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红漆衣柜里绝美的服饰挂得满满的。
“你为什么要为我准备这么多的东西?我根本用不完。”月牙儿心下不安,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难道他要离开很久?又开始挥凡事往坏处想的精神。
冥王望着她兴奋的跳过去,跳过来,微笑着道:“喜欢吗?”
月牙儿点头,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喜欢,如果你能早点回来。我就更喜欢了。”笑得烂漫。
冥王地心却动了一下,禁不住走近她两步,月牙儿睁着大眼,现他的眸里有丝光芒闪过,便看得呆了。
冥王拉住了她的手,月牙儿脑子有点懵。见他低头靠近自己,脸就烧了起来,他!他不会是又要喂她吃元神丹吧?天哪。那她可要承受不住的!那种颠覆性的冲击感,她可不想再忍受一次。
他的手心好烫,她吓得抽回了自己地手。小手掩住了他凑过来的唇,喘息着道:“不……不要……”声音有点干涩。
冥王声音低沉:“怎么了?”
月牙儿难堪的撇过头:“我……我受不了地……”
冥王的嗓音极有磁性,隐含着一种无边的诱惑力:“为什么?不是很舒服吗?”如果她要成为他地冥妃,他就需要她溶合他的魔性。
月牙儿呼吸急促,羞得不敢看他:“不是那样的,我……我不能,这样子,我会觉得对不起他。”
冥王怔住了,眼神一黯。退开一步。转过身去。
月牙儿局促的握着那只掩过他唇的手,她觉得手心好像被烧过一样的烫。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作为人家的灵宠,是不是太不配合主人了?
“做、做你的灵宠。是不是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喂食元神丹?”她担心的问出这个在她心中许久地问题。
冥王望向她,见她红着脸在等待他地回答,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是不想说?唉真是上了贼船了,既然已经当了人家的灵宠,还有什么话说?
她声音小得跟蚊虫似地:“那你喂吧,我挺得住。”自己说得都没底气。
冥王笑了,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不喂了,别往心里去。”
月牙儿瞅瞅他:“真地不喂了?我这个灵宠是不是太麻烦了?”
冥王轻道:“以后,你想让我喂,我再喂。”这话说得无比的暧昧,就好像在说,你要我吻你的时候,我才吻。
月牙儿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感觉自己要扛不住了,羞得要找地洞。但喂元神丹这事,她也不能回话说,你别顾忌我,你老兄想什么时候喂尽管来,我接着吧?
冥王轻轻的抚摸着她耳垂上的泪晶花,有种想含住它的冲动。
“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嗯?”柔声的嘱咐她。
月牙儿点头,冥王的大手一收紧,唇在她的额上轻轻触了一下,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月牙儿呆在当场,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快步向外冲去,大喊一声:“冥王!”
却不见了他的影子,他就这么消失了?
她的心顿时拧了起来,慌乱无措,一路飞奔,向来路奔去,边跑边喊:“冥王,等等……”
却见孟婆站在院子里,身后跟了两个人,一个青年男子,一个小姑娘。
“姑娘,我们冥主已经回冥府了,老婆子也要回去复命了,这两个人会留下来伺候姑娘。”指着男子道:“他叫王珂,她叫飞羽。”
月牙儿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拉住孟婆急道:“他就这么走了?”
孟婆眼珠子转了转:“那还要怎么走?”冥界没办法走着去啊。
月牙儿泪流了下来,慌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孟婆啊的一声,恍然大悟状:“姑娘是舍不得我们冥主么?”
月牙儿怔了一下,颓然的靠在路旁的一颗树上,舍不得他?
孟婆笑了,这个现象她喜欢,这姑娘对冥主并非没有情,冥主为什么要救张拓?这就很明显了。他希望这个姑娘能分清自己的情感,他不想强迫于她。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六章 再遇如恍然隔世
她不知道自己在树下了多久的呆,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见孟婆留下的那两个人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守候着她。
她心下疲惫,飞羽行了个礼:“飞羽见过姑娘,姑娘累了,请回房歇息吧。”
月牙儿勉强笑了一下:“飞羽,王珂,今后,要多麻烦你们了。”
飞羽与王珂吓得马上跪了下去:“请姑娘莫要这么说,折煞小人了!”
