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行》 第 3 部分阅读

于是买了件小男孩的衣服,这些日子庄亦简没衣服换,每次都是穿我的衣服,穿上去都跟穿裙子似的。小姑娘嘛又爱漂亮,虽然没人看她,但还是心里不舒服,整天撅着个嘴。唉,先随便买件凑合着,好歹是件合身的衣服啊。

这么路回家,心情还是很好的。

推开门进屋,听见房间里欢声笑语,小白正和庄亦简聊得开心了。

庄亦简穿了件漂亮的新衣服,看见我回来了,立马站起来炫耀,李大哥,看我的新衣服漂亮不,白大哥给我买的。

我心里那叫个尴尬啊,连忙点头,漂亮,漂亮。边就想把手里的衣服藏起来。

偏偏小白眼尖,不空兄,手里拿着什么了。

我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买了块抹布。

小白就把抹布拿了过去,展开,哎呀,这抹布可就值钱啦。这是给庄亦简买的衣服吧,怎么买件男孩穿的啊。

庄亦简拿到手里看看,然后说,也挺好的,去厨房做菜的时候可以穿。

我忍不住又去摸柳叶刀,怎么每次见到小白都有砍他的冲动了。

庄亦简换了衣服给我们看,也挺合适的。于是她拿了菜去厨房做饭,白大哥,今天在这吃饭啊。

小白说,那是自然,怎么着也要尝尝小姐的手艺。

边拉着我往外走,小姐,你忙你的,我和你李大哥买点酒去。

我边走边问,你今天怎么回事,良心发现啦。

小白正色道,哎,不空兄,不要这么讲嘛,我小白贯是行侠仗义乐善好施,未成年少女的成长问题向是我关注的头等大事。

你不是嫌她丑么。

哎,你想哪去了,我这是在对个孤儿奉献片爱心。

我摇摇头,怕是没那么简单,你的那点爱心早就都献给那些整天思春的寡妇了。

小白嘿嘿笑,不空兄,我们发达啦。

我说,不明白。

小白低声说道,昨天我请县衙的个朋友喝酒,喝得多了点,他竟然告诉我个大秘密,官府去庄家清点尸首,发现唯独少了庄亦简,这么急着找她,都是因为贪庄家的钱财,庄家大院都挖地三尺了,个子都没找到。

我用手指着他的鼻子,你小子就是无利不起早。

不要这么讲嘛,我小白是那种人么。

那钱也有可能被杀手拿走了啊。

怎么可能了,少说也有上百万两银子,那个黑衣人被你迷得走都走不动了还扛得动银子,再说,那个庄少雄早就知道有仇家要上门寻仇,这些钱财早就藏好啦。

此话当真。

当然了,出事之前,庄少雄就把所有的下人都打发走了,只剩下些亲人还有些忠心耿耿的不愿意走的老下人。

听小白这么说,我倒是有点相信了,难怪庄家那么大的宅子总觉得空荡荡的。于是又问小白,那庄少雄既然知道有人寻仇,为什么还不赶紧带家人跑了。

小白想了想,这个就有两种可能,是他知道这个仇家确实太可怕,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希望,所以他也不想跑。第二个可能就是他或许没想到仇家会来得这么快。

我点点头,有点道理。

小白接着说,现在官府的人以为是杀手抓走了小女孩,之所以留这个活口也是为了问出庄家钱财的下落。

我又点点头,没想到小姑娘是被我救了。

小白说,对啊,老天要我们发,我们要是不发,会遭天打雷劈的。说完又拉着我的手,不空兄,我们可是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

我把他的手甩,难没见你来当过,福你倒是经常来享。

突然想起件事,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上次请医生贪的银子还给我。

小白支支吾吾的说,不空兄,我怎么会贪你的银子了,我是那样的人么。

见我作势要打,连忙又说,唉,当时我手头也紧,就拿了几两。

我哗的把刀掏了出来。

十几两,十几两,接着掏出张银票,就这二十两了,不空兄,等找到那笔钱了,我可是有份的啊。

我收起银票,等找到再说。想了想又说,那你说庄亦简凭什么把他们家的钱给我们了。

哎,这个有办法,个小屁孩我还对付不了,首先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只要你去跟她说,要去找她父母,要弄点银子到处打点打点,你李大哥手头又紧,你看她怎么说。

