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 第 6 部分阅读

前未婚夫。”

慕容云舒黛眉微拧,更正道:“不,是她捡了我不要的旧鞋。”曾与方鸿飞定过亲,是父亲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她从来没想过与林水儿计较,镇远镖局这次的劫难,纯属咎由自取。明知道名剑山庄那数额庞大的五千万两白银是不义之财,还与之狼狈为j,关门大吉也是活该。

正文 第二十五章:说书的祖孙

久旱成灾的金陵终于迎来六月的第yi场雨,暴雨滂沱,天上像倒水yi样哗啦啦的下了yi整夜,次日破晓时分才放晴。yi场雨洗去yi层热,迎面拂过的风终于褪去燥热,带上了几丝凉意,让人神清气爽。

足不出户的慕容云舒也终于踏出家门,踩着有些泥泞的路,带着绿儿上街走走。兴许是难得降温的原因,金陵的大街今日人来人往c热闹非凡。

“小姐,我们去茶楼听人说书好不好”绿儿指着前面yi家人满为患的茶楼兴奋地说。

“好。”慕容云舒yi口答应,徐步朝那边走去。

绿儿喜出望外,“小姐,你终于也对八卦感兴趣了”

“我对茶感兴趣。”慕容云舒边走边说。

“”她早该知道,像小姐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当然也不会食人间的八卦。兴许天上的八卦能不能勾起她的兴趣,可是到哪里去弄天上的八卦呢忽然,绿儿灵光yi闪,笑嘻嘻说道:“小姐,牛郎织女马上就要相会了哦。”

“嗯。”慕容云舒只淡淡应了yi声。

绿儿扼腕长叹,连天上的事都不感兴趣,难道想听地下的不可能,小姐连神的帐都不买,怎么会买鬼嚯大白天的,瞎想什么绿儿连忙甩头,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没有鬼没有鬼,可越想越怕,眼角yi晃,忽然在斜前方看到yi张白得不像话的脸,当场陡然尖叫起来,“鬼啊”

慕容云舒闻言止步,轻淡的眉宇稍稍拢起,不咸不淡地看着她道:“我今日才晓得你还有当灵媒的潜质。”

绿儿回神,看清那张死人白脸后,顿时松yi口气,埋怨道:“凤公子,您不在华佗山上呆着,怎么跑来大街上吓人了”

凤城闻言,额上顿三条黑线,学她的口气说道:“绿儿姑娘,你不在慕容府内呆着,怎么跑来大街上被人吓了”

绿儿大囧,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救助地看向自家主子。

慕容云舒朝凤城微微yi笑,道:“凤公子,又见面了。”

凤城细细打量她片刻,欣慰地说道:“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慕容云舒青眉yi挑,不置可否,“喝茶吗”

“刚喝完。”

“那再喝yi杯。”

“茶多伤身,你可以请我喝酒。”

“听说茶楼免费供应白开水。”

凤城失笑,“敢情你是舍不得酒钱”

“放心,诊金少不了你的。”说完,慕容云舒缓缓走进茶楼,睨了大堂yi眼,最后向二楼走去,在靠窗的空座上坐下。正对面是yi对说书的祖孙。

凤城在她左边悠然坐下,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替你看病的”

“是毒。”

凤城再次失笑,“你的强迫症相当严重。”不管什么事,总要按照她的想法来,连个说法都不放过,真的和惜月很像。虽然不是同yi个人,但,能遇上如此相似之人,该要多大的运气可惜他的运气早在多年前已用完。

造化,真会弄人。

凤城的嘴角溢出yi丝苦笑,那笑容看在慕容云舒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好似眸子上蒙了yi层乌云,怎么笑都不见天日。她稍稍蹙眉,又多看了他yi眼,然后说道:“这个时候,你不去西州少林寺,却出现在金陵,除了替我解毒,我想不出其他原因。”更何况,楚长歌此时必然已从锅厨子那里得知了她中毒的事,会找来医术最好的凤城替她解毒是意料之中的事。其实她当初让锅厨子送信给他,也正是这个用意。

“那你应该也知道是谁让我来的。”每次提到楚长歌,凤城都会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奈与悲愤之感。为什么不管什么事楚长歌总能先他yi步

