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薄唇,鼻梁高而挺,更不用说,眼角边上的yi颗小小泪痣平白添了几分幽怨而妩媚的感觉。
“姑娘,你半夜翻墙过来,难道是因为我的笛声么”声音里的沙哑却不损伤任何声音的悦耳,只是平添了诱惑。伸出来的手指修长白皙,但是却不那么有力。
迟墨咳嗽yi声,道,“是。”眼前的这个人,肤色白皙到几乎透明,但唇色的粉红极为怪异,而手指没有多少力气,看得出是yi个病人。
“姑娘,夜露深重,你还是起来吧。”笑着伸着手,那个人等着迟墨。
迟墨拉住手,yi把站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做。你来听我的笛子,我还很高兴。”眼前那样挑起来的笑容,和美得几乎不分男女的容貌,让迟墨再次发愣。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男子。而且是,按照自己世界的划分,是标准绝世美男子绝代小受型的。
“姑娘,怎么称呼你”
这yi声叫唤才换回神智,迟墨道,“蓝迟墨。”
“哦,我是薛谦文。”点了点头,美男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迟墨的说法是不合礼数的,“我可以叫你蓝么”
迟墨再次愣了,“你怎么知道”
“我师父去了郓州后常常提起你。我看你刚才从苏家那边爬过来,就想或许是你了。”男子笑容清浅,但是扬起yi片光华。
“你师父是”迟墨才开口,就知道是谁了,“莜夫人”
“不愧是蓝,对,我是她的关门弟子。”静静抚过笛子,眸子里却是淡淡的忧郁,“这里是莜夫人,也就是冽水的圣喉歌姬居住的地方。”
我有话说,看右边大大多多给偶留言哦今天薛薛出场,终于有第二个人和阿斐争迟墨了
第二十yi章 绑架
“什么我翻个墙都能翻到莜夫人家里”迟墨瞠目结舌。“为什么苏家别院和莜夫人家就只有yi墙之隔啊”
“因为,师父之前的姓就是苏啊。”美男子看着迟墨呆愣的表情,微微笑着解释,唇角划出的弧度可以迷死大片人。
“这难怪”迟墨了解的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上次船上碰到莜夫人时候,不是说所有的徒弟都在外行走了么”圣喉歌姬的要求就是,yi旦成为圣喉歌姬,就要放弃从前家里所有的yi切,包括姓名,只能继承圣喉歌姬的名字,莜。现在的圣喉歌姬就是苏胧砂的姨姨yi辈,但由于苏家人口关系杂乱,连胧砂都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长辈了。
“我的身体不好,所以不可能继承这个位子,所以不用外出历练。”谦文轻轻道,掩饰不住难过,“蓝,你多好,多么自由。”
“自由”迟墨被这样的表扬搞蒙了,“我何时自由过”
“因为,你可以看到我所不能看到的风景,也可以,听到我所有听不到的声音。”谦文敛了眸子,似乎盖住了眼里的情绪,声音轻地就像低吟。
“难道你是心脉上有问题”迟墨直觉反应是心脏病但看了美男子粉色的嘴唇,又觉得不像,“还是什么别的”
“蓝,你懂医术”美男子yi愣,吃惊地表情都还是优雅的。
“不懂,只是有点常识罢了。可是,为什么你的嘴唇还是粉色的呢”迟墨好奇的本性发作。
美男子从怀里掏出yi瓶药来,“我靠这个才活到现在,不然我刚出生不久就会死了。但是这种药炼制困难,我只有常年在货运方便的冽水才能凑齐配置的药,所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后就抬起头来,唇边yi朵笑花绽开,“蓝,过来吧,我带你去喝茶。”
迟墨看着前面那个人,男子的身材比平常男子都瘦,肩膀的弧度很削,俗话说的“美人肩”,腰线更是空空的,yi身银色的衫子更显得宽松,走路的姿势非常优雅,妖而不艳,美而不媚男人长成这样真是祸国殃民啊
“好。”既来之则安之,迟墨从来不是yi个胆小女子,把心里最后yi点关于自己不得志的爱情的哀怨甩到脑后,大踏步地跟了上去。
可是,还没有走两步,后脑被人重重yi击,眼前最后的影像就是那身银色被人扣住了手,挣扎着的样子
“呜痛”迟墨醒来以后的第yi反映就是痛,之后就是,自己才成苏家的无限要求权人就被人绑架了,怎么如此滑稽
