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日子也不好过吧。而女人小心眼儿狠毒起来连鬼都会自愧不如,特别是后宫里的女人,卫螭暗暗猜度,估计李二陛下在外面打战的那几年,他的干妻妾儿女们,在宫里地日子并不好过,毕竟,当时掌管后宫地是张尹二妃,那两个女人对李二陛下可没好感,不赶着趟的给长孙皇后等人小鞋穿就不错了,根本不用指望能对长孙皇后好,估计受了不少委屈。
做男人地,老婆孩子受了委屈,不出头那还是男人么不过,礼仪上,那两个女人是自己老爹的媳妇儿,李二陛下能如何,还不是啥都不能做,只能忍着。
卫螭想想都摇头,做皇家的人太可怕了。看李二陛下如今对先帝的那些幼子们的态度,该有的封赏啥的点儿都不少,也算是视同仁,这等胸襟,卫螭很诚实的自问是做不到的。再看李二陛下如今的作为,只怕把所有的怨恨都推到先帝头上去了吧,到现在,李二陛下提起先帝的时候,还是不太痛快,估计心里还有想法呢。
卫螭想起真实的历史上,长孙皇后死后,太宗陛下常常思念,便在宫里修建了个台子,专门用来在他思念的时候眺望埋着长孙皇后的昭陵。魏征见状,便对太宗陛下说还以为太宗陛下是在眺望先皇的陵墓。谨以此就可以看出,李世民对他的老爹李渊心中有多不痛快,连臣子都能看出来。
不过,这么想,也有些能窥测李元昌的想法。李元昌的老娘曾经说过李二陛下的坏话。据说,李二陛下当权后,张尹二人都是先帝庇护才没有被李二陛下收拾,李元昌的娘不过是个小小的嫔,估计当时也是惴惴不安的吧,这种惴惴不安或许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李元昌。再回想下李元昌面对李二陛下时的情景,估计丫面对李二陛下的时候,心中就发虚,行为举止小心翼翼,不敢犯错。不过,既然是害怕李二陛下,为何还敢去接近李二陛下的孩子们,仔细想想与李元昌交好的人,似乎都是皇后的嫡子,长孙皇后与李二陛下育有三子承乾李泰李治,与李元昌交好的就有承乾和李治,下子就沾上了俩儿,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所图呢
想起姜瑞曾说过的人有时候会因为恐惧而疯狂,做出些平时永远也不会做的行为和决定,又联想到李元昌最近段儿似乎被李二陛下训斥了好几次。联系心理学上的说法,童年的经历让李元昌心中极度害怕李二陛下,被李二陛下如此频繁的训斥勾起了他心中的阴影,因而疯狂起来准备造反,也不是说不通。不过,这和绑架他卫螭有啥关系
“啊越想也不明白,证据不足啊,如果知道的情况能再多些就好了,丫李元昌难道是个疯子精神病患者”
卫螭抓着脑袋发愁。李绩道:“无妨,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天,如今的天下,无论是谁造反,都掀不起风浪来。李元昌被抓之后,结局不外乎那几种,到时候再找机会吧。”
卫螭无奈道:“只能到时候说了,我就是整不明白,为啥定要绑我,没道理啊,怎么想都没道理。”
两人说了会儿,军医来了,说是给卫螭拿来了治疗虫子蛰伤的特效药。常年在外行军打战的,都是野地里到处钻,毛毛虫蛰伤之类的小伤,实在是太普遍了,人家军营有专门治疗这类伤的膏药,比卫螭的清凉油效果好多了。
卫螭边看着军医给他处理伤口,边感叹,谁说古人没有好药的,只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千万不要小看古人
第八卷 驿路梨花 第二十五章 家 书
“想吃吗好吃的豆末糖喔,来,儿子,加油,把这碗饭吃完,妈妈就给你吃块豆末糖”
中午吃饭的时候,又是人民战争开始的时候。女儿比较好搞定,只要有人喂她就肯乖乖吃饭,儿子就比较头疼,吃个饭象打游击战,吃口换个地方。谢玖没卫螭的耐心跟着麟麟满屋子的绕,干脆采取威逼利诱的办法,今天看小祖宗的脾气,似乎不太美妙,威逼是不能实行了,只能来利诱。
狡猾的臭小子,见到平时爱吃的糖,意思意思的吃了口招弟喂的饭之后就哒哒哒跑谢玖那儿去找糖吃去了,小手伸,笑脸灿烂无比:“妈妈,糖”
谢玖眯着眼睛道:“刚才说了,要吃碗,你才吃口,不给”
