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 第 79 部分阅读

蹙。“阿恒,真奇怪,以前我视他为生平大敌,明知武功逊他筹,却总也不服气,心心念念只想着要胜过他。可现在,他已经赢不了我了,我却并不觉得高柳恒沉默了会儿,才拐弯抹角安慰他道:“只是公平交手不能取胜罢了,真要是沙场决生死,似他这般精明百变,手段莫测,真和你对上了,基本上你还是有败无胜的。”秦旭飞摇摇头:“是啊,他比我聪明,比我机变,比我能干,可是,他就算有千般手段又怎么样呢现在,他怕是种也对我用不出来了。”说这话时,秦旭飞并不觉得得意骄傲,心境反而有些苍凉:“他狠毒无情,精明机变,可那些他向来都是用来对付敌人,还有对付他自己的。他那个人,若是真接受了个人”秦旭飞苦笑了:“那些手段计谋,他哪里还用得出来。。。以后,只要我不负他害他,不突破他最后的底线,那么,他就是再恼怒我。最多也只是会气得找我打架罢了。”柳恒皱了眉:“这样,不好吗”他望着秦旭飞,满目疑惑。你和他,这样,不好吗作为可以被他接受的人,作为可以让他千般手段,都不愿对你施展的那个人。这样,不好吗秦旭飞无言。这样,对于他,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他只是,莫名地会为方轻尘伤痛不平。最近这些日子。他看似处处占着上风,占着主动,总是让方轻尘无可奈何,但他心里明白,那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强悍。多么厉害,只不过是因着,方轻尘在心底里。没有真的把他当敌人来对待。有意无意之间,方轻尘直在容让他,迁就他。那个骄傲的,任性地,偏激的,疯狂的方轻尘,其实是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人,让再让。全不介意让人步步进逼,渐渐就占尽了他的切的。只要没有被伤到最痛的那处,他地计谋,才智,手段。能力,便永远不会对他在意的人施展。世又世。是否每次,他总是这样,在自己都不经意的时候,让再让,渐渐地退到退无可退,是否每次,那些坐享他切爱护帮助的人,也总是这样,渐渐肆无忌惮,渐渐无度索取,并且从无反省,永不满足。。看他神色有异,柳恒立时把话题带开:“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找你打架”他原是看出秦旭飞有些难言之隐,便有意解围,谁知这个问题却越发让秦旭飞无法回答。过了会儿,秦旭飞才勉强道:“他这样别扭地性子,既看不得自己好,也看不得别人对他好,没事也要找点事出来。”柳恒哪里会听不出秦旭飞在含糊其词地应付自己,心中感觉十分奇异。这些年来,他和秦旭飞肝胆相照,可以说是无话不谈,还真没想到,有些事秦旭飞会刻意瞒他。不过,他心里却也并不觉得生气失落,反而倒是觉得,若事关方轻尘,这切便都是理所当然似的。这种感受非常新奇而特别,柳恒倒是过了好阵,才缓过神来,看着秦旭飞神色有些不好意思,不觉笑:“无论怎么样,他能常常来找你打打架,倒也是好事。”这话秦旭飞也是点头同意:“是啊,如果不是他,我根本撑不到现在。”眼前,他面对的局面,其实比他当初在楚国时还要艰难得多。秦国现在缺钱,几乎所有的财富都让别人抢掠空了。可偏偏所有的地方都要钱。军队重建要钱,流离地百姓重新安顿下来要钱,纷乱的各级官府重新组织起来要钱,新的朝廷立起来,也要钱。秦国缺人才,连番大战,异国人地杀戮,秦王和秦旭飞这两方面人的清除异己,大开杀戒,各城各镇各府各道的大小官员,死的,逃的,失踪的,残的,废的,病倒地,不计其数。于是上上下下,那么多事逼到眼前,却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做。京城新朝廷的建立,各处要职的安排,全都是不能耽误的,而剩下地,还能干活的各方官员却还在明争暗斗,人人施尽手段要为将来地好位置努力拼搏。偏偏秦旭飞自己手里能用的政才实在屈指可数,而去国别乡多年,再加上,以前在国内时,心思也多用在军务上,这方面的认识也极是浅薄,自然觉得处处是难关,步步有难题了。偏偏,他不能躲,不能逃,不但要做,还要做得好。现在整个秦国都在看着他,官员指望着他来稳定大局,百姓们指望着靠他能过上安稳的日子,那些权贵,宗族,还有很多有才有能之士,也都在冷眼审视着他,看他有多少本事,多少气量,看他能不能比秦王做得更好,看他除了带兵打仗之外,有没有掌握国的能力,看他看他值不值得他们臣服,效忠。