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说道,李不空,之前我敬你是武林盟主,没把你怎么样,你倒好,弄了些假画来糊弄我们,还让我们斗来斗去,死伤了多少人。
今天,你要是不把真画交出来,别怪我剑下不留情。
其他人也纷纷吼道,就是,交出来。
眼看他们吵成了团,似乎不把画拿到手那是绝不干休的。
我两眼闭,手掌合十,口里念念有词。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默默的念着,起风,起风,快起风。
真的来了阵风。
我抓起条毛巾往脸上蒙,然后打开包袱,抓起把迷香粉就撒了出去。
站在前面的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纷纷倒了下来。
我天女散花般把大包迷香撒了个干净。
前面的人是排排的倒下,后面就有人大喊,这小子撒迷香了,快捂住口鼻。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撕布找毛巾的时候,我大喊声,挥剑就冲了上去。
众人还都在蒙脸了,哪里料到我不顾切的杀将过来,时乱成团。
我把剑舞得像花般,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我边冲边心里说,老天爷,你他妈要还是有点良心,要么就让我平安杀出重围,要么就让我死个痛快,谢谢你了。
事实上确实也是被我杀出条路来,可清醒过来人群又像潮水般涌了上来把路堵死了。
众人都怪叫着,上,上,别让这小子跑了。
我想反正是不活了,就像发了狂般狂砍狂杀,可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砍到了个,又挤上来群。
手里的剑是越来越沉,别人刀剑却不停的往我身上招呼,我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到处在流血,好像个装满水的睡袋被人刺开了无数个口子,我都感觉不到痛了,我心想,好了,好了,爹娘雨桐,我来陪你们了。
就在我打算放弃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哎呀,峨嵋派那帮臭三八杀过来啦。
我抬头看,天空中飞过来好多灰色的身影,她们的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些身影在人群中肆意的飞舞,就好像群灰色的蝴蝶。
我两眼黑,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仰头看天的时候,阳光是那么的刺眼,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庄亦简的声音,李大哥,你起来,你起来啊,你这个骗子,你说了永远不丢下我的,你给我起来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面前张年轻俏丽的脸,我迷迷糊糊的喊道,雨桐。
只听那人兴奋的喊道,醒啦,他醒过来啦。
我艰难的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趟在马车上,马车正在缓缓的向前移动。
守在我身边的是个穿灰衣服的小尼姑,我心里说,咦,尼姑还有这么漂亮的,看来峨嵋派是个好地方啊。
庄亦简凑过来看看我,又是哭又是笑的,李大哥,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无力的说道,呸,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快,闪开点,不要挡着我看美女。
庄亦简哭着骂道,就是要挡着你,快要死了还不老实。
我突然想起件事来,于是连忙问道,你帮我看看,我身上各个部位都还在不在,没有缺胳膊少腿吧。
庄亦简上下看看,摇摇小脑袋,没有少,都还在了。
我点点头,稍微松了口气。
庄亦简又往下看,突然叫了起来,哎呀,你那个东西没有了。
我吓了跳,哪个东西啊,难道.,他八辈子祖宗,是谁他妈干的断子绝孙的事啊。
庄亦简紧张的说道,那个小脚趾头上面的脚指甲不在了。
我真想给她巴掌,可是浑身都痛,没有半点力气。
这时大群尼姑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醒啦,醒啦,我看看,我看看。
哎呀,别挤我呀。
看个臭男人有什么好挤的吗
我眼前围着大圈尼姑脑袋,或大或小,或美或丑,她们都像看怪物样打量着我,边还评头论足。
咦,长得还可以嘛。
嗯,就是脸白了点,我最讨厌小白脸了。
哎呀,你知道什么,那是人家失血过多,脸色发白好吧
我耳朵边闹轰轰的,脑袋又开始变得两个大。
突然听到个大嗓门吼道,闪开,闪开,让我瞅瞅。
个硕大无比的脑袋挤了进来,这位姐姐满脸横肉,说话时口水直喷我脸上,同时股浓烈的酸菜味向我袭来。
