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欠谁的瓦伦丁》 第14章

“还不因为你一脸情深意浓、泪眼朦胧的,我可是为你好。”

乐怡暗暗心惊,原来她表现的如此明显。

“他快出院了吧?”

“你自己去看呀,你一去,肯定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老大立马下床出院。”

“我没时间,还

有你别忘了,不用告诉他我去过。”

“为什么不告诉,他知道肯定特高兴。”亮子又神秘兮兮地凑近,“我有第六感,老大更喜欢你。”

“我也有第六感,你今晚要熬大夜。” 是刚才老郑在隔壁说话她听到的。

“啊?”亮子发愣。

“亮子。”走廊传来老郑的叫喊。

乐怡笑笑,指外面,“圣旨到,快去接吧。”

接下来的一周,佟乐怡没再去医院,也没再向任何人打听贺承伦的病情。她知道他一定会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因为有女友陪伴身侧,沈瑜瑶讲话的语气、细微的眼神动作,历历眼前,那个女人在用整个身心爱着他。

如果说机房那一吻还让她对贺承伦产生几分希冀,而每想到沈瑜瑶,便增多几分无望。

“你疼、你难过、你水深火热,只有自己知道,别人照样每天乐呵呵的过舒坦日子,”周一,佟乐怡站在机房门口,想起了顾绮夏的这句话。

门口挂着的白板上书写“祝亮子同志生日快乐”,彩笔描绘的美术字,周围点缀似锦繁花,下方明示聚会举办的时间、地点,机房的人性化制度,每位工作人员过生日都要集体庆祝。

世界本就这样,有人开怀,有人失意,各自的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寿星正好走过来打招呼,乐怡指着白板,“难怪你一直没女朋友,原来是发展成同志了。”

亮子满不在乎,提出要求,“佟姐,你一定要来。”

“你心里想说,佟姐,你其实不用来,礼物到了就行吧?”

“错,礼物无所谓,你一定要来。”

“你这种语气,要不是我一把老骨头了,还以为你爱上我了?”

“我可不敢夺人所爱。”

乐怡眯眼警告,大男生马上笑脸无辜,“佟姐,真的,我衷心邀请你。”

乐怡摆手,“我一把老骨头就不跟着掺合了,你们小孩好好玩吧。”

“借口,你老?说你是我女朋友都有人信。再说你们组好几个人都来,老郑、任老师也来,他们都比你老吧?”

她几番推辞不过,终于还是答应了。

聚会地点定在钱柜,亮子喜欢运动,下班后,乐怡特地到商场买了件休闲t恤做礼物。

大包房里坐了二十多个人,几个机房里的大男生端了大量饮品回来,热的凉的,应有尽有,“润润嗓子,一会儿飙歌哈。”

小蓉负责蛋糕,“蜡烛插好了,准备关灯。”

亮子忙阻止,“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一男生兴

奋地问,“有美眉来?”

亮子不屑的斜一眼,“庸俗。”出了门。

蜡烛点燃,唱机里生日歌也准备好,亮子再进来,灯已完全关闭。

二十四根蜡烛围成光圈,年轻的数字,烛火都格外跳跃。

许愿、祝福、切蛋糕,还有人戴着八戒面具唱作俱佳地表演“猪你生日快乐”。

佟乐怡靠在沙发一角,没有点歌,只是捧着橙汁看人笑闹。

小蓉刚唱完,坐在旁边喝饮料,“佟姐,你不唱?”

乐怡摇摇头,“我忙了一天,累了。”

“那你点首喜欢的歌吧,我唱给你听。”

她想了想,“随便,只要不是《白月光》。”

事实证明,小蓉是张信哲不折不扣的铁杆粉丝,她选的仍是这位情歌王子的作品,还加上港台腔的开场,“这首歌献给美丽的佟乐怡小姐,《从开始到现在》,谢谢。”谢谢二字尤其用力。

乐怡笑完了看着屏幕上的字幕,她第一次听这首歌。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失去才算是永恒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

缠绵悱恻的旋律,勾得人柔肠百转,

佟乐怡没沾一滴酒,听着这歌只觉得头昏脑涨,她想,小蓉没说错,这还真是献给她的歌。

从开始到现在,多贴切的名字。

她和贺承伦的开始,

她和贺承伦的现在。

她即将面对的一生。

他给了她最美好的曾经,他的呵护、宠爱,她耳畔还响着他的呼唤“老婆,吃饭了”,她享用的那么理直气壮,而如今,连在病床边陪伴他的资格她都没有。

从今以后,从今以后,再没资格。

包厢这样大,她却透不过气。

她低头寻找冷饮。

一股微凉的空气隐隐冲入。

佟乐怡抬头。

包房的门口,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站在那里,健康、清醒的在她面前。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

br》……”

她忽然看不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暄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个半小时,唉~~

第二十一章

机房的工作人员和认识贺承伦的编导纷纷上前问候。

小蓉一曲方罢,坐回乐怡身边,“佟姐,帅哥老板哎。”

乐怡含糊地应了声,低头抹了下脸,拿杯子喝冷饮。

“他笑起来都很man哎,我完了我完了。”小蓉晕倒状靠在乐怡肩膀,又突然起来,“对了佟姐,你认识他是不是?”

“他是我大学师哥。”

小蓉兴致大发,“这种男人在大学肯定抢手死了,他女朋友漂亮吧?”

“他那时候没交女朋友。”他只是追求一个女生,而那女生后知后觉毕业了半年才明白,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小蓉难以相信,“怎么可能?暴殄天物嘛。”

有人对着麦克风问,“布拉格广场是谁的?”

