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你在身边》 第13章

齐枕雨满怀感激地看着他,眼里重又燃起希望之火。

欺骗

因为齐枕雨前两天一直发烧,所以坤曼来到床前,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收回手的时候,坤曼才发现他终于看了一眼自己。

这个变化,让本来准备转身离开的坤曼,又在他床前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燃起一根雪茄,坤曼与他静静地对视一眼,发现他眼里的怒意比之前淡了几分,便露出一个微笑,问:“要谈谈吗?”

齐枕雨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坤曼吸一口雪茄,慢慢吐出烟圈,又问:“像这样锁在床上的生活,你还打算过多久?或者,一辈子?”

齐枕雨还是不说话。

坤曼便有些不耐烦了,皱皱眉头,说:“这个样子,虽然不会死,但也许有一天,等你想下床的时候,才会发觉肌肉全都萎缩,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废物。”

齐枕雨别过脸去,闭上了眼睛。

“难道,你不再向往走到屋外的感觉了吗?”坤曼以为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所以,在做了最后一次努力之后,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不料,齐枕雨却回过脸,终于开口说话,只是,嗓子哑得特别厉害:“你还能像之前那样信任我,放我出门?”

坤曼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然后,她俯□,对上他的眼睛,柔和而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威慑的味道,一字一句地说:“你敢再跑第二次,我就剁了你的脚!”

齐枕雨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又回到了逃跑之前的生活。

除了两点变化,其他一切似乎都跟逃跑之前一样。

第一点,就是坤曼在床上的时候,多了一个爱好。

她常常会一边亲吻着他的锁骨或舔舐着他的喉结,一边轻轻摩挲着他胸前那个烙印,笑着说:“你,是我的了!”

齐枕雨对这句话和这样的动作,从来都没有任何回应。

至于那个烙在当胸的伤痕,他在很久之后,才能鼓起勇气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细细端详:正三角形的周边是不太繁复的花纹,中间是四个大字,整个看起来很像一个家族的徽章。

那四个字,上面两个居中,采用竖排,是她的名字“坤曼”,下面两个,采用横排。齐枕雨不看则已,一看简直气得吐血三升,刻的竟然是“专宠”二字。

他颓然地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了眼睛:以后,如果真有机会离开她,怕也没有女人肯嫁给自己了吧?

如果是一枚刺青,还可以去掉,但,那可是用烙铁生生烙上去的,除非他把胸前那块肉剜下来。

一想起被锁在床上,坤曼不顾自己苦苦的哀求,把通红的烙铁按上胸口,那永生难忘的剧烈痛楚,以及几乎叫人疯狂的屈辱感,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点,就是坤曼到底没有以前那样信任他了。

最信任他的时候,坤曼会在激情结束之后,叫他一起去洗澡,然后依恋地抱着他一觉睡到天亮。

而现在,洗完澡之后,她会先把他双手分开锁在床头,然后再抱着他睡觉。

虽然这样睡觉的时候会比较辛苦,但齐枕雨却什么话都不说,看她取出锁铐,他甚至自动就把手伸给她了。

偶尔有那么几次,他看到坤曼眼里闪过一抹什么情绪,锁住他之后,俯身来亲了亲他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嘴唇。

他却只是木然地承受,没有一丝一毫地回应。

坤曼早已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木然与冷淡,也不以为意,关了灯抱着他睡觉。

六月中旬的清莱,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就已进入了雨季。

所以,某天的凌晨,随着一声惊人的雷响,山庄突然就又一次整个陷入漆黑。

随即,西北方向就冒起了火光。

原来是院里的一棵树被雷击倒,压断了一根电线,引起火灾和跳闸。

一片混乱中,有人忙着灭火,有人忙着修理电闸。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灯火才又重新亮起,院里的火也终于被扑灭。

坤曼回到房间,就见他看着天花板发呆,双手仍旧好好地锁在床头。

她出去看人灭火的时候,走得匆忙,并没有把钥匙收起来,就扔在半米外的床头柜上。

以他的能力,拿到钥匙,打开锁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等坤曼走到床前,他才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开,落到她脸上,问:“出了什么事?”

坤曼简单地跟他说了,看着外面已经亮起的天色,就取过钥匙,打开了他手上的锁铐。

两个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坤曼突然问:“我出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逃跑?”

齐枕雨抬眸看她一眼,顿了顿,才反问一句:“我要跑到哪里,才能不再被你抓回来?”

坤曼看着他,笑了:“没有白挨那一顿打,你总算学乖了。你说的没错,除非你自己长翅膀飞回去,否则,无论你逃到哪里,都会被我抓回来的。”

齐枕雨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那天上午,他在老地方见到林佑邦。

打着一把黑伞站在大雨中,听林佑邦说:“阿枕,我早晨担心死了,就怕你会上了阿曼的当,趁那个混乱的时候逃走。”

齐枕雨抬眸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她故意制造了火灾与停电?”

“当然。”林佑邦点点头,“不过,别着急,我会想办法安排你离开。”

齐枕雨说:“谢谢你,邦哥,又要你费心了。”

林佑邦拍拍他的肩,说:“好兄弟,别说这种话,谁让我那么爱阿曼呢?”

林佑邦又告诉他,往正北方向走,科克河边有一个叫阿堆的蛇头,经常组织偷渡,据说有些背景,所以很少失手。不过他收费很高,因此齐枕雨必须想办法从坤曼那里弄点值钱的东西,否则,蛇头是不会帮他的。

齐枕雨一一记在心里。

齐枕雨从来不在床上和坤曼谈要求,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从事某个职业的人,下贱到连自己都恶心。

所以,他有什么要求,只在吃饭的时候提。不过,自从跟坤曼表示屈服以来,除了那个希望去院子里走走的要求之外,他也没有再提过任何要求。

只是某天早晨,和坤曼一起吃早饭的时候,齐枕雨突然看着坤曼的手发了会儿呆。

坤曼看到他的眼光停在自己中指上,那里戴着一个很大的戒指,上面镶着一颗成色极好的祖母绿宝石。

坤曼笑着问:“你在看什么?”

