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第90章

天还未明,就开始登车启程。

没走三十里路就开始爬坡,太陡了的,就只好下车来推着车走。

渐渐地,村落少了,盘山路四周都是。

在崇山峻岭中,我只顾低头赶路。

汗水不断地流,喝水自然就多了。

山间溪水成了我每每搜寻的宝物,只要遇上就狠狠地喝个够。

好在山路不是饭店里的人介绍的那样差,沥青路面还是比较光整。

过了一山,又有一座更高的山等着,穿过一道长谷还有一道深谷等着。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路上的车辆也少得可怜,我感到无限的恐惧。

土匪的概念,不停地在耳朵边、眼睛里出现似的。

山风凛凛,不知道此时此地为哪一段路程。

想坐下来休息,却又想起了故事里的深山鬼怪。

于是狠下心:“不睡觉,昼夜赶路。”

就这样,我几乎整个夜晚都是在推着自行车走。

天亮后又在能骑车的路段上奋力骑车飞奔。

饿了吃干粮,头昏就吃药。

见了有村庄想讨口水喝又不成,对方说要一元钱一口,我愿忍,不愿付钱。

用孤独的余温滋润前途

地理常识没学好,过了五天。一路上并没发现什么土匪,也没有什么别的意外。

想自己是不是被人有意吓了,到达汉中。

以为这秦岭就翻过了,可吃完几天来的第一次好饭菜时。

才听说我翻的山根本不是秦岭,而是米仓山。

我问秦岭在那,有人说从汉中到西安翻的那山才叫秦岭。

完了还嘲笑我这自行车,那是跑长途的样。

当然,更多的人是对我这名女孩子,做这样的事唱反调。

大家都问我一路上看了些啥。

我一时难以回答,细想起来也是,自己这那是看风光?分明是在玩命地赶路。

这有意义吗?一路上到是真没遇到坏人,可万一遇到了呢?

汉中人给我的印象很好,至少没恶意。

在大家的建议下,我放弃了再骑车的决定。

如果,一切都非常顺心。

我可能会骑车周游全国。

现在的问题是,本来就不顺心,反而是烦上加烦。

一老大姐听了我的讲述,直接说早点到应该到的地方。

打听好了,好坏结果才好早拿决定。

这句话对我的影响最大,同时对我的决定也很有帮助。

凡事易早不易迟,时间才是真正输不起的。

在这让人眼花的世界里,看到那些让人发福的宣言,我们叹息了。

多少年来,我就这样与自己恋爱着,悄悄地撮合着神交的□□。

我意义中的隐秘之气,好久不能因温柔而解读出神经的慈祥。

我讨论的所以和之所以,也就因此而偷偷摸摸地回到故乡的脸颊。

我的手,高高举起,开始数落着就要发霉的今天。

我们来了,他乡,只淡淡地。

我没有机会,只能用孤独的余温滋润前途。

没再去什么地方,边问路边走。

到火车站,买了张经北京转长春的火车卧铺票。

挤进列车,人多,没有想象空间。

很立体,也很三低。

上车就睡,累,在这车里才慢慢流出了神经。

再次感受让铁箱和轰鸣声带我运远方,已经没有了快意。

到了石家庄才醒来,购了点吃的。

呼啦啦一阵,北京,就这么无意义地到了。

首都,没见过。

想见一次,却没机会。

转签了前往长春的列车,又返到候车厅。

身边的陌生,夺走了我全部的思想。

去长春的列车非常整洁卫生,过道上没有一个人站着或蹲着。

列车员还不停地给旅客送开水,扫地板。

提醒抽烟的人,不要在车厢内抽烟等等。

这跟四川经汉中的列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连验票的方法,都与那边的不一样。

“各位旅客,各位旅客,请您现在将各自的车票准备好,我们现在开始查票验票,请大家合作并支持我们的工作。”

我听了这些话,老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认为世上没有这么好地对待旅客的人,但见列车员放下话筒,开始一一验票。

到了我的身边:“您的票?”

我忙笑着递上去,列车员检了之后说:“您是卧铺,应该去9号。”

我说:“算了,就想坐这边。”

这北方普通话,听起来很入耳。

列车开得特别快,我第一次认真地从车窗里看清窗外东北大地的无数景观。

白桦林一排排在宽广的地里迎风摇动,像是在为土地变奏天空与禾苗的亲近关系。

这些地方的村庄人家,不是像大山里的人家那样,稀稀散散。

而是集中在一处生活,使余下的土地就变成飘渺的、一望无涯的空白或者是农人的主调。

羊群和牛群在这儿出没,将会随处踩死一棵庄稼。

苍茫的天空景象,勾起了我前程未卜的忧思。

原本打算在八月份抵达不愿向往的目的地,却又难以找到合适的借口来拒绝风尘仆仆的求生之意。

到底是王二菲子的话正确,还是家里人的愿望真正成为众望所归。

我难以分清,甚至连自己这些天来,到底是在完成什么使命,还是在自欺欺人都分不清了。

说是在笑赌前程不假,说是在悲度年月也是不假。

草原她带着枯萎的情人

毕竟,王二菲子不是非同一般见识的人。

她的话,足以让我胸有成竹,或一败如水。

上苍往往就是在人们急切地需要路灯时,偏偏送来一团漆黑的乌云。

人们为了在乌云下谋求一点星光,就不得不寻找一些与本分无关的事或言语,来填补摸索中的所有坎子和坡地。

历程,总是让人——困惑。

我越看风景越迷茫,以编写曲目的小本事。

让手痒到了写首诗,这算是抢人家那些作家的饭碗。

从小包包里取出笔和纸,摊在车桌板上,再用手和头斜挡着,邻座人的眼光。

带给我们糊涂的环境,带走我们贪得无厌的土壤。

让枯死的雨田,在很早的初夏,视野辽阔。

使我们的心愿,早日结满疤痕,这都是求生啊!

