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谦微低着头,眸光似是落在那张信笺上,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他一面俊逸的侧脸,他的眉似乎是微微地敛了起来,然后,信笺连同那份文件一起被合上了放到一旁。她不知道他在看到那类似于表明心迹的信笺时,想了些什么。他一向自持,喜怒基本不形于色,从他的脸上,她看不出什么,但一颗心却是彻底地乱了。
那天晚上,她没有睡意,在男人的身侧轻轻地辗转,有好几次,她想叫醒他,问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他是不是也喜欢他。但是每一次都话到口边被忍住。如果是十几年前的她,一定会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但现在不同,这么多年了,她已不再年轻,他爱她,她也知道,但这封疑似陌生女人的表白信还是让她对婚姻的自信面临瓦解的状态。
她的年华正在老去,但他却是男人的黄金时间,正是中年,事业大成,风度翩翩,喜欢他的女孩这么多年来,似乎从不见少。两天的时间,竟是恍似隔世。他的神色依旧淡然温柔,仍然是早上一个吻,告别,晚上道一句晚安,拥她入眠。而他不在的时间,她却一个人发呆,坐在她和他的卧室里,抱着他睡过的枕头,手心感受着那独属于他的温热,心里的失落和酸涩却是一阵阵的上涌。她要怎么办呢?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吗?
“妈妈?”林水晶轻轻地唤了一声。
然的吞云吐雾。
陈依锦轻轻地搅动着杯中和着牛奶的咖啡,淡定而安然。
直到一根烟燃尽,林若谦才将那烟头放到烟缸里,眉目深沉地凝视着对面优雅漂亮的女子。
“林总,可是接受了我?”陈依锦挑眉,漂亮的眸子望向对面的男人。
林若谦淡淡一笑,耐人寻味。“我林若谦,平生好像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是陈小姐不同。你很让我佩服。”
“哦?”陈依锦眸光微微诧然。
林若谦念道:“‘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嗯,真的很自信。”
陈依锦看着眼前目光淡淡犀利的男人,他的黑眸也在看着她,却像有两把无形的小箭。
她笑道:“过奖了,我只是不想错过我喜欢的人。”
“呵,陈小姐果真是个痛快的人。”林若谦道。
陈依锦一笑道:“我不喜欢掩掩藏藏,喜欢就去争取。”
林若谦双眉一挑,身形往后一靠,眸光淡然却是耐人寻味,缓缓开口:“好一个喜欢就去争取。”
陈依锦心头一跳,她看到男人黑眸中隐隐露出的一抹淡嘲。她猜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心,在想着什么,可是他的眼神那么的深,她猜不出来。两人就那么地相互地凝视几十秒之后,林若谦却是随手从西装的兜里掏出了一个卷纸出来。随手展开。
陈依锦的视线随着林若谦那修长的手指,微微跳动,她看到那渐渐展开的纸张上面落满字迹,那样的熟悉,那是她,写给他的信笺。
一张,两张,应该有四张的。
林若谦将手中的纸张平展开,淡淡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写的不错。不过,你给错了人。”他边说边将那叠纸张向着女人推了过来。
陈依锦眉心立时一跳。漂亮的脸上已是微微变色。“什么意思?”
“呵呵,陈小姐是聪明人,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我的怀里,只能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心里也只能有一个人,也是我的妻子。”
陈依锦嫣红的唇角微微颤动,“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呵呵,好一个不增不减,但不知陈小姐这样单方面的热度,能够保持多久?”林若谦眸光里带出一抹淡嘲。
“我不知道,或许没有期限。”陈依锦冷声道。
林若谦看了看她又道:“那么,我林某倒底有哪一方面值得陈小姐如此默默喜欢。”
“林总是人中的龙凤,事业大成,风度翩翩,没有一个女子不会喜欢你。”陈依锦道。
“哦,那么陈小姐你,也是如此吗?”林若谦微微眯眸。
陈依锦道:“没错,我也是女人。你身上有着成熟男人少有的温文儒雅,又事业有成,这些都是吸引我的地方。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我想,你应该也是喜欢的我的吧!我年轻,漂亮,有学历,也有能力,我不求做你的妻子,我只要做你的女人中的一个。”
陈依锦的眼光咄咄,满满的自信撑着她的心。这是一个相当自负的女人。
林若谦呵呵一笑,眼神晶亮。“我的女人只有我妻子。”
“你可以试着接受我,我不会比你的妻子差,她已经不再年轻。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年轻女人的身体。”陈依锦振振有词。
林若谦道:“光有年轻的身体,你以为你能够长久多少呢?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以后也不会有。”
“林总!”陈依锦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的光。
林若谦颀长的身形已经站了起来,“埋单!”他扬手将一只百元钞递给走过来的侍者。
陈依锦不甘心地问:“告诉我一句,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没有一点点吗?”
“没有。”林若谦的眸光绝决,毫无温度。
陈依锦并不死心,“那么为什么你早不拒绝我?直到我写出了这么多封信才约我?”
“因为之前,你并没有真的伤害到我妻子,但现在,她受伤了,她看到了你的信,所以,我毕不能再留你。”林若谦冷声道。
陈依锦追问道:“那么之前呢,她没有看到之前呢,你也是不忍的是不是?你也是有一点动心的是不是?”
林若谦沉默着,黑眸幽深看着陈依锦的眼睛,却是缓缓地道:“瑞士的那个项目,我暂时没有更加合适的人来帮我,明白?”
他黑眸闪过一抹清亮,继而转身大步而去。
陈依锦呆怔半晌,看着那高大的身形步伐沉稳的走出咖啡厅,她的唇角急剧的抽搐,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瑞士的项目,原来如此。
林若谦大步出了咖啡厅,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开门上车,现在,他该去找他的妻子了。黑色沉稳的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北京的高架路上。林若谦淡薄的唇角微微地一弯,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响了车载cd。
悠扬的钢琴曲缓缓地在车厢里流淌,夜空中星星点点,光亮闪闪烁烁。他的心情忽然间飘过一丝愉悦……惜然轻轻地合上了卧室的门,走到床边,躺下。这个夜晚,是结婚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林若谦出外公干的日子,她唯一的一次不在他身边。身边空荡荡的,少了那个人,竟是空得厉害。她蜷着身子,乌沉沉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蕴了一抹深深的忧伤。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他也喜欢她吗?她吸了吸鼻子,忽然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悲伤溢了出来,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低低的压抑的低泣声。
房门在这时打开了。客厅幽暗的灯光打了进来,拢着一个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影。
他轻轻地走向他的妻子,在床边,他颀长的身形缓缓地蹲下,手上忽然间一暖,惜然微闭的眸子一下子睁开了。
她吃惊地看着眼前突然间多出来的男人。黯淡的光线下,男人的俊逸的脸庞笼在一片的朦胧里。
“若谦?”惜然的心头忽然间一阵狂喜,她一下子支起了身子,双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若谦,你怎么来了?”
对男人深深的爱驱散了心头的阴霾,她的手臂紧紧地圈着男人的脖子,干涩的唇划过男人带着青青胡茬的下巴,“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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