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大唐》 第 25 部分阅读

以选择,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做个普通人么

摇摇头,心里微微苦笑,乐欣然深吸了口气:或许人生本来就是个选择题。虽然自己开始并没有机会去选择命运,但命运既然已经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更多的选择也就接踵而来了,不是吗

接受萧劫地央求选择做历史地救赎者。虽然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个凶险或者是个不可能完成地任务。但既然已经决定,就必须去做。这也是所谓的命运吧。

而萧劫身中剧毒,萧美娘要自己用初夜来拯救他的性命,答应或者不答应也是种选择

可是他是萧劫,面对他的死亡,自己还有能力去选择么答案,答案也只是唯。

冬至宴

到大明宫的第二天,乐欣然又接到了杨广的谕令,说分,作为圣女又是公主的乐欣然要参加宫中夜宴。

随之而来的是杨广亲自拨下来的各色赏赐物件。衣裳用度自不必说,连带着些珍稀的小玩意儿让乐欣然很是意外。

自然,这些玩意儿也让乐欣然的“藏宝箱”又丰富了不少。

“公主,今夜便是冬至的夜宴了。”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粉黛从外面进屋,顺手将房门关紧:“这天说冷就冷了。昨天还下了雪粒子。”

“冷的话,这个赏你。”乐欣然挑出件皮毛坎肩丢给粉黛。

“真的吗”粉黛伸手接住,捧在眼前兴奋地像个孩子。可神情却又瞬间黯淡下来:“公主是好心,可奴婢终究只是下人,若是穿了这个在宫里走动,被内司的公公看到了不被剥皮才怪呢。”

“那你在屋里穿穿就好。不要到处走动。等将来出了宫,再拿出来显摆吧。”乐欣然自顾拿起盏热茶捧在手里,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今夜我还真不想去。”

“去吧。宫里的家宴,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东西呢。”粉黛拿了张方布包起雪白的毛皮坎肩,生怕弄脏了。

“去自然是得去的。有些事情,还没解决呢”乐欣然望着内苑的方向,想起杨暕想起萧若水和杨广的事儿,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

着了身水蓝色的薄缎对襟长褂,内里衬了条酿红色的襦裙,外面套了雀兰的裘狐坎肩。蓝红,使得乐欣然看起来气色丰润了许多,水当当地仿佛颗熟了的水蜜桃。

这样的打扮,让走进夜宴大殿的乐欣然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b2.

“哟,玉真公主也来啦”南阳见乐欣然竟来了,恨得牙痒痒。酸酸的口气出言便是极度地不屑:“公主是公主,不过却是外人,怎么也来了咱们的家宴呢”

“欣然姐姐也是公主,当然可以来。”边的杨吉儿看见乐欣然来了,高兴地冲乐欣然挥挥小手。

对杨吉儿投去笑,乐欣然心里虽然对南阳的冷嘲热讽有些不高兴,但在那么多人面前也不好表现,正想回句,发现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转头看,却是杨广来了。

因为是家宴,杨广并未身着龙袍。只是身绛紫的厚锻衣袍,外罩了件染成淡紫色的裘狐披肩而已。只是深色的华服更加衬得杨广白面如玉。

也是,无论杨暕还是南阳还是吉儿,其实都是美人胚子。虽然少不了萧美娘的功劳,可年近仅五旬的杨广还是能让人从面上找到当年风流儒雅,倜傥俊美地样子。

端坐在高高的龙位上,杨广微笑着扫视了众人。这才朗声道:“是朕让玉真公主来参加夜宴的。玉真公主虽是外姓公主,但她既是大唐圣女,也是朕钦封的公主,家宴自然是要来参加的。”

旁搀扶着杨广的张丽华也浅笑着点头:“皇上说的极是。玉真公主不必拘谨,请落座吧。”

得了皇上的吩咐,边的伺候宫人赶紧上前了,按丽妃地指示引了乐欣然来到首座右侧的第个矮几。

坐下后抬头看。只见杨暕微眯着眼,就坐在了自己的正对面的位置。边的萧若水只是抬眼瞧了自己勉强笑,复又低下头去为杨暕斟酒。

别开眼,不明白杨广为何要把自己安排在这样仅次于首座的地方,但

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南阳和其他妃嫔们投来的刺眼地目会。乐欣然只是自顾拿起宫人斟满的酒杯,轻啜着。

“父皇,吉儿想挨着欣然姐姐坐。”杨吉儿起身,央求道。

杨广很意外吉儿会想要挨着乐欣然落座,便问:“吉儿为何要与玉真公主同坐啊”

