头,眼含冷意地盯着乐欣然,半晌才道:“若不是,为何你会与南阳同而来”

“那是路上碰巧遇到的”欣然解释道。b2.

“碰巧么”杨暕喃喃着,撩开层纱幔,回头见乐欣然站在原处,便隔着沙曼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青色的纱幔透过晨光有种淡淡的光晕在上面,背后的杨暕也是身青衣静静而立,迷蒙的不似真人般,只叫乐欣然气不起来,只是缓缓吸了口气:“你不相信我”

“我信”同样隔着青纱,杨暕看着有些面目有些模糊的乐欣然,却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我若不信你,又怎么将心里的事儿都告诉你。”

“那你为何对我板着脸。”乐欣然终于松了口气,撩开青纱上前:“害得我以为你误会是我泄的密。”

“你能想到,是谁泄密的么”杨暕甩了甩袖袍,倚到雕花矮几上斜坐着。双凤眼微眯着望向乐欣然,唇角含笑。

看着杨暕如此姿态,乐欣然不禁心下动:这男人生还真是狐媚

“如果不是萧若水,那会是谁”乐欣然也不自觉地渡步来到矮几前盘腿坐下:“但她告诉我,她连她的母亲也没有透露地。b2.说是萧家三代外戚,怀孕被弃,丢不起这个脸。”

“你真信她”杨暕玩味地拿起杯子,眼神不经意间闪过丝冰冷。

“我”

乐欣然无语了。是啊,自己该信她么她开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是个充满心机的女子。为了得到太子妃的位置而想尽了切办法。更何况。杨暕还认定她是萧劫派到身边的卧底。且不论这样的猜测是否正确,至少萧若水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她诱我临幸她,总该是有点胆识和勇气的。”冷不防杨暕脸色变,只听“啪”地声。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你怎么”乐欣然有些讶异地望着杨暕地手,看着混着瓷杯碎渣滴下的鲜血,心头痛,赶紧上前扯过杨暕的手:“你别动。我找东西给你把这些瓷渣挑出来再包扎。”

看着杨暕手心被割的有些支离破碎,乐欣然低低埋着头,取下根头簪,轻轻地挑着扎在手掌中地瓷渣。

“疼吗”乐欣然抬头看来眼面无表情的杨暕。

摇摇头。杨暕没有做声,只是将眼神飘香不远处的碧池。

微微叹,乐欣然只得低头继续。直到仔细地将掌心所有的瓷渣挑干净了。才从怀里掏出张绢帕包扎起来。

只是平时也没怎么替人包扎过。乐欣然有些好笑地看着杨暕地手,已经被自己缠了个“粽子”不说。最后,自己还邪恶地在他手背的位置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好了”包扎好,乐欣然仰头冲杨暕甜甜笑。

杨暕好像没怎么在意,只是抬手看了看,淡淡地道:“我若杀了她,你会怎样”

“杀了萧若水”笑容凝结在脸上,乐欣然喃喃无语。

“我发过誓,此生都不会娶妻。”杨暕幽幽地望着乐欣然:“因为昭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固执”乐欣然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元德太子已经去世那么久了,你为何还是看不开”

“除了他,世上真正对我好地人已经没有了,我又何须看开呢。”低首望着手背的蝴蝶结,杨暕轻声道。

“不是还有我么。我会真心对你的。”下意识地说出口,习惯了现代思维地乐欣然有些心疼地望着杨暕,却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地说法会引起不必要地“误会”。

杨暕似是有些动容,抬眼望向乐欣然的眼神含着微微地情绪波动。“你若答应做我的太子妃,我便饶过萧若水的性命。”

“你别不讲理好不好”并未在意杨暕话中之意,乐欣然蹙眉看着他,摇头不信:“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真下得了手”

“为什么下不了手,你真以为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杨暕微眯着眼,冷冷道。

“你凭什么说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乐欣然有些气了,突得站起来:“随你的便。你若执意要做那等冷血的人,我也不会再管你的”说完,乐欣然气冲冲地自顾离开了杨暕。

望着乐欣然气急而去的背影,再回望了眼被她包扎地古怪之极的手,杨暕竟笑了。笑得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和煦,全然不见了平时的冷然。

两三步渡下楼梯,欣然正准备离开东宫,却透过花厅的窗户看到萧若水孤零零地立在后院中,正仰头看着发黄的枯叶。

想起杨暕时刻都想要杀了萧若水。乐欣然不忍就这样离开,穿过花厅来到后院子,只是隐隐叹了口气。

听得身后动静,萧若水侧头过来,原本欣喜的表情因看到了乐欣然而黯淡了下来:“原来是公主。”

