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听说,是名大老板特意请来的,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皱眉想了想,猛然间想到丁云腾!
昨晚丁云腾也去押宝了,我把他押的拳手打败,他灰头土脸地离开。难不成,是陈进北是他找来的?联想到自己去他公司闹了几次,被他殴打和羞辱,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不,应该说绝对是丁云腾干的!
怒火瞬间燃烧!
真的想不通,当初那么有爱那么慈祥的丁云腾,怎么变得跟魔鬼似的,凶残,睚眦必报!
“怎么了?”光头见我咬牙切齿的样子,甚是不解。
“没什么!”我很勉强地笑了笑:“光头哥,非常感谢你的好意提醒和劝说!但是,黑拳我必须继续打下去,我必须赢陈进北!”
光头又灌了口茶。
放下茶杯,他却勃然大怒,指着门口,厉声喝道:“滚出去!”
我下懵了,嗫嚅道:“光头哥,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
“滚!”光头喝道:“你是我什么人?跟我什么关系?我干吗要管你的事儿?我不想跟个活死人说话!滚!”
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光头是气愤我不听他的劝说。陈进北是赫赫有名的大拳王,我去跟他打,那只能是死路条!眼见劝说不听,光头岂能不生气?!
我赶忙埋下头,低声说:“光头哥,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光头手指头不停地敲着桌子,沉吟片刻,他抬头看了我眼,说:“你如果还想继续打拳,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眼睛亮。
“去求那个你得罪过的人放你马!只要陈进北不参与打拳,你应该还会继续赢的!”
“光头哥,我”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光头打断,他摆摆手说:“我不想,也没有必要知道你和那个人的过节!这是我的建议,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也打过黑拳,我也在混江湖。既然你我有缘相识,能帮则帮!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你自己把握吧!”
从光头办公室出来,胸口堵了口气!
他娘的,好不容易找到条赚钱的门路,却将被丁云腾堵死!难道,丁云腾真的想逼死我吗?狗急跳墙,更何况人?难道他就不怕把我逼急了,我做出不理智行为?
转念想,不禁苦笑了下!
丁云腾可是堂堂福布斯大富豪,我连接近他都很难,更别提有更进步的行为了。前些日子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证!不管他怎么暗算我,我都奈何不了他的!
向他求饶?
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要是肯放过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把陈进北请来。还有,前段时间,他也不会对我如此残忍和无情!
路过云腾大厦的时候,太阳斜挂在楼宇间。云腾大厦投下的影子将我埋没,抬头看着这栋巍峨的大楼。
有点麻木!
相比那么点辉煌,这栋大楼的主人带给我的,更多的是伤痛!已经不再幻想他还是我的父亲,尽管他和我挺相似!我所想的是,如果有天,我比他更辉煌的话,我该如何把他给予我的伤痛和耻辱,加倍地还给他?!
然而,那栋楼是如此之高,而我是如此渺小!那只不过是我的个色彩斑斓的梦罢了!
快回到入住的旅店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妇女的惊叫声:“抓小偷,抓小偷!”
抬头看,名瘦个子男子手里拿着个包,朝我这边飞奔而来。身后,富态的妇女挥舞着手,远远地追着,她穿得鞋子脚跟较高,小跑起来,拐拐的,甚是吃力。
我心里阵冷笑,目光紧盯着瘦个子男子。待他跑到离我大概三米远的距离的时候,我个箭步冲过去,喝道:“把包放下!”
男子见我阻拦,穷凶极恶地喊道:“少管老子的闲事,滚开!”
我冷冷地盯着他,他娘的,老子黑拳都打过,你算老几?老子会怕你?
见不不躲开,男子亮出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攻上来。刷的声,刀朝我刺来。我往旁边跳,躲过。男子回身,举刀又刺。他的刀还没刺到,我便呼的声挥出拳头,先他步,打在他的脸颊上。
扑的声闷响,伴随着男子的声惨叫,颗牙齿从男子嘴里飞出来。紧接着,我眼疾手快,把抓住男子握刀的右手手腕,使劲扭。男子又是声惨叫,尖刀哐当声掉在地上。男子丢下包,逃之夭夭。
我刚捡起包,中年妇女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她浑身珠光宝气,看上去很富态。
我把包递给中年妇女,说:“阿姨,您的包,我帮您拿回来了!”
