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曦殇》 第5章

桦轩盟,不同于实力如日中天的楚家、司徒家,它不是一个家族,而是一个令众多黑道首脑闻声变色的神秘组织!特种兵、杀手、忍者,不论身份、过去、现在,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桦轩盟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而他,徐桦锌,就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含笑不语,他将杯中血色的红酒一饮而尽,

桦轩盟、楚凝寒、司徒夜,三雄割据,倒相极了东汉末年的三国呢,

只不过,最终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忽然,耳畔优美的乐声似是略有散乱,

众人侧目,惊愕!

她,白胜雪的肌肤,银灰色的眸子,嘴角勾起的妖娆弧度,

美得,不似凡人!

“好久不见了。”徐桦锌凝望着这个紧裹着白色皮裘的女人,笑意粲然。

“的确。”梦幻般的雪白,动人心魄的小脸,所有的女人只能嫉妒地仰视。

“说起那次,还有些心有余悸呢。”轻轻眯起眸子,徐桦锌看着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楚凝寒,

“你的哥哥,还真是‘尽职尽责’。”

“是吗?”她笑了,侧目凝视着他的眼,

三年,所有碰过她的男人无一不是死于非命,

巧合?笑话!

两名楚家顶尖的杀手不分昼夜地跟随她,如影随形,只因主人的一句命令,

碰过她的男人,死!

至今为止仅存的两个人,除了司徒夜那个实力强到无法想象的疯子,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他了。

“妻子?”目光移开,落在了他身旁的女人。

“未婚妻。”将双颊微红的黎惠拦入怀中,他笑得更粲。

“楚小姐,你好,我叫黎惠,很高兴认识你。”伸出手,简洁而又大方。

微微犹豫,她讨厌与任何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黎家二小姐,早有耳闻,远近驰名的才女。”略显生硬,却是难得的客套,不着一丝痕迹的注意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哦?能得到楚先生这样的赞美,我真是万分荣幸。”淡淡收回手,眸子中似是划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

“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忽然,徐桦锌将唇悄悄靠在了她的耳畔,目光干净得像个邻家的男孩。

赫若曦微笑着轻轻挑了挑眉,

这个男人说的话,想要忘记,恐怕也很难。

“曦,我,会永远等着你。”一如,两年前的破晓……

歌舞升平间,凝视着那双闪烁在金丝眼镜之下的眸子,恍然,思绪似是回到了两年之前,

与他相识,平淡无奇,甚至可是称得上是庸俗,

酒吧买醉,搭讪、开房、上床……一如所有的男人,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醒来,自己却已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柔软的大床、清新的芳香,显然,并不是落魄街头,

诧异间,他披着雪白的浴袍出现在了视野,浸湿的发、有神的眼、粲然的笑,仅仅是面容,不可否认,他并不是十分出色,但是,那一种处处都散发着的别样味道,却可以忽略年龄、忘却身份,让人不可自拔地陷下去。

慵懒地揉了揉眼睛,转身不再看他,继续美梦。

微微的诧异,他嘴角的笑意更浓,

“不问问自己在哪里?”将头埋进她的肩窝,汲取着那迷人的味道。

“没被丢到大街上,有什么值得问的?”蹙眉,讨厌他环着自己腰上的手。

他轻笑,“你很有趣。”

“彼此彼此。”不做纠缠,她很倦。

沉默,依旧是笑,

“小懒猫,你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

“是不是问了,你就不再烦。”转身,直视着他的眼。

轻轻挑了挑眉,算是默许。

“你……”银色的眸子眯了起来,略显诡异,

“可不可以出去?”

怔住,两人僵持,许久,他哈哈大笑,起身离开了房间。

次日清晨,迈出房门的瞬间,她才发觉,自己错了。

陌生的别墅、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人们,全然的陌生!

整了整衣襟,她随便拉住了一个侍女模样的女人,

“这里是哪里?”

