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第89章

我特意要了自己当初离开成都时睡的那张床铺位。

进门就对那张,让我当初命运起到改变的老式油漆木床边。

上下前后抚摸了许久,才放下行李四周细看。

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变了。

还好,一切照旧。

尤其是那张写字台右侧的几个字,还清晰可见。

那是我当年离开成都时刻下的“您等着,有朝一日我还会回来看望您!”的文字。

今天,我回来,写字台也好像喜迎旧朋一样,光亮照人。

我端着脸盆去打来水,又在服务台要了一张桌帕。

将写字台和床的全身重新洗擦了一遍。

吃过午饭,骑车上街四处兜风转圈。

不料,在红照壁和人民南路的十字路口,被一交通执勤的太婆捉住。

“这自行车是从哪来?”

我慌得忙解释说:“从小说里骑车来,自行车已经上了户,有车证。”

“小说里?”

“对!小说里。”

“车证拿来我看看。”

“放在旅馆里了。”

“自行车扣下,回去拿证件来取,记住!还有身份证。”

我无奈极了,说:“这么远,您叫我怎么走?这儿到青羊宫旅馆又不是几步路就到了的地方。”

“不去拿证件来就罚款。”

“罚多少?”

太婆没等我的反应,就撕了一张罚单来递给我。

“五元!交来。”

我奈何不过,只因路程远。

来去车费就要花两元,便自认倒霉,摸出五元钱来交给太婆。

罚单也不要了,推车就走。

谁知,在春熙路口又被两名太婆捉住要罚款。

我说:“刚才被罚了款,你们又要罚,说不过去。”

“罚单呢?拿来我看一下。”

“扔了。”

这位太婆不客气地说:“没罚单就罚款!拿去,这是五元钱的罚单,要收好,一天内有效。”

下坡空放,冲去火葬

我这次真生大气了,但见那罚款人不看我脸,只盯我裤包的神情。

如此专注而又执迷,仿佛根本不怀疑任何人能不付钱一般。

我摸出钱来付上,将罚单收好。

这事,将刚出旅馆时的喜悦,罚得兴趣全无。

不打算再走,回旅馆去。

然而,在过人民西路和东城根街的十字路口时。

明明抬眼过警线时绿灯都还亮着,却刚过警线一米红灯就亮。

又被值勤的一老大爷捉住:“闯红灯,罚款五元。”

我摸出在春熙路的罚单说:“已经被罚过了。”

大爷取过罚单一看说:“你这是无牌照骑车罚单,与闯红灯是两码事,罚款!罚款!这是《交通规则》本本,自己读一遍。”

我想耍赖不付钱,大爷说:“如果再不接受罚款,让你进交管所学习一天的交通规则。”

这一听,慌忙摸出钱来。

随后还白受一顿奚落:“小女子,不拉你回来,说不定早就被汽车撞死在路中间摆起啦。”

我瞪了一眼大爷,见绿灯又亮开,便上车逃似地跑了。

回到旅馆,心痛白白丢了十五元。

顿时觉得成都没什么可呆,改变主意,决定第二天就上路。

……

这天,天还没亮,我就沿路飞奔北上。

过新都、广汉、德阳、罗江、金山。

到绵阳后才吃中午饭,但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过。

一身的汗水,在休息后反而感到有点冷。

时间要早不早,说晚不晚,五点半,还是走好。

我自言自语一阵子,上车再走。

过了新桥,公路开始不太好走起来。

当地的庄稼人将麦子秆,大捆小捆地平堆在公路上。

有意让过往的车辆将麦粒压出,省工又省力。

却害得骑自行车的人,不得不在公路的边角角处边骑车边寻找好走一点的狭路。

我的速度,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削减了三分之二。

好不容易才过魏城,却又逢自行车发生故障。

钢丝连断十几根,花筒轴又磨断了。

没办法,只好推车走。

直到夜晚九点过,才找到了住宿的石牛镇。

在石牛电力招待所里,我准备修车,却又没有花筒轴,上镇街去买又四处关门闭户。

第二天,我花了近十元钱才将自行车修好。

这次注意到配件的关键部位是花筒轴和链条。

于是就买了两套四支轴和两根链条带上好更换。

心想:“今天应该到达广元。”

然而,梓潼、演武、剑阁的路段。

依旧随处可见晒麦子秆的人,而且,山高路险。

好在一路上古木参天,多少能让人感受到进入远古战乱时代的气息。

“也许,脚下的路还是当年刘备走过的。”

翻了一山又一山的我,每到放空冲下坡时。

路边都有一块石碑上面写道:“危险地带!下坡空放,冲去火葬。”

看了这些,又不得不捏紧刹车,慢慢地下坡。

好不容易才来到剑门关口,自行车的内胎又爆了。

下车骂:“鬼路,不是麦秆挡着,就是粘乎乎的沥青沾着。”

在写有“剑门关”的大石碑下蹲着修车换胎。

充气的气枪是从边城带上的,自己加气。

石碑旁的照相馆服务员过来问:“小姐,照相不?”

我说:“我这模样在这儿照相,有损我的形象,不照!”

服务员说:“看你的样子,一定是赶远路来,照一张!来一次不容易。”

我一听,点头醒悟说:“是啊!来一次不容易,照一张多少钱?”

“快照十元,慢件五元。”

“这么贵?有更便宜的吗?”

“没有。”

简直是在抢人

我心一横说:“我照快照。”

服务员如抢了刀一般,将照相师逼出来。

我要求骑在自行车上,右手撑着“剑门关”大石碑照。

照像师刚睡了觉,两眼都无光。

别的我可能是外行,这照相,照多了也就自己都快成了摄影师。

对照像师那样子,我只差点没骂人。

等照完,照相师才说:“最少都要等三个小时才能取相片。”

我叫苦不迭说:“还要赶路,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什么快照?比慢照都不如。”

“对不起,我们这儿的快照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去洗相馆冲洗,回县城要花一个小时,冲洗要一个多小时,反正三个小时不少。”

“你们给照的是有底片的照片?”

