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个传讯之人,心中动,大喝道:“且慢”
脚下点,跟着也飘过去
血牙婆婆双臂振,笔直的凌空射下,落地无声,站在离那人三尺不到之处,双目盯着陆豪文道:“他关你什么事”
“你不听他说是个传讯之人吗两国相敌不杀来使。”
“两国相敌你是什么国”
“那不管,至少他是个使者。”
“好,我就依你。”
陆豪文立对那人道:“你就是个传讯之人,向谁传讯”
“你陆豪文。”
“啊,我吗那么你是谁的使者”
“本教教主。”
“乾坤教。”
“不错。”
“传的书讯还是口讯”
“口讯,本教教主约你与东渡仙翁神刀教主九九重阳之期,决战于洞庭君山。”
“君山,为什么要在君山”
“那是本教总坛所在。”
陆豪文诧道:“乾坤总坛在君山分明乾坤总坛在大漠之上,难道他们连发样之地也不要了”
“本教已完全移入中原。”
陆豪文暗暗算日期,距九九重阳已经个月不到,不过也并无耽误之事,他点点头,道:“你回去吧,告诉易原,说我陆豪文必到”
那人恭身礼,便要离去
血牙婆婆蓦然叱道:“慢走”
那人打了个寒噤。
血牙婆婆怒道:“为什么不约老身也参与你们君山大会战难道你们什么乾坤教瞧不起我吗”
乾坤教使者显非武功泛泛之流,恭声笑道:“婆婆是武林前辈异人,只怕请还请不到,如婆婆愿意赏光,本教当洗阶迎接”
“咯咯这还像话,否则你就不用回去了不过还不能轻易放过你为什么叫你不应声”
乾坤教使者骇然退了步。
血牙婆婆却快似闪电般,晃到了那人身前,鸟爪般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两晃,立听声惨叫过处。
血牙婆婆大喝声,道:“滚你的吧能在我血牙婆婆之前活命你是第二人。”
乾坤教使者的双耳朵血淋淋的抓在血牙婆婆手里,往嘴里送,嚼了几嚼,喷出些软骨。
陆豪文看了暗道:“她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个菇毛饮血的女妖,只要我有机会,必定除去她。”
随即他瞪着乾坤教使者喝道:“血牙婆婆格外开恩还不滚”
乾坤教使者双手抱着两耳,鼠窜而去。
陆豪文转身过来,愤然道:“你到底要我去办何事”
“告诉你别问。”
“我已经答应乾坤教主九九重阳之期赶到君山。”
“绝对耽误不了,不过”
血牙婆婆突然顿。
“不过什么不过你能不能留下这条性命,就要看你的运气。”
“办那件事十分的危险”
“凭我人之力办不到的,你想有没有危险吧走”
血牙婆婆不待陆豪文再问,展开身形又飞奔了起来陆豪文跺脚暗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纵然危险也不能计较了”
随后跟着,狂奔阵,只见血牙婆婆身如飘絮的尽走些崎岖陡峭的山道。
道道的山越了过去,天色已快亮了,血牙婆婆这才在个峰腰之上选了口大石坐了下来,道:“陆豪文,今夜我们就到此为止,白天我是不走的,你可以在附近活动,但你要守信不逃走”
“笑话,陆豪文不是那种人。”
“好吧,你走开去吧”
“你呢”
“我就在这里,天色晚,你定要回到我这里来。”
血牙婆婆说罢,倒身便睡,转瞬间她已鼾声大起,鼻息如雷,陆豪文见她如此,摇摇头,喃喃道:“真是个怪人”
谁知她猛地又翻身而起,大声道:“陆豪文,你说什么”
陆豪文笑道:“原来你是假的,我还以为你真是躺下来就鼾声如雷。”
血牙婆婆目光忽然盯着陆豪文,但却幽幽道:“我已听到了你说我是个怪人,其实我根本不是人。”