侍女满脸疑惑,显然,她不懂中文。

诧异,精通十多门语言的赫若曦再次开口询问,最终得到了答案,

这里,竟然是法国的巴黎!

依靠着门框,她陷入了沉思。

“小懒猫,没想到还蛮博学多才的。”沉稳的声音,男人身着笔直的昂贵西装,缓步来了她身旁。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略带冷森的语气。

“你好象,已经用完了发问的机会。”笑得眯起了眼。

“一个问题,我不喜欢重复。”猛然将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不带一丝情感。

“小猫应该好好磨磨自己的爪子,总是乱抓人,可不招人喜欢噢。”没有一丝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如水的眸子依旧笑望着她的脸。

瞬间,四支黝黑的枪口瞄准了她的四个致命死点!

杀手?而且,实力不弱,

诧异,她蹙起了眉,这个男人,不简单。

“怎么?想鱼死网破?凭你的实力,最多只能干掉他们中的两个,恐怕‘网未破,鱼已死’了吧。”他笑,竟是丝毫没有将那几个顶尖杀手,包括,自己的命放在眼里。

“未必,不如,我们赌一赌。”同样是笑,却透着致命的诱惑。

“奉陪,不过……”阴柔的手指滑进口袋,拿出了近十枚子弹,

“你已经失去了筹码。”

子弹颗颗落地,清脆的声音激荡着她的神经,凝望着他的眸子,多出了一抹深沉,

瞬间,训练有素的四人制服了不予抵抗的她,

“你怎么知道我有枪?”没有惊恐,她淡淡地直视着他。

轻轻耸了耸肩,他眯起了眼睛,

“我当然不知道。”拿过她手中的枪,退出弹夹,

她呆住,那里面,清清楚楚地嵌着闪烁着寒意的十枚子弹……

*

她留在了他身边,确切一点说,是被软禁,

也就是那一天,她也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徐桦锌,

仅仅三个字,却足以撼动全球整个黑道!

朦胧中,有人在捏自己的脸,

蹙眉,转身不予理会。

轻笑片刻,他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向了阳台。

又要去吗?

拉开巨大的玻璃窗,夹杂着寒气的风席卷到了脸上,虽然讨厌,却还是不得不向他的怀里缩了缩。

“小懒猫,起床了。”照旧拉过藤条椅,将她放在腿上。

勉强眯起眼睛,瞥了一下远处那壮丽的日出,便又蜷缩着睡了。

“醒醒吧,荷兰的日出是我最喜欢的。”轻轻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他笑得淳厚。

不予理会,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竟带她飞过了欧洲近三十个国家,

当然,每日必备的事项除了吃饭、睡觉、做爱,还多出了一个,看日出。

虽然厌恶,每次却还是不得不从被子里爬起来,

因为这个男人整治人的方法,实在多得令人汗颜!

忽然,嘴里仿佛被人塞进了些什么东西,

是什么?

半睡半醒,下意识地动了动嘴,

瞬间,一股辛辣的气息直冲鼻子,赫若曦猛然从他的怀里跳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捏鼻子,眼泪一边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正宗的日本芥末。”嘴角勾着戏虐的笑,他像个刚刚做完恶作剧的孩子。

狼狈地吐着舌头,她愤愤地瞪着他,

这家伙,究竟哪点像‘桦轩盟’的盟主?

愤怒过后,却还是不得已回到他的怀里,这里的破晓,实在是太冷了。

“为什么不喜欢看日出呢?”为她裹了裹被子,他凝望着远处,“炽热的希望,女孩子不是应该十分憧憬吗?”

银灰色沉得没有半点生气,

沉默,许久之前,他,仿佛也问过这个问题吧,

轻叹,答复,是否一如当初……

“希望,大过奢侈了吧,二十年,我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这个字眼。”

不再说话,他查到了她的一切,身份、过去、现在……尽管为此,‘桦轩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明天,你回去吧。”蓦然开口,语气中却夹杂了一抹深沉。

微微诧异,银灰色的眸子冷冷地倒映着那轮旭日,

“怎么,对这个玩物厌烦了吗?”

