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心虚,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醉酒失态。这方面,她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生怕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司家译挑挑眉问她:“你真不记得了?”
苏慕染摇头:“真不记得了。”
“你吧……嗨,怎么说呢,反正那天弄的我也挺尴尬的。”
苏慕染疑惑不解地望着他,心里咚咚地敲起了小鼓:“你说话别说一半儿啊,那天,我到底都说什么了?”
“当时,我跟老余看见一男人的带着你,料想要坏事儿,就赶紧把你给拦下了。我把你抱进车里,结果你拉着我不让我走,鼻涕眼泪挘宋乙簧恚凳窃谙丛≈行牡氖焙蚓投晕乙患忧椋罄粗牢液鸵肚嗲嗍且欢远腿套挪桓宜担墒亲约河挚刂撇蛔 ?br/>
苏慕染心头一陷,越听越慌,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不可能!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那个时候我根本还没胡喜欢你,怎么可能说……”
话说了一半,她蓦然醒悟自己在说什么,立即收声闭嘴,想就此糊弄过去。
司家译多精明一个从,岂会听不出这话里的玄机。他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得意万分地勾起嘴角:“那时候还没喜欢我,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非分之想?苏慕染瞪了他几眼,总觉得他有点暗嘲自己“癞哈蟆想吃天鹅肉”的意思,她不吭声,不知道司家译又编了多少个套儿等着她呢,只怕再顺着他说下去,老底儿都得兜出来。
可是,他那副欠扁的表情实在让人郁闷,想就此揭过,却又不甘心,苏慕染闷头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确定地问:“唉,那天……我真那么说了?”
“老余也在,不信你打电话问老余去。”
完了,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怪不得后来,老余看她的眼神儿都怪怪的呢,闹不好他还以为她每回司家译打电话,都是拿叶青青当借口呢。
人格尽毁,形象俱灭啊。有了这个认知,苏慕染更是懊悔的想撞墙。
司家译看着她别别扭扭、眼泪都快下来的表情,忍了一会儿,最后不是绷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苏慕染意识到被耍了,猛地从椅背上弹了起来,用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敢耍我?掐死你,掐死你……”
司家译中呲牙咧嘴,一边惨叫往后躲:“谋杀亲夫了,到底有没有人管啊!”
苏慕染觉得不解气,仍旧不依不饶,对他上下其手,最后司家译神色凛然地指指窗外:“看看,多少人盯着这边看呢,咱俩再这么闹下去,人家还以为咱在大庭广众之下玩车震呢。”
苏慕染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往外一看,果然有人在试探着往车里张望,还有的人干脆拿出手机对着他们准备拍照。
司家译见势不好,立即发动引擎,车子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嗖地一下冲了出去。
往前开了大概500米,ktv门口儿的人都成了一个小黑点儿,苏慕染才算松了一口气,再扭头看看司家译那屏息凝神的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活该 ,让你买那么骚包的车,全市有多少人开娄都能数的出来,再加上车牌,跑不了了你。”
家译一哼,不以为然地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要是真被认也来,也只能算作风流史上的一页佳话。倒是你应该多注点意,往往这种事一出来,人们更关注的恐怕是那车上的女的长什么样。”
“那我就火了,到时候,我还认识你司家译是谁?”
司家译歪头看看她,总算立起了眉:“这才几天没见?牙尖嘴利的,长本事了?是不是我成立、忒惯着你了?”
苏慕染隐隐一笑,哪里是司家译惯着她,相反,压榨倒是无处不在。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司家译就是那个能降的住她的人。在他面前,她嘴也笨、手也拙,总是处于劣势,刚刚才小赢了几分,他就不适应了。
司家译把车子停在离学校不远的超市门口,苏慕染正要推门下车,司家译却拉住她的胳膊,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型的小盒子:“唉,这个给你。”
苏慕染蓦地一怔:“这是什么?”
司家译弯起嘴角,嘻嘻哈哈地说:“保密,回去自己拆。”
回到宿舍的时候,苏慕染先是接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电话,然后才坐在桌子前,认真地摆弄起那个小盒子来。
小盒子包裹的很精致,在角落的地方还巧妙地提捏出三个层次分明的皱褶。苏慕染用手掂了掂,似乎没什么重量,一禁好奇地猜测起来,这里面装了什么。
项链?手表?
按道理说,收到情人的礼物应该欣喜若狂,至少也得高兴一下,可是此刻,苏慕染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不是她清高,对于这些小礼物不屑一顾,而是想起叶青青的话,心胡余悸,就怕他送她礼物的目的是为了给以后分手做铺垫。
在这方面,司家译算是前科笔笔、犯案累累,而这个礼物又是突袭而来,这样一个措的不及,她难免不会小人之心。
颤微微地把盒子打开,出乎意料,里面居然是一支酒红色的waten man 签字笔。这倒是符合司家译送礼的习惯,因为这个牌子的笔和派克、万宝龙一样,都是有钱人用的骚包货。
司家译自诩情圣,给女人送东西出手大方且是懂得投其所好,像是香水、钻石、名牌衣服……女人们被她哄得心花怒放,自然对他百依百顺。只是,她不明白司家译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地送她一支笔,留下难道这也是投其所好的表现?莫非她平时给他留 下的印象就是一个念书念痴了的。书呆子?
