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对袁老师说,教书育人更值得尊敬,您培养出100个物理学家,比您自己成为物理学家更伟大。
袁老师听到我的马屁很高兴,说张进油头滑脑,不是死读书的高分低能。她说那她就希望我成为全世界最好的物理学家。我当然要谦虚,就又借了袁老师几本关于介绍纳米技术的书籍,然后出了物理教研室。
大鸟就算再流氓,现在也还是学生,他还要对付完高考拿毕业证。所以就算平时不尊重老师,但也不会冲击老师办公室,更何况,物理教研室的主任是袁凤霞,是校长夫人。
他在外面守着我,见我总不出来就无奈走了,可不知道我在里面放飞了一下理想,展望了一下未来。
晚自习我没上,不知道大鸟找没找我。我是和林玲去市里转了转,只要和林玲一起,我心里就非常幸福。林玲不承认我和她这是早恋,说早恋的学生不是好学生。我虽然心里笑话她自欺欺人,但我也只好无奈地承认,我们两个这肯定不是早恋,因为我们走路都没有手拉手。只有偶尔一起逛逛街,用这行为来维持着某种忐忑的暧昧。
周二,大鸟早晨来上学,他骑着自行车刚刚把车停好,我就拿刀出现,尖刀闪烁寒光,我威风凛凛。大鸟仓皇出逃,跳出停车棚的时候,还刮坏了他的裤子,露出屁股上的一块肉。
我知道追不上他,这b跑得太快,跟兔子一样。就没有再追,骂他:“大鸟,你个缩头乌龟,不敢和老子单挑,没卵子的孬种!”
我骂得痛快,觉得骂人真舒服。
我都有点喜欢上打架了,觉得打架也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会有一种发泄的爽快。恩,有点类似梦遗时候。
一上午,我都没有放松警惕。我知道,大鸟肯定会来找我。
果然,下午大鸟带着十几个小弟就杀来了,杀气腾腾弄得校园里鸡飞狗跳,鸡和狗都是学校食堂养的,狗还有个绳拴着,但鸡都散养,偶尔有些鸡会跳到教室的窗台上来,趴在那晒太阳,并和我们一起学习文化知识。
我看到鸡咯咯叫着飞走,就知道大鸟来了,于是我跑出教室,四下看看,就钻进了语文教研室。
语文教研室里只有两个人,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赵不凡和我们班语文课代表田春花,他们两个正头碰头在一起亲密地讨论诗歌。真是师生和谐的典范!
赵不凡是罚П笔凶餍某稍保谑斜ㄉ戏1砹肆绞仔∈院缶痛佑镂睦鲜σn硪槐浔涑闪耸恕?br/>
我被文学的气氛所感染,就加入了他们一起讨论。赵不凡似乎对我的加入很不高兴,但见我对于文学是如此热爱,就勉为其难地给我朗诵了一首他的新作。
我没听明白,太高深了,对着一块石头,抒情了半天,说是歌颂坚强。
诗歌,太难,我不懂。
赵不凡就开导我,说要富有想象,这里就是用石头寓意坚强。然后他让我和田春花都做一首诗来怀念一下最难忘的人。
田春花就说:诗歌里跳动的目光/火热我年轻的胸膛。
赵不凡大声叫好,我仔细听田春花的诗,似乎是在怀念语文老师,不知道语文老师是用什么办法火热语文课代表的胸膛的。
赵不凡催促我。
我最难忘的人,那肯定是二丫。我想了想也作了一首诗歌:
我记着玉米地里的你/可你却忘了/等你再想起玉米地里的我/秋天却来了。
赵不凡对我没有大声叫好,就说我做的还成,很有乡土气息,让我继续努力。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只拍一下,他拍了拍田春花的后背,拍了好多下,他对我们说:欢迎步入伟大的文学殿堂,从现在开始,你们是文学青年了。
我是文学男青年,田春花是文学女青年。文学男青年告别诗人出门,诗人和文学女青年继续讨论文学。
大鸟又不见了,看来刚刚我沉浸在文学中沉浸了太长时间,大鸟没耐心,和那群小弟跑了,估计是去吃喝。他们真是太俗,别没事总寻思吃啊,有时间也要讨论一下文学啊!
总之,从这天开始,我只要看到大鸟一个人,我就会冲上去砍他,那架势绝对是不砍死他不罢休。但要是大鸟身边有很多人,他们一起来围剿我,我就跑。能跳墙就跳墙,能跳窗就跳窗,或者去物理教研室讨论物理学的最新发展。或者去语文教研室去讨论文学。有时候被堵得着急了,我甚至连校长室都进去过,我看到我们一中校长郑经仁和我们班主任叶飞荷正谈工作。
他们靠得可近了,体现了亲密无间的同事友谊,真是让我感动。
我一人独来独往,但大鸟不能,他必须要带着一群人他才敢在学校出现。可他的狐朋狗友们不是他的保镖,没有保护他的义务,我估计每次他都要请那些人吃饭。因为我发现最近大鸟在一中大门口待的时间很长,向来往的学生收过路费,我估计是他的经济出现了问题。看来靠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战争,我就要拖垮大鸟了。我就要取得这场伟大战争的胜利。
但怎么收尾我也不知道,再这么下去,我也会受不了。我虽然每次去追杀大鸟都背着林玲,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林玲最后还是知道,她很担心我,我虽然向她解释了我的战略思想,我甚至说止戈为武,如果想要制止械斗,那就只能靠武力,只有我如今的张扬跋扈顽强,才能换来以后平静安全的学习环境。但女孩子显然对打打杀杀这事深恶痛绝,林玲不管我的什么战略战术,她说:“张进,你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有同样的担心,虽然到现在为止对于大鸟的围剿堵截我都能顺利逃脱,但没准那天一个不注意他们真能给我堵死胡同去。
对这样的结果,我有些怕。
我并不是怕大鸟。我知道大鸟不会打死我,他没有那个胆子。其实我是怕我自己,他们打我,我肯定不会忍,他们要是把我打得火冒三丈,我一个失手真捅死一个两个的,那我就会去坐牢了。我怕我杀人。
以前我不怕,但现在我有了林玲,所以我更在乎我的生命和未来。
我要拉着她的手天荒地老,我可不想去铁窗里幽怨相思。
大鸟托人来找过我,说我拿出五百块钱平事儿,那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干,这跟狗咬你,你拿出一块肉喂它一个道理,它吃了肉,暂时会不来咬你,但它得到好处,要是再饿,就会再来咬人。
然后大鸟找人告诉我,让我小心等着!