我看看小白,坏,你坏得很。

小白嘿嘿笑,彼此彼此啊。

晚上睡觉,我睡地上,庄亦简睡床上。

庄亦简说,李大哥,今天有没有问到我家里人的消息。

我还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这么问,我倒还好说了。

于是苦着个脸,县衙里倒是有个朋友愿意帮忙打探,唉,你知道跟官府这帮人打交道就是要花钱,我最近手头紧得很,哪里有钱去搞门路啊。

小姑娘果然上当,啊,李大哥,你定要想想办法,花了多少钱,到时候我父母定会还给你的。

我叹了口气,唉,你李大哥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们两个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到哪里弄钱去啊。

小姑娘不作声,好像就要开始哭了。

我是最烦女人哭了,连忙说,小姐,没关系,你想想你父母你姐姐有没有告诉你,你们家还有钱放哪里了。

小姑娘边哭边摇头,我父母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什么钱的事,我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李大哥,你帮帮我,只要找到我父母,他们定会给好多钱给你的。

我想想也是,她这么小,管家里的钱干什么,反正她花几辈子都花不完。她父母也不定会告诉她,她姐姐肯定知道,可惜挂了。要是她和她姐姐换下就好了,她姐姐人又长得漂亮,我救了她姐姐,她姐姐无以回报,只好以身相许,顺便去个什么钱庄取出几百万两银子,我们就游遍大好河山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我这幻想起来就没完没了,赶紧把心思收回来。

又问她,你们家在附近还有什么亲戚么。

小姑娘又摇摇头,我从来没听说我们家有什么亲戚,有我也不知道。

也是,穷人家的亲戚大堆,富人家哪有什么亲戚,有也不来往了。

我想我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于是答应她再想想办法,好言劝慰了番就睡了。

我跟小白说,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白摇摇头,不可能,你等着,我去问。

小白跑进屋,和庄亦简聊天去了。

过了会出来了。

见了我,摇摇头,深,真深。

我说,什么深。

小白说,这小屁孩,城府真他妈深不可测,也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教的。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了,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城府,就是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了。

小白说,不怕,不空兄,我有招,来。

黑咕隆咚的我挣着眼,努力提醒自己不要睡。

庄亦简翻个身我都竖起耳朵听,直娘贼,几百万两银子啊。

小白跟我说,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姑娘天天想她父母肯定会做梦,做梦必然就会说梦话,不空兄,辛苦下,晚上不要睡了,说不定哪天就听到了。

我想了想,就算她说梦话,怎么就定会说到钱的事,但是也不定,万说到了。

暂且试试。

听了两个晚上,没把我给困死。

小白兴冲冲的问,小女孩说了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说了。

说什么了。

爸爸,妈妈,姐姐。

还有了

没了。

小白点点头,好,有进展,不空兄,再坚持几天,说不定就有结果了。

又过了两天,小白又来问,说了

我眼睛又红又肿,跟个兔子似的,说了。

小白兴奋得,说什么了。

说小白是个杀千刀的白痴王八蛋说完就追着他打。

小白边跑边说,哎,不空兄,不要放弃啊,说不定今晚就说了,要是小姑娘不介意,我跟她睡间房,我来听啊。

我倒头就睡,睡得真他妈香。

第二天,庄亦简跟我说,李大哥,你昨天晚上说梦话啦

啊,我吓跳,我说什么了。

小女孩笑笑,不做声。

我就在那里紧张的想,会说什么啊,要是在骂小白就算了,不会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吧。

看庄亦简不说,我又不好意思再问,真是衰到家了,本来是要听别人梦里吐真言的,现在好了,全吐给别人了。

吃饭的时候,庄亦简突然问我,李大哥,我父母的消息还是打探不到啊。

我点点头,支支吾吾的说,嗯.我在找你白大哥想想办法。

我吃过饭,无论如何呆不住了,得找小白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个搞法。别钱搞不到,命就先搭上了,就跟庄亦简说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临出门又不放心,又回过头来说,千万别出去啊,外面坏人多得很。

