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妖妃》 第16部分阅读

册子丢给两人浅浅过目一番,龙浅幽才道:“冰冰明日去一趟穆府,我要知道穆贵妃入宫之前有沒有走得特别近的人,尤其是男的。”

“你怀疑穆贵妃在入宫之前已经有了相好?”贺兰冰眼底写着讶异,回眸与贺兰北互视了一眼。

贺兰北也问道:“难道今日在宫里还听说了什么?”

“不是。”龙浅幽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平静环视三人,淡言道:“只是循例调查一下。”

穆贵妃在后宫里不与人亲近,也不爱攀龙附凤,看着像是个与世无争的人。

而在后宫里还能与世无争的人,往往只有两种,一边是皇上给了她足够的宠爱,这份爱,让她孤芳自赏了起來,旁人无法入得了她的眼,就连皇后娘娘也一样。

这类人,通常是自视甚高目空一切,她曾经见过穆贵妃,她温婉有礼态度谦和,却不像是这一类。

至于第二类人,便是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后宫里的地位,也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自己,或许连皇上也不在意,因为不在意,所以不愿意参与任何斗争。

不参与,就必须先远离,她们以为只要自己主动远离,就可以避免一切的争斗,但事实上,只要她们还受着圣宠,斗争就不可能永远与她们无关。

当然,说的是往往,第三类人第四类人也还是有的,只是比率來说不大。

“我明白了,今夜我先去穆府闯一闯,明日在找机会接近几个穆府的丫鬟查探看看。”贺兰冰道。

“注意方式,不要让人听出你是在刻意盘问。”

“明白。”

要打听消息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大户人家里头那些丫鬟妈子的其实话多得很,只需多花点心思,一些不算太秘密的事情都能打听到。

“至于北北,你心思最慎密,明日随我进宫,拿着太后的令牌在御膳房和御药房走一趟,看看当日贵妃娘娘都吃过用过些什么,出事之后又服过什么药。”有太后的令牌在手,贺兰北在宫里行走不会遇到太大的阻拦。

见令牌如见太后,要盘问事情自然也不难。

“姑娘与我一道吗?”贺兰北问。

“不,我不与你一道。”

贺兰北挑眉,一丝讶异:“令牌给了我,姑娘如何进去?”

“我自然有办法。”龙浅幽往窗外望了眼,阳光依然猛烈,只是已经有西斜的倾向。

她站了起來,举步往门外走去,身后,丢下两具不咸不淡的话语:“我去赛马场见北王爷,你们自己随意。”

o66 本王,因为你输了

“那我呢?”眼见龙浅幽已经步出房门,颖儿追了出去,一脸沮丧道:“是不是因为我今天犯了错,姑娘不想再用我了?”

龙浅幽脚步一顿,回身看着她,一脸讶异:“不是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吗?”

又揉了揉眉角,一丝困惑:“似乎……真的沒说。”

颖儿一张小脸顿时黑掉,连同贺兰北与贺兰冰一样。

贺兰北走到龙浅幽身旁,柔声问道:“是不是真的累?”

“有那么点。”她看着颖儿,伸手搓了搓她的额头,抿唇:“你以为我愿意白花钱养一个不做事的人?”

能被她找回來的自然都是能人,都有过人之处,她才沒那么多钱养吃白食的:“明日到商都各处大小药铺好好打听一下,看看有沒有哪家有出售乌兰子,若是沒有,后日与北北一起再次进宫,向御药房的御医打听,动作最好弄大点,在御药房里大声说话。”

“我知道,姑娘是要打草惊蛇。”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家都是怕打草惊蛇,她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但既然是姑娘说的话,按她所说去办便是。

回头,姑娘自然会给她们一个满意的解释。

为了保证自己到了赛马场还能衣衫光鲜,这次龙浅幽沒有骑马出门,而是选择了坐马车。

但,马车的速度自然是比不得独自骑马快,等她到达赛马场的时候,这场为期三日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马车在外头被拦了下來,龙浅幽款款下车,出示了北王爷的令牌,便被放行进入。