月牙儿怔了一下,上前扶起他们:“快快起来,以后不许再跪我了,我受不了别人跪我。”
飞羽与王珂对视一眼,都笑了,这位姑娘很平易近人,但是她是冥王的贵客,他们还是不敢没了规矩。
几天过去了,日子过得很平静,飞羽擅长刺绣,于是月牙儿边看她刺绣边听她说话。她总是会寻找她的身影,也许是因为她确实很寂寞,而飞羽来自冥王的身边,能给她一丝的安慰吧。
“飞羽,你在冥府是服侍谁的?”
“我是冥主的二等丫头,我上面还有飞燕姐姐,我们是冥主的贴身奴婢。”
“那王珂呢?”
飞羽口齿伶俐:“王珂是冥主的贴身侍卫,冥主派他来保护姑娘,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喔,说明您对冥主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呢。”
月牙儿有些怔忡。非常非常重要地人?
“那为什么冥王在人间修养地时候。王珂没出现呢?”
飞羽皱了皱鼻子。很娇俏可爱:“我听孟婆说。是冥王不许任何人打搅他地清修。自己掩盖了行迹。所以我们也找不到冥主在哪里。”
是啊。他是神。他想要躲着他人。自然可以不被人找到。
突然。王珂神情一变。飞身而去。
飞羽停下了手中线。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有不速之客。”
月牙儿站了起来,有点紧张:“会是什么人?”
飞羽手指掐了掐:“居然能掩藏气息,不是普通人。”手中的针向外疾射而出,射向树荫深处。
叮的一声响,那根被绷得笔直的长线突然传过一股大力,飞羽脸色一变,身子在空中一个极漂亮利落的倒翻,稳稳钉在了地下。
她严肃的向身后的月牙儿道:“姑娘,请你回避一下。快回房间去。”
月牙儿却呆在了那里,因为她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身白衣从花树之后走了出来。极优雅地步伐,舒展地身姿,更让她震惊的是他穿着白色的斗篷。大大的帽子披在头上遮掉了他大半个脸,白色的绸缎间露出了一缕长长的金。这个人一出现,仿佛世间的空气都变了,变得更轻了。
他雪白修长的指间,紧握着一只玉笛,玉笛之上,缠绕着飞羽的红色丝线。
她地心狂跳了起来,他是!他是……
那男子另一只手,轻轻地弹在了丝线之上。线出嗡的一声。断了。
飞羽本来是用力拉扯着丝线的,这线一断。她就失去了牵扯力,身子一晃。往后退了一步。
月牙儿捂住的唇,眼睛瞪得很大。天,不会是他吧?他的心被冥王以石心代替,他重伤被囚在天池,他陷入深度昏迷无法舒醒,他要失去所有地记忆,成为一个能力被封冻永久的人才能复活。这个人不会是他!
那男子轻抬手臂,要揭开他的头巾了。月牙儿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也无法眨动自己的眼睛。
世界上的一切声响都消失了,一切都好像是在播放无声的慢动作电影。
缓慢的,那人终于揭开了头巾,雪白的头巾顺着他无与伦比地金色头滑下去。他地长睫慢慢抬起,那双如黑宝石般的温润地眸向月牙儿望来。
月牙儿惊呼一声,脚下一软:“拓!”