“太好了!小伙子,真的非常谢谢你!”中年妇女喘着粗气说,抬头看我,顿时怔住了。这刻,我也怔住了。中年妇女慈眉善目的,使我感到很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突然,中年妇女眼里有泪花在闪烁,她喃喃地说:“像,太像了!”
中年妇女的话使我惊醒过来,我说:“阿姨,您看下包,检查下是否丢了什么!”
“呃!”中年妇女也惊醒过来,低头翻了翻包,然后冲我笑笑,说:“没丢什么,谢谢你,小伙子!”
“没丢什么就好!”我说,转身便走!
“小伙子!”中年妇女把我喊住,我回过身,微微笑,问道:“阿姨,您还有事吗?”
“呃,没事,没事!”中年妇女连声说,目光却紧盯着我,眼里仍有泪花闪烁,副愁肠百结肝肠寸断的样子。
看到中年妇女这个样子,我心里酸溜溜的,有泪涌的冲动。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缺少母爱的缘故。从小到大,我都没得到过母爱,不知道母爱到底是什么滋味。
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常常傻傻地看着同学的母亲,幻想着,假如我是她们的孩子,我该有多幸福!旦看到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我便产生儿子见到母亲的亲切感。如果不是害怕被骂,我真想喊她们声“妈妈”!
又和中年妇女对视了好久,我冲中年妇女笑笑,说:“阿姨,要是没事,那我走了!”
中年妇女点点头,抿着嘴,好像有点不舍似的转过身子。她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她眼里的泪水滴落了下来。
这刻,我的眼睛更加湿润和酸胀了,恨不得也狠狠地落泪把。要知道,从小到大,没多少人为我落过泪,尤其来自异性。
当初,丁云腾认我的时候是落过泪的。但是,现在他的残忍无情,使我觉得,当年他落的眼泪很假。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装的。如果,他再次在我跟前落泪,我估计,我会很麻木!
俗话说得好,次不忠,百次不用。人旦对某个人失去了信任,以后就很难挽回了。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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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女的眼泪,仿佛块石头丢进我的心湖里,使我久久不能平静。我知道,我那渴望母爱的病症又发作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母亲在哪里,是否还活着,现在可好?
刚才那中年妇女为什么看着我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泪花?难道她像我失去母亲样失去儿子?看她的年纪,大概50岁左右,我母亲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就是她这个年纪了!
她是如此慈眉善目,要是我母亲该多好!我就可以亲切地深情地喊她声“妈妈”了。想到这儿,世上只有妈妈好那首歌又回响在耳边。伤心的往事幕幕涌上心头。
回到旅店,还没进入房间,便看到房门是开着的。心头紧,该不会是进贼了吧?我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正惊讶间,房间里传出阵吱吱吱声,快步进去看,果然是洪冰冰!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嘴里津津有味地啃着黄瓜。她身上穿的是花布裙子,裙摆很宽大的那种。裙摆是撩开的,双大腿白嫩修长。
“洪冰冰,怎么是你?”
顿时就来了气!
洪婷婷去世,我已经够痛苦了,凶手又不是我,她怎么老阴魂不散地跟着我,折磨我?我前世招她惹她了?
“没错,是老娘!”洪冰冰咬了口黄瓜,吱吱吱地嚼着:“老娘不是说过吗,会慢慢地折磨你。老娘前段时间有点事忙去了,后来找你怎么都找不着。没想到,你跑到京华市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儿?”
“你家人告诉我的。”
“我家人告诉你?”
“是啊!老娘假装你的同学,去你家问你家人,你家人就告诉我喽。”
他娘的,以前念在洪婷婷的份儿上,对这个洪冰冰忍再忍,她竟然不知好歹,还继续对我纠缠不清。老子虽然武功不如你,但不会老是这么乖乖任你摆弄的。
微微拧着眉头想了想,我突然捂着肚子,故意使脸上的肌肉扭曲着,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边还呻吟着。
“李毅,你到底怎么了?”洪冰冰问道。
我不回答她,干脆倒在地上打滚,边痛苦地叫喊道:“好痛啊,好痛”
洪冰冰起身走过来,抬脚踢了我几下,问道:“喂,你怎么了?”