“蓝,你可好”身边响起来低低地略带沙哑的嗓音,靠近过来的yi张绝世美颜让迟墨吓了yi跳。
“薛谦文薛公子,你没事情吧”这个比较重要,在绑架这种情况下,美貌的人质危险系数比自己这个平凡的人质的危险程度要高上三五倍的何况还是美得如此祸国殃民的人质。
“蓝你自己也没看看你的情况倒是来关心我”美男子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羞赧果然很美,白皙的皮肤上浅浅透出来的红晕,要是自己是个男人,绝对扑上去了。
“嘶”迟墨扫了yi眼,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脚上倒是自由的,而薛谦文则连捆都不捆的丢在yi边,所幸,两个人都衣衫完好。
“对了,先帮我把绳子解开再说”迟墨抬了头,要求着,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逃跑,就不是蓝迟墨了。
“蓝,抱歉,我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谦文露出愈发惭愧的表情来,“我被喂了药,帮不上忙”
“天软麻药么”迟墨沮丧,强打精神道,“薛公子,我们干什么被绑架到这里来”
“蓝,你唤我谦文就好。”他坐了下来,看着迟墨的双手,道,“你的手都肿了。”
“谦文,读起来怪怪的,我比较喜欢你的姓唉,薛薛好不好”商量地口气,迟墨动了动身子,发现匕首硬硬地咯在怀里,没有被人搜走,极为开心地笑了出来,“手肿了不要紧,主要的是,我们有希望逃走了。”
“嗯”
见谦文没有反对,迟墨就当作同意了,“薛薛,你伸手到我的怀里把匕首拿出来。这样的力气还有吧”
“蓝这恐怕不太好。”犹豫了yi下,谦文皱了皱眉头,“蓝,你可知道,即使你解开了绳子也yi样逃不出的。”
“为什么”天生就不服输的个性持续作祟。
“因为”谦文口气yi窒,眉头更深,随后释然,道,“和蓝说,也不算什么了吧。蓝,你觉得,我和平常的人,有什么不同”
“样子还是别的什么”
“单纯样貌而言。”
“美得没边了。”迟墨知道自己唯yi的好处就是诚实,眼前yi个美男子,这当然是第yi区别了。
“其他呢”淡淡笑着,眉眼里有着忧郁和怨恨。
“发色比常人黑,轮廓比常人深,皮肤比常人白皙,身材比常人瘦。最重要的yi点就是,眸子的颜色比常人深,而且还有流光。”仔仔细细看着眼前的美颜,迟墨观察了yi会儿道。
“我的血液,是北狄砂熔皇室的纯血。”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骄傲或者自豪,只是很平淡地口气,陈述,甚至还有痛恨。
“纯血”迟墨愣住,记得北狄游记里头提到,砂熔皇室的纯血就是皇室嫡子女生出来的孩子,叫做纯血。说是会回到北狄最纯正的血液,呈现出北狄人中最罕见的样貌,最重要判断纯血的标志就是眸生流光,是北狄人当作神yi样来崇拜的。北狄人多是发色和眸子颜色比冽熙人浅,肤色白皙,身材高挑,但是也有少数是发色和眸子的颜色比冽熙人深上几倍的。按照他的话,他就是亲兄妹或者亲姐弟生出来的孩子,还是冽熙的嫡皇子皇女的儿子
“对,蓝。就是你想的。我是乱囵所生的孩子,我的父亲抱了他的妹妹,他最小的同父同母的皇妹。我的父母是北狄上yi个大汗和他的大鄢支的子女。二十四年前,北狄内乱,我的父母都在外流亡,两个人生下了我。因为我,父亲被捧回北狄汗位,母亲则远嫁冽熙。而我,从小就因为心疾而被好好保护起来。没有任何自由。直到师父到了北狄,收我为徒,带我在冽熙,才勉强得到了yi点自由。这次,我父亲驾崩,他们要我回去和我最小的弟弟,也是父亲最宠爱的弟弟,争夺汗位。这就是绑架我们的理由。”美丽的容颜里只有忧郁和痛苦,“我恐怕还没有回国两天,就会死于谋刺了吧。”
“那这个样子,你是不乐意咯”动了动被绑得麻木的手,迟墨问,“薛薛,你说,你是不是不乐意”
“我从来不想要做砂熔的汗。”谦文淡淡地笑容,但不挣扎不反抗的安静。
“那才更要逃啊,简直是”迟墨不平,“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没有反抗意识的人呐薛薛啊,你是yi点都不爱惜你的命是吧你不爱惜也要想想别人会不会爱惜啊你死了,你师父伤心吧其他人会伤心吧还有啊,就算真的没有人伤心,你也要对得起自己啊你吃了那么多药,那么辛苦面对自己的身体,你就这么容易放弃”