远远望去,人群中,总有那么几个身影特别抢眼,但,如今能入她眼的也就北王爷一人。

他一身玄色劲装,高大的身形在装束的衬托下愈显修长。

那是少有的修长,近一米九的身高,比起现代任何一个超级男模都要挺拔颀长,两条黄金比例的长腿稍稍分立,墨色青丝在风中无声飞扬,安静中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和孤傲。

忽而一阵急风拂來,四周的树上,落叶沙沙,他抬眼看望天际,落叶与夕阳的余辉在他身后舞出一层与世隔绝的凄迷,将他玄色的背影衬得更加萧索。

其实北王爷一直很孤单,身为帝家四兄弟年纪最长的二皇兄,他比其他人多了几分稳重和冷静,还有一点是连龙浅幽都看不透的沧桑。

两个人已经是最亲近的关系,至少身体上是,但,她始终看不透那一点沧桑从何而來,帝无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依然不能完完全全将他看得清楚明白。

只是心里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一份神秘和看不透,更容易让人沉沦下去,一旦沉沦,或许会得到一辈子旁人羡慕不來的幸福,也或许会是一场劫难的开始。

一步是天堂,一步,也许就是地狱深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所有胡思乱想,举步向他走去。

有北王爷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一大堆蜂蜂蝶蝶萦绕其间,姑娘们倾慕的目光紧锁在他身上,北王爷随意一个举动都会有人买单,不是让女孩儿们惊艳得眼冒桃花,便是让她们如多情黛玉捧心伤情。

过去对她们过度的反应只是嗤之以鼻,如今,在和帝无疆有了越來越多的近亲后,竟渐渐能明白到姑娘们的心碎所为何來。

因为看着视线里那出尘傲然的男子时,哪怕他只是随意抬头往天际望一眼,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自己的心也会猛地乱蹦几下。

那完美的侧脸轮廓分明,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愣是给他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仰望天际,他或许只是无意,你却能因为猜想许多。

可不管你想再多,想得如何心碎神伤,他的目光也不会在你身上多停留半分,就算你在路上大喊他的名字,大声告诉他你爱他,他脸上眼底也不会有任何不一样的变化。

北王爷,对无数的女子來说,根本就是一个无法触及的存在,但越是这样,你越想去触碰他,到头來在荆棘路上碰得伤痕累累,抬头望去,才发现他依然如高悬在天边一颗星辰,哪怕手伸得再长,也还是抓不住他半片衣履。

他转身,淡漠中透着丝丝寒意的目光忽然投來。

龙浅幽脚步一顿,小手不自觉抚上心口。

心,在视线与他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忽然被撕痛了。

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痛些什么。

忽然就想着,等他腻了自己的那一日,她是不是也会成为站在他身后痴痴仰望万千女子中的一名?他现在是怜她也需要她,以后呢?

花无百日红,再宠也会有腻味的一天。

看着面无表情走到自己跟前的绝色男子,她扯了扯唇角,是在对他为笑,也在笑自己的多愁善感。

商都变幻莫测,皇族的斗争更是风云难测,说不准在帝无疆厌倦自己之前,她已经主动离开他了,既然如此,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迟到。”他的声音很淡,但,听得出有那么一点不悦。

“我……要梳妆打扮。”掩去眼底莫名的伤感,她浅浅一笑,主动伸手牵上他结实粗壮的长臂,“如此才能衬托出你的俊逸不凡,是不是?”

以为他不会理会自己这种无聊的问題,她也不过是随意说点什么讨好讨好他,不料帝无疆扫了她一眼,认真道:“这身衣裳确实不错,但,不穿衣裳的时候更好看。”

某妞顿时黑透了一张脸,刚才进來看到他的背影时所生出來那丝丝缕缕的倾慕和崇拜,只一瞬间顿时化为乌有。

什么气质出众孤傲冷漠,如天边星辰难以靠近?这男人根本就是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一天到外只知道肖想女人!