“你不是恨我吗?我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
“呸!”洪冰冰怒道:“当然是这样!你以为老娘在乎你的生死?老娘是怕你就这么死了,没人折磨!你害死我姐姐,老娘早巴不得你死!”抬脚又提了我下。
“哎哟,哎呦”我继续痛苦地呻吟着,打着滚。
洪冰冰俯下身子,问道:“喂,你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死啊?你要是真的会死,老娘可不想留在这里,警察会找老娘的!”
我突然停止打滚,手捂着头,闭上眼睛,微微地睁开道缝。通过这道缝,我可以看到洪冰冰,洪冰冰断然是不会发现我是在看她的。
正如我所预料的,洪冰冰见我动不动,有点慌了。她丢下手中的黄瓜,把身子俯得更低了,脸蛋快贴着我的脸蛋,身子快挨着我的身子。
她使劲摇着我,问道:“臭男人,你到底死了没有?老娘还没走呢,你可不能死啊!”
趁她没有防备,我突然坐起来,把搂住她将她按在地上,双手按着她的双手,双腿压着她的双腿。
“洪冰冰,是你逼我的,我受够你了!”我怒道,手脚上的劲丝毫不敢松弛,要知道,洪冰冰是个不简单的角儿。
“李毅,你放不放手?”洪冰冰杏眼圆睁,柳眉倒插,怒喝道,她的脸蛋原本很白嫩,生气起来,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甚是妩媚。
“你还折不折磨我?”我气恼地问道。
“放不放手?”
“你先回答我,还折不折磨我?”
“你没资格跟老娘谈条件!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是不是?不放手,待会儿老娘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突然感觉到洪冰冰双手使劲地往外翻,知道她想挣脱我,她手上的力气奇大,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情急之下,我喝道:“洪冰冰,你敢再动,我就压下去了!”
洪冰冰果然不敢反抗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怒道:“李毅,你敢!”
“你敢我就敢!”我有恃无恐地说:“现在你受制于我,你敢动,我就真的压上去!反正,被你三番四次地这折磨,老子受够了!这全都是你逼的!”
“李毅,你个大混蛋,敢威胁老娘?”洪冰冰气得大声叫喊着,那金鱼般的小嘴,欲滴的红唇,嫩滑的脸蛋煞是可爱。
“我这不还是被你逼的?”我说:“你答不答应我?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折磨我,我马上就松手!”
话音刚落,突见洪冰冰闭上了双眼,动不动。我惊,该不会是她气愤过度喘不过气命呜呼了吧?
惊慌失措,我赶忙松手,俯下身子,捏着她的鼻子,准备给她做人工呼吸巴快要对着她的嘴巴时,只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那精致小巧的鼻子竟十分柔软,仿佛块海绵。
张开嘴,正要给她呼气,突然,洪冰冰的腿动了下,眼睛瞬间睁开,目光闪烁着怒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妙,上当了!
正想抓住她的双手,突然,她抬腿狠狠踢,我屁股挨了腿,整个人像皮球似的,飞到床上。刚翻过身,只见洪冰冰裙摆如旗帜般飘扬,身似轻燕,卷着阵带有香味的疾风,飘荡过来,落在床上。
她美腿抬,啪的下,踩在我胸脯上,右手往后面身,摸出根黄瓜,咔嚓,吱吱吱:“混蛋李毅,早都跟你说过了,你斗不过老娘的!知道厉害了吧?服不服?”
干脆闭上眼睛,用心去体味那淡淡的芳香!
傻子都知道,暗杀失败会死得很惨的!这个时候,我就是把全世界上所有最动听的语言说给她听,她都不会放过我的!
“怎么不说话了?”洪冰冰问道。
睁开眼看着这张绝美却让我倍加痛恨的脸:“这个时候,我说话还有用吗?”
洪冰冰咯咯地笑起来,双颊出现两个浅浅的酒涡,露出口洁白的牙齿:“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咔嚓,吱吱吱:“刚才,我喊你松手的时候,你如果松手,我或许折磨你轻点,现在嘛”
“你想怎么着?”心里有点惴惴,不知道这个妖怪般的美女会怎么折磨我。
“给老娘起来!”洪冰冰踢了我脚,翻身跃下床,端坐在椅子上,大嚼着黄瓜。
不敢再打歪主意了,这个娘们,眼睛贼溜溜的,比猴子还精!再跟她耍花招,只会招来更猛烈的报复。
靠着床头,斜眼看她,敢怒不敢言!
