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对方守卫,但在某些方面地感情上,却还有着丝隔阂。而与旺财,却更家的亲密些。
卫螭形容不来,但是,他愿意和旺财说笑打闹,让他与姜瑞做这些,却是别扭至极,旺财与姜瑞的区别,大概就是如此。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奇怪的东西,当初旺财那小子害得卫螭拉了半宿的肚子,最后,与卫螭最处得来的却还是他,缘分果然是无法形容的东西,套句肉麻的电视剧台词,大概就是“缘,妙不可言”吧。
端着面糊糊汤,姜瑞站在卫螭旁边,等他领着去见李绩,卫螭冲着旺财等先离开的背影比了下中指,才领着姜瑞向帅帐去。
到得帅帐,卫螭先请人进去通报,李绩得了通报,让他和姜瑞进去。卫螭进去看,李绩正在看地图,作战会议已经开完了。而看的地图,与平日的地图大为不同,却是特战营的那帮家伙自个儿捉摸出来的野战地图,是特战营这几天侦查的结果。
行礼之后,卫螭道:“伯伯,姜将军说对于打侯君集有点儿想法,想找您说说。”
李绩历来不是嫉贤妒能的人,最是喜欢提携有才华的后辈,此时听姜瑞有想法,也不顾忌他的身份,反而和气的道:“集思广益,能早日平反自是好事,来,姜姜瑞连忙道:“大帅德高望重,唤下官声姜瑞即是下官的荣幸。”
这确实是实话,李绩也不为己甚,点点头,摸着胡须道:“姜瑞,对于此战,你有何想法请说。”
问起这个,卫螭注意到姜瑞的眼睛都亮了,笑了要,本欲找个借口避开,李绩却已挥手示意他坐下,听听姜瑞怎么说。
姜瑞道:“大帅,我们抓到的那个罗础火长曾说过侯君集统领下的叛军,并不是真正想反叛,而是被侯君集所迫,故此,军心不稳士气低落就是事实,末将以为,此点可堪利用。”
李绩道:“不错,罗础所说的情况,老夫也曾了解过,打战打得就是军心士气,军心士气不稳,侯君集必败无疑。来,接着说。”
第八卷 驿路梨花 第三十章 活着的女人
女官口中的兰儿不是宫女,也不是别的女性,而是个侍卫,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男人,满脸的胡须,高大魁梧。谢玖进去看到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个大男人,是个魁梧的大男人,居然叫兰儿。如果卫螭在这儿,估计会忍不住笑出来,是的,卫螭马上就回来了。谢玖的心情忍不住飞扬起来。
“师父”
见到谢玖,高阳的表情明显被吓了跳,怯怯的望着谢玖,又是当初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偷偷地,暗地里却瞪了领着谢玖进来的女官眼,那女官低头行礼,后退步,却也不辩白。
谢玖板着脸,默默看着高阳,也不说话,也不责备她,也不说救下兰儿的话,只是默默看着高阳。高阳被看得阵局促,本来昂首挺胸站着的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赶紧吩咐旁边的人:“别打了,抬下去找太医好好治伤,本宫恕了他的罪。”
谢玖还是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高阳,表情平静,眼神平和的看着她。高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的心底有些发虚,小小的挪着碎步,试着往谢玖身边蹭。谢玖看出来了也不说什么,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她。
高阳忍不住道:“师父,那兰儿不好好值岗,反而与宫女调笑厮混,实在可恶,不责罚他,无法正规矩,以后这行宫的风气只怕会”
说着说着,语调越来越弱,谢玖的眼睛让她有说不下去的感觉,似乎她越说越在为自己找借口,如果做的没错,为何要找借口高阳沉默下来,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却是自己也说不清楚想哭的原因。说委屈么似乎有点儿,说惭愧么,似乎也有点儿。
谢玖见她如此,在心中叹了口气,暗暗责怪自己的心软,朝着咬着唇含着泪水的高阳张开双臂。柔声道:“怎么了”
