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美人裙下》 第46章

可当众人看清她写在纱屏之上的字迹时却不由倒抽了口冷气。

毕玄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只见纱屏之上字迹俏丽,似也能想到那小公主写这句话时的语气:

“待你做了可汗再来与我说话。”

宋缺喝酒的手顿了顿,眼中已有了丝笑意。

众臣窃窃私语,毕玄却是勾了勾唇角:“我很喜欢公主。”

他眼中灼灼魄人,让人心神为之一震。

那小公主眼中仍是天真烂漫,似方才说出那石破天惊的话的人不是她一般。像她那样的帝女,或许总是不知道这江山之重的。

可这夜宴上却无人在意。

隋帝不在意,毕玄也不在意。

钟鼓击鸣,丝竹靡靡。

洛阳城中万户悬鸡于狮门之上,待那最后一声宴响,夜光散去,那大隋最尊贵的公主便已成年了。

这宫中向来有欢颜便有冷语。

常安殿中,独孤皇后坐在妆台前听着殿外莺莺之声,面色冷寒。

“娘娘,外间太喧杂,奴婢还是把窗扇关上吧。”

侍女瞧了眼灯火天色,小心翼翼道。

独孤皇后微微摇了摇头:

“他是在警告我。”

“娘娘是说?”

那侍女心中也是一惊。

却见那已近中年的凤袍女人轻抚着眼角细纹,她手中已被尖锐的护甲扎破,血顺着妆台缓缓流下。

“你以为杨坚会不知我与魔门的关系?”

“他留着我不过是另有用途。”

她语气淡淡,却让侍女面色惨白:“那今日?”

既然已容忍多时,却为何今日要当众让皇后下不了台。

她仍有些不解,可已不敢多问。

冷清的殿内空旷安静,那窗外丝竹之声更像是讽刺一般。

那镜前坐着的女人面色复杂,最终却讽刺一笑: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只是不知独孤阀能保我几时了。”

她身后有根基深厚的世家,若非动了那人,隋帝又怎会轻易处置她。

大殿内静静地。

夜宴已过,满城鸡鸣落花,却是天蒙蒙将亮。

吴裙坐着玉撵回宫。

她一夜未眠已是有些疲惫了,支着手腕儿半阖着眼轻眠着,竟连枝头春意桃花拂了满身也不知,直到嬷嬷轻声提醒才微微睁开眼。

那双柔软的眼中泛了层笼笼的雾气,端是可怜可爱。

“公主,到了。”

女官轻唤了声。

吴裙静静敛下眼来,随行众人已伺候多时,自然知她心中所想。

不由笑道:“已是辰时。”

小公主微微点了点头,任由侍女扶下车撵。

昨日满城落花,太熹宫枝头更甚。乍一进门,便有幽幽桃香沁人心脾。

吴裙蹙了蹙眉。

“公主可觉得太浓了?”

嬷嬷低声问。

那梳着桃髻儿的小公主一本正经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见她这样,嬷嬷便知自己猜对了。

她们刚入殿中,身后跟着的宫女立马便开始清理院中滟滟落花。

九公主向来不喜旁人在侧守着,因此那隔着层层云雾画屏的内殿却很少有人进去。女官们伺候着梳洗后便退下了。

殿中静静地。

吴裙慢慢往幔帘后走去。

这殿中已无人,她这才微微蹙了蹙眉,那腕间骨肉虽已续正,可却是隐隐作痛。雪肤之上慢慢沁出一层薄汗来。

忽听的一声叹息。

吴裙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人抱在了怀中。

那怀抱很冷,朱红的官袍顺着藕臂滑落,带着微微凉意。

她静静地敛下眉眼来,长长地睫毛在雪色之上落下一层阴影。

“阿裙总是这么乖巧。”