《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这是你

听过的传说

新华字典

一九八八年重排本

四十页和第五十五页里

倒数着的

两个字

它们

为双眼组合了一幅美丽的锦园

没有树木,庄稼,宽广,平坦,初生的地方

这儿躺着美丽的

草原

这是你

最爱听的传说

早晨的太阳

穿上阳光缝的草鞋

开始了一天天

故事的传说

人们看不见你的双手

在车窗的上边

一张古老的

祖国地图

紧紧贴在你的眼中

这一片草原

不曾

有过羊群

或者

人类行步的疤痕

历史的搜寻和宣判

使你

相信了每一个符号

相信了符号是草原的

俘虏或家当

苍天拖着它

渐生渐死

大地的一寸土

让你自由地

折磨生存

这一寸土之上的命根

在青青的野草下

记录着一道轨迹上的

两颗夜星

一炷香

一袋纸灰

了却人间一桩心愿

而且

草草地了却

没有雷电

使你的衣裳

悄悄地成了一个瞬间

草原的呼吸

何止是先人的咒语

你停足的时候

石碑替你填写

许许多多的碑文

你轻轻地翻过身去

草原的露珠

渴望着

再为你梳妆

或打扮一次

遥远的亲人

让庄稼地为你做了

一幅动人的封面

梦中

墙角的梨花开了

又开了

故乡的小路

在风雨里

伸向有柳树的村庄

老黄狗的叫声

惊不醒你

深邃的足迹

母亲还在为你

点燃祷告的油灯

轻轻地呼唤

年少时的风筝

被你修补好的山路系着

大山伸出的双手

常为生命

遮雨

挡风

街坎边的草鞋

是佩在脚上的一把锁

最苦的季节

在八月十五的秋月里

草原她带着枯萎的情人

从你的身边悄悄溜走

你同十万万黄土人一样

要追上去

又追不到

十年百年

草原里的草原

从神圣到贫瘠

你的黑发

因冬日的霜丝

变得又尖又黄

这样

还有谁

能在草原聆听

抑或宣读

没有回音的悼词

卸下尘土

卸下衣裳

卸下所有美丽的传说

这隐约的草原

在大地的寸土之上

在祖国的东方

栖息着

翻阅着

你久久未合的日历

5月29日

我写完之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然后将纸、笔放进背包。

又一直似看非看,望着窗户外。

北方的天黑得太早,才五点多钟就黄昏将近。

六点多钟就见窗外灯光点点,假如在四川的边城,此时还不见夕阳西下。

长春的天气更冷,买了一张长春市交通地图,急切寻找学院的位置。

便按照录取通知单上的路线,坐六路交通车到解放广场下车,转十三路车来到了新民大街。

东问西打听,才在一家医院的背后,找到了艺术学院的所在地。

这儿,一个过道只有三四尺宽,前面的门两边摆满了几个书摊。

几个不像是售书员的青年男女,在那儿不断地吆喝什么作者售书、五折优价、买五本送一本之类的话。

我以为这道门是艺术学院的后门,便径直走进去。

旁边收发室里走出来一个老头,没胡子,却眉毛特长。

“找谁?”

“这是东北艺术学院?”

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像审犯人。

“找谁?”

“不找谁,是来报名的。”

“来登记一下。”

我登记完姓名后,跟在老头身后。

在两幢高楼的夹道里,转了左右不知几个方向,又上了一幢大楼的第五层楼。

老头说:“前面就是办公室和教学地方,去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学院是这么小的一个地方。

像是在搞地下工作,办公室只有三间。

教室也只有六间,说什么也找不到录取通知书上的影子,有些学员都快要老掉牙了。

楼层过道两边扔满了各种废纸,来来往往的人就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垂头丧气,一点笑容都没有。

来到一间挂有院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门前,房里除了有两张椅子外,还有床。

起居食宿的家庭用具,堆了房间的一半。

家里人都没了面子

我敲了几下门,对正在低头写字的一位老大姐问。

“院长在吗?”

老大姐偏着头,看了一眼我,用笔头子敲了两下桌子反问:“干啥?进来!”

我放下背包,没坐就问:“学院就在这里?”

“对!办公地就是这里,教学部在南门大学城,有什么事请讲!别吞吞吐吐。”

我走到办公桌边说:“我是您们录取来读书的学生,由于多种原因,提前了近两个月来,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学院的情况?”

老大姐突然改变了脸色,笑着站起身去帮助我倒了一杯白开水。

颇为关心地问:“是从什么地方来?”

我转身去背包里取来录取通知书让老大姐看。

“哦!四川,路上辛苦吗?”

我点了点头说:“四川的天气暖和,长春太冷,快到农历的五月中旬,居然还这么寒风刺骨。”

“北方当然比南方冷,刚来长春不太习惯,住久了就会习惯。”

这时,门外匆匆进来一名戴眼镜青年男子。

“院长,又有两名要求退学,怎么办?”

老大姐慌忙将青年人拉到门外,小声讲了几句。

不到两分钟,这院长又急着进屋来,对我说:“我们学院培养一批世界级的舞蹈家队伍,为全国各地的文化单位推荐了不少的骄子,现在离放假只有几天,您是打算住在学院呢?还是先到别的地方走走,等八月底开学时再来?”

我不解地问:“学院可以迁移户口来吗?将来要包分配吗?”

老大姐将我按在凳子上坐着,自己又拉来一张椅子。

坐下微笑着讲道:“关于户口和包分配这种事,国家早晚会取消,以后就不会再有迁户口和包分配这一说法,我们学院是首批示范学院,将来啊,全国所有大学都没有包分配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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