小女孩点点头,李大哥,我知道了。

出门的时候,我老觉得心神不定。

我见了小白说,招了,全都招了。

小白大喜过望,真的招了。

我哭丧着脸说,我半夜说梦话,不知道是不是把我们的情况都给招了,被小姑娘听到了,现在开始怀疑我了。

啊不空兄,你开什么玩笑。

没办法,实在是太困了,睡着了。

小白只好安慰我,没事,实在不行,我们亮明身份来硬的,到时刀往她脖子上架,要是不说出钱的下落,就送她去见她爹妈。

我摇摇头,这事我可做不出来,都怪你这个王八蛋,本来这小姑娘跟我关系还挺好的,就因为这钱搞得现在都要势不两立了。

哎哟,这日久生情了嘛。

放屁,我可当她是小妹妹。

这年头不就是哥哥妹妹情意长么。

行,行,要砍你去砍,我不管好吧。

好,你先回去稳住她,我先去搞点辣椒水什么的,回头我就过来,我就不信我还搞不定个小屁孩。

从小白的房间走出来,正好碰到小白他妈。

这妇人都快四十了,保养的还是很好,见了我也很热心,李公子,吃过饭再走啊。

我摇摇头,不吃了,下次吧。

李公子,我还有点事情想问问你,能否到客房叙。

我吓跳,看看她的眼神,似乎还有点暧昧,心想,这个老寡妇发春啊,我倒是不怕,就怕以后小白见了我要叫我爸大家都尴尬。连忙摆摆手,阿姨,我先走了,真还有事。运起轻功就跑。

远远的还听见她的声音,下次过来吃饭啊。

我擦了擦汗,老爸当年怎么这么没品位,这种货色也有兴趣。不过也不定,人家年轻的时候说不定还是很清纯的,不过还好老爸还没有笨到无药可救,小白他爸智商就比较低了,现在把他挖出来,不知道他脑袋是不是绿的。

回到家,把门推,庄亦简,快过来,看你李大哥买了条鱼。

没人应我,以往要是有鱼吃,庄亦简都开心得要跳起来了。

我四处看看,不在房间里,厨房也没人,心里紧,难道在后院玩,后院也没人。

这下把我急得团团转,又跑去把衣柜打开,小王八蛋,你不会也躲衣柜里吧。衣柜里没人,还放着小白给她买的衣服。

完了,完了,小姑娘肯定知道真相跑路了。

桌上放着张纸,我连忙拿起来看,果然是庄亦简留给我的。

李大哥,对不起,没跟你打招呼就走了,我要去找爸爸妈妈和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李大哥,你是个好人,我以后定会报答你的。

我气都快跳起来了。

报答个屁,你个小兔崽子满世界乱跑,黑衣人会放过你吗,官府会放过你吗,黑衣人要你命,官府要你家的钱,他们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自己死了就算了,还要把你李大哥害死,你没银子就没银子吧,我又不是非得要你那些银子,你乱跑什么。

想想小家伙腿短,应该跑不远,趁着天没黑我得赶紧找去。

天黑的时候,我回到家里,差点没把我累死,东西南北到处乱窜,鬼影子都没见个。

虽然庄亦简不在了,但我还是习惯睡地上,翻来覆去的,总觉得不自在。

刚刚睡着,突然有人掩住我的嘴,不等我反应,剑光闪,我只觉得喉咙凉,鲜血狂喷了出来,我没命的狂叫,但是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下坐了起来,四周个人都没有,又是个恶梦。

我手里拿着刀,靠在床边坐了晚上。

第二天醒来就去找小白。

小白说,不空兄,先说好,万你有什么事可千万别把我扯进去,我可啥都没干啊,那天晚上我只不过在庄家大院外面看星星

我咬牙切齿的点点头,我不连累你,我第个就把你招出来,你就是主谋。

好,好,怕了你,要不你先在我家躲躲,我先去衙门探探,估计这小娘皮是报官了,亏我小白对她那么好,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我想起小白他妈暧昧的眼神,怕她又要找我谈心,想想还是算了,你们家有头母狼,我回家还不定有事,说不定庄亦简又累又饿的回来了。