个人管着这么大的烂摊子,仓促处理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谈何容易。若是几年前的秦旭飞,面对这种局面,早就手忙脚乱,错漏百出,处处好心办坏事,徒然惹人耻笑了。如果不是有在楚国这几年的经历,如果不是直被逼着处理政务,被逼着站在朝堂上,为所有秦人争取地位和利益,他还会是那个单纯的武将,除了用军法管制,不知如何治理国家。然而,这几年,朝堂之上,在楚国官员们倾尽心力和他抗衡,也与他合作的过程之中,他学到了很多,很多。幸运地,他有了这样的经验,所以现在,面对这团乱麻般的局面,他终是可以勉强应付,终是不致出错,不致让所有人,就此看轻了他。然而,这层层的重担压下来,就算是秦旭飞这样坚毅的性子,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就象张弓,天长日久,永远紧绷着,总会有彻底绷断的那天。也幸好有方轻尘,总是隔个几天,就跑来找他打仗,虽然每次,都会打得筋疲力尽,虽然每回,他身上总会带些大小伤口。但如此痛快地放手搏,却总是可以让数日来,直沉沉紧绷的身心放松下来。若没有方轻尘让他每隔几天,就能彻底放松心神地做回真正的自己,若没有那次次交手中,找回的那个豪勇自信永不言退的自己,只怕他早就在这层层案牍劳形之下,未老先衰,疲惫欲死了。而现在,还能完完全全,不理会他身份上的切变化,依旧用平常态度来对待他,动辄冷言冷语,出手就打的人,天底下,也就只剩下方轻尘个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避无可避

今天逢百加更过,大家别漏看了前面那章。孤军奋战了这么久,终于有柳恒回来在身边,秦旭飞亦觉轻松许多。“阿恒,你回来就好了,我现在手里太缺人手了。”秦旭飞与柳恒并肩信步闲走,语气间颇带出了些疲惫无奈。柳恒却只是笑:“缺人手才好。现在到处都有官职开缺,正好可以示恩于天下。朝中不少官员都可以提升重用,下层低级官员的空缺,完全可以在还没有出仕的士子们之间挑选。把那有清名的,有才华的先用了,若还是四处都缺人,凡是有功名在身,或是曾有过幕中理政经验的人,便都让他们暂且出仕。有无德行,有无能力,暂且也顾不得太多,情急时先用着,以后待万事理顺了,再慢慢处断就是。只此条,便是天下的读书人,都要颂你英武圣明。军中的同袍们也好安排提拔,连番的大战,现在各镇大多也没了统领大将。要重理军务,要整顿四方,举国各地,有的是位高权重的官职,可以用来酬功。咱们这帮兄弟,怕是人人都能连升三级,自是高兴的。其他的宗族世家,这个时候,多给些甜点,许些高位,让人心都向着你,便也容易些。”秦旭飞笑。这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只是要象柳恒这样轻轻松松地说出来,他却是不能:“行了,行了,不管是什么,到你嘴里,都能说成了好事。”“反正好也要过,坏也要过,事情既然已经逼到头上来了。多想想有利之处,总是好的。”柳恒顿了下,方又道:“殿下是否也该挑几个以前得罪过你的人,封赏番了世人若是看你待仇人都肯如此宽大,对你的信心必然大增,以后也就更愿投效于你的。”秦旭飞神色忽略略有异,轻声道:“说起来。。。你的家族也是宗族世家了,族中几代男丁,大多有官职在身,才具也多是胜过旁人的,如今的乱局。确是可以出不少力气。”柳恒解释道:“我并不是要你特意提拔我地家人。”“不是特意提拔,而是现在,只要能用得上的人,我都定会用,只是有些话。我却是要提前告诉你。”秦旭飞轻叹声,肃容对柳恒道:“对他们,我不会大用。等慢慢熬过了眼前的难关。他们的爵禄富贵纵然只高不低,但真正的实权职位,却是轮不上的。”柳恒摇了摇头:“这些事,我该避嫌,你决断就好,不必同我商量说明。我的家人才具自然是有地,只是德行上”“与德行无关。阿恒,官场之上。我不会苛求个人的私德。只要是能有理政的大才,能对百姓家国有助益,就是良臣了。你的家族能历事数朝而不倒,没有几分真实本领,哪里能做得到。我将来不可能大用他们。倒不是为着以前的事心存芥蒂,而是因为你。”“为了我”“阿恒”秦旭飞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是宰辅之才,而让你当全国地兵马大元帅,并不是你最擅长之事,也还是委屈了你。可是,将来,我怕是不便再直接管理军队了。这大秦**方的最高官员,除了你,也不可能是别人。你若在军,你家族中的其他人,就无法在政。若是他们也在朝廷上身居高位,执掌大权,只怕就很有些不妥了。