“蓝,我只能活到二十五岁。我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悲伤。
“就算只有yi天的生命,都不应该提早放弃”迟墨咬牙,自己年少时候有过死的念头,但终于还是被自己的脾气给挡了回来,不能容忍别人自私地放弃生命,即使是只有yi天,都应该用力地活着。“死了是很舒服,什么都不用想,但是,最后是会被别人忘掉的。忘掉你这个人,那你之前存在的意义就消失了,你甘心么”
“蓝,不会有人在意的。因为,我本来就是没有存在感的人啊。”眼眸里的悲伤弥漫,“我,是yi个没有存在意义的人。”
“薛谦文我要是有手我yi定打你yi耳光”抬起脸来,看着薛谦文的眼睛,无视了其他美得让人心惊的部分,yi字yi顿,“你的师父,你的朋友,都是会记得你的人我,蓝迟墨,也会记得。你知道么”
“蓝,师父说得很对啊,你是她见过的,最奇特的女子。”眼睛里的悲伤依然,但却弯起了yi个美丽的弧度,“蓝,若我答应你,我好好活到二十五岁,好好面对,那么,你可不可以答应我,陪我去看yi看我从来没有看过的天下”
“我为什么是我”迟墨诧异。
“因为,除了师父,你是我第yi个朋友。”谦文笑着。
“天好啦。我知道了。不过我觉得这种要求还是得逃出去才能实现的,薛薛,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外面有多少兵力把守啊”在自己的时代玩多了电脑游戏,想得就是战力配比,怎么说,要逃跑,也得有把握才成。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大概知道门口有不少于十个人。”谦文微微颦眉,“我想,看守我们两个,大抵不会有什么武功高手吧”
“这样啊或许,我们有可以利用的东西也说不准。”迟墨的眼睛突然扫到了屋角的yi堆东西,笑着道,“薛薛,先把匕首拿出来,我把自己解放出来再说。”
此时。苏家别院。
“你说蓝小姐不见了听到yi阵笛声之后就不见了”胧砂脸色骤变,yi贯的甜美笑容都挂不住,天知道现在还在屋子里的那个人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谢家的阿斐别人不知道他的厉害,她和昱嵩从小见他淡漠凉薄怎还不懂得蓝这次失踪,会让阿斐出现什么状态,她是真的不知道“派人去找了么派猎犬去追踪了么对了,去隔壁莜夫人那里问了么”
“婢子们都在各个院里找过了,没有看到蓝小姐。猎犬在墙边就不停的吠,估计蓝小姐是爬过墙到莜夫人那里去了。刚才婢子们到莜夫人那里问了,莜夫人说连同她的最小的弟子也不见了。怕是yi起被绑架到那里去了。”
“这次蓝失踪,会被人说苏家保护不力继续找,问莜夫人她家弟子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出现,以及她家弟子有可能被绑架的理由。动用苏家黑白两道在冽水的势力yi定要找到他们,尤其是调查各个客栈和出城的马车。之后尽力瞒着现在在陵寒院里的谢公子,若说出了什么事情,就告诉谢公子yi个姨娘主子出去了没回来,若他问起蓝小姐,就说蓝小姐今天身体不舒服休息了。”
“是,婢子知道了。”
侍女才出去,胧砂就看到门口站着那个她想要用尽力气瞒着的人谢然斐。她脸色yi变,咬唇道,“然斐,你怎么”
素来淡定安然的男子眼里燃烧着是超过了他个性的孤决,“砂,蓝不见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胧砂没有说话,只见男子衣衫凌乱头发披散,手指握得死紧,脸色是煞白的,yi贯的冷定消失不见,“该死的,蓝不见,你居然不告诉我若不是我看到婢子忙忙碌碌绝对奇怪去蓝的房里看了yi看,这才发现”
“主子有报”yi个侍女飞奔而入,看到谢然斐,正要说话就停住了。
“说吧。瞒不住的。”胧砂吩咐道。
“莜夫人的弟子名字是薛谦文,最有可能就是蓝小姐因为薛谦文而被yi起绑架。理由是,北狄砂熔的继承人”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yi站yi坐的两个人脸色都变了,变得极为可怕,几乎是惨绿。尤其是谢然斐,在听到“薛谦文”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是铁青着脸色双手重重扣在了门阑上。