“过来!”洪冰冰朝我招手。
翻身下床走过去:“有什么吩咐?”
“老娘这几天心里烦得很,跳支舞给老娘看看!”
“洪冰冰,你他娘的能不能这么无聊?老子才烦呢,有很重要的事还没办,你能不能”
话未说完,青光闪,半截黄瓜呼的声,塞进我嘴里。伸手取出,怒目看着洪冰冰,真恨不得她就是这半截黄瓜,口给她吞下去。
“跳还是不跳?你要是不跳,待会儿,我给你来个五花大绑,将你绑在床头,然后再往你嘴里塞进毛巾,让你慢慢饿死!”
尽管恨得牙根发痒,但还是跳了。今晚还要去打黑拳呢,她要是把我绑在床头,那看就误我的大事了。
其实,我不大会跳舞。上大学的时候,班里组织过次文艺会员,文艺委员愣是让我参加舞蹈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跳支民族舞。已经好几年过去,动作未免生疏。
因为痛恨洪冰冰,在跳到扭屁股这个动作的时候,故意朝她狠狠地扭了下,动作非常大。以为她看不出,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啪的声,她抬脚将我踢到在地上:“少在老娘面前耍花招!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故意对老娘做下流动作!”
气得直喘粗气,却还是敢怒不敢言,只好继续跳舞。
“别跳了!”洪冰冰声断喝:“跳得跟唐老鸭似的,难看死了!现在,你给老娘跪下!”
简直出离愤怒了!
“洪冰冰,老子这双腿,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除此之外,谁也不跪!”凛然地看着洪冰冰。
只见裙摆拂动,人影闪,洪冰冰白嫩的美腿朝我飞来,啪的声,个扫堂腿踢中我膝盖,双腿猛地抖,跪在洪冰冰面前。挣扎着想站起来,只见白影晃,洪冰冰的美腿打在我肩膀上,仿佛座大山,压得我气都快喘不出来,更别提站起来了。
“怎么样?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乖乖听话,难道不比挨打好?”洪冰冰又摸出根黄瓜大叫起来。
怒目看着她,心里喊道:“洪冰冰,老子忍你够多了,有朝日,你别落到老子手上,否则将你死得很难堪!”
“哟,瞧你这怂样!”洪冰冰拿黄瓜拍了拍我的脸,咯咯地笑起来:“生气了?啧啧啧,真小气!还没到你生气的时候呢!叫女王!”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耳朵聋了?”洪冰冰扬手扇了我耳光:“让你叫我女王,没听到?要不要我再打次!”
脸颊火辣辣地痛,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个女妖,说打就打,而且打得那么重,点都不留情!
“洪冰冰,你正经点好不好?叫什么女王啊?你无不无聊?”
啪的声脆响,眼前又是金光闪烁,不敢再叫喊,恨恨地看了她眼,别过脸。
“叫还是不叫?”
“不叫!你打死我好了!”我的犟劲上来,就会犟到底。
“不叫是不是?”洪冰冰竖起两指,往我腋下使劲戳,顿时阵又痒又酥的感觉袭来,禁不住又跳又叫,哈哈大笑起来,这种感觉真让人生不如死。
“叫,还是不叫?”洪冰冰得意地看着我。
“叫,叫,叫,我叫!”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洪冰冰啪啪两下,大概拍了我身上的什么岤位,刚才那种十分难受的感觉消失了。
“女王!”我极不情愿含糊不清快速地叫了声。
“大声点,清晰点!”洪冰冰命令道。
“女王!”我嘴巴对着她的耳朵,使尽全力怒吼道。
“要死啊,你?”洪冰冰捂着耳朵,躲到了边。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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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磨了半个多小时,洪冰冰才满意地离去。因为暗算失手,这次被她折磨得很惨。除了跳舞,还有些非人的手段,我都不好意思说。
比如,她脱下她的丝袜,套着我的脑袋,然后,要我跟她捉迷藏。这美女长得这么漂亮,那袜子的味道,那真是,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估计已经穿了个月了。
人都被快熏死了,哪里还能捉到她?结果,她以此为借口,要我自扇耳光,直到把双颊扇得红肿,她才让我住手。她说,她回去好好想想,想到好玩又特狠的整人手段才来找我。
老子真他娘的受够了,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煮了吃!要不是看在她是洪婷婷妹妹的份儿上,刚才我真该不留情地压上去,反正都是要被她折磨的。
“洪冰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老子给养父筹到救命钱之后,老子再想办法找你报仇!老子会让你死得很惨的!既然你不当我是姐夫,我何必当你是小姨子?!”