高阳地眼泪再也忍不住,扑入谢玖怀中,搂着她腰就开始嗷嗷哭,哭得那个伤心,谢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她背,柔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哭了阵,谢玖的衣襟都被高阳哭湿了,谢玖也没说什么,就这么拍着她,反而高阳自己情绪平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把脸埋在谢玖怀里,却发现那里早被自己哭湿了。不由又是阵害羞,小小的喊了声“师父”。
谢玖淡淡笑,不以为意,只是盯着高阳地眼睛,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细细的审视着她稚气渐脱的脸孔,道:“近日来,我直忧心你师丈的安危,无心顾及其他。忽视了你,也忽视了麒麟,是我地错,我”
高阳连忙打断谢玖,急忙道:“师父,不是的,师父没有错,敏儿知道师丈对师父很重要,敏儿能理解。只是只是”
谢玖好奇的问道:“只是什么”
高阳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道:“只是很是忍不住会偷偷想,在师父的心中师丈比敏儿重要吧。夫妻夫妻,夫为妻纲,皇后娘娘是这么教导敏儿的。”
谢玖愣,摇摇头,脸严肃的道:“不是的不能这么比的。”
谢玖凝眉想了想道:“我也说不太好,这么说吧。你师丈出事我担心他。如果你有什么,我也会担心你。但是。我知道敏儿如今安稳的在我身边,而你地师丈,在外面生死未卜,说是因此更加担心好像也不是,唔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呵呵,我自己都觉得说得很晕呢。”
高阳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赶紧摇摇头,道:“没有,敏儿听了很开心呢,虽然师父说得很绕人,但总觉得能理解呢。”
“能理解吗”
“嗯”
“那就好”
谢玖露出个欢喜的笑容,笑完,盯着高阳的眼睛,柔声道:“那么,这几日你心情不好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还是为了其他的”
说起这个,高阳刚刚昂扬起来的情绪,又开始低落,小脸儿突然片通红,用卫螭的话说,和猴子屁股差不了多少了。谢玖看得怔,试探的问道:“和京里的某人有关么”
“师父怎么知道”
高阳自己不打自招了。谢玖不由笑,这样青涩地年纪,她也经历过,只是,她少了段感情经历。谢玖从未在少年时喜欢过谁,感情方面她似乎比较晚熟,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开始早恋的时候,她还是个只知道陶醉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女孩儿,在别人谈恋爱体验爱情的时候,她体验的是各类书籍的魅力,尝试着去满足自己所有的求知欲,而当时旺盛的求知欲和好奇心里,唯独缺少了对爱情地好奇,看了无数的书之后,似乎当时的谢玖有点儿看破红尘的感觉,对爱情缺少想象,也缺少需求。当时的谢玖想得更多的是要去学什么东西更加的充实自己。
谢玖略沉吟,说道:“在这方面,虽然师父是过来人,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好地经验给你,我和你师丈地例子太特殊,无法给你什么借鉴经验,只是呢,给你说说我的感受吧,咱们都是女人,或许,女人地想法会有共通之处。”
“谢谢师父,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
高阳开心的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谢玖,让本来酝酿感情准备说的谢玖愣,不由失笑,伸指点了高阳额头下,点的高阳露出个稚气的笑容,看得谢玖心中阵感怀,象这样的笑容,这个孩子只会在她面前露出来了。不管如何,这个孩子,眼前这个倔强脆弱的孩子是全心信任依赖着她的,只是因为声温和的关怀,这是个寂寞脆弱的孩子。