齐枕雨抬眸看她一眼,说:“刚才这个角度,突然发觉你的戒指很好看。”

“你喜欢?”坤曼微笑着看他一眼,有一点点意外,因为认识他近三个月以来,从没见他对什么东西感兴趣过。

齐枕雨问:“你戒指上那颗宝石,是祖母绿吗?”

坤曼笑着说:“是啊,你喜欢祖母绿?”

齐枕雨点点头说:“以前听说过,今天是第一次见真的,确实很漂亮。很贵吧?”

坤曼便又笑了,说:“是有点贵。不过,如果你肯对我笑笑,哄得我高兴了,我就会把它送给你。”

没想到齐枕雨立即瞪了她一眼,就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坤曼哈哈大笑,知道他自尊心很强,刚才那个玩笑显然触到他痛处了。

她褪下戒指,抓过他的手,给他戴在手指上,说:“开玩笑的,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齐枕雨看着那枚戒指,表情木然,连句“谢谢”都没说。

坤曼便不乐意了,一把捏住他下颌,说:“给点表示,就那么难吗?”

齐枕雨终于抬眸看着她,从桌子上探身过来,亲了亲她的嘴唇。

坤曼看着他坐回去,突然说:“喂,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你了。”

齐枕雨瞥她一眼,问:“阿淳吗?”

坤曼笑着说:“不,是阿枕。”

齐枕雨便冷着脸,垂下了眼睫。

坤曼叹一口气,说:“还是换阿淳来吧。”

齐枕雨便抬眼看着她,说:“只是喜欢吗?我可是很爱你的。”

坤曼正喝了一口汤,险些就被呛着,笑着骂道:“妈的,有你这样板着张死人脸,语气跟报丧似的说爱的吗?”

齐枕雨放下手中的东西,说:“对不起,那就重来好了。”

然后,他再一次探身过来,虽然仍旧没有笑容,可是表情看起来柔和了许多,缓缓地说:“阿曼,你送我的戒指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我爱你!”

又在她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他才坐回去。

坤曼看着他,眼里突然就难得地掠过一抹类似伤感的情绪。

虽然一说到喜欢他,他就冷了脸,但居然破天荒对她的戒指表示感兴趣,而且她送的时候也那样收下了,这让坤曼既有些意外,又有些高兴。

虽说能被宝石轻易地打动,是有些俗气,但总比他无懈可击要好一点吧。

将近三个月的相处,虽然不至于达到当初对阿淳那样的情感,但是对这个男人,她发觉自己还是产生了一些说不清的感情。

长得好看不用说了,毕竟是个跟阿淳那么相似的人。只不过,阿淳似乎过于漂亮精致,这个男人,却多了几分倔强刚毅。

意外惊喜的东西,是发觉他的声音特别好听,不论是低沉柔和地说情话,还是在床上被她折腾到难耐地呻/吟,都有动人心魄的魅力,而且不同的时候,更有不同的味道。

此外,虽然有时候恨极了他倔强的性格,但更多的时候,还是打心眼里欣赏他作为男人的骨气。

特别是看着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最终在自己面前无奈地屈服时,那种巨大的成就感,居然比她又做成一笔大生意,还让她觉得快意数倍。

其实最近在床上锁他,虽然有一点点不放心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的来说,主要还是因为,她心里始终有些恼怒,他竟敢挑战她的威慑力趁乱逃跑。

所以,今天坤曼坐在办公室里,闲暇的时候想起他早晨的表现,决定从今晚开始不再锁他了。

但怎么也没想到,下午回到家叫他过来吃晚饭的时候,手下竟然告诉她,说他吃过午饭下楼以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坤曼心里突然就有种预感,连忙叫人调出监控录像,发现他最后的影像,是在山庄的东北角,而且,是在四个小时之前。

赶到东北角的时候,才看到那里巡逻的暗哨阿诺被扒了上衣,用铁丝牢牢地捆在一棵摄像头照不到的树上,嘴被他自己的迷彩背心堵得死死的,还没挣扎开捆缚他的铁丝。

松绑后的阿,翻墙出了山庄。

坤曼听着,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笑容来:看来,我低估了这家伙的能力。他居然能打晕我的暗哨,把他捆起来,然后用这样巧妙的方法,从这里翻墙逃了出去。

齐枕雨,你最好祈求老天保佑你运气好一点,不要再落到我手里!

偷渡

当齐枕雨把手上那只祖母绿的戒指褪下来的时候,蛇头阿堆的眼里立即发出比白金底托还要亮的光,那饿狼一样的神情,显得他的眼睛比祖母绿宝石还要绿。

他又是咬,又是舔,还戴在自己手上左看右看,最后,眯起眼睛问:“你要去版纳?”

齐枕雨点点头:“对,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阿堆贪婪地看着手上的戒指,咽了口唾沫,又抬头望着齐枕雨,说:“你知道,干我们这行,又要给你办证件,又要负担你路上的各种花销,还得顶着坐牢掉脑袋的危险,所以,没有办法的。”

齐枕雨只简单地说:“我明白,我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里,尽早到达版纳。”

阿堆点着头说:“没问题,不过,你这个是真的吧?”

齐枕雨冷冷地伸出手:“你既然不相信,那就还给我,我找别人。”

“哎哎,有话好说,别生气。”阿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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