陆豪文全身凛,道:“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是妖是怪,随便你说吧”
陆豪文窒道:“但你能作人言。”
血牙婆婆默默良久,然后道:“陆豪文我知道你是个善良君子,你愿听我告诉你个故事吗”
陆豪文不禁好奇之心大起,而且他发觉血牙婆婆此刻的神情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她话声低幽,哪里刚像以前的凶厉啖血
陆豪文笑了笑道:“你说吧”
血牙婆婆慢慢的伸手入怀,取出块头巾,整个的包住了她的头脸,然后拍拍她身边的大石,道:“你坐到这里来吧”
“你为什么将头脸遮起”
“我丑如鬼怪,你看着不难过吗”
陆豪文无言可答,走至她身边坐了下来。
于是她说出个故事,她说:
“从前在滇边苗区住着对武林儿女的神仙眷属,这对夫妇男的英俊,女的貌美,武功也颇高强,所以不怕苗人的歧视,悠游山林,无忧无虑。
“三年后,他们生了女,更加的恩爱逾恒。谁知好景不常,苗区中忽然来了条怪兽秃尾虺,灵敏力大,为害甚烈,山区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兽受害,更令人无法忍耐的是秃尾虺,奇滛无比,苗区中有无数的妇女受害。
“这双夫妇,出于除害之心,双双进山找寻秃虺,就在个晚上,这对夫妇终于遇上了那孽畜,场恶斗自然是难免,可是那对夫妇败了,男的昏绝当场,女的被秃尾虺滛蹂躏番而去悲就悲在那女的并未因此死去,当男的醒过后,他将奄奄息的妻子救回家中,从此闭门不出。
“但个月不到,他妻子脸色却慢慢的变青,牙齿根长出嘴唇,青面獠牙的付妖怪之像终于现出,她痛不欲生,夺门而去,本想自绝死,偏是绝处逢生,得了部奇书,练成了身的绝艺而她的性情也变了,变得毫无人性。”
血牙婆婆无异是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他。
陆豪文听了感动的道:“太可怜了”
血牙婆婆凄然笑,道:“不过那条秃虺,却是死在我的手里,总算报了仇,稍解心头之恨。”
陆豪文不禁问道:“那么以后你还见过你的丈夫吗”
“见过,但他并未见到我,我对他说,除非我恢复已往之容貌,否则我们今生今世休想见面。”
陆豪文忽然笑道:“纵然有法退去你的青面獠牙,但年华已逝,何能恢复昔日之绮年玉貌”
血牙婆婆也笑,道:“谁要恢复绮年玉貌但至少我得像个人。”
“看来这也很难,獠牙易整青面如何整法”
“我要你相助的就是这件事”
“啊,我如何能助你”
“到时自知,现在你可以走了,记住我的话,天色暮,立刻回来,否则我不会饶你”
血牙婆婆话落又倒地而卧,转眼入了梦乡想来这也是那条秃尾虺遗留在她身上的秉性了。
陆豪文这时感到饥肠辘辘,忽听水声隆隆,心想:“这是个什么所在”
他循着水声,再走了片刻,飘身来到个峰顶,陡地目光亮,大江滔滔就在眼前。
他深深嘘了口气,道:“原来这里已是扬子江岸边。”
陡地,他耳畔传来“嗨”的声轻喝,同时阵呼呼的破空之声传来,接着轰隆轰隆,似是口大石滚下峰去的声音。
他目光朝发声之处掠视,首先发现江上山腰个突出的悬崖上,居然建有间茅房。
悬崖边沿立着男女两个老人男的满头飞霜,女的青帕包头,陆豪文距他们尚远,看不出两人的相貌。
不过,两人手中都拿着根三丈以上长短的绳索,正在呼呼的挥舞。
绳头上,似有个活套。