只听她笑眯眯的问道,帅哥,你醒啦,不要怕,有我了。
我两眼闭,索性又晕了过去。
我眯着眼,偷偷往四周看,因为没有车棚,庄亦简怕我晒着,坐在我旁边给我撑伞,我心里说,你个小姑娘,早点对我这么好该有多好。
马车周围总有几十个尼姑在路上走,小白声音不时的传来,各位姐姐,别急,别急,有问题个个问啊。
我心里骂道,老子都快死了,你小子现在泡在温柔乡里是春风得意啊。
突然又听到啪的声,华紫仙的骂声又传了过来,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都给我走开。
几个小尼姑遗憾说道,哎呀,路上多无聊啊,说说你们路上的故事打发下时间嘛。
华紫仙接着骂道,打发什么时间,想死啊。之后就是小白哎唷,哎唷,轻点
我惬意的笑,你个小王八蛋,活该。
李公子,你醒了么。突然有人在我旁边问道。
我眯着眼看,跟我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尼姑,这老尼姑圆圆的脸,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灭绝师太,不大像啊,怎么看上去这么亲切。
于是装作刚刚才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问道,这,这是在哪里啊。
老尼姑微微笑,这是眉山县,你以前来过的啊。
我茫然的四处看,眉山县,我什么时候来过啊。
庄亦简笑嘻嘻的说,这位就是静逸师太。
我连忙问道,师太,我什么时候到过这里。
静逸微微笑,这个,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往四处看,反正在我记忆中我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可看着这里道路房屋,甚至路边草木,都觉得又熟悉又亲切。
小白凑过来问道,醒啦,好点没。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浑身都痛,怕是活不长了。
小白回头挥了挥手,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尼姑凑了过来,怎么,又说故事了。
我立即生龙活虎的说道,各位姐姐,话说这个
小白把哪几个小尼姑赶开,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小子,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几个小尼姑走,我立即又像丢了半条命,没精打采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碰到她们了。
小白说道,算你小子命好,静逸师太带着峨嵋派的人到边境来接我们了,我们碰到她们就立即赶过去接应你,可巧赶在你被碎尸万段之前救下你。
可惜我不能动,否则恨不能立即爬起来给这些尼姑们跪下了,好人啊,你们做尼姑的都是好人啊。
静逸笑着说道,是莫掌门差人送信给我了,我才出去接你的。
我心里说,那个缺钱缺德缺心眼的老家伙,总算做了件好事了。
小白说,行,行,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就到峨嵋山了。
我又平躺了下来,心想这段恶梦般的旅程总算是快结束了,心里也就彻底放松下来,没会就睡着了,马车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雨桐的样子而且清醒时而模糊的在我脑海里浮现,结束了,真的都结束了,美好的,丑陋的,快乐的,痛苦的,别人的生命,我的人生命运,所有的切切,都结束了。
话说那倭鬼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长得那叫个恐怖,真是能把三岁小孩给活活吓死。
只听他声鬼叫,咦,呀,真是惊天动地,让人毛骨悚然,惊得群鸟尽飞,马儿乱窜,眼看他手持明晃晃的倭刀向我冲来,我心里是咯噔下,你想啊,见到此情此景,就算是关公再世,子龙重生,那心里也是要打个哆嗦啊
我连比带划,说得眉飞色舞,那几个小尼姑睁大眼睛,听的凝神屏气,大气都不敢出。
我不耐烦的说道,捶背,捶背
个小尼姑急急忙忙的跑到我后面赶紧给我锤背。
另外个小尼姑比较机灵,不消我说就把茶递了过来,我接过来抿了口,谁让你泡龙井的,上次喝的那个峨嵋竹叶青了。
小尼姑委屈的说道,师太担心你喝不惯这边的茶叶,就换成龙井了。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下次记得给我换回来,来,来,捏脚,捏脚。
个小尼姑连忙蹲下来给我捏脚。
旁边个给我扇扇的小尼姑问道,李公子,那接下来怎么样了,你手下不是还有很多武林人士么
我咽了口茶,那些王八羔子什么时候靠得住,打起来个个窜得比兔子还快,全靠我柱擎天力挽狂澜.
