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致你妈妈过了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呢?”暮雨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因为此时她的子已经颤抖地握不住杯子了。
虎子也觉察到暮雨的神色不对,目露疑光:“大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脸色那么白?”
此刻的暮雨,没有心思再去遮掩情绪。因为,这是事隔二个多年后,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有可能认识母亲的人。当年的母亲,是从遥远的辽城嫁到c城的,在c城根本是举目无亲,没有一个朋友,一个亲人,哪怕她回到顾家,想要找个当年认识的人问问情况,也找不到。
辽城的亲戚也少,外公外婆又早早去世了,根本就没人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母亲又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跳楼白杀?伍仅是抑郁症吗?虽然,凭她的猜测,知道父亲顾凯生是菌枫了母亲的,可其他方面呢?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既然老天爷让暮雨遇到了虎子和他母亲,那就是给了她探明真相的机会。她不会轻易放过。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暮雨双手擦了擦脸颊,表情开始凝重,“虎子,姐拜托你一件事情。”
虎子看着她突然慎重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紧张地点点头:“好,大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虎子能办到,一定竭居所能,在所不辞。”
见虎子紧张的头上都冒汗了,暮雨也觉得好笑,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行了,没那么严重,用不着用书面语。”
虎子呼了一口气:“呵呵,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嘱咐我呢。”
暮雨收回笑意,微微压低了声音:“虎子,你能把当年你妈在顾家做保姆的事情和我说说吗?”
“怎么?这件事大姐想知道?您和顾家有什么关系吗?”虎子很奇怪。
“嗯,我不知道你妈说的顾家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顾家,但如果可以的面,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详情。”
虎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该不该把他母亲的往事讲出来,可对面的大姐又是他的恩人,虽说给他的钱不多,可却是雪中送炭之情。
“行,既然大姐您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虎子悠悠的叙述着往事,但毕竟是从他母亲口中旁听来的,所以有些细节并不是很清楚。
“我只知道,那时我妈估计二十五六岁年纪,正巧到了一家姓顾的生意人家做保姆。听说那家引生了一个女儿,那个顾家太太身体不太好,所以自己照料不了孩子。我妈就负责家务事,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保姆负责照料孩子。”虎子说的断断续续,努力回忆当初母亲发痴时喃喃自话的情景。
“后来,好像说孩子突然丢了,也不知道是被人抱走了,还是死了,总之是怎么找也找不回来。再后来,我妈就亲眼见到那个顾太太从个几楼的平日台跳了下去,当场就死了。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妈精神上受了刺激,大痴了一场,后来就辞了保姆的工作,回了老家……”
暮雨默默的听着,看来虎子妈当年工作的顾家就是自己家无疑,而她也是因为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的自杀而犯了病。
可虎子所说的情况,暮雨也是了解的,与当初顾凯生和她相认时所说基本一致。但潜意识里,暮雨总觉得还有内情,那个址自己小半岁的妹妹,那个看上去柔弱可此却偏偏眼露寒光的李淑芬,无疑如一块沉重的巨石,时时压在暮雨心中。
“虎子,我有可能就是你妈当年所说那个丢失了的孩子。”
暮雨没有明确告诉虎子她的身份,她只是说有可能。
“什么?姐,你不是开玩笑吧?”虎子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真的!我不骗你,我是孤儿,是被人丢在孤儿院门口的。”
是夜,也不知虎子是怎么和他母亲说的,那妇人竟同意见暮雨。
暮雨本来担心,那妇人就是因为当年亲眼见到何云自杀导致精神失常,如今听到何云的女儿竟然话着,而且还近在咫尺,会不会愿意见自己,再忆起往事。可没料到,那老妇人竟是迫不及待地要见自己。
暮雨一进屋子,那妇人就一把才甏住了她的手。
“孩子啊,你竟然还话着……”话未说完,已是调如雨下。
暮雨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熙理说哪远,似乎借着虚空回到了自己的记忆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忆有毒
“我叫张桂兰,本是山东定陶县人。那一年刚到c城时,只有二十岁……”虎子妈拉着暮雨的手,在临窗的一张小沙发上坐下,双眸含泪,幽幽道来。
这段往事,仿若尘封在她心底的一只密匣,突然开启,腾起一阵烟尘,呛着了她自己,也啥着了听故事的人。
“家里穷,所以我就随着村里几个伙伴一起外出务工,听说在大城市做保姆很赚钱,于是我就去了中介市场,想找一份保姆的工作。说来也巧,我刚到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顾先生和顾太太……”
暮雨听到虎子妈提到了自己的母亲,一颗心只觉得跳的急促起来,从没有人告诉过她,何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的点点谪谪,只有一张模糊的照片,让暮雨每每午衣梦回,臆想连篇。
“顾先生是个很严肃的人,一般很少见他笑,整天忙着工作,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外出差。家里只有顾太太一个人,当时她巳径怀了身孕,顾先生估计是怕她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所以才特地找了我去帮忙。”
“顾太太是个读书人,没事时总是捧着本书在读,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没念过多少书,所以看她读书,很是羡慕。顾太太发现后,还特意找了一些很简单的启蒙读物,给我看,我认得的字不多,她就一个个教,比教书先生教的还好。”张桂兰说到这里,眼眶再一次红了,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春的岁月,虽然贫苦,却也是安宁满足。
“后来,她得知我娘长期生病,家里很苦,于是每个月顾先生给了我工钱后,她都会悄悄的塞个两三百元让我给我给买药……太太这个人,平时总是不声不响,样子看着请请冷冷的,可心眼却是实在的很。我们做保姆的,空闲时,也会在小区里碰头聊天,像顾太太这样又随和又善心的人,真是找不到第二个了。”张桂兰忆起了何云的好,看着暮雨真是越看越像。
“夏小姐,你和太太真是长得很像,所以我在火车上才会认错人。虎子还盼为我又犯痴了,可我再是犯痴,太太的样子怎么可能认错呢?”张桂兰柏拍静坐一旁的虎子,又拍拍暮雨,示意自己一双眼睛还没到记的时候。
“阿姨,那我妈后来为什么自杀呢?”暮而最想知道的细节就是这个。
听到暮雨提到这事,张桂兰的神色明显变了,引刚和暮雨说起往事时,尽管伤感却还耸是理智的,但一听到“自杀”两个字时,握着暮雨的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虎子在一旁看着,赶忙走过来抱着张桂兰:“妈,妈,您没事吧?”