于是我说,我还是先回家吧,你先去探探,风声不对我就跑。

小白说,行,你可小心点,千万别说你认识我啊

知道了,哎,你没事别老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没事关心下你妈的心理健康。

你管这事干吗,她不就是到了更年期了嘛。

我先在家门口四处看看,好像没什么异常。这才开了门进屋,,回自己家都跟做贼似的,什么世道啊。

进屋抬头看,这庄亦简不就在床上坐着嘛。

我心里那个气啊,指着她正要骂,庄亦简跳起来大喊,李大哥,小心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闪,根木棍带着风声从我头上掠过,躲开这击,我顺势把柳叶刀掏了出来,想都没想回手就是刀,对手反应也快,迅速的往后缩,只听见嗤的声。

这么个来回,两人都不敢大意。

拿短棍偷袭我的是个捕快,四十左右的个中年人,正气凛然的跟我说,你,跑不了了

话音刚落,他的裤子就掉了下来。

刚才那刀把他的裤带给割断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捞,没捞着。

庄亦简缩在床角,啊的声,用手捂住了眼睛。

过了会,手指之间分开条缝,眼睛眨巴眨巴的偷偷往外看。

我大声说,庄亦简,不许偷看。

庄亦简听被我发现了,羞得连忙低下头。

这捕快又不敢弯腰去提裤子,就这么光屁股站着。

我两手抱,往下面看了看,不无遗憾的对他说,你要是个女捕快就好了。

豆大的汗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

我眼睛滴溜溜的四处转,他还有几个同伴了,房间里应该就他个人,眼睛瞄,看到了我身后的衣柜,突然念头闪,反身飞起脚踢了过去。

衣柜踢破了,我的腿果然踢到了某个人的身上,啊,衣柜里发出声痛苦不堪的惨叫。

没事就往衣柜里躲,当我是傻子啊。

这击命中,我是洋洋得意,对面那位则是汗如雨下。

我边微笑着看看他,边心里直骂,,里面这人挨了我脚怎么还抱着我的脚不放啊,真他妈够顽强的,早知道我该刀插进去。

又用力抽,还是没抽出来,我又怕对面那位看出我现在窘境,只好装出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可惜对手也是位老江湖,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因为裤子还拌在两腿之间,情急之下,他就挥着棍子跳了过来。

我越急腿越是抽不出来,柳叶刀又没他的棍子长,对手棍子敲下来,避无可避,正中额头,我嗡的下几乎晕了过去,手松,刀掉在了地上。

这捕快裤子都来不及穿,把我摁住,边大声喊,快进来,逮住了,逮住了。

庄亦简见我挨了打,吓得哇声哭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她哭,心里说,算你小王八蛋还有点良心。

门外又进来两个人,其中个过来把我摁住,另外个打开柜子门,就听见柜子里面的那个人骂,妈的,差点没把我踢死。

拿短棍的中年捕快说,你还好,老子裤子都掉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来了个春光乍泻。

说着他就去提裤子,突然大叫声,不好。

两手松,裤子又掉了,人往后仰,扑通倒在地上。

像是受到了传染,其他几个捕快也前仆后继的往地上倒。

我屏住呼吸站了起来,头阵晕,连忙用手扶住柜子,,小时候怕苦铁头功没练好,现在受罪了。

抬头看,庄易简也倒在床上了,连忙把小姑娘扛到屋外。

老爸当年说过,这迷香粉也不是万能的,要撒对时候才管用。

在我腿被卡住的时候,我就把装满迷香粉的纸包抓在手里,吃棍是为了把这些人全引进来,抓住我的时候,也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谁会注意个晕倒的人手指头的小动作了。

老爸以前就经常说我,功夫练的不咋的,鬼点子倒是不少。

老爸当年的随风刀法不要练得太好,当真就象枝风中任意挥洒的柳枝,但是功夫再好有什么用了,还不是打不过老变态,既然是采花贼就要发挥采花贼的长处啊。

我深呼几口新鲜空气,又回到屋里用刀把几个捕快的裤带全割断了,就算他们醒了也没办法立即来追我,那个躲在柜子抱着我的腿不放的人,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和我差不多般大。