正说得起劲门突然被推开了,那个胖尼姑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我气呼呼的骂道,让你在外面守门,谁让你进来的,跟你说了多少次,看见你我连饭都吃不下,你还要往我面前凑,嫌我死得不够快是吧。你进来也就算了,每次都慌慌张张的,是丢了魂还是见了鬼啊,凡事有我在,怕什么。
那胖尼姑被我骂得头也抬不起来,只好万分委屈的掉头往外走。
我只好又叫住她,什么事啊,说完什么事再走也不迟啊。
胖尼姑委屈的说道,我进来是想告诉你,师父过来了。
啊
我吓的下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房间里帮小尼姑也是个个手忙脚乱,我连滚带爬的爬到床边,然后往床上躺,回头看,只见那几个小尼姑急得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乱窜。
我心里骂道,看就是帮菜鸟,没见过什么大阵仗。
于是连忙躺在床上指挥道,快,把椅子拿到边去。
茶杯拿走,药碗端出来。
被子,拿床被子给我盖上,哎呀,太厚了
还没布置停当,静逸就走了进来。
我连忙装模作样的哼哼起来,哎呀,痛,好痛啊。
个小尼姑端着药碗说道,李公子,来,喝药,喝完就不痛了。
说着就喂了我口汤药,我喝了半又装模作样的吐了半,另外个小尼姑连忙拿了毛巾给我擦嘴。
静逸看看我,疑惑的问道,李公子,这么热的天,还盖这么厚的被子不热么。
我连忙伸手把被子裹紧了,边颤抖着说道,冷,好冷啊。
只是这被子实在太厚了,热得我额头直冒汗。
静逸微微笑,抓起我的手腕替我把脉。
我心里说,完了,完了,瞒不过这个老太婆了。
果然,过了会静逸皱了皱眉头,然后回头说道,你们几个老呆在李公子的房间作什么,还不快点出去让他好好休息。
那几个小尼姑低着脑袋抿嘴偷笑,急急忙忙的都走开了。
我心里说,唉,真没劲。
静逸看看我,李公子,现在你可以起来了吧。
我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边假装吃惊的说道,哎呀,师太,你说怪不怪,我看到你就突然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你替我把脉,我身上就不痛了,真是神奇啊,师太,你是不是把你的内力都传给我了啊。
静逸微微笑,真是跟你爹个德性,简直比他还要滑头,你也不想想,虽然当初你是伤得很重,可现在都过了两个多月了,峨嵋派最好的药丹都用在你身上,你又年轻身体又结实,还能不好么。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心想,这身上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了,早知道就再多挨几刀,在这里白吃白喝的,还有帮不懂事的漂亮尼姑整天围着你,就是皇上也没这种待遇啊,现在伤好,这老太婆八成是要赶我走了。
静逸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整天闷在房间里对身体也不好,跟我出去走走吧。
我像个小孩似的乖乖的跟在静逸后面,路上碰到小尼姑也不敢多看眼。
大堂前面块空地上有好多女弟子正在练功,小白站在她们前面俨然就像个总教头,只见他会儿指指这个,哎,你,说你了,你这个姿势不对啊。
会又点点那个,喂,看看你那样子,练蛤蟆功了,你应该这样.