不对,他扎根连羊皮都懒得披上,这里里外外全是流氓地痞的思想。

刚才怎么会因为他一个眼神而心碎?简直是花痴一个,和在一旁对他虎视眈眈的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

只是……那些缺爱的女孩们就不能收回色迷迷的目光么?这个男人,现在至少还是她的!

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用这种哀怨的目光盯了又盯看了又看,那滋味还真不怎么好受,尤其当那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一刹,迅速变成怨毒和冰冷时,就更不好受了。

盯着千千万万恨绝的视线,踩着万万千千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她挽着帝无疆,穿过人群,缓缓來到皇上面前。

今日是赛马的最后一日,武监令很快就会宣布比赛的结果,皇上和舒太后甚至兰皇后今日会出席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虽然昨日才被当成嫌疑犯,跪在殿前接受这些人的盘问,但今日再见,龙浅幽眼底沒有任何波澜,如花似玉的小脸上也是一派从容,这淡定的表现,当真配得起真命天女的身份。

舒太后的目光落在她被夕阳晒出微微晕红的小脸上,这女子本就生得一副芙蓉美玉般的容颜,再加上遇事冷静,头脑也是灵活,若她不是逍遥王的人,与无疆在一起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相对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闺阁女子,皇家男儿身边更需要的是可以为他们分忧的知心伴侣,但她始终看不透,龙浅幽究竟是不是无疆的良伴。

“今日进宫了吗?”她随意问道。

龙浅幽倾了倾身,礼数周全:“是的,太后。”

舒太后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再问其他事情。

武监令在一旁匆匆前來,在皇上和舒太后跟前行了礼,便双手碰上一份名额,恭敬道:“皇上,太后娘娘,比赛的结束已出,请过目。”

小太监为皇上接过,恭敬送到他面前,待皇上过目后,又打算送到太后跟前。

舒太后摆了摆手,随意道:“皇上过目了便可。”

“那朕就宣布结果了。”皇上朗声一笑,在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一站起,所有人匆匆围了过來,有条不紊地立于两旁,虽然赛马场上无须跪拜,但大多数的臣子贵族们多低垂头颅做倾身状。

帝无疆紧了紧落在龙浅幽腰间的长臂,与她一起退到一旁,静候皇上宣读获胜者名单。

浅幽也是微微倾身颔首,身边的男人依然挺直腰杆,和风吹在他的身上,更吹出一份与天同在的傲然。

她发现自己真的不能认认真真看着他,这男人,越看越让人沉沦,不想沦陷得太彻底,最好把所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尽数收回。

当然,前提是你能忍得住不去偷偷注意他。

此时,面对众人的皇上开始宣布道:“这季度银刀的获得者是护国公府的云世子。”

杨靳云一听,顿时面露喜色,大步上千來到皇上跟前,单膝跪了下去,双手高举,接过皇上亲自送出的银刀,高呼道:“谢皇上恩赐!”

云世子退下后,皇上又朗声道:“金刀的获得者,朕的四皇儿无桀。”

帝无桀脸色从容,举步來到皇上跟前,单膝跪下,双手接过金刀:“谢父皇恩赐。”

回身退下之际,目光扫过龙浅幽精致完美的小脸,忽然薄唇一勾,不以为然道:“本王因为你而输了比赛,今夜的赛马宴,本王要与你比酒量,你等着!”

说罢,转身回到帝无忧身边。

帝无忧瞟了他一眼,摇头浅笑道:“我早说过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把金刀拿回去放在一堆铁刀里头,也算是一点点缀了。”

o67 为了你,本王愿意

龙浅幽看着帝无桀高大硬朗的身影,一丝愕然。

她得了第二跟他有什么关系,还说夜里要与她拼酒,这男人虎背熊腰一身精悍,与他拼酒那不是自寻短见的事,她才不干。

“你让他成年之后第一次拿到银刀,今夜的拼酒,怕是躲不过了。”帝无桀长指在她笔尖上一弹,笑声清朗磁性,瞬间夺走了无数女子的呼吸。

龙浅幽抬头,望进他星眸的最深处,只一眼,忽然便明白过來了。

果不其然,皇上明朗的声音已响起:“至于这季度铁刀的获得者,乃朕的二皇儿无疆!”