吉儿扬起小脸,笑嘻嘻地答道:“吉儿要欣然姐姐教我算卦之术呢。”

杨广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问乐欣然:“玉真公主可愿意与吉儿同席”

乐欣然当然不会拒绝,冲杨广福礼道:“求之不得。”

杨吉儿见乐欣然答应。兴冲冲地便溜了过来,挨着乐欣然坐下,脸上笑得极开心。

“丫头”乐欣然低声对杨吉儿道:“我什么时候要教你算卦之术了啊怕是你早就觉得无聊,想找我说话吧。”

掩口瞧瞧笑着。杨吉儿小鸡啄米似地狂点头:“你知道就好了。不过还好姐姐你来了。我个人好无聊呢。”

“这儿坐的都是你的家人呢。怎会无聊。”乐欣然伸手轻轻捏了捏杨吉儿的小手。悄声笑道。

“才不是呢。他们都不搭理我,特别是南阳姐姐。如今我见她心里就怕。”杨吉儿撅嘴摇头,似是想起什么,又凑到乐欣然耳边道:“等下昂琉要来呢。过了二更父皇退席,我们三个去御花园耍去。”

“昂琉”乐欣然没想他也会来。

听杨吉儿提到昂琉,自己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因为萧后说过,等安排妥当就让昂琉进宫通知自己。

正想着,昂琉果然来了。

仍旧是身华丽地服饰,摇着金喜扇的昂琉半扬着头,脸高傲地步了进来。回长安这近月来,昂琉又胖了不少,小腹微微凸起,很是滑稽的样子。意外的是,杨广也是安排了昂琉坐在上首的次席,紧邻着太子落座。

前步昂琉刚来,后步宇文兄弟也来了。

宇文化及仍旧清俊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武,身边的宇文士及则是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尴尬,眼神躲闪地看着南阳。南阳则是表现地没事儿人样,只是不是吃着矮几上的果子,正眼也没有瞧过身侧的宇文士及眼。

见来人差不多了,杨广这才高声宣布了家宴地开始。

原来,这宫中家宴真如般的家宴,没有歌舞乐姬的助兴,没有觥筹交错的碰杯,只有道道精致地美味菜肴络绎不绝地端上。各人怀有心事,都只是静静地吃酒夹菜,只是席间偶尔地应酬,着才让气氛活络了些。

落得轻松,乐欣然品着美酒,吃着美味的菜肴,不时地同边地杨吉儿说笑两句。杨吉儿咯咯的笑声也是极为明显,频频惹来席间众人侧目。

“欣然公主,看来您还是很适应宫里的生活嘛。”南阳开口,话中带着刀子:“边是太子要娶您做侧妃。边又是和吉儿如此亲密。本宫就不明白了,您为何不干脆答应太子,这样也亲上加亲不是。”

“南阳”

却是杨广开口道:“欣然身为圣女,婚事岂能草率。太子妃事稍后再议。你们就不必多言了。”

萧若水听,似是有些怨恨地看了眼杨广,又赶紧低下头不言不语。杨暕则是由始至终轻啜着杯中醇酒,默无表情。

夜花园

更过,杨广果然退席了,连带着众妃嫔也走的

没了皇帝和丽妃在,在座的其他人也陆续地离开,并未久留。特别是南阳,冷着张脸独自人先行离去了,身后还跟了神色谨慎的宇文士及。

看准时机差不多了,杨吉儿凑到乐欣然耳畔:“欣然姐姐,我们也走了吧,适才侍女来回,说是准备好了呢。”

因是过节,乐欣然不想扰了杨吉儿的兴致,只得点头道:“走吧。可是别叫昂琉了。”

“要呢。有他在才好耍些。”杨吉儿说着起身,冲昂琉使了使眼色。

昂琉缓缓起身,也不理坐他周围的杨暕和宇文化及二人,只是来到杨吉儿和乐欣然面前:“走吧,我们独自耍耍去。”