两人全神贯注在舞绳上,突然,白发老人朝悬崖边两丈远近的口巨石指,飞索已经猛旋过去。
那妇女也几乎在同时套上了那口巨石。
两人大喝声:“嗨”
手中用力收,那口巨石忽然松脱,轰隆轰隆滚下山去。
不论这是什么功夫,凭两人那份膂力,就十分的惊人,要无千斤以上之力道,就休想能撼动那口巨石分毫。
而且他们手中那根绳索,也不知是什么编成,居然丝毫无损,陆豪文不禁目瞪口呆
他不假思索,立时飘身而下。
当他落在悬崖之上,两老尚无所觉,仍将手中的长索飞舞旋转不已,陆豪文不愿惊动他们,也就站在旁观看。
谁知那白发老人舞着舞着。陡地转身,指陆豪文。
陆豪文吃了惊,连念头尚未转过,呼呼两声,两根套索早已罩头而下,将陆豪文紧紧的插个结实。
两人用劲抖,陆豪文失去了重心,啊地大叫声,身子已经凌空飞起,朝崖下落去。
落下三丈,他便吊在半空中
这时便听个苍沉的声音传道:“你是什么人,你说为什么到这里来”
陆豪文大声道:“老前辈,我乃无意中到此,见两位前辈在此练功,时好奇而来。”
“仅仅是好奇”
“决非谎言。”
“你叫什么”
“晚辈姓陆名豪文。”
崖上哼了声,久无人问话,陆豪文再大声叫道:“老前辈,吊我上去。”
崖上无人答话,但却听到这两个男女俩人正在说话,男的老人道:“以为父之见,不能留他,以防后患”
那妇女道:“爹,我们不可以这样做,他乃是个无意中到此之人,并无杀他的必要,再说他也不知我们在此的目的。”
陆豪文听说要杀他,不禁心里寒,暗道:“他们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她所说的目的,为了什么”
男老人坚声,道:“数十年的苦练守株,不要因他人而功败垂成,这是件太冒险的事。”
“不,不能杀他。”
“万因他坏事,老父必因之而死”
“爹,我想不会,他根本不知那事,我们与他无仇无恨,决不能这样做。”
崖上两人阵争吵,尚未得到结果,陆豪文想,大声道:“两前辈,我陆豪文乃正人君子,与两位素昧生平,岂会有伤害两位之理,快吊我上去吧”
“爹,你听到没有”
老人轻叹声,道:“南儿,为父生都依你,但这件事,我决不能依你,否则我生的心血都可能会付之东流,我心意已决,就算这小子倒霉吧”
陆豪文冷汗直流,他看看峰下的滚滚急流,可是被吊在半空中,又无可奈何,心中却对那老人暗生恨意,忖道:“我与你无恨无仇,因何要置我死地”“
正在此刻,那吊住的圈索,突然抖。
苍沉之声再度开口,道,“姓陆的,你听着今日你虽无意而来,但老夫决容不得你活着离去,你认命吧”
陆豪文勃然怒道:“你真要置个无仇无恨之人于死地”
“不错,但只能怪你走错了路。”
陆豪文狂怒道:“天下哪有人像你那样不讲理。”
“老夫置你死地自有道理。”
“我陆豪文要是不死,就有你的好看。”
圈索再次抖,蓦然摆动起来,越摆越烈,陆豪文的身子立时左右荡起老高。
但是,那条缠住他的圈索却慢慢的松动,陆豪文惊出身冷汗,他知道这老人的确在这根索套下的功力已足,所以运用自如,那根索套随时会松解而脱,那他岂不飞坠下大江之中,纵不粉身碎骨,也会昏绝江流之中。
他这样想,目光急朝下扫视,看看有无可救之法。
忽然他瞥见离自己不远处有株矮松,粗若水桶,立时暗吸口真气,准备应付急变。
就在这时,那老人沉声发话道:“姓陆的,那是你自己找来送死,怪不得别人。”
陆豪文声冷笑,道:“我姓陆的如果不死,我就会劈下你这老东西的头。”
“你没有机会了,再说纵然你不死也办不到。”
那根套索又是抖,老人大喝声,道:“去吧”