说着就走上前去亲自示范,又是拉手又是抱腰的,好不爽快。
旁边个老尼姑不声不响的走了过去,也没怎么样,抬手轻轻掌,小白哇的声就飞了起来,飞出几丈开外,然后砰的掉在地上。
那群小尼姑都拍手叫道,哇,飞好高啊。
好帅啊,摔地上都摔这么帅。
小白抬起脑袋痛苦不堪的说道,静闲师父,你老人家下次能不能下手轻点啊。
我噗哧笑,峨嵋派的豆腐你也敢吃,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静逸不声不响的带着我往山上走,都说峨嵋天下秀,确实如此,只可惜这老尼姑脚底生风,走山路如履平地,我拼了老命才勉强跟上,哪里还有心思去看风景。
我气喘吁吁的问道,师太,这是要去哪里啊,还有多远啊。
静逸头也不回的说道,就快到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这走就走到了顶峰,静逸这才停了下来,眼前高高低低的排着十几个小山洞,静逸带着我进了个山洞坐下,我左右看,洞倒是不大,站七八人就能挤满了,洞里的石壁上写满了字,还画着些画。
因为是在顶峰,山洞外的风景特别好,我连连点头,这地方不错,夏天乘凉最好了。
静逸笑道,这里是历代峨嵋派掌门人练功的地方。
我心里说,你们这些掌门人待遇就是好,好地方都让你们给占了。
静逸又接着说道,你母亲曾经就在这个山洞呆过。
我大吃惊,我娘曾经是峨嵋派掌门
静逸摇摇头,不是,她是被掌门人赶到这个山洞里面壁思过。
我连忙站起来四处察看,想找找看这墙壁上有没有我娘留下的什么痕迹。
静逸又问道,你想你娘么。
我边看边说,想,年年月月日日想,她还在峨嵋派么。
静逸点点头,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我连忙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静逸接着说道,你问你娘的事也问了好几次了,前段时间我担心你的伤还没好,怕你听了会难过,现在你的伤都好了,我想,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
我着急的说道,师太,你快告诉我。
静逸摇摇头,你们年轻人就是性急,不过说起来,二十年前,我和师姐也是很年轻的。
那年师姐二十五岁,我二十四岁,我们的师父,也就是当时的峨嵋派掌门人定宣师太派我们去江苏办事。
师姐师妹们都很少出远门,这差事能落到我们头上,只因为我们是定宣师太最宠爱的两个女弟子,本来她是要亲自带我们去的,后来她又临时有事,只好让我们自己去见世面了。
我和师姐那叫个高兴啊,路上如同出了笼子的鸟,早就把师父的嘱托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毕竟还是年轻嘛,虽然照平常人来讲我们都是老姑娘了,可爱玩的天性还是在的。
我们会坐船,会儿上岸骑马,骑累了又坐船,总之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反正师父也不在,带得盘缠也足够,再说,万不够我们就去化缘啊。
这话是师姐说的,师姐就是这样,整天都乐呵呵的,好像从来就没碰到过能让她愁眉苦脸的事。
我们到了江苏,也没什么大事,送了封信给师父的故人,又从他那里拿了件东西带回四川。
事情办完,师姐又带着我在江南四处游玩了,我老是担心时间拖得太长,回去了师父又要责怪,师姐就说,江苏离四川有多远,好不容易来次,玩都没玩就回去了,那也太不值了,没事,回去师父要是骂都让我担着。
师姐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怕什么,于是就跟着她苏州杭州满江南乱转。
这江南虽然是繁花似锦,那可是要花钱的,没过多久,我们的盘缠就用得干二净了。
没办法,师姐就说,好,我们化缘去。
虽然说出家人化缘是常有的事,可我这人脸皮薄,只能跟在师姐的后面。
师姐随便找人打听,随便找了个大户人家就去敲门,也真是巧,那家人的老太太平时就是个吃斋念佛的主,听说来了两个出家人,就请我们过去聊了聊。
聊下来,老太太见师姐人长得端正,性子又随和,说话也很得体,又不像平常那些出家人那么拘泥无趣,当真是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就收下她作女儿了,不光给我们钱,还邀请我们在她家住几天。
师姐满口就答应了下来,我想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也没什么主张,跟着师姐混就行了。
住了两天,事情就来了,原来这家人的老爷在此地颇有名望,最近好些人都来找他们哭诉,说此地最近来了个采花贼,接连作了好几次案,弄得人心惶惶,衙门的人又拿不到他,这些人都希望这家的老太爷领个头,去找当地的知府诉诉苦,让衙门的人多下点功夫,早点把这个采花贼捉拿归案。
老太太刚好有个孙女,十八岁了还没有嫁,仍然呆在家里,自然是吓得花容失色,整日哭哭啼啼的,弄得老太太也心烦意乱。