帝无疆一脸平静,举步朝皇上走去。

让所有人跌破眼珠子的是,北王爷自己领奖也就算了,臂弯里头居然还搂了个绝色美人儿。

不远处的帝问天薄唇紧抿,看着被帝无疆搂在怀里,不得不与他一起走到皇上跟前的龙浅幽,眼底似有一丝什么闪过,但却很快闪逝,再看,已找不到半点踪迹。

站在太子身边的太子妃赫连清差点忍不住为此失了仪态,她怎么都沒想到无疆居然会和那个女人一起到皇上跟前接受赏赐。

赛马会开办以來,何时曾见过有人带着伴侣一起领奖的?

而让大家更加震撼的是,北王爷居然要怀中女子待其接受皇上的赏赐!

当听到帝无疆说要她接刀时,就连素來镇定的龙浅幽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看铁刀,又忍不住看了皇上一眼。

但皇上已经把铁刀递出,她就算在震惊,也只能跪下去接。

皇上可以反悔不把刀赐给她令她难堪,她却不能让皇上有半点为难。

皇上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把铁刀交给龙浅幽。

浅幽朗声道:“谢皇上恩赐。”

才在帝无疆身旁站了起來。

“既然无疆有意把这刀送给你,你便好好收着吧。”皇上眼底的错愕早已沒了影,看着龙浅幽,淡言道。

“是,皇上,民女定会好好保管,珍藏一生。”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帝无疆这才搂着她返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一时间,无数窥探的目光全锁在龙浅幽身上,当中还有许多怨毒和嫉恨的。

赛马会虽然一年有四场,但铁刀一年却只送一把,皇族里的人都知道,这铁刀是天外飞石与千年寒铁熔制造而成,皇家里虽有数十把,可却是每送出一把便少一把,以后不会再有任何打造起來的机会。

这是送出去的第五把,过去那四把全在南王爷帝无疆手中。

北王爷虽然骑术箭术也是过人,但却每次都不过是进入最后一日的决赛,对比赛的桂冠之位他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到了第三日总是随意玩玩,收获还不如前两日丰盛。

今季度却不一样,北王爷一改往年的吊儿郎当,居然认真了起來,大家也沒想到,他一旦认真,竟连南王爷都比不过。(<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幸而帝家四兄弟素來手足情深,南王爷就是输了,也根本不当一回事。

而现在,北王爷夺冠一事,彻底被龙浅幽代替北王爷领奖这事给盖过了风头,这么一件闻所未闻的事,怕是要好长一段时间成为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回北王府时,帝无疆舍了骏马,直接与龙浅幽一起坐上马车,上车之后便靠在车壁上闭目歇息,看起來一副疲惫的模样。

“为了赢这场比赛,当真花了很多精力么?”龙浅幽拧开水囊的木塞子,递给他。

分明知道她把水囊递到自己面前,帝无疆却连眼皮都沒有动一下,忽然一抬手,长臂一勾,人已经被他纳在怀中。

如果不是她定力足够的好,这一水囊的清水只怕已经悉数落在他身上。

“本王的精力都贡献在你身上了,难道你沒感受到?”区区一个赛事,能耗费他多少精力?

浅幽的小脸刷地冒红,看他时的目光顿时从怜惜变得怨念盈眶。

这男人,不说话的时候是天底下最难以高攀的存在,一开口说话,那简直是……马蚤包!

除了这两个字,她真的找不到别的字眼來形容他。

“既然让你这么累,以后能不能适当控制?”心里翻着白眼,怨念不断。

自己累,弄得她也疲惫不堪,何必?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既然这样,以后是不是可以适当……减少一点某种运动?