张拓身形一动,玉笛一格,格开了要去扶月牙儿的飞羽。大手一捞,扶住了软倒地月牙
月牙儿的泪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她双手捂住颤抖的唇,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的望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真的是他?不是在做梦吧?他完美的鼻梁,他幽深的双眸,他粉红色的唇,他美得天地失色的金。
他拢着眉,充满疑惑的望着她:“你是月牙儿?”声音圆润清亮,犹如天籁。
月牙儿哭着展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的道:“是,我是月牙儿,我是秦朝的赵凤仪。”语气中的悲恸被喜悦掩盖了。
张拓的眉展开了,带着她直起了身子,微微拉开她,笑得轻松道:“这就是了,小楠他们跟我说找到了,我还不信呢,说是无意中现冥王才确信你是月牙儿的。”
月牙儿怔住了:“你一直在寻找我?你记得我?”
张拓笑得灿烂,一如秋天的湖水般清澈,从怀中拿出了个小小的托盘,上面一颗血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他拉起她的手,摁在上面,那颗血珠子就此消失无踪。
“是了,是了,你就是月牙
月牙儿心下一凉,却还未绝望:“拓,你记得我么?”
张拓想了想:“我应该认识你的,这颗血珠是我受伤之前封存的,它告诉我必须来找你。”
月牙儿心凉了:“是它告诉你的?”
张拓点头微笑:“是,找到你,是我的使命,不过……”他的眉皱了起来:“我找到你要做什么呢?”
月牙儿苍白着脸后退了一步。他还是忘掉了她。
呼喝声响起,王珂大吼道:“你等是什么人?”
月牙儿这才想起来,连忙大声道:“王珂住手,他们不是坏人!”
王珂已经被张拓地两个族人给逼进了花园之中了。
月牙儿坚定的回身对张拓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但是,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我。”
只要他回来了,她就感谢老天。看着他这么活蹦乱跳的,她别提多高兴了,忘了她就忘了吧。
张拓的两个族人,男的叫烁存。女的叫小楠。反正这里房间多。于是月牙儿就让飞羽给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
奇怪的是,他们与飞羽他们似乎是天生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架,如果不是碍于张拓与月牙儿,早就打了起来。
花园小亭中,月牙儿问他:“你是怎么从天池逃出来的?”
张拓道:“族人营救的,我醒来之后就总是觉得有一事未了,那就是要找到你。”
月牙儿喜笑颜开:“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把这个愿望封存在血珠子里。”
张拓微笑:“那你给我讲讲我以前是什么样地人?”
月牙儿一脸地憧憬。无限神往:“我是在秦朝遇到你的,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我看见了天使……”她跟他回忆起了他们的过往,一直讲到他们相爱,张拓很认真地听着。
但是。她不想提起响儿,因为,张拓为此内心深受折磨,她不想再让他想起他自己亲手杀死了响儿。
说罢,张拓凝神望着她,似乎也被感动了:“我们之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月牙儿点头,期待着他想起些什么。但是张拓转而又说:“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曲指敲了敲脑袋。
月牙儿不忍心让他烦恼,拉下他的手,握住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张拓诧异:“如何重新开始?”
月牙儿指了指张拓的笛子:“你吹笛。”
张拓斜倚在纜|乳|芟隆1e判兀骸澳阆胩掖档眩俊?
月牙儿:“不让你白吹,我跳舞给你看。”
张拓温和的笑了:“是吗?那敢情好。我让小楠给你弹琴。”
还是不肯吹,真是的。没想到他换了颗心居然就这么不听话了。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为什么他和她之间,总是得她来主动?秦朝也是这样的。
她在小楠地琴声下跳起了擅长的云袖舞,舞姿流畅优美,犹如风中摇曳的清荷。张拓果然看得呆掉了,舞毕,月牙儿期待的凑到呆掉了的张拓跟前:“如何?想起来了吗?”
张拓怔怔地道:“你跳得真好看,你的腰肢好柔软。”
月牙儿再问:“除此之外呢?”
张拓想了想,道:“再来一个。”
月牙儿肩膀垮了,小楠赞叹道:“姑娘的舞姿竟然能如此之飘逸洒脱,我看连赵飞燕都要心悦诚服。”
飞羽哼了一声,小楠转向她:“怎么?难道不是么?”