“我的我的。”小蓉举手答应着,跑到前面接着k歌,对帅哥八卦的好奇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乐怡刚松了口气,听到亮子说,“老大,那儿有空位。”

她看过去,果然见他指着自己旁边的位子。

光线暗,她看不清贺承伦的眼神,他似乎朝她这边注视片刻,然后径直走来。

佟乐怡有几秒钟的僵硬,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才好,等他越过几个人,坐到她旁边,她的嘴巴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这容易引人误解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明明可以嘘寒问暖“你病都好了吗?”或是“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所以说她是个笨蛋,连话都讲不好的笨蛋。

贺承伦竟也好脾气的回答了,“临时决定要来的。”

有不知道他生病的人给他递来啤酒,他点头笑接过来,和对方轻轻一碰喝一口,放在桌几边。

佟乐怡盯着那罐碍眼的啤酒,起身,说,“我出去一下。”

贺承伦抬眼看看她,腿往里靠,让出空当。

乐怡去自助餐区转了一圈,盛了碗蘑菇汤,又取了几盘点心和热饮,东西太多,服务生上前主动帮她拿回包厢。

乐怡坐下,将托盘摆到桌边,顺势把啤酒推到中央,和一堆易拉罐混在一处,她对贺承伦说,“趁热喝吧。”

他侧头看她,似乎有话要说,后来还是端起碗喝汤。

包厢一隅,他们相邻而坐,各自和周围的人谈笑。

第二天一早还有工作,大家适可而止,十点多便结束了,穿外套的时候乐怡听到他说,“我送你回去。”嗓音低沉。

佟乐怡感到意外,还是点头答应。

二十几个人分散开来,有人搭伴儿乘出租,有人去停车

场开车。

电梯下行至b1,乐怡随贺承伦走出去。

夜晚的娱乐场所,欢畅正酣,车子鱼贯出入,热闹非凡。

乐怡大意地只顾跟着贺承伦,左侧无声无息拐过来一辆帕萨特,逼到近前才摁了声喇叭,她一激灵,觉得腰瞬间被人揽住带入怀里,她鞋跟崴了下,紧忙拽住男人外套的前襟。

面对面,眼睛对着下巴。

宁莫说过这是情侣的最佳身高搭配,接吻不会累,偎肩膀也刚合适。

帕萨特经过,里面的人留下一声口哨。

他们没有理会。

鼻尖的味道令她心安,反倒是贺承伦的呼吸慌乱,她听见他问,“走路不看车,你在想什么?”

她仰脸,看这个导致她心不在焉的男人。

“我在想,你明知开车怎么还喝酒?”

“我只喝了一口。”

“一口都不该喝。”

他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还是控制住,慢慢放开她。

大切在夜色中平缓前行。

乐怡问,“你身体没事了吧?”

“嗯,上周就出院了。”

“以后别熬夜了。”

“我会注意。”

她终于放心,静静地坐着,看窗外。

十字路口,红灯,车缓缓停下,乐怡的目光正对着路边打烊的奶品店,里面售卖鲜甜美味的奶酪。

第一次是贺承伦带她来的,她当时瞅着稀软如鸡蛋羹似的食物实在提不起兴致,他哄她吃下一口,问,“怎么样?”

炎炎夏日,冰柜取出的奶酪滑腻可口,她像喝水一样吸溜吞进去,未辨滋味,呵呵笑说,“我吃得太快,没尝出什么味道。大师兄,你好人做到底,再喂我几口,让我细细品味品味。”

他直乐,捏她的鼻子,“八戒,快现原形,让我瞧瞧你的猪拱鼻和招风耳我再喂你。”

“不行啊大师兄,自从转世为嫦娥,我就变不回去了。”

“你就臭美吧。”

绿灯亮,奶品店渐行渐远,回忆却愈清晰。

她想起毕业后回家过年,刚失恋的表姐拉着她出门散心,逛街时问她,“你知不知道分手以后最让人难过的是什么?”

当时她正在热恋,哪里想得到答案。

表姐说,“最让人难过的不是分手本身,而是重新经历两人走过的路,逛过的商场,甚至是街道的一个拐角,想起曾经的亲密,那才叫难过。”表姐指着胸口,笑着的眼里含泪,“这里,绞着疼。”

她彼时无法体会,后来才尝到个中滋味,很

想再对那个人说,大师兄,我品出这味道了,好苦,我以后再也不要吃了好不好。

对面的位置无人回应她。

车驶入小区,到达楼下,佟乐怡说,“你病刚好,回去要早点休息。”

贺承伦点头说好,手摸上衣口袋。

乐怡转身欲下车,听见身后打火机的声音,她回头,他指间闪烁星芒,吸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中也正看她。

“抽烟对身体有害。”

“这道理每个吸烟者都知道。”

“你可不可以不抽?”

他笑了下,“你凭什么管我?”

她被堵得半晌方说,“你以前不抽烟。”

“以前?我以前不做的事多了,佟乐怡,你觉得说这话有意义吗?”

她透过烟雾看进他的眼,分明挑衅的意味。

他从来是沉稳持重的人,此刻竟像个孩子,仿佛他们相处时的样子,为件衬衫和她闹别扭。

渐浓的烟味呛得她难受。

“别抽了好不好?”

他还是那句话,“你凭什么管我?”

她见劝不动他,伸手便抽走他的烟,想扔进烟缸,半途被他攥住手腕,动弹不得,僵持在当中。

她略挣扎,却被他扯得更近。

呼吸相闻,离得太近,她头脑发晕。

“阻止我喝酒,又抢走我的烟,你还想干什么?”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问过我的意思吗。”贺承伦难以克制地,一字一句的说,“我不需要。告诉你佟乐怡,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好。”

烟草的气息扑面,心都仿佛蒙上一层雾。

乐怡挺直脊背,拉开距离,示意他取走她手上的烟,“给你,我不会再干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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