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山上吹了好久的风。
刘龙对我说,贤侄有胆有识,智谋过人,比当年不色大哥还要胜过筹啊。不如留在山寨如何,我们叔侄二人联手,打出他娘的片新天地。
我心想,这做山大王的日子还真不错,就是岛上的女人少了点,我要留下来免不了要去扬州苏州多抓几个美女过来,那他妈才过瘾。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于是对刘龙说,小侄确实还有要事在身,等忙完了,再来和叔叔叙旧。
刘龙也不强求,哈哈笑,贤侄什么时候来都行,这山寨二当家的位置始终给你留着。
我带着庄亦简上了那条小帆船,刘龙早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数,昨天捞上来十六个,加上刘龙这里的两箱石砚,还有箱应该是火铳弹药什么的,还有个大箱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也不便打开来看。
然后四处找小白,这家伙怎么还不来,估计是被刘半凤给缠住了,我怕再晚出发就来不及了,陆姑娘跑了我去哪找她去,也就不等小白了,下令开船。
船开了,我正和刘龙他们招手告别,刘半凤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大声喊,小白,你给我出来。
我看船上,确实没有啊,难道他是躲在山上做野人了,反正他也死不了,自己会偷着跑回来的,也不管他了。
船又向前开了段,我突然听见有人叫我,兄弟,兄弟。
我四处看,个大箱子的盖子掀开了,小白露出个脑袋,兄弟,那母老虎走了吧。
我往岸上看,连忙大喊声,小心。
小白脑袋缩,当的支利箭就钉在箱子上。刘半凤拿着弓箭在岸上大喊,姓白的,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来。
小白躲在箱子里拼命喊,快,快开船。
等船开出离岸很远了,我踢了那个箱子脚,出来吧。
小白探出个脑袋,没追上来吧。
我把刘龙送的那个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十几把短铳,半箱子弹药,还有两套官兵的衣甲,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我们捞出来的那些箱子都是用油纸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但有个箱子却没有包,我打开看,白花花的直晃眼,连忙盖上,这箱子装着那千五百两银子。
我立即感觉心跳加速,呼吸不畅,就好像第次看到陆雨桐样。然后个劲在想,要不要藏起来,要不要藏起来,就说没有捞上来,反正也没人知道。
斗争了好久,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反正要娶陆雨桐做老婆的,她家的钱迟早还不是我的钱,我偷自己家的钱干什么,再说这大箱子也不好藏,万被发现了陆雨桐跟我翻脸,那我不亏大了。当然还是觉得有点遗憾,我岳父怎么拿箱银子了,搞些银票放里面多好,那我就照单全收了。
小白在旁边看着我的表情,会紧张会高兴会难受,哪里知道我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痛苦撕心裂肺的抉择,就问我,干嘛了,会死了爹会捡到宝似的。
我怕让这小子知道了,他要是知道就完了,这人命都可以不要也要把银子搞到手,于是连忙说,没事,没事,你边去。
等心情平静了下来,就开始想陆雨桐,昨晚刘龙派去的人有没有找到他们了,他们会不会相信了,不会当天就走了吧,这样想着就更盼望早点到巢县,只是这小帆船装了这么多箱子实在是快不起来,看来到巢县肯定是要下午了,我恨不得抓只水鸟借双翅膀飞到岸上去。
