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初见笑道:“玉姨娘说的对,奴才自然要有奴才的规矩,这王府毕竟不同玉家,娇养不可相比,规矩更不相同,相信陈姨娘也很清楚,在玉家的时候,奴才从来不行奴才的礼,比主子还主子呢,对么”
陈贞惠脸色尴尬,干笑几声,“玉家是普通商贾之家,哪能和尊贵的王府相比。”
“啊,没错,所以灵玉这样维护主子便是维护王府的尊贵,玉姨娘,灵玉做错了吗”初见轻声问道,尾音还淡淡嗯了yi声。
玉雪苓紧抿着唇,眼底有汹涌的情绪,但她最后还是福了福身,“王妃教训的是,贱婢记住了。”
初见微眯起双眸,仔细打量着玉雪苓,这个女人态度卑微得令人觉得诡异。
“陈姨娘和玉姨娘今日来,不是为了来听规矩的吧”初见笑着问,和灵玉她们交换了眼色。
灵玉她们也是觉得奇怪,这玉雪苓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好像她们yi拳打在棉花上,yi点反应都没有了。
玉雪苓yi怔,随即马上想起她来昀王府的目的,她都差点就要忍不住撕开假面,和玉初见这个小贱人撕破脸了。
“贱婢前几日回到家中,才知晓夫人原来已经和父亲和离了,心里实在难过,没想到夫人竟然还遇到山贼了,贱婢寝不安食不知味,今日才来求见王妃您,聊表心中yi点哀悼之情。”玉雪苓说得声泪俱下,好不悲伤。
而在yi旁的陈贞惠有些愕然看着玉雪苓,心里暗道雪苓什么时候手段变得如此高明了,这表情声音,还真是令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初见嘴角噙着冷笑,漠然看着玉雪苓演技精湛的表演,她如果不是太过了解玉雪苓这个人的心肠狠毒,如果不是知道事情所有真相,她几乎就要以为玉雪苓是真的为母亲的遇难感到伤心,几乎就要以为这个女人其实并不那么坏了。
灵玉和夏玉看得瞠大了眼,心里轰的yi声蹿起怒火,这个玉雪苓实在是不要脸至极了,分明是她派人劫杀夫人,如今却还来猫哭耗子,这种如此歹毒之人,将来必是不会好结果。
“贱婢忆起夫人生前待之如亲生女儿,从不曾苛待贱婢,夫人万般好却要遭此厄运,贱婢怨恨上天不公,王妃,您也yi定很伤心吧虽已是迟了,但还请王妃您节哀顺变。”玉雪苓拭泪,抬头,眼睛晶亮地看着初见,不放过初见脸上任何yi个能称得上痛苦的表情。
节哀顺变哈,初见心里冷笑,好yi个玉雪苓。
初见从来不打算将母亲的假死隐瞒玉家yi辈子,如今母亲应该也是到了燕城了,该安定的已经安定了,她本来想着过几日便去与玉云生说明白的,不过正好,玉雪苓来了,也能代为传达的。
不过,玉雪苓真的会告诉玉云生,齐娈没有死吗
“玉姨娘,节哀顺变就罢了,你也不必去想起我母亲太多,我怕你想多了,会噩梦,至于我母亲,如今也活得好好的,你这泪水,就不必浪费了。”初见眼角微扬,唇瓣展开yi抹如花般娇颜的笑容,笑得无比灿烂地看着玉雪苓。
玉雪苓表情yi僵,眼角的泪水还凝在腮边,瞠大眼,唇边刹那间惨白,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怨恨瞪着初见脸上那灿若骄阳的笑容。
第yi百五十三章 反击了
“本来我们都以为母亲是必死无疑,寻了几日都找不到踪迹,所以才办了丧礼,报了官,后来我外翁不死心,又在山里寻了yi遍,原来我母亲和燕大叔yi同落在山洞中,虽是受了伤,不过幸好,人救回来了。”
“所以,你不必流泪,也不必伤心,我母亲暂时还不需要,她活得好好的,而且,相当幸福开心。”
玉雪苓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好似都被抽干了,她喉咙异常干涩,眼睛瞳孔收缩,又放大,她几乎怀疑她听错了。
齐娈没死齐娈竟然没死
初见笑盈盈地看着玉雪苓和陈贞惠变幻不定的脸色,很多事情不必她点破,凭玉雪苓的聪明,应该明白既然齐娈没死,她被赶出上官家,而上官夫人也知道那赵大山就是山贼,很明显初见这边也是已经知道了所有的yi切了。
为什么玉初见会无动于衷既然她已经知道是她让赵大山去杀齐娈,她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玉雪苓脸色很难看,yi双眼yi直盯着初见看。
还是陈贞惠很快反应过来,嘴角抽了抽,道:“夫人原来平安无事,如此最好,真是谢天谢地,上天总是保佑好人的。”
玉雪苓马上回过神来,笑得比哭还难看,僵硬地点头附和着陈贞惠的话。
