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忘了,你还记得吗》 第46章

他的右手扶上了她的腰,笑着说:“因为我很庆幸我还活着,还能一直抱着你很久很久。我更高兴,你那样的在乎我。所以过来一点,我想离你近一些。”

思北听话地往陆习身边又挪的近了一些,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的左手,不会有事吧。我……”

她失去了右手,最真切地知道失去了的痛苦。可是如果不是她迟迟抱着他不放,他或许能治疗得更及时一些。她知道那不是她故意产生的错误,可是,心中依旧感到很强地不安。

陆习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就算有事,改用右手就行了,不用担心这个。”

“可是……”思北不安地说。

“可是什么,你不是也开始改用左手了么?”陆习不以为意地打断,颇有技巧地说出了一直以来没有问出的问题。

他原来早就发现了我改用左手么?思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时感动,一时感慨,又有些害怕期待以及紧张。情绪综合在一起,反而回答地毫无逻辑:“右手受了点小伤,治好后发现没有左手灵活所以就开始用左手了。而且不是都说用左手的人聪明么?就像你一样,我也想像你一样聪明啊……”

陆习的抚上了思北肩头,隔着衣服轻轻地摩挲着,早已经结痂的伤口似有一道电流划过。额头相抵之间,他轻笑道:“傻孩子,还疼吗?”

痒痒的,她轻轻动了动,眼神四处乱飘。

每次她想撒谎的时候都会这样,陆习的笑意更浓,轻吻着她额头眉眼然后说道:“我的手不会有事的,因为我要留着它,把你的右手治好。你说好不好?”

“你真的能治好?”希望来临地太快,沉寂了五年的心突然开始活动。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能重新恢复右手的功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地呢?思北的眼睛霎时间闪闪发光起来,心中几乎狂喜。

陆习点头,揉了揉她的脑袋,循循善诱道:“只要你把病例给我好好看看。”

病例?

那样一沓厚厚的病例么?

自她从噩梦中醒过来开始,四处遍访的名医也不在少数。

国内的医生都看遍了,就连国外的医生也都束手无策。病例越来越厚,过去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都说时间过去太久,要把受损的神经都修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样的日子,顾家都是在唉声叹气中度过的,随着期盼渐渐冰凉,这样一段往事也成了大家最讳莫如深的禁忌。

希望越大,失望总是越大。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承受这样巨大的失望,狂喜渐渐平复。她翻身把伤痕压在身下,然后在陆习的唇上印下一吻说:“病例改天再说呢,其实没什么,我左手也挺好的。今天好累,我们睡吧,真的……困死了……”然后好像真的困极了一样,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黑暗中,叹息声幽幽响起。

思北几乎能感觉到陆习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他的声音在暗夜中轻柔地响起:“小北,我想让你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如果可以,我会成为你的右手。”

感动,来的猝不及防,思北发现自从决定好好和他在一起之后变得更加喜欢流泪。

那样被隐藏了许久的小情绪,都随着他贴心地举动纷纷地冒头。

这样下去,会不会再也离不开他了?

离不开的话,那就不离开了吧,原本,也不想离开的。

思北想着,不自觉地又往他的身边靠了靠。

43。你是那样容易让人爱上,而我竟因此而害怕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室明媚的阳光。

两个人一块用过早餐,思北便回家拿一些换洗的衣服过来。洛谨谦的过分紧张让陆习不得不需要在医院住院观察一周,就只为了等他的手心拆线。

伤口确实有些深,他自己清楚得很,洛谨谦还是太小题大做了。

陆习虽不认同他的过分紧张,想到思北对自己的照顾以及接下来五天什么都不用干得闲适生活,又觉得无比受用。

拿着思北给自己烫好的牛奶,陆习站在窗边看着医院小花园中的美景。

一个小孩子晃晃悠悠地在那走着,旁边是坐着轮椅晒太阳的老人。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不错。

有最爱的人陪在身边过着远离纷扰的生活,他想到了一个词,叫做安静。

这是他人生前三十年来一直求而不得的美好,现在终于离得这样近。

而这一切都和他的妻子有关,他是何其有幸,终于把错过了八年的珍宝再度握在手中。

“darcy,昨晚休息地还好么?”不知什么时候,许流萤走了进来,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陆习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说道:“我和小北休息地都很好,你不用担心。只要您能够信守昨天的承诺,不要再来找我,那就是最好的表示。”

他语气缓和地说着,目光寸步不离花园中的美景。

那个小孩儿真可爱,不知道他和小北的,会不会更可爱?

“昨天……真的谢谢你。”

“我昨天就说了,那是我欠你的。你也说我已经全部还清,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陆习微微笑着,想到思北让他笑意更深,“不过,我那个可爱的小妻子脾气有些捉摸不透,看到你或许还是会不高兴。”

许流萤不解:“我不知道,原来你喜欢爱吃醋的女人。”

许多年来,她一直很想知道他会不会对女人动心。如果会,那时怎样一个女人。

可在看到顾思北之后,她就彻底不懂了。

除了长的美一点,她看不到她任何的优点,输给她,她真的不甘心。

“不是我喜欢爱吃醋的女人,而是我喜欢的那个女人刚好爱为我吃醋。”

陆习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散发出一种叫做幸福的光,那是许流萤在过去认识他的岁月里从来不曾见过的光彩。

