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官场地力量,这几年,卢东篱是尽可能地给予风劲节手下所有商团以方便。两人也早就是默契在胸,直轻易不让风劲节手中的力量曝光。那些风劲节手中所控的商界力量,都是分成各个不同的商团,有许多名义上不同的大东家,看起来无甚相干地各自发展着。 赵王虽然知道卢东篱有商场上的力量相助,但也并不清楚,风劲节真正的实力到了哪种地步,赵王自己也曾处心积虑培养民间商团,试图对抗风劲节在这方面的力量,却不知道,就连他自己看重,栽培,给予各种助力几个商家,其实也是风劲节暗处地下属。现在,包括京城在内,任何他看不顺眼的城市,都可能在他个命在旦夕令之下,就立刻被所有的商家抛弃,盐粮米茶布等生活必须品都从此有出无进。他可以让水路陆路的商业运输完全停止,可以让商家抱成团以拒绝商贸流通来抵制任何势力。他可以让个城市百业萧条,派死寂。这样的软刀子杀人,也照样是刀刀见血,就是背景再硬,靠山再大的主事官员,被他下了绊子,也样是坐不稳官位。 风劲节也不显山不露水地,通过商团,拉拢了大批低层官员。这些人地位卑微,权力太小,丝毫也不起眼。但是聚沙成塔,这些基层官员,联合起来,阳奉阴违,可以让任何高层下来地命令通行不畅。 至于风劲节能动用地武林高手,江湖势力,就更不必细算。而且只要他日不动用,旁也就日不能察知。 在如此情况下,旦政敌们纷纷露头,两人以有心算无心,明子暗子齐出,诸般手段同时施展,只怕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全身而退。 因此在这海天色,与世隔绝的海船之上,风劲节只是低笑:“这次我也并不指望能把这些守旧派全肃清了,只要打压下大部份人,彻底动摇他们地根基就好。,剩下的人,三年五载内,应得是不会再有力气有动作了,顺便还可以” 风劲节冷笑声:“还可以让我们的赵王陛下亲眼看看,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叫他清楚地知道,诸多小动作,小盘算,还是先放下为妙。” 废话分割线 纳兰的话:本来关于苏婉贞的问题,只想简单地句,萧家人从强盗手里救了她,然后通报赵国,就成了。 然而,写的时候才忽然想到,在那个时代,个女子,被强人掳去数年,某些事,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有时候获救还不如头撞死更轻松省事。 苏婉贞是个受旧式教育的女子,并不是江湖洒脱女侠,有些事,她是不能承担的,由她来承担也并不公平。 而且,如果妻子身上背着这种污名,卢东篱的名声,威望都会受很大影响,行事也会受更多的拘束压抑。 所以,就算是定计,风劲节和卢东篱都不可能会不顾及苏婉贞的名节,总要编个说得过去的谎话才好。于是关于苏婉贞的内容解释就多了点。 另外更多的是关于卢东篱在赵国的处境,地位,他们事业的进展程度的说明。很是艰涩无趣,可我又有点别扭的性子,总觉得,既然是最后的结文,有些问题,还是交待清楚些为好。
风云际会 第四百零八章 功成之后
风劲节冷笑声:“还可以让我们的赵王陛下亲眼看看,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叫他清楚地知道,诸多小动作,小盘算还是先放下为妙。” 卢东篱默然不语。 赵王利用他推新政,利用他承受所有人的怨恨,这等手段,他倒并不放在心上。让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心绪总是纠结难释的,却是赵王这个人,也许冷酷,也许自私,也许想着让国家富强,又不肯让自己受半点连累,但无论如何,他毕竟是看到了国家的不足,他毕竟有想要尝试去改正,若是和历代先王比起来,这位君主,倒似是英明许多了。 风劲节知他心思,微微笑道:“他是个聪明能干的人,但正因其聪明能干,旦倒行逆施,便更难以阻挡,精明的暴君,会比无能的庸主更可怕,让他有点束缚,有点顾忌,让他知道,即使他是君王,天地间,也应该有些敬畏的事,对他,对这个国家,都是好事。” 