师姐听,就对老太太说,这不是小事桩嘛,我们搬过去陪大小姐睡就是了,那滛贼不来便罢,来了正好,必然叫他有来无回。
老太太大喜过望,他们家人也是千恩万谢,我们就搬到大小姐房里去睡,我本来不想多事,可这家人对我们有收留之恩,现在她们碰到了麻烦,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再说这滛贼也是可恶,人人得而诛之,我和师姐武功都不错,二打,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过了个晚上,那滛贼还真的来了,我和师姐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屏住呼吸静静的等,过了好会,窗户里有人爬了进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卡在窗户里了,折腾了半天,扑通声掉进了房间,我和师姐跳起来拿剑就冲了过去。
那人也爬了起来,只是他的裤子被挂在窗户上了,下身光溜溜的。
当时那月光亮堂堂的,我和师姐好不尴尬,只好把脸别到边去。
那人也是大吃惊,啊,怎么还有尼姑,罪过,罪过。说完裤子也不要了就窜了出去。
我和师姐又不好去追,得,第天碰到滛贼就缴获了他的裤子。
我忍不住噗哧笑,老爹那天晚上在月光下裸奔的样子定会很帅吧。
静逸也微微笑,缴获了那条裤子,师姐恶心了半天,立马叫人拿去烧了,烧完了裤子又来怪我,你当时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剑刺死他。
我也不客气的回敬道,那你当时怎么不剑刺死他。
两人吵了半天,后来就约定,再见到那个滛贼,管他有没有穿裤子,穿衣服的,上去就剑刺死拉倒。
第二天晚上,那滛贼果然又来了,这次他是爬在屋顶上吹笛子,吹得缠绵悱恻死去活来的,人就是不进来。
我和师姐实在被吵得受不了了,跳到屋顶看,好嘛,这人站在屋檐上吹笛,风吹着他的衣角,下半身还是光溜溜的没穿裤子。
我当时就想,你这么着难道就不冷么。
师姐的肺都快气炸了,指着他大骂,你不穿裤子了不起啊,我,我照样阉了你。
那人放下笛子很认真的说道,这位师太妹子,你冤枉我了,我就那么条裤子,都被你给拿走了,你让我穿什么嘛,现在你可以把裤子还给我了吧,哎,有没有帮我洗啊。
师姐气得大喊道,烧了,我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滛贼。
那人边跑边喊,要脸就不作滛贼了,哎,我跟你讲,不要逼人太甚,滛贼也是有自尊的啊。
我和师姐追着光屁股的滛贼满屋顶跑,那家伙轻功倒是不错,把我和师姐累得半死,师姐轻功比我好,追着追着我就被拉在后面了。
等我再赶上师姐的时候,发现她正站着发呆,我连忙问她怎么了,师姐气极败坏的说道,他,他,他竟然摸了我的脸
我心里说,不就是摸了脸嘛,又不是贞操没了,这么气愤干什么。
于是又问,那,那个滛贼怎么样了。
师姐红着脸说道,跑了。过了会又气呼呼的补充道,我也没让他好过,我拿了个峨嵋刺打在他屁股上了。
我和静逸起笑了起来,我心里说,老爸当年还真是够悲惨的。
静逸沉浸在当时回忆里,笑得脸上都有点泛红。
过了会,她又接着说道,师姐因为被滛贼摸了脸,感觉受了奇耻大辱,说什么也逮住那个滛贼把他碎尸万段,又担心把老太太家弄得鸡犬不宁,索性就搬到客栈去住了,心意和那个滛贼斗法。
那滛贼也有趣,伤还没好利落了,就来找我们了,这次有裤子穿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上面的补丁层层的,走路也是瘸拐的,我和师姐见了又好气又好笑。
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是个漫天散财的主,那段时间真穷得只剩条裤子了,穿的这条还是找别人借的。
他见了我们就骂,你们搬家了也不告诉我声,不厚道啊。
骂完了就跑,我和师姐还是追不上。
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每次大家见面了就互相骂,骂完了边就跑边就追,每次无功而返,师姐都很气愤,说下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他逮住,逮住就把他碎尸万段。
这话我后来听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师姐越说也就越没有底气了,也不像以前那么咬牙切齿了。
我和师姐从小就到了峨嵋派,十多年了很少见到男人,更别说和他们朝夕相处了,慢慢的我就觉得这个采花贼其实还挺有趣的。
他每次来都是彬彬有礼的,时不时还给我们带点吃的,说是哪里买来的特产,保证没有毒。有时候还推荐我们该去什么地方玩,峨嵋山过来的吧,这么远,不好好玩玩对不起自己啊。
这话说得跟师姐模样。
我不知道师姐怎么看待这个采花贼的,反正要把他碎尸万段的话也不说了,有时候就见她坐在窗边托着腮帮子发呆。
这样过了段时间,我说反正我们也抓不到他,要不还是先回去算了,师父还等着我们回复了。