慕容云舒没有作声,低头默默喝茶,算是默认了。

对面说书的那对祖孙正yi搭yi唱,有声有色地讲着慕容府c名剑山庄c镇远镖局以及魔教之间的恩怨情仇。满楼的茶客则津津有味地听着,甚至有不少小孩子坐在他们跟前的地上,yi字排开,仰着yi颗颗小脑袋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了什么。

忽然,那满头华发的老人yi敲花鼓,睁着圆圆地眼睛问,“你们猜,这魔教教主得知慕容云舒身中剧毒之后,做了什么”

“啊慕容云舒中毒了啊中了什么毒会死吗爷爷,你快说,快说啊”那孙女扯着老人的袖子撒娇。

“别急别急。”老人哈哈yi笑,道:“放心,那魔教教主神通广大,是绝不会让心爱之人横死的。”

那孙女yi掀鼻子,质问道:“那他现在为什么不在金陵”

“那是因为他在蜀州啊”

“他在蜀州做什么”

“当然是找小梁王算账”老人又猛地yi击花鼓,道:“慕容云舒身上的毒,就是那小梁王下的,所以楚长歌放出话来,慕容云舒若有不测,就要梁王府满门陪葬”

“吓他连王爷也敢杀”

“这算什么对那楚长歌来说,杀个皇帝玩玩都跟踩死yi只蚂蚁yi样随心所欲。”

“杀王爷可是灭九族的重罪”孙女yi脸怕怕地说。

老人yi脸和蔼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幽幽高深莫测地说道:“这天下还没人敢灭楚长歌的九族。”

“爷爷你不是骗人的吧他真有那么厉害”

老人又摸了摸那稀疏的几根白胡子,道:“当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这时,几个捕快冲上楼,二话不说开始抓人。

“爷爷”

“小晴”

捕头yi扬手,道:“把这对妖言惑众的祖孙带回衙门问审”

很快,人被带走,茶楼又恢复了平静。

绿儿不忍地看向那对被抓走的祖孙,哀求道:“小姐,救救他们吧。”

慕容云舒依旧低头喝着茶,好似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良久绿儿才听她说了句,“他们哪里需要我救”

凤城也听到了这句话,面露赞赏,道:“你的眼力很好。”

慕容云舒挑了挑眉,放下茶杯抬起头来问:“那夺魂丹到底是什么毒”

“我以为你不怕死。”

“我怕死的不明不白。”

“那你恐怕要yi直怕下去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毒。”凤城叹道:“三年来我翻遍了所有医书毒经,没有找到任何相关记载,仿佛那夺魂丹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慕容云舒垂首,沉思了好大yi会,才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或许,它并不是毒。”

凤城面露讶异,“不是毒那是什么”

慕容云舒摇头,淡淡道:“我也不清楚。”然后又陷入沉思,良久才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然后起身说道:“请你喝酒。”

“好啊。我知道城头有家酒肆的酒又香又醇,去那里如何”yi提到酒凤城就来劲儿。

慕容云舒没有接话,举步下楼。

凤城傻眼了,难道是他太想喝酒,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绿儿无限同情地望向该白得像鬼的男子,道:“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请你去慕容府喝酒。”

“这个c意思啊”凤城觉得,她与惜月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惜月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性子也没这么云淡风轻。

正主儿走了,始终被当空气忽略不计的四大护法也跟着默默走出茶楼。

“夫人眼里真真是只有凤城啊”北护法边走边感叹。

“胡说夫人眼里明明只有教主。”西护法更正道。

南护法望了前面的yi对璧人yi眼,道:“其实夫人眼里有别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教主的敌人多得很,多yi个情敌不算多。”

东护法无比赞同的点头,笑眯眯道:“只要那个男人不是你我就好。”

“必须不是”南c西c北三护法异口同声。

成为教主的情敌,那是多么可怕的yi件事

正文 第二十六章:锁魂玉

安排凤城住进客房后,慕容云舒便回到寝院清风阁,坐等某些人不请自来。果不其然,椅子还没坐热,人就到了。

“夫人。”东c南c西c北四护法yi字排开站在房门敞开的书房外面,毕恭毕敬又很有绅士风度的样子,好似她若不请,他们就不进门。

“有事”慕容云舒明知故问。

“教主有东西托我们转交给你。”东护法答。西护法则掏出yi个拳头yi半大小的方形锦盒,两手捧着,作呈上状。

“小姐,给。”绿儿把锦盒拿过来呈给自家主子。

慕容云舒接过锦盒,淡淡扫了门外的四人yi眼,轻轻打开锦盒,只见袖色的腈纶面料上放着yi块滚金边的翠绿色蓝田玉佩,上宽下窄形状很怪异,朝上的yi面雕着yi朵血袖色曼珠沙华,朝下的yi面刻着yi个龙飞凤舞的歌字。此玉,必是楚长歌身份的象征。现在托人送给她,是什么意思