卢东篱笑。这些年,风劲节直的努力要造就种新的力量,来制衡君权,让赵王不能随心所欲地行事,并试图让这种力量变成种固有制度可以传承下去,而不是靠两个强有力的权臣来实施。 风劲节选择这种麻烦又麻烦的方式来报复赵王,除了因为眼下的赵国需要发展,经不起动乱之外,更多的,还是顾虑卢东篱的接受程度。 即使是豁达如卢东篱。也不可能完全把君主和国家分开来看待,数千年地文化传承,对君主的忠诚,早就慢刻进了他这类儒生的骨髓里。 即使遭受伤害,冤屈。苦难,心中有怨有恨有仇有痛,他也不会真的会试图向君王报复。 当年定远关之变,如果被斩被害的不是风劲节,而是卢东篱自己,也许他也是有史以来,无数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纵有满腹冤屈无奈,也只得含恨隐忍地忠臣之。 卢东篱对赵王的大部份仇恨,都只是因为风劲节。而纵然如此,除非赵王暴虐昏乱,祸害百姓,他也是很难有决心以杀戮之心,来对付赵王的。 只是经过当年定远关事,又加上与风劲节时时讨论国政,朝局,君臣之间的权力平衡。以及古来无数含冤惨死,功高反祸的故事,他也不得不承认,儒家对君主的许多美好理想和期待并不现实。要想保护自己,要想不让那些悲凉的故事重演,即使面对君权,个人也必须有实力做点点抵制与反抗。 卢东篱以前对于君臣权力关系的想法,秉承了千百年来儒家地看法。.b2.以相权制衡君权,但相权本身却要依靠君权的容忍与给予。他们更多地还是期待,正道,大义。臣子们的劝谏这切来让君主达到道德上的完美,而现在,卢东篱却是干脆而实际地选择了尽切可能来扩大自己的权力,让君主无法再轻易撼动自己。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数载时光,真正羽翼已丰,而给他机会。让他势力强大的赵王。错不在愚蠢,只在于。根本没有想到,风劲节隐藏的力量有那么强大。 最初赵王是见卢东篱忽然重生,声望正隆,不能轻动,所以打算让他做最苦最累最得罪人的差事,等过个许多年,新政切上了轨道,百姓渐渐淡忘了卢东篱的传奇,天下的官员都让卢东篱得罪尽了,再把卢东篱推出来受死,平息官员们地怨愤,却还继续实施新的政策,让赵国步步走向强盛繁荣,而他自己的地位永远无比牢固,不会受任何威胁动摇。 就是卢东篱自己心里都有数。变法者历来少有好下场,手推翻数百年的旧规则,触动了多少人地利益,承受了多少人的怨恨,不以他的生命来祭奠,如何平息如此深重的怨气。新政即成,用个臣子的性命来安抚人心,是最轻松,最简单,最不伤及国家根本的手段,也是古往今来,聪明的君主们最喜欢用的手段。 如果是定远关之变前地卢东篱,对这样的结局,未必会有多在意。若能让国家富强,百姓安乐,就算是让君主当刀子使,功成则弃,于他,也算求仁得仁。 可是定远关中,亲眼见风劲节受刑之惨,心中所受之痛,至今不敢回思,只记得曾有的理想,曾有的信念,瞬息之间尽数崩毁,之后落魄飘零的数载岁月中,也曾对君与臣,忠诚与责任有过许多反思,后来与风劲节重聚,又受风劲节的影响,对于君主地神圣不可侵犯,到底也是看淡了许多。 管他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理他什么圣旨,什么君命,这世上只要还有个人,爱护他在意他把他看得至珍至重,他就要拼尽全力地保护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回报那样地爱护与珍惜。更何况保护了自己,才可以更好地实现理想事业。 这些年来,卢东篱领导的新政,所造成地影响力,收罗的人才,扩张的势力,都远远超过赵王本人的预料,甚至也超出了卢东篱自己的预料。 以前的变革者,很少有能象卢东篱这样,负天下重望,名义上和部份实际上得君主支持,有异国强大势力撑腰,更重要的是,手头上似乎有用之不竭的财富,以及必要时隐在暗处的强大武力。。16。 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想到过,权钱结合之下,力量会如此强大。 