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宠》 第14章

所以他一直看着苏桐,洗衣服,漂衣服,晾衣服,一双小手细细的理过衣服的褶皱,温柔的将它们挂上晾衣架,一举一动,都如一幅画一般,赏心悦目又柔情缱绻。

“大姐,你房里的电话响了。”苏家的第三个女孩,苏杭奔到天井边,指着她的房间。

苏桐擦干净手,却发现电话是唐鹤雍的。

“唐鹤雍,电话。”她站在门边喊他。

“谁的?”

“顾医生。”上面显示的是顾修远。

“不接。”

唐鹤雍一边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一边回道。

好吧,苏桐待它停止响铃,放在书桌上,可前脚还没跨出房门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大岛,会不会是公司的事。想想觉得有可能,她拿着电话跑到院子里的篮球场,这大院大就是好,什么体育设施都有,但也累得慌。

“大岛先生的电……啊——”还没说完看到那个朝着自己飞来的篮球,她尖叫一声双手抱头。

“姐夫,你好帅。”

苏桐听到有人这么说,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到那颗罪恶的篮球正被唐鹤雍稳稳的抱在手中,冲着她笑。

又是那让人发晕的笑,一甩头把电话递给他,她回去处理衣服。

“鹤雍,你总算接电话了。”

“什么事?”将球抛给场上等着的人,唐鹤雍慢慢朝着苏桐洗衣服的天井走去。

“什么事?老大啊,咱们欧洲的案子还没到最后杀青阶段,不是说好再回日本前做好么?还有,我们回日本,这边公司有很多事要安排、要处理,你怎么给我来了个人间蒸发。”

那边的大岛川秀已经忙得□乏术了,他一边签着秘书送进来的公文,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

“我陪苏桐回来了一趟。”他答得简短,却让对方失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大岛川秀是真的被吓到。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唐鹤雍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女子,纤细的身子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揉进他的眼里,也一并揉进了他的心里。

“等桐桐愿意回去的时候,再说吧。”说完不等大岛在说话,就挂了电话走到苏桐面前。

“你还会洗衣服?”

谁还不会洗衣服啊,只有干不干净,没有会不会!苏桐在心里说道,嘴上却乖巧的应着。

“你昨晚没睡好?”长指扫过她有些泛黑的眼下,低头在她发顶问道。

苏桐后退一步,红着脸不说话。两人间围绕着一股暧昧的味道,一直不停的向外散发,直到苏念喊她。

“姐,成林哥哥来了。”

唐鹤雍转身,看到一个刚跨进大院门的男子,二十五、六的样子,中等身高和一张方正的脸。

徐成林也看到了他,比看到苏桐更先一步看到他。太过耀眼的长相和盛气凌人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苏桐站在他身侧,显得娇小异常。

“桐桐,回来了也不去我家玩。”他笑着走来。

苏桐一笑,”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徐成林看着唐鹤雍,在望着苏桐。“这位就是你老公咯。”

“恩。”苏桐有一下的停顿。

“怎么样,上次听你妈说你研究生毕业了,打算在哪工作?”

“进去坐着说罢。”可怜她刚洗完衣服啊,苏桐率先朝里屋走去。

“姐夫,过来打球啊。”

苏是喊道,将手中的篮球掷给唐鹤雍,唐鹤雍看着球场上等着的人,冬日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脸上晶莹的汗珠折射出一种五光十色的光芒。第一次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二十九岁了,自己比苏桐,大了很多。

苏是看着带球入场的人,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徐成林,二十六岁,我姐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但苏家的小孩很少出去玩,所以没什么两小无猜。不过他的确一直对我姐有意思,至于我姐,应该是没有。”

“当然没有,姐高中的时候不是和秦文哥在一起的么,怎么……”苏辞的话随着苏是的三分球撞栏戛然而止,他看唐鹤雍的眼有着后悔。

苏念做了个吐血状,接下篮板球,再掷回篮筐里。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家这三哥可是各种翘楚啊。

“姐夫姐夫,你带我玩。”

突然奔进球场的苏一一再次成功的抱住了唐鹤雍的大腿,撒娇道。

那漂亮的酒窝让人不忍心拒绝,唐鹤雍拍拍苏一一,带她一起下场,朝着里屋走去。

“姐夫,我们去哪里玩?”

“找你姐姐。”

“其实我还好,工作的事可能要再过一段日子才能考虑。”苏桐蜷起双腿窝在沙发里,随意且闲散。

“结婚怎么都不喊我们回来凑个热闹?”

“恩,b市太远了,你们都在上班应该没空。”

“怎么说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啊,上次我和黄琪说你结婚,她还嚷嚷着说你太不够意思,连青梅都不喊,要回来找你算账要红包呢,估计今天要到家了。”

打算端茶的手一顿,苏桐扑哧笑出声来。

“成林,谎不是这么撒的。”

谁不知黄琪从小就不待见她,虽然两人一起长大,但从小就把她视为竞争对手,不管什么都要超过她,不过很是可惜,除了个头和那张脸,她没一样能赢过苏桐。不是自负,而是事实如此。

徐成林被她一语戳破,有些讪讪的。

看来这两个人真是相互了解啊,当时他和黄琪说桐桐结婚时,她眼瞪得天大,说凭什么她比她强,而她能嫁得这么好?凭什么好事都让苏桐占了?