他轻笑,没有说话,只是环住了她不堪一握的腰,

不,曦,是你,对我这个玩物厌烦了……

“还会再见吗?”第一次,任由他抱着自己。

“一定会。”弥漫着运筹帷幄的口吻。

“哦?这么肯定?”她挑了挑眉。

埋首于她的肩窝,他笑了,

“曦,我,会永远等着你。”

清冷的破晓,她依靠在窗框,双手托着腮,银色的眸子渐渐凝滞,那个总是凝望着日出的他,恍然,已是三个月……

许久的许久,红日已摆脱了黑暗,映照出了一片璀璨。

一抹流光划过眸子,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已来到了身边,“还,不够吗?”凝视着她那少有的精致侧脸,依旧是冷漠的口吻。

轻轻眯起了眼,掩饰着那一丝黯然,的确,赫若曦,三个月,还不够吗?

九十天、两千一百六十小时、十二万九千六百分钟……

多少机会,多少瞬间,你,却犹豫了,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那份刻骨铭心的恨,不想报了吗?

逃避已久的问题,再次毫无保留地揭开,低头,长发遮住了那张淡漠的小脸。

“你不动手,我去。”

“你不要插手。”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却没有抬头。

“你究竟还要拖多久?”夹杂着怒意的质问。

她蹙眉,侧目凝视着那双桀骜的眸子,“枫,不要忘记你我的身份!管我,还轮不到你!”

起身,缓步离开了房间。

思绪好乱,赫若曦,你那最引以为豪的冷静去了哪里?

漫步目的的走着,许久,却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辨清了这熟悉的浮雕,诧异过后,是一声苦笑,怎么,又会来到这里?

忽然,门内传出了些许嘈杂,“主人,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窒息的沉默。

“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

“多余的话,我不想听。”熟悉的漠然声音。

“可这样下去,不仅仅是您,就连楚家近百年的家业也会……”

“我,才是楚家的家主。”再次打断,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住了嘴。

有趣,门外的她挑了挑眉,推门而入。

那男人愣了愣,低头,极不情愿地低下了头,“三小姐。”

“下去吧。”淡定从容,他轻轻挥了挥手。

男人暗暗瞥了她一眼,愤然离去。

“有事吗?”褪去了方才的冷漠与霸道。

轻笑,她来到了窗边,几支墨黑的郁金香静静地竖立在水晶瓶内,“你,做过梦吗?”许久的许久,她开口,眸子单纯得像个孩子。

起身,他踏着稳健的步子来到她身旁,凝望着那透着高贵、神秘的郁金香,一抹貌似神伤的深沉划过了眸子。

“有些梦境,美好得让人不想醒来。”轻抚着手中的花瓣,她眯起了眼,“但是,始终却不是真实……”瞬间,诡异的黑色被她碾毁了容貌。

欲言又止,楚凝寒依旧选择了沉默。

“只要醒来就能发现,其实一切,都是假的。”扔掉花茎,无所谓地淡笑着。

许久,他凝望着她银灰色的眸子,一字一顿,“曦,你,在梦境中幸福,还是回到现实幸福?”

“幸福?”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看着她的哥哥,眸子蒙上了茫然,“幸福是,什么?”

怔住,简单的一句话,单纯得让人窒息,幸福是,什么?

的确,她不知道,她不明白,因为她从未拥有!

一个甚至不懂爱的孩子,曦,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让人心痛?

忽然,她笑了,妖娆、诡异,动人心魄,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唇,勾勒着那完美的形状,“你死,我便幸福。”

心灵的震撼,无法言喻,许久的许久,令她震惊,他,也笑了,相处近十年,他从未如这次这般笑得干净,那一瞬间,奇异的感觉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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