他利用手头的切权力,让风劲节的商团得以扩张,而风劲节则以巨大的金钱力量为他开路。 天大的阻碍在前,把银子化成水地淌,总能融得开。敌人们收买他们地亲信。部属,却不知道,他们自己的亲信部属,却已经被翻倍的财富所收买。各种各样的势力,各式各样的官员。在选择站队时,大多都能察觉到,至少在眼前,跟着旧党混有好处,可是跟着新党混,得到地财富更大。 为了达成目的,他们也利用手头的这些力量财势,次次去和各种各样的力量。交易,妥协,甚至于威胁,压迫,诸多以往想都不会想的手段都用了出来。 虽然这几年,成就越来越大,守旧派被打压得越来越无力,就连赵王,也渐渐由开始见新政顺利的志得意满,变成现在发现卢东篱势力失控的寝食不安。然而,卢东篱不知道,他的成功,到底是正义战胜邪恶。公道自在人心,还只是因为 权力和金钱地力量,大得实在让人无法抵挡。 风劲节看卢东篱忽得神色悠远起来,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笑,却不开言宽慰。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经历,这么多雷霆霹雳,诸般手段用过。若他自己还要给自己设迷设障,不能自解,他就不是卢东篱了。 既然做下了,就挺身承担,就心下承认,而绝不是手里做着见不得光的事。心里喊着无奈。喊着迷茫,以此来展现自己的无辜纯洁不染尘垢。 便是手脏了。身污了,心仍赤诚如旧,从来无愧天地。 既然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从来宽以待人,总有天,要学会待己也宽容仁厚些才是。 卢东篱沉默了会,忽得轻声道:“劲节,我想着,过几年,等新政稳定了,便辞了官职。” 风劲节漫声问:“你倒是不怕人去政息。” “我怕,所以这些年,才拼了命地巩固切。我必要看到就算我退步抽身,也再没有人可以威胁新政,才能放心。” “这几年我们势力的确发展得很大,虽然还不足以影响这个国家的根基,可确实是赵王也没法轻易铲除的了,但仅仅如此,就达成你的目标了吗任何政策都需要人去推行的,我们手下的人并不都是正人君子,而新的政策也并不真正完善,如果” 卢东篱静静看着无边无际地大海,轻轻打断他的话:“劲节,我想要为国家尽力,我想要有所作为,我想要不负此生,但我从来不觉得,这个国家,没了我就成不了事。。,b2.。新政的确不完美,然而,我毕竟只是凡人,我能看到的距离,再远也是有限地,至今为止,我找不到真正完美的法令制度,也从来不认为,推行新政的人,必须人人毫无暇疵,个个道德完备。我所求的,只是,现在的赵国,能比以前的赵国好点,现在的百姓,日子能够略略富有些,我们的军队可以有足够地力量,应付战争威胁,那些官员们有定的能力,且贪墨得不要太过份,在其位的时候,至少能够谋其政,,我也就知足了。” 这话语不是没有遗憾的,但语气依旧平和。 风劲节默默点头,即使是他,察遍人类历史的种种政治制度,也同样找不到,适合这个时代背景,可以在君与臣,百姓和朝廷之间,达到公平公正的完美制度,人类史上,就从来没有过这种完美制度,千百地来,仁人志士们,努力,探索,流血,舍命,追求地,只能是好点,再好点,却从来不曾有谁达到过最好。 “劲节,我直努力增强我们的权力,我们地筹码,因为,我要让自己安全,保护我自己,才是对你们所有爱护我的人,最好的回报,我” 卢东篱心中阵酸涩,无论再过多少年,他都记得,眼看劲节身死之后,承受过的所有苦痛和煎熬。因知道这切太过痛不可当,所以才下决心,再不让任何他在意的人,去承受这种痛苦。 “我还要防着赵王找机会,反手给我们击,我甚至还担心,新旧君王交替,未来的新主,又翻手将新政全部打杀。所以,我努力增强着各种权力,到如今确实可以有效地制衡君主,可是。这种势力再这么发展下去” 卢东篱微微蹙眉:“我的权力太大了” 他有民间无以伦比的声望,他有军方地全力支持,他有风劲节用之不竭的财力,他还是新政的首脑,所有心向新政的官员。都惟他是从,所有新政的成就,都是他地功绩。 目前来说,他已是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如果再这么继续发展新政,打压政敌,很快。