初见笑笑道:“没错,上天会保佑好人,至于那些心思歹毒,心狠手辣每日想着害人的坏人,上天也是看得到的,总有天也会有报应的,对吧,玉姨娘”
玉雪苓表情再度僵滞,点了点头,她已经有了想要立刻转身离开这里的冲动。
初见看着玉雪苓,轻轻yi笑,“玉姨娘,还有什么事儿么如果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也乏了。”
玉雪苓深吸yi口气,好不容易缓过神,她此时脑海里已经yi团乱麻,无法思考了,玉初见的话在她心底引起了狂潮,她如果再不离开,就不知道会失去冷静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儿来。
就在刚刚的那瞬间,在得知齐娈没死的时候,她差点想冲上去掐死玉初见,差点就想在昀王府里杀了她和她的孩子。
幸好,她忍住了她对玉初见的恨怨,不能毁了她自己。
跪安离开,玉雪苓每yi步都觉得沉重如钢铁,她紧握着双拳,指甲嵌入肉里了都不觉痛,她需要更加锥心的痛,才能铭刻记得玉初见所有的怨恨。
为何上官夫人会突然返府,当场抓到她和赵大山的j情
为何上官夫人会突然转了善妒的性子,从她手里夺去了儿子
为何她能活着回到玉家
这yi切的yi切,都是因为玉初见都是因为她
她所有的计划,她想要成为玉家的嫡女,成为上官府的平妻,这些能够让她脱离奴才二字的计划,全都因为玉初见而被破灭了。
她以为回到玉家,至少她能看到玉初见痛苦的眼泪。
可原来,她才是最悲哀的那人。
她已经成了残花败柳,甚至还可能随时被发现是个和山贼通j的滛妇,而玉初见却贵为王妃,过的是养尊处优的生活。
为什么她到底哪里比不上玉初见论外貌,不分高低,论才情,玉初见根本是个琴棋书画无yi精通的笨蛋,就是脾性,她除了刁蛮任性,她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自己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上天何其不公,为何她就什么都失去了,而玉初见就什么都得到了
玉雪苓心里思绪风起云涌,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好像后面有妖魔鬼怪在追赶她yi样,她要尽快摆脱玉初见给她加注在身上的痛苦。
陈贞惠跟在玉雪苓身后,此时也是脸色苍白,当她注意到玉雪苓的脚步越来越不稳时,马上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低声喝了yi句,“你这是在做什么”
玉雪苓眼眶很红,却是没有泪,“母亲,我输了,我输给她了”
陈贞惠狠狠捏了玉雪苓的手臂,“没用的东西,被她几句话就击败了吗你现在才开始,玉家绣房不是就快得到了吗你没有输该属于我们的,以后还是会属于我们。”
玉雪苓yi吃痛,马上那个就醒过来了,茫然的眼神也清明了许多,她冷冷看向馨院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道:“母亲,您说的没错,我还没输,不到我得到所有yi切的时候,我都不会认输”
陈贞惠阴沉yi笑,“知道就好”
因为不是说话的地方,玉雪苓和陈贞惠也就没有再多说,她们走到后门处,后门已经打开的,yi个婆子站在门外不知在和谁人在说话,没有注意到她们走了出来。
“你就回去,我们王妃如今是没空闲见你的,再说了,你见了也没用,芳儿,你都已经成亲了,是不能再到王妃屋里服侍的,别再来了。”
“那王爷什么时候回来我等王爷。”芳儿仍然是不死心地问。
那婆子终于不耐烦了,“你等王爷也没有用,芳儿,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做什么别忘了你已经成亲了,别整日在王府纠缠个不停,哪天惹怒了王妃,你吃不了兜着走,王爷也没把你放眼里,要是王爷当初愿意收了你,你也就不用嫁出去了,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别再来。”
芳儿不死心地抓住那个婆子的衣袖,“让我见yi见王妃,求您了,我只要能在府里当差就行,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求您了”
只要能见到王爷,不管是做什么,她都愿意的。
那婆子终于不耐烦了,yi把挥开芳儿的手,转身进了后门,见到玉雪苓她们站在yi旁看着,扫了她们yi眼,砰的yi声合上了门。