这么着心急如焚的熬过中午,下午也没劲了,靠在船上休息,突然之间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那雨下得又细又密,把整个湖面都笼罩在层水气里。
等雨小了点,似乎远远的能看到湖岸了,我立即又激动起来,连忙催船夫,快,快。
又行驶了段,船离码头越来越近了,小白眼尖,手指,码头上站着个人嘛。
我仔细看,似乎是看到个穿白衣的轮廓,赶紧又催船夫,快,快。
船夫累得半死,有气无力跟我说,李兄弟,不能再快了。
终于看得越来越清楚了,个白衣女子站在岸边在向湖面张望。
是陆雨桐么,我的心立即又狂跳起来,抓着小白的肩膀拼命摇,快,快看,是不是陆姑娘。
小白说,你别摇我呀,你摇我我怎么看得清楚,哎,就算是陆姑娘,那也是过来等我的,你激动什么,她对我痴情片我也是知道点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在雨中等我,看来我小白的魅力实在是超出我自己的想象啊.哎呀,你要干嘛。
我脚把他踹到水里,小白在水里大骂,李不空,你这个王八蛋,兄弟的女人你也要抢。
我睁大眼睛拼命看,越看越看不清楚,急得我拼命向岸边挥手,边大喊,陆姑娘。
岸上的人看到了我,也在向我挥手,我兴奋得仰天大笑,笑完了又高兴得哭,哭完了又笑,我满脸是泪的对着水里的小白喊,是她,是她啊
小白说,你个王八蛋,先拉我上去啊,我要是死了,陆姑娘也不会独活的,肯定会随我而去,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终于看清楚岸上的陆雨桐,她白色的身姿在细雨中那样的醒目,又那样的柔弱。
船离岸也越来越近了,只是要靠岸的船有不少,都挡在了我们的帆船面前,我哪里还等得及,于是运起轻功跳到前面条小船上,又跳到前面条小船,这条小船上个公子哥正给个女的撑着伞,边说,小妹,今天玩得开心么我把抢过他的伞,又顺手拿走了那个女的批在肩上的条蓝色批肩。
那公子哥大喊,你怎么抢我的伞。那女的就大骂,流氓。
我举着伞,拿着披肩,在这些快要靠岸的小船上跳来跳去,眼看就要到岸上了,只可惜实在没有力气,跳到半,扑通又掉进水里,还好水浅,刚好没过腰间。
我抬起头,陆雨桐就站在我面前,她的笑脸真切而又梦幻,以致于我觉得这只是朦朦细雨中的个幻景,直到她美妙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我的耳膜。
白痴,你快点上来啊
我恍然大悟的哦了声,连忙挣扎着往岸上走。
陆雨桐也不知道在雨中站了多久,浑身的,两手捂着肩冷得直抖,我连忙把披肩给她披上,外面的风风雨雨还有噪杂呼喊在这伞下小小的两人世界里仿佛都静止了,陆雨桐看着我,眼神又是欢喜又是气愤又是委屈。
我说,你怎么这么傻。
陆雨桐恨恨的说,你才傻,货丢了就丢了,我又不是故意怪你,你逞什么能非得跑到姥山去。船沉了又不怪你,你非得要个人把责任担起来,你承担得起么,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也是傻,我爸这么说,大师兄也这么说,全天下的人都这么说,可我就觉得你定会回来
说完把头靠在我的胸口,呜呜哭了起来。
我只手撑着伞,只手抱着她,心里默默的发誓,陆雨桐,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淋雨,再也不会让你受丁点委屈。
我说,好了,好了,我不是回来了么。
我说,别哭了,别哭了,哎呀,鼻涕都沾我衣服上了。
我说,快,快看,有彩虹啊。
陆雨桐抬头看,这时雨更小了,细得如丝般,太阳又露了出来,道七彩长虹,把湖面和天空连接在起。
陆雨桐高兴的跳起来喊,真有彩虹,真有彩虹啊。
我把伞扔,和陆雨桐手牵着手看着彩虹,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甜蜜。
小帆船终于靠岸了,小白浑身的坐在船头。
我对陆雨桐说,你看,我把货全部捞上来啦,箱都不少。