谢玖伸手摸摸高阳垂着的头发,道:“我以前吧。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心中从未想过在我生命中会出现那么个人,让我牵挂欢喜哭泣伤心,我甚至以为,除了父母,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那么个人会让我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当时吧,心比天高,大概就是我地写照吧。我啊,最喜欢的是平稳而不是波动,只是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喜欢变化刺激,我想的是不依靠男人的过生,过自己充实的快乐地日子。只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你师丈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生大抵如此吧,如果什么都能按照计划来,那就不是人生了。天让我遇上了你的师丈,个与我截然不同的人,许多地方近乎截然相反。但是,某些地方却又非常契合,有许多次,逗得我又生气又难过,甚至为他掉眼泪,这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我从未想过我会为了个男人掉眼泪。可是,掉眼泪之后,他又能把你逗得很开心。心中很甜蜜,真是可恶透了”高阳很是认同的点头,也不知心中想起了谁,附和道:“师父说地对,男人最可恶了,让咱们女人为他们担心牵挂,自己却浑然不当回事,还说咱们杞人忧天,说咱们多事。真是太可恶了”
谢玖笑着睨她眼,也没取笑她的意思,只是安抚似的拍拍她嫩嫩的手背,叹道:“是啊,非常的可恶,可是,事后想想我居然很开心。觉得很幸福。并为之庆幸,庆幸上天让我遇上了这么个人。感觉这样才叫个女人吧如果连这样的感觉都没有尝过,没有体会过,那个女人的生还是完整的吗平淡朴实的生活固然是好,但是,有这样的体会感觉也是不错地,现在的担忧也好,眼泪也好,欢喜也罢,甚至是伤心,在将来都是笔财富。孩子,好好体验你的人生吧,这是你活过次的证据。”
高阳满脸的疑惑道:“师父,人生不是要追求开心幸福吗为什么伤心眼泪也是财富呢敏儿不明白”
谢玖笑笑,也不解释,只是道:“也是,你还是个青春飞扬的小少女,我和你说的这些,你还不懂呢,但是呢,记住我的话吧,感谢上天,这个世界我们曾经来过。”
高阳听得满脑袋的迷糊,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迷茫地看着谢玖,心中只觉得这刻的谢玖真是好看,眼睛里似乎有着光,种让人看了莫名的心情也跟着激昂的光,这样的师父,真是让人脸红心跳,忍不住跟着激动啊
或许是高阳的眼光太过热切,谢玖忍不住“噗嗤”声笑了出来,伸手又开始捋高阳的头发,高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脑袋钻谢玖怀里撒娇,抗议谢玖笑她:“师父”
拖得老长的语调,软绵绵地声音,听得谢玖连忙拉住她,笑道:“好了好了,师父可经不住你这么撒娇,还是等着将来对你的夫婿施展吧”
“师父取笑人家”高阳气嘟嘟的鼓起脸颊,撅着小嘴。谢玖微笑着看着,心情很好,这就是青春啊,肆意飞扬的青春。很多东西,当我们明白的时候已经失去,再也找不回来了,即如青春。
高阳和谢玖唧唧咕咕在房里说了天的话,全是些女人家的体己话,到谢玖要回去地时候,高阳拉住谢玖,歪着头道:“师父,你刚才说地敏儿不是太明白,但是,现在敏儿明白点,能遇到师父真是太好了,宫里可没多少人象敏儿这么幸运,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敏儿好幸运”
谢玖愣,这个破孩子,总是不经意间就让她心软怜惜。谢玖微微笑,道:“我也是,我也很幸运,能遇上敏儿,感谢上天让我们每个人相遇,对吗”
高阳笑着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认同。谢玖笑着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晴空万里,唯有天边挂着几缕淡淡的白云,谢玖道:“我最近似乎直在说感谢上天的话,好吧,就让它养成这个习惯好了,只要切都好就行”
高阳愣,心中有些酸楚,又有些甘甜,但是她明白,今后她再不会计较在师父心目中,她是否也如师父在她心目中那么重要了。
“公主,卫夫人”
高阳送谢玖出来,个穿着宫女服饰的人突然冲了出来,噗通下跪在两人面前,满脸的泪痕,不停的朝高阳公主和谢玖磕头:“求公主放过兰儿吧夫人,公主最听您的劝,求您劝劝公主,放过兰儿吧”