“嘻嘻,我命了宫女在御花园的小亭里起了炉子,煲好了羊肉汤等着呢。还有你们爱吃的绍兴黄酒。”杨吉儿拍拍手,低声道。

“出去说罢”,伸手扯了扯杨吉儿的衣角,乐欣然明显感觉到杨暕投来的目光,只好别过不看。

“那走吧”杨吉儿点点头,偷笑着便牵着乐欣然的手随昂琉出了大殿。

深夜的御花园只是有阵阵香甜飘过,却看不太清楚到底有哪些花草。只是当中汪池水倒映着天上的轮皎月,很有些意境。

池边小亭内,杨吉儿遣散了伺候的宫女,只得乐欣然和昂琉三人落地而作。

因为地上铺了厚厚的席塌,当中矮几火炉上口小锅正着,不时飘出阵阵暖香。三人围坐倒也不觉得冷。

“昂琉欣然,这酒是我让宫女从丽华娘娘那儿讨来的。你们尝尝,可是上好地”杨吉儿替乐欣然和昂琉满上,脸羡慕地看着两人。

“不用看了,你还小,不能喝酒。”昂琉摇摇头。

“吉儿也来盅吧。b2.”乐欣然倒觉得无所谓。

“那我只饮杯”杨吉儿高兴的很。自顾满上了整整杯酒,都差些洒了出来。

“慢些,知道你是个小酒鬼。”昂琉见状,却只是从怀中掏出张绢帕递给杨吉儿。脸的宠溺笑容。

刀子嘴豆腐心

心头暗暗骂了昂琉句。乐欣然刚拿起筷子夹了片热腾腾的羊肉,却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喊道:“请问玉真公主在哪儿吗”

“我在啊”乐欣然狐疑地答了。

“奴婢是丽华娘娘跟前丫鬟小佩。”说话间个宫装丫头来了亭子前,恭敬地福礼道:“娘娘让公主移步去喜鸾殿叙呢。

张丽华找我

乐欣然更是狐疑了,却又不好拒绝。只得匆匆将羊肉丢入口中,又口灌了那杯黄酒下肚,这才起身道:“好吧。”

走到亭边不放心。乐欣然回头对昂琉和杨吉儿道:“我不在,你们省着些吃啊。等我回来继续”说完这才跟了小佩起离开。

路蜿蜒。乐欣然完全弄不清自己走过了哪些地方,到了哪儿。只觉得越走仿佛身上越冷,不由得停下问:“小佩姑娘,还未到么”

“公主,就在前面了呢。”小佩停下。冲乐欣然福礼,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有着橘色灯笼的殿门。

点点头,乐欣然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也不知张丽华为何不去伺候杨广,反而将自己深夜召来说话。

带着疑惑,前方的小佩已经推开了殿门:“公主请吧。”

花园,又是在花园见面。

乐欣然搓了搓有些冻红地双手,心里埋怨着这么大冷的冬至夜,为什么张丽华也要在花园里见自己呢。

走进了才发现,张丽华怀里抱了手炉,身上还披着厚厚的紫绒罩衫,头上裹了昭君套,只是斜倚在花园的方回廊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丽妃娘娘好。”乐欣然作势福礼

“过来吧。”张丽华起身,不自觉地头黑瀑般的秀发倾斜而出,如副绝美的仕女图,点也不似真人。

果然是历史上有名儿的美人兼红颜祸水啊收起神思,乐欣然点头上前,按照张丽华的指示坐在了她的正对面。

见乐欣然鼻头发红,张丽华吩咐小佩道:“取盅煨好地参茶给玉真公主暖身。”

“是。”小佩领了吩咐便下去了,不会儿便端来碗茶盅。

握了茶盅在手,再喝了口热气腾腾的参茶,乐欣然这才觉得暖和了些:“敢问娘娘深夜召见欣然何事”

“玉真公主,你知道萧若水和圣上地事儿吧。”张丽华殷红的嘴唇在黑夜里轻轻开启,很是耀眼。

“咳咳”乐欣然口参茶还未下肚,便被张丽华的话给呛到了。

“你果然是知道的。太子知道么”张丽华又问。

“欣然不明白娘娘所指。”乐欣然抬袖擦了擦唇角的茶。

“你以为,这事儿还是个秘密么”张丽华说话间起了身,望着夜中朦胧地花园,轻笑了声:“原本她要宫廷,有皇上撑腰我也做不得什么。可她竟然怀孕了,这就容不得我继续不管不问了。”

“娘娘你”乐欣然见她说的肯定,却也不好再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只得道:“娘娘做什么,与欣然又有和关系”

“因为只有你才能劝说太子。”张丽华回首望着乐欣然。

“劝说太子什么”乐欣然不明白。

“劝说太子休了萧若水,逐出宫去。”张丽华字句地说道。

“可萧若水如今身怀六甲,太子凭什么逐她出宫呢”乐欣然摇摇头。

“所以,你得先助我让萧若水变得文不值。”张丽华不自觉地紧要着唇,银牙在鲜红的唇上显得异常刺眼。

愣了半晌,乐欣然突然站起身来对张丽华福了礼,复又抬头道:“恕欣然无法从命。”