师姐马上认真的说,不行,哪有做事情半途而废的,定要逮到他。
说是要逮到他,白天又不出去逮,都是晚上等着他过来,过来大家也不相互谩骂了,都坐在屋顶上数星星。
那滛贼又能说会道,似乎去过很多地方,经历也不简单,每次天南地北的海扯,师姐偏偏又喜欢听这些事情,当然我也是乐意听的,听得多了,就越觉得这个男人有趣。
有天白天,我和师姐呆在房间里发呆,师姐功夫好,突然觉得不对劲,大喊声谁,根峨嵋刺就扔了出去。
只听见啊的声,我们没看见人影,只见屋梁上朵白色的玉兰花掉了下来。
这玉兰花上沾了几滴血,美丽的触目惊心,师姐拿在手里,浑身都在发抖。
师姐的本名就叫白玉兰,平时也格外喜欢玉兰花,唉,搞不清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滛贼没有来。
师姐坐立不安,和她相处那么久,我还是第次看到她这么焦急。
她突然就对我说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不,是去抓他,抓到他就把他碎尸万段。
我说我也去,师姐窜得飞快,我哪里还追得上。
师姐去了整夜,第二天中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很平静,我问怎么样了,她支支吾吾的说没找到。
后来那个滛贼再也没有来过,师姐说,他不过来没关系,我过去抓。
我说我也去,师姐就说,太危险,你还是在这里呆着。
师姐每次去抓滛贼的时候都神采飞扬,兴高采烈,还要在镜子前面照照,哪里像是去抓贼简直就是去会情人。
她有时候整晚不回来,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回来,回来也是给我点钱,让我有吃有住。
我就是再笨,再相信师姐,也知道事情不对劲。
可我也不敢多想,说实话,其实我对那个滛贼也挺有好感的,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和他走在起啊,师父知道了那还不剑杀了我。
直到有天,师姐不在的时候我就在街上闲逛,看见了师姐和那个滛贼在起,两人有说有笑,师姐换了身男装,戴了顶帽子,脸上洋溢的尽是欢欣和幸福。
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不敢相信也要相信了。
我心里就像打翻了几大罐油盐酱醋糖,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震惊,难过,害怕,或者还有丝嫉妒,师姐人长得比我好看,武功比我高,人缘比我好,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做什么都比我强,即使是做不该做的事。
他们怕碰到我,我更害怕看到他们,和师姐比,我自卑的简直无地自容。
我在客栈里思来想去,心乱如麻,怎么办,是去骂醒师姐,让她迷途知返,赶紧跟我回四川去,还是
唉,我冒出那个想法的时候,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害怕到浑身发抖,不行不行,师姐平时待我就像亲妹妹样,我要是犯了错,她死活要在师父面前替我瞒着,有时候还替我担过,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可又想到师父的宠爱,甚至日后峨嵋派掌门人的位置,我实在是没办法抵挡住这个诱惑。犹豫了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回去告诉师父,这是师姐自己犯的错,我帮不了她,再说我这也是为她好,让师父来骂醒她更合适。
唉,当时毕竟年轻,把名利看得比什么都重。
这么想着,我连张纸条都没有给师姐留下,日夜兼程就往四川赶,见了师父,我就嚎啕大哭,边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告诉给她。
师父当然是不相信,反而大声斥责我,就算你师姐做错了,你为什么不及时提醒她,把她带回来。
我就假装委屈的说道,我劝了好多次了,可师姐像着了魔似的,怎么也不肯听我的,还骂我多管闲事,别说是我劝,就算是师父你去了,只怕她也听不进了。我这个作师妹的,又能怎么样了,想来想去只好先回来告诉师父,让师父拿主意。
师父阴沉着脸说,好,那就再等等,等她回来看她怎么说。
这等,就等了三个月,师姐的人影都没见着,师父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写了封信给江苏的故交,让他帮忙打听打听。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又过了两个多月,终于收到了回信,师父打开信看,气得浑身发抖,她把信往地上扔,走,去江苏把这个贱人给我抓回来。
师父带着七八个峨嵋派弟子风尘仆仆的就赶往江苏,等到了江苏,却怎么也找不到师姐了,看来她也知道大错铸成,师父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和那滛贼已经躲起来了。