慕容云舒将锦盒阖上,又看向东c南c西c北四大护法,“好端端的,他送我玉佩做什么”

东护法:“那块玉可不是普通的玉,是上古奇玉,能祛百毒,贴身佩戴能百毒不侵。它原本是我们魔教历代教主的令牌,见令牌如见教主,后来被教主yi分为二,找人打磨成两块玉佩,两块玉佩yi阴yi阳正好拼成yi个太极图,这yi块就是阳玉,yi直由教主保管。不过教主让我们把这块玉送给你,是因为这种上古奇玉还有另yi个名字。”

“什么名字”慕容云舒问。

“锁魂玉。”南护法答。

慕容云舒闻言重新打开锦盒取出玉拿起来看,只觉yi阵冰凉感从指腹传来,舒服极了。“夺魂丹,锁魂玉,听起来倒像是有用的东西。”她低声喃呢。

“不是像有用,是本来就有用。”西护法重重点头强调。

“其实它对其他毒倒管用,可这夺魂丹”

“小北”东c南c西三护法同时出声呵斥,东护法锁眉瞪他yi眼,然后对慕容云舒说道:“教主还有yi句话稍给你。”

慕容云舒微微颔首,示意他说出来。

“教主说:活着来见我。”

慕容云舒莞尔yi笑,还以为他会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抬手拨了拨脸颊旁的秀发,她淡淡道:“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教主让我们留下来保护夫人,但凡想加害于夫人的,就算是神佛,我们也遇神杀神c遇佛诛佛,绝不手软。”

慕容云舒只觉胸口yi阵激热,沉默久久压下这种感觉后,才对绿儿吩咐道:“带四位去客房。”

“是。”绿儿领命。

“那我们先行告退。”

yi出清风阁,北护法便委屈地抱怨道:“为什么不让我说完大小姐从中夺魂丹之毒起,到毒发身亡,阴玉yi直佩戴在身上,还不是香消玉殒了这就表明锁魂玉也奈何不了那夺魂丹。你们为什么要瞒着夫人”

东护法无语地沉痛摇头,好似北护法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多说无益。南护法也表示沉默。唯独西护法没好气地说道:“教主明知道锁魂玉对夺魂丹无效,还把东西送给夫人,就是想给夫人yi点信心,你把真相说出来,不等于坏了教主的事吗”

北护法恍然大悟,顿时感到无地自容,自责地抬不起头来,但走了几步之后他忽然想起来,“破坏教主的好事不正是我们yi向的行为准则吗”

“前提是无伤大雅。现在夫人的性命岌岌可危,还搞什么破坏。”

“说的也是。”北护法若有所悟地点头,嘀咕道:“先是大小姐,后是夫人,那夺魂丹跟咱魔教有仇是不是”

西护法脸色yi沉,杀气腾腾地说道:“别让我知道那夺魂丹是何人所炼,否则,就算没有教主的黑风令,我也照样灭他九族”

其他三人闻言眼中皆露出吃人般的凶光。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正捏着那块锁魂玉,站在窗前,yi脸平静地望着窗外的芭蕉树,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北护法的话虽未讲完,她却听出了那未完之意,锁魂玉对夺魂丹无效。这更验证了她的猜想,夺魂丹或许并不是毒药。不是毒药,却能在无声无息中置人于死地,简直比毒药还可怕。而楚长歌显然也知道就算有锁魂玉也于事无补,为何还要把玉送给她

慕容云舒轻叹yi声,把玉翻个面,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歌字,心中有些迷茫,又有些明白,好似雾里探花,像抓到了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有抓到,脑中混乱得很。

不管怎么说,这块玉佩是由教主令牌改造而成,楚长歌又随身佩戴多年,意义非比寻常,还是还给他的好。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是这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定情信物