而以你家父兄的身份爵禄,若是去任品阶较低的官职,又说不过去,如此,便只得以高位闲爵来投闲置散了。”柳恒点头道:“本来就没有同家族之人,同时掌握军政要职地道理,便是你肯,我也不肯的。就算我肯任何心忧国事的官员百姓也不会肯。这样安排合情合理,你又何必如此郑重对我解释,难道你还担心我会不满”秦旭飞叹口气:“我自然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责怪我。只是,我担心你地家人将来怨你逼你,迫你替他们出面。他们到底是父是兄是长辈,你会为难。”柳恒失笑:“你啊,操心太过。他们便是心里再恼再怒,也不过多烦我几次。我不理会,他们还敢怎样。以前我不过是家中幼子,从来在家族中就无人在意。偏偏我又死了心跟随着你这个死心眼的笨皇子,眼看着没什么前途,甚至动辄就是挨打受气的。如今我是你眼里的第红人,整个家族的荣耀富贵都系在我身上,他们以前待我甚薄,如今心中有愧,便是老父长兄,对我也都是客客气气,曲意讨好,哪里还敢说我句重话。”他这话语虽是刻意轻松来开解秦旭飞,但语气中,终是有些释不去的失意和怅然。秦旭飞听了,心里还是替他难过。父子手足骨肉之情,本是天伦,他出身皇家,注定不能享有,可是柳恒若不是直坚定地站在他这边,那他和家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种地步。“阿恒,无论如何,骨肉总是至亲,我已经失去了,你还是多珍惜些为是。”柳恒也叹息了声,时也再不想就此话题多说下去,转了话题道:“你也别老惦记我了,你自己的事,也不能再拖了。”“我地事”还装糊涂柳恒有些气恼地瞪他眼:“登基的事。”秦旭飞哑然。“你拖又拖不了,躲也躲不过,何苦还这样生生耗着事情过去已经这么久了,现在再议登基的事,也不会再显得急迫难看,反而是这样拖着,越发让人心不稳。总是要早些定下来,做起事,才更加名正言顺,大家也都能安心。”秦旭飞苦笑:“我何尝不知道,不管伸头缩头,终是刀。只是真到了登基那天,以后很多东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摇摇头,叹息声:“阿恒,不管怎么样,先把那件事查清楚,之后再议登基的事吧。”柳恒终于皱了皱眉。“我领兵出京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人在彻查,多少也有些眉目了。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如果还要接着查下去,想来用不了多久,结果就能出来,只是”他注目,凝眸,望着他的朋友和主君:“这件事真地还需要查吗真的还要查下去吗”秦旭飞默然静立,良久,方轻轻道:“猜想推测,只是猜想推测。这件事,我不想有丝毫误会地可能。我要确凿的证据,我要确实的真相,哪怕可能有半分的错误或者想当然,我都不愿去疑心于他。”柳恒半晌无言。既心存侥幸,不愿有丝误会那人的可能,却又不肯自欺欺人地不去追究真相。这般自苦,到头来,只怕终究是会害人害己。“阿恒,我有我的责任,死伤了这么多人,我不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柳恒沉重地点点头:“好,我会继续查下去,也定会保守秘密,除了你我之外,真相绝不容旁人所知。”秦旭飞微微颔首:“这话不用你保证,我也明白,若是有天,连你我也信不过了,那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他笑道:“阿恒,你也不用陪着我了,回家去吧。你刚刚回来,就进宫来找我,你的家人,怕还在府里等着你团聚呢。为了我,你们家已经分离了这么多年没有好好聚过,别让他们等太久。”柳恒沉默了会,终于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告退而去。秦旭飞站在原处,目送他离开,眼神寂寂沉郁。柳恒也好,方轻尘也好,终是要走,终是有各自的去处。这么大这么大的皇宫,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他个。他会登基,他会成为帝王,然后,将那曾经金戈铁马,曾经灿如烈焰的生命,就这样永远禁锢在这座空洞,孤寂的皇宫中。这里,是住处,是牢笼,是他行使他君主职责的地方,却从来,不是家。和秦旭飞样,方轻尘在秦都中的这个处处奢侈豪华,还有许多下仆奴婢的居所,也只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绝对不是家。