飞羽冷笑:“你见过赵飞燕跳舞么?没见过又怎么能这么说?肤浅。”
小楠眉毛一竖:“你是说姑娘的舞跳得不好么?”
飞羽继续冷笑:“我没说姑娘的舞跳得不好,我只说你肤浅。”两人又要掐起架来。
月牙儿头大,摆着手阻止:“别吵别吵,我累了,我去休息一下。”跳舞挺费体力的,出了她一身的汗,她很沮丧,更没心思去听她们争吵。
张拓却轻笑着跟在她的身后:“下次我给你吹笛。”
“不要了。”语气很萧索。
张拓连忙道:“你为什么生气了?我去教训小楠,以后不许她跟飞羽吵架了。”
月牙儿转身:“我没生气!”
张拓扬了扬眉:“那你是怎么了?”
月牙儿无奈:“拓,你别动。”
张拓果然不动了。
月牙儿凑近他,张拓往后让了让,月牙儿搂住他的腰,将耳朵贴在他地心口。张拓左右张望:“那个,要是人家看见了,不太好吧?”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七章 关键是一颗心
月牙儿嘘了一声:“别吵,我听听你的心在不在跳。”张拓不敢碰她的身子,双手上举着,背贴在墙上。
月牙儿耳朵贴在他的心口,确实有心跳,还挺平稳,月牙儿不甘心了,去拉他的前襟:“让我看看你的前胸”
“啊?”张拓脸红了红,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大姑娘怎么大白天的要他脱衣服?连他这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
月牙儿脉脉的望着他:“就看一下下,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换了心。”
她的神情哀伤,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韵,张拓看得呆了,不自觉的松开了自己的抓着衣襟的手。
月牙儿靠近他,轻轻地分开他的衣襟,看见了那条触目惊心的红色疤痕。她的泪掉落下来,一颗颗像珍珠一般。
张拓有点手足无措:“没事,已经好了。”
月牙儿吸了吸鼻子,他是个那么完美的人,居然有了这么一道巨大的疤痕,可见他受了多少的苦,不知道他的身上其他地方是否还有疤痕?
她轻轻地将手覆盖在那道疤痕之上:“拓,你活了,真好。”她的笑有苦涩,有寂寞,也有欣喜,还有那失落的情感。
张拓怔怔的伸指接住了她的一颗泪珠:“月牙儿……”
月牙儿低着头:“我是个不祥的人,我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如果忘了我能让你不再受苦就好了。”风轻轻的吹拂着池面,泛起涟漪,拓,从此我们的生活能归于平静那该多好?
水面。一片落叶打了个旋。飘了开去。
转角处。飞羽问王珂:“通知冥主了吗?”
王珂望着月牙儿卧房方向:“已经禀报过了。”
“冥主有什么指示?”
“冥主说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去打扰他们。”
飞羽激动地回身:“为什么?”
王珂叹了口气,他是男人他能理解冥王的想法,月牙儿一直都对张拓有情,他岂能将这样地月牙儿留在身边?
飞羽道:“天帝不知道张拓逃脱了么?这似乎不太可能啊!”
王珂道:“冥主最近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张拓明明逃脱却没有惊动天帝。”
飞羽沉吟:“如果我们说出去呢?”那张拓就会被抓走,月牙儿就属于冥王了。
王珂道:“不可。冥主不下令,我们就要保证这件事不被外人觉。”
飞羽气愤的踢了一脚墙壁:“还要保护他们?真不知道冥主怎么想地。”
王珂垂下眼帘:“我们是臣子,自然要服从主上地决定。”
“张拓,池子里有好多的鱼,飞羽做了鱼食,我们一起去喂吧?”