“你想置身事外么”张丽华脸色仍旧沉静地好似空中皎月,却是冷地发寒。

“这原本就和我无关。”乐欣然转头,放下了手中的参茶,准备离开。

“开始是你为萧若水占的吉卦,这才让她进入东宫做了太子奉仪。又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张丽华道。

停了停身形,乐欣然没有回头:“随娘娘怎么说,这种杀人放火的事儿,欣然绝不干”

说完,乐欣然已经匆匆而去,只留张丽华人立在花园中。

回到御花园的小亭,乐欣然继续和昂琉与杨吉儿喝酒吃肉,谈笑说话。并未提及张丽华和自己说了什么。

昂琉只是用了疑惑地眼神望了乐欣然,却也并未多说什么。杨吉儿则是吃着吃着瞌睡就来了,边趴着扯呼。

心下有事儿,酒过三巡乐欣然竟觉得醉了。让昂琉送杨吉儿回宫,自己也匆匆回了龙首殿。

躺在繁漪阁的暖床上,乐欣然睡得很沉。夜冬至,却就这样带着醉意过去了。

清心粥

起昨夜冬至宴上杨暕和萧若水的表情,乐欣然心头还下。

用过早膳,拿了杨暕给的玉牌,乐欣然收拾了下,准备进内苑找杨暕探探情况。

凭着玉牌路无阻地进宫,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再看看红墙青瓦映衬下的大明宫,乐欣然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轻轻转过个回廊,再回首望望太液池的方向,如镜般的池面没有丝涟漪,沉静地不像是水,更像是天摇摇头,觉得自己太过多愁善感了些,乐欣然收起情绪,快步向东宫而去。

来到东宫,发现此处比之平时热闹了不少。进出多了伺候的宫女和内侍,还有几个太医在后院子的膳房外煎药。

个青衫小药童正端了药碗出来,遇见乐欣然疑惑地问:“姑娘是”

“哦,我是乐欣然,来找太子的。”乐欣然道。

“原来是玉真公主。”药童低头下去:“请恕小童无礼。不过小的只负责煎药,太子那儿不太清楚。”

“没关系,我自己上去找她。”乐欣然笑道。

“那小的先下去了。”药童又是屈身福礼,这才恭敬地下去了。

乐欣然四处看了看,心想:杨广果然还是照顾萧若水的。这些宫女和太医守着为她养胎,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只是想起昨夜张丽华提起萧若水有孕时幽怨的眼神,乐欣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想还是找杨暕侧面提醒提醒吧。

想着想着已经来到了三层,还未走近股子清香的味道便灌入了鼻端,乐欣然对门口职守的宫人道:“劳烦公公通报声。”

谁知哪位宫人只是点点头,含着腰便答道:“太子说了。只要是玉真公主来。随时进去即可,不用通报。”

“哦”乐欣然笑笑,故意无视那个宫人有些促狭和暧昧的笑容,沿着他推开的大门便走了进去。

路绕过层层青纱,那香味儿竟越来越浓

“路闻香而来,惹得食指大动。”乐欣然搓搓手,笑眯眯地望着不远处坐在地塌上,背对着自己正在忙活儿地杨暕。

没有回头。杨暕只道:“过来坐吧。有你份。”

“好啊”乐欣然高兴地两三步跳了过去,端坐在杨暕的对面。

伸头望。只见杨暕身前的矮几上放了方铜炉。铜炉内燃着银炭,不时地发出“啪啪”的声响。铜炉上有个类似煎药砂锅的东西,有着宽宽的开口。里面,着的竟是色如金黄的小米粥。

“你在熬粥啊。”乐欣然凑上去用鼻子使劲儿嗅了嗅。

“嗯。此为黄金粥,是用了小米加各色辅料熬制而成地。”杨暕说着用木勺在锅里搅拌了下,随手丢了些类似细丝的样地东西进去。

“你放的是什么”乐欣然好奇地问。

“燕窝。”杨暕答道。

乐欣然点点头。想起红楼梦中薛宝钗曾经说过“每日早起,拿上等燕窝两,冰糖五钱,用银吊子熬出粥来,若吃惯了。比药还强,最滋阴补气的。”笑道:“怪不得你的肤质通透。”

抬眼忘了乐欣然眼,杨暕半晌才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乐欣然掩饰地笑了笑,想起杨暕忌讳别人谈论他的外貌,只得岔开话题又道:“你可知今日我来找你何事”