师父几乎快气疯了,动用了切能动用的关系四处寻找,用师父的话说,就是把江南掀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贱人挖出来。
这找又是好几个月,照我当时的想法,最好找不到师姐师父也就算了,我们回四川去,师姐和他男人就好好过日子,我就回四川替代师姐的位置,准备日后作峨嵋派的掌门人,这样两全其美,最好不过。
事实也似乎在往我想的方向发展,师父也是精力憔悴疲惫不堪,真的打算放弃了,要么就尽快找到人把问题解决了,这么大动干戈的又找不着人,时间长了事情传出去,峨嵋派丢人就丢大了。
就在师父准备放弃的时候,却有人来报信说找到了。
我心里那叫个气啊,恨不得立马就把那报信的杀了。
师父听,精神大振,立即带着我们就出发了,原来师姐躲在江苏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里.
报信的人把我们带到个简陋的小茅屋前面,说就是这里了。
我们四处看,这个茅草屋可能也就两三间房,简陋的不能再简陋,感觉刮阵大风就能把屋子吹走了,在峨嵋派的生活虽然清苦,可跟这里比起来还真是天上地下了。
师妹们想着平时爱戴的师姐就躲在这里,都难过得低下了头,连师父的表情也缓和了点,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凶了,毕竟是她最钟爱的大弟子啊。
就在我们呆呆的站在屋外的时候,茅屋里突然传出阵小孩的哭声。
这阵哭声就像是世上最恐怖的暗器,瞬间都击打在我们身上,师父个趔趄几乎站立不稳。
我心想,这可怎么办,怎么办,连小孩都已经有了。
师父咬牙,脸色下变得铁青,上前脚就把门给踢飞了,边大吼道,贱人,你给我出来。
相比外面,房间里面的陈设就更加简陋了,所有的家具都破烂不堪,像是从哪里捡回来的,师姐穿着件粗布衣服,明显比以前胖了,头上也长出了短短的头发。
她正抱着小孩打算给小孩喂奶,看见师父如天兵神降般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几乎都要瘫倒了,小孩时没抱住,从胳膊上掉了下来。
我们在旁边都声惊呼,幸亏离得最近的那个师妹反应快,个飞身过去滑倒在地上,小孩刚刚好掉在她身上。
那小孩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很好玩,突然就不哭了,还冲着师妹笑。
师妹边抱着他,边讨好的对师父说道,师父,你看,好可爱哦。
小孩掉下来的时候,师父也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这会儿恼羞成怒的把两手收了回来,指着师姐大骂,孽障,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师姐吓得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师父,我知道我错了,可事已至此,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看师姐哭得楚楚可怜,师父似乎又有些心软,过了会才咬牙问道,那个滛贼了。
师姐又哭着说道,他,他出去做工赚钱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师父,你放过他吧,他是个好人,他对我尽心尽意,没让我受半点委屈,师父你放过我们吧,我们老老实实的躲在这里过日子,定不给峨嵋派添半点麻烦。
见师父似乎有点犹豫,我们师妹几个也赶紧都跪了下来,起哀求道,师父,你就饶了师姐吧。
见我们几个都跪着哭成了团,师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外面围了群看热闹的村民,都是些闲着无事的大娘大嫂,只见她们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尖酸刻薄的话不断的传来,快看,快看,有人来抓那个伤风败俗的尼姑了。
哎,早就该抓走了,出家人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我们村子好几百年了,出了多少贞节烈女,这种人呆在我们村子里啊,真是坏了我们的名声。
滚,让她带着那个野种赶紧滚蛋
师父的脸色又开始发青,过了会又开始发白,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我看大事不妙,连忙拿剑跑了出去,对着人群大喊,走,都给我走,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那群人边跑边骂,哎哟,这是哪里出来得野尼姑啊,怎么和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是路货。
是啊,这是哪个庵堂的啊,怎么是个老贱货带着群小贱货.