小祖宗听不乐意了,固执的伸着手,副糖不到手不罢休的架势,固执劲儿像极了孩子他爹。谢玖嘴角不由露出丝笑意,坚定的摇头:“吃完饭才能吃糖”
孩子是种恶魔与天使并存的小玩意儿,可爱的时候象天使,可恨的时候比恶魔还招人厌,不过,站在人家老妈的立场,貌似没有厌恶的理由,只有越看越爱,即使嘴上骂得再凄惨,心中的痛爱却是只增不减。
女人的法宝哭二闹三上吊;孩子的法宝哭二闹三撒娇。某男曾说过,有两个共同点。所以。可以确定永远也不用指望女人做个成熟理性地大人,哭闹起来地时候,再成熟的女人,也不过是个耍赖撒娇的孩子,还是只能顺着哄着那种。
想要的东西得不到,眼睛里慢慢有水气开始堆积,只要再不如他意,水漫金山那是肯定的。谢玖眉头皱了起来。这臭小子越来越有撒赖的习气,只要稍微不如他意愿,就玩这招,实在太可恶了。
好的习惯,从小就要开始培养,即使哭闹撒娇,该培养的习惯和该竖立地观念,却是定要抓紧,不然。等孩子大了,想再纠正就更难,不能因为孩子小就放任。不懂事的时候严格些,待更大些,能听懂话了,再宽和些,这是卫府的教育方针。卫螭曾说过,不想将来儿子是个纨绔子弟,只知道打架遛狗逛青楼。
“吃饭不然不给吃糖,麟儿。记住哦,妈妈说话算话,不好好吃饭,就把你所有糖都断了,以后再也不给你吃糖,你和麒儿,谁乖乖吃饭就给谁吃糖。不乖乖吃饭就不给吃糖。鲤儿。把糖收起来”
谢玖下定决心,吩咐鲤儿道。鲤儿满眼同情和心疼。不过还是乖乖的把糖收起来,这下完蛋了,积蓄了半天的洪水要开闸泄洪了,于是,在声惊天动地的呜哇之后,某小小男子汉屁股坐下,揉着眼睛开始哭,等着妈妈来哄他。
谢玖静静看着,也不过去哄他,也不准鲤儿招弟刘嫂中的任何个去哄他,总之就是不能给他养成只要哭啥要求都能得到满足的习惯,要下意识的培养他慢慢学会知道什么是应该做地,什么是不应该的。
麟麟哭了会儿,见没人搭理,声音又加大了些,努力的继续哭,泪眼啪啦,哭得花花地小脸儿,希冀的望向谢玖那边,边哭边喊着妈妈。谢玖坚定的摇头,心中虽然万分不舍,但为了培养孩子的好习惯,只能硬下心肠。
哭了阵,见母亲不理他,哭声渐渐小了,自己爬起来,慢慢的朝母亲挪去,边抽噎,边眼神怯怯的望着母亲,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惊怯的神情,惹人怜惜,十分地可爱。
谢玖克制着情绪,板着脸孔,看着麟麟,看着他过来,看着他伸手来拉衣角,故意转身不理他。麟麟见母亲不搭理他,又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妈妈,伸手抱着母亲的腰背,小脸儿贴上去,可怜兮兮的叫着妈妈。
“要不要好好吃饭了”
“要麟麟听话,麟麟是乖宝宝”
装可怜还不忘自夸把,还真是十分象他老爹的德性。这么想就再也克制不住心软了,转身抱住宝贝儿子,臭小子被母亲抱住,呜哇声又开始哭了,这次,不是耍赖,而是撒娇兼发泄委屈的。
谢玖哄了阵,哄得他停了哭声之后,再继续喂饭,效果却是十分之好,肯规规矩矩吃饭了。本着孩子他爸总说的鼓励教育法,谢玖毫不吝啬地给予了夸奖,当然,表扬地重点是直肯规规矩矩吃饭的女儿。
麒麒被母亲夸奖了,高兴得坐在小板凳上,小脚丫都荡荡地,笑得十分甜美。麟麟臭小子偷偷瞥了姐姐眼,争着对母亲道:“妈妈,麟麟是乖宝宝,麟麟吃饭饭”
可爱的话语,逗得孩子他妈忍不住在儿子哭花的小脸儿上亲了口,这么亲之后,女儿不乐意了,要求视同仁,谢玖只得低头也给女儿脸上亲了下才算罢休。开开心心的哄着两个孩子吃饱喝足,玩了会儿,就到他们午睡时间了。刘嫂怀里抱着个,谢玖怀里抱着个,轻轻在他们背上抚摸着,哄着两个孩子入睡。
到洛阳后,谢玖每日的时间,差不多都花在孩子身上,故意不让刘嫂等人帮忙,个人忙得象打战似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事做,不让自己空闲下来,免得空闲了就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另外,有孩子在跟前乱着,心思也活泛些,不至于象个人的时候,那么容易钻入死胡同。
“夫人夫人有消息了老爷有消息了”