“萧姑娘,你”不知如何开口,乐欣然有些踌躇不前。

“公主适才被太子叫上去,是太子怀疑公主泄密吗”萧若水试探着问。

点点头,乐欣然无奈笑:“毕竟知晓此事儿的就只有你我还有杨暕本人。自然他是要怀疑我的。”

“那,那太子怀疑臣妾了吗”萧若水眼神有些闪躲。

“那倒没有。”乐欣然看出她心头的慌乱,只是否认道:“你也别胡思乱想,宫里头本来就没什么秘密。或许是其他渠道泄露的也说不定。

“那太子有说如何安置臣妾么”萧若水想起南阳说的太子妃之位,还是放不下。

摇摇头,乐欣然想起适才杨暕竟要自己做他的“太子妃”,只得无奈笑笑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他只是在气头上,你静静养胎便好。其他,等时间过去些就应该平静了吧。”说着抬头回望着三楼的雕花窗栏,乐欣然自己也无法笃定杨暕心头到底想的是什么。

“那就有劳玉真公主时时进宫来看望我吧,太子他,他平时连面都无法得见,我个人”萧若水诉若欲泣,倒叫乐欣然心下不忍。

“你放心,无事我会来探望你的。”伸手拍拍萧若水瘦弱的肩膀,乐欣然只得应了下来。

侠客行

从头日南阳公主与乐欣然双双到访,杨暕对待萧若更加冷淡了。b2.

诺大的东宫,除了偶尔进出的太医和丽妃指过来的两三个宫女外,杨暕更是天到晚人影都见不到个。

只是萧若水经过了这几日的调养,身子也越发好起来了,从前的水润光泽也慢慢回来了。

因为无人打扰,乐欣然个人在龙首殿也过得相当惬意。除了偶尔会坐在窗前发呆,为萧劫担心他的安危之外,倒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倒是每日下午,杨暕都会来龙首殿找欣然。

两人或是在龙首池边饮茶,或是在竹林中下棋,抑或是互相切磋总之,切从表面看都好像已经是风平浪静了般。只是每次见到杨暕,乐欣然都会有些欲言又止,想要问及宇文化及之事儿,或问及萧劫之事儿,却又觉得心中不安,无法开口。

这日下午,杨暕照例准时来了。

“你尝尝我自酿的葡萄酒。”乐欣然从繁漪阁内抱出个般大的瓮子,这才来了龙首池边的亭内。

“葡萄酒”杨暕抬眼看,不解道:“原来你找我要葡萄就是做这个用处”

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瓮,乐欣然轻轻扒开了塞子,顿时股清冽幽香的味道便散了出来:“我原本不知道大唐的葡萄都是由西域进贡的。还好你给我弄了这些来,要不我就又得食言而肥了。”

冲杨暕甜甜笑。乐欣然拿了木制的舀子舀了半勺出来,凑到他面前:“尝尝吧。”

轻轻吸了吸鼻,果然股葡萄香味儿扑面而来,杨暕这才嘴唇凑上去轻呷了口。

半晌儿,杨暕才点点头:“果然绝妙”

“呵呵,我就说嘛。我可是照着我妈教地方法做的呢”乐欣然见杨暕称赞,高兴地口便将舀子中剩下的半舀直接灌入了肚中。

见欣然毫不忌讳男女之防,竟直接就着自己喝过的舀子,杨暕眼角有着丝隐隐的笑意:“怎么。拿个杯子出来斟着喝不是更好么”

摇摇头,乐欣然放下舀子又将酒瓮的塞子塞紧:“这可不是给你喝的。”

“噢”挑起眉梢,杨暕不解。

“这是给小白酿的”乐欣然想起李白那个爱酒如命的,若是喝了自己地酒高兴了。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吟上两句诗呢。

“小白是谁”杨暕不在意拢了拢耳后垂落的发丝,看着乐欣然自顾浅笑的脸,轻声问。

“李白,我这次出去认识的个朋友。”乐欣然将酒瓮封好。这才端坐下。

“他是你什么人你还为他酿酒”杨暕微眯起眼,似是有些不悦。

“我地朋友。”乐欣然答了,“哦,不对。他是我的偶像。”

“什么偶”杨暕不懂。

“就是我所尊敬和崇拜的人。”

乐欣然说的本正经,倒叫杨暕气消了不少:“那改日邀请他来大明宫,本王也好沾沾这位李白先生地光。再尝尝你的葡萄酒。”

