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纠缠》 第19章

徐安柏摇头,“不行。”

又一次铩羽而归。

隋木硬着头皮在前头带路,领徐安柏到隋父的休息室里单独见面。

隋父看起来开心得很,放下手里的雪茄,迎着徐安柏走过来,“小徐你来了,咦,艾伦怎么没进来。”

徐安柏尴尬一笑,“有点发烧了,就让人带他先睡了。”

隋父把眉头微微一皱,“哎哟,还说好一阵子看不见那孩子,怪挺想他的。”

徐安柏敷衍,“下次一定带他过来见见您。”

“那敢情好。”隋父哈哈笑起来,恰好此刻门被人敲响,有仆欧伸头进来说:“杜先生和林小姐来了。”

他连连挥手,“快让他俩进来。”

旁边的徐安柏和隋木都是一惊。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杜咸熙和林凯蒂出现的那一刻,徐安柏的心还是止不住抽了一下。

他以温和体贴的未婚夫出现,林凯蒂则是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明明是这样一副养眼的画面,却看得徐安柏一阵眼涨。

直到他们风也似的进来又出去,隋父说:“小徐啊,认不认识刚刚那两位。”

徐安柏一时走神,直到对方喊了她几次,又复述了一遍内容,她方才回过神来,撇清关系,说:“不认识。”

“哎哟,那杜先生可是我们隋木最好的朋友,从小穿一个裤子长大的,那叫一个形影不离啊,互相给对方搓澡也就算了,还盖一条被子睡一张床。把我和他妈妈愁的,以为他们俩是同性恋呢。”

隋木的面子有点挂不住,清了清嗓子,喊:“爸!”

徐安柏也是笑,只是没想到隋父随后就说:“幸好他们俩后来都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我这才将心放进了肚子里。不过也有麻烦事啊,他和小杜两个人好几年不来往,哎,今天也不知道刮得那边的风,倒把他给请来了。”

有如闪电过身,徐安柏浑身的肌肉都被刺得锐痛。

那盘桓在心底许久的疑惑,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答案。

在她之前,隋木没有爱过谁,除了木宛平。

是什么让这对最好的朋友分崩离析?

是什么让杜咸熙对她恨之入骨?

其实一早就有过类似这样的想法,可直到被确定的这一刻,还是感到整个天空灰蒙蒙地压下一片。

她借口身体有恙走了出去,隋父一路关切地跟到门口,扭开门锁,嘱托仆欧带徐小姐上楼休息。

门被关了起来。

隋木连忙说:“别关,我去看看她。”

没想到隋父猛然回身,抡起手臂,用尽全力,在他脸上狠狠给了一巴掌。

第二十一章

隋木被打的下巴一阵移位;拿手捂着,舌尖在口内舔了半晌,面带恼怒地转头过来。

“你什么意思?”他问他爸爸。

隋父早就黑了脸,此刻两手交握着,眼内电光四闪,“你和那个徐安柏早就离婚了吧。”

隋木一怔,不吱声。

隋父冷笑;“我就知道;当初你是吵着嚷着要娶她,不惜要放弃我给你的一切。那时候我以为你是长大了;确确实实有自己的主见了,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你。可现在你又唱的哪一出,连离婚这样大的事情都不来告诉我?隋木,连同那个孩子,也都不是你的吧。”

字字如刀,刻在隋木的心上。

否认的话早已毫无意义,可要赞同却也是他万万做不到的事。

唯有沉默。

隋父又抬起手,悬在半空,他却将头仰起来,高傲的不肯低头。

隋父手一颤,又放了下来,叹气道:“冤孽,真是冤孽,我隋家的孩子居然比不上那姓杜的。一个木宛平就把你耍得团团转了,还不够,又来一个徐安柏。”

隋木这才有了反应,瞪着眼,一字一顿道:“我请你不要那样说宛平。”