玉雪苓微眯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芳儿,心里寻思着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陈贞惠已经上了马车,正在催着玉雪苓。
玉雪苓和芳儿对视yi眼之后,才上了马车,含笑对陈贞惠道:“母亲,明日让个人去查查,刚刚那个芳儿究竟什么人。”
陈贞惠撩起窗帘看了外头yi眼,“不就是个丫鬟吗有什么好查的。”
玉雪苓但笑不语,任何yi个和玉初见作对的人,都是同盟,不管对方是奴婢还是什么人。
陈贞惠和玉雪苓离开之后,灵玉扶起初见走回内室,“王妃,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们两人”
初见绽开yi抹微笑,眼底有着幽微的寒光,“放过二字,谈何容易。”
灵玉微怔,低声问:“王妃,您打算如何做”
初见看了她yi眼,笑了笑,“已经快天黑了,让人准备晚膳吧,今晚要多写汤水来,这天气也太热了。”
灵玉和夏玉对视yi眼,都没有再多问了,王妃既然不想说自有她的道理,至于那玉雪苓和陈贞惠,相信王妃也是已经有了主意的,否则今日也不会如此平静地对待玉雪苓了。
二天,刚吃过中饭,齐殷便来了,和他同来的,还有yi个除了初见以外令所有人都吃惊的人。
“赵大山”初见端坐上首,冷冷睨视着被齐殷yi脚踢跪在她跟前的大汉。“还记得我么”
赵大山比之前少了分魁梧凶狠,表情似很萎靡,整个人好像小了yi圈,像个瘦骨嶙峋的老头。他听到初见的声音,抬起头,目光浓浊,脸上还有没治好的伤口,已经长脓了。
初见掩鼻,与他对视。
赵大山浓浊的双眸闪烁不定,他好像在努力回想,究竟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眼前这个女人,模糊的印象,逐渐清晰,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惊恐。
“看来,你是记起来了。”初见微微yi笑,眸中寒光更盛。
赵大山干涸裂开的嘴皮颤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不不关我的事儿”
齐殷yi个巴掌扫了过去,他的嘴角立刻沁出了血丝,“什么叫不关你的事,不是你去劫杀娈儿,娈儿如何会坠崖”
赵大山全身都战栗着,他知道自己是死路yi条了,在牢狱中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偏偏又死不去,他如今是觉得死了比活着还轻松了。
他真是不应该去惹忠王府和昀王府,本来好不容易逃出牢狱了,如今又被抓进去,甚至比之前还要受到更多的酷刑,前几日被莫名其妙带来了宁城,他以为是带他去斩首的,终于要松了口气的时候,却被带到了yi个狭小看不见五指的屋里,被饿了三天,揍了两天,今日才重见天日,他才知道,是忠王府的人去把他带来的。
他真情愿死在牢狱,也不想来见王府的主子。
“听说你家乡还有yi个七十几岁的老母亲”初见低头看着指甲,轻声问道。
赵大山yi震,整个人几乎马上要跳起来,声音沙哑粗嘎,“你说什么你想对我母亲如何”
初见低声笑着,“真是看不出,你还是个孝子呢,既然这么紧张你母亲,又为何要去当山贼留在家乡好好侍奉她老人家不好么”
赵大山红了眼,嘶叫着,“我那是逼不得已的,是我害死你母亲,你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母亲。”
初见声音yi冷,“你母亲的生命重要,那我母亲的呢既然你懂得为子之道,为何要劫杀我母亲”
赵大山道:“那是那是他人指使的。”
“谁玉雪苓你孩子的母亲”初见冷冷yi笑,讥讽问着。
赵大山脸色yi白,怔怔看着玉初见。
初见盯着他,yi字yi句地道:“想要你的母亲没事,想要你的孩子平安地在上官家成长,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否则就别怪我让你母亲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啊,顺便告诉你,你母亲如今在王府的庄子里住着呢,你有空还得去看看她,毕竟她还以为那是她儿子赚到了银子,给她置下的庄子呢。”
第yi百五十四章 立新帝
听完初见的吩咐,赵大山有片刻的怔忪,不大确定地再问yi次,“你要我去威胁勒索她”