我再回到屋里的时候,师父巴掌把桌子拍的稀烂,指着师姐骂道,贱人,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杀你的小孩,也不杀那个滛贼,免得脏了我的手,你跟我回去,回去我再收拾你。
师姐摇头哀求道,不要,师父,他才三个多月大,他不能离开我,没有我他怎么活啊。
师父怒道,我管这小孽种怎么活,他死了最好。
师姐边摇头边往墙角里缩,不,我不走,我不能走,宝宝不能没有我
师父气得大骂道,贱人,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把师父气死才开心吗,我都饶他们不死了你还要我这个做师父的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是成什么样子,你再看看你过得是什么日子.
师父边说边指着屋子四周,眼睛里也泛出了泪光。
我们这才知道,师父是真疼师姐,师姐做出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师父还想着她过得好不好,放过她的男人和小孩,只是把她带回去那真是天大的恩惠了,换作是我们其中任何个做了这事,师父早就剑个全打发掉了。
师姐缩在墙角,好像这样就谁也抓不走她了,只听她哭着说道,我知道,我是做错了,真的做错了,可我实在是没办法控制我自己,你们都看到了,我是过得很清苦,可我心里面却觉得很甜,这间破屋子是别人废弃不要的,是他,找来堆堆的干草,砍了根根的木头,亲手修起来的。
这房间里的家俱,也都是别人扔掉不要的,是他,顶着别人嘲笑样样背回来,然后再样样重新修好。
宝宝睡的床,他说定要弄个新的,可我们没钱,买不起,他就砍了树回来,自己削木板,然后块块拼起来,做得又结实又好看。
外面日头晒,屋里像蒸笼样,他就给我打扇,告诉我不热不热。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冷得像冰窖样,他就抱着我,告诉我不冷不冷。
外面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是他抱着我和宝宝,告诉我们不怕不怕。
我想到这些,我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再大的苦都不是苦,再多的痛也不会痛,你们都以为我很苦,可我自己觉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幸福
师姐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泛着红光,忘记了恐惧,也忘记了悲伤,我们在她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光彩,她脸上似乎写满了女人的幸福和骄傲。
我们都惊呆了,师父也后退了两步,脸恐惧的说道,那个,那个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变成这样。
师姐突然点都不怕了,她站起来大声喊道,他没有给我灌什么汤,他只是给了我个家,个真正的家
师父低着头,她好像在自言自语的问道,那师父算什么,峨嵋派又算什么,难道峨嵋派就不是你的家吗。
师姐摇头说道,不,峨嵋派不是我的家,我原来以为是,可现在我知道了,它不是,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个真正的家,就像现在这样,有个爱你疼你的男人,有个你爱你疼的小孩,这才是真正的家。
师父痛苦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家了。
师姐大喊道,不是我想出家,是我爹娘养不活我把我送过去的,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啊。
师姐说完就大哭了起来,小孩也跟着大哭起来,师妹怎么哄也哄不了,急得眼泪哗哗往下掉。
师父沉默了会,突然抬起头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走,你今天必须得跟我走。
师姐边往后退边大喊,我不走,我就是不走。
师父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走是吧。然后又回头对师妹说道,过来,把小孩给我。
我脑袋轰的下,师妹也知道事情不妙,边抱着小孩边往后退,可怜巴巴的向师父摇头。
师父大吼道,把小孩给我。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发这么大火,师妹也吓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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