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第105章

我是边城民委委培的学生,毕业就回去工作,我这种人不可能只希望落得一个部门来管束,上班有什么好处?你爸爸是生意人,他肯定能懂我说的意思。”

我说这番话,是背着自己的良心在说,有谁不希望铁饭碗?

我就像触了电一样

关牧山还是不解我的思路:“上回不是说你要出来谋生吗?怎么谋到中途又退缩了?按你这样想,我还考军校干啥?”

我随机改变:“回边城仍然是谋生的一个过程,我所说的谋生,是指艺术路线上的谋生,当然也包括了活命的因素,但是,一旦在边城住厌了,就又出来走走,谋生还要等我到了有成就的时候才谈。你是男生,固然不能与我们女的相比,你就应该考军校,好好发展。如果让你们男生来过我这种日子,真没意思,在一些特殊的环境中还不能直接面对世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回,关牧山多少明白了点:“你这是一种超凡脱俗的举动,不过,风险太大。”

“风险是个人承担,大与不大就要看一个人的胆量,活下去的方法很多。还有,能活三十来岁足够了,过了四十岁还活着的人就叫苟且偷生。我脑海里的偷生,就是指的四十岁以后,那段时间的艺术家,只能算是一般的动物。”

关牧山从认识我开始,就觉得我的思维与众不同。

听起来可听,想起来可想,没有一些值得嫌疑的意图。

“回边城生活,有保障吗?”

我看着泯江河水,忽然间绞心的痛。

只差点没有落下泪来,这一次,我做到了没让关牧山看见。

没转脸回来说:“有保障,家在那儿,饿不死!”

“以后教我跳舞,行不?”

我这才回过头来趣笑关牧山。

“那要让你成了老大爷的时候,再教吧!那时候我也不是人了,就尽量教你。”

关牧山说:“不教算了,我想要你写信给我,你在九大给我写的八封信,我看了很多遍,可以从你的信中去学别的东西。”

我取出笔和纸,写了一个边城气象局的地址来交给关牧山。

“如我没时间写信给你,你就写信来。”

离开茶园,关牧山带着我沿泯江河下走,转到大渡河岸边。

滔滔江水冲淡了我的思绪,到底该如何面对回边城的事。

被关牧山的笑声取而代之,余下的便是海阔天空的胡扯。

天色近晚,我准备去住店。

关牧山拦住说:“今晚就到我家里去住,让你见见我的妈。”

我不肯,关牧山不依。

我说:“明天早晨要搭早班车,在你家里去住,会误了时间。”

关牧山不听我的解释:“明早送你上车总可以吧!”

说完伸手拉住我的手就走,我就像触了电一样。

跟着爬上石梯,上了街道。

第二次被有感觉的男人握住手,使得我不再肉麻。

只感到有种火辣辣的热量,在全身回旋。

关牧山招了一辆出租车,以军人的语气对我说:“不服也得服,我还没摆架子呢!”

我经历了与邓凡高的一段故事后,不再去想恋爱的话题。

只把关牧山的拉手,当成是一般的行为。

出租车司机按关牧山的要求,开到了张公桥的后街家门前。

这是一幢不太出色的居民屋,天蓝色的磁砖和绿白相间的油漆。

将三楼一顶的块状层屋,抱围得像朵巨大的蘑菇。

红色的围墙,又将这朵蘑菇紧紧地抱着。

进了院门,关牧山大声喊:“妈!妈!出来一下,看看谁来了。”

颠倒不分地移步下楼

关牧山忙回头对我小声说:“我妈姓杨,就称呼杨阿姨。”

杨双琼出屋来,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闭嘴不答:“我在练香功,别打乱我。”

杨双琼转身又进屋去了,那一副身体,让我吃惊不小。

顶着大肚子,一件长大毛衣,遮不住她移位似的走动。

尤其是那张像是被人打肿的脸,完完全全地将本来可以高耷的鼻梁淹没了下去。

一个“胖”字,已经不能说明问题。

一顶毛线帽子,活生生地将两个耳朵藏了起来。

关牧山对我说:“我妈就是这样,只要她练完,就话多得烦人。”

我笑而不答,跟着关牧山进了他自己的屋间。

一架钢琴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会弹钢琴?”