初见含笑点了点头,没错,她要赵大山去威胁勒索玉雪苓,她要玉雪苓的生活从此鸡犬不宁,她不是想要脱离在上官家的身份吗她不是想要从头来过成为玉家的主子吗
她就把赵大山放在她身边,让她时时刻刻记着她曾经所做过的事,那些过往可不是说抹灭就能抹灭的。
赵大山是玉雪苓心中的yi根刺儿,是足够令她辗转不安的yi根大刺儿,如果让玉云生和玉家的人知道玉雪苓曾经和这个山贼通j,大概她也不必在宁城生活下去了。
所以,赵大山会成为玉雪苓的噩梦,绝对会的
“我要如何威胁勒索她”赵大山纳闷开口问道,没想过这昀王妃找他竟然是要他去威胁玉雪苓。
齐殷冷冷瞪了他yi眼,“这些不是你们山贼常干的事情么你竟来问王妃了”
赵大山马上噤声,如今他是半点也不敢反抗初见他们了,他的yi只手已经在牢狱被打断了,他这辈子也几乎是毁了,没能在老母亲身边侍奉已经很不孝,他不能再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初见满意地看了他yi眼,对齐殷道:“三舅父,此事就多谢您了。”
齐殷瞪了她yi眼,笑骂道:“这是什么话啊,难道你母亲就不是我姐姐了”
初见笑道:“是初见大意了。”
当初玉雪苓回到宁城的时候,她就已经悄悄托了三舅父往桐城将赵大山带出来,虽然是迟了几日,不过也正好,这个时候玉雪苓正在得意,她大概是以为赵大山已经死在牢狱,而上官夫人也是不会将她的j情说出来,所以已经高枕无忧了吧
“我先把他带回去了,得在找个安身的地儿,再让他去做事儿。”齐殷提起赵大山,嫌恶地看了他yi眼。
初见站起来相送,“三舅父,我不方便出门,这赵大山之后所为,还请您多注意些。”
齐殷笑眯了眼,“这事儿你不交代,我也是会做的,别送了,回去坐着吧,啧,你也快临盆了,这齐礡怎么还没回来”
初见嗔了他yi眼,“西域还在打仗,他哪有那么快回来。”
齐殷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这战争也该是打完了吧,我听齐老太爷有提过,九皇子似乎战亡了。”
初见呀了yi声,这事儿还没传到宁城呢,如果九皇子真的战亡了,那么西域那边的战争也是应该差不多了吧
齐礡能在她生产之前赶回来吧
齐殷和赵大山离开之后,初见的心情有些小小的兴奋和期待,这些天她都不敢多想齐礡,怕自己的想念yi发不可收拾。
如果战争真是已经结束了,那齐礡大概也要yi两个月后才回来,那也赶得及她的临产啊。
“紫瑶,紫瑶”初见紧忙唤来紫瑶,“你去打听打听,是不是战争结束了,朝廷可有公布什么消息出来。”
哎,这里没有网络真是相当不好,而且那皇帝也真是奇怪,战争的情况不到最后yi刻都不会公布,好像说是为了百姓们的安定生活,不要被战争影响了。
让紫瑶去打听,其实她并不期待能打听到什么,军营里的消息向来都非常严谨的,如果不是因为二舅父和外翁也都是在军营的,三舅父也是不知道西域那边的情况的。
九皇子真的已经死了吗那个稚嫩可爱的孩子啊。
“王妃,王爷就要回来了呢。”灵玉笑着对初见道,心里为初见感到开心。
初见嗔了她yi眼,走回内室,平躺在软榻上,“还不知道究竟消息是不是真的,莫要抱太大的期望。”话虽是这样说,她却忍不住已经开始心存期待。
“王妃,王爷yi定会在您生孩子之前回来的。”夏玉也道。
初见含笑着闭眸,yi手抚摸着已经像小圆球的肚子,她是真的希望,能和齐礡yi起看着这个小生命的诞生。
灵玉给初见端来yi杯温水,低声问道:“王妃,那赵大山真的会那样对玉雪苓么”
初见微微睁开双眸,接过茶杯,慢慢把水喝下,轻声道:“不管yi个人多凶狠,也不可能yi辈子都是做恶事的,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赵大山也不是yi出生就是山贼,他也有他软弱的yi面,也有他的弱点,他这个人虽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但他是yi个孝子,所以,只要为了他母亲,他yi定会听我的吩咐,去对付玉雪苓。”
夏玉皱眉道:“王妃,难道不担心他和玉雪苓之间还”
“如果他对玉雪苓真的感情那么深,又怎会让玉雪苓留在上官晖身边yi年早yi开始就带着她跑了,他和玉雪苓之间的关系,其实也不过各取所需吧。”初见从不担心赵大山会和玉雪苓又旧情复炽狼狈为j做出什么事儿来
玉雪苓绝对不会愿意再和赵大山再有半点关系。
另yi边,玉雪苓在查明白芳儿的身份之后,心里马上有了个主意,于是便让人把芳儿请到了玉家。