或者,对他来说,自从重回人世,这茫茫天地,不论是楚地还是秦京,都没有哪处,真正可以算做是他的家。府中虽有不少仆婢,但他基本上也并不怎么需要别人服侍,自宫中回来,他也不过就是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便个人在房里自斟自饮。闲闲地喝掉了三四壶酒,方才微微笑:“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也该有人来了。”窗子被轻轻推开,个人影悄无声息,闪而入,单膝点地,拜了下去。“属下来向方侯辞行。”

第二百七十七章 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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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单腿跪在面前,方轻尘却只是漫不经心地为自己倒酒,眼皮也没抬下:“你是最后撤离的人了”“是,属下走后,京中暂时就再没有我们的人了,所以属下无论如何要来辞行。如果方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也请告知属下,属下必尽力行事。”“这次的事你们能办好,无论是对我,对楚国,都已经够了。我没有事情安排你们做,也不想再管你们的事。你们已经不再欠我,也已经为国家立了大功。想要逍遥自在的,去哪里都无需告诉我,想要回国的,拿着我的信物去找萧远枫,卓凌云。你们的事,他们都清楚,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该有的封赏总是少不了的。以后,你们所有的行止,都不必再通报我,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生,以后,我也应当不会再回楚国,不会再介入政局,不会再对你们任何人发号施令了。”“方侯,这”“我的事,你们就别管了。”方轻尘伸手支额,揉了揉也许因为喝酒太多,略有些疼的额头,挥了挥手:“去吧”来人黯然起身,低声道:“方侯,柳恒回来,必会继续追查到底,事情掩不住多久了。方侯最好也尽早离开。”“我自有分寸,不必你来提醒,快走吧。”来人复深深施了礼,这才重又穿窗而去。方轻尘随手将满杯酒全倒在嘴里,辛辣的酒气,呛得他硬是咳了两声。算起来,不知不觉,这已经是今晚第五壶酒了。好久,没这么不知节制地喝过酒了。似乎似乎从那次秦旭飞笑他借酒浇愁开始。他便喝得少了。虽然看起来还是经常身佩酒壶,手不离杯的,但在饮酒方面。不知不觉。就已不再过量。只是,现在,似乎又开始有些失控了。柳恒回来了,那所谓的真相,还能再隐藏几天。又或者,其实从开始,那些事,就不曾真正瞒过有心之人的双眼吧。方轻尘微微笑。为自己再次满斟杯。借酒浇愁真是可笑,他若是借酒浇愁,那个明明马上就要当皇帝,却愁眉苦脸,拿着几十上百坛酒,偷偷躲在皇宫里喝得晕七倒八的笨蛋,又算是怎么回事举杯就唇,饮“狐狸。狐狸”方轻尘被呛得阵猛咳嗽,气恼万分。为什么每次他心情不好地时候,这女人就会冒出来,而且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吓人跳“又怎么了”“紧急大发现。我已经通报过好几个人了,就剩你和小容劲节了”“大发现这年头,还能有什么新奇事。”“有事有事,小楼出大事了。”张敏欣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这都好几百年了,终于又出了个敢找咱们小楼挑衅的家伙了。”方轻尘勉强振作了下精神:“这年头还有不知死活地笨蛋”其实他差点脱口问成。这年头还有比秦旭飞更蠢地笨“就是那个狄九啊。根据我对他路行程的详细分析,终于可以确定。这家伙是带着阿汉,目标明确地直奔咱们小楼而来的,怎么样,够神勇吧”方轻尘居然没立时回应,神色怔怔,略出了下神,才轻轻笑:“够不要命的。”“喂,方狐狸,太不给面子了吧。你就不吃惊吗清商和赵晨他们,都吓了大跳呢。”“有什么可惊的,狄九本来命就不长了。反正迟早是个死,便豁出去,带着阿汉到小楼来拼场,也算不得什么损失。”“你这人,真是大家听了消息,谁不叹气,好歹都有些替他难过的。你倒好,还是轻飘飘的,好象什么在你都不值得提似的。”