下午,睡了个大觉,夜幕便降临了。
夜微凉!
街灯迷离,繁华如烟!
吃过晚饭,我出发前往云星酒店。
来到云星酒店的时候,时间刚好八黑拳比赛八点二十分开始,我向来守时,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提前二十分钟,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奇怪!
走进云星酒店地下室的时候,那个偌大的黑拳场子竟然空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心里怔,难道比赛取消了?或者出现了什么状况?
径直来到张哥办公室,张哥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狗血电视剧,茶几上有碟花生,和几瓶易拉罐啤酒,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
“来了,坐!”张哥朝旁边的座位怒了努嘴。
“张哥,今晚到底什么情况?外面不见个人?是不是比赛取消了?”我边说边坐下来。
“怎么会取消?”张哥拿起罐啤酒,递给我:“今晚的比赛有点特殊!”
“是不是陈进北来了?”我拉开易拉环,喝了口啤酒问道。
“光头告诉你的?”张哥抓了把花生放到我手上。
我点点头。
“他还告诉你什么了?”张哥剥了颗花生,丢进嘴里嚼着。
“就这个!”
“今晚的特殊不单单这个!除了陈进北这个选手特殊外,押宝的人也很特殊!今晚押宝的人只有两个。”
“只有两个人?”
“对!”张哥说:“这两个人都是大富豪!他们的赌注合起来有个亿,也就是说,每人平均下注是5000万。”
顿时有窒息的感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张哥以前告诉过我,往常每晚所有的客人投注总金额也就千来万。今晚竟然高达个亿,而且只是两名客人押的宝。
“很震惊是吧?”张哥又喝了口酒,满口酒气地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人甩手就能花掉普通人辈子都赚不来的钱。他们玩的是刺激,而拳手拼的是命!”
不用说,丁云腾是押宝的两名客人之。他必定是不甘心落败,才故意把陈进北找来的,这个混蛋是想存心报复!
“小李啊,押你的宝的老板今晚要我给你捎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张哥干笑了几下,满脸痞气地看着我。
“什么话,张哥您说!”我心头有怒气,咕隆几下,把那罐啤酒给全干了。
“那老板说了,今晚你要是赢了比赛,他给你100万!嘿嘿!”张哥冲我微微笑了笑。
百如果真的是这样,要是我答打赢了,那我岂不是下子挣到养父的救命钱了?心情仿佛开水瞬间似的翻滚着!
“张哥,你没跟我开玩笑?”我紧紧地握着易拉罐,将它给捏瘪了。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知道押你宝的老板为什么会放出这样的话吗?”
“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和另外名老板押宝的比例是不对称的!押你宝的老板,只押了1000万,另外名老板则押了9000万。也就是说,只要你打赢了,押你宝的老板将赚9000万‖9000万,给你100万根本算不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仰头又干了瓶啤酒,这酒有点苦涩,有点辣,顺着喉咙滑进肚子,有说不出的难受。
看来,丁云腾是志在必得呀!也难怪,陈进北堪称黑拳之王,而我像是头出生的牛犊。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谁的胜算更大!
“兄弟,你父母应该还在人世吧?”张哥问道,以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顿时就怔住了!
当然明白张哥的言外之意。这场比赛凶险异常,面对黑拳之王,我的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听说,陈进北非常残忍,每场比赛下来,不是把对手打死就是打残,在国外,身材比他高大,肌肉比他发达的老外被他打死了好多个。
这场比赛下来,我要是输了,结果只有两种,要么死,要么残废。我要是有父母的话,谁来替我尽孝?