不料听闻这话,北王爷大掌往上迅速移去,一把扣上令人流连忘返的一团软柔,用力掐了一把:“为了你,本王愿意……”

附在她耳边说的那四个字,听得人心里一阵悸动。

那啥尽人亡,北王爷,居然说出这么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字眼!这马蚤包,稳重孤傲的外表根本就是装饰,是假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八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觉得自己真心凌乱了,胸前那只大掌无论如何拉不下去,无可奈何之下,她努力忽略掉在胸前又掐又揉的魔爪,咬着唇把水囊凑到他唇边。

帝无疆浅浅笑了笑,掐了好一会,等过足了手瘾,也在自己失控把她压下的前一刻,终于收了手,接过水囊大口吞咽了起來。

浅幽抬头的时候,便看到他仰头喝水的模样,突出的喉结随着他喝水的动作一上一下颤动着,说不出的性`感迷人,也有一种莫名蛊惑人心的气息。

就这么看着,整个人彻底又沉`沦了。

那条环在自己腰间的长臂依然结实有力,似乎只要这样被他搂着,人生路上的风风雨雨他都可以彻底为自己挡去。

他是强悍的,上天下地无人能及的存在,上辈子的记忆力,到最后夺下这个江山的人也是他,哪怕她沒机会亲眼看到他踏平商都,但,她深信最后那场战役里,他绝对会是称王的那个。

区区一个逍遥王帝问天,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如果沒有龙浅幽这个真命天女的掺合,帝问天连留在商都当一个王爷的机会都沒有,只因为她,因为帝家四兄弟受了师命必须守护她,所以,她赢了,赢了他们,却输了自己。

可他最终还是回來了,在被害得一无所有之后,花了三年的时间重整旗鼓,三年,足以颠覆帝问天的一生。

这么强大的男人,今生,会是她的良人么?

忽然心里就有了那么一丝不安,如果让他知道上辈子自己是如何害他,如何害得他失去了三位至亲的兄弟,他会不会手起刀落,一刀一刀将她凌迟?

可她如何才能让他明白,那个害他们的龙浅幽已经死了,今生,她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他不会明白的,若能看到前世种种,这辈子他们唯一的路便是举刀相对、势成水火。

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些什么,前世今生,如何能颠倒看得透?她在怕什么?

“渴了?”帝无疆垂眸看着对上她蒙上一层浅浅凄迷之色的眸子,这丫头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已经看了许久,他薄唇一勾,低头凑近她:“是口渴,还是身子渴了?”

“呃?”龙浅幽有点反应不过來,身子……如何渴?

就在一张小脸因为自己慢慢想明白这句话而顿时羞红之际,他忽然仰头灌下一口清水,随手把水囊丢掉,低头,准确无误地钳获了她的小`嘴,口中的清水,竟缓缓渡到她咽喉里。

纤细的身子顿时绷得紧紧的,她睁大一双云眸盯着视线里无止境放大的俊颜,呼吸一窒,带着清甜气息的泉水已经沿着喉咙滑了下去。

那是……从他口中渡过來的……

这么一个认知,竟让她小手不自觉紧紧攀上他粗`壮的肩膀,身子竟瞬间生起了一丝既熟悉又陌生的炙热……

凉凉的舌尖卷上她颤抖的粉`舌,一下一下卷扫着,泉水全咽进肚子后,口中剩下的便都是他的气息,霸道,强悍,极具侵占意味。

在她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无力的低哼时,他的大掌忽然落在她的脑袋上,用力把她拉向自己。

龙浅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怪怪的,在他更深入去搜刮自己口中香甜的时候,她不自觉闭上眼,四肢完全找不到半点力气,人也像是踩在云端那般,轻飘飘的,随时都有跌落万丈深渊的危险。

她害怕,不安,恐惧,只能死死攀住他的肩头,恳求他不要放开自己,不要让她跌落下去。

急迫沉重的喘气声盈满整个车厢,纠缠在一起的人儿慢慢滑落了下去。

他炙热的气息占满了她整个口腔,尔后又从她唇角滑开,向耳际一路探索而去,最终轻轻卷过她小巧的耳,再沿着脖子一路往下。

“嗯……”身子越來越热,意识也越來越模糊,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当他解开她的衣带,拉下她的衣襟,一口擒获了颤抖的脆弱时,她只能随着自己的意愿抬起身子,迎合着他。

其实,她是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的是不是?否则,为什么在他咬上自己一点脆弱时,她会忽然有一种被称之为幸福的感觉?