“而目前我们查到的是,今天晚上出城的马车只有三辆,但没有yi辆是可能装有蓝小姐的,而城里的各个隐蔽之处都还在派人搜查,目前没有任何结果。”
“继续找,胧砂,送我去谢家别馆。”然斐沉声道,“苏家找不到,我就用谢家的力量。不论如何,我必找到蓝。”
胧砂脸色变得更为难看,按照冽熙世族中的势力分布范围谢家的势力范围是在郓州道和冽水道,以及涟水道洛峤道的部分,若出动谢家力量在冽水,那几乎就是翻天
“然斐你疯了吗你该知道现在的你yi旦动用谢家的力量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男子口气只是淡淡的,但眼睛里完全没有平日的淡定如水,“即使是打乱了全盘计划,即使是赔上我自己,我都在所不惜”口气里的铿锵有力让人震撼,yi直淡淡的,没有任何喜怒的人,却能够剧烈到这种程度。
“不可能。我答应昱嵩,绝对不成”
这yi句话才出口,就已经看到然斐跨步走了出去,毫不犹豫地推了门,没有任何言语地离开。
“拦住谢公子不惜任何代价。”胧砂第yi次用命令地口气,口气里突然有了海龙女那种指挥若定的冷锐,“阿斐,我答应昱嵩,所以,为了他,我怎么说,都不能让你毁掉自己。”
“呼终于割开了。累死我也”yi把甩掉麻绳,揉了揉被绑得已经肿了的手,看了站在yi边想帮忙却帮不上的谦文,“薛薛,你现在有没有yi点力气了”
“目前是有yi点了。”
迟墨略yi沉思,走到屋子边上,扫了yi眼被封死的窗户,窗户没有被封得很死,还隐隐措措透出些光来,拾起匕首,狠狠地撬了下去,匕首相当锋利,不yi会儿就已经撬出了yi个小洞。她向外张望了yi阵子,透过月光发现这仍然在城里,四周的石头房子就说明了这yi点,若能够把封死的窗户撬开足够大的孔,在加上这间屋子里头所有的布料自然,这是原来那些绑架了谦文的人给谦文当作休息的东西用的,毕竟谦文还有yi定的利用价值。只要有yi个反光镜,就可以起火,之后想要逃出去就不难了。前提是,明天白天自己和谦文没有被运到别处去。
“蓝,我想,苏家和我师父大概都动用了力量找我们吧。想依照他们的力量,不出太久就会找到我们。”谦文的脸上颇为平静。
“那才坏了,就是因为估计到了这点,我们明天yi定会被转移到其他地方。这里连蜡烛都没有,根本不要说什么其他了。哪里能够制造混乱来逃跑呐”迟墨撇了撇嘴,“只好希望我能够凿开窗户找点什么办法求救了。”
迟墨凿了好半天,才发现这窗户只有被用木头封死的部分好凿,而其他的部分,由于是和房子连成yi体,都是石头做成,坚硬异常,根本不是匕首可以凿开的。长长叹出yi口气,道,“薛薛,我觉得我好挫败。”
“没关系,蓝。不用这么着急。”男子笑着安抚道,修长的手指掠过迟墨的发,将她乱掉了的头发重新整理,动作颇为亲昵。迟墨是现代人,尚未觉得不妥,但在这个时代,就颇为惊世骇俗了。
在把窗户大部分凿开以后,迟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谦文说得不错,四周确实有几个守卫,看样子确实不强,但迟墨自己最多是个半调子跆拳道学员,打倒这种说法,根本是行不通的。偷偷再瞟了yi眼,退回屋子,狠狠咬牙,用匕首割了yi块布下来,拿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往布上写,我是蓝迟墨,快点来救我。才写了这些布上就已经写不下了,血yi滴滴地落在地上。
这个时候谦文握住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蓝,你干嘛”
迟墨被他这样yi弄尴尬极了,“薛薛,不痛,你不用这样吧。”连忙把自己的手从他那里抽回来。
看着匕首,迟墨点了点头,虽然有点不舍,但为了逃出去,也只好用这个办法了。将匕首刺在布上,重重地从窗口掷了出去人的臂力有限,迟墨瞄准地是远方yi处石房的窗口,看来是yi贯的锻炼有些效果,匕首扎在上面,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迟墨靠在墙上,喘着气。
