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不重来》 第26章

找到换衣服的地方,费多嘉和米洛河最早出来,正在外面等着其他人,迎面走来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米洛河看见他们,脸色微微暗沉下来。

“哟,这不是小毒鬼么,还带着个美女,谁呀?你的小姘头?”为首的一个讪笑着。

“你放尊重点儿!”米洛河打掉那人想拉费多嘉胳膊的手,生气的说。

“切,你的妞儿我也懒得动,毒鬼的儿子也没个好东西!”还是那个人在说话。

“庞旭,你嘴巴放干净!”这时程静和秦盟也走了出来,米洛河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放什么干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生来就流着毒虫的血,说不定你都是监狱里生的嘞,早晚你也被枪毙了!跟我说干净?告诉你罪犯的亲人都留着罪人的血,这辈子怎么努力都抹不干净!”叫庞旭的人极度嚣张,气的米洛河咬牙切齿,却一反常态的并不动手。

“够了!你们再多说我就报警了,说你们耍流氓!反正这儿就咱们几个,看谁说得清!”费多嘉从包里摸出手机。2000年初的街道上没有那么多监控设备,很多事都没有办法调档案,反正现在怎么说都行只要米洛河不见他们就好。

“小毒鬼的姘头我可没兴趣,就你

哼!倒贴我都不要!呸!”说完,庞旭瞪他们一眼转身走了,费多嘉看米洛河,已经涨红了脸,拳头紧捏着。她心里埋怨邱一渔怎么那么慢,可她不知道,就在更衣室的墙壁后,邱一渔一双星目正凛冽着双眼紧盯着庞旭的背影……

“那是谁?我错过什么好戏了?”邱一渔的声音在四人背后响起,表情却淡淡的象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费多嘉抱怨:“你怎么才出来?”

“戏个p!”米洛河气的脸色血红,看着冲他发愣的几个人,忿忿的说:“z省中医大附属医院院长的儿子,制药厂副厂长是他妈。”

“然后呢?”几人异口同声。

“然后他爸和我爸从小就认识,然后他们知道我们家的一切,然后他从小欺负我,然后在我一次狠狠反抗后他就开始总是找我的茬,然后因为他人人都知道我的身世,然后……”米洛河一开始的忿忿说着说着变成了委屈,慢慢垂下了头。

“你为什么不教训他?”费多嘉快气炸了。

“有什么用?教训他他就越恶心我,而且他爸妈都是我爷爷的领导,虽然我爷爷是专家,但我不想他临老临老为了我得罪人,我可以离开,可最后倒霉的,没脸的还不是我爷爷,况且,每次提起过去的事,我爷爷都很痛苦,我不能再让他受罪了。”

“只能忍着?”程静同情的问,米洛河点点头。

几个人都沉默了,邱一渔这时突然开口:“他赌博?”

“嗯?”米洛河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愣一下摇摇头:“不知道啊,他从小学习不好,上我们学校大专都不行,他妈就给他安排进药厂做销售了,赌博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邱一渔眼里闪出一丝寒光,促狭的笑了笑,转而说:“游泳吧,就当被狗咬了,走啊,别想了~~”说着拉着费多嘉就向水里去,年轻人就是这样,忘了就过去了。

后面的一周多,邱一渔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又是半夜,问他去哪儿了他也就打个哈哈过去,只说看朋友同学过去兄弟什么的,费多嘉向来不参与他过去的事,也不便多问,况且他也去不了多久,三个小时左右也就回来了,他一向在社会上混,没什么特别担心的。谁知,也就十天后,邱一渔居然做出了见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大事!

(二)

“阿丘又不见了?”程静和秦盟来叫费多嘉吃饭,发现房里又只有她一个人。

“谁知道,不管他,洛河说今儿去他爷爷的老房子做饭吃,我给阿丘发过短信了。”

三人

半个小时就到了老宅,米洛河正开着电视,声音大震着在厨房里做饭。除了邱一渔其他人都到齐了,嘻嘻哈哈的开始折腾,晚间新闻开始在电视机里播放,最外面的程静随意一瞥,突然叫出来:“邱一渔!多多,快看,阿丘在电视里!”