隋父气结,半晌说不出话,直到复又点起自己的雪茄,这才恢复两点精神,一脸戾气,“木宛平如果是什么好女人,又怎么会在你最低谷的时候转而和杜咸熙在一起?隋木,你脑子放清醒一点,人都是现实又势利的,你现在不顾一切地去帮徐安柏,等哪一天你受牵连而垮了,她也会和木宛平一样转而去另一个人身边。”

隋木将这话往脑子里过滤了好几遍,终是自嘲似的笑出来,“你说这么多到底还是要我放弃申河吧。”

“申河早就是强弩之末,一个真正睿智的决策者要有舍弃的决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不赞成你用隋氏的钞票补这个包袱的大窟窿。”隋父去拍这儿子的肩膀,用了很重的力量,几乎扼住他的骨头,“你能坐到现在的位置,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你永远要记得这一点。你爱怎么胡闹,随你去,你老子有的是钱给你花天酒地,可你要拿隋氏的前途去哄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请当心。”

隋木早已是恼火的攥紧拳头,全身都在颤抖。

“我谢谢你的提醒。”一字一字自齿间蹦出来,咬碎牙关的力气。

继而,从隋父手下挣脱开来,开门,迈出,“砰”地关上。

唯一的念头是要去找徐安柏,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他的付出,她忽略,他的威胁,她躲开,无论他做些什么,她永永远远不肯看进眼中……就因为她恨透了他?

一丝苦笑噙在嘴角。

徐安柏早已在这家中的某个角落喝得烂醉。

瘫在椅子上,垂头耷脑地喘气。

手中还握着半杯暗红乱晃的酒杯,旁边一溜空杯子是她的战利品,她像贪食一样贪于去喝这酸涩的液体。

直到神志不清,大脑泡进酒精,所有的理智包袱一齐抛去九霄云外,她忽然如同一个脆弱无助的孩子一般痛哭起来。

明媚的灯光与跳跃的音乐,衣香鬓影声色场里,所有人各司其职演绎自己,没有人注意到大厅一隅,有个女人孤立无援,心死成灰。

直到隋木找到她,将她拦腰搂着,很轻又很心虚地说:“安柏,我们走吧。”

徐安柏却从这骇人的音色和本能的趋利避害中清醒几分,她两只手紧紧捂着头脑,弯曲两腿,要往下坐,几乎是尖叫,“隋木,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你不要这样……”

已经有人朝这一头望来。

而这其中,杜咸熙显然打头阵,第一个出现在了隋木眼前。

隋木早已是焦头烂额,一边向徐安柏解释“我不会怎样”,一边又要向杜咸熙挑衅,“内部矛盾,不用你这个外人来过问。”

杜咸熙眼底有沉沉的怒意,只是压抑着不让人轻易看出,不笑,也带着一股浓浓的戾气,将人阻隔开来。

“松开她。”

“休想。”简单扼要,传递出他也不是好惹的信号。

只是徐安柏太不安分,身体扭动挣脱,歇斯底里的哭号。

杜咸熙只是一秒的犹豫,下一秒,上前一大步,出拳重重砸到隋木的脸上。

桀骜不驯的男人就此倒去地上,团着身子,因剧烈的疼痛一时无法站起。

在徐安柏踉跄跌倒的那一刻,杜咸熙将她稳稳扶住。

林凯蒂正自人群里挤入,见到此情此景,惊讶得几乎无话可说。

而另一个身影倏忽而过,来不及看到那正面,便见到他与杜咸熙并排而战,手握住徐安柏,任凭眼刀冷箭,不松。

杜咸熙蹙着眉头,打量眼前的男人,“你来捣什么乱?”

权旻东死死盯住他,“凯蒂就在后面,再怎么胡来,当着她的面总该有所收敛吧。何况……”他另一只手去扼住杜咸熙,“安柏并不想你带走她。”

徐安柏醉成这副样子还有能力去辨别谁与谁?