“对,有底片的相片比无底片的相片好,收你这十元钱没白收,还要给你的相片搞塑封。”

我丧气地说:“塑封也不过几毛钱,简直是在抢人。”

照相师骑上摩托车进县城去冲相片。

服务员说:“你可以买张旅游票上山上去游览一盘!回来可能已经能取到相片。”

我没好气地说:“有啥看头,翻来覆去还不是高山、树林、公路。”

服务员说:“是工人就上山散心,是农民就是上山休闲,是军人就是上山认识国家的强盛,是教师就是上山证实书本上的介绍,是生意人就是上山求神保佑发大财,是学生就是上山享受课余的轻闲。你属于哪一类?”

“原来你是这儿拉客的条子,我什么都不是,算过客。”

服务员说:“门票就在照相部内,一张票十元,可游完整个风景,你看,上山的人不少。”

我撒谎说:“画家,有什么没见过的。”

“画家?好啊!我们这儿接待的中国画家、外国画家都有,你更应该上山去看一看,回去多画几几张不是很好吗?”

“古人的遗产已由古人画过,我们后人没这份资格,画了是一种可耻,风景属于大地的果实,我们这些人不应该去夺取过来归自己拥有,其他人去看我管不着,可我能管好自己的脚不去。”

“如果人们都照你这么想,国家旅游局不就是一个空架子?

那些名山大川的自然风光和公园、花园都要关门停业?”

“中国的、世界的,什么地方什么角落都是自然风光,都是公园,都是花园,你剑门山是小风光,剑阁县境就是大风光,四川全境就是一个巨大的公园,全中国就是更大的公园,整个地球都是风光之地,我们每天都在风光之中生活着,有什么好风光?”

服务员丢下一句话:“哪来的这么多歪道理,我还是留学美国回来的硕士生!在这儿干了三年的导游和翻译,还没遇见过有你这种讨厌人,真是。”

三个小时后,才取到相片。

天色已近夜黑,刚要骑车上路。

先前的服务员又正好领着外国游客下山过来。

服务员得意地说:“怎么样?干等一下午不值吧!前边有三十多里路没有旅馆,要不要我领你去镇上找房号啊?”

“害得我够苦,前边有三百里的路才有旅店,我也要往前走!”

服务员刚要说几句难听的话,却见我骑上车一溜烟跑了。

故事里的深山鬼怪

我连夜赶到昭化才找到睡觉的地方,在招待所里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又去观看了一阵子昭化的三国古城堡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不到上午十点就进了广元市,我在路线上发现过了广元就是翻越秦岭这座真的蜀道难关,思量了许久,来到一家饭馆点了几样好菜来吃,问店老板:“从这儿开始骑车翻过秦岭到陕西去,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店老板大吃一惊反问:“你要翻秦岭?开什么玩笑,我还从来就没有听过有谁骑自行车过了秦岭的。”

邻桌的一位中年吃饭客接话说:“有,有人骑车翻秦岭,我亲自就看到过两个从俄罗斯骑车来中国又翻秦岭来四川旅游的外国人,还听说过有几个中国人也翻过秦岭进川出川的。”

店老板说:“人家出川的人都是坐汽车和火车,要是让我骑车翻山,除非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那顾客对我说:“你是女的,我劝你别去翻秦岭,从这儿开始出发到陕西汉中几乎都是山路,上上下下不好走,起码要花一个星期的时间,路上又没几个村庄,有的地方又有不少抢钱的人,人家开汽车过山的人都是三四十辆汽车等齐招够一路防备山匪们抢钱抢物。”

我问:“您知道这一段路况比得上广元到剑阁的路况不?”

顾客说:“差远了。你想,大山上,有几个人住?有几个工人养路?关键是路上饿了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我是朝天镇团结村的人,对路况已了如指掌。”

我听了有点心虚,谢过店老板和那位顾客后,思索不断。

坐车过山吧,又觉得有失豪言下的体面,将来会是一种难受的遗憾,也无颜在别人面前值得骄傲。

骑车过山吧,又觉得山高路险,人烟稀少,土匪出没,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惨了。

最后,还是决定找一家旅店住下慢慢想好再说,千万不能轻易处理这个问题。

照例,我将住宿收据贴在日记本里。

然后对前来送开水的服务员问:“如果骑自行车翻秦岭到陕西,您认为行吗?”

服务员是一名男的,他一听说我要骑车翻山。

便惊喜说:“当然行,年轻人就应该去翻一次,再苦也应该去走一次。我年龄大了,想翻却力不从心,你有心,能行!”

“路上没吃没住的地方怎么办?”

“多带干粮解决吃食,山上虽冷,但现在是夏天到了,睡露天夜不成问题,也可以多买些伤风感冒的药物来预防病痛。如果走老道,那就一路上都有人家,不用担心没吃没住,不过,那样路程会长三分之一。”

我听了这一席话后,对老路新路的选择拿不定。

但又知道,问人也是白问。

决定走新路翻山,目的就是不想走老路多转圈。

见天色才过中午,便上街买了些干粮和药物。

准备了一条毛毯,身上随用的钱,只剩下二十多元钱。

如果再用,就得撕开藏在书本里的钱。

在招待所里,我将购回来的东西摆放在背包里拉好封口。

一切准备就绪,便安心地躺在□□放松睡大觉。

天还未明,就开始登车启程。

没走三十里路就开始爬坡,太陡了的,就只好下车来推着车走。

渐渐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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