他就要有凌架于君主之上的危险了。但新政走到这步,除非想要功亏篑,否则又绝不能停下来。 卢东篱目前最多也只是想要让臣子拥有足够的权力,可以适当地对抗制衡君主,而绝不是直接超越君主。相对于方轻尘那种随便把君王完全架空,只保留个名份的做法,卢东篱的想法,更容易被这个时代的有识之士所接受。 “我们试图用制度来限制君主,以臣权来制衡君权,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不分是非黑白。言即定切的绝对权力被滥用。有什么理由在把君王打压住的同时,却竖起另个人来。” 他既然决心和风劲节起,改变那某种权力高高在上,随意玩弄他人生命理想信念地现实。就不能允许他自己反而成为那种象征,问题从来不在于他会不会做,而在于,如果他旦要那么做,将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抵制他。 风劲节看了卢东篱会,忽得轻轻笑出来:“也好,能早些脱身出来,也就轻松自在了。”他伸个懒腰。“我可多少年。没过那享受快活的日子了,总算要苦尽甘来了。”言下竟甚是惬意。 卢东篱所考虑的问题,他也老早就发现了。他倒是不在乎那个绝对的权力是不是属于卢东篱,也不会象卢东篱那样反思制度和人治的问题。他只是觉得,真要站在那种绝对可以威胁皇位,有力量推翻君主的位置上。实在太敏感。 如果卢东篱愿意造反。自己当皇帝倒还罢了,偏他明显是打死也生不出这种念头的。既然如此,身在其位,还不知道有多少鸡零狗碎,阴损无聊的事要落到头上来,不想要这种麻烦,早些抽身而退反而是好事。 只不过这个退字,也没有风劲节说得那么轻松简单。最少还要有几年时间,让新政更加稳固,帮助定远关那些信得过的旧部诸将,在各自的军队里,地位更加牢固,把目前推行新政地干出色官员里那些他们看重的人才,送上更高的位置,卢东篱才可以真退下来,而且为了防止赵王和守旧派的反扑,风劲节手下强大地民间势力,也要随时做好应付切惊变的准备,其他的诸般麻烦,细琐之事,更是数也不必去数了。 卢东篱听着风劲节那轻松自在的语气,就是笑:“哪有那么容易,这也就是我的个想法,很难真正做得到。” 风劲节扬扬眉,望着他微微笑,淡淡道:“既然是你想的,就定能够做得到。” 切,切,都并不容易。然而,风劲节从没有想要在乎过那重重困难,从没有想过做来会有多少艰难。 既然卢东篱想要这么做,既然这么做确实是对的,那就尽切力量去做好了既然前路已经定下,那就尽快达成这个目的,早日让卢东篱解脱这些是是非非,劳碌操心,可以带着释然从容地心境,去与妻儿团聚,从此再不分离,其实这本来也是他的愿望。只是 “东篱,他年达成此愿”风劲节把达成此愿说得斩钉截铁,连如果二字都不加,只是语气忽然有些伤感。 “你可是要与嫂子起,就此隐居起来”数的废话纳兰的话:关于卢东篱对赵王的态度,我觉得,象他这种曾经片忠心,满腔赤诚的臣子,地确很难因为个人地仇恨,去对君主想打想杀。 即使风劲节是卢东篱生命是最重要的人,即使风劲节受害,卢东篱比他本人更痛,在某些事上,他还是会坚持自己地想法看法。 对君主的态度也许是种思想局限性,小时候听评书,岳家后人申冤,薛刚反唐为家申冤,还有什么什么忠良被害,心早冤,但最终,他们对付的只是所谓的臣,从来不把君主当做仇人来看。 直到现在看电视,也经常会看到些古代片里,皇帝或是糊涂,或是无情,或是冷酷,总是给主角许多冤屈苦难,但是主角们大多也还是哀求申告,想办法对付臣,想法子解除罪名,等等等,很少能看到哪个人站出来喊,把这个皇帝宰了,推翻,这类的话。 所以,虽然我自己也非常非常讨厌赵王,但想来想去,确实觉得,除非这个**国殃民,实施乱政,否则卢东篱还真是不会想去杀他害他的。而风劲节也不会在意能否为自己报仇,替卢东篱不平倒是真的。他那样放手发展势力,甚至搞起官商勾结,心心念念要教训赵王,也只是为了让赵王不好过,但出手去杀赵王,或废了他,却是不会做的。 因此,很遗憾的,直到文章将结尾,赵王依然没有得到个凄惨的结局。 然而,很多事,放在君主身上,就往往很难再求公平。