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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桑和笑道:“只要【相和辞】在一天,我就一天不会离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此中情谊,还不能挑破吗?桑和心跳骤然加快,有些感情似乎趁着自己内心防御达到最低,拼命往外钻。
这个时候,老琴爹在想什么呢?
桑和开始脑补,不过,老琴爹的心思,她是猜不准的。
本来近日就魂魄不稳,帮桑和做题时已耗去大半精力,刚才又操控那么多角色,晏颂只觉得被掏空,眼下不过是苦苦支撑罢了。他不想被看出端倪,便劝了一声:“睡吧,挺晚了。”
什么?怎么就睡了?告白了?说好的告白呢?这节奏带歪了吧?
桑和稳不住了,赶紧叫住他,生怕一眨眼这家伙说下线就下线了:“不睡不睡不睡!我有话跟你说!”
“嗯?”晏颂哼了一声,已然非常虚弱。
结果等了半天,桑和也没吐出半个字来,她是不会承认她现在心跳快得就像要窒息,整个人跟烧着了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害羞?
算了算了,不管了!
桑和心一横,终于把那一串心声打了出来:“阿颂!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妈?”
我妈?你妈?
……手残没得救了。
“我不喜欢你妈。”晏颂眉眼都是笑,是苏检从没见过的笑,若此刻桑和能见到,定然连心水都得晕开一层层涟漪,“我……”
他的话却突然中断了,游戏中,刚刚还在眼前的老琴爹忽然就消失了;而现实里,那一缕残魂化作青烟,慢慢汇于琴中。
我什么我呀……
桑和傻眼了,等了一会没等到他上游戏,踹了一脚书桌撒气,心里突然很失落:“老天啊,就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再掉线吗?”
本来还有点生气,可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老琴爹是遇上了什么不可抗力,比如网断了,停电了,电脑坏了……或者是……哎呀,桑和摇摇头——别胡思乱想,老琴爹好着呢,一定没事儿的!
“嗯,我知道……”桑和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他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忽然,一声弦音,桑和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跳起来,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她打量一眼,这声音是从书房里传来的。
桑和打开灯走过去,只见那把桐木琴平整的放在桌面上,琴弦闪过流光,桑和伸手抚摸过去,落在那多出的十四徽上——她听老一辈提起过,七弦琴一般只有十三徽,这把琴也不例外,而这多余的徽记,听说是血沁入琴中所成。
桑和伸手想要触摸,还未触及倒是先擦过琴弦,忽然便犹豫了,这徽记看起来不像血渍,倒像是如血的相思。
而琴弦鸣响时,晏颂正坠入黑暗,他缓缓闭上眼睛,心中很不甘心——他该如何才能让她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056
好不容易有点恋爱的感觉,不但连三秒都没维系,现在还得自己脑补,桑和狠狠地想:这家伙哪里不是骗子了,简直欺骗自己的感情!
知暖作为一个八卦拥护者,很快就从桑和嘴里套出了她整日唉声叹气的原因,安慰她,老琴爹绝对是实打实喜欢她滴,这个告白只是个意外,说不定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暂时不能上游戏。
呸呸呸!
下一秒桑和心思就变了:还是别出事儿的好,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大不了让他下次把告白补回来咯!
不过一转念:哎呀,桑和,顶住!你的矜持被狗子吃了吗?……你没救了!比起以前,你更没救了!
知暖这个见色忘义的,没说上两分钟,就跑去撩美男了,桑和无聊,只能把苍爹抓来插旗侃大山。
打了几把,茶喝得都得跑厕所了,桑和蹲在地上画圈圈,心塞:“徒弟大了,打都打不过了。”
苍爹不记年还一副小心翼翼心有余悸的模样,凑过去混不自知地戳了戳她:“师父,要不我脱衣服吧!”
遥想当年苍爹还是个单纯得只会盾飞的孩子,现在不仅不单纯了,打架都是三五刀砍翻的。短短三个来月,自己这个师父就显得很没用了。桑和心里闷闷地,那种感觉就像,养大的狼崽子跑了。
她想也没想,怼了一句:“你咋不脱裤子呢?”
苍爹推了推眼镜,红着脸道:“师父你老不正经了……emmm,毕竟你没有脱裤权。”
纳尼?这还是他认识的清纯苍爹?
桑和是谁,早就练就了隔着屏幕说荤段子脸不红心不跳的绝技,根本不会脸皮薄害羞,随手发了个狡诈的表情过去:“哟,那在谁手上?哎……为师老了,虽然不懂你们年轻人,不过我也想知道一下下你跟小暖怎么样了。”
苍爹叹了口气:“师父,你就承认了吧,你其实跟师姐一样八卦不过她是明着八卦,你是阴着八卦。”
胡说!她明明就是在关心徒弟们的生活……好吧,她承认她是八卦,不过这八卦也不是无缘由的,毕竟一旦解决了自身情感问题的人,都比较热衷于让周围人也脱单,这叫什么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人富,人人富,全村一起发家致富。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单身啊,有机会的,小伙子我看好你。”桑和挤了一个可怜的表情。
结果苍爹沉吟了一下,突然道:“她不喜欢我,表白了也无济于事,说不定师姐一气之下就不玩了。所以现在就挺好,我能看看她,大家也能玩得开心。”
桑和是没想到他有这番觉悟,突然有些难过,觉得自己拿这事儿开玩笑,是真特么的混账啊。
要知道,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心情,总觉得离得近了点,就很好了,好像自己拥有全世界,可是自己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喜欢这种东西,比想象的简单,却也比意料中的疯狂!