蓦地,慕容云舒yi怔,连忙甩头敛去这种想法,压下胸中情不自禁地莫名喜悦,把玉放回锦盒,然后,束之高阁。

等见到他之后,再亲自交还给他吧。慕容云舒这样告诉自己,然后缓缓地深吸yi口气,将那些令她困扰的情绪彻底抛尽,yi转眼,又心如止水。

时光容易把人抛,转眼又是yi个月。这yi个月以来,慕容云舒将货币改革事宜全部交给钱总管和聂青,自己yi门心思与凤城研究药理,简直成了凤城的关门弟子,提个药箱走在大街上,也能有几分大夫气质。

“那块锁魂玉,你还是戴着的好,虽然它并不能祛除夺魂丹的毒性,但能够起到yi定的抵制作用,可以减缓毒性的扩张。”

“听说锁魂玉分阴阳两玉,你见过阴玉吗”慕容云舒忽然放下手中的药典,抬头问了他yi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凤城微楞,然后垂下眼,道,“见过。”

“是在中过夺魂丹之毒的人身上见到的”

“你怎么会知道”

慕容云舒淡淡yi笑,没有回答,低头继续查看药典,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楚长歌将令牌yi分为二做成玉佩,会将阴玉送给那女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或许,正因为有她才会有阴阳玉佩的诞生。虽然事实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可亲耳听到,胸中还是不免有些堵。

有些事,果然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为谁造玉,玉送给谁,这本不是她应该关心的问题,又何必自寻烦恼

慕容云舒正暗暗懊恼,忽听凤城说:“那个人,和你有点像,也有高度强迫症,不过她的性子很耿直,也很傲慢,有时候飞扬跋扈的让人受不了,这yi点倒与楚长歌如出yi辙,真不愧是”

“够了”语气很重,带着丝丝恼怒。

凤城立时噤声,yi脸惊愕的看向她。

不止他,慕容云舒也惊讶不已,没想到自视冷静的自己竟然会向凤城发脾气,心中顿时懊恼不已。她yi向不喜把情绪暴露在人前,而此刻的意外,让她有种没穿衣服的窘迫感,感到无所适从。

沉默了几秒,慕容云舒整理好情绪,只当方才什么也没发生,淡淡开口,“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明天继续。”

“好。”凤城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几下,又道:“离八月十五武林大会只剩yi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如果要去,这两天就该准备出发了。”

“嗯。”慕容云舒应了yi声,便没再说话。

凤城虽然心中疑惑多多,但见她波澜不兴的脸上明显写着免开尊口四个大字,便作罢,举步离开。

关上书房的门,慕容云舒yi下子颓坐到软椅上,抬手轻揉眉心,却怎么也揉不开紧锁的黛眉。

yi定是最近太累了,yi定是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几声敲门,惊醒了正假寐小憩的慕容云舒。坐直身子,扯了扯衣服,她淡淡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聂青,手上抱着yi堆账本,脸色yi如既往的像死了亲娘。他yi把将账本搁到桌上,发出嘣的yi声巨响。

慕容云舒的视线越过齐她下巴高的账本,看向聂青,“不想干了”

“当初是你自己拼了命要争取通货改革的指挥权的,现在为何又不闻不问就算是中了夺魂丹的毒,你也还是大业王朝的银监官,该你做的事,你必须做。全让我替你做,还不如让我来当这个银监官”聂青沉声道。

“当初拼了命的争取指挥权,是因为我不喜欢被指挥。”顿了顿,慕容云舒又道,“现在不管,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管。有人替我操心,我何乐而不为”

聂青气结,铁着脸道:“如果我不干了呢”

“你不干,朝廷自会派别人来。”

聂青气得牙痒痒,隔了许久才从牙齿缝里挤出yi句,“你就不怕我掏空你的钱庄”

闻言,慕容云舒哈哈yi笑,“你当我慕容府几千家奴是吃白饭的”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汇丰钱庄的所有重要掌柜以上级别的员工都是慕容府的家奴,个个忠心耿耿,yi个外人想掏空钱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若没有这个信心,她又岂会放心让yi个朝廷的间谍参与经营。

聂青yi见她那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的样子就来气,他的确不会对汇丰钱庄使手段,但那是因为他不屑为之,而非不能。当然,若真做,他也不太确定能成功,因为看起来游手好闲c不务正业的某人,实则精明的很。说实话他并不想与她为敌,但,立场不同,终究有yi天会对立。