正抱着孩子靠着软榻出神。大虎地声音。老远就传来,嗓音带着兴奋地颤抖,咚咚的脚步声,重重的,仿佛踏在谢玖心上。谢玖个激动,骨碌站了起来,差点儿摔了怀中的孩子,还是招弟眼疾手快。在旁边赶紧接了把才没让孩子掉地上。
谢玖惊了下,赶紧抱好孩子,重又把惊醒了正要哭的孩子哄睡,鲤儿则跳了出去,小声道:“大虎哥,少爷和小姐正午睡呢,小声些,吵醒了你可哄不好。”
大虎憨憨笑,挠挠头。赶紧把说中紧紧捏着的书信递过去,刻意压低嗓门也抑制不住的兴奋道:“老老爷有消息了,有个驿站快马送了老爷的亲笔书信来。陛下让人给送来,被我拦住了,知道夫人担心,路跑回来地。”
“真的这真是老爷的书信”
鲤儿又惊又喜,大眼睛里,眼泪唰下就掉下来了,赶紧接过大虎手中的书信,要跑进去拿给谢玖。谢玖哪里能等得。把孩子放在床上后就拎着裙角,快步出来了。鲤儿刚转身要进去,刚好迎上谢玖疾步而来的身影,连忙把书信递过去。
谢玖脸上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形容,嘴唇都在颤抖,抖着手接过书信打开。首先入目的就是卫螭那首堪比毛毛虫的毛笔字。不由笑,眼泪却唰唰往下落。喜不自禁的道:“是卫螭,是老爷地笔迹我看看”
卫螭的家书很简单,毕竟写字的水平就摆在那里,想写长篇大论,貌似不太可能,也不现实。只是简单地报了下平安,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切都很安全,身边有队人马保护着,起去追进京的李二陛下,让谢玖注意联络,等回京后再聚。
谢玖看到卫螭没有危险,心中先是放,欢喜的拍拍胸口,旋即惊,把抓住大虎的手,惊道:“不好,老爷去京城了,京城正打战呢,侯君集侯君集总之,老爷去京城只会更危险这这该如何是好我我要去见陛下”
说着,也不管大虎他们,推开众人,自个儿拎着裙角就往李二陛下那儿跑。李二陛下正在接见送信来的驿差,询问卫螭的情况,见谢玖来了,叫她在旁坐下,块儿听驿差说说卫螭的近况。
那驿差把当日卫螭等人到了驿站之后的事情,如实地详细说来,丝毫不敢隐瞒。这小子倒是个机灵的家伙,见李二陛下等人关切的样子,见谢玖脸的担忧,便重点说了下卫螭的健康状况,特别强调了下,在驿站的那晚,卫螭个人就吃了整整两大碗热粥,胃口好的惊人。
这话说地众人哭笑不得,李二陛下道:“还能让人给刮胡子认人,还能喝下两碗热粥,看来身体状态是很不错。汉王府地偏将居然保着卫螭回来,看来,待他回来后,朕倒是要好好问问。”
后面这几句话,李二陛下却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本以为凶多吉少地人,居然遇难呈祥,转危为安了,其中的缘故,实在由不得人不好奇,特别卫螭还是那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谢玖见状,忍不住了,连忙道:“启禀陛下,我家四郎传回来的家书说他往京城去追赶陛下了,京城里岂不是自己往贼窝里闯么”
李二陛下听,明白谢玖的担忧。那驿差见状,连忙道:“启禀陛下,卫夫人,卫大人曾共写了两封信,封是给卫夫人的家书,还是封是给陛下的疏奏,已有驿站八百里加急送上京城,和小的是同天出发的,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到了。”
李二陛下点点头,又询问了几个问题,便叫人把驿差带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好好赏赐他顿。待驿差下去后,李二陛下道:“卫夫人勿急,过来看地图。卫螭报讯的驿站在这里,离洛阳快马有三天的路程,距离京城快马需要走七天。侯君集反叛的消息,朕已经通告天下,驿差每到站都要换马,应该知道京城的消息了,估摸着返回也很快。”
谢玖噗通下跪在地上,悲声道:“陛下,臣妇担心的是我家四郎去了京城,侯君集肯定把去京城的交通要道封锁了,这样来,岂不是自己往贼口里撞么他们只是区区队人马,如何能保得安全求陛下派队快马,前去接应番,如果如果有何三长两短的,那我”