说着,边哭,边砰砰砰的磕头,那可是青石的地面。谢玖眉头皱,欲拉她起来,宫女却坚持不肯起来,只是不停的磕头,只那么磕了几下,脑门儿就已经开始青紫。
高阳知道谢玖的脾性,知道她不喜欢这些,盯着宫女看了会儿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和兰儿厮混的那个宫女算了,看在师父面子上,我饶了兰儿,把你们俩调开吧,你可别忘了你是哪里的人,要守好自己的本分,知道么”
那宫女听,忙不迭的感谢着高阳,只是却不肯起来,还继续求高阳,让高阳把自己调到别处去,但是别调兰儿,不想毁了兰儿的前途。
高阳眉头皱了起来,正欲说她,谢玖已伸手拉了她把,示意她稍安勿躁,和声问道:“为什么不能把兰儿调开你们双方的身份彼此应该遵守的原则,你心中应该知道吧”
那宫女只是咬着唇,不停的哭,不停的磕头,就是不肯说。谢玖道:“你不说原因,我们是不会采纳你的要求的,总要有什么原因才会去做决定,不是吗”
第八卷 驿路梨花 第二十七章 人民战争的海洋
受到李绩的肯定,姜瑞眼睛更亮了,不过,神情却还能保持冷静,说道:“下官建议派队弓箭手,箭枝拔去箭头,叫人把陛下的旨意写出来或是画出来,射到侯君集大营中去。”
“此法大妙啊姜瑞小子,不错不错,你的事,老夫担下来了,有老夫和四郎块儿为你们求情,不用担心,当今陛下最是爱惜人才,老夫担保你没事”
李绩当先就称赞起来。卫螭则表情古怪,这不就是伟大的人民战争异曲同工么貌似咱党过去打战的时候也玩过这些手段,姜瑞是不是穿越来的同胞呢要不要问问姜瑞天王盖地虎的下句是啥呢卫螭觉着,这是个问题。
姜瑞听到李绩的说辞,也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依旧是派冷静之色。卫螭这会儿明白为啥姜瑞与以前的同事们处不好了,他这性格起码占了绝大部分的原因。姜瑞这种做派,说好听点儿叫冷静沉稳,心理素质过硬,说难听点叫清高,不知道圆融变通,人偶尔需要表现的简单些,以消除些莫名其妙的敌意,显然,姜瑞自个儿以为的是宠辱不惊,要做个有涵养的人,别人是不是这么想就不定了。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提起这些东西,卫螭就想起以前在电影里看过的那些宣传手段,估摸着按照现在的手段,最有效的就是朝侯君集地大营里射箭了。不过。考虑到识字的人少,文盲是客观普遍的存在,还是看图说话比较保险。
说到画画,姜瑞特地提了下谢玖画的那张卫螭的人像,且不谈艺术性之类啥的,只说写实却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要素。姜瑞道:“如果军中有画匠能有卫夫人的画艺,巧妙的把陛下地旨意画出来,应该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到谢玖的画艺,李绩和姜瑞齐齐把眼光转向卫螭。卫螭很自觉的道:“不用指望我,我除了能把树画的看着象树,草画得看着象草之外,人像是最没辙的,咳咳咱的特长不在这边。”
这话说的,让李绩和姜瑞齐齐无语。卫螭看似乎雷到人家了,赶紧自觉自愿的提建议:“这军营这么多人,找个能画画的出来,应该没问题吧咱不要求艺术性有多高,只要手顺。毛笔拿在手上能听话,能临摹着我家夫人地画法儿画出来就成,对吧”
李绩沉吟不语,姜瑞看看李绩道:“大帅,末将以为,卫大人说的中肯。末将当年曾随父亲学过几年书画,如大帅需要,末将可以试试。”
文武双全原来姜瑞是传说中的文武双全再瞅瞅他不算差的外貌,这样的好男儿,简直就是闺阁梦中的极品郎君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达到了“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程度。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没法儿比啊
卫螭摇头苦笑,李绩和姜瑞却以为他有什么想法,姜瑞问道:“卫大人可是有更好的办法或是更好的人选”
卫螭连忙道:“啥哦,没有,没什么。我刚在想其他的。你们说,不用管我。其实我觉着,不用讲究多复杂地画法,也不用讲究写实不写实,关键是要让人看就明白说啥,咱要做的是看图说话。”
“看图说话此话怎讲”李绩和姜瑞都很好奇。李绩还好,已经习惯了卫螭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新鲜词儿,姜瑞就是脸的惊奇了。
