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 第75章

他这么一问,rocky反倒镇定下来。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是关于最近加入cb的一个艺人。”

“席羚?”萧纪友很快猜到是谁。

“是的。”rocky点点头,“在柏高的时候我就跟她有过接触,她是个极有才华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天才。但是跟其他天才,她并不适合作为商品出现。”

萧纪友沉声地:“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但是你并不愿意接受,不是么?”rocky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股勇气,“cb公司仍在初创阶段,如果公司用钱养着这样一个人,将最多最好的机会给她,只会让其他艺人心寒。对我们的声誉也会有所影响。”

“行了,我知道了。”萧纪友沉着脸,露出不悦的神色。

“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也许是私事,但是对cb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公事。”rocky提高了音量,“如果我这个从柏高开始就在你身边的人,也不提醒你的话,这偌大的公司就没有其他人敢提醒你了。sean,你知不知道你变了很多?”

听到rocky跟从前一样喊他的英文名,而不是如今在人前那般喊他萧先生,萧纪友肩头微微一动。然而他很快露出了疲倦至极的神色,摆摆手,转过身子对着窗外,“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你出去吧。”

rocky注视着他挺拔的身影,轻声而凝重地,“我无意要你将她开出公司。我只是不希望看着你将你创立公司的梦想一手毁坏。”

说着,他轻轻地退出去,掩上门。

萧纪友面对着窗外,手上紧紧捏着拳头,突然狠狠地砸向墙壁,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毁坏梦想?

他已经亲手将自己的梦想毁坏掉了。他和她的共同生活,共同拥有的公司,就是他的梦想所在。

即使只保留着她那没有灵魂的躯体,没有微笑的容颜,他也心甘情愿。

但他还是禁不住去找席羚。

那天萧纪友将车子停在琉里公寓楼下的空地上,几乎抽了半包烟,才见到席羚走过来。琉里走在她跟前,脚步比她轻快。

萧纪友从车上下来,走向她们。

席羚抬头看到他,眼神一顿。琉里回过头去看,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席羚跟前,依稀是萧纪友。她马上奔过去,拉住席羚的手臂,对萧纪友说:“你要干什么?”

“谈公事。还能怎么样?”萧纪友的语气有点戏谑,似乎觉得这个一脸警惕地守护着自己朋友的小女生挺有意思。

琉里没理会他,只是又扯扯席羚衣袖,说:“要小心。”

萧纪友说:“我

不会对她做什么,你大可以放心。我只想跟她好好谈谈工作上的事情,除非你认为她合该一辈子待在酒店弹弹钢琴。”

见她依旧瞪着自己看,萧纪友笑笑,“要不,你也一起来?”

席羚有点犹豫,但琉里已经满口答应下来,“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没法回复大家的评论,那我在这里回复吧:谢谢支持。之前临时出差没法更新,现在已经下班后都在写了,写完再玩~会尽量保证两天一更。至于萧还有没有机会,要看席羚了(废话嘛~)

cb公司(三)

这知名的城中会所席羚曾经来过,那次她印象尤深,是跟萧纪友一起去见乔杜。那时候,乔杜关心地问她家里的事情,待她温柔得像慈父,甚至让她有种种错觉。也是在同一个晚上,她喝醉了酒,待在萧纪友家里,没有接到医院来的电话。

那天晚上,外婆离开了她。

此时,她穿过会所那萦绕着百合香气的暗红色长廊,当天发生的事一幕一幕地浮上心来。萧纪友走在她跟前,那样挺拔修长的背影,触手可及的,跟曾经她向往的幸福和温暖一样。

但最终还是失落了。

萧纪友走得沉稳,她在后面看着,忽然想:他过去不是这样的。他曾经走路轻浮,就跟他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一样。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变得这样心事重重了?

侍者将他们引到包间去,满室盈盈的百合花香。然后他将厚重的门合上。只有从露台上,传来楼下人们的欢声笑语。

这房中下着一道帘子,轻薄半透明,悄然隔开两重世界。

萧纪友说:“我们说的内容会涉及到商业上的事。麻烦你在帘子外面休息一下。”

琉里没有回应他,却只是狐疑地看了看席羚。席羚说:“没事的。”她的手轻轻搭上她的手背。

于是琉里将肩上背着的背包放下来,坐在外面。萧纪友说,“想吃什么可以叫人去拿。”

琉里反应很快地回敬:“我不会跟你客气。”

萧纪友微微一笑,也没有理会她。只是心里面想:席羚这样漠然寡言的人,怎么会有个这样活蹦乱跳的朋友?

他掀起帘子,只见里面是长形沙发,可供两人相对而坐。沙发前是设计精妙的不规则长方形玻璃桌,图案宛若星辰,从不同角度看上去,呈现出不同的星空状。

注意到席羚眼中掠过的好奇,萧纪友指指上方,嘴角含笑。

席羚这才发现,这高高的天花板上竟呈浩瀚星空状。这长方型玻璃桌,是天花板星空的微缩映射,但已足够令人赞叹。

“这会所的老板是black j的歌迷,本身也是个设计师。这房间的设计理念,就是源自《universe》这首歌。”

萧纪友轻描淡写地解释。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席羚却仿佛被他拉入往事中。她当然没有发现,萧纪友是在看似无意地提醒她——他跟她一样,是个音乐人。他要借此拉近两人的距离。

帘子外,琉里百无聊赖地翻看着音乐杂志。

自black j解散后,池中再无大鱼。只有歌手,没有明星,感觉都是小打小闹了。弥嘉虽然偶有新作,但已经很少到幕前了。唯一让人能够提起精神的,就是刚刚转投cb公司的neo组合,司晋和光