神情悲,却再没往下说,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卫螭落谁手里都好,都还可能多活几天,就是落在侯君集手里,那是铁定完蛋的,侯君集可是把卫螭当作生死仇敌的。
李二陛下“嗯”了声,皱眉沉思,问旁边的官员道:“今天的军报呢李绩的人马到哪儿了”
官员连忙道:“回陛下,李绩将军已在侯君集叛军的南面扎下大营,派出了特战营,为开战做准备。”
官员在地图上指出了李绩大军驻扎的位置,李二陛下沉吟阵,道:“卫夫人,李绩大军已经到达,派出的是卫螭曾教导过的特战营,只要卫螭接近,定能拦住他,如果连特战营都拦不住他,只怕”
只怕什么,李二陛下没说,谢玖却是脸色白,身子软,差点儿晕倒当场。李二陛下连忙让旁边的宫女扶住她。自个儿皱着眉头来回不停踱步,直接下令道:“传朕旨意,命李绩大军加快进攻步伐,以最快速度拿下侯君集,平定反叛”
“是,陛下”
传令官飞快的出去传旨,李二陛下叹了口气,道:“卫夫人,朕与你,离京城太远,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卫螭能从必死的局中脱身出来,或许,运气好些不会撞到侯君集手里,数天之后,必会有消息报来。”
谢玖强撑着谢恩,李二陛下堂堂君王,能做到这份上,已属不易,谢玖明白不能再苛求了,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担忧,度日如年的等待着军报。
五天后,李绩大营传来急报,卫螭已安全呆在他大营中,为了卫螭的安全考虑,待平定侯君集谋反后,再与大军起归来。
消息传来,洛阳行宫中,欢声雷动。谢玖把军报捧在心口,紧紧抱着,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出院子,诚心诚意的对着上天磕头,感谢苍天,卫螭终于安全了
第八卷 驿路梨花 第二十九章 将军是否安好
当卫螭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军已收兵,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安置俘虏的安置俘虏,军医这边,也送来了几个伤号,但都是轻伤,卫螭没动手的意思,就在旁看着祝全三个人弄。
听到侯君集被绑着送到大军面前,卫螭的感觉十分复杂,难怪古代行军打仗讲究师出有名,看来,人心所向军心士气果然很重要。从另外个方面来说,也是李二陛下的成功,这天下,还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在李二陛下当政的时候,无论是谁,谋反都是个错误的决定。
“卫大人,大帅请您过去。”
卫螭正出神,在那边胡思乱想呢,李绩的亲兵过来传话,卫螭愣了愣,难道李绩叫他过去围观侯君集么貌似李绩不是这么不厚道的人吧不过,想到他的出身,强盗土匪出身的人啊,都不是简单的人。卫螭叹口气,应了声:“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卫螭和祝全几个打了声招呼朝大营去,路上迎面遇到的人都满脸喜气洋洋,也是,打了胜战能不高兴么,打胜战了,军功是跑不了的,还能回家了。看着别人的开心,卫螭的心情也跟着乐和起来,想起老婆儿女,心中的牵挂实实在在的,想起可以回家了,想起谢玖的书信,心中温暖起来,只要回去,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么想着,心情也飞扬起来,到了帅帐,亲兵进去通报后卫螭才进去。大帐里。只有李绩李弼两人在,还有三四个人却是经常跟在李绩兄弟俩身边的亲兵,然后就是大帐中间被绑的侯君集。
侯君集此时的形象却不太美妙,头发乱糟糟地,发髻都歪了,眼睛不知被谁打了拳,黑了圈,嘴角也被打破了,又红又肿,鼻青脸肿地。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只是,即使是如今的凄惨形象,看到卫螭进来。双眼睛也恶狠狠的瞪着卫螭,猛地窜起来朝卫螭冲来。