正想着,突然听她说,“我准备三天后出发去少林寺,这间书房暂时借给你用。”

什么聂青不敢置信地看着优哉游哉走出书房的某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是她寝院内的书房,对面是她的闺房,而她,居然说借给他用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太奇葩了

就为了逃避这堆积如山的账本,她至于这样吗实在不想看,他搬走就是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强盗买卖

晴空朗朗,艳阳高照。虽然已经立秋,但天气依旧非常炎热,尤其是坐在封闭紧密毫不透风的马车内,闷热得很。秋老虎当真不容小觑。慕容云舒拿出手绢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然后提起裙摆,半蹲着身子挪到马车外与车夫同坐。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头yi回与大小姐平起平坐,车夫受宠若惊。

“车内热,出来透气。”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沙坪镇与姑爷会和啊”绿儿叼着yi根枯草有气无力地问。坐了十几天的马车,屁股都坐硬了。

慕容云舒望向前方那条看不见尽头的官道,也特无力地叹道:“我也不知道。”要是会骑马就好了,不仅速度快,还凉爽舒适。

“前面就是西州边境了,进了西州,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再走半个月就到,正好赶上武林大会。”凤城骑在马背上回答她们。

“还要半个月啊”绿儿将啊字拖得老长。

慕容云舒也yi脸心有戚戚焉,或许是天气太热,又或许是这yi路格外的颠沛流离,她觉得这次比以往任何yi次出门都痛苦,路长得好似永远也没有尽头。

凤城笑望两主仆,道:“再走十里路就到靖边城了,我们在那里休息yi晚,明天再赶路。”

yi听可以休息,绿儿高兴地大叫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凤公子真真善解人意”

凤城幽幽地看了慕容云舒yi眼,转头笑道:“没有你家姑爷善解人意。”声音听起来有点苦,有点酸。

慕容云舒抿着嘴若无其事地欣赏沿途的风景,心底却已激起无数涟漪,怎么也散不去。

她从来没有想过楚长歌有多善解人意,但他所做的每yi件事,所说的每yi句话,都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动,好似这个人注定就是来搅乱她的。但是,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能弃械投降。有些原则,必须坚持,就像坚持自己是慕容府的大小姐c汇丰钱庄的主人yi样,纵使是挟百姓以令天子,也要抗争到底,感情亦然。

在她看来,yi个人yi生只能爱yi个人,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再爱上其他人。心中若装着yi个人,其他人又如何入得了眼若不是笃定非卿不可,又怎会爱到那般地步若爱到那般地步都不是非卿不可,又怎么算得上是爱

或许这只是她由于不曾经历过而产生的个人偏执想法,但正因为有这种偏执,才有现在的她。她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与别人有过刻骨铭心的男人,就算再好,她也不会将心交付于他。

说到底,她过不了自己这yi关。

靖边城是西州边境小城,虽然近年来并无战火,但它的地理位置和政治位置决定了这个小城的荒凉。街上没有逛街游玩的百姓,取而代之的是yi列列戒备森严的士兵,手上的袖缨枪朝天而立,挺拔威严,脚下的步子铿锵有力,士气凛然,yi个个稍显稚嫩的脸廓上洋溢着骄傲与坚定,好似手中那柄长枪,就是他们yi生的归宿。

“小姐,是不是要打仗了”绿儿问。

慕容云舒没有马上回答她,视线跟着列队巡街的士兵游走了好大yi会,才望着远方淡淡说道:“可能吧。”靖边城的守卫,森严的有点过分。若放在边关,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防御外敌,越严越好。但这靖边城与同属大业王朝的蜀州接壤,按理说不该如此警戒,除非有战事。

绿儿yi听真要打仗,立时尖叫起来,“小姐,我们赶紧逃命,回金陵吧金陵不打仗。”

“不走。”

“为什么”

“留下来发yi把国难财。”慕容云舒如是说,表情甚是云淡风轻。

绿儿挥泪,“小姐,虽然咱是做钱庄生意的,可你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啊”

“我不会。”

绿儿松yi口气,不会就好。咱慕容府不缺银子,这要命的国难财,不发也罢。绿儿正感欣慰,只听自家主子又道:“钱我要,命更要。”

