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爱你》 第24章

“哦,是吗?”

“和你在一起,感觉很轻松。”

“多谢。可是,你的女朋友会愿意么?”

“我没有女朋友。”

“张乔难道不是吗?”

“张乔?”他轻笑起来,嘲弄地说,“谁告诉你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可没答应。”

我没搭腔。

他说:“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想,你也并不讨厌我,我们会过得很愉快的。是不是?”

我还是不搭腔。

片刻后,他又说:“或者,你也可以说说你的想法。”

我望向他,笑起来,“我的想法?我想我首先要谢谢你,真的,我觉得非常荣幸,你居然能看中我这样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为什么呢?男人找情妇不是要首选漂亮吗?显然,叶先生,你很没眼光啊。”

他听出了我的讥讽,表情忽然之间变得复杂起来,阴晴不定的,虽然脸上还带着微笑,眼睛却紧紧盯着我。

我继续说:“是,你说得很对,像我这样一个穷女孩,居无定所,还想坚持自己的人生理想,实在是太可笑。承蒙你能看得起我,那么,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立刻跪下来,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地向你致谢,以图报你的知遇之恩呢?”

他很有些不悦,“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为你提供一个更理想的环境,尽我所能。”

“哦,那么说我还是要感激你喽。”

他叹口气,“尤加,如果我的话伤害到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坦白地讲出自己的想法而已。或许我有些考虑不周,但请你理解,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我不响。

他又说:“或者,你需要考虑几天?”

“不,用不着考虑,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非常感谢你瞧得上我,但是很遗憾,我,不,愿,意。”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道。

他怔在那里,非常愤怒非常困惑的样子。

“为什么?”他问。

“不为什么。”我答。

他还想再说话,我已经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对不起,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叶先生,您请吧。”

我的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然而眼睛看也不看他。

他无奈,又呆了一会,只能走了。

我大力关上房门,然后蜷缩在门边,只觉有无尽悲哀袭上心头,忽然间很想哭。只是这样一想,眼泪便立刻跟着落下来,不停地流淌,挡都挡不住。

刚才,他这番话,让我的心瞬间从高空直坠而下,跌落到万丈深渊。

我并不是天真少女,我知道自己平凡至极,我也知道这年头大家都很现实,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爱情神话降临到我头上,但是,我还是宁愿在心里有那么一点祈盼,一点奢望,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这个残酷的人,他是那样无情地冷血地粉碎了我的梦幻,他仿佛是在数九寒天的室外,兜头给我来了盆冷水,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他的语气是那样冷静沉着,就像是在谈一笔生意一样。当然,说不定这也只是他谈过的无数生意中的一笔而已。

哭过之后,我又很想笑。

最近这是怎么了,先是傅严,再是叶砚,一个接一个地告诉我,他们想包养我。看来得找本黄历瞧瞧了,是不是今年命犯桃花啊?

不过,就算是桃花也全是些烂桃花,一个能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也没有。

我想起适才叶砚说他不想结婚,那是自然,对一个惯于游戏花丛的人来讲,结了婚哪有单身更方便。

其实,我对结不结婚也无所谓,父母的失败经历让我对婚姻有种天生的恐惧,甚至,我常常担心自己会获得他们的遗传,基因中就缺乏那种能够经营好婚姻的智慧与天赋。

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仍然会渴望爱情的到来,希望有那么一天,在我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深爱我并且也值得我深爱的男人,他会与我相依为命,永远支持我,爱护我,忠于我。

这难道有错吗?这一切真的只能是奢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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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起床,就被震天响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我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糊,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敲门声还在继续,很响,十分不礼貌。

我不满地嘟哝道:“谁啊?大清早的,这么讨厌。”

门外那人已经不耐烦了,开始叫喊。

我这才听出仿佛是房东的声音,赶紧从床上下来,随便披了件衣服,跑过去开门。

果然,站在门外的正是房东。

她火急火燎地跟我说:“尤老师,你睡得够沉的,我敲了半天你也听不见。”

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昨晚睡太迟了。你有什么事吗?”

她无比诧异地瞪我一眼,“你怎么啥都不晓得啊,马上就要拆了,我得把屋里的家具搬回去。”

“啊,不是还没确定吗?我们还在争取呢。”我急道。

“争取啥呀,一点用也没有,你们这些人也不知咋想的?村委会昨天就通知我们了,肯定得拆,让我们趁早把东西拿走。”她边说边走进屋来,左右巡查。

我没办法,只能跟在她身后。

“我说,尤老师,这屋里你也没啥自己的东西吧?”

“除了画框,还有那个小衣柜,其他就没什么了。”

“这沙发也破得够呛了,得,我也不要了,就把床和桌子拉走就行。”她拍拍沙发背,很大方地说。

“是。”我应付道。

“这样吧,明后天我就找人来搬,你在家里吧?”她问。

“应该在,要么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我看你也不怎么出门,我直接过来就行。”

“那好吧。”

“尤老师,你搬到哪儿呀?”她办完正事,又好奇地打听起来。

“我,还没定呢。”我支吾道。

“这会儿还没定,得赶紧的了,说搬就搬的。”

我看她心情很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你们都同意拆吗?”