虽说不是什么强壮的有武艺的人,但卫螭也是个年轻人。还是直对体力很自信的外科医生,从进大帐看到侯君集。看到侯君集看他的眼神开始,卫螭就直在防备,看他猛地向他撞来,立即闪到边,侯君集冲势太快,刹不住之下头撞到大营的边上去了,摔了个头昏眼花。
李绩众人哈哈大笑,卫螭只是微微笑。对旁边的亲兵道:“扶下我们的侯将军吧。”
亲兵笑着过去扶起侯君集。拉过来之后却不再走开,而是站在他身后随时防备着他再想去撞卫螭之类地行为。
侯君集冷哼声。道:“卫螭,不用你假好心,老夫与你之仇不共戴天,有你在日,就没有我侯君集在的天,不死不休”
卫螭还没说什么,李绩过去直接黑脚过去,脚把侯君集踹倒在地,比起狠辣,看似斯文的李绩比之程知节不遑多让,只是李绩地外形好些,又隐藏得深,真面目不被人知而已。
“伯伯”
卫螭叫住了李绩,还没接着往下说劝诫的话,李绩已道:“你小子就是心软,面对想要你命的人你都不忍心,老夫特意叫你过来就是让你踹丫两脚出出气地,到了陛下那里,你想揍人出气可就没机会了”
卫螭笑道:“谢谢伯伯,但是,现在被绑的是侯君集,而站着看地人是小侄我,孰优孰劣,不是立见么”
李弼道:“大兄,四郎即是这样的性子,咱也不用多说啥。”
李绩道:“你的性子与四郎倒是相像,成,成,你们俩都是厚道人,随你吧。”
卫螭和李弼相视笑,侯君集却是重重哼,破口大骂:“卫螭,老夫干你老娘的,就是你这假模假样的德性迷惑了陛下,陛下以前多精明睿智的人,被你蛊惑得连老夫这样跟随了陛下多年的老人都委屈,老夫为陛下立下多少军功,结果呢,还不如你小子个小小的太医,老夫不服死都不服老夫从”
“闭嘴”卫螭大声吼了句,声量之大,盖过了侯君集地声音,语调近乎森冷地道:“陛下也是你能妄自议论的侯将军,不知贵府夫人小姐公子是否安好在侯将军举事前是否已安置妥当了侯将军是否忘了这天下究竟是谁做主地”
侯君集愣,闭嘴不言,眼神怨毒的看着卫螭。卫螭叹了口气道:“不和你来毒辣的,你以为我是软柿子,随意让你捏是吧你没娘么不要张口闭口骂人娘,那你骂了你娘,知道不这么大个人了,没学过礼仪教养么”
侯君集被骂得窒,张口想回嘴,卫螭好整以暇的提醒道:“想想令夫人和令嫒令郎”
侯君集被这么句生生逼得住嘴不言。卫螭见他憋屈的样子,也没了嘲笑的兴致,总的来说,侯君集还是个好父亲,否则,又怎会因为女儿女婿的事情来找他麻烦。
卫螭蹲在侯君集的跟前,道:“其实我直不明白,为啥你直不肯放过我,贺兰楚石的死,其中的缘由,我想你也应该能猜到几分,仔细想想过程,陛下也好,我也好,我们都让过你,体谅你,陛下甚至因此派你出去领兵,给你挣功劳的机会,你呢你回报了什么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木已成舟,你已是万劫不复,好好想想怎么和陛下说,求得陛下念着你过去的情分,留下你儿子条命吧,给你们侯府留脉香火吧”
“卫螭,老夫犯的错自有老夫承担,不用你假好心”
侯君集嘴上兀自不服,卫螭冷冷笑。道:“如果我真是来损你。我告诉你,侯君集,你现在不是被气得吐血倒地就是恨不得没生在这个世上过你还干我娘,老子才问候你所有女性亲友咧侯将军,国公爷,如今是否安好啊”
“你”
侯君集被气得脸孔通红,狠狠瞪着卫螭,却是不再说话。卫螭能说,他自是听过的,也不敢再激怒他。卫螭见状叹了口气。道:“这样才好,好好说说话你非要吵架,搞得我也不痛快。算了,懒得说了,和你个将死之人。有啥说头好好嘱咐你儿子,好好活着。别来找我麻烦,为了我家的安全,少不得我也只好狠毒番,向侯将军你学习”
侯君集恶狠狠地道:“卫螭,如果你敢欺辱我孩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卫螭懒洋洋地掏掏耳朵,慢悠悠地道:“这句威胁太老套了,就算你是厉鬼。我也认识厉害的捉鬼法师。李淳风袁天罡,当世两大家。你想找谁咱可以让你选择,多好的服务,对吧君也算代名将,弄到如斯田地,时也,命也子曰,天作孽,犹可说,自作孽,你该死啊”说得侯君集哑口无言了,卫螭心里总算痛快了些,总算报了刚才被骂娘的屈辱,做儿子的,都已经穿越不能尽孝了,如果还连累得老娘被骂还不能找回场子,那就真是该砍百遍啊百遍。
说实在的,对骂实在是最无聊的事情,也是最没品的事情,如果谢玖在这里,肯定会责备他,那姐姐的观点总是别人骂你的时候,你要笑眯眯地说回去才是最有格调的事情,对骂只会让自己也如别人般难看。