套索松,灵蛇般飞回老人的手中。
陆豪文的身子便急似飞星向下沉去
他急切间,猛运口真气,双臂抖,嘬回声朗啸。
同时点脚面,借力顿身子,便斜斜朝那株粗矮松干上飞去。
崖上那叫南儿的妇人急叫道:“爹爹,你快看哪”
陆豪文早已攀住了那株虬松,毫不犹豫再次长啸声,飞射崖顶之上。
那老人见暴喝声:“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套索再次飞出。
陆豪文冷哼声,人未到,掌已经劈出,掌风涛涌,将飞击而至的套索荡开。
身姿美妙的划身而落,抢步欺身逼向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怒声,道:“老夫活了七八十年,不信不能制住他。”
陆豪文冷声道:“我陆豪文与你无仇无恨,你竟忍心要人的命,凭这点,今日我就要教训教训你”
他阴魄玄功聚运八成,猛然喝道:“接掌”
掌挥出,排山的掌力罩向老人。
老人沉哼声,双掌硬封。
蓬声巨响,陆豪文身形晃,老人却连退了三个大步,骇然瞪视着陆豪文。
他不相信个这么年轻之少年。居然俱有这样高的功力。
他的老女儿南儿掠到了她爹爹的身边,低声道:“爹爹”
“不要说话,帮我收拾他这姓陆的小子,为父认定他必是有为而来。”
陆豪文听了有气,冷声道:“你这老东西,枉活了七八十年,怪不得有人说,人活得越老越该杀。”
“你不可以这样欺人。”
南儿阻止陆豪文说下去,语调变继道:“我父女并非定要杀你,但也有不得已之苦。”
“什么不得已我陆豪文与你们风马牛不相及,只是时见你们以套索练功之法,十分好奇而已”
“那么为了何事到这江边来的。”
“我高兴。”
“你知不知这江中”
南儿的话尚未说完,白发老人大声道:“南儿不要与他说那些”
陆豪文心里动,暗道:“这江里有什么秘密他们用套索就是为了江中的有什么”
顿时他想起了“金牛负刀”之事,觉得与他们用套索之举正好相合,不禁恍然啊了声朗声笑了起来,大声道:“我已经知道了”
白发老人喝道:“你知什么”
“哈哈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要杀我。”
白发老人与南儿凛,同时急问道:“真的”
陆豪文脸容肃,道:“我曾听人说扬子江兵书宝剑峡金牛负刀这事,两位前辈苦练套索绝技,可是要擒牛取刀”
白发老人声怒吼,道:“小子,老夫更容不得你了”
猛地,他挫身,双掌以全身之力连劈三掌,掌掌裂石开碑
南儿也叱道:“陆小哥这就怪不得别人了,我父女在此苦练三十年,为的就是三年才有次擒牛的机会,决不能因你而传扬江湖,引来江湖人的争夺,只怪你知道得太多”
她双掌搓,也攻了过来。
陆豪文看看白发老人的掌势已到,猛然声大喝:“我先教训你”
“血浪三叠”的至高掌法递出
嘭嘭
双掌接之下老人连连退步,可是陆豪文的三叠掌,精英在后,前面两掌将老人的掌力化去,第二掌跟着打到。
疾似奔电。
南儿声惊叫:“爹爹留神”
陆豪文的掌势已切向老人的胸前,神仙也难以躲过这击。”
猛地股淡如轻烟般的人影,带着道骇人的轻风迎面撞向陆豪文。
陆豪文大吃惊,猛然强自撤掌,身形横,但仍被那道劲风撞得连退了四五步,目瞪口呆的望着老人。
老人显然也是惊愕莫名的怔立着。
但是蓦地发出了声厉吼,神情十分激动的道:“你,你引来了江湖人。”
陆豪文不言也不动,静静的盯着他。
老人又喝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豪文哼了声,道:“显然此人是暗助于你,否则你休想逃脱我那掌之厄”