卫螭挠挠头道:“就是把陛下的旨意。编成更直观的故事画出来。最好能让这些普通军士们看就能引起共鸣,看就明白。看就没心思打战那种”
“故事”姜瑞简直成了问题宝宝。卫螭很好耐心地继续解释道:“嗯,就是故事。陛下地意思很简单,就是愿意赦免主动投降的军士死罪。咱做臣子的,应该多多理解上面的意思,往宽处说,陛下的意思就是知道大家当兵都不容易,知道大家当兵都是忠君爱国,知道大家都是忠于陛下,忠于大唐的,所以,陛下明白大家心中肯定是不愿意谋反的,心中肯定是想着我大唐的,只是迫于侯君集地压迫和军令不得已而为之,只要及时改正错误,那所有地军士都还是我大唐的好士兵,还是忠君爱国地好军人,还是保家卫国的栋梁之材顺便可以探讨下什么样的士兵才是好士兵陛下和国家需要的时候,能迎难而上,不畏艰险,不畏生死,为国为民的,就是好士兵为叛逆所用,主次不分,忠不明的,连老娘送他来当兵是为了啥都不知道的,不止不是好士兵,更不是好儿子”
卫螭洋洋洒洒说了大段才意犹未尽的停住,迎着李绩笑呵呵的欣慰表情和姜瑞的满脸钦佩,还是大马金刀的拍肚子,挥挥手,很有气势的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指导方针已经有了,孙子兵法二位看得比我多,接下来的问题,就二位自个儿考虑吧,我饿了
听得正激动,正有兴趣呢,卫螭突然停住,整出句肚子饿了,姜瑞绿着脸阵无语,看着卫螭,努力克制着叹气的欲望。李绩直接伸手巴掌拍厮脑袋上,笑骂道:搞怪的臭小子,赶紧去吧,饿死鬼投胎的姜瑞,咱俩继续说,二弟,去把各营将官都叫来,人多了,咱们再块说。”
卫螭听李绩愿意放他出去吃饭了,正好其他人也要来了,他这个外行人不好再这么呆着,赶紧快乐的告辞出帐。李绩知道卫螭的性子,比比手叫他出去。卫螭朝姜瑞鼓励的笑笑才转身出去,出了帅帐。李弼已等在门口,道:“饭都没吃就来了吧你那碗面糊糊,怕你出来地时候吃不了,我叫人端去吃了,待你出来再重新给你做,徐平,来,带着四少爷吃饭去。”
“是,二爷。”
徐平是李弼的亲兵。领了命令就带着卫螭去李弼的营帐,李弼还要参加战前会议,没法儿抽身,李绩又顾不得照看卫螭,幸好李弼还记挂着,叫了亲兵来照顾卫螭,不然中午卫螭就等着吃面糊糊饭,而不是面糊糊汤了。
到了李弼的营帐,徐平把他领进去,不会儿就有伙头兵端了大碗野菜面糊糊汤来。外加俩馒头,甚至还有小碟辣椒油。李绩喜欢辣椒油,说是吃面的时候撒些下去很香,连带的卫螭也得享福了,跟着有好吃的。
把馒头掰碎了泡面糊糊汤里,唏哩哗啦的喝下去,热热的汤,吃得全身都暖暖地,还有香喷喷地辣椒油,更是吃出了身的汗。感觉无比的畅快。卫螭吃得肚子溜圆,吃完没啥形象的躺倒,摸着肚子出神,忍不住又把谢玖的家书拿出来看了又看,口是心非的女人,原来也这么可爱。这么让人感动。
在信纸上狠狠亲了口。仿佛亲了写下这封信的人,闻着淡淡的墨香,仿佛是谢玖身上的幽香,抱着谢玖的家书,就像把谢玖抱在怀里,那么地让人心动,也那么的让人心疼,这次。让谢玖担心了。
“徐平大哥。还在么”
“在,四少爷有何吩咐”
“能帮我弄些柳条儿来么如果不方便的话。稍微软些不要太脆的树枝也成,能麻烦你帮我弄些来么”卫螭蹙着眉问道。徐平道:“这大营周围全是树,要树枝很容易,末将这就叫人去弄,这是柳条儿却不容易。”
“没事,不定非要柳条,差不多就成,麻烦徐平大哥了。”卫螭很是好说话,徐平领命而去,不会儿就回来了,看来是重新派了人去做。
卫螭之所以找树枝,只是打算自己弄只简易的笔,这军营里也没法儿去弄什么鹅毛笔,毛笔又不太会用,为了不给儿子女儿做坏榜样,卫螭决定开动脑筋,自力救济。
等了约盏茶的功夫,士兵抱了整整捆树枝来,卫螭看了看,剥去树皮,用小刀削尖头,简易的钢笔算是做好了,试了试,不敢用太大的力气,还是可以凑合使用,就是笔管细了些,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切就好办了。
卫螭扭头看了看四周,在徐平好奇的目光中,拿起李弼桌案上的毛笔,干了件很焚琴煮鹤地事情拔了毛笔头,留下笔管,把他自己做的简易的钢笔头给固定住,做了直史上最简陋的钢笔。
做好之后,还试了试手感,自觉十分不错,也不管徐平看得快要突出来的眼睛,给了他个自认十分温和的笑容,某男咬着笔头,开始写给媳妇儿大人地回复家书,抬头就是句话十分不要脸极度嗦自夸得赤裸裸地长句。