陆雨桐兴奋的说,走,快回去叫我爹去。说完拉着我就跑。
小白在后面哭着喊,陆姑娘,等等我啊,这些货都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捞上来的啊,李不空,你这个王八蛋,你们两个不会有结果的,我祝你们两个春梦了无痕啊。
我和陆雨桐跑回客栈,客栈里众镖手都垂头丧气,死气沉沉的。总镖头脸色憔悴,感觉已经入土半截了,哪里还有往日的神采。
看见我回来了,众人又惊又喜的围了上来。
陆雨桐气喘吁吁连比带画的跟总镖头讲了半天。
总镖头半信半疑的看看我,李兄弟,雨桐说的可是是真的昨天晚上有个人过来也是这么说的。
我连忙点头,是真的,那个送信的兄弟了
陆雨桐撅着嘴说,被大师兄骂了顿,赶跑了。
大师兄立马红了脸,低着头往地上看。
我说,总镖头,货还在码头了,我们赶紧去搬回来。
于是帮人急急忙忙的赶到码头。
看到船上的箱子,总镖头好像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拼命的揉,我心里说,别揉了,再揉揉瞎了,到时还不是你女婿要伺候你。
大师兄跳上船,急急忙忙拆开个箱子外面的油纸油布,兴奋大喊,是,是我们镖局的箱子,我们镖局封印还在上面了。
镖手们都欢呼起来,每个人都高兴的过来拍我掌打我拳,好像跟我亲热得不得了,前几天他们还认定我是内,转眼之间我又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这世事无常真是难以预料。
我看见大师兄个人落寞站在人群外面,想过来跟我打个招呼似乎又不好意思,连忙分开众人走到他面前,大师兄红着脸,眼神紧张的四处乱瞟,我笑着向他伸出我的手掌。
大师兄会心笑,也用力的伸出手掌和我的手掌握在起。
众人又欢呼起来,这次连总镖头也开心得笑了,好像以前还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开心的笑过。陆雨桐牵着庄亦简的手,又是欣喜又是感激的看着我,我心里也终于放下块石头,这次他们总该接纳我了吧。
晚上回到客栈,总镖头又把我叫到他房间里,我进屋看陆雨桐也在,只是大师兄不在。总镖头见我就行了个礼,然后说道,陆养先多谢李兄弟的救命之恩。
我吓了跳,连忙说,岳父大人
陆雨桐在旁边恨恨的瞪了我眼。
我连忙改口,哦,总镖头,总镖头言重了,这是小人应该做的。
总镖头叹了口气,老夫说的实情啊,如果这批货都丢了,我也只有蒙着脸以死谢罪了。
我心想,以总镖头的性格,确实也只能这样了。又想,光是嘴巴上说谢,也没点实际行动,赶紧把你女儿许配给我啊。不过看着这个情形还真有点象啊,要不大师兄怎么不在了,肯定是怕他看到这个情形接受不了,当场吐血或者自断经脉什么的,所以把他支开了。那这么说是真的要把陆雨桐许配给我了,我下面红耳赤,心里狂跳起来。
果然,总镖头转头说道,雨桐。
我骤然间都忘了呼吸,天啊,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幸福实在来得太快。
陆雨桐拿出张银票递给总镖头。
总镖头拿着银票递过来,这是老夫的点心意,请李兄弟定要收下。
我心里下凉了半截,不过美女我是想要,但是银子我也从不拒绝啊。
于是我边推却,边用眼神瞟,五百两啊,还真是不少,我现在个月的薪水才十两不到了。
总镖头执意要给,我执意假装不收,陆雨桐在旁边给我使眼色,示意我收下。我心想,也是,反正你的钱迟早也是我的钱,你早给晚给都样,于是就老实不客气的收了下来。收了钱之后又想,,定不能让小白那个家伙知道,否则他起码要抢个三百两过去。
总镖头说,这五百两银子都是给李兄弟你的,小白那边我已经给了二百两作奖赏。
我心里说,这王八蛋整天就知道给我脚下使绊,就知道玩女人,凭什么也拿二百两。老子枪林弹雨的命都不要了,也才五百两,回去非敲他竹杠不可。
总镖头就接着问我事情的经过,我就把刘龙是如何认识我父亲的,以及是如何协助刘龙打败官兵的,如何打捞的货物的经过说了遍,当然多要了那五百两银子的事就省去了。