可张哥哪里知道,我从小没见过亲生父母,我只有养父!从小到大,我最害怕的就是别人问我的父母。
在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理所当然地把李国兴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他那臭脾气使我只能对他“敬而远之”。而母亲,则是从来没见过!面对别人的提问,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我沉默,张哥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我抬头笑笑,然后深深地叹息了声,说:“我已经没有退路,跟有没有父母在不在世无关!”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深深地感到悲哀。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场比赛,我输了,被打死那倒没事,要是被打残了,谁会来照顾?养父?他的病情并不乐观!最大的可能就是我的非同胞弟弟李家富了。李家富跟我感情很好,他定然会照顾我的,可是,我不忍心连累他。
想到这里,我冒出个念头,要是我输了,我就干脆自尽得了,我不能连累李家富。
张哥拍拍我的肩膀,也深深叹息了声,很凄然地说:“兄弟,其实,我很希望你去打这场比赛,很希望你赢。但是,我又很想劝你别打。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说,转头看张哥,见他眼里有泪花在闪烁,不由微微怔。这个痞子似的中年男子,难道也有柔情?
张哥灌了口啤酒说:“我有个打黑拳的好兄弟就是毁在陈进北的手上。我希望你能打赢他,狠狠地修理他,替我的兄弟报仇,可是我又怕你打不赢他,重蹈我兄弟的覆辙。”沉默了好会儿,张哥突然很人身地说:“兄弟,要不,你还是别打了!从今晚开始,远离黑拳!你现在就回去,剩下的事儿,让我来跟老板谈。我不希望看到悲剧重演,这个地方是贱命的人混的地方,我看得出来,你不是这种人!”
突然感觉张哥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前好看了许多,高大了许多!原来,看上去像坏人的人,不定是坏人;看上去像好人的人,也不定是好人,比如丁云腾!
我狠狠地灌了口啤酒,说:“张哥,你错了!我恰恰就是你所说的贱命!我这条命,丢在街上都没人捡,比狗还贱!”
张哥转头看我,目光狐疑,期待我向他解释什么似的。
想到了自己的可怜身世,想到了养父的病情,心里就堵得慌。我不想跟他说什么,实在不想。我怕刚开口就掉泪!我不愿掉眼泪,尤其在个与我没什么关系的男人面前!更何况,待会儿还要打拳!我可不希望让泪水融化了我的信心!
见我不说话,张哥似乎理解我的心情似的,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起。他的手机铃声是最浪漫的事那首歌,听到这首歌,我脑海里倏地闪过唐潇潇的面容,接着是洪婷婷。
接完电话,张哥以审视的目光看着我,说:“陈进北已经来到,比赛马上就开始!你再好好考虑几分钟,要是想放弃,我带你从后门出去!”
“不!”我把牙关要,很坚决地说:“我不放弃!我要参加比赛,我定要赢陈进北!”
张哥跟我干了罐啤酒,领着我出了房间,来到比赛场地。
聚光灯已经将赛场照得如同白昼,偌大的场子却空荡荡的。
我和张哥找了个座位坐下没多久,名男子在名司仪和两名随从男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男子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比我大几岁,精壮,虽然没有暴突的肌肉,却十分结实,目光如电,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他就是陈进北!”张哥凑过来,悄声对我说。
我盯着陈进北看的时候,陈进北也恰好看过来,两人的目光相遇,他嘴角挂上丝不屑的冷笑。想必,他已经知道,今晚的对手就是我。
陈进北的傲慢与不屑激起了我的怒气与勇气。陈进北,你是黑拳高手没错,但是我并非没有优势。我比你年轻,这便是最大的资本。还有,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光头说过,把命豁出去的人肯定会赚到钱的。今晚,我就是准备豁命来的!
在我和陈进北进场后没多久,丁云腾和那名富豪也来到,两人都带着保镖,而且都戴上墨镜。也难怪,这两人都是名人,押宝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要是被人看到传出去,对他们的声名会带来不良影响。
丁云腾端坐着,嘴角挂着丝冷笑。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猜想,他必定像陈进北那样,满眼傲慢与不屑,料定我必定惨败,被陈进北打死或者打残。
看着丁云腾的冷笑,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儿子,被陈进北打死了,他会不会伤心痛哭?
我被这个想法吓了跳,亲子鉴定写得清清楚楚,我不是他儿子。而且,他如此无情和残酷,这样的人不配当我的父亲。
“李毅啊,李毅,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对这个冷血动物抱有希望?快把你那丁点的希望给掐灭吧!这个冷血动物不配当人!”