老人暴声道:“我不要什么人帮助,天下无人能助我。”
陆豪文不愿再与他纠缠下去,冷声道:“我本与你们素昧生平,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人。”
他展步而行,想离崖而去,因折腾了许久,他更感到饿极
“站住”
老人不晃身挡住他的去路。
“你想怎样”
“你不能走。”
“你管不着。”
老人忽然由无比的激怒渐渐转成悲戚之色,这种表情看在陆豪文的眼中,他心中暗想:“此老必定有何种原因必要获得金牛负刀不可,可惜他不愿说出来”
南儿忽然道:“爹爹,我看他并非坏人。”
“你知道什么”
陆豪文轻轻笑,道:“老前辈,我想你是必定要擒牛不可”
“不错。”
“你可告诉我为了什么我陆豪文亦许能助你臂之力。”
“不必了”
陆豪文举步就走,愤愤的道:“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老人怒道:“你不能走。”
陆豪文毫不理会,老人前身拦,陆豪文声沉喝:“走开”
他单掌挥,股狂飙挥劈而出,蓬地声,老人跄踉退了三步,陆豪文脚下点,便要飘身而起
老人那条套索呼的圈了过来,陆豪文身形闪,冷声道:“你真要再不识趣的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老人怒吼道:“只要你发誓不说出老夫父女擒捉金牛之事,老夫放你离去。”
“办不到”
南儿大声道:“爹爹让他去吧,相信他不会告诉人的,纵然告诉别人,对金牛也无可奈何。”
这老人竞执拗得点也不通情理,他怒叫道:“不行,他不能离去”
陆豪文不予理睬,又要飘身而起,那叫南儿的妇人个掠身,欺进他身前。
陆豪文道:“你也想来拦阻我”
“不,我想将事情告诉你,我们父女想擒捉金牛只是要救我的母亲脱离苦海,我们在此已经数十年,可谓生就是为了这件事。”
陆豪文诧道:“救人与金牛有何关系”
“因为金牛角性能脱胎换骨,它更是种名虺的滛兽的克星,我母亲就是中了虺的毒,致弄成终生难以见人。小哥”
南儿叙说这事时,低婉凄凉,但她话中未说完,陆豪文蓦地哈哈大笑,道:“你们为何不早说早说岂非没事了,我问你,血牙婆婆可是你的母亲”
老人与南儿愕然惊住了。
陆豪文笑道:“血牙婆婆与我相认,而且”
他正要说出血牙婆婆正与他同行,峰顶之上无巧不巧日大石突然飞来,朝陆豪文的头顶压到。
陆豪文身形偏,那块大石轰隆身撞得石屑飞射。
正在此刻,陆豪文忽听到血牙婆婆传音道:“陆豪文,你要说出老身的行踪,看我不打碎你的骨头。”
陆豪文恍然刚才掌劈老人之时,道劲风陡如其来,原来是她,这真是件太巧的事,居然在此地遇上了血牙婆婆的丈夫和女儿。
那老人陡地大声问道:“你与秀真认识,她现在哪里”
陆豪文笑道:“是的,我与血牙婆婆认识,我差点死在她的手里,好在她网开面,放我命,居然成了朋友。”
血牙婆婆又传音,道:“朋友,谁是你朋友”
老人想了想,道:“金牛明晚就在下面江中现身,每三年次,准时不误,我父女能不能将它擒住,还未可知,因此丰力大无穷,我也只要将它的角取到只就如愿以偿了。”
陆豪文笑道:“到时晚辈如有便,必助前辈臂之力。”
老人因陆豪文认识血牙婆婆,态度完全转变,前后判若两人,可见他爱妻子之深,陆豪文也深为感动。
老人苦笑道:“不必了,只要你不将此事传于人就可以了。”