关牧山笑着说:“哪里会!这架钢琴是爸偶然买来做摆设好看的。”

我见房里的书桌书架上,放了许多中外名著。

床头上还挂了不少的人物画,居然有很多我的照片。

这,让我意识到,他真的喜欢我。

粉红色的窗帘,在两盏壁灯的光线下透出一股浓浓的幽香。

我刚要说话,见杨双琼上楼来了。

忙走出屋去:“杨阿姨,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杨双琼不高兴地走过来问:“你是小山同学?”

关牧山快步走出屋:“她就是上回我给你讲的那个汉艳,在九江大学读书。”

我忙说:“现在已经——”

关牧山没等我说下去,就背手碰了一下我。

又对其母亲说:“她已经是第二次来岷山,是专门来教我学习的。”

杨双琼听了,立即变过笑脸来欢喜不止。

忙说:“你就是艳子!好!好!你们摆,你们摆,我下楼煮饭去。”

说完,就颠倒不分地移步下楼。

我突然小声问:“怎么可以这样说?”

关牧山走回屋里,让我也进去坐。

“你不知道,我爸、妈都最尊敬大学生,我已经把我和你的事早就告诉了他们,如果说你不读大学,他们会不理睬你,我妈更喜欢跳舞的人,平时,家里绝对不让进一名普通人。我妈长期一个人住在家里,妹妹一直读书,很少回来。我只有一年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我说过,我们家里人都知道你的事,不要说漏话,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因为,我这个家里从不能乱来一名女的。”

见关牧山的眼睛,不停地在偷瞧我的脸。

便不自然起来:“你们家太富裕了。”

关牧山却说:“我们并不富裕,爸爸辛苦了一辈子,挣钱都挣得伤了心。这幢房子是他们挣了整整三十年的钱来建的,现在家里经济算是富裕了点,我要在大人身上拿千把元钱来用,还是能办到。这次部队没让我转业,反而是让我请假回来自学,然后参加5月的军校考试。”

我听了关牧山的话,后悔得直拍脑门。

心想:“怎么在白天还有理有据地跟他讲不读大学的理由!怎么就没有想到向他借钱来报名?唉!急死我了。”

关牧山见我拍打自己的头,便问:“干啥?不相信我?”

纯收入不过十万

我苦笑起来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妈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定有意义。”

关牧山得意起来:“那还用说,我妈,叫双琼,琼是海。我就是取了爸的姓,用了妈的意,其实你的名字更好听。”

我淡淡地说:“我爸是庄稼人,他对几个子女采用了,今晨丰收粮食,来作为名。由于我是女孩儿,就在丰字旁边加了一个色字,变成艳。而我六弟汉食害病死了,就只有今晨丰收粮,没食,说明日子不好过。”

直到杨双琼在楼下叫吃饭,我们两人才下楼去吃饭。

杨双琼不停地帮我夹菜:“从成都下岷山来,很方便,以后你要常来我这儿,啊!”

我难色满面,但还是说:“一定来,教关牧山读书的事,可能要靠写信来讲。”

杨双琼慢条斯理地说:“小山这只有三个月就要考军校,很担心他考不上,你可以帮他打点精神气,要不是常在我的耳边吹风,还不知道你跟他的关系,过去他爸是坚决反对交女朋友的,说当兵的人,要正气,不要有贪色贪财的打算。还好!没像别人家的儿娃子,你是大学生,懂分寸,也有文化,我和他爸都比较赞成,只要好好读完书,不跟我们大人一样老是做生意过日子,就放心了。”

关牧山洗完脸,进屋来坐上桌子。

还不知道杨双琼说了些什么,而我听了杨双琼的话。

有点不信自己的脑子,但是,为了体面,不得不装着听话的样子。

只是看都不敢再看关牧山一眼。

心想:“该不会是在洗我的脑壳吧?交朋友?什么朋友?”