看卫螭有些意兴阑珊,李绩叫人来把侯君集带下去,特意吩咐:“好好伺候侯将军,给他换干净的衣服,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养的白白胖胖的,精神头好好地带去洛阳面见陛下”
“是”
士兵听得满脸疑问,但强忍着没问。卫螭却是在旁摇头叹气,李绩狠啊,落井下石不算还要临门踹人家脚,佩服之至。待侯君集下去后,李绩才道:“心头可爽快了”
卫螭不好意思的笑笑,挠挠头,自嘲道:“还是有些不爽快,大概有些兔死狐悲吧”
李绩笑道:“你小子就是这样地性子,这样也挺好,你又不上战场,平平常常的过日子,这种性子就行,老夫啊,生生死死看多了,也就淡了,将功成万骨枯”
最后句话,说得很有气势,卫螭道:“谢谢伯伯关心,小侄不会多想的,其实伯伯也不用多想,当兵的,都有各自的立场和原则,男人嘛,有时候总要为了某些要坚持的东西去战斗。”
“这话我爱听”
伯侄两个说说笑笑,李弼在旁微笑着听着,也不插言,甚至还叫人上了酒菜来,吃喝顿,谈了个尽兴。
大军打了胜战,不日即班师回朝,如今李二陛下身在洛阳,自是要回洛阳去。洛阳,谢玖如今也在那里,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卫螭心中特别的想念谢玖,心中复杂的感情和想法,或许只有谢玖才会明白。来人世间走遭,还有个能明白自己地人,这是何其幸运地事情。卫螭直感激着上,感激着谢玖,谢谢世上还有那么个她。
洛阳
大军打了胜战的消息,早早就传了过来,只是,以往打了胜战都会开心地李二陛下,却没有庆祝的心思,毕竟侯君集跟了他这么多年,如今却成了敌人,成了叛逆,心中实在高兴不起来。再加上另外两边也传来消息,李佑的叛军也被打败了,人被捉住,正在押送的途中,同样在押送途中的还有汉王李元昌,那丫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抓了,直至被抓他才明白事情已经暴露了,他被李出卖了行宫内没有任何庆祝打胜战的庆祝活动,造反的三人,个是李二陛下的儿子,个是他弟弟,个是跟了他将近二十年的下属,李二陛下也是人,心中也会难过的。
如果说行宫内还有高兴的人,那就是卫府的人,他们的老爷要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卫府的人,哪会不高兴。就连小兕子李治高阳几个,听说卫螭要回来了,也是满脸的笑意。
谢玖这几日也是满脸的笑意,连麟麟偶尔闹脾气不肯好好吃饭也愿意耐心的哄他教育他,总之,差不多到了看啥都顺眼的地步了。
心情好了,不用担心了,谢玖这才有余力去关心别的,想起高阳这几日的闷闷不乐,似乎有话想找她说,但见她为卫螭烦恼担心的样子又强行忍住的可怜样儿,谢玖决定叫她过来问问。高阳是个闷葫芦,不问她,估计她也不敢过来主动找谢玖说,怕给谢玖增添烦恼吧,真是个傻孩子。
“鲤儿算了,我过去看看吧。”
谢玖最后决定自己过去看看,趁着孩子们在午睡,叫了鲤儿和刘嫂她们照看着,自个儿到高阳住的宫殿去找她。刚到宫门口,迎面就遇上高阳的贴身女官,见到谢玖来,满脸的焦急之色,瞬间松了口气的感觉,拍着胸口道:“卫夫人来了就好,妾身正要过去找您,您快过去看看吧,我们公主在发脾气,快要把兰儿打死了”
谢玖惊,边加快脚步,边问道:“怎么了是谁惹了她发脾气怎么生这么大气”
终于要回去了,这几章写的好辛苦总算要回归到写起来轻松的章节了哦耶
第八卷 驿路梨花 第二十六章 何时归
军营中的军医,对付野外常受的伤却是驾轻就熟,毛毛虫蛰伤这种小玩意儿那更是毛毛雨,基本上,卫螭都不好意思给人家说他是医生,就看着人家在他身上捣鼓,药膏抹上,片清凉,感觉非般的舒服。
卫螭在这里不好意思,人家军医知道他的身份后,居然脸崇拜的看着他,啥都不说,倒头就拜,就为了让卫螭在军营的这几天,多指点番外伤治疗之类的知识和技术。
李绩军营中的军医,名叫祝全,干干瘦瘦的,常跟随着大军在外,黑黑瘦瘦的,四十来岁,精力充沛,声音洪亮,双手糙得象树皮似的,非常具有实干精神,对能帮上卫螭的忙,心中十分欢喜,却不骄傲自满,这点尤为难得,反正卫螭那厮这分钟看人家忒顺眼。