池边,月牙儿开心的往水里拨鱼食,张拓望了她开心的笑容怔。
“你也来喂一点。”
“哦,不用了,你喂就行了。”张拓笑得温和。
月牙儿望了水中两人叠在一起的倒影笑了。张拓探出头,也望了望:“啊,有条黑色的锦鲤,不细看还现不了呢。”
月牙儿也不失望,依旧笑得愉快,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是开心地。
张拓,月牙儿跟在身边,凑过去一起看。
张拓失笑:“你要看吗?”他始终是个有礼貌而温和的人。
她摇着头:“这种天象我看不懂。”于是张拓到了晚上。教她认星星。
今夜。天空高远,没有一丝白云。繁星满天。星星点点的眨着眼睛,格外的俏皮。
张拓与她站在花园里。指着天上道:“看,那是银河……”一路指点下去,将能看得见的星都介绍给她。
月牙儿侧着头,望着他专注的神情,此刻,他让她沉醉。
夜风是那么的柔和,花瓣铺满了柔软的芳草地,他和她一起,指点星辰。
这个时刻,她期待了好久好久了,她的眸湿润了。
张拓突然见她泪光盈盈的望着自己,吓了一跳:“月牙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月牙儿摇头:“我是高
张拓笑了:“高兴也要哭么?女儿家地心思真是难猜啊。”
“拓,你可以告诉我么?你为什么不记得我,却又要留下?”她深深的望着他。
张拓现出困惑的表情,轻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不愿意离开,至于为什么……”
够了,这就够了,是他对她无形中的依赖对不对?她破啼为笑。
月牙儿轻道:“你把头低下来一点,我还有个办法没有试过呢。”脸红了红。
张拓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头低了下来,月牙儿揽住他的颈项,将红唇贴上了他的。
张拓明显浑身一震,她伸出舌轻轻的舔了一下他的唇,转而轻轻吮吸。她不确定他能否记得她的吻,但是她一定要试。
她吻得很温柔,张拓似乎迷失了心智,不自觉地拥住了她地身子,但是却没有回吻。他的眉舒展着,她地吻好甜蜜。
暗夜的树荫下,一个黑色地身影晃了一下,冥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月牙儿!
他身后的王珂一脸的不忍,望了望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又看了看面色沉郁的冥王。
飞羽用力擦着桌子,时不时的与王珂交换一下眼神。
月牙儿嗑着瓜子,看着,很悠闲的样子。
王珂拿着把小刀在雕刻,雕得非常的专注。
飞羽状做无意的问王珂:“王珂,冥主什么时候回来?”
果然,月牙儿停止了咳瓜子。抬起了头,也望向王珂。
王珂道:“不知道。可能是姑娘需要他的时候才来吧。”
飞羽哦了一声:“姑娘。您是不是试着召唤一下冥主?”
月牙儿想了想:“飞羽,张拓他们来的事,你们有没有禀报过?这几天我都给忘了,这事一定要告诉冥王才行。”
王珂道:“已经报告过了。”
月牙儿点头:“那就好,对了,我房里还有些莲心茶。飞羽,麻烦你帮我取来。”
飞羽甩着抹布:“姑娘要喝?”
“不是,我是想给张拓送过去。”
“好……吧。”飞羽撇了撇嘴。
“王珂,你在雕什么呢?”
王珂每一刀都很用力:“在雕人像。”
月牙儿好奇:“雕谁呢?”
王珂看了她一眼:“雕完你就知道了,我是专门为姑娘雕地。”
月牙儿喜道:“谢谢。”
“不客气。”王珂很专注,继续雕他的人像飞羽笑道:“王大哥雕地人像可是一绝,栩栩如生啊,届时姑娘会喜欢地。”
月牙儿走近了观看:“你们每个人都有一门手艺,冥王身边的能人真是多。”想想每个朝代都有能人异士去冥界报道,所以留几个用用自然也不是难事。
飞羽笑嘻嘻的道:“姑娘。王珂画的像也特别的好喔,要不我让他给你画一幅?”
月牙儿惊讶:“真的?好啊!噢,飞羽,你还没去取莲心茶?先去拿吧。”
飞羽眼见赖不过了,只好返身去找莲心茶。
进了张拓住地院子,却见小楠与烁存守在房门口。
“咦?张拓人呢?”
