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婚,我已嫁》 第9章

祝之娅吐出烟圈,“要不要我帮忙?你可以活得不用怎么辛苦的。”

赵浅浅明白她的意思,“外面传你的事是真的?”

祝之娅微微愣了,看着烟雾在眼前缭绕,“是。”

“为什么?”赵浅浅抓住她的手腕,“你值得过更好的生活。”

“浅浅,你怎么还活在象牙塔里。”祝之娅语带嘲弄,“你告诉我什么是更好的生活?”

赵浅浅认真想想,“找和你门当户对的男人,买套房子,生儿育女。”

“然后呢?花三十年的时间给银行打工,每天为了柴米油盐操劳。想买个好点的包要存上一年甚至几年的钱。”祝之娅拿起手提包在她眼前晃晃,“香奈儿的包,得大几万,绝大部分人一辈子见都没见过。”

“之娅,物质是一时,等你老了,总得有人陪在身边。”

祝之娅笑出声,“我除了名分,什么都不缺,他陪我的时间远远大过老婆。而现实生活,物质是永恒的,感情才是一时的。”

赵浅浅沉默着,细细咀嚼最后一句话。虽不认同,却无法指责。说起来,自己的工作还是托祝之娅的这层关系。赵浅浅顿感羞愧。

“他给了我两套公寓,一栋别墅,轿车,首饰,还有大笔现金,这些都是我的名字,永远都属于我。”祝之娅按熄烟,“而感情不过是一时化学作用产生的后遗症,穷人的感情尤其廉价。”

眼前的祝之娅是那么的陌生,赵浅浅一时无语。

祝之娅起身,拍她肩膀,“你好好想想。”

赵浅浅静静坐了几分钟,正要起身,门开了,严岚铁青脸杵在门口,“你就是这样上班的。”

赵浅浅理亏,不敢争辩,“总经理,你找我有事?”

“你手下的服务员都吵起来了,找不到你,直接找上我了。”

赵浅浅直冒汗,“我马上就去处理。”

经过严岚身边时,耳边传来一句话,“我不管你和祝小姐什么关系,公是公,私是私。”

赵浅浅晚上在酒吧,喝的有点过,肚子有点翻腾。她扶着洗手间的洗手池,深吸气,止住了恶心,稍微收拾,来到大厅。

还没找准目标,就听有人大声喊她,“赵浅浅。”

原来是萧兵,他坐在吧台起,身边还有个男人,侧着身子,和调酒师说话。

赵浅浅胸口的酒气再度翻腾,他怎么来了?接连两天都遇到他,这频率也忒高了。

赵浅浅磨蹭着走到萧兵身边,“萧兵,你怎么又来酒吧了?”

“我本来就是酒吧的常客。”萧兵往边挪到,在中间空出位置,“来,坐下聊。”

赵浅浅犹豫着,迟疑地坐到中间。萧兵给她倒杯红酒,“女人喝红酒好。”

这时,林忱转头过来,面色平静地瞅了她眼。

赵浅浅低头抿口酒,有点不敢看他。

萧兵刚喝一杯,就起身,“这酒喝多了,存货就多,我方便一下。”

赵浅浅喝下酒,酒气开始上涌,她的手按住胃,眉头微蹙。

前方的舞台歌声响彻,光头男人抬起落地话筒,声嘶力竭地喊唱:“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林忱眯着眼,神情专注。

赵浅浅有点头疼,这段时日酒吧常有歌手驻唱,前几日的风格是抒情慢歌,今天改成了摇滚风,令她不适。

她低头,看自己掌心的纹,在紫色灯影下,繁乱无绪。记得在某本手相书看过,这样的掌纹的人,命运途舛。

想到这几年的遭遇,她不由得不信了。

林忱靠在椅背,头微侧,目光停留在她手心,“看什么?”

赵浅浅食指顺着手纹滑动,“命运。”

林忱的手搭她的椅背,身子往前探,声音就在她耳边低旋,“你想要什么样的命?”