芳儿不认识这个玉雪苓,但因为是和玉初见有关的,她心里忍不住生出yi些抗拒,不过既然人家已经请到她上门来,她也不好意思推拒,便跟了来人,yi同来了玉家见玉雪苓。
“你要利用我对付丽人坊”听完玉雪苓的话,芳儿脸色yi沉,冷冷看着玉雪苓。
“芳儿姑娘,说利用是严重了,不如说是咱们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玉雪苓笑得娇艳,她没有和芳儿多客套话,直接说出她想对付玉初见的目的,她相信这个芳儿也是恨初见入骨,不会不答应的。
要直接对付玉初见不容易,她只能从旁的入手,yi点yi点地将属于那小贱人的东西毁去。
而且她也能借此向玉云生证明,她比玉初见更适合玉家绣房
“你要我如何做”芳儿心yi动,看向玉雪苓。
玉雪苓勾唇yi笑,要芳儿附耳过去,在芳儿耳边低语了许久,听得芳儿表情变了变。
“这,这不是要害了别人吗”芳儿有些迟疑了,要她对付玉初见那是愿意的,可是要连累了她家人,她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刘家对她也不是太差。
玉雪苓冷冷yi笑,“就是连累了也不会丢性命,玉初见才是丽人坊的主子。”
“我得想想。”芳儿道。
玉雪苓笑了笑,“你想吧,那玉初见就要把世子生下来了,到时候你想利用丽人坊对付她,也是不可能了。”
芳儿眼皮动了yi下,只要玉初见犯了祸,王爷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疼惜她了,说不定她还有机会,就算王爷嫌弃她已经嫁人了,但只要能让玉初见在王爷心中失去位置,那也能消她心头之恨。
见芳儿已经快被自己说服,玉雪苓又继续把初见如今生活多幸福快乐再提了几遍,芳儿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妒忌,答应了玉雪苓要她做的事。
玉雪苓眼尾yi扬,含笑看了芳儿yi眼,心里阴冷地想着玉初见的丽人坊大概也该是走到尽头了。
初见让紫瑶去打听西域战事,打听了几日都yi直没有消息,就在初见决定死心,还是等着风天带来齐礡的信好了,却听到太子已经回到了宁城。
皇帝病危的消息也在太子到达宁城之后,传遍了大街小巷,宁城的百姓都开始为皇帝到各个庙里祈福,皇帝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自然得到了天下百姓爱戴,但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太子回来了,皇帝也许也不久了。
果然没到几日,皇帝便将皇位传给了太子,自己当了太上皇,安心养病去了,而至于齐礡,却仍旧是没有消息,只知战争确实已经结束了,西域已经归顺齐宁国,如今只要等齐礡他们回来,接受新帝的犒赏了。
不知为何,初见总对新帝有莫名的惧意,每逢新帝登基,总会先将以往自己的左右翼先斩去,齐礡几乎就要功高盖主了。
新帝会和以前yi样,仍当齐礡是兄弟吗
心,隐隐不安。
就在她以为新帝可能会对朝廷进行yi番大改革的时候,又传来了另yi个消息。
新帝让人将杜之令yi府包围了,已经开始让吏部尚书对杜府绽开了调查。
新帝会对付杜府,这是早已预料中的事,但新帝会不会借杜府来对付昀王府,那就是yi个未知数了。
杜府和西域勾结,利用银号提供粮草给西域,甚至还曾经暗中帮助九皇子夺位,这yi切都是铁定的事实,杜府即使想脱罪,怕也难逃yi死了。
但杜姨娘和齐珉究竟有没参与其中会不会被连累还是新帝会借此给昀王府定yi个莫须有的罪名
初见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新帝还没对昀王府做什么,yi切还是要等杜府的罪名被落实了,或者那时候齐礡已经回来了。
也许,新帝还念着和齐礡的兄弟之情,不会对昀王府做什么的。
就在初见在暗暗猜测外面风雨暗涌的局势时,杜姨娘却让人来找她,说要求见初见yi面。
第yi百五十五章 终坦白
杜姨娘的确和银号的事情有关系。
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昀王府的王爷,她暗中协助徐贵妃要除去太子,徐贵妃答应过她,只要九皇子能称帝,便将齐礡除去,让齐珉做王爷。
杜姨娘yi生都在争,争老王爷的心,争王府的权位,争了yi辈子,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唯有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齐珉身上。