小楠笑道:“姑娘,我们主子在练功,还请您多等一等。”请她到一旁坐了。
月牙儿道:“我这有些莲心茶,小楠。你去给沏一下吧。”
小楠与烁存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跪了下来:“求姑娘帮帮主子吧。”
月牙儿吓了一跳,这几天看张拓不是挺好的么?
“张拓怎么了?快起来好好说话!”不自禁的也着起急来。
小楠道:“姑娘不答应。我们就不能起来。”嗓音里竟然带着哭音。
月牙儿这下真慌了:“你们别吓我,快起来。拓若是有什么事,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会为他去做。”
小楠转忧为喜:“小楠替全族人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叩下头去。
烁存也道:“烁存替全族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也叩下头去。
叩头毕,两人站了起来:“请姑娘求冥王帮主子续命。”
月牙儿身子晃了一下:“续命,为何要续命?”
烁存道:“主子的命是我们全族人的希望,我们拼了命才找了替身代替主子关在天池里。而那颗冥王代替主子心脏的石心绝不是普通的石头,天底下唯有一颗,也只有它能永久替代人体地心脏。”
小楠道:“我们救主子出来的时候,为了不让天帝觉是替身,只好将石心留在了替身的身体里,这才蒙蔽了天帝的耳目。”
烁存接下去:“问题就在这颗石心上,主子若是离了这颗石心太久,也不能存活。现在唯有请冥王去天池取回石心,方能救得了主子,为主子续命。”
月牙儿惊骇的道:“那,那他现在的这颗心脏是?”
小楠悲痛的道:“是替身的那颗心脏,我们族里的长老也只能做到让它暂时代替石心,但无法长久。”
月牙儿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我去求冥王。”
话音刚落,飞羽和王珂已经飞奔了过来,怒目瞪着小楠与烁存:“姑娘,您要陷冥王于险地么?”
月牙儿吓了一跳:“怎么说?”
飞羽口快:“冥王去取石心,天帝必定知道,然而张拓复活之事迟早有一天会暴露,他如此公然违抗天帝,触犯天条,还能有好下场么?若是用一颗假石心代替真石心,以天帝之能又岂能被我们瞒骗过去?”
小楠与烁存低头不语。
确实如此,月牙儿矛盾了。
王珂沉声道:“如果说要张拓永远失去他地能力为代价而复活,你们地族人一定不愿意,对不对?”
小楠与烁存继续沉默,月牙儿的一颗心全乱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八章 为你而生
月牙儿坐在房中,呆呆的望着那个冥王给自己的指环,古朴的图案,细看起来有种动人心魄的雄浑之气。
那是一只她不认识的兽,姿态凶猛,前爪稳稳的抓着地,好像随时都要向前扑去。
她耳上的泪晶花突然泛出了蓝色的光芒,只是她没有察觉罢了。
飞羽的那些话回荡在耳边,她要因为张拓险冥王于险地吗?冥王从头至尾,帮了他们这么多忙,而他们终还要去求他,让他舍弃他自己吗?
门口传来敲门声:“姑娘,睡了吗?”是王珂的声音。
她起身开门,王珂将一个长条的小布包教给她:“这个,是我为你雕的。”说完便走开了。
她走到灯下,将小布包打开,却觉是一尊冥王的雕像。雕得很用心,很精致,真得象飞羽说的那样,栩栩如生,只是,这座雕像是死的,而真正的冥王气势非凡,仅仅是往那里静静一站,便是无尽的王风采。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抚摸着雕像的面颊,润滑的手感传来,很舒服。
渐渐的,她的目光聚集在雕像的唇上,想起了许多事,她的眼睛很干涩。
将雕像放在了桌上,下巴抵在手背上:“冥王,你在哪里?你总是包容着麻烦的我,也很烦恼吧?”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雕像的胸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胸襟宽广?害得我都觉得羞愧死了。”
又托着下巴出神:“冥王。你当初跟我说你可以让张拓失忆并且永远封存能力成为凡人复活。也是决定要冒很大风险地。对不对?”