这句话激得她内心翻滚,有钱人说话都不一样了,想要什么样的命,命哪里是可以选择的。

“没想过。”她避开林忱的视线

紫色的光影落在她半边脸,微翘的鼻子下有张丰润的嘴唇,他记得它的味道,柔软芬芳。

林忱凑上前,鼻尖快抵到她的鼻尖,呼吸在她脸颊掠过。

赵浅浅更不敢抬头,只是屏住呼吸。

林忱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渐低,“其实你可以活得不这么辛苦的。”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明天继续。

第十一章

他的声音略带磁性,充满蛊惑,这句话由他说出,想当有分量,他是林忱。

赵浅浅被惊醒。

她身子往后,表情平静,“我就是这个穷命。”说完,她的手腕从他掌心抽出,“你和萧兵说下,我有事先走了。”

就算在昏暗的灯光下,林忱也能看到她脸上的浅红,眼里的羞怒,他的手心还留有她的温度,淡淡的凉。

赵浅浅走出酒吧,刚到门口,恶心冲出喉咙,污浊物如直线坠地。未等几秒,又一波袭来,如此反复折腾了三次,才吐干净。

她扶着路旁的树干,内心酸涩。人穷有罪吗?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要给她指一条康庄大道。

想到林忱用那样的语气说出的话。那样的暧昧,还有其中隐含的暗示,让她何其卑微。

萧兵回到座位,张望,“浅浅呢?”

“走了。”

“怎么走了,你没去送她?”

林忱点燃香烟,透过烟雾,视线朦胧,就和他刚才的心情一样,“萧兵,你去药店买盒胃药,给她送去。”

“现在?”

“嗯。”

林忱车速极快,他今天开的是辆玛莎拉蒂,是他公司上市第一年买的,那时的他极尽挥霍,只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白。

四年过去,金钱对他只是一个符号,他早已不需要通过物质来证明什么。

在外人眼里,他更冷酷,更务实,更理智。

残酷的商场让他学会了步步为营,每句话每个行动,都有它独特的含义和目的。

刚才他的话是试探,还是报复,林忱自己也分不清,他只知道,他逾越了。他是个理智的男人,偶尔却还是会失控。虽然,频率极低。

林忱回到家,客厅的壁灯还亮着,他推开书房,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闭上眼。眼前却总是出现赵浅浅最后的表情,那是一种无法宣泄的愤怒。她的眼睛泛红,只要眨下眼,就会有泪落下。

书房外,周雅青就坐在沙发里,她打开了电视,正在播的是一档平民选秀节目,一位东北小伙劲歌热舞,引爆现场观众的热情。

周雅青的心思却不在上面,她脑子里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林忱的场景。

那是朋友过生日,包了ktv,她一进去,就注意到有一个男人捧着话筒,唱了首好久不见。他目光专注盯着屏幕,声音略带伤感,全包间的视线全聚在他身上。

整晚,周雅青都魂不守舍的,完全罔顾了陪在她身边的男性朋友。

过后,等了几日,并不见林忱来约她,这未免令一向行情大好的周雅青颇感失落。她甚至辗转弄到他的电话,还在踌躇时,父母就给她安排了相亲,对象竟然是林忱。三个月后,他们成为了夫妻。

周雅青调低电视音量,竖耳侧听里间的声音,可惜,什么也听不到。她一直笃信日久生情,或者是时间还没到。

酒吧的遭遇,令赵浅浅看到了林忱的另一面。其实,这世界的游戏规则,原本就是如此。

赵浅浅整理好心情,投入工作,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她没理由不好好干。

她咬牙换了个手机,可以上网,最要紧的是可以下载英文,她想重新捡起英文,多学点,总不会有坏处。

转眼五月,天气正好,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姑姑生病了,让她回去看看。

赵浅浅心惊,调好休假,就赶往四平。

进了家属区,道路两旁的樟树苍郁依旧,老房子还在,空地多了两栋新楼,除此之外,并无改变。

姑姑家还在b区1栋三楼。不过,她已于三年前离婚了。张国强和新进厂的年轻女工组成了新的家庭,生了个儿子,也三岁了。

冤家路窄。

张国强抱着儿子,低头笑看小妻子,一家三口就这么闯入她的视线。

赵浅浅停住脚步,死死地盯着他,张国强感受到她的目光,面色略有狼狈。

他快步从她身边过去。

赵浅浅想抓住他问,当初既然昧着良心让妻子为他潜规则,如今怎么就过河拆桥。

“爸爸我们去哪儿?”

