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别过头,躲开他正欲欺上来的嘴唇,眸子里的凛冽,又深了一层。
梁天早已心痒难耐,加上安芮脸上泛出的轻微红润,心中邪念再次击垮理智。
两手猛然伸过来箍住安芮的头,梁天再次对准安芮的唇,一副誓不罢休的气焰。
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讥笑,安芮眯了眯眼,梁天,我安芮不是你说碰就碰的——
右手抡上来,清脆的响声,被吵闹的音乐淹没。
左手再次抡上去,力道稍减,却不含糊。
这两下掌掴,却似惊醒了梁天,情/欲弥漫的眸子里,多了份不着痕迹的邪恶。
愤恨着抹了把嘴角,欺身过来,“安芮,你不提醒我倒忘了,你这么烈性子的女人,倒是要好好调/教一下。”
说罢,男人一把扯下颈间领带,两手扯过安芮胳膊,三下两下,便死死绑在她身后。
安芮苦笑,终于还是栽在自己手上了。安芮,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下场。
咬着下唇,安芮逼着自己不能哭出来。
他能把自己怎样?大不了先奸后杀。
如是想,心便平静下来,异常冷静地开口,“梁总,我只求你,做完你想做的一切之后,顺手把我杀了,可以吗?”
男人被欲/火攻了的心,顿时冷了下来。
奈何自己早已剑拔弩张,如何能停下来?
大手伸过来捏起她下颚,恶狠狠看进她眼,“莫非……你是处?”
安芮笑,“梁总,没想到你强/奸的要求还挺高。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
男人放肆的笑,打进耳膜,“那你怕什么?只是成人之间做个爱,有那么抵触?”
那一刻,安芮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世间竟有如此不要脸的男人,连强/奸都可以说成是做/爱。
手腕被勒住,别在身后,早已麻木。
一同麻木的,还有谁的灵魂?
安芮,两年前的你,会想到今天的这一幕?
离开deluxe之前的你,会料到此刻的绝望?
安芮,都是命。
她拼了命,终是勉强止住眼角的泪,却在门被撞开那一刻,决了堤。
熟悉的那抹身影,孤傲。站在光亮处,挺拔依旧,颀长依旧。
男人身后的电子屏上,嬉闹玩乐的mv画面,变换着五彩的光。
那一瞬间,安芮觉得,生命里,好像突然有了色彩。
斑斓,陆离。
两个男人是怎么扭打在一起的,她没有看清。
她只闻到鼻尖的腥味,带着烟酒味,混杂着钻进她的骨髓。
后来怎样,她亦不清楚。
她只知道,熟悉的味道,带着温热的气息,萦在周身。
抬眸,易司城的嘴角,血微凝。
她被他抱在怀里,匆匆走过金光璀璨的走廊,一路颠簸,最后进了车子。
熟悉的一切,再次袭过来。
男人扯过来几张面巾纸,塞进她手。
女人抽泣渐止,眼泪,却落地愈发无度。
易司城见状,心尖火气又冒上几分,却又悉数忍下去。
梁天,这笔账不算完。
“要哭就大声哭出来,别憋着。”
下一秒,男人只觉颈间微湿,女人的呜咽,全部掩进他的西装。
她因悲戚而起伏的身子,浅浅靠在男人怀里。
抽泣间,他能感受到她胸腔的轰鸣,隔着衣料,悉数传进心脏。
皱眉轻笑,伸过手,捋捋她的背。
安芮,你知不知道,你受苦,好比在我心上划刀子。
安芮,如果你想要远离我,可以,但我只求你,别再让自己受伤。
就算我没有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资格,也请你,好好照顾自己。
顺势将她的身子搂紧,男人的眸子,大雾弥漫。
安芮,我爱你……
脱下抹满了鼻涕眼泪的西装,男人走进浴室,放水,调水温,点起香薰。
做好一切出来,回客厅,找到那个蜷在沙发里的人。
“安芮,别哭了,去洗洗。”
“……”
“你这样我不放心,今晚先住我这儿。”
“……”
“我睡客厅,你睡卧室。”
“……”
“我把钥匙给你,你可以锁上卧室门。”
“……”
“……”
男人罕见的好脾气,终于被她磨尽。
本念着她今晚受了惊吓加委屈,应该好好哄着她,奈何这个女人根本不把他放眼里,自顾自盯着自己脚趾头看。
精致的红色,妖冶张扬,却又透着可爱。
竞标前一晚涂的,排解压抑。
女人笑,她是压抑,还是……不知所措?
见她依旧我行我素,易司城二话不说,长臂一伸,抱起她,放进浴缸。
“要不要我帮你洗?”
话音未落,但见安芮身子慢慢下沉,直到全部没进水里。
男人一惊,迅速将她捞出来,声音都快变了调,“你疯了?!”
女人的眸子,终于瞥向他。
易司城怔住。
她的眼里,找不出丝毫神采。
灰一般的死寂。
指尖划过她光裸的背,男人又是一滞。
冰冷。
寻不见温度的痕迹。
易司城的手足无措,悉数写在脸上。
忙抱住她,慌乱地晃,“安芮?”
抹了把脸,半晌,挤出一抹笑,眉心却皱着,目光朝他手捏着的地方偏了偏,“疼。”
易司城不放心地收了手,撑在浴缸边,“安芮,看着我。”
眸子垂了垂,她手臂上被男人紧握出的红痕,经久未消。
呵,他是有多大的力气。终是听话地抬眼。
“就当是个梦,一觉醒过来,就什么都忘了。”
女人再次低下头,目光停留在手臂的红痕上,心里某个角落,悄然融化。
却嗤笑,一贯的冷嘲,“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脆弱?”