雕像自然不会说话。烛光下。雕像地眼睛显得很有神。倒是有点他平时地威仪。
她举着雕像躺倒在床上:“你不应该什么都答应我。这样你会让我变得贪得无厌。明白吗?”
长叹了口气。好烦。她好担心张拓。但是她也知道冥王需要担风险。她一向都不是能牺牲他人来满足自己地个性。这就是为什么她优柔寡断。很多事她都要想好多遍才能有个决定。
焦虑。担心。不安。在她地脑子里不断地翻搅。也不知道何时。越想越困。她睡着了。就这样将那个雕像放在胸前。睡着了。
房中。一股轻风。伴着烛火蜿蜒起舞。
冥王站在床前,望着入睡了地月牙儿。她胸前放着他地雕像。她耳上的那朵泪晶花泛着净蓝的微光。
她睡着了,眉头还是微微的拢着的,可见她内心的困扰有多
他默默地望着她地睡颜,弯下身,在她的眉间轻轻的印下一个吻,奇迹般的,她的眉头舒展了,面色恢复了安详。
他微微的笑了,在床沿坐下。为她轻轻拨开一缕青丝。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暖。轻吟了一声,身子微侧了一下。头也跟着微微的侧了一下,就像是把脸颊放进了他的掌心。微微压住了他的手掌。
他地心为之一动,那只手怎么也抽不回来,就僵在了那里。
她胸前的手松开了雕像,她微侧的身子将雕像拥在了怀里,却让雕像的唇部刚好抵在了她的前胸的顶端,就像他在仰头吸吮她的柔软一般。
他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那股来自体内地热流烧得他差点呻吟出声。掌心里她柔滑地面颊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地额头因为隐忍沁出了微汗。
月牙儿却呼吸平稳的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危险,因为他地那一吻,陷入了深度睡眠,徒留他独自痛苦。
许久,他控制好自己的呼吸,怕自己崩溃,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舍弃了他无法抽离的那分滑腻。弯下腰,他抑制住自己的,喘息着后退,如此渴望一个女人,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事。
天色大明,月牙儿醒来,清醒之后,慌忙找寻那个雕像,深怕自己把它给摔坏了。在自己的身下找到它,她松了口气,又皱着眉头愁,她这个人最怕做决定,偏偏不断的有事要她做决定,真是……
飞羽进了房,为她梳洗一番,又端上了早餐。
然后就默默地立在一旁,也不看她。月牙儿知道,她是深怕她去求冥王偷那颗石心,她真是一个忠心的人。
王珂也很沉默,在看到她放在床上的雕像的时候,好像松了口气,唇角带了丝微笑。
月牙儿用完早餐:“飞羽,如果冥王偷了石心,会受到什么处罚?”她知道,这个答案,她是无法从冥王那里得到回答的。
飞羽看了一眼王珂,王珂道:“等于背叛了天界,革职,永不得列入仙班。为此他还要被关押数千年,才会被投入轮回,投生为凡人。”
月牙儿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看来,不论在仙界还是人间,只要涉及到勾结反贼,危及最高统治的地位,都会有极其严重的罪名和受到及严酷的惩罚。
飞羽道:“如若投入轮回,转世为人,几乎就是死于非命的命运,因为,冥王当了这么多年的冥界之王,执掌生死,为人正直,自然是得罪了不少人,仙也好,魔也好,不能保证他们不心怀怨恨,落井下石。”
月牙儿惨白着脸站了起来,不,不能这样。
“但若是我家主上夺得帝位呢?”烁存与小楠走了进来。
大家都吃了一惊,小楠已经诚恳地道:“姑娘,天帝排挤他族,满足私欲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如果他不是如此逼迫与我族,我族人也不会想要与他争长短。”
烁存接着道:“天帝之所以如此忌讳主上,是因为主上的能力有可能超过他!因为,我族主上是远古时。天帝血脉的支脉,拥有极其特殊的能力。”
飞羽与王珂听得呆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们这是要拉拢他们一起反天帝?这世界上,除了冥王,确实,又有谁的能力能出天帝之左右?
