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晨一双深眸紧锁她的面庞。“回答。”
洛潇潇回避了他的目光。那双眼睛,深邃的让她无法面对,底处的那份寒意……
她居然不敢面对。
但是洛潇潇没有示弱,她弯下身去拉地上的行李箱。再站起来时,魏西晨依旧静静的凝视着她。
洛潇潇移开目光,转过了身。
魏西晨没有阻止。
洛潇潇手提行李箱,迈开脚步离开,越来越快。
“洛潇潇。”魏西晨叫道,“利用完了,呵,就走的这么潇洒么?”
洛潇潇身形一顿。
魏西晨的声音却忽的沉声一喝:“站住!”
洛潇潇站住了,她转过身。“不知道魏总还有什么吩咐?”
魏西晨慢慢踱步过来,脸上的神情在夜『色』下灯光下忽的变得暧昧不明。“如果打算终止了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应该……”
“什么?”四下无人,树影婆娑,夜风凉的往洛潇潇的衣服里钻。
她望着他,忽然产生一股寒意。
“你说呢?”魏西晨再次站到了她的面前,五米左右的距离,却不再靠近。
而他高大的身体自上而下散发一种压迫感,与那双深邃的视线,直『逼』向她。
洛潇潇心中一凛,从那双暧昧的眸子里,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咬牙。“我画画那二百万,全给你,当做还了你!”
魏西晨唇角勾了起来,略有嘲意。“就这样么?”
沉默的片刻,洛潇潇的指甲紧紧掐进了肉里,她霍地抬眸!
“魏西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心中的酸涩,的委屈,渐渐晕染开来,从她一双灵动的眼里朦胧了起来。
洛潇潇的心中是委屈的。
为了什么?
因为景穆晟的流的那么多的血?
抑或是为了魏西晨的冷淡以对?
还是因为薄弱的无所依靠?
又可能……
全部是?
“我以为你知道的。”魏西晨收起了笑容,淡淡道。
“我不知道!”
“呵。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嗯?”
“魏西晨!你……”
“洛潇潇,我不想强迫一个女人。”魏西晨淡淡地打断了她,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
借着灯光,洛潇潇看到了。
他在半空中举着的修长五指,拿捏着的,分明是她的手机,刚才在打电话时遗落在了那里的手机!
情况危急时候,她忘记捡了。
“呵。”魏西晨又出口道,“过来拿啊。”
夜『色』下,高大的身子,『惑』人的声音,仿佛一个陷阱。
他在引诱她,洛潇潇这样想着,迟迟没有过去。
“没有手机,你打算怎么联系他?”魏西晨淡淡道。
他说的是事实,洛潇潇也知道。但是最重要的,她凭什么要怕他?!
想到这儿,她松开手提,朝他走去。
“真的敢过来。”魏西晨笑了,方才的情绪,仿佛都消失了一般。“我还以为,你现在怕我了。”
洛潇潇从他的手中拿走了手机。
而他,一动未动,任由着她拿走自己的想要。指尖相碰时,那份绵软毫无停留,就留下他的大手独自,夜风穿梭于指。
魏西晨收回手,转身走开。
“不后悔么?”轻轻询问,就似强势从不低头如他,身在高处的淡然。
洛潇潇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蓦地一怔,有些感伤。
她竟然有一种被丢弃的感觉!
眼眶顿时湿润,洛潇潇这才意识到,她想要哭了!
不,怎么可能?他刚才对她那么冷漠,她为什么要为了他的转身离开而哭?
凭什么!