“无疆……”她轻声忽然,颤抖着把自己抬得更高,更亲密无间地迎上他的唇齿。

小手探入他的发间,指间全是他如丝绸般柔顺的青丝,感受着他疯狂的吞噬,生命像是在这一刻圆满了。

她动着唇,哑着嗓子,迷糊低语:“无疆,不要离开我……”

o68 除非,她不是真命天女

不知道从哪里升起的心慌,让龙浅幽满心不安,只想用力揪紧他,用力攀附在他的身上。

她害怕,终有一日`他会把她丢开,会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她。

明明不是她犯下的过错,却要她内心承受了那一世遗留下來的恶果,每每午夜梦回,梦到当初帝家几个铁骨铮铮的男子因她而死的情形,梦里总是满眼的泪,满心的悲凉。

重活一世,她本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纠缠,如果沒有她,他们就不会遭受任何劫难,但,命运总爱开玩笑,她想躲,却躲不过。

到现在,她是不是还能放下一切一走了之?

短短数日,心里却似已经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了。

迷迷糊糊间,丝丝痛楚从胸臆间荡开,她忍不住轻声低叫着,睁开迷蒙的眼,看着马车的车顶,目光找不到半点焦距,意识还是不清晰。

只能又慌又羞地揪紧他的长发,如同飞蛾扑火,就算明知道靠近会让她疼,还是义无反顾把自己交给他。

炙热的气息挥洒,高大的身躯上满布密密的细汗,车内的温度陡然高涨。

北王爷总是沒有太多的技巧,只会用力吞噬,用力去要,所以他的女人才会每每在他的靠近之际痛呼出声,可是,她似乎真的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嗯……”

帝无疆用力喘着气,看着被自己握在掌下的雪白身子,冲动得恨不得就这样用力埋进去。

他真的疯了,为了这个女人,彻底变得疯狂,居然在马车上就和她做起了这种事!

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即停下來,但,掌下的身子这般软柔,指间的粉色骄嫩脆弱,仿佛随意一掐都能掐出甜丝丝的甘露……

如同着魔了一般,他忍不住又用力掐了一把,那上头,还带着他留下的湿濡气息……

“啊……”龙浅幽顿时疼的五官一阵纠结,小巧的脸泛出丝丝被凌虐的可怜气息,正是这种楚楚可怜的味道,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再度陷入疯狂。

他低头,膜拜地咬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分明很疼,却又在痛楚中寻到一种让人莫名悸动的欢愉,于是她在疼痛和欢愉中不断徘徊,直到明显感觉到某份坚`硬的气势疯狂抵上自己。

龙浅幽蓦地睁开眼眸,盯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刚才所有的迷失在这一刻顿时清醒了过來。

她本该用力把他推开的,却在看到他脸上滑落的汗水时,所有的抗拒顿时成了怜惜。

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线条分明深幽的脸庞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她雪白的身子上,热度烫人。

他那么难受,她如何能拒绝?就算明知道这里是马车上,就算很怕自己的声音会惊动到外头的人,让她从此背上祸水妖女的骂名,她也舍不得在此时推开他。

炙热,密密压下……她闭上眼,掩去了眼底的绝望。

只要他要,都给他……

已经做好了被侵占的准备,身上的男人却在下一刻忽然远离了她的身子,他一离开,所有强悍的气息顿时远去,那种被占满的感觉,也在一瞬间变成了让人难以承受的空虚……

一件外袍落在身上,彻底挡去了她一身的凌`乱和不堪。

他坐在一旁,撑起前额,心,从未有过的凌`乱。

以为把她禁锢在身边,当宠物圈养着,或许就能相安无事过一生,忽然却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在意似乎越來越重。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注意力会一直在她心头打转,就算不去看,也会密切关注。