“今天这场比赛至关重要!如果你赢了,你将赚到百万,可以拯救养父,而且你自己也能平安无事!如果你失败了,不但养父没钱治病,你自己也毁了。这场比赛,事关两条命,还有耻辱,你定要赢,定!”
上台的时间终于到了!
缓缓地走上讲台,角落里的巨大落地音箱响起撼天动地的鼓声,声声敲在心头,激荡起圈圈豪壮之气。
今晚,我要谱写曲青春之歌,生也悲壮,死也悲壮!不是上战场,却胜似上战场,没有敌人,却胜似有敌人!
聚光灯下,没有影子,只有力量!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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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两只准备战斗的公鸡,我和陈进北面对面地站着,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目光在交战,谁都没有恐惧,都恨不得目光变成电,瞬间将对方给电死!
光头说,对视也是种搏斗,强者的目光会让弱者胆怯,而胆怯是打黑拳的大忌。若是还没交手就胆怯,那么结局就不用猜了!
陈进北的眼睛与常人不同,深深地陷进眼眶中,不见眼白,黑眸子放射出慑人的光芒。若是往常,看着他的目光,我想,我会胆怯和恐惧的。
但是今晚我没有!因为,此刻,我把陈进北当成了丁云腾,而对丁云腾,我只有仇恨,没有恐惧!
四只眼睛都仿佛聚光灯,刻不离地注视着对方。双方互为猛兽与猎物,我是他的猎物,他也是我的猎物,任何方有懈怠,另方都会毫不留情地扑上去,来个果断了结。
咚咚的鼓声中,哨声终于吹响!
陈进北果然是狠角!
只见他左腿迈出步,右腿带着极其凌厉之气闪电般,朝我踢来。我低头躲过,正想站起身子,呼的声,他左腿迅捷地踢来。此时,低头已经来不及,只好身体后仰,他的左腿擦着我的胸脯,流星般扫过。
刚直起身子,陈进北的拳头已然挥来,呼呼作响,仿佛十二级台风在怒吼。侧身躲过,我趁机挥拳朝他脑袋砸去。快要砸到他脑袋的他挥手格挡,往后跳,躲开了我的拳头。两人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恢复到赛前的状态,互相彼此对视着,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
鼓声仍在响着,声声威猛有力,撼人心魄!
丁云腾和那名富豪,早已激动的控制不住地站起来,均大喊着:“打死他,打死他!”嫌喊声不够响亮似的,两人后来又让人拿来扩音器,高声叫喊。
彼此仍紧紧地盯着对方,迈着缓慢的步伐,绕着圈走着,寻找着等待着对方的破绽!
猛然间,想起了光头的话: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刚才陈进北已经对我连连发起过攻击,按照光头的话,他现在的势头已过,需要等待体力的恢复。难怪对方要停下来和我对视!这个时候,应该是我进攻的最佳时机啊,我怎么这么傻?
想到这里,我怒吼声,个箭步冲上去,右拳恨恨地朝陈进北脑袋砸去。陈进北慌忙闪身躲闪。他根本没料到,我这拳其实是虚拳头。因为我是个左撇子,最具有攻击力的是我的左拳。
未等陈进北站稳身子,我跳将过去,左拳使尽全力朝陈进北脸颊挥去。陈进北大概没料到我左拳的攻击力,只张开右手手掌,想抓住我的左手。
谁料!
啪的声响,我的左拳打开他的右掌,噗的声打在他的脸颊,颗牙齿从他嘴里飞出。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既然暂时领先就要乘胜追击!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右腿嗖地如离弦之箭朝陈进北飞去。
转身的时候,正好对着台下丁云腾和另外名富豪坐着的位置,见那押我宝的富豪,张开双手狂热地跳着。丁云腾则颓然地跌坐在座位上,摘下墨镜砸到地上,他早已顾不上“面子”了。
虽然这腿落空,但我还是十分得意。因为,我让丁云腾气急败坏,这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陈进北到底是老拳手,挨了拳之后,气焰竟没有任何消退。我的右腿刚落地,他狮子般怒吼着攻上来,锤子般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朝我打来。他的拳头速度竟是如此之快,根本没法看清,只看到影子!