她很奇怪地看看我,“为啥不愿意呢?一平米赔我们好几千呢。老实跟你说,就你这间屋,我家孩子他爸能弄辆不错的车开开呢。”她的话语里透着得意。

“哦,是这样。”我算明白了,看来我们这帮人真是在孤军奋战。

房东走后,我也没心情再画什么裸女了,胡乱洗了把脸,出去找人商量。

老李不在家,房门上挂着锁,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又赶到罗姐那里,她倒是在,不过跟我一样,还没起床。

她睡眼朦胧地问我:“尤加,你怎么满头大汗?出什么事了?”

“罗姐,我怎么听房东说这两天就要拆了,她刚才说要把家具搬走呢。”

“你不知道啊,哦,老李可能忘记跟你讲了。最后通谍已经下达了,看来他们要来真的了。”

“那我们怎么办?”

“谁知道?估计还得再最后抗争一把呗。”

“有人搬走吗?”

“当然没有,咱们西区的人是没地方搬,东区那边是嫌得不到赔偿,他们又是装暖气又是修阁楼的,花了不少钱和功夫,这下一拆,全搭进去了,所以也不愿意搬。现在就是这样喽,矛盾已经被激化了,大家都在拭目而待,看看究竟谁先做出让步。”

“那,这样说的话,一天两天只怕也搬不了。”

“不知道,先跟着大伙看看再说吧。你也别太担心了,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嗯,也是。”我笑道。

从罗姐家出来,我回到自己屋里。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先把东西归纳整理一下,这样一旦要搬的话,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一直以为自己东西很少,谁知道一收拾起来,才发现乱七八糟的零碎物件竟然有那样多,别的不说,只是书报杂志衣服就装了两大箱。

唉,人为什么非得拥有这么多的身外之物呢?我感慨。

理杂物的时候,不小心又看到那个装蛋糕的纸盒。

不免有些黯然。

叶砚那天怒极而走,其后并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可能他觉得没必要吧。不过一笔没谈成的生意而已,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可是,明知道是这样,我却仍然很不争气地怀念起他带我出去吃饭,和我一起开车夜游,以及给我送蛋糕的那些个夜晚。

再是坚强,也还是个女人,渴望一种被异性关爱的感觉。

我叹息一声,将盒子扔进纸箱里。

晚上,老李过来通知我,说大家已经商议就绪,打算明天上午进行静坐抗议,他还拿出一张呼吁书,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

“就差你们几个没签了,喏,在这下面,把你的名字写上。明天,我们要把这个贴到墙上去。”

我听话地在他指定的地方签了名,然后问道:“明天会有多少人到场?”

“基本上都在,总得有好几百人吧,除了个别已经回家了的。”

“哦,只是静坐吗?”

“不然还能怎样?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剧烈冲突,就是集体静坐抗议,摆个‘sos’的造型。”

“啊,还要摆造型?”

“是呀,好歹也算是个行为艺术吧。”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才发觉他也是有优点的,居然这种时候还忘不了幽默。

但是,我仍有些担心,“老李,最后通谍都下了,你说,我们这样做还有用吗?”

老李叹息道:“管他有用无用,总得先试试再说。”

我只好也跟着无奈地叹气。

是日上午,我正跟大家一起在村口静坐抗议,忽然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自从那天她痛骂我一顿之后,我们有好些天未曾通话。

我看着她的号码,心中喜悦,看来她的气消了,我想。

接通后,我开心地叫了一声:“妈。”

却未料,里面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小加,是我。”

我怔了怔,怎么是老刘?我妈呢?

老刘的声音很焦急,“小加,你得赶快回来,你妈她身体不太好。”

我的心猛然跳动剧烈,失声道:“我妈怎么了?”

“你别急,她住院了,现在情况还好,你先回来再说吧。”

“好,好,我这就回去,是在县医院吗?”

“是,在十楼。”

我挂了电话,心中慌乱,深一脚浅一脚地找到老李,“老李,对不起,我得回趟老家,我母亲病了。”

“哦,那你快走吧,没事儿,这里有我们。”

“你身上有没有钱,先借我一点。”

“有,你要多少?”

“五千有没有?”

“没那么多,只有两千。”

“先给我吧,我再去问问罗姐。对了,还得麻烦你,开车送我到外面大路上,我要打车去机场。”

“好,没问题。”

我回屋拿了证件,又胡乱塞了两件衣服到包里,锁上门出来,坐了老李的车到村外,又叫了辆黑车往机场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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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 。。。

到了机场,买了最近的航班,飞机落地,再转大巴,等回到家乡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了。

我赶到医院,只看见老刘垂着头,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

我急步冲过去:“刘伯伯,我妈呢?”

他抬起头来,“啊,小加,你到了?”

“是,我妈在哪?”我的声音颤抖着。

“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我这才发现他神情疲惫,眼睛红肿,头发也乱七八糟。

我立刻尖叫起来,“我妈死了,她已经死了,是不是?”

“不,没有,没有,你别急。”

我不信,继续大声叫喊,有人从房内探头出来看,可我什么也顾不得了。

老刘赶紧拉住我,“小加,我没骗你,你妈好好的,她在icu监护室里,真的,不信我带你去问大夫。”

我这才停止叫喊,暂时放下心来。

“刘伯伯,我妈身体一向很好,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呢,早上起来,我问她要不要一起下去锻炼,她说好,让我等她一会,她去个洗手间。我就在楼下等着,可左等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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