他从來沒试过如此关注一个人,更加从來沒试过这种被欲念操控意识的感觉。

失控的感觉很不好,打破了他多年以來的修行和冷静。

把真命天女放在自己身边究竟是好还是坏?若她背地里还是帝问天的文,他是不是还能像刚开始一样自信告诉自己,区区一个细作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越是纠结这问題,一张脸越发森寒,这样一张俊颜落在龙浅幽眼底,忽然就让她莫名心慌了起來。

“无疆……”沒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几乎出不了口,等到意识回到脑际,她惊得慌忙爬了起來,手忙脚乱地拉拢自己的衣衫。

好险!她居然差点在这辆马车上和他……一想起刚才的一幕幕,顿时连呼吸都觉得有几分疼痛。

悄悄抬眼看他,他倚在对面的车壁上,修长到天理不容的一条长`腿曲起,大掌撑在额前,似在闭目养神。

刚才还那么情动,如今已经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袍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打湿,她真会以为他刚才不过是在逗自己玩。

但她知道不是。

连衣裳都湿透了,他隐忍的痛楚可想而知,可这个时候她完全不敢惊动他,最怕他忽然又疯狂起來,真的在这里要了她。

祸水妖女什么的,其实,她真的不想做……

好不容易,等帝无疆的呼吸平稳下來,浅幽才又悄悄瞄向他,试探性地唤道:“无疆。”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依然沒有睁眼看她。

她不再说话,抱着自己的两腿,安安静静靠在车壁上,等待。

马车终于在北王府门前停下,帝无疆率先下车,回头向龙浅幽伸出大掌。

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轻易能感受到当中的热度,只一念,刚才在马车里头那些凌`乱的画面顿时回到脑际,她低垂头颅,哪怕在许多事情面前可以做到冷静不在意,在这种事上,却还是会感到羞涩的。

轻轻一跃,在他身旁落下,待她站稳后,他的大掌已收回。

抬头看他时,又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北王爷,他迎着斜阳,举步往府里进去时,萧索的脸庞上又多了丝丝与生俱來的冷峻气息,和刚才在马车里头为了她失控的男人完全沒有半点可以联系在一起的地方。

衣冠楚楚,俊逸无双,哪里还有半点地痞流`氓的样子。

走在前头的帝无疆忽然脚步一顿,回眸看她,见她只是愣愣站在原地沒有跟上,迎着余辉的星眸微微眯起,顿添了丝丝危险的味道。

龙浅幽急匆匆跟上,走在他的身旁。

帝无疆这才满意,举步往府里走去,夕阳西下,斜阳投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心底深处那份凉意渐渐又爬上心头,北王爷丢给她的背影,为何总是觉得有那么一点恨意?

一个才与你亲密纠缠的男人……

或许,只是心里想太多了,最近有点疲累,一來要应付帝无疆,二來要调查穆贵妃被害一事,心累,才会胡思乱想。

匆匆追了过去,却只敢走在他的身后,当他变得冷峻的时候,谁也不敢与他靠得太近。

帝无疆回寝房后立即命人送來浴汤,沐浴更衣。

龙浅幽有种被晾在一旁的感觉,他回房之后便不再理会自己,哪怕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一如往常不咸不淡,但她却轻易能感觉出他对她的疏远和淡漠。

她有那么点无奈,这男人,简直是莫名奇妙。

在房内待得压抑,想來想去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站了起來,举步出了门。

房门被关上,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前院,帝无疆才睁开一双半闭的星眸,性格的薄唇抿出一条冷绝的直线,眼底的困惑散去后,只余下寒光。

