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曦殇》 第2章

一把轮椅,一个女人,一张熟悉的容颜,一丝,温暖的微笑。

没有泪水、没有懊悔,只是轻轻的,静静的投入那个曾经是如此依恋的怀抱,

“姐。”

一滴滴晶莹的液体落到了赫若曦的脸上,那个女人微微颤抖着,喜悦、激动、欣慰……汇集成了眼眶中的点点炽热,这一刻,仿佛回到了那个两人相濡以沫的五年前,尽管遭受了众人的讥讽、白眼、不屑,但是那种相偎相依的骨血亲情,却依旧温暖着彼此的心。

“曦,你好吗?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很好。”银色的双眸微微弯起,洋溢着些许暖意。

“很好?”轻笑着勾住了女人柔弱的肩头,他凝望着她,挑了挑利剑般的眉,“我看未必吧。”

“拿开你的手。”森然的语气,一瞬间,她冷得像冰。

“吃醋了?”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神色,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女人那白皙的皮肤,引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颤栗,“羽,你的妹妹还真是个床上的尤物,说起来,我还一直没有碰过你吧,不如今晚就试试,说不定会令我更加惊喜呢。”

“拿开你的手!”下一刻,黝黑的枪口已顶住了男人的额头。

“唉,羽,你的妹妹很不乖呀,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令赫若曦几乎疯狂的轻佻语气,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头顶略微颤抖的枪。

“放下枪。”诧异,开口的,竟是轮椅之上脸色苍白的赫若羽。

“姐!”双眉蹙起,许久,隐忍着收回了枪。

“这才对,听话的小鬼才更可爱。”俯身轻吻不予抵抗的女人,司徒夜潇洒的转身出门,“把她,安排在我的寝室旁边。”

僵硬,转头凝视毫无一丝血色的姐姐,一时说不出话。

“三年前的事,我都知道了。”

沉默,静得连喘息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手中的枪滑落到了地上,仿佛有什么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

赫若羽微微低头,一份浓浓的哀伤弥漫了晶莹的眸子,“曦,你好傻,真的好傻,为什么要为我牺牲那么多,你知道吗?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希望你能够快乐,即便是用一切去交换,我也在所不惜,可你为什么,为什么……”

“姐,别难过。”轻轻抱住她,不知为何,银色的眸子笼上了一层茫然,却是依旧没有丝毫湿润,泪水这种东西,早在三年前,就流干了,

“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活着,什么都值得。”

“傻瓜,傻瓜,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泪水不禁再次涌出眼眶,颤抖的手轻轻覆着她的心口,

“曦,痛不痛?如果痛就告诉姐,不要自己忍着,不要,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银色的眸子、执拗的倔强、冷漠的天性,使这个原本就在外人眼中身份卑贱的女孩更显‘刺眼’,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堪,每每忍受这一切的永远都只有这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妹妹,继母的毒打,伙伴的奚落,甚至是长辈的污辱,

忍受一切,最终只是对自己淡淡一笑,

曦,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为了我不受欺凌默默承受了家族所有的唾弃,你为了我不遭伤害甘愿忍住了继母无尽的折磨,你为了我赔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更加为了我,失去了心,冷却了血!

这份固执,往日如是、现今如是,或许,未来亦如是,

赫若曦,你让人心痛……

“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粲然的笑容绽放在嘴角,耀眼的灿烂。

“曦,等等,再等等,姐会帮你拿回失去的一切。”凝望着那双银色的眸子,从未有过的坚定神色浮现在了那张清瘦的脸上,“司徒家如今有能力与楚家一争雌雄,姐会借助司徒夜的力量打垮那个家族,还有那个伤害你的男人!”

“代价,是什么?”苦涩的味道弥漫了眸子,

得到什么,就要先付出些什么,这个道理,她从小就懂。

“我在亚洲开创的所有企业、楚家内部残留的些许势力,还有,”略一停顿,许久,赫若羽微微一笑,“一个能够帮他堵住家族众人嘴的好妻子。”

“姐。”声音略带沙哑。

“我明白,但现在能帮你的,只有他,若非如此,那个男人会把你一生都禁锢在地狱。”摸了摸女孩的头,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以前你为了我放弃一切,现在,我也会为了你付出所有,曦,相信我,也不要阻拦我。”

不再说话,赫若曦埋首于那温暖的怀中,一抹流光在眸子中徐徐划过,

姐,对不起,

五年前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今天,我更不会允许别人伤你一分一豪!

偷偷躲在树后,女孩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远处那个独自品茶的少年,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热,两颊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他,可真好看,

远处的少年淡淡凝望着天边即将颓落的夕日,刚硬的眉峰、幽深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殷红中,眉宇间倒映出的那抹若有若无的忧郁,漠然却又不失从容中的优雅高贵,不觉间,女孩竟看得痴了……

恍惚的灯光、陌生的男人、冰冷的银针,

“哥,不要,求求你!不要!”强行被压到地板上的女孩被撕破上衣,光洁后背一览无遗,泪水,夹杂从未有过的哀求,却丝毫没有触动眼前双眸竟已是满布血红的男人。

“啊……”细微,却不曾停断,背后剧烈的刺痛疼得钻心,两个男人依旧有条不紊的将银针一下下地扎入女孩的肌肤,血与汗水不断的流淌、流淌,

身体痛,却远比不上心痛,

“哥,为什么,为什么……”晕厥数次,却又数次被剧痛拉回现实,不知过了多久,想要哭喊,也没有了力气。

终于,那两个男人向他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泪水,婆娑了视野,银色的眸子凝视着他依旧英俊的脸,不知为何,第一次有了想冲上去抓毁它的冲动,

撕破所有遮挡的衣服,一下子将女孩抛到了床上,

后背的伤口,疼得难以言喻,

极富技巧的爱抚、无法抵抗的亲吻、修长灵活的手指,女孩愣愣地看着这个挑逗着自己身体的男人,自己的亲哥哥!一时间,窒息般的苦楚紧紧锁住咽喉,泪水再次如泉水般涌出眼眶。

“不,不要!哥!不要!啊,痛……”下身如火般灼热,撕裂的疼痛,无法忍受,可更加让自己痛彻心扉的,是他!是这个自己曾经如此喜欢的哥哥!