苏慕染百思不得其解,再低头翻翻盒子,发现红丝绒底衬的侧面还夹了一张小纸条。她轻轻地抽出来慢慢展开,上面用墨蓝色的钢笔清清楚楚地写着“神来之笔”四个大字,接着是一个夸张的破折号,后面写着:考试成功。
她的嘴角微微一抽,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把她当马良不成?
苏慕染把纸条折成一只纸鹤夹进书里,合上书页,牢牢地拍了两下,不由回想起小时候的情景。
那里她个子不高,跑的慢,一到体育测试的时候老是不及格。有一次,同学们嘲笑她是“小花娇”,她一气之下就从学校跑回家,一个人在院子哭。后来张佑林知道了,就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送了她一双球鞋,安慰她说穿上这双鞋就能跑的快了。遗憾的是,张佑林买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的尺码,只凭着感觉买,结果小了一号,根本不能穿。两个人去退也没退成,最后就绞尽脑汁,花言巧语地低价卖给了同院住的一个叫马钊的小伙伴。
今天的这支笔和纸条,有点异曲同工的嫌疑,但是男主角换成了司家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不过,玄幻的事又岂止这一件,就像周媛媛说的“他凭什么能看上她”就是一个未角之谜,这“神来之笔”充其量也就是在初始条件下产生的蝴蝶效应吧。
苏慕染把笔收好,放进抽屉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陆小蔓还没回来,估计是玩的乐不思蜀了。
困意渐渐袭了上来,因为喝了酒,头有点晕,眼皮更是沉的像是坠了东西。 她本想再背些语法和单词才睡,却无奈坚持不住,只得洗漱了一下就钻进被窝。
“染子……染子……”
苏慕染又听见叶青青在叫她了,还是那么虚弱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笑容,眼神中倒多了几分绝望。
“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和司家译在一起?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苏慕染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识地想要拉住叶青青的手,却扑了个空,想跟她解释,却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嘴长的老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看着叶青青的眼神越发地凌厉,她一急,猛地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周围什么都没有,安静的只能听见陆小蔓沉沉的呼吸声。这一觉睡的太沉,只是一味在梦里沉溺纠结,连陆小蔓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月光如水,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将床铺栏杆的影子和她身体的轮廓清晰地映在墙上,黑黑的一团,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苏慕染慢慢地沉静下来,这才惊觉自己的额头上浮了一层冷汗,睡衣早就湿透了。她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无意地往窗外一瞟,不禁打了个激灵,似乎窗帘后的黑暗处,叶青青正用那双怨怼的眼睛盯着她。
她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全身冷透了才慢慢地躺下,闭上眼睛,全是叶青青那怨气逼人的神情。
这一夜注定无眠,苏慕染缩在被子里回想起很多事情,像是小时候和张佑林一起胡闹的欢乐,像是和叶青青、陆小蔓一起为考试奋战的努力,又像是第一次遇见司家译时的狼狈……各种往事从脑海中浮涌而出,历历在目。
天亮的时候,苏慕染早早就爬了起来,首当其冲跑出去给老余打电话。
电话另一头稀里哗啦响成一片,估计是打了一夜的麻将,还没散牌。苏慕染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老余说:“家译,你忒让你那口子操心了,眼还没睁开就查岗了?你看看,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话音刚落,四周立即响起一片哄笑声。
苏慕染羞脸上直发烧,刚要叫住老余,却传来司家译懒洋洋的声音:“这么早?出什么事儿了?”
苏慕染一愣,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找老余有点事儿。”
司家译没说什么,电话瞬间就转到老余的手里。
“哟,敢情不是打错电话了啊?”
苏慕染窘迫不已,只得压低声音问:“老余,周媛媛那事儿你可得替我摆平,千万别让她到处乱说。你说的对,这事儿瞒不住,等我考完试,我亲自跟叶青青谈。”
“行了,我知道了。”老余哼哼哈哈地说:“对了,我们打麻将呢,你来不来?司家译手风不顺,输的只剩条裤衩儿了。”
苏慕染笑笑说:“你让司家译来接。”
电话又辗转到了司家译的手里,苏慕染压低了声音,兴灾乐祸地说:“唉,一会儿裤衩输光了怎么回家啊,要不我去救救急?我新买了好几条还没穿呢,我好人做到底,先借你吧。”
苏慕染一边说一边笑,估计司家译在对面已经开始咬牙了。
果然,电话另一头开始沉默,大概过了五六秒,就听见司家译郑重其事地说:“拿条最性感的来!”
一句话,雷的苏慕染瞠目结舌,只差找块豆腐去撞。
她这是找了个什么男人呐!
考试那天,恰好是陈静好出院的日子,苏慕染顾及不到,只得先考试,再抽时间过去看她。
出门之前,苏慕染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带上司家译送她的签字笔。这笑的颜色实在太漂亮,才一拿出来就吸引了陆小蔓的目光。陆小蔓拿在手里写了几下,赞声不绝,再看笔身上印的一行浅浅的字母,惊讶的嘴都合不上:“染子,你这笔……”
苏慕染正愁无言以对,陆小蔓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假的吧?”
听她这么一说,苏慕染的心里豁然一亮,赶紧点头。
陆小蔓把笔还给苏慕染,郁闷地小声嘀咕:“现在这假货越做越真了,以后买东西可得小心了。”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现在什么东西都“山寨”,手工还相当精细,就像上次她们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铺里找到一条仿名牌的项链,块钱,可戴起来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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