赵浅浅握紧的手,又松开了。男人的良心都让狗吃了,从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进了客厅,空间充盈着药香味,这味道很熟悉,以往姑姑身子不好时,就会去中医院提回来一大包药,就是这个味道。

赵浅浅去了厨房,炉灶上小火开着,她上前揭开瓦罐的盖子,汤汁浓郁,火候已到。她关了火,倒好药,端到卧室。

姑姑果然睡着了,她才五十岁,头发已灰白,曾经姣好的面容苍老疲惫。

赵浅浅安静地坐在一边。

“浅浅,你来了。”赵汶秀起身靠床头。

赵浅浅对碗面吹了几吹,递到她跟前,“姑姑,你这病怎么就断不了根?”

赵汶秀低头喝光药,而后瞅着她,“姑姑也曾怀过孩子,那时年轻不懂事,流产后也没注意调养,就落下了病根,一直到现在。”

这是说,姑姑曾怀过张国强的孩子,流产后才导致不孕的,赵浅浅心急追问:“怎么会流产呢?”

赵汶秀把碗放到一边,身子略歪,靠着枕头,“女人千万要爱惜自己,别信男人的鬼话。”

这没头没脑的话,听得她也是没头没脑。

赵浅浅拿碗去了厨房,心里一直揣测,难道是工作强度太大了,不对,她是图书管理员,理当很清闲的,做家务也不可能,难道是人为伤害的?

赵浅浅想起以前餐馆有位小姐妹,怀孕一个多月,丈夫强行要过性生活,后来流产了。

水龙头开着,赵浅浅手感冰凉。她关上水,默默地收拾厨房。

晚饭后,赵浅浅去散步,走了很久,整个家属区都走遍了,最后,爬上小山坡。她习惯地躺在草地上,月朗星稀,空气中传来玉兰花香,香味正浓。

这片小山坡满是白玉兰,开得正盛,赵浅浅伸手摘了朵,放在鼻尖,一时回到了从前。十几岁的年纪,有个英俊的少年坐在她身边。

空气静谧,花香怡人,她沉沉入梦。

梦里,是甜蜜,大学里,她和林忱的第一次吻。

在幽暗的舞厅,林忱抱着她跳慢四,俩人上身紧贴,赵浅浅想错开,林忱按住她的后背。赵浅浅紧张地低头。

林忱下巴贴着她额头,腾出手摸她的发,她的脸,停在她的唇。

赵浅浅心跳更快,她抬头,目光柔软。

昏暗光下,她眼仁乌黑,似羞似恼,粉嫩的脸泛着红,落在林忱眼里,不由口干舌燥。他的唇落在她眉心。

俩人的心跳如鼓,相撞在一起。

林忱低下头,亲她的嘴,香软,微干,一如他想象。

赵浅浅头晕目眩,只知抱紧他。

林忱带着她退到舞池边缘,音乐散了,人也散了,舞厅的大灯亮起,赵浅浅醒了,更被周遭的目光吓到。林忱紧握住她的手,低头注视她,微笑着,带她走出了舞池。

他的眼睛原本就深黑,灯影落在眼底,愈发深沉,他的手掌有力,微微的暖意直达她的心。

草地上的赵浅浅嘴角上翘,迷糊中,有人摸她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是不多了,最近更二休一,每周大概五章。

第十二章

落入眼的是位十五六的男孩,蹲她身边,脸快碰到她脸了。

赵浅浅滚到边上,爬起,指着他,“你哪家的小孩。”

男孩不惊不慌拍去身上的草,“你管我哪家的。”

赵浅浅没想到现在的小孩这么横,气了,冲到他面前,想教训又找不到词。

“我是看你孤零零的,没男人陪,真不识好歹。”男孩吹口哨,潇洒地离开。

赵浅浅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跟他身后,说不定还是认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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