☆、chapter 36
057
过了几天插科打诨的日子,心里那种激动劲儿总算是平复下来,因为一个人,桑和觉得这游戏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玩儿怎么好玩儿。瞅着自己最近游戏时间超标,桑和赶紧趁着老琴爹不在,静下心来好好看书,免得每天上游戏看到头像是灰色的,自个儿心里难受又胡思乱想。
七月流火,八月授衣。
八月立了秋,天气渐渐凉爽,夜里桑和忘记关窗,雷阵雨骤然而至,狂风卷起窗帘上下呼啸,就近打翻了桌面上的相框。桑和被玻璃破碎的声音吓醒,咚地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把窗户拉上,反身没注意,正好踩在碎玻璃渣滓上。
脚底被划了条细口子,没办法,桑和又只能翻箱倒柜找来碘酒纱布包扎,顺便收拾走了碎渣。那个坏掉的相框还扑在地板上,桑和伸手一拿,里面的照片就从正面的空隙里落了出来——照片上的两个人勾肩搭背,笑得没心没肺。
可以留作念想的东西大多都放在家里,带在身边的事物,除了那把琴,就只剩下这张照片了。也不知道是哪儿的说法,反正老一辈的亲戚迷信说,死于非命的人的照片留不得,说得连母亲都动摇了,点了火,一把烧掉。这照片的背后还有火燎过的痕迹,当年还是她奋不顾身从火盆里抢出来,才得以留下。
桑和想,反正大家都觉得她是祸害,她还有什么害怕的呢——何况,哥哥是亲人,血脉相连,亲人该是相亲相爱的,而不应该让人恐惧。
她把照片展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相框,默默装好。
早上八点手机响了,桑和醒过来依旧觉得昏昏沉沉,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去摸手机,嘴里还嘟囔:“刚才不是已经把闹钟关了吗?”
等她把屏幕举在眼前,整个人突然清醒了。响铃根本不是闹钟,而是日期提醒,她看着今天的农历日期,默默起床穿衣刷牙,吃过早饭的时候,也没有摊开书复习考研数学,而是拿了个小包,坐车去了郊外。
路过楼下花店时,她买了一束花抱在胸前。
错开了早高峰,天气有些湿热,路上连同车上的人都不多,桑和坐在窗边,看着蓝天发呆。
没多久,便到了青北墓园。
非是清明,前来扫墓祭拜的人寥寥无几。桑和顶着太阳,沿着阶梯慢慢走,远远地瞧见那块碑竟然在太阳下熠熠生光。
她心里一跳,赶忙往旁边让了让,躲在一棵大树后——她怎么就忘了呢,今天是哥哥的生日,爸妈一定会来的。以往几次她都故意错开时间晚几个小时出门,昨夜的风一闹,倒是让她犯了糊涂。
果然,很快便瞧见桑父桑母提着水桶走了上来,桑妈妈拧了帕子,把墓碑又依次擦了一遍,一边擦一边念叨:“儿子,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你爸爸身体健康,不久前他老毛病又犯了,可吓死我了。”
“别听你妈的,家里一切都好,别担心!儿子!”桑爸爸赶紧接过话,看着墓碑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
在桑和印象中,小时候的爸爸生气时可严肃了,每次她一闯祸,爸爸一瞪眼,她就躲在哥哥的背后,但其实爸爸每次对她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对哥哥才是严惩不贷。可明明那么好的时光,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桑和转过身来,忽然不敢面对那样温暖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她,大家就不会站在这里,而应该共享天伦。
“哥哥,你一定要保佑爸爸妈妈。”桑和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其实她还有一句没有说,那就是别管她了。
——毕竟,曾经犯下的错,总要慢慢的赎,哪怕你已经原谅了我,而我却还不能原谅自己。
桑和靠在树后面,红了眼角,也不愿相见,怕给他们添堵。
可就在这时,桑爸爸摩挲着墓碑的顶端,突然开口:“儿子,你妹妹今天没跟我们来,你千万别怪她,听说她最近忙着考研,她从小就皮,难得坐得住肯用功,你成绩好,一定要在天上保佑她。”
说着,桑爸爸突然叹了口气,桑妈妈拍了拍他的背,他才露出个淡淡地笑容继续说道:“这些年,她心里一直内疚,如何也过不去那道坎,我知道,你从未怪过她。爸爸不知这世上是否有轮回转世,但如果你在天上有知,就请你托个梦给她,让她彻底解脱吧。”
“啪嗒——”花束落在地上,桑和的泪珠子再也止不住。
“什么声音?”桑妈妈听到动静,回过头去左右看了看。
桑爸爸道:“大概是野猫,或者其他扫墓的人吧。”
“我没看到人啊,”桑妈妈一边呢喃,一边往树后面走,“我也不记得这里有野猫,咦?这花——”
沿着花台绕到后头,桑妈妈捡起那束花,若有所思。
“怎么了?”
桑妈妈笑了一下,慢慢往回走,也不回答,径直到墓前,把花束规整地放下,轻声说:“儿子,你看这花好看吗。我刚才忽然想起你小时候,邻居家的李大伯就种了一盆这样的,你偷偷去折了一朵送给你妹妹,被我发现了还臭骂了一顿。”
“原来转眼,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躲开了他们,桑和心里松了口气,可却也开心不起来,整个人都如处在局部阵雨中。回到家里,也没什么心思在书本上,看了会英语便扔下书,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连同衣服床单也洗了一遍。
等挨到晚上,游戏里空落落的没人,她索性关了电脑,打开手机听英文广播。
听着听着,便睡熟了。
梦里,她回到了久违的家中,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样子,庭院里的树苗,还没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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