“小姐做人要知足。”

“所以我只要自己的命。”

“”她指得是银子,银子

这回换凤城同情绿儿了,他笑着说道:“你家小姐跟你开玩笑,别当真。”

绿儿提袖拭汗,小姐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点。

yi行人来到靖边城唯yi的yi家客栈--晓月客栈,甫yi进门,便听到楼上不断传来嘈杂的喝彩声。慕容云舒拧了拧眉,有点不情愿的走上楼,心道:但愿晚上不会再有人吵闹。

越往上走,说话声听得越清楚,慕容云舒凤眸微动,放慢脚步,上楼后又停了会儿,才向靠窗的yi张空桌子走去。

“小姐,是那对祖孙”绿儿惊叫。

“嗯。”打她听清楼上的声音起,她就知道对方是谁了。世上有yi种本事叫过目不忘,而她则能过耳不忘,但凡听过yi次的声音,就不会忘记。

“好奇怪,他们不是被官府抓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绿儿歪着头自言自语。

慕容云舒微微弯唇浅笑,悠然坐下。与在金陵那次yi样,面向那对说书的祖孙。这时,那位老人朝她笑了笑,显然他也认出了她。她也回以淡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小姐,喝茶。”绿儿殷勤地替自家主子倒yi杯茶。

说书的现场与在金陵时yi样壮观,听众中男女老少皆有。八卦的吸引力,果然非同凡响。凤城在慕容云舒左边坐下,也朝老人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说街上怎么没几个人,原来都跑到这儿来听老先生说书了。”

慕容云舒没有作声,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正要喝,忽然眉头微皱,手僵在半空中,动了动鼻子,凝神想了少顷,将杯子不动声色地重新放回桌上。

见状,凤城淡淡地扫了那杯茶yi眼,眼中立时露出几许笑意,目光又重新转回到说书老人身上,只见那老人正看着慕容云舒,眉善目慈的神色之间也透着笑。

这时,说书老人陡然yi击鼓,道:“话说那魔教教主楚长歌到达蜀州后,不知对小梁王做了什么,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解药,并且还是小梁王双手奉上的。”

那孙女眼yi瞪,道:“我才不信。梁王那么狡诈,怎会轻易交出解药”

说书老人道:“因为那解药只是续命用的,根本解不了慕容云舒身上的夺魂丹之毒。”

那孙女道:“可他处心积虑想取慕容云舒的性命,又怎会如此配合”

说书老人两手yi摊,道:“我也不知道呀不过据说有人亲眼见到,楚长歌往梁王府大厅里yi站,那小梁王就吓得屁滚尿流c魂飞魄散,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真有那么夸张吗”

“我猜是假的。”

“那你还讲”

说书老人嘿嘿yi笑,道:“娱乐大众嘛”说完,又有意无意地看了慕容云舒yi眼。

慕容云舒眼眸低垂,双手转动着茶杯,像是在思考什么。

“小姐,你说,姑爷到底对小梁王做了什么”绿儿好奇地问。

慕容云舒闻言睫羽微颤,嘴角轻轻勾了勾,反问道:“yi个野心勃勃的藩王,最怕失去什么”

绿儿歪头想了想,试探性地回答,“王位”

慕容云舒摇头,淡淡道:“他都想造反了,还会在乎王位”

“那他最怕失去什么”绿儿满心疑惑。

“兵权。”

“对耶没了兵,他就没法造反了莫非姑爷把他的兵全杀光了”绿儿两眼冒金光,无限崇拜地说。

慕容云舒扶额,慕容府几时出了思想这么血腥的丫鬟

“难道不是”绿儿失望极了。

北护法:“教主只是偷了小梁王的兵符而已。”

“是买。”西护法更正说法。

北护法yi拍后脑,道:“对,是买。教主拿走兵符后,在装兵符的盒子里留了yi张yi百两的银票。”

慕容云舒闻言失笑,百两白银换百万大军,这买卖真够公平的。强盗她见过不少,可这么讲理的强盗,她还是头yi回见到。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正文 第二十八章:开山五虎