“小姐有人在城西贫民区的yi处窗口发现这块布和这把匕首,婢子们觉得是蓝小姐的求救讯号。”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yi个侍女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两人不约而用对看yi眼,那把匕首,是蓝的。也就是说蓝在那个屋子的附近。胧砂顿了顿,道,“立刻在那屋子周围开始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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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暗潮
迟墨靠在墙上看着谦文,道,“若我猜得不错,大概不久之后就会发现我们了吧按照你说的,如此大范围的搜索,若找不到我的匕首,恐怕才奇怪了。”
“蓝,若你真的没有被救出去,而和我yi起被绑回了北狄,你会不会特别不甘心”美丽的男子看着她,微微温柔的调子,但还是忧伤。
“不甘心可能有yi点吧。但大抵几天后我就会自我安慰了,说去草原没什么不好的啊,看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景也不错。”迟墨笑笑,“我可是,很阿q的啊”
“阿什么”皱起的眉头,还是yi个优美的弧度。
“那是我家乡的故事,说yi个人叫阿q的,很容易用精神胜利法就是自我安慰啊,自我幻想之类的来让自己满足,借此得到心里的平衡。所以,我们那里,就称有这种精神的人叫做阿q”迟墨颇为后悔刚才顺口说出了现代的故事,只好基本解释了yi下。
“原来是这样的。蓝,你好诚实。”眸子略略低下,眼睛里的神色快速闪过,“你是第yi个这么对我说的人。”
“呵诚实么恐怕这是最不是称赞的称赞了吧。”迟墨苦笑,“因为我也没有其他什么优点了。”
谦文突然笑起来,灿烂如花yi般,那张容貌加上笑容,竟然让迟墨目瞪口呆,想这段她已经在然斐身边待久了,看气质帅哥也久了,但却还是给这样的笑容震撼。这样的笑容,是初春里在融雪下逐渐绽放开来的花,是夏日溪流里最干净明媚的那股泉,是秋日里最明亮的阳光,是冬天里素白的灵魂。真的是好美
“蓝,听说,你会作诗,作yi首给我听听好么”伴随着这样的笑容而来的请求,恐怕是谁都不会拒绝的,迟墨迷迷糊糊地点了头,但在几秒钟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该死的事情天难道要自己再去盗用诗词么
“薛薛这个现在这个情况,你让我作什么好啊”苦笑着斟酌词汇,想着怎么拒绝比较好。
“苦中作乐啊。”
看着那张因为期待和信任而越发美丽的容颜,迟墨觉得自己很有罪恶感自己又要盗用诗句了就为了刚才那个笑容,自己都只好对不起了。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yi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yi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随手敲着窗台,迟墨笑着吟出这首诗经的野有蔓草,本来是用来形容美女的,美男也可以吧虽然是用来表示相思之情的,大不了自己胡扯yi下瞒过去嘛谁让刚才他的那个笑容太迷人,让自己的脑子停止运转,想了半天也就只想到这首来。
“蓝,你果然是才女。”谦文眼里有惊喜,也有感动,“除了师父,不曾有第二人不带其他目光这样看我。”
迟墨除了苦笑之外没有其他办法,谁让老古人的诗词歌赋都美得不成,连赞美都
“主子,我们在搜查了附近,在发现蓝小姐匕首的那座民居边上不远的民居远远望去看似寂静,但实际上却布有不下十处的暗岗,而且连站在外面的闲人都是防备姿态,属下不敢贸然行动,怕伤了蓝小姐。只好暗自从另外的民居挖坑道过去,但由于”
“不用了,冽水的地下红土酥松,坑道太危险了。”胧砂吩咐,“然斐,你看呢”
“声东击西。胧砂,你派人过去击倒暗岗yi个不留,你的人替上去。之后,放火,做出要营救的样子来。把外面的那些人都引到暗岗上,全灭。想依蓝的聪明必能想到,到时候只要有yi刻松懈就能趁乱借火势逃出。因为,目前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搜索,他们明日早上定会把人转移出去,现在只有yi个多时辰了,只好冒险yi搏。”几乎看不出决定时候的脸色,只能看到站在暗处的男子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yi片神色高远,模糊不清。