“有什么值得提我可以手播弄,让楚国为我地死而四分五裂,连年征战,让秦国因为我的计划,几乎亡国灭种。多少人都被我害死了,狄九这个人是死是活,又值得我来感叹惊奇吗”“算了算了,本来还想问你的意见,看样子,是指望不到你发慈悲了。”方轻尘冷笑声。“我能有什么意见,小楼需要我的意见吗照规矩,只要侵入了小楼的落围,他不是被毁灭,就是被终身困在人迹不至之处。我根本干涉不了小楼的法则,又何必还白费力气。”“可是,狄九也算是惨了。入了小楼,不止是死,而且还是死不见尸。就算将来狄狄三想寻找他,安葬他,都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抱了这样的决心来为阿汉拼命,他心来赴死,却永远不会知道,阿汉其实并没有危险,而只不过是在睡觉疗伤”“你这种疯狂可怕地女人,也会为了别人伤感吗”方轻尘肆意嘲笑。“切,你不知道女人都是感性的吗不跟你这缺乏同情心的家伙多说了,我去把情况通报给小容和劲节,看他们有什么意见。”张敏欣极不满地哼了声,再次切断了联系。方轻尘微笑着提壶重新为自己斟酒,伸手拿着翡翠杯在指间徐徐转动,凝眸望着醇酒飘香,唇边微微带笑,轻不可闻地叹了声:“阿汉”他信手举杯,遥遥向窗外敬,方才徐徐引杯就唇。阿汉,该祝贺你吗,几世几劫,受了几许背叛伤害,终于有人,肯为你至此美酒入喉,既热且暖。命运何其神奇,阿汉,这世,你遇上那世上最无情冷酷残忍多疑之人,他负你伤你叛你害你,最后,却为你拼死血战,为你忍死强活,为你数载守护,为你以命搏。阿汉,我是比你幸运吗每世都能掀动风雨,每世,都会遇上极爱我重我之人,然而,每世到了最后到了最后胸口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无所谓地挑挑眉。连这痛苦,都已经熟悉得快要麻木了。好久不曾喝酒过量了,今晚忽然间次喝这么多酒,旧伤毒疮,不跟着被诱发出来,那才怪呢。总是这般自讨苦吃他低低地轻笑,手拿起酒壶,长身而起,走到窗前,抬头看寂寂天宇,然后直接扔了壶盖,倒转壶身去喝酒。或许,每世都怪不得旁人吧误他的,从来都是他自己的偏激和任性,只是,世又世,直到现在,他却还是固执地不思悔改。所以,这世,不管有怎样地结局,也依然,是只能算是他自找的吧阿汉,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愿醒来,而我什么都清楚,却还是不愿醒悟。说起来,我这个精明人,却似乎比你这头只会贪睡的小懒猪,还要笨上许多许多呢。回京五天之后,柳恒登门拜访了方轻尘。方轻尘在秦京的这座“府”上,总是宾客盈门的。虽然他谁也不见,但那些想要通过他和秦旭飞亲近亲近地人,还是络绎不绝地上门,而对于那些礼物,方轻尘倒是来者不拒地。于是,他这府中,便堆满了各方人士送来的礼品。他也不介意府中下人看着孔方兄地面上,和来访的人胡编乱造地“透露”他这位主人的诸般爱好。以讹传讹之下,关于方轻尘的性情,身份,来历,以及和秦旭飞的关系,便又有了诸多奇特的新传闻。然而,柳恒却没有和大家凑热闹。“听说柳将军日理万机,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也没有,怎么倒有时间半夜跑来找我聊天”看着面沉如水的柳恒,方轻尘很有些头疼:“你素来比秦旭飞知轻重,不要把他的莽撞胡闹学了去,却丢了你自己的稳重谨慎。”方轻尘心中暗自叹气。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着秦旭飞时候久了,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居然也学会秦旭飞这种半夜三更,不经通报,就爬人家墙头的毛病了。柳恒神情凝重,字字道:“殿下以往也常这般找你,是他不拘形迹,可我这样做,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方轻尘哦了声:“柳大将军,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这个闲人,竟然需要掩人耳目。”柳恒定定看着他,沉声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问方侯。”

第二百七十八章 坦然相对