慕容云舒心中正感慨万千,店小二满脸殷勤地端来酒菜,yiyi摆放到桌上,说了yi句客观慢用之后,便退下。

慕容云舒将满桌酒菜扫视yi眼,便拿起筷子开吃。其余人也跟着开动。说书老人还在继续说书,讲的大多都是江湖斗殴,大概就是某某某结果了某某某,某某某将要结果某某某之类的。yi行人边吃饭边听故事,惬意得很。

可是,欣赏风景的人多了,总会出现几个煞风景的。

慕容云舒放下碗筷,抬眼看向yi字排开挡在桌前的五个满身横肉的庞然大物,礼貌地问道:“五位有何贵干”

“抓你。”其中yi个叉腰说。

慕容云舒睨了yi眼那两条比她的腿还粗的胳膊,又看yi眼己方阵营中四个骨瘦嶙峋的青衣护法,顿时觉得没指望了。于是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喂我说要抓你,你听到没有”

慕容云舒继续细嚼慢咽,直到将最后yi口饭吞下去后,才放下碗筷yi脸平静地说道:“要多少”

“什么要多少”

“你们要绑架我,不是为财吗”

“呸我们开山五虎岂是贪财之辈”

慕容云舒想了想,又道:“莫非是劫色”

此言yi出,众人大汗。她怎么可以把那句话说得如此淡定

开山五虎哈哈大笑,“我们对你这样的货色没兴趣。皮包骨似的身材,yi点肉都没有,抱着多难受。”说完继续笑,很蠢的那种憨厚笑声。

忽然,随着啪c啪c啪地几声巨响,笑容戛然而止,开山五虎的脸上皆多了yi个血袖的手掌印。与此同时,动手打人的南护法也捂着胸口吐了几口黑血,面色也隐隐泛黑。

见此情形,慕容云舒心yi沉,事情大条了。

“大南”西护法连忙运气帮他逼毒,不料真气倒行,毒气攻心,倏地yi口血吐了出来,同样是黑色。

北护法见状正要运气,却被东护法制止,“别乱运气,否则就会与他们俩yi样毒气攻心。”

北护法大惊,“酒菜中有毒”

东护法无比沉重的点头。

“那夫人”北护法惊恐地看向慕容云舒。

“我没事。”慕容云舒淡淡道:“这毒只对有内功的人有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喝茶的时候。”

东护法顿时满脸黑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以为你们知道。”她哪里晓得看起来很有武林高手气质的护法们连这点辨毒的本事都没有

东护法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僵硬地说道:“夫人太看得起我们了。”

其余三位护法也yi脸沉痛。夫人啊夫人,你明知道酒菜有毒还看着我们往嘴里送,于心何忍啊于心何忍

面对四人的控诉,慕容云舒还是有点内疚的,于是出言安慰道,“其实这个毒也没那么可怕,最多武功全失,死不了。”

四大护法的脸色由黑变白,惨白。武功全失还叫不可怕对于长期助纣为虐c树敌无数的魔教护法来说,失去了武功,下场必然比死还惨烈。有多少人恨不得食他们的肉c饮他们的血,能捞到个五马分尸c碎尸万段之类的死法,那就算诸神眷顾c佛光普照了

绿儿见四大护法皆露出不如去死的表情,立即明白自家小姐又弄巧成拙了。哎,她不知跟小姐说过多少遍,没事别随便安慰人。不过这还不算最遭的,记得有yi次,四姨娘不小心摔得小腿骨折,她yi句没关系,顶多不能走路,我们慕容府有得是家丁,以后去哪儿让他们抬就是了,害得四姨娘以为自己真要成残废了,嚎啕大哭了yi整夜。

安慰人这种事,果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做得来的。绿儿幽幽看向自家主子,小声说道:“小姐,沉默是金。”

慕容云舒默默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说法,然后看向挨打后就yi直鼓着眼睛不说话的开山五虎,淡淡道:“解药。”

开山五虎的眼睛越鼓越大,很生气的样子,脸部其他器官却yi动不动,好似变成了木头人。

“他们中了小南的血手印,除了眼睛之外,脸部其他地方只要稍稍yi动就会如万蚁食心,生不如死。”东护法解释道。

开山五虎原本还不明白为何嘴巴yi张就痛得要命,现在yi听血手印三个字,顿时吓得双腿yi软,跌坐到地上,发出嘭的yi声巨响,地动山摇。桌子上的碗筷被震得哒哒直响。

这五个人,要投成猪胎,那得值多少钱。慕容云舒居高临下淡淡地睇着他们,再次说道:“解药。”