我看过的那么多,新的,旧的故事,评书,小说,电视剧,大部份时候君主就算是冤杀了臣子家人,过两年给你平个反,也就算对得起你了,扯平了,你也就该下跪高喊皇恩浩荡了。 其实这也算是种现实,虽说想来让人无奈。 不过,故事虽快完结,但未来仍是无限可能的。 大家也可以想象,那么喜好权力,为了权力曾做过那么残忍之事的赵王,在权力被压制之后,也许自我感觉比死还难受呢。 又或者,卢东篱本无害人之心,可是赵王不甘受臣子压制,在以后的岁月里,必然会做出许多狠毒荒唐不识时务的事来,最后被某人表面忍无可忍被迫而为,内心高兴无比欢声高唱地给除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汗。
风云际会 第四百零九章 代代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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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东篱轻叹声,眉间郁色 隐居 别人也许说什么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他却自觉自己就是个大俗人,久羁红尘,不愿解脱,不论在何时何地,不论身处如何境地,都想要做些事。云轩阁 纯粹只是闲不住,仅此而已。 只是,事到如今,他看得清楚,如果他和风劲节所说的目标达成,却还恋栈权位不去,对赵国再无好处,反留隐患。 可是如果不在朝中,没有官职,那他还可以做什么他生所学所长,全是治世经济之术,作为个平头百姓,却实在是没有施展的余地。数载之后,他也还在盛年,难道以后就这样,空掷了未来的几十年岁月吗 只是,不如此,又如何 以他曾经的地位威望,就算退下来,这身份也太敏感了,有很多事也由不得他想做就能做,更何况婉贞她也不该再承受风波了。 思及婉贞,便觉心中隐隐痛楚起来。 他也想要陪伴他的妻子,也想要亲自抚养教导他的孩子,也想要家三口快快乐乐地在起,也想要在有生之年,尽可能弥补对妻儿的负疚。 对妻子的爱惜和歉意,不是心里想着,信上说着,嘴里念着,就算有的,总该做些什么,总要做些什么吧。如果在未来的岁月里,他还要打着家国大义的幌子,继续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理所当然地抛妻弃子,那又算什么 风劲节看他烦恼,却不觉轻笑起来。 他倒是很喜欢卢东篱这样的烦恼和挣扎地。他素来最看不起那些非要把国家大义和私人感情完全对立起来的所谓好人。而对婉贞,他自己心中,也很是尊敬爱护。 尽早家团聚是对的。只是生活里若永远只剩下夫妻耳鬓斯磨,温柔情爱,那对卢东篱来说,可就是地狱了。 他笑看着卢东篱道:“你怎么就如此不知变通,你以前当知府时,不也是夫妻住在处的吗,只要你以后注意些,别让自己象以前那样。总忙得无暇顾及她就好了。” 东篱,想要做些事,想要付出自己的每分心力,并不是值得羞愧地事。即使是嫂夫人,也不会愿意让你因为她,而渐渐黯淡了光采。 为什么不能让她在你身旁,看着你做的每件事,看着其他人因你而有的改变,看着所有人,对你的尊重和认可。让她可以有更多的理由。为你骄傲,为你自豪,并深信着,以往因此而付出的切都是值得的。这样,才是我希望,你能拥有的人生。 这样出奇温柔地心思,他却字不说,只是笑着数落卢东篱。然而,卢东篱又如何感受不到他真切的关怀之意,若能有这样的人生,自然是好的。只是。他还是不知道,到了赋闲之时,自己这样的人,还可以做什么 风劲节心中忽然动:“去当先生如何” “什么”以卢东篱和他的默契,时居然也没听明白。 “当教书先生啊。”风劲节眉开眼笑的。 卢东篱愣愣地望着他发呆,嗯。。,b2.。这个。这个 风劲节哈哈笑起来:“别吓着了,我不是让你去教小孩读三字经。而是去教导那些心怀大志,心系天下,且才华出众的年青人,如何更好地做人,做事,做学问,如何选择自己人生的道路” 他这主意,却是从方轻尘那里想起来的。方轻尘搞地慎源学社,最初只是时意动,可是做着做着,却也找到乐趣了。 