人言落日是天涯

“姐姐,”

苏一一拉着唐鹤雍走到苏桐身边,喊了一声。

一夜无眠的苏桐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长睫一下没一下的搭在眼帘下。听到苏一一喊她,忙抬头来看,却看到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桐桐,我先回家了,等下下午过来玩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瓷娃娃的倦态,徐成林站起来,朝着唐鹤雍点了个头,打算离开。却在半路转身看了高个子男人一眼,又折回苏桐沙发边。

“桐桐,祝你幸福。”他从左侧裤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绒盒,放到沙发边的茶几上,没等沙发上的人说谢谢就旋身离开。

有些话,永远说不出口,而有些人,永远都等不到,即便是最后散场时,你也只是个路人甲、乙、丙。

苏桐打开绒盒,是一对非常漂亮的波西米亚风耳环,看得出造价不菲,但是她从来不戴耳环。

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苏念,记得做饭。”她冲着屋外的人念了一句,汲着棉拖进了放进,补眠去也。

“姐姐最懒,每天要睡那么久,从来都不做饭,哼,也不带一一玩。”苏家小丫头很不客气的数落道,撅起一张小猪嘴,还很给力的跺了一下左脚。

“她都要睡多久啊?”

唐鹤雍坐在之前苏桐坐的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苏一一问道。

“姐姐啊,以前都是最后一个起床,喊了几百遍都不愿意起来。哥哥要我们偷偷在窗户地下大叫,她都好凶啊,拿着那么厚的书就对着窗户外面砸呢。又一次,三哥哥还被姐姐的拖鞋砸到了头,还有还有……”

原来,她也有她所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时间流逝带来的往往是惊喜。

唐鹤雍一边翻着手中的相册,一边瞄了瞄床上熟睡的人。

半长不到肩膀的黑发带着些天然的微卷贴在头皮上,黑亮的大眼和右颊边的小酒窝,还有那雪白整齐的小牙齿,那笑和上次他找到她时在她脸上见到的一摸一样。看照片上的时间,差不多是她四五岁的时候。

越往后翻唐鹤雍越觉得奇怪,明明是一摸一样的五官,为什么总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这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仔细的来回翻了一边,唐鹤雍发现从她五岁之后的照片,就没了笑容,而照片上的日期自五岁后戛然而止,再出现已经是她七八岁的时候了。没什么笑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或站着,仿佛她是永远隔离在人群之外的。

“你在看什么?”

一道嗓音,带着沉睡后初醒的沙哑在这件小小的卧室内响起,唐鹤雍回头看向那双黑曜石眼,黑白分明又清澈见底。而那张小小的粉色红唇正引诱着他一亲芳泽。

苏桐看着他站起身,右手拿着之前在看的东西走到床边,坐下,并且弯下了腰。

“干嘛?”飞快的缩到被子里,她防备的看着唐鹤雍。却在唐鹤雍扬起手中的相册到她面前时,蓦地红了脸。这人,难道不知道尊重别人的隐私权么?在心里小小的反驳了句。

“中午没吃饭又睡了这么久,饿吗?”抓起她四散在枕上的柔软长发把玩着。

摇摇头,苏桐看着窗外,又看看靠着床头坐着的人,继而想到了早上的那两通电话。

“你不回去没关系么?”

虽然她从没刻意打听过,但多多少少从杂志、新闻乃至大岛川秀的口中知晓,唐家基业甚广,唐鹤雍自然是日理万机。而他这样跟着她回来,想必公司已经一团乱了。

“jim会安排好一切。”

可毕竟你才是唐家掌门人呀,苏桐虽然不赞同,但是也只能在心里嘀咕着几句。看他拨弄着自己的长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看似漫不经心。橘红的斜阳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俊美立体的五官投下一片剪影。

刚到唐家的时候,一切对她来说太过陌生,睡不好,吃不下,甚至不想出房门,那是因为陌生的环境加上陌生的人。而如今,现在的唐鹤雍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人,自然都会对陌生环境感到不适。就算是坚强如铁,人类该出现的情绪谁也不能避免不是么?

近四点的冬日下午,橘黄的夕阳半落之际,有多美?苏桐知道,那种美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场景。

“我带你去个地方。”掀被下床,飞快的套上外套,连头发都没梳,拉着唐鹤雍就出去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牵着那双纤长的手,穿着棉拖一路狂奔到山顶。

其实这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山,只能算个小小小小,小的不能再小的山丘,有一条蜿蜒的小路一路翻过山丘,到大山谷又连上了另一片山丘。

深秋的野外到处都是萧瑟之意,唯有斜30度的方向那轮红日带着些许暖意,正慢慢悠悠的赶在回程的路上。

两人并排站着,看着那天地交接处一轮半坠的落日悠悠晃晃地悬在地平面上。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橘红的光染红了半边天,连天边的飞鸟也披上了橘红的外衣,振翅高飞。夕阳下那一片树林也好似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油,愈加翠绿诱人了。沿着山丘小路尽头流去的那条小河,此时也有了别样的感觉,静谧而不乏温馨。似乎一切的美好都驻足在这变幻的时间和空间里一如往昔……

“美吗?”苏桐扭头看着身侧的人,周身沐浴残阳里的唐鹤雍看起来像一幅油画,精美,华丽,却有些不真实。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苏桐低声吟道,落日何处都有,但这样的场景和位置,却不会再垂手可得了。

感觉到身边的人牵起了她一双手,她再次回眸看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里闪耀着愉悦。

“不是说,bsp;此时的苏桐无法思考,只是脑海里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重复着三毛的那句话:‘我一直在寻找那种感觉,那种在寒冷的日子里,牵起一双温暖的手,踏实地向前走的感觉。’

所以当唐鹤雍环住她的小腰将她带进怀里后,缠吮而来的吻便吞下她的惊呼,攻城掠地,柔软的舌尖灵活搅动,牙齿啃咬着她的唇瓣,未曾经历过的电流激颤,顷刻间空气也好像火热了起来。苏桐觉得自己有点虚脱,无力反抗,大脑一片空白,十足的刀殂鱼肉。

更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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