开山五虎爬起来,相互看了看,然后yi起动手,作势要抓人。

慕容云舒道:“且慢。诸位抓人可以,但能否先告知原因”

开山五虎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其中yi虎用手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说不了话。

“南护法,血手印有解吗”慕容云舒问。

南护法答:“需要用极高深的内力将手印逼散,但是我们四个现在都不能运气。”

慕容云舒点了点头,问:“凤公子的内力如何”

“够了。但是他不也中毒了吗”

慕容云舒悠悠yi笑,道:“你当赛华佗是他自封的”这点毒都看不出来,他还怎么好意思行走江湖

正文 第二十九章:冤家路窄

慕容云舒悠悠yi笑,道:“你当赛华佗是他自封的”这点毒都看不出来,他还怎么好意思行走江湖

凤城也笑了,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拖我下水呢。”

“我是不忍破坏阁下作壁上观的雅兴。”慕容云舒回道。

北护法不解地看向凤城,“你明明也吃了这些酒菜,怎么会没中毒”

凤城淡眉yi挑,道:“因为我只挑没毒的菜吃。”

闻言,东c南c西c北四大护法心中顿时不约而同的升起yi种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的凄凉之感。真想念教主,虽然他也时常会亲自弄些毒药给他们当饭吃,可别人下的毒,他是绝不会眼睁睁看他们吃下去的。

慕容云舒不理会四人哀怨的眼神,看了开山五虎yi眼,然后对凤城说道:“有劳了。”

凤城微微颔首,睨着开山五虎,问慕容云舒:“解哪yi个的”

“随便,看你觉得哪个顺眼。”

“其实我觉得哪个都不顺眼。”

慕容云舒面露无语,淡淡道:“最右边的那个。”

“好。”凤城立即运气逼散开山大虎脸上的血手印。

脸部重获自由之后,开山大虎做的第yi件事便是指着南护法惊叫道,“你是血手印郭少齐”

“曾经是。”南护法酷酷地说。

“你怎么会是你侠义无双的郭少齐,怎会沦为魔教的鹰犬”

南护法脸yi沉,道:“你还想吃我yi耳光吗”

开山大虎惊恐摇头,摇了几下忽然想起来他已身中剧毒,奈何不了自己,于是特嚣张地笑道:“想不到血手印郭少齐也有落到我手上的yi天”

“虽然你的手很大,但要捏住他,恐怕不现实。”慕容云舒凉凉地说。

开山大虎面露警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云舒怡然yi笑,道:“阁下忘了脸上的血手印是谁替你逼散的吗”

开山大虎轰然大悟,看向凤城,道:“她刚才提到赛华佗,难道你就是赛华佗凤城”

凤城很礼貌地回道,“我是凤城,但早已不是赛华佗。”

“对,我想起来了,三年前你被楚长歌除名了。”开山大虎道:“既然如此,你应该不会帮魔教的人吧”

“不会。”

“那就好。”

凤城又道,“他们四个你随便处置,至于慕容云舒,她现在是我的病人,在我医好她之前,她不能死。”

“这没问题,我们只是想抓她回去向楚长歌换取黑心毒的解药,并不想杀她。再说了,太子也不准我们伤她。”

慕容云舒yi听幕后主使竟是太子,柳眉蓦地yi沉,道:“太子在靖边城内”

“是啊,就住在镇西将军靖边侯府上。”

“好,我随你们去见他。”

很快,yi行人来到侯爷府。彼时靖边侯正在与众将军议事,得知开山五虎抓获慕容云舒,便中止议事,立即请来太子华陵天。

“太子爷,您要的人抓来了。”开山大虎邀功似的说道。

华陵天颔首,然后看向慕容云舒,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淡淡地唤了yi声,“云舒。”

慕容云舒面无表情,冷漠而生疏地说道,“民女参见太子爷。”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拘谨,还是像以前yi样叫我表哥吧。”

“民女不敢。”

“云舒你”华陵天欲言又止,望着她久久,最后叹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慕容云舒长睫微动,淡淡道:“你以前想见我时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闻言,华陵天面露尴尬,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身边时刻有魔教的爪牙相随,见你谈何容易”

yi听爪牙二字,东c南c西c北四护法顿时变色,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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