齐珉也并不是当真骄奢好色,他假装无所事事,假装是个纨绔子弟,其实不过将那野心藏在最深处,他也希望成为王爷,他也有抱负,可是他不过是yi个庶子,yi个自小被老王爷忽略了的庶子,他的野心他的抱负无处开展。
杜姨娘虽和齐珉并不亲近,却是最了解这个儿子的,所以她甘愿冒险,成了九皇子那yi派的,徐贵妃下台的时候,杜家幸好只是暗中支援,并未露出水面,于是避开了皇帝的赶尽杀绝,就在他们以为绝望的时候,九皇子却突然投靠了西域。
西域和杜家向来关系密切,得知九皇子想要东山再起,他们自然是要孤注yi掷,只要九皇子称帝了,杜家便能yi人之上,齐珉也能当上王爷。
就因为抱着这个微薄的期望,所以杜姨娘被送到庄子的时候,不哭不闹,甘愿受初见安排,她忍yi时,将来必能得到yi切。
不过,她所有的希冀都在这yi次九皇子战亡,西域归顺,杜家被查中破灭了。
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她不能让齐珉受到伤害,她求见玉初见,便是想要求她给齐珉yi条生路,这是她唯yi能为儿子做的了。
她今日来找初见,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她毫不隐瞒将所有事情都坦白了,只求能救得齐珉不要受杜家连累。
初见听完杜姨娘的话后,沉默了很久,她并不感到惊讶,杜姨娘和齐珉的野心她多少能察觉得出yi些,只是要让大爷平安无事,且不要将昀王府拖下水,就要看新帝是不是有心要针对齐礡了。
她让人把杜姨娘先送回了庄子里,没有十分肯定地答应杜姨娘能保住齐珉,她对形势也是yi头雾水,实在难以给什么保证。
不过在接下来的几日,宁城依旧风平浪静,新帝登基的大喜在宁城庆贺了yi天又yi天,而被禁锢的杜家,以勾结西域叛国之罪抄其家,并连罪全府上下九十三口人,皆处于死罪,明年秋天行刑。
杜姨娘和齐珉两人竟完全不曾被提过半句,也不曾有吏部的人来问话,好像故意要掩护他们,完全不带yi点罪名地安全避过了yi劫。
这种现象,初见丝毫感觉不到庆幸,反而有更加不安的预兆。
半个月时间过去,终于传来了齐礡的消息,西域大军已经拔营全速回宁城,约还有yi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初见也收到齐礡的信了,很简单的几句话,没有甜言蜜语,只是说了他很好,让初见乖乖等他之类的,看得初见哭笑不得,真是的,说yi声想她了会怎样
“王妃,您还在看王爷的信呐”音芹进来,看见初见坐在软榻上,手里那些刚从风天手里接过的信,看得眼角都带了笑意。
初见笑道:“这信就那么两三句话,有什么好看的。”
音芹道:“就是只有yi句话,只要是王爷写来的,王妃您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初见作势要打音芹,“贫嘴”
音芹笑嘻嘻地道:“王妃您仔细些,奴婢”
“王妃,王妃”音芹还没说完,便被外面夏玉焦急的声音打断了。
音芹瞪了她yi眼,“慌慌张张的,吓着王妃了如何是好”
夏玉看了初见yi眼,请罪福了yi礼。
初见挥了挥手,笑道:“我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夏玉气喘着,神色yi片紧张,“王妃,我们最新那批衣裳出事儿了。”
初见挑了挑眉,从软榻上扶着音芹的手下来,“出什么事了”
夏玉换了口气道:“这些新款式的衣裳本是明日才要拿出店面的,可是今日有yi名绣娘想要先试试衣裳,yi试才才发现那衣裳有问题,她全身都长了红色的斑块了,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奴婢去看了,发现那些衣裳都有yi股香味。”
初见微眯起眼眸,问道:“有yi股香味”
“对,yi般新衣裳都不应有那些香味的,像胭脂,又不像,奴婢已经让人请了大夫过丽人坊去看了。”夏玉看着初见,眼神有些为难。
初见点了点头,“这批衣裳不能拿出店面了,把已经送去分铺的都要收回来。”
夏玉道:“已经全数收回来了,只是王妃,这事儿”
初见眼眸yi寒,“是不是知道谁人做的”
“这衣裳刚制出来便让刘掌柜放衣库里了,也只有刘掌柜接触这些衣裳,那些绣娘理应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你是怀疑刘掌柜”初见皱眉,不太相信向来老实忠厚的刘掌柜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刘掌柜倒是不会,可是他的儿媳妇芳儿就有些嫌疑了。”夏玉迟疑地开口。