因为有陆雨桐在场的缘故,我免不了要加油添醋番,如说书先生般说得活灵活现,为了表现我当时是如果冒着枪林弹雨奋勇杀敌,还忍不住站起来,不断辅以动作,总镖头静静的听着,偶尔微微笑。陆雨桐就听得很紧张,好像这些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样,当我说到被火铳打伤的时候,她身体动,忍不住都要站起来了,等我好不容易说完,她才松了口气。
总镖头听完之后微微点头,说来惭愧,李兄弟吃了这么多苦,老夫也有责任啊,当初我直怀疑你和土匪勾结,担心你要么是来讹银子的,要么就是和土匪勾结来偷其它的货,所以老夫执意要乘大船和你起去交钱,没想到这官兵突然杀了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大船给击沉了。唉,可怜那两位死去的兄弟,李兄弟还能记得替他们收拾遗体好生安葬,真是重情重义啊,老夫替他们的家人多谢了。
我连忙说,总镖头不用客气。心里说,你以前不相信我就算了,以后再要不相信我,我可就要骂你了。
总镖头接着又说,李兄弟劝刘龙不要杀那些官兵固然是不错,但是那些官兵放出来之后只怕对李兄弟不利啊。
我说,无妨,我跟刘龙说了,至少先关他们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们早就跑到四川了。
总镖头点点头,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确实如此,老夫已经老啦,李兄弟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希望你能在我们镖局好好干,以后迟早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
我边点头边想,也不知道我岳父是什么意思,是以后要把镖局交给我打理吗我实在是没那个兴趣,等把庄亦简送到四川,干脆带着陆雨桐再搞点银子私奔算了。
眼看总镖头也累了,我就起身告辞了,陆雨桐就出来送我。
走到半,陆雨桐低声说,到我房间来。
我心跳,难道美女有额外奖励。
于是满心激动的跟着陆雨桐进了她的房间。
陆雨桐把门关好,然后对我说,脱衣服。说完就低头去找什么东西。
我激动得手直抖,钮扣也解不开,心里说,才几天功夫,你就变得这么直接了啊,就不能矜持下么。
陆雨桐在那里找东西,我在这边脱得不亦乐乎。
陆雨桐抬头看,对我骂道,叫你脱衣服,你脱裤子干嘛。
啊我满心的纳闷,不脱裤子怎么搞。只是她让我不脱,那就不脱吧。于是我提起裤子又把裤子穿上。
陆雨桐不耐烦说,哎,别站那里发愣,快躺床上去。
我又是喜,连忙仰面躺在床上,陆雨桐的床真是又香又舒服。
陆雨桐又说,翻个身。
我又惊,这美女要搞什么,哦,对了,总是我面对着她她会害羞。于是翻了个身改趴在床上,趴是趴好了,但是还是不明白,我趴着这可怎么搞。
陆雨桐也走到床边,边温柔的跟我说,可能会很痛,不过我会尽量轻点。
我心里说,你搞错了吧,这句台词应该是我说的啊。
但是既然被她抢了词,我只好说,没事,没事,痛是有点,痛过之后就爽了。
陆雨桐说,那你忍着点啊。
我说,知道,快,快来吧。
话音刚落,我突然发出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惨叫声划破漫漫夜空,直冲云霄而去。
陆雨桐忍不住骂道,哎呀,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别人都听见了。
我额头只冒冷汗,边有气无力的说,你把刀子插进我的伤口,我能不叫吗。
不是早就跟你讲了嘛,是你自己说不痛的,我还以为你有多坚强了,不把里面的铁砂弄出来你的伤好得了吗。陆雨桐边气呼呼的说着,边拿尖刀在我的伤口处拨弄。
我痛得快要晕过去了,只好有气无力问,姐姐,你到底行不行啊。