方轻尘微微笑,静静等柳恒说下去。“外面那些流言,殿下自是不知情的。但方侯何等人物,不可能不曾听闻,为何竟能无动于衷”方轻尘悠然笑:“流言这么有趣的东西,多传传也没什么不好。大家的日子这么单调无趣,能添些乐趣也是妙事。”“方侯就不为自己的名誉着想”“名誉”方轻尘做惊讶状:“你听了哪句流言里,提到了我方轻尘三字”柳恒气结。没错,天下人只会传,秦旭飞好男风,贪逸乐,国丧兄丧,国家荒败之时,犹自与人牵扯不清,还华屋锦室供养男宠,任那人收受百官贿赂,作威作福,亦不干涉至于那男宠是谁,可是没名没姓。若是方轻尘真的好意思不认,可不也就真的不认了“流言中虽没有明着提到你,但是,我们军中诸将,自是人人都知道是你,便是那些足够聪明,耳目足够灵通的官员们,怕也是已经猜出你的身份来了。”“那又如何凡当事人不承认的,律都是谣言。我又不象秦旭飞,他的身份明摆在那里,灯笼似的亮。我的身份,只是含含糊糊,少数人心知肚明罢了,谁又真敢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多嘴”方轻尘又是悠然笑:“不知情的人,不知道是我。知情的人,知道了是我,又有谁会真的相信,我是秦旭飞的男宠。”柳恒无言了。是啊,方轻尘的身份不暴露。流言再多,坏地也是秦旭飞的名声,与他无关。方轻尘的身份暴露出来。以他地权威尊荣。所谓地男宠之说立刻就不攻自破,于方轻尘本人,更是不可能有半点损伤。总之不管怎么算,都是秦旭飞吃亏。“怪不得方侯任凭这流言越传越是荒唐,也不理不顾,原来存的竟是如此心思。”方轻尘冷笑声:“你觉得我心怀鬼胎,那你们自己呢哪个不是袖手旁观,乐呵呵。等着看热闹,恨不得这谣言传得越玄越好。你们这些知道我身份的武将,心中又有多少好意”柳恒觉得有些冤枉。虽然他私心里确实也有点看热闹的心思,甚至好几回因为好奇想秦旭飞知情后的反应,而差点忍不住去点醒秦旭飞。但是放任流言到处传的人里面,好象并不应该包括他吧。“还有包括你父亲在内的,那些消息灵通些的文官。这些人,应当也早就猜出或者套问出了我地身份。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我。便该明白,所谓男宠之事,纯属流言。可是,却也没有见到任何个文官站出来极力辟谣,加以制止。为什么”柳恒心头堵。军中的将领们不干涉这件事。自是因为大家私底下都把秦旭飞当做极亲近的人,所以难免有点小小的恶作剧看热闹的心思。这固然是唯恐天下不乱,却绝无什么恶意。但那些文官们,知情而无所作为,却只能说明。这些碍于情势。不得不接受秦旭飞成为君主的人,私心里。始终没对他建立起真正的忠诚来,因此也不会有那种替他维护声名的热情和勇气。至于那些对于这种会影响秦旭飞名声地流言,不但置之不理,甚至暗中推波助澜的人“你放任谣言,是不是也想借此提醒我们,多多注意百官,不要以为大局已定就放松警惕。只要借这次谣言事件,多多调查百官行止,和些极过份流言的出处,也便能查出许多心怀二意之人,就算眼前不便处置,心里有了数,将来也能防备”方轻尘懒懒洋洋道:“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柳恒怔怔看着他,良久不语。方轻尘有些不耐烦了:“你偷偷摸摸地来找我,总不至于就是要问我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题。”柳恒终于长长叹息声:“方轻尘,你到底是怎样地人次次,你总是这样,漫不经浑不在意地替殿下做了许多事,却又总不承认。你是不是也样可以拨弄筹谋,将许多人卷入战乱,让兵祸连绵,赤地千里,然后却还是这样,漫不经心,浑不在意,仿佛切都没有发生。”方轻尘唇边极缓极慢地绽开淡淡的笑意,抬眸,眼神里都带着微笑,看着柳恒:“我也罢,秦旭飞也罢,甚至也包括你。我们的身份地位,权力职责,注定了我们翻手覆掌之间,都影响掌控了无数人的生死存亡。把许多人推进地狱的事,我们都做过,而以后,也许还会直做下去。柳恒,莫非你竟以为,你或者秦旭飞,就比我清白”柳恒黯然。“你说得没错。我们谁也不清白。但是,我是秦人。秦国地土地百姓,是我发过誓要守护地,那些倒在战场上的将士,每位都是我地袍泽。所以,虽然我也不清白,甚至我还曾经从中得利,可是,我终究还是要问你句”他注目望着方轻尘。“是你,对不对”方轻尘连眉毛也没动下:“你既然来问我,想必是已经完全确定下来了。”“是。只要还有丝不确定,我就不会对你提个字。我和秦国都不能承担你的愤怒,殿下更不愿你受任何冤枉委屈。”“既然都已经确定了,为什么还要多费口舌来问我”方轻尘似笑非笑看着他:“想来大义凛然地责备我还是想满怀被骗痛苦地来问我,为什么”柳恒静静站了会,终于长叹了声。“方侯你所做的切,都是为了楚国。