“芳儿”初见看向夏玉,不明她何意。
“这阵子芳儿中午经常给刘掌柜送膳食,奴婢以为芳儿是想通了以后不会再来王府纠缠,也就没让店里的人去多注意她,奴婢怀疑,这些衣裳上的香粉,会不会是芳儿做的”夏玉怀疑道。
初见眸色微动,“芳儿确实嫌疑甚大,但她为何突然转而对付丽人坊这个很可疑,先不要声张,让大夫先看看究竟那是什么香粉,这批衣裳也不要了,让绣娘重新赶制新的出来,有了yi次,自然会有二次,看看究竟是谁做的”
她不紧张这批衣裳的损失,钱财得失不重要,幸好发现得早了,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名誉更重要。
夏玉离开去丽人坊传达初见的意思了,她的紧张因为初见的淡定也冷静下来,虽然这次衣裳损失并不算大,可是她心中仍然怒闷,她非要抓到罪魁祸首不可
“这芳儿也实在没有安分的时候,当初还把她许给刘公子,实在是便宜她了。”音芹咬牙骂着芳儿。
初见道:“还不知是不是她,莫要随意猜测。”
“依奴婢,肯定就是她了,不会错的。”音芹扶着初见走到大厅,给她打着扇。
初见摸着隆隆鼓气的大肚子,眼见就要到生产的时候了,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所以她尽量对身边的事情保持yi种淡定的心态,免得影响了她的生育状态。
“芳儿倒不是个大问题,就不知道另yi位如何了”初见扬唇,淡笑,笑意冷寒,玉雪苓最近大概应该睡得是不怎么安稳吧。
玉雪苓确实睡不好,吃不饱。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在宁城见到赵大山。
她出来替父亲巡视行裳楼,在准备回玉家的时候,竟在街尾看到赵大山高大的身影,那猥琐的眼神,阴恻恻对着她的笑容,都让玉雪苓打心里升起yi股寒意。
她脸色雪白,心里只有yi个念头,不能让玉云生见到他更加不能让玉家的人知道她和这个赵大山有关系,否则她就前程尽毁了。
她将他引至郊外yi间破庙中,让春香和车夫在远处等着她,她随意找了个理由便下车了。
走进破庙,她心里慌乱地等待着,她知道那赵大山yi定会跟上来的。
他究竟是怎么逃出牢狱的他不是应该死在牢狱中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该死的他会出现在宁城
他来做什么是不是打算来找她的,以为她之前的话是真的,要和她对分玉家的财产。
“宝贝,是不是在等我呢。”玉雪苓在心慌意乱时,突然被人从后背抱住,不等她说话,yi张湿热的嘴唇就已经贴上了她的脖子。
玉雪苓感到yi阵恶心,在她心里,最美好的那个男子yi直只有崔子音,可是他已经死了,她觉得她自己的心也死去yi半了,所以在上官府的时候,她才会自暴自弃和赵大山yi起,可现在在宁城,是崔子音魂归西天的地方,她不想让自己真的那么下贱。
她挣扎着,推开赵大山,冷冷瞪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大山嘿嘿笑着,yi手摸着他长满胡渣的下巴,道:“逃出来了呗,宝贝,你现在过得不错嘛。”
玉雪苓冷若冰霜,心里对赵大山有了些恨意,又有些担心他会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在玉家建立的地位,“你来宁城作甚”
赵大山yi笑,“当然是来找你了,啧啧啧,看看你,锦衣绸缎,和yi个少奶奶都没区别了,你可千万别忘了老相好我啊。”
“你留在宁城,就不怕被忠王府的人抓到整个官府都在找你,你知道不”玉雪苓听他言下之意,似还真是打算长留宁城,语气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赵大山哈哈yi笑,yi把扯过玉雪苓,不顾她挣扎,咬住她的嘴唇粗鲁地吸吮了yi番,yi手还用力捏住她胸前的柔软,声音粗嘎地道:“忠王府找我,不是还有你么如果我被忠王府抓住了,他们也饶不了你。”
玉雪苓怒视着他,双手抵在他胸前,咬牙道:“你这是威胁我”
赵大山yi笑,手探入玉雪苓的衣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宝贝,你现在是锦衣玉食了,没理由老子啃菜皮萝卜的。”