我用柳叶刀指着他骂,你小子有种,下次再抱老子的腿,老子直接阉了你送你去京城伺候皇上。

我背着庄亦简路小跑跑到小白家里。

开门,开门,我站在小白房间外面喊。

里面天翻地覆的乱成团,小白说,来啦,来啦。

门开了,小白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我面前。

个女的低着头走了出去,不知道又是哪个不懂事的环。

我说,你不是要去衙门打探消息么。

我我这不正是要换套衣服出去嘛。

还出去探个屁,京城四大名捕都来抓老子了。

那你没事吧,小屁孩怎么了。

我把小女孩抱进屋然后往小白床上放,有事我们两个就不是在这里见面了。

看看床上乱得塌糊涂,正要质问小白,你小子是不是又在乱搞。

小白,小白在吗,门外突然又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小白低声说,糟了,我妈来了。

我和小白手忙脚乱,赶紧拿被子把小女孩盖住,小白说,妈,你,你先别进来,我换衣服啊。

边说话就边脱衣服,我把拉住他,喂,我怎么办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推开了,小白他妈站在门口,咦

我和小白坐在乱七八糟的床上,小白衣服刚脱了半,我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我尴尬的把手拿下来,叫了声阿姨,早啊。

妇人气得满脸通红,李不空,你给我出来。

我低着头走在她后面。

这妇人突然转过来,李不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连忙说,阿姨,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回事。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刚才,刚才是小白背上有点痒,他自己又挠不到,我正要替他挠挠。

我看见妇人脸色略有好转,连忙又说,阿姨,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们,我们都喜欢.女人。

这妇人微微笑,转而正色道,李公子,你父亲和小白的父亲都是名重时的侠客,你们要好好做人,不要毁了他们的世英名。

我心里说,还侠客了,看来小白他爸还挺会装的。连忙点点头,是,是,阿姨,我这次来找小白就是要相伴读书,待时机成熟我们就起进京赶考。

妇人欣慰的点点头,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考取功名,建功立业。

那,阿姨,我找小白读书去了,我先走啦。

好,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阿姨啊,阿姨也是知书达理的人。

好,好,我连连点头,心里却想,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庄亦简醒过来就抱着我哭,李大哥,我错了,他们都不是好人。

我连忙安慰她,怎么了,怎么了。

他们老是问我我们家钱放在哪里,我说不知道,他们不相信,他们要我带路去找你,我不想去,他们说要把我关在黑屋子里,不给我饭吃

我心里说,现在你知道你李大哥好了吧,好歹我还是个文明人,那些公务员有几个好货色啊。

没事,没事,现在好了。我拍拍她的小脑袋,心里说,现在你该告诉李大哥你们家银子放哪里了吧。

庄亦简突然抬起头对我说,李大哥,你送我去四川吧,我爸之前跟我说过,万我和他们失散了就让我去找峨嵋派的定逸师太,她是我姐姐的师父,她会好好照顾我的。

四川峨嵋派定逸师太

我脑袋嗡的下,比挨了那捕快棍子还要晕。

庄亦简见我迟疑,连忙又说,我们家给师太送过好多钱,等到了峨嵋派,我定会让师太把钱还给你的。

我看看她,这些话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没有,小姑娘摇摇头,父亲说,如果到了这个地步,那这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定要和最信任的人说。

我点点头,小姑娘不大像是在说假话,于是就说,这从江苏到四川,路途遥远,我要和你白大哥先商量下,你先休息吧。

说完跟小白使了个眼色,两人走了出去。

我说,你觉得怎么样。

小白眉飞色舞的说,我看这小屁孩说的八成是真的,庄少雄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有多少人在打他家产的主意,把钱放到峨嵋派谁他妈敢去抢,既然定逸是庄小繁的师父,对庄家的事肯定不会不闻不管,现在庄家的人都死绝了,那小屁孩就是这财产的唯继承人,这钱怎么花自然是她说了算。

那定逸要是不认账了。

怎么可能了,这些名门正派最要的就是面子,峨嵋派可是当今武林第三大门派,这要传出去这些老寡妇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我是说,到时这些老寡妇把我们三个都杀了,那谁知道了。

更加不可能,你想,这定逸远在四川修行,专门跑到江苏来收个俗家弟子,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怪异么。

你是说

对啦,哪有尼姑不思春的,这些人整天念经诵佛的,鬼知道她们背地里干些什么。

你说什么,我怒视小白。

好,好,我说错了,别那样瞪我啊,你就不想去峨嵋派找找你妈,她说不定还没死了.