“我不后悔!”洛潇潇冷冷道。
听见了她的声音,魏西晨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呵,很好。”
他没有回头。
洛潇潇咬牙转身离开。
而她没有看见的是,在她一步一步与他背道而驰,魏西晨却转过了身,望着她倔强的背影。
唇畔弯起了苦笑,他说:“洛潇潇,我问的是自己。”
在夜『色』之中,洛潇潇越行越远。
魏西晨深深的眼眸倒映着夜『色』,看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
*
医院里,洁白的vip病房。
秦瑞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景先生真是让秦某佩服啊。”
“你指的什么?”景穆晟现在烦躁的很,任谁被这么揍一顿,相信都不会有什么好的心情。
本来俊美之极的脸,几处淤青破坏了美感,原本飘逸的碎发,看着都不甚潇洒了。
“敢在c市惹魏西晨,这份胆量这份勇气,足以景先生将生意做的这么大。”
景穆晟想想刚才,在外人面前被打的那么狼狈,其实臊的很。
他有些恼羞成怒。“你说够了?”
话刚完,景穆晟就倒吸一口凉气,刚才做了手术,麻醉已经反映过来,疼的很。
秦瑞泽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很在乎你的前妻。”
景穆晟的脸上有掩饰不去的失落,却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秦先生,你到底有他的什么把柄?”
“很多。”
“我只要洛潇潇可以离开他。”
“景先生刚才那一幕戏演的也很精彩。”
“哪是演戏,”景穆晟又有些烦躁起来。“那是我第一次打架。”为了她。
“可以看的出来,景先生是个文明人。”
“秦先生,”景穆晟忽然抬眸直视,正『色』道,“那份合约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你可以不必转移话题了。”
秦瑞泽微微动容。“这么快答应了?”
“魏西晨确实不简单,想要跟他作对的,是没几个,秦先生的价格,并不过份。”
秦瑞泽笑道:“那我岂不是该开个更高价?”
景穆晟望着他,眼眸一冷。“秦先生说笑了。”
秦瑞泽眉一挑。“哈哈,必须的。”
“但是我很好奇,秦先生就这么笃定,洛潇潇知道了你口中的消息,会立刻……”
“景先生如果不信,就不必交给我来办。”秦瑞泽道。
气氛一瞬有些沉默。
景穆晟靠在病床上,还挂着吊瓶,脸上显出落寞。
秦瑞泽呵呵一笑。“我是笃定了我的承诺办到的事,不过景先生刚才的试探也真是厉害。我的老同学对你是担心的很啊。”
“呵呵。”景穆晟干笑一声。
洛潇潇,真的在乎他么?那么看到他伤的这么重,这么久了,为什么连个慰问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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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景穆晟眼波一抬,“老同学?”
秦瑞泽道:“景先生竟然选择了跟我合作,该不会一无所知吧?”
景穆晟眸子一闪,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调查?但是脸上却装着不明所以。“洛潇潇以前有交往过的男人?”
秦瑞泽想了想,否定了。“没有。”
“没有?”
这时,电话响了,是景穆晟的,就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摆着。
原本他就一直很关注静静不动的手机,此刻一有响动,景穆晟的面『色』明显的激动了下。
一定是洛潇潇!
但是,因为身上的伤口,景穆晟胳膊往那边一扫,就疼了起来。他倒抽一口凉气。“嘶……”
秦瑞泽站起来踱步过去。“不如我来帮你接。”
景穆晟看了看他,没有阻止。
“喂?”秦瑞泽接起了电话。
“他怎么样了?”果然是洛潇潇。
“他……”秦瑞泽本来想说没事,却一眼看到,景穆晟远远就听到了电话里洛潇潇的声音,在病床上对他打着手势。
秦瑞泽停顿了。“呃……”
景穆晟忍着身上各处的疼痛,做出几个暗示『性』的肢体动作,虽然牵扯起全身的疼痛,却皱着眉头硬忍着。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要秦瑞泽配合,说他有事,他很有事!最好让她马上过来!
秦瑞泽都忍不住有些发笑,堂堂商界的核心人物,对一个女人的关心,竟像孩子渴望甜品一般。
而那一边,洛潇潇听到秦瑞泽的语气,明显的误解了。她的声音顿时焦急起来。“他怎么样了?”
景穆晟也听到了,忍着浑身的伤痛,薄唇的嘴角,竟然微微在上扬了起来。
秦瑞泽道:“你现在没有跟魏西晨在一起?”