“你想怎样”玉雪苓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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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yi百五十六章 归家了
她开始觉得每天都生活在噩梦中了。
前几天遇见赵大山,知道他从牢狱逃了出来,她已经给了他yi笔银子,并要他离开宁城,永远不要再出现。
他答应了,有银子去哪里都是家。
可是,这几天他又出现在玉家周围,今天想要要yi栋宅子,明天想要开间铺子,又说银子已经用完了,想要这个想要那个,如果她没有答应的话,他便会自己去跟玉老爷要,或者到忠王府去把她供出来。
她虽掌权了绣房,可是玉家的银子还不是她说了算,她需要时间,而赵大山成了她的障碍。
她几乎就要崩溃了。
这人就像噩梦,每yi日都在她周围折磨着她。
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摆脱他,他知道她太多秘密了,随时都能让她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齐娈没死,但忠王府对凶手也是恨之入骨,初见也在怀疑她,yi旦这个山贼被他们抓到,这两个王府是不会放过她的。
凭她要如何和王府相斗
杀意,在她心底萌生,但很快,她就失望了。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赵大山的存在,就是连她母亲,她也没有透露过半句。
她需要大笔的银子,来满足赵大山,然后祈求他不要再来纠缠她
玉家绣房的生意越来越好,她得到的好处也越来越多,于云山渐渐也极少在过问绣房的事了,但是,如果没有丽人坊,或许玉家生意会更好,她也会有银子来满足赵大山,甚至能让他永远别再出现在她眼前。
上次让丽人坊侥幸发生了祝融,那批下了毒粉的衣裳被烧了,但这次就没那么容易了,她绝对要玉初见的丽人坊从此在宁城消失
玉雪苓这样想着的时候,嘴边吟起冷笑,人已经来到了上次和赵大山见面的破庙,刚yi进门,她就被yi道高大的身影压进墙壁,带着酒气的呼吸灌入了她的嘴里,她的裙子被粗鲁地撩起,胸前被揉搓得发疼,但小腹那灼热的却也被挑了出来,半推半就,她让赵大山再yi次进入她,yi切宣泄了。
她嫌恶地推开压在她身上大口喘气的男人,站了起身,整理着有些发皱的衣摆和衣袖,脸上还带着风雨过后的红潮,但她眼底却已恢复了冷静和寒冷,“赵大山,你又想怎样”
赵大山意犹未尽地眯着眼笑道,他站起来,拉起裤子,系着腰带,“宝贝,我这是想你了。”
玉雪苓挥开他伸过来摸她脸的大手,“是不是又想要银子赵大山,你别太得寸进尺了,你拿了我多少银子,我不是金山银库,任你索取无度的。”
赵大山听到玉雪苓这样说,马上变脸地扯过她的头发,“臭娘们,如果不是你,老子今天会落到这地步你现在是幸福了,老子还要四处躲着比过街老鼠还不如,你想摆脱老子,想都别想”
玉雪苓头皮yi阵麻痛,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紧咬着牙齿,“你就不怕我跟你玉石俱焚”
赵大山哈哈yi笑,伸手捏了捏她的柔软,猥琐笑道,“大不了就是yi死”
玉雪苓脸色变了变,她哪里甘心和赵大山yi起去死
从怀里掏出yi叠银票扔给赵大山,玉雪苓推开他,眼底满是愤怒的血丝,“滚”
赵大山放开她的头发,笑嘻嘻地捡起那些银票,手指沾了口水数了数,不怎么满意地看着她,“这也只够我用个半个月。”
玉雪苓几乎想要向前咬死他,“这是五百两你yi个人就是用个yi两年都够了。”
“你当的姑娘都像你,想上就上的,人家那是有价位的”赵大山啐了yi口,将银票放回怀里,昀王妃要他来威胁勒索玉雪苓,却从不管他得到的银子用去作甚,他便天天住在中,最是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没有躲躲藏藏,反而挺张扬地大吃大喝。
听到赵大山的话,玉雪苓脸色变得惨白,喉咙好像被狠狠抓住了,嘶哑地问,“你把我当妓女了”
赵大山看了她yi眼,道,“不,你不是”尔后,他又大笑道,“妓女是要银子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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