“怎么,你就不能只是来看看我么。”杨暕又低下头,仔细地搅拌起来。

“看你是自然的。你就不好奇为何你父皇不强求你娶萧若水了吗”乐欣然道。

停下手上动作,杨暕表情冰冷:“还有什么。不过是他知道了萧若水的事儿瞒不住了。”

“你倒是真想得开。”乐欣然叹了口气,干脆趴到矮几的那头,双手托腮地望着杨暕。

“反正萧若水从头到尾就不是我的女人。至于她是怀的谁地孩子,我也无所谓。”杨暕用木勺舀了点儿粥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吸了口。

“你无所谓,可是有的人却很有所谓啊如今萧若水可是别人的眼中钉,你得好生看好他。宫里有的是人想要打那孩子的注意呢。”乐欣然告诫道。

“哦,是谁”杨暕问。

“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的。”乐欣然不想说出张丽华的名字。毕竟觉得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罢了。

“随她。反正于我无关。”杨暕冷冷道。

“你怎么这样。”乐欣然蹙眉看着脸冷意地杨暕:“就算萧若水是个包袱,你也不能说甩就甩。”

“她开始留在东宫就是个错误。与父皇通更是个错误。如今她竟怀了孩子,错就变得无法弥补了。”杨暕冷眼看着乐欣然:“我知道你同情她。开始就是。可做错的是她自己。如果她安心地做太子奉仪。过几年或许我能答应父皇让她晋妃。可如今她偏生不知好歹,竟然想要诞下龙种,借此上位她以为整个大明宫的人都是瞎子,都是白痴么可笑”

说完。杨暕勾起锅中的米粥盛了碗递给乐欣然:“与此事最无干系的就是你了。又何苦烦心呢”

透过粥上升起的青烟。乐欣然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清杨暕了。

他虽然表面不管不问,可心里竟看的比谁都清楚明白。那张永远冷着脸下面。或许只是颗看破切的心吧。没有波澜没有情绪波动,不是因为不想,只是因为看的轻。那些所谓的东西在他心里似乎是点儿分量也没有地。轻如鸿毛,如过眼云烟,飘过便消失了,没有丝毫可以令他忧心的吧。

想到这儿,乐欣然不禁缓缓站了起来凝神盯着杨暕,片刻才道:“既然你漠不关心,那就让我去提醒下萧若水吧。无论她是否可耻,是否有罪,腹中孩儿是无辜的。”

说完,乐欣然转身离去。

寝殿静静地,除了青幔微微飘动着,她仿佛像没有来过样。

凝神看着眼前的粥,杨暕只是冷冷苦笑了下。

拿起粥碗在手,却也没喝,只是看着微微飘动地青纱,半天没有回过神。

第三日

金喜居回到龙首殿的第三日,乐欣然的繁漪阁果然迎“不速之客”。

双手抱胸,乐欣然脸憋得通红,看着小腹微凸脸促狭表情的昂琉,吼道:“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本王怎么知道你大中午的还要沐浴难不成想着要和师兄那个什么了,想洗洗干净”大冷天的,昂琉摇着金喜扇的速度也放缓了。

“你去死吧”乐欣然怒的掬起捧水便洒向了昂琉,哪管会不会走光。

跳着脚退出三丈远,昂琉抖了抖衣角上的水珠,嫌恶地道:“又不是我愿意看。还不是粉黛那妮子傻乎乎地不说清楚”

“你再说”乐欣然气的拿起木桶内的舀子,作势就要掷向昂琉。

“好了好了,你快些起来,我去门外等你。”昂琉算是怕了,赶紧开门溜了出去。

气呼呼地从木桶里出来,乐欣然也忍不住自我埋怨了起来:大中午的我这是洗什么澡呢难道告诉昂琉,因为想着今日要出宫去献初夜,所以自己太紧张出了身汗

抬手扣了扣自己的脑门儿,乐欣然咬了咬唇,想起昂琉脸促狭的笑意就巴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给埋了。

边想边拿了雕花木柜的衣裳出来穿上,乐欣然发现自己手上竟拿了件桃粉色的襦裙。

浅浅的桃粉色水纹渐次晕染在月牙色的裙身,裙身上下都流动着暧昧的味道。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乐欣然不禁双颊泛起了丝绯红,赶紧以手捂脸,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拿了件湘色的外衫罩住襦裙。这才显得不那么让人尴尬。

“快点儿,晌午的时候正好侍卫交接。我好带你直接从龙首原悄悄出去。”昂琉耐不住性子又在外面催道。

“来啦。”想了想,乐欣然还是拔下了适才插在头上那朵儿鲜摘的粉茶。随意别了根木钗便出去了。

搂着乐欣然地腰,昂琉低头道:“可抓稳了”