陆豪文笑道:“决不会的,前辈放心,前辈之精诚,可感天日,必能擒伏金牛,为夫人疗伤拔毒,洗尽沉疴,恢复她之本来面目,晚辈先为之贺”
“谢谢”
“我走了”
南儿大声道:“再见到娘时。请告诉她说南儿十分的想念”
“是是我必定传到”
陆豪文飘身上岸而去
入暮之际,陆豪文回到血牙婆婆约定之地,见面血牙婆婆首先拍拍两个耳光打得陆豪文跄踉两步,正要发作。
血牙婆婆怪笑两声,先开口道:“小子,你打了他两掌,所以我也打你两掌。”
陆豪文气道:“你是说你的丈夫吗可是他将我吊在悬崖之下,几乎丧命,你可曾见到呢”
“见到了,你尽管也将我吊了起来。”
陆豪文又气又笑,摇摇头道:“算了吧现在去办你的事就走吧”
血牙婆婆摇头也道:“我们不走了”
“怎么呢”
“我们要去的地方你已经去过,我要办的事也是擒那金牛,这也是我生的愿望,你的功力大可助我,不过你不可存贪念”
“那是当然”
“金牛角与金牛内丹为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届时如有人介入,格杀勿论”
陆豪文皱眉道:“金牛负刀并非近来之传说,为何这次会有武林人来”
“哼你怎么知道以前无人谋此至宝不过金牛已经通灵,而又不能击毙了它,所以无人得手而已”
陆豪文点头道:“我既然答应过你总得要守诺言。”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地势吧明天晚上金牛现身,他们以飞索套住牛角,我们就去制服它。”
血牙婆婆说罢飞身而行
陆豪文疾掠跟去。
血牙婆婆并非从原路到达南儿父女的崖上,而是崇岭之间,左转右弯,突然进人个山洞之中。
“我们这是到哪里去呢”
“跟我来吧”
陆豪文只得跟随而行,洞中暗黑如漆,血牙婆婆伸出只手来牵住了陆豪文的衣角,道:“我相信你在此处不能见物,而我却在此洞中存身数十年,所以轻车路熟。”
“你在此住了数十年”
“谁来骗你”
他们进入洞中,约行数十丈,忽然听到水响之声,再弯了两转,前面已映来水光。
血牙婆婆道:“到了,今天晚上和明日整天,我们就在此存身。”
原来这个山洞并没有洞底,洞的这头,就在江岸之旁,但见江水滔滔,湍急狂激。
血牙婆婆坐了下来,同时对陆豪文,道:“你坐在我的身边吧,明夜他们擒金牛,如力有未逮,你得现身助他们臂之力,告诉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我会杀你”
陆豪文打了个寒噤,也未答话,正要坐下调息,突然上流几声水响传来人声。
陆豪文和血牙婆婆同时转头望去,条双帆大船顺流而下,到了两人停身之前江面之上,居然抛锚将船定住在江心之中。
血牙婆婆先就沉不住气,低声对陆豪文,道:“你看他们也是为金牛而来吗”
陆豪文答道:“你看呢要非为了此事,他们在此抛锚为何”
“哼,那他们是来自寻死路。”
“怎么你也想吸他们的血吗”
“兵书宝剑峡中的金牛除我之外,任谁也不敢稍存梦想。”
“无主之物,人人有份。”
血牙婆婆冷冷的声怪笑,站了起来。
陆豪文急问道:“你想干什么”
血牙婆婆陡地声厉笑,使人心惊胆战。
那艘大船之上,突有人喝道:“是谁在哪里鬼叫鬼叫的”
船中走出了三个商人打扮之人,可是从那发话之人的语气听来,分明这条船上是些武林人。
血牙婆婆厉声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到此何事”
“大江之上行船,谁管得着”