四人都放下手中的东西,挤在电视前,里面正拍着邱一渔揪着庞旭的衣领将他交给警察的瞬间,播音员的声音也随着响起:“据报道,此赌博集团利用xx省商会名义长包警方不常检查的四星级酒店作为据点,进行大资产地下赌博犯罪活动,每天三小时,时间不定,看管紧密,内部都靠介绍才可以商会会员的名义入内。是一个策划严密、经验十分丰富的赌博团伙。有人豪赌两晚可以输去千万身家,组织者以抽成赚取资本,一个月获利五百万元……”

“我call!可是,阿丘这是干嘛呢?”秦盟有点没明白。

没人理他,播音员的声音还在响着,毕竟这是本市近年来破获的涉资最大的赌博案件,所以十分重要:“据目击者称,警方在接到报警电话后第一时间查封酒店,有人跳窗逃窜,被几名见义勇为者制服……”镜头又摇向邱一渔和庞旭的身影,几人呆呆的盯着频幕,直到连下一条新闻播放完,这才直起腰抬头。

程静戳戳费多嘉:“多多,阿丘这是……巧合吗?”她和费多嘉一样对邱一渔的过去非常了解,不相信他会正巧当了见义勇为的人。

费多嘉没有言语,扭头看了眼米洛河,回忆那天在江边的样子,心里似乎连起来一条脉络。她立刻掏出手机给拨电话,邱一渔这当口居然推进回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费多嘉冲着他吼,其他几人也静默着看他。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邱一渔看一眼电视,明白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一下:“看见了哈?那什么……”

“什么什么的?!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我失去了你一次,你还要我再失去你一次吗?!”

“我这不是没事儿么……再说,那小子太混账了,我就教训他一下……”邱一渔咕哝着,搂着费多嘉:“好了宝宝,不害怕哈,我好好的,真没事,你要担心,咱们过两天就回家好不好?”

费多嘉既担心,又后怕,更多的是生气,哭也不不出来,就是郁闷,憋的难受,抡起胳膊就打他。这时一直没吭声的米洛河走过来,严肃的问:“你确定没事?你这是为了我?”

邱一渔笑笑:“都有吧,也算为了我,为了多多。”

“什么意思?那天发生的事你都看见了?”

“呵呵,嗯。他不是说罪犯的亲人也

都流着罪人的血么,好啊,那他就顺便尝尝自己做罪人,后人流着罪人血的感觉吧!欺负多多?哼!”邱一渔语气里尽是冰冷,费多嘉很久以后想起这一幕,还不寒而栗。

程静不解:“你这几天都是去做这个的?怎么做到的?”

邱一渔吐出口气,扯开一个笑容:“那天看见他虎口上的纹身了,他应该和潘哥的人有点关系,当年潘哥给我介绍过一个老板,他当时有一批货要通过x市运,送完了才知道是个开地下赌场的,听说背景很硬,他底下的人都以这个纹身为标志。不过在潘哥完蛋了之后,身边的人都惹了不少麻烦,没想到他居然跑到z省来了。我那时候的兄弟也有这里的,联系了一下,打听了点儿情况才知道庞旭这小子赌博输的一塌糊涂,但仗着父母有点儿能耐,给这老板弄了不少稀缺的中草药,这老板拿捏着他的小辫子,又看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就让他跟着,他们看场子组织聚赌的内部人员都靠这个纹身做标记,然后,我就多用了点儿时间跟着,前几天总是跟丢,想着闷起来打他一顿算了,结果这两天总算让我逮住了!”