“知道。”乐欣然白了眼仍旧笑得脸暧昧的昂琉,趁机掐了掐他腰间的肥肉。

“你”昂琉吃痛,脸色变:“抓稳啦”

话音未落,乐欣然只感觉耳边呼呼阵风声吹过,还未来得及眨眼发现两人已经立在了墙之隔的龙首原上。

“昂琉。其实你是r吧”乐欣然眨眨眼,伸手有种冲动。想扒开他胸前的衣服看看有没有著名的紧身衣和标志。

蹙眉躲开,昂琉道:“你发春啦要脱就去脱师兄的衣服。”

听昂琉这样说,乐欣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嘟嘴道:“你别取笑我了。”

见乐欣然垂头丧气,昂琉伸手拍了拍乐欣然地肩膀,吞吐了半天,才出言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嫂了。放心,我不是取笑你,我只是很高兴师兄有了位你这样出色地女子为伴。”

抬眼看着昂琉,看着他眼里露出的丝认真。乐欣然摇摇头:“你错了。我和他那个不过是为了替他解毒。”

“可是你连身子都给他了,难道你不愿意嫁给他”昂琉睁大了眼睛,还真搞不懂乐欣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转头,望着身后的高高红墙,乐欣然微微叹:“难道因为这样,他就要接受我么我就定要嫁给他么”

“难道不是吗”昂琉反问。

“最终我都要回家的。”乐欣然道。

“除非你不

兄”昂琉又问。

“如果不喜欢,我才不会救他呢。但他是他我是我。我救他,并不代表我要嫁给他。”乐欣然喃喃道。

上前两步。昂琉扳过乐欣然的肩膀,有些着急:“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师兄心里是有你的。”

“昂琉。你们的世界和我毕竟不同。所有在这个世界发生过的事情,以后等我回去,不过像是做了个梦样。留下的只有记忆罢了。如果我真的和萧劫有了什么感情纠缠。叫我如何安稳了在另个世界生活呢”乐欣然道。

“那你就别回去啊”昂琉急了,不免露出了小孩儿心性。

“傻胖子。就像我来样,回不回去我不知道怎么去控制它。我只知道我必须帮助你们将历史扳回正轨。之后所发生地事情,就不会按照我的意愿而走下去了。我们注定只是彼此世界中的过客罢了,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乐欣然对着昂琉微微笑,笑中却也有些不舍。

“你说的我不明白。但如果可以,你会选择不走吗”昂琉心里还是存了丝期望。

无奈地摇摇头。乐欣然拉了拉昂琉的手:“我不知道。不过,我会永远把你当成好朋友的。”

故意嫌恶地耍开乐欣然的手,个蹬地滑开十丈远,昂琉啧啧两声:“够了。

恶心死了。”

“哈哈胖子。你承认吧,你舍不得我走。”乐欣然也使出了八步赶跟上。

“去谁舍不得了”昂琉又是个蹬地。又逃开十丈。

“那谁刚才要我不走啊”乐欣然看着昂琉胖乎乎地背影跑地飞快,不禁觉得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个用轻功,个用八步赶蟾,两人就这样在龙首原上飞奔着。

当龙首原上充满了两人的笑声后,昂琉这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乐欣然,不屑地说:“笨蛋。这种轻功还想追上我”

叉腰停下,乐欣然抬手捂了捂喘得厉害的胸口,指着昂琉道:“我这不是追上你了吗”

“哇哈哈哈哈哈”昂琉仰天长笑:“若不是我故意放慢速度,你能追的上”

不再说话,乐欣然双目含笑地看着昂琉,半晌儿才说道:“谢谢你,胖子。”

“干嘛谢我。”昂琉侧扬起头:“谢我故意让你啊。”

“谢谢你带我奔跑。谢谢你让我心里放轻松了好多。”乐欣然有些认真地说道。

“胡说,本王只是不想被你赖着罢了。”昂琉别过脸,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是,金仙大王。”乐欣然冲昂琉狡黠地眨眨眼,笑道。

“你死了,你死定了乐欣然”昂琉气的双目圆瞪:“你给我记住,好好记住,叫我金仙王的人怎么个惨法。”