他很恶趣味地要求学社的学子穿统的白色衣服,在招学生时,除了看对方的才学之外,对于英俊漂亮地学子还少少给点加分。然后动不动就给自己易容改装,以创始人,校长,兼客座教授的身份跑去视查番,顺便讲几课,眼望去,几百个白衣飘飘眉目俊朗志向远大热血热心的青春少年,对着他满怀崇敬地行礼,几百个清朗的声音起喊“山长”,这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自我感觉好,就开始想把这学社推广开来,在各地国开分校,可惜啊,秦旭飞只听说学社的人想去秦国搞学术交流,就立刻警惕地口拒绝。其实以学校对学生老师的自由放纵,比压制君权的主张更离经叛道不可思议的说法都有。但秦旭飞眼就看穿,其他地所有学说都是幌子,方轻尘只不过是把棵树藏进了树林里罢了。 被秦旭飞拒绝之后,方轻尘也想着以慎源学社的风气和宗旨,不易得到别国君主的认同,当然要是就此止步,他也就不是他了。他打的主意是披张皮,改个校名,隐藏真实身份再去开分校。只是要在别国也把学社开出那种规模,造出那种影响力,收罗天下英才,总要点官方势力的帮助支持才好。自然,方轻尘第就把主意先打到自己的同学身上。 容谦顾忌着燕凛,不太愿意方轻尘在燕国折腾,但照慎源学社地风格能力来看,确实能培养出许多纳百家之长,眼界心胸都足够开阔地人才。这些人,培养出来,若能为国所用,却是国家的幸事。 最后,容谦坦然和燕凛讨论了这件事。燕凛却是对自己极为自信。燕国地强大稳定富有,远远不是秦国可比,在他自己掌国主政的岁月里,他相信所谓架空皇帝的思想,不会在燕国流传的土壤。而后世如果后世子孙没有能力守住自己的江山,自己的宝座,那切后果都是他们活该。天下从来没有永远不灭的王朝,他又何必管得那么长远。 让方轻尘在燕国办学社,给燕国培养人才,为他干活还不好而他呢,极力扶持另个完全想反地学说来和方轻尘打擂台。让方轻尘手下自己的学生和自己的学生较劲,自己的老师和自己的老师争论去吧,从来堵不如疏,他只需要在旁看热闹 而在吴国,因为萧家和吴王已是越来越针锋相对,相看两厌,萧家几乎能影响吴国半壁江山,有此支持。学社根基已足。 风劲节却直忙着新政地事,顾不得上心方轻尘这边,此时听卢东篱念起将来之事,却忽然有了这么个念头。 以他们如今的权位,支持方轻尘办学校是轻而易举的事,以方轻尘的经验,手段,财力,势力再加上官方支持,短时间内就可以把学社的规模做大。.b2.影响搞大,并网罗批赵国的学者名流,有了这么好的师资条件,卢东篱若再加入其中。把他在赵国金光闪闪的招牌拿出来晃晃,整个赵国地少年学子英才们,能忍得住不来投入门下的,只怕不多吧 招收的杰出人才,出众学生越多,其他没有进入学社的名士大儒们怕也越是眼热,毕竟得英才而育之都是这些大师们的愿望。如此来,又可以很顺利地再挖了不少名人。有了这么多名师聚在起,更能令各方学子,死心塌地,心意,要进入学社。 如此来,不夸张地说。赵国年青代。至少百分之七十的英才,都会聚集在这里。而这些人的人生观,理想志业又都会受到那些名师们的影响,这些师父之中,自然包括卢东篱。 将来,这些弟子们将会有大部份踏入仕途,这其中又有不少人传承着卢东篱的思想,他们会自然而然,走在起,形成联盟,彼此互相扶助着,支持着继续维护他与卢东篱在朝堂上留下的许多制度和规则。 如此来,既助了方轻尘臂之力,又让卢东篱生志业可托,岂不是两全其美 此念即动,他便趁此,将整件事都对卢东篱说了。方轻尘地心思,做法,手段,目标,他都合盘托出,绝无隐瞒。 卢东篱对方轻尘的目的虽觉震惊,却出奇地并不反感。他不是皇帝,不会对此有危机感和排斥感,这几年,他本人也直对于臣子的忠诚,君主地权力,做过诸多反思,只是不象方轻尘那么激进罢了。 “明着打慎源学社的招牌怕是不妥。”卢东篱思索着道,赵国的事,毕竟也不是他和方轻尘能完全说了算的。赵王的权威地位仍需受到尊重。“如果换个名字的话,以我们的能力,倒是可以支持这学社办起来的,等学社扎下根基,聚集了众多地大儒名士和国内最出色的年少俊才,除非陛下想冒险千秋万世被读书人骂死骂臭,否则绝对不敢轻动。” 心中设想着未来会在赵国创建的学社,设想着,那些学问,思想,知识的交流和碰撞,设想着那些代表国家未来的少年学子,卢东篱心中也渐渐有些神往。 