暮雨也有些内疚,这段隐情估计是张桂兰心赢的一个伤,可自己却自私她想要去把它揭开。
“阿姨,如果您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说说我妈其他的事儿也可以,捡些高兴的事儿说吧。”
张桂兰怔怔地望着暮雨,却是摇了摇头:“不,夏小姐,见着你,我就像是又见着太太了。太太的死,一直是我的噩梦,这么多年我时时睡不着觉,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今天,老天爷给了我这个机会说出来,我不能再错过了。”
“太太是自己跳楼死的,是我亲眼看见她从二十一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暮雨听了这句话,怔了半晌,原来母亲真的是自杀的。
张桂兰没有发现暮雨的神色,继续说道:“医生说她是因为重度抑郁症才选择了绝路,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她是被逼的,被逼上那条路的……”
张桂兰忆起何云的死,哽咽难宁,仿佛一切还是昨天,一切就在眼前。
“被逼到?这话怎么说?”暮雨的潜意鹤中,始终觉得何云的死一定有些原因,可如今听到张桂兰也这么说,更是进一步证实了白己的猜测。
“夏小姐,你出生时,太太和顾先生都很开心。我记得当时,他们两个还在商量要到寺里最大的酒店帮你办双满月酒什么的。那时候的顾太太,根本就没有什么抑郁症,虽然平时看着瘦了些,可无痴无灾的,哪里是有暗病的人。……”
“可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好像听见太太和先生在房里吵架,隐隐约约记得是为了什么女人的事情,好像太太发现了什么,在质问先生,可先生不承认,两人就吵了大半夜。自从那次开始,先生和太太之间的感觉就有些变了,虽然表面上看着客客气气的,可总没有原先那段恩爱了。”
女人?如果当时是为了女人吵架,那这个女人就很有可能是李淑芬了。顾依云只比自己小半岁,按时间来算,当时顾先生应该和李毓芬已经好上了。暮雨听着张桂兰的回忆,自己心中也在推演。
“当时,你出生了,家里就我一个保姆,人手明显不够了,于是顾先生又去中介找了个保姆过来照顾你。我怀疑就是那个保姆在太太的药里做了手脚,使得太太的病那么严重。”张桂兰说话断断续续,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暮雨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疑点。
“你说在药里做手脚?这是什么意思?”
“哦……那天太太和先生吵架后,心情一直不好,后来就到医院开了一些舒缓心情的药,当时医生诊断说是心情燥郁,并没有说什么抑郁症。一开始吃了药,有些效果的,太太晚上也睡得安稳了。可后来越吃越没有效果,一晚一晚的睡不着,还掉头发。就在那个夏天,你又突然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着,所以太太的病就越发厉害了,整个人都像是要崩溃了一样。
就在那段日子,我发现那个新来的保姆,把太太的药好像在偷偷换成别的。我发现后,她很害怕,就偷偷告诉我说,是先生让她做的,说太太其实是得了绝症,但医生和顾先生怕她受不了,所雌特意不告诉她。那些药物是治疗绝症用的,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她说是我爸叫她梅的?”暮雨很是狐疑,好端端地干嘛要授药?当日寸,顾凯生和她说的,也是何云得了抑郁症才跳楼,并没有说什么纯症之类的呀。
“恩,当时她信誓旦旦,的确是这么说的。我怕她说的是真的,所以也不敢告诉太太,况且当时太太的精神状况的确已经非常不好了。”
“后来呢?后来我妈怎么又会自杀了呢?”孩子丢了,自己的身体又不好,是人都会精神萎靡,倍感艰辛,可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才会选择了这条绝路,暮雨至今没 有想通。
张桂兰似于也不愿再提那段往事,可几十年隐藏下来的隐秘却又如一刻毒药让她时时刻别不得安宁。
“邢天晚上,应该是十一二点了,我听到太太的房里有动奇,所以去看看,可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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