我做错了吗?

我,做错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究竟是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心凉了,血冷了,最后一滴泪,也流干了,

任凭他在自己的身上驰骋,疼痛、快感、屈辱,竟然一点,也感受不到,

结束吧,都,结束吧,

楚凝寒,你毁了我的一生!我恨你,我恨你!

这份恨,下一生、再下一生……永永远远,镌刻心底!

颤抖的手摸出枕头下夜夜伴着自己入睡的匕首,举起,刺向自己的喉咙,

手腕一阵剧痛,他利剑般的眉紧锁,紧紧地盯着那双毫无生气的银色眸子,

“你的命,是我的,永远都是。”

匕首被扔到了墙角,换来的,是这个男人更加残酷的折磨……

双眉蹙起,赫若曦猛然睁开了双眼,不禁猛烈地喘息着,

痛,低头,原来是指甲刺穿了手掌,银色的眸子渐冷,

楚凝寒!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

“做梦了?”身旁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声音。

微微诧异,赫若曦平复了心情,按开灯,银灰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情感,凝望着身边这个如冰般冷漠的男人,或者说是,少年,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喜欢?”利落的跳下床,语气依旧冷淡。

双眉微微蹙起,赫若曦随手披上了一件外衣。

少年缓步去旁倒了一杯水。

“以后不要到我的床上来。”接过递来的水,赫若曦冷冷地看着那双充满了桀骜不驯的眸子。

“他们上得,我为什么上不得?”不似质问,却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怒意。

略一诧异,银色的眸子更冷,

“因为我这样的女人,你玩不起。”

压抑的沉默,许久,面色微变的他低下了头,

“姐,对不起。”

冰冷消减,轻叹一声,赫若曦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

“你知道,枫,我怕伤了你。”

模棱两可的答复,肖夏枫眉峰锁起,却没有开口。

“这段时间我要留在这里,要去哪,你自己决定。”将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放到了床边,神色淡然。

“我也留在这。”猛然起身,声音似是高了几分。

轻轻揉了揉耳朵,赫若曦不禁苦笑一声,

这家伙,脾气还是这么坏。

“留在这,做什么?”

“保护你。”坚定的神色浮现在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赫若曦认真地凝视着他,许久,将脸慢慢靠了过去。

微微一怔,肖夏枫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未等有所反映,脸颊忽然疼了起来。

“保护我?孩子,胡子还没长硬呢。”轻轻捏着他的脸,她咯咯笑着。

“我不是孩子!”

“哦?好,肖先生,请问你今年几岁?成年了吗?”

“这些不是关键!”

“那,什么才是‘关键’呢?”银色的眸子微微弯起,这是只对最亲近的人才会露出的表情。

“有没有,要守护的人。”一抹流光划过漠然的眸子。

“要守护的人?”赫若曦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梁,忽然紧瞪肖夏枫,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枫,你平日对女人都不理不睬,难道是喜欢,男人?”

哑口无言,肖夏枫怒视着眼前这个照顾了自己三年的女人,许久的许久,也只能忿忿地离开了房间。

悦耳的笑声渐渐淡了,她凝望着身影消失的地方,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怅然,

自己,还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呢,

三年前被赶出楚家的那一夜,无处可归的她只能跑去酒吧买醉,却被几个流氓阻了道路,双眉蹙起,

上膛、举枪,手指微曲,解决了那几个碍眼的垃圾,

回首,却怔住了,银色的眸子倒映出了墙角的他,

“教我杀人。”没有惊恐、没有嘶喊,只是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

那一刻,那双漠然的眸子令她诧异,也悸动了那颗本以为不会跳动的心。

她收留了他,或许不能这么说,因为她,也无处可去。

三年,将自己的所有倾囊相授,搏击,枪械,爆破,轻武器拆装、使用,侦查跟踪,以及各种暗杀的技巧,不是同情、不是钟爱,而是利用,赤裸裸的利用,她要亲手培养一个杀人的武器,帮自己复仇!

或许是因为生活太过阴暗血腥,也或许是因为自己那时也仅仅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三年后的他,虽然如预想中的出类拔萃,性格却极为偏激,冷漠、孤傲,除了自己,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许久,凝望着手中玻璃杯的赫若曦轻叹一声,喃喃自语,

“看来的确应该,给他找个人了……”

凝望着夕阳,坐在地上的赫若曦轻轻眯起了眼睛,那双不同于家族之中任何一人的银色眸子映着这份璀璨,竟隐隐透出了一丝莫名的诡异。

轻微响动,飞快锁住对方咽喉的手却被硬生生的握住,停滞在了那距要害不到几厘米的地方。

“你这小鬼,不必总是这样吧。”略带无奈的轻佻声音。

淡淡抽回手,却猛然从背后被他环住了腰。

“你,还真象一种花。”

没有挣扎,没有颤抖,嘴角,似是勾起了一个诱惑的弧度,

“是什么?”

“罂粟。”同样是满含笑意地吐出了两个字,

魅惑众生,却能够致命!

“哦?那,你敢不敢摘呢?”眼底的媚意更浓,转过身去,双臂如蛇般绕住了他的脖子。

笑而不答,颇具掠夺性的吻印在了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手指下滑,不留痕迹地挑开了上衣的纽扣,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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