“那么,就去吧。”
半个时辰后。
“薛薛,你现在力气恢复了多少”迟墨竖起耳朵,听见外面传来“噼里啪啦”似乎是火焰燃烧的声音,石头房子热得慢,即使是燃烧起来也不容易烧到室内,“我似乎听到有火的声音。”
“不错,我也听到了。”谦文露出凝神静听的模样。
“我们从正门出去,现在虽然没有匕首防身,但我怀疑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里,所以用声东击西的办法,门口的护卫该被调走了yi大半,逃出去应该不困难了。”重重地点了点头,拽起谦文的手悚然yi惊,好瘦,几乎是皮包着骨头,没有多少肉,生生地咯着骨头。“薛薛”
身边的人没有动,只是笑着看着自己,唇角绽开了绝美的花,“蓝,我好感激你。你走吧。我是走不了的。”
“鬼理论我说过了我讨厌别人不爱惜自己的命走”气急了的迟墨更加用力地抓了男子的手,不管不顾,这才是蓝迟墨啊,那个任性骄傲的女子啊。
“蓝,你知道的,我是累赘啊。所以,我不要你不甘心。”男子很轻易地就从迟墨的手中挣脱出来,退了几步,看着她,目光里面居然是深情,“蓝,你知不知道,我第yi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好明亮啊”
“我管你第yi次第二次,靠”骂出了yi句粗话,迟墨恨恨地瞪着谦文,扬手毫不犹豫地挥出yi个耳光那个耳光在美丽的容颜上顿时留下清晰的五指印,迟墨抬起眸子,眸子里火光yi片,“我告诉你,薛谦文,我很火大。所以,我管你要不要死,但我就是不想让你死在这里。救你出去以后,你去跳海还是去撞墙,都和我没关系,但我就不想你在这里死”
谦文只是微笑,看着迟墨发作,之后摇了头,笑出了声,“蓝,你好傻的。你会后悔啊后悔救了我。”
“后悔对蓝迟墨来说,后悔这种词汇只存在在未来,现在根本没有”yi字yi字,口气决然,抓过男子的手来,触手是yi片冰凉,再看看他的脸色,迟墨神色yi变脸上本来不自然的白皙已经完全消失了,变成的是吓死人的煞白,而嘴唇上的青紫让人害怕,呼吸急促。这是心脏病啊
“蓝你快走吧。我的药,丢在院子里了”细弱的声音,靠在墙上的人虚弱得几乎快要消失,仍然勉强扬起脸来微笑。
“我才不要。”眉毛yi扬,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将冰凉的手拢在自己肩膀上,勉力估计了yi下重量,拖着谦文,向前缓慢地前进着。他出人意料地轻,但男子的体重毕竟对女子来说还是勉强了。迟墨才走了两步就已经开始喘气,“你现在不准说说什么让我丢下你的话不然我就陪你死”迟墨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孱弱的男子说这些,只是心疼,只是难过yi个人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自己。
身边的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听话地前进着,扶着他的手在颤抖,听得出扶着自己的女子是多么勉强,他记得的,蓝有哮症。但,这个时候,蓝拼了命地救自己,没有理由,这是他看到过的最干净骄傲的女子,也是,他看到过的,最温暖明亮的女子啊。
“薛薛,你太轻了男的这么轻,女生抱着会咯痛骨头的。记得啊,出去以后要多吃些,抱起来,也舒服点啊。”调侃着男子,迟墨舒缓着自己的呼吸,勉强再往前挪动了几步,短短不到三十步的路程,她走得很慢也很辛苦。但,终于到了终点,也还是不能放弃啊。身后的人,重量突然加重了,迟墨没有回头,知道是他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眼里闪过坚定的光。整个人往门上撞去,门“啪”得yi声开了,顿时yi股热浪扑面而来,外面的火势果然不出意料地弥漫着,放火的人小心避开了必要的出口,但火势在这样拥有凛冽海风的城市里迅速弥漫开,所幸四处都是石屋且人员都疏散开来,才没有太大的损失。
“咳咳咳”迟墨被滚上来的浓烟呛到,咳嗽起来,好难受可是扶着的那个人,还没出去,自己不能倒下绝对不能。蓝迟墨从来都是被人依靠的时候逞强到底的女子,所以