“好啊好啊。”乐欣然高兴地点点头。

“择日不如撞日。你告诉我他的落脚处。我派人去请。”杨暕不经意地问。

“他”乐欣然想想杨暕已经知道自己和萧劫恢复李唐江山的事情了,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李白就住在国公府吧。只得道:“他平时都在各个酒肆里,倒真不好说他到底落脚在哪儿。改日有机会我亲自出去寻他吧。”

“对了

又何地方让你尊敬和崇拜地呢”杨暕又道。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有才华了。”乐欣然想起又是嘴角含笑:“他那个人表面看狂放不羁,其实是个心思极为敏感的人。”

“哦,怎么说”杨暕顺手拿起旁边的茶杯,就着啜了口。

“若不是心思细腻,又怎能写出那样旷世绝古地诗文来呢”乐欣然说起李白地诗作,目光灼灼。

“你这样说,本王有些好奇了。能吟两句来听么”杨暕放下茶杯,望着乐欣然双颊潮红,心头还是隐隐有些不快。

“好,我想想。”乐欣然低首思附,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唇上轻摇着,半晌儿才抬起头,目光晶亮:“他是个诗人,也是个仗剑携酒行走江湖地侠士。他的好多诗都与酒有关,但要有酒相伴,醉中聆听才是绝妙。如今”

“如今我就吟首他所作地侠客行吧”乐欣然想起路北上时,李白有次突然感慨而作的侠客行,心中不禁满腹激荡,便起身,抑扬顿挫地启唇道:

赵客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端坐下首的杨暕望着来回渡步吟诗的乐欣然,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茫起来。听她用娓娓的女声吟出此等豪气干云的诗作,竟觉得她周身都散发出种不逊男儿的英气出来,让人眼神无法离开。

救赵挥金槌,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吟完这最后句“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乐欣然正好是娇娇个转身,双目含笑,柳眉挑扬地看着杨暕,眉间红痣竟像是散发出层光晕般,整个俏脸都泛起了薄薄的红云。

杨暕望着乐欣然,也起身,重重点头道:“果然是千古奇诗”

“果真吧,我没有骗你吧。”乐欣然上前两步来到杨暕身前,仰着头,眼中仍旧闪着晶亮的光彩,脸颊绯红:“我第次听到这首诗的时候,激动地差点眼泪都掉出来了呢”

“是吗”说话间,杨暕低首看着脸兴奋未消的乐欣然,竟缓缓抬起手,轻轻抚向了乐欣然的脸颊。

感觉到耳边被轻轻地拂过,脸颊被杨暕有些凉凉的手掌所覆盖,乐欣然有些愣住了,只是眼望着脸温柔的杨暕,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着乐欣然有些无辜地睁大双眼看着自己,杨暕笑了,大拇指不自觉地轻轻来回在她滑腻的粉颊上留恋着

“哇哈哈哈哈哈两位真是好兴致啊”

冷不防声妖异的笑声想起,乐欣然赶紧挥开了杨暕覆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掌,转头有些紧张地看向龙首池对面。

果然,身华服的昂琉正立在对面,摇着金喜扇,虽是面带笑意,目光却寒冷如冰

美人斗

过晌午,龙首池的池面会淡淡地晕染上层淡淡的金远看它蜿蜒而过,竟真有着种龙腾千里的错觉。

景是绝美的景,可景中的人却气氛不太对头。

杨暕脸懒意地就着茶不时喝上口,自在的样子,丝毫没有分介意昂琉看到自己那样“温柔”地抚摸了乐欣然。

而身华服的昂琉只是摇着金喜扇,冷眼望着假意悠闲的杨暕。若眼神能杀人,杨暕恐怕已经在昂琉锋利的眼神下给剥皮抽筋了。

乐欣然则是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个“美人”暗中较量斗气,无奈地摇摇头:“你们都是皇室的人,非要这样水火不容么”

“哼”昂琉鼻端中冷冷哼,又望向乐欣然,眼中有着同样的恨意:“妖女,等会儿再收拾你。”

“怎么,你难道准备收拾收拾本殿下么”杨暕不再喝茶,放下茶杯也抬眼望向昂琉。

“噢,太子殿下。”昂琉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摇了摇扇,夸张地笑着:“那就容在下向太子殿下请教两招,可好”

“昂琉,莫要以为你武功天下第。”杨暕说着站了起身,抖了抖有些皱了的外袍,唇角勾起丝冷笑:“你若心有不服,大可与本太子较量较量。”

“哼”又是声长长的冷哼,以昂琉的身手又企会畏惧杨暕的挑战,自然“腾”地便从扶栏上起身。收起金喜扇道:“有人送上门找死,又有何不可呢。”

