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爷》 第3章

“确有其事,那名女子是孙儿心仪的对象。”管念禧谎称。

长老转怒为喜,俘须笑道:

“原来如此,你年纪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

管念禧的眼光一直很高,能有个女人拴住他的心,早日传宗接代,也是好事。

宇文庆见扳不倒他,心里不免气馁。“念禧是苗族少主,普通女子岂能匹配?”

“这倒也是。”长老点点头。

“我只是要收她为侧室,并没有要正式娶她为妻。”他必须想办法把唐韶荏留在身边。

始毕长老满意地道:“既然只是小妾,身份出身就不用太计较了。”

外公不再过问此事,令管念禧松了一口气。

宇文庆则目光阴骛,暗藏心机,他不相信这件事如此单纯,一定有什么内幕。

寝室薰着不知名的芳香,沁入心脾,令人感到松懈,昏昏欲睡。

唐韶荏枯等着管念禧,连日来的奔波,使她一躺上那张铺着羊毡的大床,就立刻睡着了。

壁上的火把燃起来的时候,管念禧才踏进来看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放轻脚步靠近她。卷翘的睫毛覆着,黛眉丹唇、雪肤花貌,想不到唐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儿。

她的唇抿成一条美好的弧形,在梦中微笑,那神情像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他的手不经意触摸她纯净无瑕的脸蛋,韶荏的羽睫了,睁开眼眸。

“你回来了!”她坐起身。

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冷酷无情,凶巴巴地道:

“我不是要你来这里当大小姐的!”

“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她怯怯地道。

“你给我听清楚,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专属女奴,必须侍候我更衣、入浴,甚至暖床。”他存心折磨她。

“暖床!?什么意思?”她瞠目结舌。

他的脸庞浮出邪恶的神情,讥诮地说:“‘暖床’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今晚就告诉你?”

管念禧捏住她小巧的下颚,力道稍重,她不喜欢他的粗蛮、无礼,拨开他的手。

“不要!”她生气地瞪着他。“你不要让我看轻你!”

他微微一愣,旋即冷哼一声:“你可能搞错了,现在我是主,你是奴,我并不需得得到你的青睐。”

唐韶荏外柔内刚,平时最讨厌霸道、会欺负女人的坏男人。她朝他大吼:

“你也休想要我臣服于你!”

“你已经身在狼窟,不由自主了,不用再逞强了,不管你肯不肯,我要定你了!”

管念禧像野兽般攫住她,将她压倒在床,强索她的吻,她不依地挣扎,拳打脚踢、紧闭着双唇。

他的蛮力制服了她,钳制她的手脚,令她无法动弹。可是他没办法迫使她和他水乳交融。

“张嘴!”他专制地命令她。

她死咬着下唇,不肯让他得逞,幽怨的眼神睬着他。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再次警告她。

“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不能蹂躏我的清白。”她倔强地道,依然没有降服的意愿。

他恼火地扒开她前襟的衣裳,露出一抹湖绿色的绣花肚兜,她又羞又怒,却反抗不了。

“我偏不让你保住清白!”他眼神像中了邪魔,俯身狼吻她的粉颈、雪肩、啃蚀她柔嫩的肌肤。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几乎要哭出声,扭动娇躯,闪避他邪肆的掠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为什么?”

“谁教你是唐的女儿!我要唐在天之灵,看着他的女儿受尽凌虐,让他死了比活着痛苦。”

仇恨令他泯灭人性,使他变成可怕的鬼魅,缠绕着她。

唐韶荏不甘心地反驳他。“我什么都不知道,胡里胡涂地被你带来苗疆,就算我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父债子还,你不懂吗?你爹已经死了,这笔帐当然要算在你们唐家三姐妹身上。”他阴狠地道。

她被他含射的恨意,投视得全身颤抖。“到底……我爹对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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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吗?可别后悔。”他眯起鹰眸,缓慢沉重地逐字说出:“唐————杀了——我——爹娘。”

他字字咬牙切齿,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尖叫道:

“不!不可能!我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错不了的,我坦白告诉你,我爹是管仲远,我是管家第三个子嗣管念禧。”他说出自己的姓名。

当年大哥带着他跟二哥逃亡,在走投无路下,将他送至苗疆,交由外公照料。外公痛失爱女,用心栽培他,成人后,更对他予以重任。

他和两名哥哥每年聚会一次,三兄弟发誓一定要替爹娘报仇。

“你就是我爹结拜大哥的儿子?”唐韶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在临终之前,交代她们三姐妹,务必找到管家三兄弟,而且爹说她们有口头上的婚约,因此尽管她们已长大,到了花嫁的年龄,严叔还是婉拒了上门提亲的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他们三兄弟,共结连理。

可是……爹怎么成了他们的杀父仇人?