陆豪文猛见血牙婆婆目射凶光,连忙大声喝道:“大江之上,何处不可泊舟,你们偏要在这兵书宝剑峡中停船,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否则恐怕连性命都要丢在这里。”
“你是什么东西”
“我只是为你们着想。”
“如果我们不听”
陆豪文实在不愿见血牙婆婆杀人,又道:“你们可知道血”
他“血牙婆婆”几乎尚未出口血牙婆婆猛然厉叱道:“小子,你不要管我的事。”
她双臂抖,厉啸声,已自掠空飞起,纵人江中十几丈外,中途在水面轻轻点,第二次掠身,扑向大船之上。
陆豪文狂声叫道:“你们还不逃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血牙婆婆早已扑上了大船,船上商人打扮之人声惊骇的大叫,栗声道:“血牙婆婆”
“哇哇”惨叫之声与江水之声交织,令人心寒
只听血牙婆婆怪笑了几声,反身已扑回洞中。
陆豪文怒声,道:“你统统杀死了他们”
“这是我向的作风。”
“哼,你这恶魔”
那条船在游动了,船上没有半丝声息。
血牙婆婆冷笑,道:“那是条死人船。”
陆豪文这时才发觉自己在和个吃人的恶魔在起,他不敢再看血牙婆婆眼,看见她可能会使他呕心。
他正在此刻,另船来了,船上立着两个老道士。
陆豪文凝神望,这个老道士白发银眉,他心中动,暗道:“这两道是不是华山的白眉道士他们也是为金牛而来吗”
但是白眉老道,驾着轻舟,并未停留,顺江而去
血牙婆婆冷哼,道:“他们要停下了,我照样置其死地”
第三条来了,上面之人却是神刀教主白巩,袁清和白英,他们现身,他心中急跳,希望他们不要停下来
他们过去了,陆豪文才深深的嘘了口长气。
这晚上过去了七船之多。
陆豪文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今年金牛负刀现出江面,却来了这么许多江湖人,难道这是巧合,那是不可能的事。”
正在此刻,第八条船来了。
这条船却是从下流而上,因此船行甚慢,船上站着的人陆豪文眼便看出是东渡仙翁。
他心中动,对血牙婆婆,道:“你不觉得今年金牛现身,引来这么许多江湖人有点古怪吗”
血牙婆婆哼了声,道:“都是来送死的。”
“我觉得有打听下何以江湖人纷纷而来的必要。”
“你想要怎样打听”
“这还不简单”
他低啸声,道:“仙翁请到此处叙”
东渡仙翁呵呵应道:“是陆豪文吗我知道你必会闻风而来。”
他的船慢慢靠向江岸。
血牙婆婆咯咯声怪笑,道:“陆豪文,你还有别的用意”
陆豪文惊,道:“你以为我引来助手要对付你吗不,我陆豪文还不是那种人。”
东渡仙翁的船已停在岸边,他步上岸,陆豪文叫道:“仙翁,我在这里我先为你引见个故人。”
东度仙翁呵呵道:“谁”
他已走至陆豪文之前,转头看血牙婆婆,猛然退了大步,嘿的声,随着呵呵的大叫,道:“你是真老乞婆还是假老乞婆”
东渡汕翁还以为血牙婆婆是千手神龙所扮。
血牙婆婆咯咯笑道:“老不死的东西,你居然还在人世”
“老乞婆,你到底是真是假”
陆豪文见这两个五十年前就已相识的前辈,暗暗好笑,轻声道:“仙翁,她不是吴叔叔”
东渡仙翁听全身震,忽地飘身掠退回船中,双目直瞪着血牙婆婆,惊声道:“老乞婆,真是你吗”
血牙婆婆满口血红的牙齿,突出唇外,道:“你怕什么”
陆豪文也笑道“仙翁,晚辈想请教件事,这是与这位婆婆前辈有切身之关系,请仙翁赐教”
“陆豪文你怎么酸腐起来了呢,不问可知必是金牛之事。”
陆豪文摇摇头,道:“金牛负刀,晚辈已知之甚详,不明白的是金牛现身,每三年次,往年并未听人在意此事,为何今年金牛现身,却有这许多的武林人前来”