老爸生平最恨别人提起峨嵋派三个字。

因为老妈是峨嵋派的,老变态也是峨嵋派的。

老爸喝醉了酒有时候就说,反正你妈已经死了,以后碰到峨嵋派的人,见个杀个。

有时候又说,千万不要去惹峨嵋派的人,她们武功实在太高,帮女人又不讲理。

老爸死活不肯告诉我那个老变态的名字,就是怕我去找她报仇。

老爸说,我们两个加起来就是再练二十年也不是她的对手。

我说,那我就练三十年。

老爸喝了口酒,三十年,不到十年那个老变态就该呜呼哀哉了,她等不到你啊。

见我还在犹豫。小白又赶紧给我分析,眼下送她去四川是最好的办法,你可以在我这里躲时,但是躲不了世啊,现在官府的人肯定在找她,黑衣人就更加可怕,我们平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等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就只有死了。

我仔细想,小白说得有道理,呆在这里只是等死,不如铤而走险,或许还有条生路,而且,说不定还能发笔横财。

看我目光变得坚定,小白把握住我的手,兄弟,维护江湖的正义就靠我们两个了。

我用力点点头,手搭在他肩上,我们定要把这个责任扛起来。

那感觉,好像就要靠我们两个人去拯救整个武林,好像自己都要把自己感动哭了。

心里却都在想,好多银子啊,不要白不要。

正激情澎湃着了,小白她妈又过来了,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们两个赶紧放手,没事,没事,我们走啦。

我问庄亦简,定逸师太多大年纪。

庄亦简想了想,四十几岁吧。

我心里说,又是个更年期的老寡妇,但估计不是老变态,老变态应该比她老多了。

于是我又问,她是怎么认识你们家人的。

她有年到江浙来云游,在我们家借住了几天,非常喜欢我姐姐,我爸爸也好枪弄棍的,就让我姐姐拜她为师了。

我干咳两声,这个了,我和你白大哥送你去四川,也不是说为了什么钱,就是为了维护江湖的正义

小白连忙接着说,对,我和你李大哥都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

说得小姑娘又哭了,李大哥,我错了,我以为你不想去帮我找爸爸妈妈,我自己就跑到衙门去问,差点害了你,我错了,我以后就听你的话

看她哭得把鼻涕把泪的,我拍拍她的头,听话就好,来,小白拿剪刀,先把头发剪了。

小女孩立马用手捂着头,为什么剪我头发。

这小屁孩长得不咋的,爱美倒爱美的很。

我只好跟她慢慢讲道理,这从江苏到四川路途遥远,江湖险恶,坏人都在找你,把你头发剪了装成个小男孩,坏人就没那么容易找到你了。

不要,李大哥,求求你,不要剪我头发啊。

小白,来来,我按住她的手,你快点动手。

不要啊,救命啊,杀人啦.