我深呼吸了口,往左边跳开,谁知,陈进北的拳头突然中间转变方向,往左边打来。此时,我身子尚未站稳,只好举起双手格挡。却不料,这拳也是虚拳!陈进北的拳头未到,左腿却以极其迅捷的速度先拳头而到,朝我肋间踢来。
听光头说,陈进北最厉害的不是他的拳头,而是腿。跟他打拳的人,大都是惨败在他的腿上,圈内人因此给他起外号“魔鬼腿”。
若被陈进北踢中,估计我的肋骨会断掉几根,赶忙弯身,却还是慢了啪的声,右肩仿佛被人拿棍子狠狠地砸了下,股排山倒海般的冲击力将我推倒在地上,肩膀阵剧痛。
幸亏反应得快,倒地之后,在陈进北进攻之气,个鲤鱼翻身站了起来,双手握拳,马步立定,站好防御的姿势。
陈进北果然不敢冒然进攻,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对我虎视眈眈。我们俩又回到了比赛前的状态,互相“眼战”着,等待和寻找机会。他挨了我拳,我挨了他腿,我们俩打成了平手。
此时,我正好面对着丁云腾,见他又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扩音器,高声叫喊着:“陈进北,打死他,打死他!”
押我宝的富豪,也拿着扩音器,跟丁云腾比声音高低:“李毅,打死他,打死他!”
目光仍旧紧紧地盯着陈进北,恨不得眼里能射出箭,将他射倒在地上!
这场比赛对我的意义实在太大,它既是我的报丁云腾之仇之战,也是拯救养父性命的最佳机会。我不能输!
“李毅,你是个坚强的男子汉,定要坚持下去,你定会赢的,定!爸,你等着,明天我就带着百万回去给你治病!你踩三轮车辛苦把我养大,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的恩情?虽然你对我的脾气不好,但那是小问题。我对你的爱超过了切,我不会放任病魔折磨你的!今晚,我必须赢!必须!”
突然,陈进北的脑袋歪了下,估计是刚才挨了我的拳头,这会儿疼痛在折磨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我进攻的最佳机会!
内心掀起了阵狂澜:“老天爷,我吃了这么多苦,你总算不负我,给我这么好的进攻机会!”
“李毅,冲锋的号角已经吹响,别再迟疑了,进攻吧,胜利属于你!”
“陈进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号称拳王吗?今天,老子要将你踩在脚下,从今以后,拳王的美称属于我!”
右腿跨出,跳将过去,左拳如炮弹般朝陈进北砸去,带着呼呼的无比凌厉之气。我仿佛看到陈进北中拳,然后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谁料,这是个计!
“哈哈,李毅,你去死吧!”
陈进北身子翻,不但躲开我的拳头,右腿宛如恶兽之爪,极其迅捷地朝我踢来,飞腿撕裂空气,嘶嘶作响,快要将空气爆裂掉似的。
而此刻,我的拳头尚未收回,侧眼只看到影子晃。没来得及躲避,左肩仿佛被顷刻间倒塌的大楼给砸到似的,轰然倒地。
陈进北飞将过来,拳头雨点般往我身上招呼,我抱头翻滚,浑身多处阵阵剧痛,刚才聚集的力量,仿佛被泄了气的气球似的,全部散尽。拳头招呼够了,陈进北抬脚狠狠地踢我的双腿。他的双腿果然厉害,如钢管般坚硬,起初,我听到噗噗作响,后来听到骨头碎裂般的脆响,阵阵剧痛袭来,几欲昏迷过去。
“哈哈哈,我赢了!”陈进北高举双手,向台下欢呼。
丁云腾跑上来,激动地抓着陈进北的手,跟着他起欢呼。
那名押我宝的富豪摘下眼镜,使劲地踩。
看到这切,悲愤填满了我的胸膛,想起来继续跟陈进北打,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浑身多处剧痛,魂都快要飞出来了。
丁云腾欢呼够了,突然走到我前面,仇人似的看着我。阵冷笑过后,他朝我吐口水,骂道:“敢跟老子斗?找死啊你?知不知道你很贱?老子什么人?你什么人?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告诉你,在老子眼中,你连只蚂蚁都不如,老子抬脚就能将你碾死,知不知道?呸,穷逼蠢货!”
再次仿佛听到个巨大的玻璃体爆裂,体内有什么东西碎了。忽然想起了高中时代,丁云腾和我初次见面的情景,他搂着我浊泪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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