东渡仙翁呵呵道:“陆豪文,金牛之事,我看你无所知。”
陆豪文奇道:“这怎么说金牛角与内丹乃武林珍宝,它背上尚负有口刀,锋利至极,所以武林人对金刀钦羡不已”
东渡仙翁呵呵大笑,道:“你错了大错特错。”
此话出,血牙婆婆双目中忽然射出两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光,她出手似电,下抓住了东渡仙翁的手臂,厉吼道:“你怎么说”
东波仙翁用力抽回手臂,但血牙婆婆抓紧不放。
东波仙翁脸色变,沉声道:“老乞婆,你想怎样”
“我要你把话说清楚”
陆豪文也暗暗为东渡仙翁的话感到纳罕,连忙接口道:“仙翁,只是你说的话别人不懂,金牛负刀此刻说来已非传闻,有人已见过金牛,何以晚辈说得不对”
东渡仙翁望着血牙婆婆道:“放开”
血牙婆婆道:“你把话说明白”
东渡仙翁陡地脸色寒,双目精光暴射。
陆豪文知道事情不可弄僵,大喝道:“放开,仙翁请息怒。”
血牙婆婆这才将抓住东渡仙翁的手放开。
东渡仙翁冷哼声,道:“谁要想胁迫我老人家,就休想要我吐出半个字。”
陆豪文紧道:“仙翁,婆婆前辈因此事太过重要,时激动。”
血牙婆婆不作声。
东渡仙翁随即脸色稍霁,轻笑声,道:“老乞婆,难得你居然也会让步,我就告诉你吧,兵书宝剑峡中的金牛根本就不是真的。”
陆豪文与血牙婆婆同时惊问道:“怎会呢牛既不是真的,每三年浮起江面次岂非太过玄虚了”
“你们听过无缘老人这武林怪杰吗”
陆豪文摇摇头道:“从未听过此名。”
血牙婆婆却大感沮丧的道:“无缘老人乃是百年前之人物,生从未交过朋友。因此自号无缘,他当时有两句话与世无缘与人无缘,杀所以他又铸造了把刀,就叫无缘刀。”
东渡仙翁呵呵道:“姜还是老的辣,金牛所负之刀,山就是无缘老人的无缘刀。”
“可是为何又说金牛是假的”
“那是条机关牛,厉害非凡,无缘老人生之智慧,尽皆在此牛的身上,要擒此牛可非易事。”
东渡仙翁接着继道:“但是无缘老人生之成就也尽在这条牛之中,据说金牛双角之中就藏着武林人梦寐难求的旷世奇药,牛腹之中更不知藏有多少奇功绝学,因此引来了武林人的觊觎。”
血牙婆婆黯然道:“你这话是真的”
“般人都是这样传说。”
“这传说从何而起”
“那到不得而知。”
血牙婆婆微微顿又问道:“你也有意插手”
东渡仙翁呵呵笑,飘身登上船,道:“有意无意明晚才知”
飘然顺流而去
朗月星疏,扬子江上水光磷磷。
兵书宝剑峡两岸山峰峻峭,蔓藤遍山,不时传出吱吱猿啼之声江面之上但见江水奔流,见不到个人影,也无船只现身。
陆豪文和血牙婆婆两人坐在峡旁的山洞之中,垂眉合目正在运功调息。
突然血牙婆婆声叹息,道:“陆豪文,但愿那老不死的东西所言不实。”
陆豪文微微睁目,但觉灵台空明,真气舒畅,他低声答道:“婆婆前辈,纵然东渡仙翁所言属实,无缘老人既是代武林奇人,相信他也遗留有治前辈之毒的药物在牛身之中。”
“你的话是对老身安慰而已”
陆豪文笑笑,道:“无缘老人为什么要做条机关牛为何不做别种动物那便是说他所做的金牛必与真的金牛有关连之处。”
血牙婆婆惨然笑,不再作声。
这时月移中天,已是三更时分。
陡地,兵书宝剑峡口隆隆之声隐隐传来,震得整个的地都在微微的摇动,十分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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