由。此外,还有cb公司推出的一系列新人,都给乐坛带来清新的风气——乐评人说,这些新人全部经由萧纪友挑选过。

琉里抬头看了一眼帘子里面,只见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长长的桌子。也听不清楚在谈什么,声音极低极细。她看着帘子透出来的影影绰绰的影子,心里想,无论人品如何,萧纪友的确是个人物呢。

低下脑袋,目光又落到司晋和光由身上。她忽然有点失神。

自从那次在光由家里见到司晋以后,她再没见过两人。

她记得那天晚上,她怔怔地看着司晋的脸出现在光由家的门外,他的目光寒冷如冰块,擦过她的脸颊。她却觉得脸上一阵发烧。

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跑出去的,只听到光由在她身后喊着,然后追上来。她已经跑到电梯口,光由赶上来,一手按住电梯门,说,“你等等——”

然后,他回过头去,看向漠然站在自己门前的司晋,一字一顿地说:“是我叫她上来的。我对她说,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祝福你们。”

说着,他脸上竟浮现出浅浅的微笑。寂寞的微笑。

司晋和琉里的目光越过他那孤独的笑脸,交错一起,又迅速移开。

光由的手轻轻收回。

电梯门合上。电梯下行。琉里感到自己的身子直往下沉,连同她的灵魂,她的心,十分地沉,直往下坠。

会想到这些,她只慢慢地叹了口气,觉得十分烦躁,便丢开手中的杂志,信步走到露台上。外面是个小花园,月光洒在花园中的草地上,与灯色光影相交映。

琉里也曾经在杂志上看过,这会所有时会在花园里举办一些活动,各种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但此时,这没有活动的花园中,只听到虫鸣声,以及远处的人声笑语,却益发显得寂静空漠。连绵的树木,在夜风吹拂下发出沙沙声。

离她不远的树下,有一个人坐在白色圆桌前喝着闷酒。桌面上已经有好几个空酒瓶。

琉里低声说:嘿,你也这样寂寞吗?

她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便仔细去看。就在这时候,那人手中的瓶子掉在地上,里面仅剩的酒液洒落在地上。他懒洋洋地伸出手去,要拿过桌上的另一瓶酒。因为他的脸往外探出一些,映在月光下,落在琉里眼里。

琉里突然伸手捂住了嘴。

她清楚地看到了司晋的脸。

司晋没有发现她,他又拿起一瓶啤酒,开始喝了起来。

琉里趴在月光下的露台上,仔细地看着司晋,远远地看着他。两人中间的距离,像是一道屏障,让她得以安全地、贪婪地凝视着自己喜欢的人。

萧纪友倒过一杯香槟,递到席羚面前,“我

给你找了几个经纪人,都是业内有名的。但是你一次都没有出现。至于安排的一些活动,你也没有出席。”

“我不感兴趣。”

“你想要在幕后写歌?”

席羚却抬起眼来,“你要怎样惩罚我?”

惩罚——

她居然用这样的词。

“为什么惩罚你?”

“我没有按照你们的安排。”席羚说,“怎么样?辞退我,如何?”

萧纪友压下自己复杂的情绪,恨恨地笑着,“你爱音乐。我替你将合约从乔杜那里赎出来,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你创作,让你唱歌。而你故意自暴自弃,这就是你的做法?”

席羚没有接着他的话,仿佛在自顾自说话,“要不,像乔杜那样冷藏我。你认为怎样?”

萧纪友突然生起气来。他提高音量,“席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席羚说,“我清楚得很。我想要自由。”

“我不会限制你。你有绝对的创作自由。”

“萧纪友,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一直在帮你。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各方面的自由,无论是创作还是生活——”

“是吗?”席羚忽然笑着打断他,“生活上的自由?那么附属条款中,‘不得未经公司同意恋爱’那一条,是怎么回事?是萧总你的意思,还是其他人的合约上也有同样的条款?”

萧纪友公事公办地说,“你敏感了。”

“如果不是后来琉里看到了我随手扔在桌面上的合同,我都不知道,原来没有你的批准,我连恋爱都——”

她的话突然被萧纪友的吻中断。他狠狠地吻着她,将她要说的话吞下去,贪婪地用舌头压下去。她尝到他舌尖上的苦涩,那是烟草与酒精混合的味道。

也许,也是他们俩灵魂的味道?

她推开他,他却仍紧紧抱住她,却慢慢离开她的唇舌,只是紧紧盯着她。

“恋爱?你想要跟谁谈恋爱?裴家那位大公子吗?他跟豪门名媛订婚了。或者说,你宁愿当他的情妇,也不要成为我的妻子?”

萧纪友将她推在沙发上,身子压上去,席羚想要喊琉里,却觉得嗓子一阵发紧,叫不出来。

萧纪友用手摸着她的脸,“你知道,我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你在裴彦行那里,我有多么恨!”他的手绕过后背,从后面抱紧她在怀中,“但是你不是那样的女人,你不是从一个男人怀里出来,又逃到另一个男人怀中的女人。我太了解你了。你用了那样久的时间,才第一次对我打开心扉。在发生那么多事情后,你怎么可能那样快将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呢?何况是裴彦行那种单调无聊的生意人。”

席羚恨自己喊不出来。

萧纪友!你凭什么自

以为了解我!

然而她忿恨地发现,他说的多么对。她的确是这样的人。她已经在对他的感情中,被伤得遍体鳞伤,花光了所有力气,再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爱上另一个人了。即使那个人优秀如裴彦行。

萧纪友慢慢地放开她,她捏着自己的脖子,轻轻撑起身子做了起来,戒备地盯着他。

只听他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同样知道,你离不开我。你这辈子再也没办法爱上其他人,无论爱我还是恨我,你的心里永远只有我。”

说着,他在她前额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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