她终于知道,自己输了,输地彻底也输得心服口服。

只要那个人能让你幸福,不管她是谁,她就是你命中的那个人。

“这一次,是我真心地祝福你。”许流萤感叹着说,“陆习,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谢谢。”陆习嘴角微微一扬,终于回过头来看着许流萤。

许流萤有些慌张,并没有接受陆习的感谢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们结婚我还没喝到喜酒,就这样回去真是遗憾。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想等我这次伤好了,先带小北回美国一趟。弄明白她的右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尽力帮她恢复功能。如果她需要,再让robert帮她把疤痕给去除掉。我会给她一个盛大婚礼,一个美妙的蜜月。然后就真的回国定居,少接手术,多做研究课题,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她。你知道,我们蹉跎了太久,几乎所有美好的时光都用在错过上,我只想用以后的时光全部补偿给她。”

陆习笑着答道,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在他心里盘算了很长的时间,一丝一毫的停滞都没有。

“你真的很爱她。”许流萤说,心中有一种叫羡慕的情绪在滋生。

可这一次,只有羡慕,没有嫉妒。

“是啊,我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一点。”陆习依旧笑容满溢,从眼底到心底。

他好看的眼睛微眯着,像少年般阳光纯粹,那是一个初恋中的大男孩想起心爱的姑娘时才有的甜蜜表情。

许流萤的眼睛有些发涩,她低下头,向陆习的方向走着,她说:“抱一抱,就当告别吧。从今天后,我就会从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陆习张开双手,对许流萤不再是刻意的冷若冰霜,而是朋友般的友好。

思北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拥抱。

确切的说,她是呆了,根本不知道该对这样的场面作何表示。

掉头就走吗?舍不得;躲开假装没有看到吗?不甘心;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吗?学不会。

所以她只能那样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直到陆习发现她。

“小北。”陆习快步地走到她身边,摸着她因为赶着过来而汗湿的头发,心疼地说,“干嘛走得这么急?”

思北不说话,只是紧咬嘴唇看着许流萤。

“陆太太,我走了,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刚刚和陆习只是一个道别的拥抱,美国礼节。”

放下心思的许流萤显得落落大方,她回头看了陆习一眼,欲言又止之间终于忍住了要说的话。

她想说,你对他应该多一点信任。

可这话,她说真的太不合适了,就像是耀武扬威,又像是酸葡萄。

“再见。”

思北盯着紧紧关上的病房门,确认许流萤已经走远,才不悦地问道:“她……”

她想尽力隐藏的,可在他面前只能是徒劳。

果然,又吃醋了。

陆习拉着思北坐到沙发上,那里阳光充足到整颗心都会明亮。

他已经决定把那样黑暗的故事告诉她,所以更需要一个温暖的地方,来给彼此力量。

“小北,你很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奋不顾身地去救她,为什么我给她别的女人都得不到的优待对吧?我可以告诉你,向谁发誓都没有关系,我不爱她,一点也不爱。我之所以对她那么好,是因为我欠她的,欠她一条命。”

他娓娓道来,轻缓地说着最心底的秘密。

“命?”思北心中的不悦变成了更深的疑惑。

“是的,那是一个并不算长的故事。已经五年了,那还是我在hopkins当住院医生的时候……”

整个故事讲完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思北的脑子在陆习的话还没说完时便轰的一声炸开。

44。你是那样容易让人爱上,而我竟因此而害怕2

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她……救了你一命?巴尔的摩枪击案里?除了她还有谁作证吗?”

满脸的震惊与失望。

原来是这样。

“酒吧里认识我的人只有她,除了她还会有谁呢?至于证人的话,那天最清楚事情经过的老板已经死了,而且如果不是她,救我的人肯定会找我的吧?”

陆习好笑地摸了摸思北的脑袋,看来这傻孩子对许流萤的成见真的太深。

不过也没关系,以后不再相干的两个人,成见深或浅已经没有关系。

如果她不喜欢她,反正也与他没有关系。

“只听她一面之词就信了吗?会不会太草率?”

思北变得激动起来,原来他被许流萤骗了?原来他不知道那是自己?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天救你的人……会是别人?比如说我呢?”

陆习的目光忽然变得很专注,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回忆,他就那样看着思北,思北的心几乎因此要跳出胸口。

令她失望的是,他只是哄小孩子般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其他的陌生人怎么会救我呢?是的话,许流萤不怕揭穿么?虽然以前我时常在想,如果那天你在我身边是否会不一样。可是相信我,那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不会愿意经历那样的场景,而我也舍不得你去经历。”

原来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思北失落地点头,如骨鲠在喉一样惨然的笑道:“是啊,你说得对。我不会愿意经历的,那又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经历那样的一切,时至今日还会让她发生恶梦的那样的经历。

困惑五年的谜题就这样地解开,他从不知道自己为他牺牲的那么多。

她该高兴还是难过?或许应该告诉他是自己把他藏了起来,还是应该让他自己发现?

思北的心中矛盾极了,左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右肩,仿佛那天的剧痛重新涌上。

嘴唇蠕了蠕,终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说出来憋屈,说出来又很没意思。

向他邀功么?还是说要他用下半辈子来补偿自己?哪样的说辞都让她觉得真的好没意思。

原来他们之间的那些错过,都是注定。

注定了兜兜转转到不了一块,彼此错过的,都是那些应该虚度的年华。

陆习的声音打断了她内心的纷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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