小白把庄亦简的头发剪得跟鸟窝似的。

小姑娘哭得,那感觉好像已经知道她爹妈已经死了。

我就骂小白,怎么剪成这样啊,干什么吃的,来,李大哥帮你修修。

小姑娘背过身去生闷气,不说话。

我就跟她讲,不说话就对了,你说话别人就听出你是女孩子,所以在到四川之前,你千万不能说话。

小姑娘立马叫了起来,我不要做哑巴。

我只好又跟她讲道理,要是让别人认出你来,不光你没命,你李大哥你白大哥都会跟你送命,明白吗。

小姑娘想了会,点点头,抿着嘴不做声了。

我对小白说,还有件事,小姑娘现在还不知道她父母都死了,衙门的人想着骗她的钱也没告诉她,万她要在路上知道了,寻死觅活的可就麻烦了。

小白说,要不现在就告诉她。

那她现在就寻死觅活了,哎,路上再说吧,千万不要给她透露口风,还有啊,这路上的花费,白兄,只好你先垫着吧。

垫归垫,那,到时候可是要算利息的啊。

你找小姑娘算去啊。

说着话了,就到小白他妈房门口了。

我踌躇了半天,要不还是你进去说吧。

小白说,你去说,我不去。

你去。

你去。

正吵着了,他妈就把门打开了,两位公子,有事了。

我踢了脚小白,小白只好说,妈,我想进京赶考去。

妇人眉头皱,这么早就去,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我连忙说,阿姨,是这样的,京城读书人多,好老师也多,读书的氛围也好,我们早点过去在那边攻读,效果也好点。

妇人点点头,说得也是,什么时候走。

小白说,这两天就动身。

这么快啊,唉,你们男人汉大丈夫要考取功名,我当然支持你们,只是到了京城,千万不能花天酒地,荒废学业,定要把心思全部放在读书上知道吗。

我和小白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放心吧,我们不考个状元绝不回来见你。

妇人微微笑,能考个探花就很不错啦。

我心里说,探花探花还用得着考么,我和你儿子整天都在夜里探花。

妇人说,李公子,你进来下,我还有话问你。

我连忙说,阿姨,我先走了,我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去。说完转身就跑。

小白说,你等等我啊,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心里说,我要是跑得慢了,你以后就得叫我爸了。

正文 第三章

我带着庄亦简在路口站着,庄亦简头上顶着个短短的冲天辫,穿着身小男孩的衣服,又不能说话,哭丧着脸。

我看看她,不错,挺帅的。

庄亦简瞪了我眼,看嘴型是说了四个字,最讨厌你

我拍拍她的头,知道你喜欢我,不用说,你李大哥知道。

小姑娘狠狠的踩了我脚。

我抬头看看天,这死小白怎么还不来,搞辆马车有那么难么。

过了会,看见有个人牵着马过来了,等人走近了看,正是是小白。

我看看这匹马,又老又瘦,都开始掉毛了,看来已经到了古稀之年,照理说这个年纪了它应该躺在哪个马棚,没事啃啃草料,颐养天年,结果又被小白揪了出来发挥余热,还担负起了从江苏跑到四川的重任。