“来竹林吧。”说着昂琉个点地,便已飞身纵出,不见了踪影。

杨暕冷眼看着昂琉消失不见,正要迈步跟上,却被旁地乐欣然扯住衣袍:“你别和他当真”

“你怕我输”杨暕低首看着脸担忧的乐欣然,柔柔笑。

“你绝不可能打得过他的。”乐欣然自然知道昂琉的水准,上次萧劫也说了整个大唐能胜的过他的恐怕没几个。

“放心,我们只是随意过过招。再说”杨暕伸手拍了拍欣然的肩头。低声道:“你去给我沏壶新茶来,别过来就是。”

说完,也是个点地,杨暕也飞身纵出去了。

呆呆望着两人先后离开。乐欣然彻底无语了。那个杨暕刚才说什么让我沏壶茶等着他回来他算那根葱啊

虽然自己是从心底渐渐把他当成朋友没错,可他也没必要“摸”自己的脸,还让自己像个乖媳妇似的在后方等待他凯旋而归吧

越想越生气,乐欣然撅着嘴:“活该被昂琉教训教训才是”心定下来乐欣然也就不再担心了。抱了酒瓮先回繁漪阁放好,这才优哉游哉地将茶壶提在手中准备去“观战”。

只是才走到萧劫地寝殿外,乐欣然就突然感到种不可思议地兴奋感。

使劲儿摇了摇头,欣然甩开胸口处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喉咙,就着茶壶灌了口茶这才进入了竹林。

进竹林,阵阵狂风便夹杂着发黄的竹叶铺面而来。

乐欣然赶紧稳住身形。个八步赶蟾来到萧劫平时弹琴地石台之后端坐。这才把茶壶放在了桌上。

只是努力睁眼。乐欣然却怎么也看不清竹林内两人的打斗。只是看到个紫影个青影在互相缠斗着,周围拢起阵阵翻飞的尘土和飘散的绣叶。

无奈伸手揉了揉眉心处地酸痛。乐欣然又睁了睁眼,企图努力看清楚两人的招式,也好偷学招半式。

没想柔柔眉心还真起了些作用,眼前原本虚幻的影响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只是随之而来还有眉间股灼灼的烧痛感,让欣然不由得又揉了揉发烫地眉心。

“他们俩肯定是九龙,聚在起让我的眉心都烫成这样了”

忍不住在心中抱怨了句,乐欣然又睁开了眼,却眼看到昂琉个翻身甩出了金喜扇上颗含着紫色光华的珠子。

杨暕像是有些措手不及地样子,也是反向个倒扑,企图躲开,却没想那珠子速度极快,下刻就已经打在了杨暕地脖子上。

“够了”明显感觉到杨暕脸地痛苦,乐欣然起身大叫,打断了两人的比试。

两三步跑过去扶起侧倒在地地杨暕,乐欣然冲昂琉吼道:“你那最后击也太过分了,竟想直取杨暕颈上的命门”

“他的命原本就是捡来的。”昂琉收起光秃秃的金喜扇,斜眼看着乐欣然,突然问:“你竟能看清楚我想取杨暕的命门”

“我若不停,你是不是准备打死他啊。”扶起杨暕,乐欣然侧头看着他颈间的乌青,回头狠狠地盯了昂琉眼:“再说,你留到最后才发出来的珠子又怎会是普通招式。如今你也没在杨暕身上讨到好处,还不走”

说着欣然冲昂琉眨眨眼,示意他赶快走了。毕竟杨暕是太子,此处是龙首殿还没什么,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又岂能善罢甘休。

“哼下次本王再和他计较。”昂琉见乐欣然催促自己快走,心头也明白,但始终放不下什么般,顿了顿又道:“你别和他走太近,此人是妖孽”

晕死啊乐欣然翻了个白眼:“趁杨暕没醒,你就快走吧。”

昂琉无奈只得点头,飞身纵便消失在竹林深处不见了踪影。

“还说别人是妖孽。这死胖子武功如此高强,简直不是人”乐欣然仍旧止不住摇晃的竹林深处,嘟囓着埋怨道。

“嗯”杨暕似是醒了,吃痛闷哼了声。

“你没事儿吧”乐欣然赶紧扶了杨暕来到石桌旁做好,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发青的脸色。

摇摇头,杨暕抬手捂了捂颈间的痛处:“没关系,他没击中我。”

“还说没关系,你都晕过去了”乐欣然气的重重呼了口气。

“他若有心取我性命,就不会打偏了。”杨暕说着咧嘴,像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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