那我就等着,这一等就等了两周,大鸟消失不见了。
我想,该不会他出去学习空手入白刃去了吧?
大鸟不来,那我也安心,我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五讲四美三热爱。又一次全校统一测验年级第一,林玲很高兴,我琢磨着是不是趁着她高兴能拉拉她的手?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不过,我可不敢去拉,我还是怕她生气。
这天课间,语文课代表田春花来到我座位前,拉着我和同桌平秋月要谈论文学。
诗人赵一凡决定成立校文学社,还要办校刊,田春花就是来让我加入的,她说要在校刊发表了文章就会有稿费,我大有兴趣,赵一凡说我是文学青年了,作为一个爱好文学的人,我一定要支持。
田春花也让平秋月加入,平秋月瞧瞧我,就也报名了。
我看着平秋月寻思,这红脸小同桌竟然也是个文学女青年。不过,我得找空给她提个醒,可不要让她被赵一凡找去谈人生谈文学!
我又询问了一些校刊的事,知道校刊成立以后,学校所有班级都要强制订阅。心里赞叹赵一凡确实不凡,不知道他给郑校长送礼了没?
我想问问田春花,或许他跟赵大诗人文学的时候,也谈了这事。我正要问,却见身影一闪,一个人站到田春花身边,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光头闪闪亮。这人是光头男。
……
光头男又出现,张进该如何对付?
两人之间是否会出现一场生死相搏?
张进将如何面对求学经历中的这些流氓?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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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给爷我点着
我大惊,直盯着光头男看。这人给了我太多的震撼。他不是大鸟,大鸟身上有股子流氓习气,但这人没有。他身上有股煞气,大鸟身上却没有。
他刺了贺大嘴一刀,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来一中快一个学期,经常看到人打架,拿刀伤人的事没少见,我自己就干过。但这人刺贺大嘴那一刀却完全给人两样的感觉,好像他不是为了泄愤出气,也不是为了杀人,他只是来讨债,目的非常明确,放过血就走,干净利索,更不啰嗦,事后也再不出现。
光头男给我的感觉很酷,我从来就没觉得他是流氓。或者应该用另外的词汇来形容他,比如道上的,比如杀手。这种人,会杀你,但绝对不会欺负侮辱你。贺大嘴被光头男捅了一刀,但贺大嘴最恨的人却不是光头男,而是大鸟他们。
大鸟来欺负贺大嘴,向他勒索钱,贺大嘴恨得牙痒痒,经常偷着骂。但提到光头男,贺大嘴只会哆嗦,连恨都不敢恨。或许血的教训太过震撼,贺大嘴现在很少再传八卦。
光头男对我一阵打量,然后问:“你叫张进?”
我说:“我是张进。”
我抬头向门口看,却没有看到大鸟,这光头男,好像是一个人来的。
光头男见我四处寻找,就说:“我一个人。”
他还对我笑了笑,我仔细感觉,也没觉得那笑有什么阴险,似乎还很阳光,可真是有些奇怪。
他问:“你认识我?”
我点头,又摇头:“见过,但不认识。”
光头男伸出手要和我握手:“那现在认识,我叫张力男。”
我和他的手握了握,他的手相反却很柔软,有着很细长的手指,这对于他给我的强悍形象有些不同。
张力男说:“我来找你是为了大鸟的事。”
我点头,说:“我猜到了。”
张力男说:“他是我兄弟,叫我一声大哥,我不能不为他出头,我也打听过你的事,算是个带种的,既然如此,那就干净利索地把事情了掉,别再啰*嗦下去。”
我说:“你要怎么办?”
张力男说:“你跟我来。”说着站起来。
我问:“去做啥?”
张力男说:“吃饭。”
吃饭?不会是鸿门宴吧?我犹豫是不是要答应,这时却听有人说:“张进,不要去。”
是林玲,她已经跑到了我身边,看着张力男,她满脸都是戒备,抱着我的胳膊不肯松开。平时她可不会和我这么亲热,现在焦急,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还抱得那么紧。
我也犹豫,这年头,道上的不一定光头,但光头的一定都是道上的。你若不信你就剃个光头走大街看看,肯定会有人上来揍你一顿。一中高二有一个男生,就因为涂个凉快剃了个光头,结果招来一群流氓来打他,说他们见到光头就来气,当你是老大啊?在他们眼里只有大哥才能剃光头的。那男生的头发一天两天也长不出来,那些流氓就见一次打一次,后来终于把那男生打的暴走,拿出刀拼命,捅伤了3个,捅死了一个。然后这男生逃命天涯,据说现在广州一带,现在他真成道上的了,剃光头也没人再管。
我拿刀拼命,大鸟他们没有太敢逼迫我,也跟这事有关系。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张力男听见林玲说,回头笑笑,说道:“你要是不来,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我不会再佩服你。”
说完他就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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