街上的人行道上,洛潇潇听着秦瑞泽不温不火的声音,越发着急了起来。“没有。景穆晟他到底怎么样了?算了,你直接告诉我,你们在哪儿?”
“市中心医院,vip座2楼a房。”
“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之后,洛潇潇坐了出租车来到市中心医院,当她拖着一行李箱走至秦瑞泽所说的病房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的光线,亮了稍显昏暗的楼道。
洛潇潇的腿软的厉害,景穆晟严重吗?
而门内,景穆晟其实很早之前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扯的伤口都发疼,才嘶嘶的出声。
秦瑞泽见门外久久没了动静,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门口,将门拉开。
洛潇潇果然在门外。
“怎么不进来?”秦瑞泽问。
“没事。”洛潇潇一眼看到病床上的景穆晟,见他身边挂着的点滴,心在瞬间定了下来。
洛潇潇走了进去,拉着身后的行李箱。
秦瑞泽关上门,转过身时,注意到了她拉着的箱子。
浮想联翩。
莫非他们还同居了?
“他没事了?”洛潇潇将行李箱放在一边,来到景穆晟床边,望着他的睡颜,问。
“没事了。”秦瑞泽道。
“谢谢。”洛潇潇转脸来,对秦瑞泽说。
秦瑞泽一愣。“谢什么,我们是生意伙伴,举手之劳而已。”
洛潇潇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转过头,细看起床上人的伤势。
景穆晟脸上虽然还有青肿,却已经清洗干净,一副睡颜,显出痛苦的神情。
洛潇潇的心忽然很痛。
她蹲下来,伏在了病床一旁,注视着他。
一时间,静默的很。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秦瑞泽出口道。
洛潇潇转头,有些犹豫。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景穆晟。
秦瑞泽看了出来。不过他在看洛潇潇时,发现景穆晟睁开了眼睛,对他微微一眨。
秦瑞泽了然,笑着说:“我也不能一直在这儿了,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那景先生就交给你了。”
洛潇潇只得点头。“嗯。”
秦瑞泽打开门走前又说了句话。“对了,医『药』费我已经付了。如果……”
一袭话,惹得洛潇潇再次回眸。
“……景先生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随时打给我。”他说,“真的走了,再见。”
话毕,没有再停留,秦瑞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门被关上。
回过头,洛潇潇有一瞬间的怔愣。
人生真是变化无常,曾经那些事情,让她至今在意。虽然深埋心底,但是,却以为会一直讨厌的,却在这个时刻,给了她一丝温暖的错觉。
没有太久,洛潇潇站了起来,蹲的太久导致腿已经有些麻木。
当她准备到vip的陪护床上休息一下,转过身去却还没有走两步时,却传来了景穆晟的声音。
“潇潇,别走,别离开我……”
好听的声音是虚弱的,有些无助。洛潇潇一怔,回头,看到他并没有醒。
俊美的容貌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狼狈,然而,毫无防备的睡颜,以及那无助的声音。都令洛潇潇停步不前。
她的心,蓦地,软了。
洛潇潇回过身走来,再次蹲下在他的身边。
“宝贝,我好爱你……”
仿佛还在梦中呓语,景穆晟的声音略带沙哑。俊颜上,白皙的肌肤上因为那些伤痕,更显得苍白不堪。
洛潇潇凝望着,刹那间,心底涌上柔软。
至少在这一刻,她不知道怎么再怨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洛潇潇抬手,覆在他的手上。
她安慰说:“我在。”
“潇潇,潇潇……”
景穆晟嘴里柔声唤着,大掌仿佛无意识的一翻,轻轻握住了她的。
撒娇一般的语气动作。
洛潇潇一怔,手往回缩了缩,却被他更紧的握住。
洛潇潇立刻不敢再使劲,怕他的身上多处的伤口被牵扯。
其实,也是她多想,景穆晟身上的刀伤,也不过腹部一处,并且并不是很重。
而装睡的景穆晟却觉得这一刀子,挨得很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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