若说我这个秦人,可以因此而指责什么,那真是可笑了。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国家而努力,正如我们为了我们自己的国家而努力样。更不要说,你并没有在布好陷阱后,就袖手看好戏。”他神色渐渐落寞:“次又次,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却从来不居功。你不止是救过殿下,也救过所有人,甚至在很多细微之处,你也都给过我们许多指点。很多事,我们没想到,你考虑到了,总是用你的方式来引导我们去理解醒悟。没有你,现在的秦国,还不知道”他顿了顿,才能接着说下去。“如果我可以只将你看作是楚国方侯,该有多好那样我只会承你的情,只会感谢你,感谢在胜券在握之时,仍旧放我条生路。”柳恒惨然笑。“可是我不能。经历了这么多事,对于我来说,你是楚国的方侯,你更是方轻尘,而我依旧是个秦人。整个秦国,千里江山,无数军民,都被你玩弄于掌心之上的时候,我却在与你为友。我不可能不怒,不可能不痛,我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切。知道了这些,我的心中已如油煎火炙般难过,又何况殿下”“如果他脆弱地连事实的真相都不能面对,那么,你也就别指望这种人当了皇帝后,还能挽救这个危难破败的国家了。”方轻尘声音冰冷,决然打断柳恒的话。柳恒苦涩地笑,叹息声。“罢了,我本来就辩不过你。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指责你,或是同你争辩什么道理。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知道了,而且,我马上就要进宫去,把所有的调查结果,告知殿下。”方轻尘倒是怔:“你还没有告诉他,却跑来同我说这件隐密,你绝对还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过,对吗”柳恒叹息。现在秦国这种局面,哪里还有力气再去和楚国打仗拼命,争个是非对错。以秦旭飞现在这种心境,他哪里又还能让秦国别的人得知真情,再来逼迫秦旭飞。这种事不保密,还能如何“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你个人知道真情,而你定也已经尽全力消灭痕迹,所有你追查到的活口,都已经被你灭口。”方轻尘笑得冷酷:“所以,只要你死了,秦旭飞便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就算他心里能猜个七七八八,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只要有丝不确定,他就不会向我问罪,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肯冒险,让我受丝毫冤屈误会。”方轻尘慢慢长身站起,步步向柳恒逼近过来,语气虽然散淡,眉眼中,却隐隐有些狰狞之色。柳恒有些索然地看着他:“你根本不会杀我,又何必吓我。”方轻尘愕然悻悻。你知道我这么大的秘密,我凭什么不杀你。我跟你很有交情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 知心知己

柳恒的神情有些复杂:“你不会杀我,因为你不愿意殿下伤心难过。”“为什么”方轻尘有些气恼。他这么大的局都布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愿某人伤心难过,这话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因为,殿下也是这样待你的”柳恒看方轻尘那副似乎不解的样子,忽然有些愤怒起来:“殿下,他就是这般待你的便是自己再为难,再痛苦,也不会愿意让你伤心难过。方轻尘,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为什么屡次相救与他,你为什么数度为他出生入死你待殿下也是样的你不会为了你自己的安危,去伤害他,你只是,你只是”后面柳恒在说什么,方轻尘已是个字也没有听清了。他以为他待秦旭飞算是够保持距离了,原来,所有人都还是看在眼中,心中明了。数度出生入死,几番挺身相救是吗他自己都已经忘了。那些相救相护,做起来太过理所当然,自己早都不当回事了。