宇文化及轻笑道。

他长相极俊,眉宇间风流沉沉,凤眼微眯间不知让多少女子失了魂。

那小公主却无动于衷。

她任由那人抱着,只是微微侧过头去看着窗外桃树。

原本繁簇的桃树下落花已少了许多,那些宫女们还在清扫着。

朱红官袍青年也看向了窗外,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来。颇为玩味儿的把玩着怀中美人姝丽的桃髻儿来。

那鸦羽似的乌发顺着粉带落下,像月牙儿似的划过小公主雪白的侧颊。

吴裙长睫轻轻闪了闪,便听身后人沉沉笑道:“公主好无情啊。”

她喜欢的这世上人都会双手捧上,可那任性的小公主得到后便总是不知珍惜。

这满城桃树是他准备了三月亲手所种,只为在她生辰那天有十里落花相贺。可那喜新厌旧的小公主却已经不喜欢了啊。

宇文化及凤眼微眯,想起夜间所见腕间红痕来不由叹了口气。

他已蹲下了身子,指尖却被一只滢白如玉的手按住了。

吴裙慢慢睁开了眼。

那双眼中的光彩依旧很动人,却带着柔软的祈求之意。

宇文化及为她心软了很多次。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

他只是轻笑了声,缓慢而坚定地剥下了那雪白的鞋袜。

那腕间赫然印着鲜红的指印,瞧着滟滟动人。

吴裙缩了缩指尖,粉嫩的小甲儿蜷缩着,看着可怜的紧。

朱红官袍的青年微叹了口气,他手指很凉,在鲜红的指印上轻轻拂过。

“是谁?”

他语气很冷,却似带着笑意。

吴裙却知道他这是真的动怒了。

被那人手掌握住的雪腕儿动弹不得,红肿处泛着丝丝痒意。

她鼻尖儿已出了些细汗,在溶溶日光下旖旎动人。

殿内静不可闻,沉香袅袅的燃着,似隔着一层浓雾。

看不清那朱红官袍青年的神情来。

宇文化及眉头轻挑,最终却轻笑:“阿裙已经可以嫁人了啊。”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说这话。

吴裙静静敛下眉眼来,粉嫩的唇瓣儿被咬的潋滟动人。

夕阳已至。

照得偌大隋宫一片残红。

宋缺与文帝坐在高台之上对弈。

一局棋落,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朕像你这般大年纪时也尚未有如此沉着。”

文帝缓缓落下手中白子。

那棋盘已呈围杀之势,可却并非是必死之局。

宋缺已不动了。

因为他知道这棋下到这儿便是该停了。

残阳煌煌照在琉璃玉瓦之上,映得九重高台高不可攀。

文帝看向对面玉楼微微叹了口气:“这惊鹊台是朕一年前所造。”

宋缺指尖顿了顿便听帝王笑道:“遣玉山三座,金银万两铸成的高台,宫中不知多少人想一览摘月美景,可自建成后阿裙便只上去了两次。”

“一次是惊鹊台初成之时。”

“第二次便是宋卿入宫之时了。”

隋帝转头望向那策衣寒眉的青年微微眯眼。

他语气似笑非笑,却让随侍众人刹时跪拜在地。

这已是帝王之威。

宋缺面色不变,淡淡道:“高台惊鹊,何时不可赏月。”

他这话也是大胆。

杨坚轻笑:“宋卿倒是不怕惹怒朕。”

他指尖未顿,却是已倒了杯酒。

残红摇落杯中,看着触目惊心。

隋帝目光玩味儿地看了眼常安殿的方向,突然道:

“九公主不会嫁与突厥。”

宋缺微微敛目,却见面前看似风流的帝王已离去。

暮色中仿佛传来迟迟钟声,让那年轻的阀主目光微深。

‘她不会嫁与突厥,因为这世上再无人会比朕更能给她无上尊荣。’

他自那黑漆漆的墓穴中将她救出,怎甘心让她再受苦。

宋缺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第64章

天蒙蒙将亮。

隋宫之中枝头寂寂。

昨夜刚下了场大雨; 庭院里落花也都被打湿在泥土里,看着娇艳的很。

吴裙微微睁开眼来,昨夜睡得太晚,此刻额上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轻轻蹙起了眉头; 便有女官上前来轻按。

“这样可是好些?”