易司城愣住,却好歹放下心来。至少,她的声线里依稀带着情绪。
这就是好的。
嘱咐了几句,无非是“为那种烂男人不值得”云云。
他候在浴室外。
耳朵贴着门板,听里面的动静。
易司城觉得,他为这个女人花的心思,自己都觉动容。
却仍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他没有放任她去良运工作,如果他派些人手暗中保护她,也许,此刻的她便不会此般失魂落魄。
一个小时以后,到底是不放心,敲门,连声说了几句“我要进来了”,推门而入。
却见女人立在梳妆镜前。
白色浴巾裹在身上,长发湿漉漉地贴着背,还滴滴答答落着水珠。
见他进来,安芮也没扭头,照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些许红润,眼眸早已恢复神采,嫩红的唇,亦如往日的鲜嫩欲滴。
易司城也被她这般摸样骇住,一个小时前,她的脸上还血色全无。
这么说,他都是白担心了?
如是想,加上他清楚安芮向来对他不感冒,今天又受了惊吓,便不想再打扰她。
正欲出门,却顿住步子。
光裸的手臂,迅速抻过来,温热的小手,怯生生地拽住男人的腕。
易司城回身,分明看到了她睫毛的轻颤。
“易总。”她的声音有点空旷,带着些微潮湿。
黏黏腻腻的,附着在他周身难以驱散。
安芮朱唇轻启,声色如浮萍般飘渺,“陪我。”
他的心跳,不经意地漏拍。
浴室的光,暖融融地照在两个人身上。
易司城不懂,大夏天的,为何要待在热气升腾的浴室里。
重新点了香薰,安芮起身,坐到浴缸边沿,笑笑,“最近还好吗?”
男人扬眉,一瞬间,他没有参透她的态度。
他仍记得她离开的那晚,夜风吹着白日蒸腾出的余热,连着他的眼眶,都时不时地发红。
她关上车门坐上出租车时的毅然决然,他看的清楚。
她为了离开他,不惜贬低自己为下流女人。
她所作的一切,他都猜得透——无非是想要他对她生厌。
他承认,良运能够中标,少不了她的关系。但也不得否认,她安芮名下的设计图,的确无可挑剔,力盖群雄。
但要说缺陷,也不是没有。
大概就只剩一点。
用陆希的话说,就是没有情感。
易司城却记得清楚,安芮早在跟进驰裕那个案子的时候就明白,建筑也是有情绪的。
她那日做的。bxbsp;恰到好处的情绪拿捏,帮deluxe顺利拿下驰裕,然而这一次,易司城却看出来,她的身上少了什么。
那一丝神采。
念及此,好奇心驱使,男人作恶般回一句,“一直挺好,韩轩帮我找来的妞儿,个个人中极品。要不要叫过来一起看看?”
安芮握在浴缸边沿的指节渐次发白,小脸却依旧平静,波澜不惊道,“易总,我没那个雅兴。”
第十九夜,拥
( )男人却偏头看她,好整以暇。
终是被目光灼得脸发烫,安芮起身,走出去几步,摆了摆湿发,掩饰掉眼里的尴尬。
身后却被一片温热包围。
安芮愣了一下,随即旋了旋身子,躲出去。
易司城借由给她醒酒药,才进的卧室。
女人窝在床里,眼里清明澄澈,根本就没醉。
安芮对他这个烂借口,没戳破,也没表态。
男人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坐到了她床边。
或者说,他的床边。
眼里闪过明媚,这个女人,似乎很配他的床。
安芮接过药汤,乖顺地喝下去一口。
男人眉梢都溺着笑。
却在下一秒,怎么都笑不出来——
女人娇嫩的唇迅速堵在他的唇上,不留缝隙。她温润的舌,第一次如此娴熟地撬开男人的牙关。
苦涩的液体顺着唇舌的递送,悉数淌进他的胃。
皱眉,被松开的唇上,还停留着或甜或苦的味道。
甜的是她的味道,苦的是那该死的醒酒药。
女人面露微笑,“易总,既然那么喜欢给没醉的人喝醒酒药,你是不是也该尝尝这味道?”
她说的不温不火,却着实让他尴尬了一阵子。
“你想说什么,。”女人一反常态的心平气和。
易司城想了想,看着她的眼,“安芮,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覆在床单上的手,再次握紧。
她目光里的躲闪,被他悉数看了进去。
“没有。”女人偏了偏头,呼吸些微急促。
“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心痛?”
“你……”安芮瞬间扭回来的头,却被他箍在掌心。
“我什么?”
安芮知道,她终是斗不过他。
论力气、论心智,她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却又负隅顽抗的权利。
他的脸,离她太近。
细到连肌肤下暗流的血液,都透着莫名的暧昧。
安芮只好嗫嚅道,“你神经病。”
其实她想说,你敢。
易司城,你敢死!
易司城把卧室钥匙放在床头柜,出了门,带上锁。
安芮盯着那把钥匙思来想去,终究是边骂着自己贱,边趿着拖鞋溜出卧室。
单薄窗帘只浅浅遮住夜色的明亮,却将大片魅惑洒进来。
不可名状的情绪。亦如此刻安芮的心。
下到一客厅转悠了一圈,没见到人影。
她记得他说过要睡客厅的。
狐疑着上,却在书房里寻见他。
抬腕看表,已是午夜。
一抹亮光透过门缝漏出来,安芮恻隐之心泛滥,敲了门,走进去。
男人眼睛泛红,瞄她一眼,复又盯着笔记本,“怎么没睡?”
轻咬下唇,终是大着胆子绕过书桌,走近一点,刚要看到屏幕,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合上。
“咔哒”的声响,清脆。静悄悄的夜,愈发迷离。
易司城向后仰了仰身子,“想当商业间谍?”
“……”安芮恨。
为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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