学社会接纳所有不同的学术意见想法,任何理念不管是惊世骇俗,还是天真可笑,都会被容纳,学生们可以同时选择自己喜欢地课程和老师,也可以拥有许多出色地老师,学生可以对自己的老师提出置疑,老师们也可以畅所欲言,完全不用有任何顾忌担忧。学社定时举行公开地辩论会和讨论会,学生们之间,可以形成各种团体,有了新的想法看法,有了想要钻研的课题,都可以公开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起携手同行 如果真能达到楚国学社那样的声势,那样的成就,那么,未来三十年内,赵国的风云人物,必然多是从那学社里走出来的人才。 那些少年的学子,从天南海北而来,汇聚在同个地方。他们会有闪亮的眼睛,会有充满朝气的面容,他们,他们会象自己当年的小弟东觉样,有着那么美好的梦想,那么热切的心,相信正义,相信善良。相信光明,相信凭着努力可以为国家,为百姓,为天下,做些事。b2. 莫名地。他有些怅然,有些向往,又有些苦涩。 做为兄长,对于那个年少的小弟,他只是宠着,爱着,却并没有做更多的教导和指引,他让他地小弟。带着颗火热的心,毫无防备地头扎进冰冷黑暗的官场之中,点点被冷彻寒透。 而许多年以后,他也许会有机会面对无数和东觉样的少年,那些人会是天下学子中最出色的人才,会是国家未来地希望和光明。 那么,他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吗或许可以给他们更坚定的信心,更通透的眼光,更开朗的心胸,更豁达的性情。让他们可以抱着真心热血入世,却不叫人间风雨催寒,让他们可以将腔壮志施展,却又有足够的能力和技巧。抵御四方的明刀暗箭。 如果,他已不能再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那么,他或许可以尽切力量,帮助那些将来,可以为这个国家做很多很多的人们。 看着卢东篱出神地样子,风劲节静静地微笑他知道,卢东篱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即使自己退出官场,退出那最风光灿烂的舞台,那身所学,片真心,又怎么可能长久地空置。 他的理想,他的志业。他的追求。焉知不会在代又代人的身上,被继承。被传扬,被相信,被坚守。 这世上,不只个卢东篱。在他之前会有,在他之后会有,那些史书上所记载的许多故事,从来不是遥远而冰冷的文字,而是个又个,曾经温暖而热血的人与事。 当卢东篱不能再为赵国擎起片天空时,他可以去尝试着,为国家教出许多许多擎天之才。他相信,卢东篱会是最好地老师。 那些人的身上,将来带着他的热血,他的信念,那些人所继续地,将是他的道路,他的志业。 论到学问,卢东篱不会比任何名儒学者逊色,他少年即有才名,并不只在诗词文章上,于学问术业都下过功夫的,只不过,当初毕竟年少,最多也只是分析研究往圣先贤的思想学说罢了。 后来多少沉浮历练,他担任过各种各样的官职,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情事态,他领过兵,他主过政,他曾遭受过最大的背叛和伤害,他曾有过,最长最苦痛地消沉和落魄。 这些年来,经历了对人生,对世事,对国家,对政治的种种反思,再加上和风劲节之间的沟通交流,受到风劲节全不拘于固有思想观念的影响和点拔,如果可以让他放下繁重的公务,潜心整理体会,有极大机会成为方大家,创出种新的思想学说来。 而比之其他地学者名儒,卢东篱最大地优势,就在于他多年在各个职位上的为官经验,而将这些经验与卢东篱如今地政治理念,人生思想相结合,必然有足够的力量影响教导许多人。得他倾囊传授教导的学子,办事之时可以少走许多弯路,遇到挫折之时,也可以有更坚定的心志来面对。 在思想得到继承之后,这些年来,卢东篱和风劲节努力所造成的政治态势也有可能真正形成种能让大多数人承认相信并愿意坚守的制度,就此传承下去。 风劲节久久微笑,不觉也有些出神。 