管念禧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才肯罢休。

“在十年前,你爹来过我家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深夜里,闯进一批蒙面杀手,我娘在断气前,还喊着『唐。这名字,可见你爹就是凶手。”他的内心波涛汹涌,沉痛地说。

“可是这如何证明我爹是凶手?”她听得胆颤心寒。

“因为你爹一直深爱着我娘,他不惜杀害我们全家,横刀夺爱。”他铿然有力地道,愤恨地握紧拳头。

她面如死灰,珠唇失色,跌坐在床榻,无法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除了你爹,我们三兄弟想不出有谁会狠下心,对我们管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言之凿凿,令她信心动摇。

难道爹真的是杀害他一家的主谋?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旁徨不已。

“这就是……你强行要我的原因?”她充满恐惧。

“对,我要报复你们唐家,让你永远生不如死,一辈子活在痛苦里。”他阴恻地说。

她整个人虚软无力,弱声说:

“我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我背负上一代的恩怨?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

“什么叫公平?”他嗤道:“当年你爹杀死我爹娘时,可有想过这样对我们三个孩子,公平吗?”

她无言以对,空洞的眼眸茫茫然……

他咄咄逼人地道:“你知道这十年来,我们三兄弟是如何熬过来的吗?你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的艰辛,所以我要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唐韶荏几乎要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天啊!他这么恨她,往后的日子要何以为继!?

管念禧发泄完满腔的怨恨,放手松开她,挥了挥衣摆。

“今日就暂时饶了你,好戏还在后头。”他别有意味地瞄了一眼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挑衅地离去。

她的思绪陷入无底的深渊,对他升起了愧疚之心。

第三章

强劲的风势迎面吹来,唐韶荏紧拉着披风、小帽,几乎快站不住脚。

她蹲下身,席地而坐,青葱般的玉手触及草地。强风吹得小草发出“嘤喽”作响的声音,却无法将小草连根拔起。“小草,看来你比我有韧性多了,不会受强势所击倒。”她有感而发,弓起小腿,了望天际。

苗疆的天空几乎天天都是万里无云,可是她偏爱看晴空,天气晴朗会令她产生乐观面对的勇气。

今天趁着侍女不注意,她溜出寝室,到屋后透透气。

她快闷坏了!

只有接近花草,才能抒解她的忧愁。

嗅着混合了青草与泥土的特殊香气,她的心情逐渐放松、沉淀,想到家乡……想到和管念禧相遇的那一日……

韶荏明白他的心地没有那么坏,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换成是她,经历和亲人生离死别,也会性情大变。

爹说过管怕怕对爹有赠金之义,既然如此,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应该试着化解他心中的仇恨,并查出真相。

如果是爹对不起他,她会弥补他,求得他的原谅。

她豁然起身,奔回主屋。

遇见府邸的下人,他们面色惶恐地拉住她!推抵她进屋,说着她听不懂的苗语,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她踏入自己的寝房,两名恃女泪眼汪汪地跪在地上。

管念禧因为侍女未尽看守之责,大发雷霆。

她猜出原因,上前挺身道: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要出去走走,你总不能一直把我囚禁在这小小的方室之中。”

严肃冷峻地挥手,他叱道:“通通下去。”

侍女畏惧地垂首退出寝房,看得出她们很怕他。

“你是暴君吗?非要让大家都这么怕你。”她轻谵地说。

他反转折住她的手腕,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

“倘若还有下一次,那两个侍女就会因你而死!”他眉宇充满暴戾之气。“你最好给我乖乖待在房里,哪儿都不准去,要是再让我回来找不到你,别说是小小的方室,我会把你关进牢笼里。”

话落,他忿忿地甩开她的手。

唐韶荏气极了,她可是吃软不吃硬。

“你要控制我的行动,休想!不自由,毋宁死,你少恐吓我。”

“你死了,那两个倒霉的侍女,就是你的陪葬!”他冷酷无情地道。

“你……你不要拿别人的性命威胁我,这不是正人君子的作风。”

“正人君子?”他森冷地扬唇反讥:“你以为这里是大唐吗?搞清楚,这里是苗人的天下,只有胜者为王、适者生存。”

“野蛮人!”她啤骂一声。

本来想好好和他谈,可是一见面,他又这么不可理喻,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你再说一次!”他又擒住她的手,这一次是另一只手,她感觉她的一双手都快废了。

想不到他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她蹙紧了眉头,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疼,倔傲地重复那句话。

“野蛮人就是野蛮人!”

“好胆量!”他放了手,竟然有几分敬佩。“在苗疆,没有一个人敢这样骂我,你是第一个。”

他几次对她施暴,她从不喊痛,令他刮目相看。

唐韶荏揉着疼痛的手臂,吸起唇,不理他。

“放心,断不了,我有控制力道,不会脱臼的,如果折断了,我还要叫大夫来看你,那多麻烦!”管念禧悻悴然地道。

“把我抓来这个鬼地方,害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她嘟哝地抱怨。

“你是该学习苗语,明日我会请个人专门教你。”

“我才不要,我又不想一辈子住在这里。”

“你别无选择,除非我比你先死,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他霸道独裁。

“我诅咒你——”她从齿缝迸出恶语。

“你的诅咒如果会灵验,狗屎都能吃了。”他不肩地说。

“管念禧!”她连名带姓地吼他。

他强行搂抱起她,一把将她丢到软绵绵的床褥上。“我要惩罚你,女奴!”

她惊惶的身子弹跳起来,马上被他高挺的身躯强压在下面,她抡起粉拳,害怕地槌打他结实的胸膛,漫骂道: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你要做什么?”

她抗议的话语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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