谁说我不行,我上次还给别人拔过箭头了。
给谁拔啊
小白啊。
小白什么时候中过箭啊。
哎,我说的那个小白是只兔子。
我索性直接就晕了过去。
痛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陆雨桐说,好了,好了,弄出来了。
接着听到什么小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没死官兵手上,差点死在你手上,当真是谋杀亲夫啊。
陆雨桐边给我敷药边说,这可是我们镖局特制的金创药,都流传百多年了,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好啦。
接着又把我的伤口包扎好。
我趴在床上装死,动也不动,就赖你床上了,看你怎么办。
陆雨桐说,好了,起来穿好衣服吧。
我说,起不来,快要死了。
陆雨桐拿起刀子,不起来是吧,我扎你屁股啦。
我连忙爬起来,好,好,起来,你们女的怎么都这么野蛮啊。
刚刚磨磨蹭蹭的把衣服穿上,外面就传来敲门声,雨桐,雨桐。竟然是总镖头。
陆雨桐连忙说,爹,等下啊。边低声跟我说,躲起来,躲起来。
我四处看,这躲哪里啊。
陆雨桐指指床底下,没办法我只好钻了进去。
陆雨桐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然后过去把门打开。
总镖头就说,你送完李兄弟怎么就走了,我还想再和你聊聊了。
陆雨桐说,我,我有点头晕,想早点休息,爹,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你回去吧。
总镖头说,哪有女儿赶父亲走的,我就说几句。说着总镖头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陆雨桐没办法只好坐在床沿,两条腿在我面前晃晃的。
总镖头说,你都十七岁了,也该考虑下你的终身大事了,爹不废话,你觉得你大师兄怎么样。
我连忙竖起耳朵听。
陆雨桐说,哎呀,我头好晕啊,不说这个了,爹,我要休息了。
总镖头说,不行,说完爹才走,每次你都这样,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暗地里直鼓掌,总镖头英明。
陆雨桐只好支支吾吾的说,他么,我直当他跟大哥样,其他的没觉得怎么样。
只听总镖头说道,嗯,添鸣虽然忠厚可靠,但确实有点笨,不会讨我女儿的欢心啊。不过我知道有个人似乎够聪明,你觉得不空小兄弟怎么样。
陆雨桐说,哎呀,不讲了,爹,不要讲了。
我心里说,怎么能不讲了,定要讲。
总镖头说,你那点心思怎么骗得过爹了,开始你就极力引荐他,我都不敢相信他,你却直相信他。从姥山回来那天本来大家是要走的,是你坚持说再等两天看看。过了两天本来是要走了,结果又来了个送信的,谁都不相信他说的话,也只有你相信,唉,还跑到码头去等他.
陆雨桐急得大喊,哎呀,不许讲,不许讲。
总镖头说,你听我说完啊,原来我确实也不相信不空兄弟的,不过你也知道爹的脾气。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个小伙子不光聪明能干,更难得的是他心地善良,重情重义。或许他还有些事情瞒着我们,不过想必是有他的苦衷吧,总之了,爹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你要真喜欢他了,就告诉爹,爹帮你问问他的意思
我在床底下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真想爬出去抱住他老人家的腿,岳父大人,理解万岁啊。
这下可苦了陆雨桐,我就在她脚底下,她哪里说得出口。我心里想,看你怎么说。
陆雨桐突然生气的说,谁说我喜欢他,我讨厌他,我恨死他,我看见他我就剑劈死她。
总镖头疑惑不解的说,怎么,莫非他欺负你了,爹去剥了他的皮。
陆雨桐急忙又说,不是,不是,只是,我,我.