拉拢了冥王,天下就得到了大半!而张拓是天帝血脉地支脉是天界共知的事实,只是碍于天帝。不能明说罢了。
“不行,师出无名!”一声沉喝声起,冥王冷冷地走了进来。
“冥主!”飞羽与王珂下跪行礼,冥王示意他们起身。
冥王安抚性地摁住了月牙儿的肩头,示意她坐下,转而向小楠和烁存道:“请张拓来见。”
烁存急忙飞身而去,冥王的头脑中,有个计划极快的转了起来,他才是世间最聪明绝顶的智。
天帝,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时代要结束了!
大家望着他坚毅地面容,心下俱寒。
张拓来了,依旧是白衣胜雪,冥王道:“张拓,若我没看错你,你对天帝之位并不觊觎,对否?”
张拓直视他:“为了族人的命运,我不得以而为之。”
冥王的身边仿佛有个漩涡暗流汹涌:“如果我既可以使你复活又保全你的族人,你还会夺天帝之位吗?要知道。你虽是天帝血脉的支脉。但已是时间很久远的事了,天界之人未必服你。若一招不成,你要如何制服众仙?”
张拓沉吟。冥王笑了:“你的族人有种异能,可以挽救一个人。”
张拓等人先撤出了府邸,临走之前,张拓凝望着月牙儿,月牙儿也望着他。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对她宠溺包容的张拓了,他面上的那份坚毅,他肩头那从未消失过的沉重责任,告诉他,有许多人,有许多事需要他去做。
张拓是位性情温和又体贴地男子,如若是他记得她,就决不会弃她而去的,是的,她的拓是那么的重情意。
她苦笑,那么心里有她的张拓必定会受到感情与责任的双重折磨,那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
小楠与烁存对她行了大礼,也许他们知道,冥王之所以能出来以这种方式帮助张拓,主要是因为月牙儿对张拓的情意。
他们走了,当张拓最后一片雪白地衣角消失在视线里地时候,她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心中的那份怅然似乎一下子将她淹没了,让她连站都无法站住。
冥王眼眸黯淡了一下,伸手抱起了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转身向她地房间走去。
月牙儿哭得很压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张拓有救了,如果成功的话,冥王也不会出事了。那她哭什么?她有种被抛弃地感觉?张拓本来就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他是个非凡的人,他注定属于他的族人。
他还会回来吗?在他保全了他的族人之后,她又在期待着什么呢?
冥王站在房中,却没有放下她,她哭得他的心都碎了。
“月牙儿,如果你想要,他也许会再回来。”在他们举事完成之后,在救出昭彻之后。
月牙儿趴在他的胸前:“他不会回来了,他不记得我了。”她吻了他,他的反应告诉她,他不记得她。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冥王道:“月牙儿,我也要走了,还有许多事我要去安排。”这个计划必须天衣无缝。
月牙儿抬起头,红着眼睛:“你要小心,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冥王温和的笑了,是的,她在这里等他,有她的这句话,他就足够了。
月牙儿得不到他的回答,急切的道:“我是你的灵宠,如果你生了生命危险,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的使命就是拯救你,你听见了吗?我为你而生!”
冥王默然,她为他而生,他多么希望她不是他的灵宠,而她仍将为他而生啊……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九章 反 叛
月牙儿失神的望着池水,有鱼儿张着鱼唇浮出水面透气,飞羽站在她的身后,沉默许久才道:“姑娘,冥主是为了你才救张拓的。”
月牙儿点头:“我知道。”
飞羽欣慰,她真的知道?真的知道冥王冒这么大的险是因为她就好了,至少冥主的心就不算白费。
“我还知道,冥王甘冒奇险反天帝还是为了昭彻。”他难道不会为自己想想么?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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