杨双琼还没完没了:“小山,要加油考,到时候,我这家里就有两个大学生了。”

关牧山慌了:“妈别瞎说,又管不住嘴了!爸爸回来又要冒你火。”

杨双琼却说:“才怪呢?你自己讲出来的还说我是瞎说,你爸又怎样了?他不答应你,小汉能进这个家门吗?”

关牧山放下筷子,瞟了我一眼。

知道心事被捅穿,只好不说话,低头大口大口吃饭。

我岔开话题:“杨姨,一年开店的收入有多少?”

“不多,纯收入不过十万。”

关牧山接话说:“妈!人家又不要你的钱,才十万?骗谁。”

杨双琼忍了忍气说:“知道啥?少给我乱说。”

其实,杨双琼一家人的年收入应该有三十多万。

“艳子,你们家里富裕吗?”

“不行,虽然开办了两个茶厂,却老是挣不到钱,对我来说,家里的产业与我无关,就我个人还是上下一身贫!我不能用家里太多的钱和地位来衡量我自己。”

杨双琼更是信服我的行为:“有出息,我就喜欢这种一分一厘自己挣钱的人,小山她爸当初娶我时,连张床都没有,还不是活过来了,都三十多岁了才敢带孩子。”

我赞叹不已,吃完饭又帮着收碗洗碗,料理完了跟着关牧山上楼。

杨双琼说:“你今晚就住我女儿的房间,小山你等会儿去收拾一下。”

说完,就进她自己的房间看电视去了。

关牧山拿出影集和收集我的图片小册子来让我看。

他自己去了他妹哥的房间理床铺。

我看着集子里的相片,不停地笑。

因为,我自己都还没有这么多关于自己的相片。

想来,大多都是比赛跳舞时,被那些报社或杂志社的人照的。

我们俩现在约法三章

我合上小册子,放在桌上装着没看。

重新打开影集翻看,关牧山理好床铺。

回到自己的房间来,不好意思地轻轻关上门。

他料定我已经看了小册子。

我站起身白问一句:“回来了?”

关牧山早已红了脸,急步走到桌边,将小册子收起来放好。

这回我想假装又装不住,坐下去埋头又看相片。

其眼睛虽然盯着了相片,却没将相片的内容引到大脑,心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关牧山就起床做了早餐来让我吃。

杨双琼还没起床,我只在门外喊了声:“杨阿姨,我走了,有空再来看您。”

杨双琼也应了几声了事,她还要睡回龙觉。

从后街到车站的路不远,关牧山在路上说:“一定要跳舞,不要停,啊!”

我点了点头,想说话。

关牧山又说:“希望我的耳朵没有听错,也希望我的眼睛没看错。”

我停顿了一下问:“不嫌我不读书回家务农?”

关牧山笑出声来:“怎么会嫌弃你?你有你的人生目标,我尊重你的选择,还有啊!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种庄稼。”

我咽了口气:“万一真成了庄稼人呢?”

“我一样跟着你,讨口都要跟着你,我们俩现在约法三章。”

这话,真是闹明了要谈那事,也就是说,正式谈恋爱。

我也不再拒绝,想这军人也不错。

“怎么个约法?”

关牧山想了会儿说:“这半年时间不见面只写信,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挑明,如果考上军校,你就要来送我去读书,那时,我们都可吃国家饭,你就是军婶。如果没有考上,我就转业,一起去闯世界。在目前这半年时间里,少谈想这想那的事,我一心一意地考,你就一心一意地练你的舞。”

此时,我非常想开口向关牧山借钱回九大读书。

每要开口,又收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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