事实证明,卫螭所谓建议是非常符合事宜的,事实也再次证明,能当将军的家伙,不止武力值高,智力值那也是非同的般的。卫螭只是那么模模糊糊的说了几句,刚刚画出个形状来,李绩就领着干将官,把所有枝节都给画出来了,毕竟,只有当兵的才是最了解当兵的人,等卫螭看到画好地图画后,心中那个钦佩,就算是他事先知道这个策略地人,也看得满心的感动,思乡情更重起来,可见那些看图说话地威力。
整套图画由姜瑞执笔,卫螭做顾问创作而成,故事是军中的各位将官们商议出来的,据说是最贴近军士生活,深刻描写军士心声的,能触及军士灵魂深处的好作品。。101。当然,这评价是卫螭给出的,卫螭这么说的时候,当场所有的军官都朝卫螭竖起了大拇指,纷纷说卫螭果然是有学问的人,能说出这么贴切的话语来形容,才能非凡。
卫螭差点当初吐血晕倒,还是他最近身体健康,还能支撑得住。不过倒是得出了个结论,果然当兵的,以将军为目标那是官面上的说法,比较现实地说法,那就是要以成为兵油子为目标,起码,欺负别人总比被别人欺负快乐。
姜瑞不眠不休的画了天夜才把图画赶出来,为了能最大限度的对侯君集大军施加影响,李绩从周边郡县强行召了十来个画师来。不管画的好坏,只要能照着姜瑞的画临摹出来就成。
或许是去找画师的士兵没有说清楚,反正来的那些画师,开始都战战兢兢的,就像要被抓去卖了似的,硬气些地叫嚣着宁死不从,软弱些的则哭死哭活,哀求着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反正整整天。画没临摹好几幅,倒是哭声震天,吵得人不得安宁,卫螭偶尔好奇路过的时候,老远就能听到。
被吵得没有办法,卫螭只好去找李绩,人的名儿树的影,李绩的招牌那是响当当的,又是领军的大帅,又有李二陛下的圣旨。
李绩到了之后。名字说,哭声立即止了,等着把圣旨请出来那么亮,效果是立刻的,别说哭声,连大点儿地喘气声儿都没有。哗啦下跪倒大片。对这些普通的甚至有些清贫的画师来说。县丞估计就是了不得的大官了,更别提李绩这样的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还有那仿佛只有在云端上才见过的圣旨。
这么亮相,效果那是非常的拔群,特别的拔群,群画师听平时只能玩玩画笔的他们,居然也能为保家卫国做贡献,居然还是做那么重要地事情。能为平反出把力。马上的,就像喝了兴奋剂的约翰逊样。临摹的速度,就如闪电般啊
卫螭这外行不懂看画的风格之类的,只知道这些话临摹得都跟印刷出来地似地,心中别提有多敬佩了,果然人就是要懂门手艺,比如他的医术,比如这些画师的画技。
见干画师终于开始配合,且配合得非常好之后,李绩心满意足的走出帐幕,回自己的帅营,继续安排事情去。待李绩出来,卫螭笑嘻嘻打趣:“人说名字能吓得小儿止夜啼即是大凶大恶之徒,伯伯的名字能吓得大人止哭,这叫啥”
李绩哭笑不得,欺负卫螭武力值低下,伸手又是巴掌,笑骂道:“臭小子,伯伯也敢打趣,你就是活该被程兄弟欺负。”
提起程知节,卫螭就焉儿了,闷闷的道:“伯伯的名字是能吓得大人止哭,程叔叔地名字是连听都不敢听,听多了会出问题地”
这话逗得李绩哈哈大笑,乐道:“你小子就是应该让程兄弟那样的收拾,伯伯是说不过你地。”
卫螭坏笑:“说不过算啥啊,打得过就成了,伯伯已打了小侄我脑袋那么多下,莫说躲开,我连屁都不敢放下,多可怕呀”
“你这臭小子”
李绩摇着头哈哈大笑,笑得灰白的胡须抖抖的,不知为啥,卫螭看着也挺开心的,凑到李绩跟前,小声问道:“说起程叔叔,伯伯,吐蕃那边已经打了胜战,程伯伯啥时候回来啊”
李绩道:“陛下出京前已打了胜战,吐蕃赞普向我大唐称臣,目前已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卫螭笑着记下,转而说别的,岔开了话题,随同李绩块儿回大营去。但他的心中却默默的记挂着承乾太子,那么个娇贵的人,跟着去了条件艰苦的吐谷浑,在外面风吹日晒了这么久,也不知会有什么变化堂堂国太子,能做到这步,卫螭心中是钦佩的。
军旅生活,从来没有享福的说法,且不说西行的大军,只说他这几日呆在李绩的军营中,还受到主帅李绩的特殊照顾都已经如此清苦,更不用说随着程知节西征的承乾太子。想起承乾太子,卫螭想起了那个在月光下又哭又笑的少年,那个指着东宫方向,告诉他从十岁就个人独自居住的少年。
想起承乾太子,卫螭叹了口气,微微笑,他又不是承乾的老爸,操那么多心做啥,要操心理应也是李二陛下操心。还是想想那些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物比较好,比如说小兕子。这么多天没见她,怪想念的。