“是吗记账,下次再告诉我怎么惨吧。”乐欣然仰头迎着正午的暖阳愉快的笑,说话间已提脚飞纵了起来。几个上下起落,便已将身影融入了不远处的长安城中。

这妖女昂琉气得咬了咬牙,不过心里却有些狐疑:她什么时候学会了我地轻功招式

她不会就刚才在背后追我的时候学会的吧天哪

揉揉眼,仿佛道闪电劈过心头,昂琉张大的嘴几乎合不上了,心里也更加肯定了乐欣然是妖女地想法。

噬魂红

昂琉打闹了阵子,乐欣然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毕竟是要去献出自己的初夜啊,无论乐欣然是否来自现代,也无论乐欣然是否喜欢萧劫,对于个女人来说,这都将是个神圣而又让人紧张的时刻。

所以当跟着昂琉来到金喜居的门前时,乐欣然不禁停下了脚步。

“怎么,后悔了”昂琉戏虐道。

摇头,乐欣然冲昂琉眨眨眼:“有点儿紧张。”

“紧张什么”昂琉故意问。

“你说紧张什么嘛”乐欣然翻了翻白眼儿。

“你想多了,献初夜又不定非要你和师兄那个什么。”昂琉嘟囓道。

“你什么意思”扯住昂琉的衣袖,乐欣然听见昂琉低语,虽然有些不清楚,但还是明白了他大概的意思。

“你去了就知道。”昂琉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掩住嘴,逃般地冲进了屋里。

蹙眉,乐欣然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深吸了口气,这才提脚走进了金喜居。

进入屋子,发现昂琉正站在院子里和萧美娘说话。

乐欣然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又使劲儿呼了两口气,这才上前:“姐姐,我来了。”

转头看着乐欣然,萧美娘宛然笑,细长的双眸扬起种迷人的弧度:“欣然,跟我来吧。”

拉住欣然的手,萧美娘复又对昂琉道:“记住,两个时辰之内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明白么”

点头,昂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凭我这身超群的武艺,谁能进的来金喜居。”

不理会昂琉的耍宝,乐欣然和萧美娘齐进入了里屋。

“欣然。过来坐。”萧美娘引了乐欣然坐在矮几前,伸手为她斟了杯热茶。

拿起茶杯,乐欣然有些尴尬,地埋着头喝着茶,也不敢说话。

“紧张了吗”萧美娘看乐欣然的样子,柔柔地问。

抬头,半晌才重重地点了点头,乐欣然双腮桃红:“是地。”

“欣然。其实你需要的做的很简单。”萧美娘也自己斟了杯茶,轻啜口将其放下。

“我我知道。”乐欣然心里嘟囓道:本姑娘怎么说也是二十好几的熟女了。就算没吃过猪肉。总看过“吃猪肉的录像”吧

“如果你准备好了,就随我来吧。”萧美娘满意地点点头,起身,竟是向着乐欣然那晚沐浴的温泉走去。

跟在后面的乐欣然很是狐疑,心想:难不成两人还要在温泉里天哪,鼻血

很不纯洁地想到自己和萧劫赤膊在温泉里纠缠的样子,乐欣然地脸轰得下烧地更烫了,心跳也加快了起来,“突突”声仿佛都能听到似的。

狠狠捏了捏自己地脸颊,吃痛后的乐欣然暗自告诫自己:千万别乱想了。这是给萧劫去毒。又不是拍春宫片。

来到温泉外的隔帘,萧美娘回头看向乐欣然,见她红着脸低头走到极慢,还以为她是害羞,不由得笑了起来:“欣然,快些过来吧。”

“哦。”抬头应了声,乐欣然这才快步来到了萧美娘的身侧。

看着乐欣然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上,萧美娘手抚住乐欣然的手背。手则是轻轻撩开了低垂的绣帘:“你进去吧,记住,照我说的做。”

“呃”乐欣然不明白。男女之事自己和萧劫不是两个就搞定了吗为什么要照着萧美娘的话作。

正想着,乐欣然撩开竹帘已经进去了。抬眼看,只见萧劫已经全身地斜躺在了池中。脸色潮红,双目紧闭。似乎是睡过去了,又似乎是昏迷

“姐姐,萧劫他”乐欣然有些担忧地问。

“你不用管他。因为中了至阳之毒,他泡在温水里会暂时性的昏迷。”萧美娘边解释边渡步回到矮几前坐下。隔着绣帘又吩咐道:“先把衣裳褪去,下到池中吧。”