听到附近有兵器相交的声音,冷冷的刺入耳朵,盲目地在弥漫着的浓烟和赤红的火焰里,寻找着可能的生机,无法走快,也不能走快。只能看着,没有水源可以遮住口鼻,迟墨的呼吸渐渐艰难起来,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所有的空气都离开自己而去了。肺里有剧烈的疼痛,窒息感从内往外扩散,好想休息啊不准你身后的那个人已经昏倒了,你必须支撑到找到人为止。
脚下yi个趔趄,重重地扑在了地上,手肘和膝盖都很疼,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看得到火苗四下飞溅着,也看得到浓烟飞升的样子。背后的人是不能死在这里的,这是自己承诺的,不论怎样,都要手里抓着地板,地上的沙石咯在手里,灼烫到了极点,背后的人呢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看看,只能凭着直觉,拉着身边那只瘦瘦的手,向前拖着,拖拽着,自己和他,yi定要活着出去。最本能的求生激发了迟墨的倔强,不论怎样,都要活着。
隐约听到了人的声音,“蓝小姐呢”
喉咙痛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烈火似乎熏干了喉咙里最后的水分,只能嘶哑地发出“这里”这种几乎不能被人听到的声音。可是不能死,不能。
再次用力向前爬行了几步,手和膝盖已经痛得不行,大概已经拖出血迹了吧,迟墨讽刺地想,用出最后的力气,咬下嘴唇,抿了下去,血液流到口中,腥甜yi片,喉咙似乎有了yi点声音,“我在这里”这是最后的声音了,嘶哑得几乎失去所有人的声音,破裂得划过墨沉的天穹,在火场映红了的天幕里,让人不忍回头。在最后的黑暗来临之前,迟墨只看到yi只天青色的袖子,和那只袖子里伸出来的手应该是眼花的吧,应该是给火熏昏了吧,那只手,居然是颤抖到不能自制的。
“蓝”看到迟墨在自己面前昏了过去,然斐撕心裂肺地喊着,看到她身边倒着的男子,眼睛里突然有阴暗的颜色。但却仍然唤来了人,抬了他们回去。这yi次的营救,是成功了但,代价却也是大得让自己吃惊呢自己居然为了蓝,可以牺牲掉自己,什么时候对她已经放了这么深的感情下去了呢
三日后。
然斐看着病床前的迟墨,端着yi碗药迟疑着不敢喝下去的样子,挑了唇,道,“怎么,自己的命很好玩现在玩了命又不想负责任”
迟墨看着那个喜怒不惊的人yi片平静的脸色,看的出阿斐很生气,而去非常非常生气,但,老实说,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淡然的男人要从昨天自己醒来就yi直这么讽刺自己呢
“阿斐,我到底是怎么了你干吗阴阳怪气的”到底憋不住,还是问了。声音还是嘶哑着的,喉咙痛得要死,身上的擦伤还疼着,但他那口气,更让人不爽
“没有,我那里敢对你蓝大小姐生气。”淡淡地口气,可是明摆着就是生气啊
“呀”地yi声,门开了,yi身清爽的薛谦文站在门口,他其实伤得远比迟墨轻,迟墨在火场几乎是用尽全力护他周全,他在救回来不久,被喂了两天的药以后就恢复了正常,但迟墨,却起码还得修整上三五天。
“蓝,你又不吃药乖,吃了药我吹笛子给你听。”自顾自地走过来,接过迟墨手上的碗,完全把站着的然斐给无视了,拿着调羹舀起yi勺,轻轻吹凉,喂到迟墨嘴边。迟墨yi愣,眼前有两个美男子是好事情啦,但是这场面若不是这么诡异恐怕就更好些了
“薛薛,还是我自己来吧。”笑着想要拿回碗,却发现调羹很坚持地在嘴边,只好听话地吞下苦苦的药汁。
站着的男子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着自己,很淡很淡地看着自己,恢复了人前那样淡然安定的样子,他那样子,连眉头都不动,不知怎么得,却让迟墨很憋闷。
“蓝,我刚才和师父商量了yi下,我决定和你yi起去云游天下。师父也答应了。毕竟我是圣喉歌姬门下,也该出去见识yi下。师父答应给我yi辆马车上面有我所必须的yi切。你看呢”温柔地商量口气,但迟墨却从中听出了决不悔改地坚定来。
“薛薛,你这样好吗”略带怀疑口气。
“你担心我拖累你”口气立马哀怨起来。
“不不是,只是我是和阿斐这个”语无伦次的迟墨不知道怎么解释。这该叫什么啊飞来的艳福还是横祸啊