却原来,他待秦旭飞竟已至此而秦旭飞待他,亦是相同只是纵然如此,又能如何将心比心,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去伤害秦旭飞,但为了楚国,他会毫不留情地布局陷害他。秦旭飞宁可自己再苦再难,也不会伤害他,但是,为了秦国方轻尘忽然微微笑,眼神渐渐遥远起来。柳恒深深叹息声:“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方侯,何去何从,你”他苦笑了声。句话没有说完。便转身悄然投入暗夜深处。方轻尘慢慢坐下来,心中片萧索寒寂。柳恒审出了真情,却在见秦旭飞之前先来见他。不是因为他对秦旭飞不够忠诚,也不是因为感激他方轻尘所做的切。柳恒先步来找他,只是想要保护秦旭飞。真相已经瞒不住了,所以他来提醒他立刻离开。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让秦旭飞面对最痛苦的抉择。该怎样对待他呢秦国遍地烽烟方散,而他这个始作俑者。便在秦旭飞的眼前。如果不对他做些什么,那无数惨死的百姓和将士,若是地下有灵,知道自己地君主竟然庇护他这个将他们推入深渊的人,当是死不瞑目。该怎样对待他呢秦旭飞这个无论如何,总是借了方轻尘的阴谋,踏着那么多人地尸骨和苦难,才走上了皇位地人。若是不对他做些什么,该怎样面对自己良心的责拷。那样的良心折磨,对秦旭飞这种人来说,当是日日难安,夜夜辗转。如果不对他做些什么。那么,也就是要承认了,他这个得利者,对方轻尘的“馈赠”,是心存谢意。是甘心与方轻尘为伍。是承认自己是方轻尘的共谋。这样的认知,要让秦旭飞如何才能承受。更何况。不对他做些什么,会伤害的不止是秦旭飞,还有随他出生入死的袍泽,还有秦国地这片土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朝日,秦人得知了真相,或者甚至,只需看着他与他携手相从,便可以心生疑忌,猜测不休。再回过头来,看他与他若是他不对他做些什么,人们便不会再当他是救世之主,而善忘的人们,也不会再当他的大哥,是那个迫害忠良之人。他只会是个被阴谋篡位的君主,个死于乱军之中的君主。那些不顾生死,随他回秦救国的将士,不再会被文人交口传诵,不会再在百姓家中享有块祭祀的牌位。他们,会被记忆成是暗含乱臣贼子之心地投机者。不止是声名,不止是史书留笔。他的统治,到现在为止,仍然有很大部分,是在依赖他无私无畏的战神之名。这样的震撼,可以轻易被有心人利用,给秦国播下隐患的种子可是,他若是真地出手,对方轻尘不利呢他屡屡受他所助,得他相救,若非他手下留情,秦旭飞恐怕早已成缕英魂。若是翻脸相向,秦旭飞难道便可心安。更何况,他和他伤害他,总也会是极痛。前不久,他才刚刚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侄儿,心神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伤害。柳恒又如何忍心,让他在这样的时候,再次承受如此的痛苦。而只要他走了,秦旭飞就能解脱半。说起来,不管是秦旭飞还是柳恒,都是聪明人,只怕在开始追查之前,心中已是隐约能猜到真相了。若是他们能够装糊涂,不查不究不追寻,也许就不必有这样地痛苦和两难。方轻尘轻轻笑起来。何必这样正直,何必如此放不开责任与担当。凡事看得太清,想得太明,有什么好。撕掉所有伪装去看那赤裸裸地真情,学不会难得糊涂,不懂得睁眼闭眼,那么,最后自是矛盾,痛苦,永世挣扎不脱。只是活该。他低笑着讥嘲秦旭飞,心里却明明知道,他嘲笑的,是他自己。柳恒,你太不了解我了。你想要我走,却怎么从来不曾想过,我为什么直留到现在。战事已定,秦国已安,秦旭飞也已经不再需要我地帮助,我为什么还直留连不去因为我早就知道你们在追查,我也早就知道,你们必然会查出真相。所以,我留下,我等着,我要看,秦旭飞最后的决定,是什么。其实,那决定,也不是有多么艰难。个大义的名号,要用来埋藏点私心,抵消几分歉疚,多少良心,都可以那么容易。而这次,这个大义的名号,甚至不需要他临时去编织。堂堂正正,现现成成。而生与死,成与败,这些从来不是我所在意。我只是那个,世世生生,要拉着全世界,陪我起沉沦的妖魔。方轻尘伸手按在心口处,默默感受着那里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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