未来卢东篱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 终于卸下长久的重负和责任,终于不必再应付所有的明刀暗箭,险恶心肠。 在赵国某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会有座宏大的学府。 那里,有青山,有绿水,有竹林,有许许多多,从全国各地而来,最出色的少年学子在此求学,也有大批有成就有名望有学识的老师,带着他们的家人,住在这里授徒讲课。 这里到底是阳光灿烂,生气勃勃,这里的老师和老师,老师和学生,学生和老师之间,都会热烈讨论,激烈争论,但切都是为他们心中所坚持要瞧的真理,而不涉及任何私怨。 在这里,他能够快乐地和所有老师去做学问和思想的交流,他可以站在讲坛上。毫无保留地把他的志业思想解说传授。 会有很多极有名望学问地人,与他相交,同他争论,可以吵得不可开交,吵完了再把臂论交情。 会有很多双赤诚的眼睛望着他。从他的教导中,点点感受他的心灵,体会他的胸襟,慢慢明白他是怎样地人,于是,那些年少而明朗的脸上,会有真心的爱戴和尊崇,他们会喊他。老师 很多年以后,那些曾经的少年,会在这个国家各个不同的重要位置,默默走着自己的路。其中有人已渐渐在这红尘世事中,淡忘了旧时热血,但也定会有人百折不回地记着当年的志向。 然而,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常常回忆起,曾经的年少轻狂,美好时光。那时,他们曾有过位老师。 那个曾经为国家做过许多事,拥有过极为巨大地声望,教导他们的时。却温和亲切地如同兄长的老师。 老师懂得很多道理,有很多是他们不但没有想,甚至连梦都梦不到的,然而,当老师用简洁易懂的言语把那些道理说出时,便觉得脑海中光华闪现,整个天地,都明亮灿烂起来。极目望去,世间万物,都比以往生动了许多,对人生,对世界,便从此有了新的认识。 老师任过很多官职。而且不管身在何位。都做得极是称职,不何止是称职。而他因此而来的所有经验,都倾囊相授给他们。若不曾得到过这样的指导,他们今天不可能走得这么远,这么好。 老师会为任何人解惑,也容忍每个学生的置疑追问。他可以和学生们讨论问题,可以就极少出现的两次细微错误,诚心认错道谦。他会笑着为学生们讲多年前,领兵打仗,铁马金戈地热血故事,他甚至可以亲自教导他们,骑马射箭,剑术搏击。他们四五个学生合起力来,居然还打不过老师个文人。 老师有极美丽贤淑的妻子,还有个十分聪明可爱的孩子。他们常常在老师家里聚会,说着笑着,整日整夜帮人争论着个问题,不肯罢休。老师微笑而纵容地听着,从来不烦他们,师母关怀而温柔地接纳他们,从来不会嫌他们不知进退.老师的家不大,却很温暖,不奢华,但师母布置得处处见心思. 师母做地饭菜极是可口,至今想来,犹自令人回味,小师弟总是跟在旁边,声声唤他们做兄长 “你呢,劲节” 耳旁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风劲节越来越遥远的思绪。 他时没有回过神,有些迷茫地“啊”了声。 卢东篱静静看着他,声音出奇地沉静:“你呢” 没有过多地解释说明,他只是淡淡地,重复着问出那两个字。 风劲节怔怔发呆,他不知道,自己脸上那越来越遥远飘渺的笑容直没有敛去,他愣愣地看着卢东篱,过了好会儿,才算明白,卢东篱在问什么。 你呢,劲节 你呢 在未来的岁月里,在他为卢东篱费尽心血谋划,片真心设想的那无比美好温暖令人无限向往的美丽图画中,没有风劲节废话分割线 纳兰:关于卢东篱地未来人生安排。 我看过的大部份小说,那些主角们,包括书生,侠客,大豪,王爷,将军,大臣,甚至皇帝,很多都在风波皆定的最后,以与心爱之人偕手归隐,云游天下为结局。 这种生活是很闲适快乐的,然而,我总觉得,这不是卢东篱的生活。 他需要做些事,他需要尽些力,他需要更多的事来体现他地价值。象他这种人,就是天生劳碌命,偶尔去度个月地长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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