李绩大军的军营中,军医只有三位,祝全是头儿,助手却有整整队人马,多数都是受过卫螭和孙思邈培训过的对急救知识有过硬素质的士兵,也就是卫螭曾说过的医疗兵。
几位军医,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摆弄摆弄草药,该晒的晒下,该翻的该切的,都加工好,每天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卫螭闲着没事干,估摸着自个儿医生的身份,加上如今对草药的认识也算是比较扎实,准备过去帮下忙。
想法是好的,做起来地效果却不尽如人意。草药那东西吧。多数都是花花草草地植物。晒干之后会扎手的,象卫螭这种平日不干啥粗活的细皮嫩肉的家伙去摆弄,那就代表着手上要找刺扎,刚理了把,手上就扎进去两根刺,搞得他只能徒呼奈何,边找人拿针来挑刺,边赧然笑着。大觉不好意思。
祝全几个倒是没啥想法,祝全笑着道:“卫大人是坐诊的医生,与我等不同,我等就是野路子,这些活儿都做惯了,卫大人能来指点我等医术,就已经感激不尽,这些粗活还是我们做就好。”
卫螭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想起祝全粗糙的手掌。敢情是这么来的。被刺扎了之后,卫螭就安心地坐边,帮忙切草药。这个就不用担心被刺扎什么的了。边做,边和几人唠嗑,唠的都是医学上的东西。
唠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卫螭才拐回李绩的帅帐,和李绩块儿吃饭。不过,他进去的时候,还没开饭呢,帅帐里坐满了人。正在开作战会议。李绩见卫螭进来,也没空搭理他,反而是李绩的副官李绩的弟弟李弼走了过来,拉着卫螭走出营帐,从怀里掏出物,卫螭看却是封书信。卫螭神情喜,跳了过去。问道:“二叔。是我家谢玖地家书么”
李弼笑道:“你个机灵小子,就知道瞒不过你。今天早随着陛下的旨意块儿到的。可见陛下对你地恩宠,快那过去好好看看,这么久未联络,家里都不知道担心成啥样了。”
“嗯,谢谢二叔。”卫螭也忙不得说什么,抢过书信就闷着头到边看去了。李弼也没怪卫螭失礼什么的,年轻夫妻恩爱情深,卫府的小俩口出了名的感情好,他能体谅。比之哥哥李绩,李弼的性情比较憨厚温和,对后辈也比较和蔼,随时笑呵呵的,像个老好人似的,在后辈们心中,形象非常好。
卫螭拿着书信躲到边拆开就开始看。谢玖的字显然写得比他毛毛虫似地字强了不止百倍,当然,很大原因是谢玖拿的是鹅毛笔,不是毛笔。卫螭绝对不承认这写字这块儿上落后谢玖太多。
谢玖的家书,算得上长篇大论,鹅毛笔写的小楷,整整写了十来页,不是什么思念之情之类的肉麻话,说的都是些平常事。说说家里卫螭不在的几天发生地事情,说说两个孩子地情况,说了卫螭不在的几天,她心中地不安和她的反应,没有说句思念,通篇却都是在表达思念。
卫螭的衣服鞋袜,全都洗干净烫平整好好的收着,他最爱吃的东西也都随时准备着;知道卫螭最不喜欢吃甜的,天天都叫人准备了咸香的点心;麒麟双胞胎总问着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爸爸会不会给他们带礼物,爸爸到哪里去了。
在卫螭不在的日子,谢玖每天都做了些什么,大虎平日那么活蹦乱跳的家伙,最近有事没事就蹲在树底下数蚂蚁,刘嫂带着招弟,天天去洛阳的寺庙里上香,香油钱都不知道给了多少,谢玖还打趣,或许刘嫂给的香油钱已经够庙里的和尚吃上个月的伙食钱。
谢玖还说,她最近养成了个习惯,每天分早晚朝东方点上三柱香。以前谢玖从不相信鬼神,即使穿越了,谢玖也不愿意去相信。谢玖曾说过,如果真有鬼神,那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平事,就不会选择她和卫螭来穿越,谢玖不愿相信有鬼神,因为鬼神没有听到她心中的愿望。而这次,谢玖不再回避,选择了相信,感谢上天让卫螭好好的。