蒹葭乃宫中医女,年前便被调到了这太熹宫中伺候九公主。因着这层关系,连父兄也前途倍增。

这宫内只要是九公主的差事就是好差事,可若是做不好却也是要掉脑袋的。

蒹葭见那小公主微微点头; 面上不由带了些笑意。

九公主虽不语; 性情却比宫中诸多贵人要温和许多。

窗外雨打珠帘; 那枝头桃香混着泥土鲜气倒也好闻。

吴裙弯了弯唇角; 轻蹙的眉头微微舒展。

那双月牙儿似的眼睛似蕴了朝露,让人也不禁要跟着笑一笑。

蒹葭指尖微顿,便从窗外见嬷嬷步履匆匆地自正殿内走了进来。

殿内静静地; 沉香袅袅散开,却是无一人说话。

那嬷嬷跪在珠帘幔帐之后,待小公主起身梳洗后才道:

“那位……”

她语气有些犹豫,见吴裙并未不虞才接着道:

“那位突厥武尊求见公主。”

沉香已燃尽; 蒹葭发髻也已绾好了。

粉色的桃带儿更衬地美人面如雪脂,那长长睫羽若小扇般在琼珠之落下一层阴影。

吴裙支着手并未说话,只是目光遥遥地望着窗外。

那神色很动人,显得既柔软又忧愁。

嬷嬷已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话; 为公主凭添了几分烦恼。

“不若让嬷嬷去辞了那突厥人?”

蒹葭见小公主眉头微蹙; 不由低声道。

却见吴裙轻轻摇了摇头。

枝头春雨闹闹; 惊鹊儿也回了巢,那粉衣公主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靥来。

毕玄在门外等了很久。

他牵着高头大马在积石玉阶前站着。

那红棕宝马如来时一般威赫,此刻见了那粉雕玉琢的小公主竟耐不住蹭了上去。

她生的娇软,被那马儿低头蹭的细颈痒痒的,只得伸手抱住了它。

毕玄微微挑眉:“阿勒巴倒与公主亲近。”

他语气随意不似昨夜迫人,吴裙微微回过头去,便见那俊眉邪目青年武士倚靠在树干上看着她,精瘦的躯体像是草原上最危险的豹子。

小公主眨了眨眼,却是笑了。

“它叫阿勒巴?”

她伸出手指来在马背上写道。

马儿鼻孔里喷了口气,亲昵地蹭了蹭那粉色的桃髻儿。

毕玄眼中也带了丝笑意:“阿勒巴在草原是勇者之意,这匹马已陪我出生入死多年。”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乱蹭的马头,语气难得温柔。

吴裙侧眸看着他,似星鹿一般干净柔软:

“你也是个勇者。”

她这次并未写马背上,而是摊开那人手心,一字一句写道。

毕玄常年练武,掌心俱是厚茧。指尖摩擦间微微有些痒意。

那雪白的手指似已被古铜色的大手完全裹住,在晨光下显得暧昧难言。

她写完便迅速缩回手来,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毕玄眸光微暗,却是笑道:

“我以为公主会讨厌毕某。”

他说的是昨夜之事。

吴裙指尖微顿,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能说话。”

她伸手又写道。

掌心细嫩的触感带着涩涩凉意。

她说的是不能,却是与昨夜宴上回答不一样。

那双柔软的眼睛微微敛下,似有些忧愁。

毕玄心中一动,却是伸手轻轻揉了揉那低垂的发髻。

他第一次与人如此亲密,动作难免有些僵硬,却让那小公主破涕为笑。

“你跟我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她眨了眨眼,毕玄竟似已经明白了她眼中意思,不由微微挑眉:

“你眼中的毕玄是什么样的?”

他纵横多年,无论是血战中原名士成武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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