掰着手指头数数,如今是贞观十四年,按照小兕子的生日来算,如今她已是个八岁的半大女孩儿。这时代的八岁孩子,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要学习的功课都非常的多。女孩子要学习针织女红,特别是李二陛下家的孩子,要学的东西就更多了,其中,习文学武就占了孩子们很多的时间。
兕子卫螭倒是很赞成她适当的练习些武艺,虽说因为长孙皇后健康的缘故,这孩子并没有如真实历史上那么的忧郁孤单,也没有被人欺负,是有妈妈疼爸爸爱的孩子,天天按时做五禽戏锻炼身体的健康孩子,但不怕万就怕万,离兕子的十二岁只有四年了,希望期间平平安安的才好,那么可爱乖巧的孩子,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她,也会愿意给她所有的疼爱。
所以说,卫螭个人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没事干的时候,居然开始回忆往昔。忘了是谁曾说过,开始回忆过去是代表着已经老去。在卫螭看来这纯属扯谈,懂得回望过去,才能学会更好的展望将来,起码,在做将来的规划的时候,知道回避过去曾经犯过的错误和遗憾,总是希望未来是美好的,这是人的本性所趋。
卫螭在军营里胡思乱想,想完老婆孩子就想义父义母,完了又开始想出征的承乾太子,还有在行宫的可爱的小兕子,貌似他挂心的人,还真不是般的多,而是相当的多,相对他简单的人际关系来说。
而谢玖那边,已收到了卫螭回复的家书,字迹比之毛毛虫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偶尔有别扭的地方,但已能看出卫螭过去那手行书字体,微笑着拆开,看到抬头,愣了愣之后,不由噗嗤声笑了出来,喃喃念叨:“卫螭啊,你真是个坏家伙惹人眼泪的坏家伙”
眼泪滴在信纸上,墨迹有些散开的迹象,吓了谢玖跳,连忙把信纸铺平,拿来毛巾擦去泪痕,只见卫螭的家书,抬头按照般的书信格式就是长的句好男人的好太太,冒号
擦去了泪痕,手中抓了块儿手绢,边看卫螭的回信,却会儿哭,会儿笑的,仿佛卫螭那个坏家伙就带着脸坏笑的站在眼前。嗯,真是个讨人厌的坏家伙,把人逗哭了不说,还要把人逗笑,逗完了还在信的末尾写了句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为了夫人的光辉形象着想,此封家书,强烈建议个人偷偷躲在房间里看,并请鲤儿友情支持手绢数条,温开水若干杯最后,友情提醒夫人大人注意补充水分,据说做女人就要做滋润的女人,水灵灵,透透亮,才能迷死个人
任务完成马上卫螭和谢玖就要见面了哈哈哈,俺这两章写得美的很美的很
第八卷 驿路梨花 第三十章 夫人,我回来了上
“伯伯,明天可以回家了吧”
并不是说打了胜战马上就可以回家,还有许多善后的工作要做,而这些工作,显然是比较繁琐地,比较耗费时间的,卫螭近乎是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过,每天眼巴巴的瞅着可以回家,经历了这么多,他也希望能早日回到家,调整下疲累的身心,在累地时候,家总是最让人念想的地方。
在卫螭热烈的期盼中,苦巴巴的期盼中,拔营的日子终于到了,头几天卫螭就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随时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其实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卫螭出来的时候是被绑来的,只是,后面谢玖随着书信,细心的寄来了他穿的衣服和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刚好收了个小包袱。
当初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卫螭心中可是老大感动了回,还是女人细心,这种时候都能想到这些,如果是他,估计够呛这是缺点,要检讨
“四郎,想家了”
李绩笑呵呵的问卫螭,卫螭忙不迭的点头,道:“那是当然,我出来的方式,伯伯也是知道的,能活着回去不容易啊谢玖都快担心死了,我赶紧活蹦乱跳的回去安下她的心去,要是把我媳妇儿给着急坏了,到哪里再去找个好媳妇儿去”