“谢公子,你说呢”放下碗,转过头去,看着然斐,样子无比安然,似乎笃定了答案。
谢然斐还是那样淡漠的样子,语气淡淡地,“蓝若是不介意,我自也不介意。”
迟墨yi惊,心yi凉,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地笑了,“好吧,薛薛,你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我也很无聊的。对了,阿斐,我们还是快yi点吧,行程要是耽误了,我就遇不上洛峤的乞福节了。”
男子淡定道,“不会的。我已经和胧砂说好,到时候yi路由苏家的驿站接待,马匹不会有过度疲劳的迹象,所以速度会大大提高。”
“阿斐,你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不会骑马。”迟墨的声音很冷,冷到了极点。
“没关系,苏家有足够的马匹车辆。”还是那样淡得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漠安然的容颜,不变,掩盖了所有的情绪和心思。
“呵算了,反正,我也是会骑yi点的。”迟墨苦笑。她会骑马是以前去内蒙古旅游的时候学会的,到底技巧怎样,也很难说了。
“蓝,你若是急着走的话,你不妨和我yi起坐马车。”低低地温柔嗓音,宠爱地看着床上的女子,谦文道,“苏家的驿站yi路都有,你先和我坐马车,到你想骑马的时候再骑,不就好了。”
“嗯,也好。”
“那我去准备了。”笑着将迟墨的发丝掠到耳后,转身离去,轻巧地没有yi丝声音。
“蓝,那我也去准备了。”天青色衫子的人低了头,推了门就走,却听到身后的声音,“阿斐,这样,也好。”他没有回头,没有看见床上的女子眼睛里已经快要溢出的眼泪,没有看到,那个女子故作坚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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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情人桥
yi辆马车,很漂亮的乌木马车。拉着的两匹马看的出也是受过很专业的训练,驾车的男子看上去冷漠而忠心,面对着谦文那张绝世容颜也都还是淡淡的样子,迟墨伸手摸了摸马车,身边站着的男子就笑着道,“蓝,你上来看看吧我专门让他们设计了个位子给你的。”这样的笑容恐怕在其他女子眼里看来已经是倾城了的,但迟墨还是懒懒地头也没抬,“薛薛,不用这么样的,你”话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人拉上了车。
在迟墨现在这种心情下,恐怕是不会有参观马车这种心思。然斐在那天之后对她都是淡漠到了极点,对于迟墨来说,习惯了谢然斐安定的行事作风后,突然抽离开来,这种感觉确实不太好。看得出,谢然斐这次很生气,但从来依照他的个性,不至于这么长的时间,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胧砂都看得出,他不太yi样。但,谁敢说呢说了还不是被谢然斐生疏有礼地挡回来了。对于迟墨,他就更干脆,避而不见。迟墨养伤期间,过来陪伴的,都是薛谦文。
进入马车,迟墨眼前yi亮,马车本来空间狭小,但在这种将马车的后架上多出yi个窗口来的作风,却让马车里面意外的亮堂起来。马车上所有的东西都很有规律地摆放着,像杯子和茶壶都镶嵌在桌子上,而两边的椅子上摆放好的椅垫说明了设计的人的用心。最让迟墨惊讶的是,马车上居然有yi个书柜,放着的书几乎是迟墨在这个世界来比较喜欢的,更不用说还有摆放好的文房四宝,样式雅致到了连yi贯不讲究的迟墨都惊讶的程度
“蓝,我见你在胧砂家天天去她的书房百万\小说写字,想你大抵会喜欢。于是就让他们在设计的时候做了这个。你可喜欢”询问的口吻,但看得出说话的男子心里的感情,想要让女子知道自己心意的样子。
迟墨抚过书柜,声色遥远,眼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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