长`腿一迈从浴桶步出。

天色渐渐昏暗下來了,黄昏褪去后,便是黑夜。

一袭玄衣出现在北王府后山半山腰的寒潭洞前,守在洞外的两名侍卫倾身行礼道:“参加王爷。”

帝无疆摆了摆手,两人退到一旁,他举步迈入。

刚进去,一股慎人的寒意顿时扑面而來,迅速渗入到脸上每一个毛孔里。

寒潭的寒气一如往昔,他却愣是觉得今日的似乎更冷些,寒气掺杂着几许仇恨的气息,每每在他跨入这里的时候,心间的仇恨总会变得更深沉。

玄天境依然安安静静悬在寒潭之上,镜面如同蒙上一片云雾,朦朦胧胧的,完全映照不出前方的景象。

他站在寒潭前,深幽的目光落在玄天境镜面上,安静,也有几分孤独。

模糊的镜面渐渐变得清晰,就如同镜面上的云雾慢慢被拨开一般,镜子里头,缓缓出现了丝丝幻象。

沒错,的确是幻象,这些幻象,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便一直萦绕在他的脑际,久久挥散不去。

那张脸一如往昔,美得出神入化,但这次再见,她却似乎有了那么一点不一样,不,不是她不一样,是现实中的她不一样了……

如墨星眸里染开一丝困惑,本以为來这里看一眼玄天境,自己的心就能平静下來,但,为何如今再看玄天境的幻象,心却更乱了?

她的一颦一笑仍在脑际,却和玄天境里的人完全重叠不起來,她的目光是清透中带着睿智的,偶尔会浮现一丝丝对周遇一切的不屑,玄天境中的她,却是温婉柔顺的,眼底总有一份心虚和胆怯。

为何,像是两个人一般?

心里一乱,眼底的寒意便更深,他忽然随手一样,清晰的玄天境顿时恢复模糊的一片。

一子错,满盘皆输,不管有什么不一样,她也还是她,沒有任何变化!

她,永远不过是他圈养的宠物,一个需要守护、却不能在意的存在。

除非,她不再是真命天女。

o69 女人,最值钱的是什么

赛马宴,一年四次,不过是让皇亲贵族以及众臣当中那些年轻一辈的人,找个机会聚在一起交流感情罢了。

皇上和后宫的各妃子甚至舒太后也不会出席,这完完全全是个年轻人的派对。

本來是个热闹的宴会,可因为帝无疆一整夜以來都未曾与自己说过半句话,龙浅幽整夜里心情都不怎么好,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显得有点低沉。

与这个男人呆在一起真的很难捉摸他的脾性,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她总算深切体会到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说在马车里头沒有从了他?

可是,最终是他自己停下來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想不透!

既然想不透,就不想了。

帝家四兄弟出现的时候,会场的气氛顿时迎了了一个小小的高嘲,姑娘们的视线总是时不时向这边飘來,对于这一切龙,浅幽觉得自己已经能适应了。

五人依然坐在一起,只是这一次所坐的是矮桌矮椅,送上來的也是一些烤肉和精致点心,所烤的肉大部分都是他们在赛马场上打回來的猎物。

帝无桀是最后一个到來的,换了一身清爽的墨绿便装,再配上充满阳光气息的五官,他整个人看起來有那么一点朝气蓬勃的味道,比起其他三个兄弟,他性格算得上是最明朗的一个。

和这种人打交道才是最舒心的,生气是真的生气,开心也是真的开心,不需要花太多的心思去捉摸他的心意。

“龙家姑娘过來,本王今夜陪你喝酒。”刚坐下,他便拿起酒瓶,对龙浅幽招了招手。

浅幽偷偷瞧了身旁的帝无疆一眼,见他一点表示都沒有,似乎沒听到帝无桀的话,又或者说听到了也不当一回事,反正他今夜就是不想理会自己。

浅幽抿着唇,他不理会也罢了,她也沒必要去讨好,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放下手里的烤肉,她站了起來,绕过帝无忧和帝无涯,來到帝无桀身边坐下,拿起另一只酒瓶放在桌山,却沒有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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