李绩哈哈大笑:“你小子脸皮挺厚,这话你应该对着你媳妇儿说去,对着老夫说。老夫可不会解你的风情。”
卫螭暗地里翻白眼儿,这不就是随口说,居然被李绩取笑了,失策啊,都是快回家了兴奋闹得。
整整宿,卫螭几乎都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就没睡踏实过,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就到了开拔地时间。天还没亮大军就开拔去洛阳,迎着李二陛下块儿回京。
卫螭被李绩照顾。特意拨了辆马车给他,不过,没有特殊加工过的马车,和卫府的是没法儿比的,坐马车比骑马还受罪。卫螭干脆骑会儿马,实在撑不住了才去马车上眯会儿,对付着也算应付过来。
打了胜战后,李二陛下曾来了道加急圣旨。让李绩率大军以最快速度赶去洛阳。故而,路上。大军都在急行军,还好,将领们比较会调动士兵的士气和情绪,大家都知道这是赶着回去见陛下,见了陛下就代表有军功,该升职的该赏赐地,都会得到自己应得地。
或许是想回家的心占据了所有的思想,也或许是真的适应了吧。反正卫螭这路上都没觉得辛苦。唯地个感觉就是大军怎么走的这么慢,大概归心似箭。也不过如此。
在这路上,卫螭都直在协助军医调理侯君集,经常与侯君集见面,那丫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大彻大悟,或是觉得大势已去,居然每天安安心心的吃饭,受人服侍,偶尔看到卫螭的时候,也不怒骂了,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嘴角挂着丝叫人厌恶的嘲讽,貌似他自个儿有了什么想法吧。
卫螭连搭理都不太愿意,需要的时候去下,不需要地时候就是骑在马上享受颠簸的痛苦和欣赏原始自然风光地幸福,痛并快乐着也不愿意过去凑趣。
快要到洛阳的时候,卫螭不去找侯君集,侯君集却叫人来找卫螭了,并明言如果卫螭不过去面见他,他就绝食,看李绩如何向陛下交差。无奈之下,卫螭只好跟着去,不过,身后跟了徐禁充当保镖,侯君集虽然已经是个老头,但人家是会武艺的老头,比起卫螭这样除了手术刀菜刀玩得溜儿,其他刀子都玩不转的人,那是没法儿比的,估计还不够人家当盘菜的分量。卫螭很有自知之明,那厮认为,这直是他最大的优点,并常常自以为荣。事实证明,人果然是矛盾的极致。
“侯将军大人,找我做甚又要对骂么来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儿事情打发时间也是好地。”
卫螭拉开架势,灌下大杯水,气沉丹田,准备迎战。侯君集只是冷笑着道:“卫大人地嘴功,老夫已经领教过了,今日,不谈仇怨。侯某的今日,或许就是卫大人你地将来也说不定呢,卫大人风光得意,年轻有为,路还远呢,还是谨慎些为好。”
卫螭无奈的抬头望着前方那不知道叫啥的山丘,还有那茂密的树林,叹了口气,这究竟叫啥呢诅咒劝告还是说,其人将死,言之也善不过
卫螭又叹了口气,答非所问的道:“侯将军,给你讲个我过去的往事吧。算是对你这几句话的报答。”
卫螭顿了顿,接着道:“我刚来大唐第二年,某日,下差回来,没穿官服,就身便装,路过市集的时候,闻到油泼面的香味儿,勾的我馋虫大动,忍不住转道过去点了碗吃,那面条儿,那味道,如今想起来还能让人流口水,吃得我硬是想把店家的绝活儿给偷学回去。呵呵,真是怀念啊”
卫螭满脸的念想之色,甚至还舔了舔嘴唇,显然还在回味面条儿的味道。侯君集冷哼声,没有说什么。卫螭睨他眼,笑了笑,接着道:“我连吃了两大碗,那店家真是个实在人,给的分量也足,撑得我啊,那个满足啊,真是太幸福了。吃完心甘情愿的掏钱付账,摸口袋,坏了,换了衣服忘带钱了身上空空如也,连个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我从来不习惯在身上带什么玉佩之类的东西,连找个抵押的都没有。那天,身边没人跟着,连个搭救把的人都找不到。侯将军。你说咋办呢”
侯君集傲然道:“我又不是你,怎知你咋办,估摸着卫大人怕是仗着官家地身份,吃了人家顿霸王餐吧”
说完,又是那种嘲讽的笑容,卫螭也不生气。双掌拍。笑道:“侯大人还真说的沾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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