“然后你就报警了?然后还给电视台打电话了?然后……”费多嘉崩溃了。

“嗯,然后我就等在楼下堵着,这帮人狡兔三窟的,很容易跑掉,果然就看见他出来了,就变身路人甲,帮警察叔叔们把他拦了一下呗。”邱一渔说的轻轻松松,却让听得人倒吸一口冷气。

“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所以你那天明明看见我和洛河被人欺负也不出来,就是为了不照面,暗地里收拾他?!”费多嘉了解邱一渔,明招暗招被用到的,在邱一渔眼里就是好招。

“嗯,对呀,他要知道我是洛河的朋友,不还是会找洛河的事儿,他判不了多久,不过就是工作没了,坐几天铁栅栏呗,他这种人就欠收拾,反正他又不知道我是谁。呵呵……不过不巧啊,被拍到了,模糊了点儿,但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免得被人看见认出来,连累洛河和米爷爷。”

邱一渔说完,就坐下开始吃做好了的饭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此时的米洛河却眼里含着一丝光亮,说不清有什么。费多嘉知道,邱一渔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和米洛河有着同样的身世,家里都有一个难以赦免的罪人,而庞旭的话深深刺激了邱一渔一直遮掩着的脆弱的痛点,他确实在报复,帮米洛河,也是为自己出口恶气。

两天后,四人在米洛河一个月后见面的送别中上了回到x市的火车,而很明显的,自从这次之后,米洛河不再固执的跟邱一渔过不去,而是在未来悠长的交往中

越发对他靠近,与他交往的极深,一直跟随着邱一渔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好久没来了,最近公司高层动荡,震的我们小白领每天忧心忡忡的怕被裁员,实在没心情写了,一周没来,今天忽然看见大家的留言,感动,昨儿还在微博里小聊了下,虽然还是没定,但是就继续更吧,不过最近因为本职工作的难定性,可能不一定天天来,所以写多少更多少吧,一切尘埃落定再好好筹谋吧!

(三)

大四毕业,费多嘉不停的实习找工作,而邱一渔也正式开始准备考研和实习,两人都忙忙碌碌,余下的米洛河倒成了闲人整天跟着各系到处义诊。

邱一渔实习的医院离费多嘉的实习单位很近,两人基本天天见面,与上学时候不同,邱一渔说的最多的成了实习以后的事,费多嘉也整天讲着各种编辑部的故事,压力大也算开心。

“阿丘,你说,你的实力够不够当院长的?”费多嘉吃着饭,嘴上满是汤汁。

邱一渔差点没噎住,宠溺的笑笑,帮她擦干净嘴巴,说:“院长?我能做科室主任就已经不错了!”

“没信心的阿丘~不过我看好你哦~~”

“呵呵呵,不是没信心,是知道自己缺少的太多。看着专家们能把已经没生命体征的病人治的健健康康的出院,感觉真不一样,要是到我手里,恐怕该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死了。”

“是吗?”费多嘉点点头:“那你努力吧,先做主任,再做院长!”

“为什么一定要当院长啊?”

“不知道啊,我就觉着邱院长比邱主任好听啊!”

“无厘头……那我还说你去做费主编呢!”两人嘻嘻哈哈的吃饭,冬日窗外的过路人如果注意到这对亲密的情侣,谁也不会想到半年后二人会痛苦的各奔东西……

严莫丽回国已经两年了,准备再工作几年就正式退休,而一向忙碌的费尔东还是那样,只不过女儿大了,妻子回来了,很多事儿都不用自己操心,着实松了口气。费多嘉半年后转正,工资高了一个台阶,高高兴兴请老爸老妈吃饭,邱一渔因为晚班没来,只有他们三个。正一家人乐呵着,费尔东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接到电话他皱紧了眉紧张的看一眼费多嘉,兀自起身悄声说着话就出门去,一会儿回来他疼爱的摸了摸女儿的脸蛋儿,抱歉的和妻子女儿说:“有案子,我必须要去,丫头,老爸不能陪你了,可能最近都得在外面,对不起。”

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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