“哦。”乐欣然红着脸偷偷望了池中地萧劫眼。发现他仍旧闭眼睡着,虽然心下担忧,但听萧美娘说没事儿,这才开始轻解罗衫。

褪去了最后件里衣。突然吹来的阵风让乐欣然的肌肤上起了片战栗的小疙瘩。双手抱胸。吃不住冷,乐欣然也顾不得其他。沿着小阶轻轻地下到了温泉池水中。

温泉很小,容了两人已经有些窄了,水面微微身高,溢了些水出去。泉水很暖,在冬季的寒冷空气中蒸腾起阵阵雾气,将水面氤氲地如梦似幻,也让乐欣然有些瞧不清近在咫尺的萧劫。

“欣然,你如果已经下去,发现池水有什么不同吗”萧美娘听见里面响起阵水声,又接着道。

低头,乐欣然定睛看着水面,不会儿就发现水中果然有些不样。

印象中的温泉应该是碧色之中带点儿黄色。可眼前的温泉池水却呈现出种奇特地色彩。在黄绿的颜色中,竟有丝殷红在缓缓流动,就像条红色的水蛇。

“想来你已经发现池水的异常了吧。”萧美娘在外间拿起茶盏就了口,这才又缓缓道:“等到黄昏时分,你眼前的那丝殷红将会慢慢涨开,直至整个温泉水池都变成猩红的颜色。”

“等到那时,你要将萧劫和你自己的右手无名指割破,让你们两人的血液都融入水中。直到那偻殷红又凝结成丝可见的形状。”缓缓说完,萧美娘顿了顿:“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个什么呀搞了半天,根本不用自己和萧劫那个啥呀

乐欣然这才答道:“明白了。不过”

“还有会儿才到黄昏,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萧美娘道。

“那丝殷红的像蛇样地东西是什么”乐欣然问。

“是来自西疆的种蛊毒。

名叫噬魂。”萧美娘解释道:“虽然名为噬魂,却是解毒疗伤的圣药。它能吞噬任何种剧毒,却不让中毒的人留下丁点儿痕迹。”

“那,那为什么要我和萧劫割破右手无名指呢”乐欣然又问。

“因为拿根指头是系着心脉精血地。透过它才能让噬魂吸出萧劫身体里地毒。”萧美娘又答道。

“那夜,姐姐说只有我的纯阴之体才能解萧劫地至阳之毒。可为何”乐欣然茫然了。

“你和噬魂,缺不可。只有至阴之体的女之血才能引发噬魂的觉醒。”微微叹,萧美娘又道:“只是对不住你了。因为被噬魂吸过血的女子都不会再落红了。”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不用和萧劫那啥。长长地舒了口气,乐欣然只觉得心中仿佛块大石落地,回味时却又隐隐有些失望

“那,那最后噬魂怎么处理”回神看着眼前不断流动的那丝殷红,乐欣然头皮有些发麻了。

“等你们出来以后,我会将噬魂收起来烧掉。萧劫也能恢复如初了。”萧美娘喝了口茶,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解君毒

已西沉。

静静的黄昏偶尔有两只鸦雀飞过,长长的鸣叫声更显得院落的寂静。

金黄中带着绯红的日光斜斜映在池面,配合着噬魂充满整个温泉后,反射出种令人兴奋的殷红颜色。

“欣然,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了。”回头对这隔帘之内的乐欣然吩咐了句,萧美娘起身,渡步离开了屋子,只是倚在扶栏之上,凝神看着映在院中池塘里的夕阳。

乐欣然抬眼看着仍旧昏迷着的萧劫,虽然双颊绯红却双唇苍白,心中默默念道:我定会把你救醒的。

取下头上的木簪,看着尖尖的簪尾,乐欣然抬起右手无名指,重重地在指肚上刺了下去。

吃痛,乐欣然却没有叫出来,只是看着那滴越来越大的血珠心神突然有些恍惚。

不敢耽搁,乐欣然赶紧往萧劫的方向挪过去,伸出左手往水下去找他的右手。

只是手伸下水,乐欣然就感觉指尖所触的是片类似腹部肌肉的地方,线条平缓却极有力度

吓得收手,乐欣然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地方,脸上烧地更烫了。只得别过眼,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把手往旁边伸过去。

终于握到了萧劫的右手,将其扯出水面,乐欣然又毫不犹豫地对准无名指的指肚刺了下去。滴血珠瞬间凝成,乐欣然抬眼望了望萧劫,发现他并未有异动。

抬起右手无名指伸向萧劫的无名指肚,乐欣然将整个手掌和萧劫的交握在了起,这才缓缓放入池中。

双掌相交双指对齐,奇异地是,原本整个池水被殷红颜色包围着的。此时却分明地看到丝鲜红的血痕从自己和萧劫交握的指尖上滑过,却又瞬间消失不见。而本来只是缓缓波动地温泉池水此时就好像要起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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