杜咸熙若有似无地想,转而就责问自己何必去顾忌如此支根末节的小事,这不过是这个男人逃脱的权宜之计。

“权旻东,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身份。”杜咸熙不耐烦得很。

四目相望,火药味十足,杜咸熙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可以从对方手里带走这个醉女人。

权旻东却出人意料地说:“我简直一刻也不敢忘记……哥哥。”

四周顿时静谧下来。

许是没有料到权旻东的孤注一掷,杜咸熙微一怔忪,对方已经扶着徐安柏的背脊走了出去。

林凯蒂走过来,讷讷地说:“咸熙,告诉我,刚刚的一切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徐安柏一连吐了两次方才清醒过来。

在权旻东家的卫生间内,她潦草整理了一下自己,两手拍了拍脸颊,让之看起来尽可能红润一些,这才自里头打开门,踉跄走出来。

权旻东就等在外头,背倚着墙壁,见她出来了,赶紧去扶她,“为什么不能让我进去照顾你?”

他郁闷于她的倔强,即使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也依然心存芥蒂地将他阻挡在外。

徐安柏头脑尚算清明,冲这男人轻声道:“你不该带我回来的,旻东。”

“你很怕他么,安柏?”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这两人都沉默起来。

权旻东扶她去沙发坐下,起身为她倒一杯热茶

她不喝,只是端在手里,拿下巴贴着那杯沿,让热度顺延着皮肤一点点渗入。

权旻东悄无声息地自她身旁落座,贴得很近,余光睨着那肩头,有一种……想去依偎的冲动。

“离开他好吗,安柏,除了给予你痛苦,他什么都不能做。”

徐安柏一怔,原来他是知道的。

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呢,他是那样轻狂张扬,因为完全不会在意她,因而无论做什么都是明目张胆。

别人误会或是闲话,都不是他考虑之内的,他所做的只是要让她臣服和听话。

尽管这些她都明白,可她仍旧是说:“没有人能够强迫我的,旻东,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权旻东几乎笑出来,“安柏,你还是很醉。”

徐安柏摇头,“就算是我醉了吧。”她叹出一口气,双手撑着让自己站起来,说:“我要走了,旻东。”

权旻东却仍旧是坐着,微微低着头,阴影落在他半边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徐安柏想了想,“因为他曾经是我这沦为笑话的一生中唯一鲜明的角色。”她站去这男人身边,内心无数的纠缠犹豫之后,向他伸出手,轻轻抱住他的头,他便依偎过来,搂住她的腰。

许久。

她说:“以后别来找我了,旻东,把我忘了吧。”

继而一个人走出这间房子。

坐在出租车上时,徐安柏给杜咸熙打了一个电话,却被提醒对方已经关机。

此后,居然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见到他。

有的时候自己也在恍惚,好像这里是一个行宫,他就是那施以恩泽的君主,你所有做的一切唯有等待。

然而他不过来,徐安柏却反而感觉轻松,不用笑脸相迎,不用虚与委蛇,但这种轻松也仅只限于这一点上。

隋氏已经决定放任不管,深陷财务危机的申河濒临破产,消息一出,局势动荡,很多下游的企业已经在这风烛残年的企业之前抵抗不住。

于是董事会上徐安柏成了众矢之的,股东需要她立刻给予一个解释和解决方法。

她唯有沉默,摆明了自己无能为力的态度,一群男人更加激动,手中的文件被抖得沙沙的响,徐安柏知道他们恨不得用那东西将自己拍晕。

刚一下会,她就立刻去给隋木打电话,出人意外的,他没有接听。

胡净阁正走至她身边,看她一脸焦急地反复拨电话,说:“隋总近来也是焦头烂额,不可能再抽空顾及我们了。”

“什么?”她蹙眉。

“我听那边的消息说,隋总正和他爸爸较劲,身边许多亲信都被调离了公司,他爸爸想要架空他,可他不愿意就这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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