谢玖说,知道卫螭平安无事的时候,她全身都软了,心中暖暖的,幸福得全身懒洋洋的感觉,比当初卫螭在月光下向她求婚还来得幸福,原来,卫螭对她是那么的重要,少了卫螭,她谢玖个人果然就不行,她果然是个弱女子,总要有个高个子为她撑着天,给她个可以躲起来软弱的港湾。最近卫螭不在家,都没人可以让她发发牢马蚤,任性下,除了卫螭,谢玖不好意思对别人任性呢。
谢玖说她爱面子,非常顾及形象,怕在别人面前任由性子来。好形象就没有了。谢玖说。十分想咬人,但可以咬地那个人却不在家,真是不称职,问卫螭是否应该处罚下。谢玖最后还说,洛阳地行宫又湿又冷,晚上个人睡的时候,手脚冰凉,请问卫医生。这是属于女人气血虚呢还是因为旁边没有人作伴呢
结尾处,谢玖只写了句以上这些问题,几近万能的聪明的卫医生何时给出解决办法呢卫大人在外游荡这么久,是否有回家休息的意思呢如果没事不要在外面乱逛,都是有家室的男人了,好男人的最基本标准就是每天下班之后都愿意回家陪太太吃饭,平时总以好男人自诩的卫螭卫医生是否何时准备归家,履行好男人好丈夫地责任呢
卫螭看得心中又酸又甜,酸着酸着。酸气开始蔓延,连鼻头都开始酸起来,也不知谁在切洋葱。怎么连眼角都开始刺痛了,该死的,不知道在旁人切洋葱会让人流眼泪么不过,切就切吧,据说流眼泪有助于身体健康,有利于新陈代谢。不过,这会儿有洋葱么这是个问题。
“卫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等到卫螭情绪平复出来。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正好伙兵营做了野菜面糊糊汤,卫螭想起临离开长安前,义父给做的也是这个,心头热,也拿了个大瓷碗,颠颠儿跑去让伙头兵给盛了大碗。刚转身准备端着碗往回走。却迎面遇上了来吃饭的姜瑞伙人,见卫螭眼圈红红的。明显被“洋葱刺激”过度的眼睛不由疑惑的问道。
卫螭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姜将军,这几日过的可好我已把你们的事情向李伯伯说过,也重新写了份疏奏呈给陛下,就等着陛下地批复。李伯伯说,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怕途中再出什么意外,待他平定侯君集的反叛之后,我们随大军块儿回去,放心,当今陛下并不是什么小心眼儿的人,我这个苦主都没意见,陛下应该会赦免你们,特别你们还是群忠君爱国地好战士。”
姜瑞是个细心的人,见卫螭不想说,也就没有执着于此,而是跟着他转移话题,闻言躬身行礼,道:“多谢卫大人,末将明白这是必须的过程,也不担心,只是对于平叛,末将心中有计想献于李大元帅,不知卫大人可否帮忙引荐番”
卫螭喜道:“我就知道姜将军是个厉害人,赶紧的,咱们过去找我李伯伯去,早点儿搞定了侯君集那丫早点儿回家,我家老婆孩子可是在念叨我了,我儿子像我都想得不想吃饭了。”
卫螭话刚落,旺财在边偷笑着道:“卫大人,您不是说卫小公子是个挑食的主儿,从来不肯乖乖吃饭么怎么这会儿又是因为思念卫大人的缘故呢”
卫螭滞,翻了个白眼儿,笑眯眯的看旺财眼,旺财还以为卫螭准备嘲笑回去的时候,卫螭对姜瑞道:“姜将军,请帮我端下碗,我眼睛有些痛,揉揉。”
姜瑞微笑着接过,旺财不疑有他还准备继续取笑卫螭那红肿地眼睛,卫螭突然跳起,按着旺财的脑袋就是阵敲打,口中念念有词:“叫你丫取笑我,叫你丫取笑上官,这叫以下犯上,知道不”
旺财哀哀叫着抱头鼠窜。名义上虽然是抱头鼠窜,其实还是让卫螭给敲了不少下方才逃开,口中兀自惨叫着:“哇呀,卫大人几日不见,功夫长进不少,不成了,不成了,快被敲傻了”
卫螭哈哈大笑,心中跟明镜似的,旺财估计是看他红通通的眼睛,以为他有什么伤心事难过哭的,故意和他斗嘴逗他开心呢。不然以他斥候的身手,卫螭这种文弱书生能追得上敲人家脑袋才奇怪咧。卫螭心中感激,若说和姜瑞等人混了这么久,和他感情最好的人,无疑是旺财。姜瑞更多地是精神上地朋友,敬重多,更像是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可以把后背交br >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