我问小白,你这是怎么了,把你爷爷给牵出来了。

小白说,去,你看这马多好,多结实。说完用力在马脖子上拍了掌。

那老马挨了掌,声哀嚎,前腿都差点跪了下来。

小白连忙说,不能用力打,不能用力打,这马金贵着了,年轻的时候和匹汗血宝马拼速度,硬是把人家拉下十几里地。

我再看看那车,顶篷也没有,上面就块平板,堆着我们的行李。那车轱辘都是条条的裂缝,动起来就吱呀吱呀的响,跟他妈老太婆哭灵似的。

我问小白,这车怎么连个蓬都没有啊,这要下雨怎么办。

小白就说,不空兄,你就不要挑三拣四了,车没蓬多好,多凉快啊,你看这小风吹得。下雨的时候撑个伞不就完了吗。

我当着庄亦简的面也不好说他,心里说,你小子就抠吧,这老东西跑不出江苏就累死了,到时候你不是还得花钱。

小白把庄亦简往车上抱,我们出发喽。

小女孩想着去四川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哪管车好车坏的,脸的开心。

小白也爬上车,我正要上去和他们挤挤。

小白说,你干吗,干吗,你想把我们的千里马累死啊,没见上面还驮着这么多东西嘛,你在前面牵马就行了。

我正想发作,看看庄亦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就忍住了。

我们三个人,匹老马,辆破车就这么吱呀吱呀的向西行去。

天空阳光灿烂,路两边的树林郁郁葱葱,迎面吹来的风舒爽又不带丁点凉意。

我回头看看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心里却在想,去峨嵋山说不定还能找到我妈了。

走了上午,我已经累得快不行了,身边这匹老马也是,呼哧呼哧的,感觉再多走步它就要倒了。

我对小白说,前面有个客栈,过去歇歇脚吧。

小白四处看看,这才几步路就要休息。

庄亦简早就没了出发时候的欣喜,焉得象根小黄瓜似的。

我牵着马走到客栈门口,小白跳下车来大声喊,小二,快,牵马,哎,小心点,这可是宝马,掉根毛你都赔不起。

客栈里人不多,我们三个就叫了点吃的,边吃边休息。

我嚼着大饼不爽,大喊声,小二,来半斤熟牛肉。

小白正在喝茶,听我这么喊,口茶全喷出来了,小二,不用,不用,上碟花生米吧。

边跟我说,整天就想着吃肉,这到四川得花多少钱啊,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

正说着了,门口进来三个人,刚到门口,其中个就大喊,小二,快,有好菜尽管上。

我抬头看,这三个人真是怪异,说话的那个外形俊朗,只是脸的傲气,那得意的神情,似乎整个武林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旁边的个了,又矮又丑,也不说话,估计知道自己形象不好,低着个头,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后面跟着个公子哥儿,长得细皮嫩肉,看就是个小白脸。

这三人刚刚坐稳,那帅哥就旁若无人的开始谈笑风生,二弟,你说我们大老远的从华山派赶过来,怎么就没见有人出来接待啊,是不是这边的人不懂规矩啊。

说完趾高气扬的四处看看,那感觉恨不得把华山派三个字刻在额头上,好让全天下都看见。

他那个丑八怪二弟低着头不做声。

小白脸倒知趣,低声说,无剑兄,少说两句。

我心里说,华山派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白痴,看来离灭门也不远了。

小二刚把菜端过去,帅哥又大声问,喂,小二,最近有没有个女人带着个小女孩在你这里住店啊。

小二摇摇头,没见过。

小白脸在桌子底下踢了他脚,不要乱问。

我心里咯噔下,赶紧低着头吃东西。

还没吃几口,又进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走进来,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原来这两个人几乎长得模样,不知道他们老妈能不能分清他们来,唯的区别就是个左手拿剑,个右手拿剑。

两人几乎同时坐下,同时把剑放。

同时开始说话,小二,半只烤鸡半只盐水鸭冬瓜白菜麻辣豆腐

因为两个人起说话,又只管各说各个的,说的菜名又混在起,小二可怜巴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两位公子,可否个个说。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不行。

我心里说,这又是哪个门派的活宝,最近江湖上怎么尽出这种怪胎。

华山派那位无剑兄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感觉再笑下去就要断气了。

这对双胞胎哗的同时出手抓起剑。

小白脸狠狠的踩了那位无剑兄脚,无剑兄这才捂着肚子不出声。

突然之间,所有人都不出声了。

房间里安静的很。

因为,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

这个人可能也是刚刚才到,但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感觉他已经来了很久似的。

进来的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头,瘦瘦高高的,背上负着把长长的剑,他站着的时候低着头,走路的时候也低着头,他慢慢走到张桌子边坐下,只说了个字。

酒。

小二接待过的江湖侠客多如牛毛,知道这种人最不好惹,把那对双胞胎先晾边了,赶紧先端出来小坛酒。

老头倒了碗,喝了口。

噗,全吐了。

抓起那坛酒扔到门外,砰,摔个粉碎。

大家正发愣,他掏出小块碎银,啪的拍桌上,说话带着腔湖南口音。

要不掺水的。

小二看了看柜台里的老板,老板冲他使眼色,小二连忙再端出坛酒。

这坛酒果然不样,打开盖子,满屋子的酒香。

老头连喝三碗,又大喊声,牛肉。

小二赶紧又端出盘牛肉片。

老头吃了片,吃得面无表情,小二看着他,生怕他老人家哪里又不满意。

老头说,谁让你们在牛肉里放糖的。

小二小心翼翼的说,这位客倌,我们这边的牛肉腌制的时候都是要加糖的。

老头把手放进怀里悉悉索索的掏什么东西,掏出把干的红辣椒来放桌上,然后拿了片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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