我心里恨她刚才骂我,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脚踝。
陆雨桐啊的叫了声。
总镖头问,雨桐,你到底怎么了
我暗暗偷笑,又伸出手,想再摸下。
陆雨桐突然站了起来,脚就把我的手踩在地上,边用力踩边咬牙切齿的说,爹,我没事,我现在心里畅快的很。
我痛的紧紧的咬住牙齿,又不敢发出点声音,差点又晕了过去。
总镖头说,雨桐,你的性格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唉,都是爹从小把你惯坏的,你小时候跟个野小子似的,老是跟些男孩子打架,没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到十岁了还尿床
陆雨桐下跳了起来,我赶紧把手缩回来,心里说,好啊,十岁还尿床,我知道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陆雨桐把捂住总镖头的嘴,不许说,不许说。
总镖头说,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陆雨桐不管三七二十就把总镖头往外推,爹,你出去,我要早点休息了。
总镖头及其不情愿的被推了出去,陆雨桐关上门,长长的吐了口气,接着对我说,出来吧。
我及其艰难的爬了出来,边对她说,你也下脚太狠了,手指头都踩断了,我要是残疾了你还不是要照顾我辈子。
陆雨桐手里拿着把尖刀,耍得跟花似的,然后冷冷的问道,你刚才听到什么了。
我看了看那把刀,想了想,连忙说,我,你知道我有时候神经性耳鸣嘛,我刚才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没听到。
陆雨桐点点头,没听到最好,你要是听到了我就只好把你的耳朵割了。接着用刀在我耳朵边比划几下。
我心里说,这年头女的怎么都跟刘半凤似的,动不动就动刀子,这他妈什么世道啊。
看看陆雨桐冷若冰霜的样子,我只好说,陆姑娘,谢谢你帮我治伤啊,哎,陆姑娘的医术真是没得说,真是华佗再世啊,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我边说边往门口走,临走又不忘安稳她句,陆姑娘,你不用自卑,我爹说我十三岁还尿床了.
话音刚落,当的把飞刀擦着我的耳朵钉在门上,我撒腿就跑,只听陆雨桐在后面气极败坏的喊,李不空,我定要杀了你
等我回到房间,小白正在陪着庄亦简玩了,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似乎心情不错。
我干咳两声,听说某人发财了嘛。
小白说,不空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总镖头打赏了吧。
小白只好陪着笑脸说,唉,好歹我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容易,总镖头就给了点钱。
给了多少啊
小白看看天花板,也就给了二十两,还不够我们兄弟吃顿了。
怕是给了两百两吧。
你怎么知道。
我把眼瞪,总镖头刚才跟我说了,那是给我们两个的辛苦钱,本来说是我跟你八二分帐,我了,看你也不容易,还被刘半凤那个母老虎夺去了纯洁的贞操,也该得点补偿吧,那就二添作五,人半吧。
小白说,真的假的,总镖头没跟我这么说啊。
那总镖头有没有说那钱都是给你的啊。
小白摇摇头,也没说。
那就是了,我不耐烦的伸手,快,快,给钱。
小白极其不情愿的掏出张银票,李不空,你可别瞎说啊。
我什么时候瞎说过了,你去问总镖头好吧,到时侯我们还是八二分帐。
小白虽然半信半疑,也只好把张百两的银票递给我。
正文 第七章
因为我在巢湖干了件大事,总镖头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送完那几箱石砚,车队就立即出发,向西走了两日,总镖头就骑马先行探路去了,临走之时好好叮嘱了大师兄和陆雨桐番,又把我叫过去,说凡事也要多听听我的意见,大师兄点头称是,陆雨桐就哼了声,脸的不服气。这小妮子自从被我知道之后,对我痛恨之极,全没了以前的温柔,要不是我老是呆在人多的地方,只怕早就被她灭口了。
车队不紧不慢的向西而行,我很想问问这回又是要把货往哪里送,但是基于上次惨痛的教训又不敢问,只好闷头赶路。倒是陆雨桐骑马过来故意招惹我,她抬头看看天,好像自言自语的说,唉,这么走下去,是要去哪里啊。
我就假装没听见,照旧走我的路。
只听陆雨桐歪着脑袋说,哎呀,听说那可是个好地方啊,风景又好,还有很多美女了。
我连忙竖起耳朵听。
陆雨桐看看我,然后两腿夹马肚子,本姑娘心情不好,就是不说。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呸,我还不想知道了,回头出点什么事又来怪我。
没会儿大师兄又策马过来,低声问我,喂,不空兄弟。
大师兄自从上次我主动跟他握手言和之后,他就对我另眼相看,逢人就夸我,大师兄夸人就跟骂人样让人受不了,真是对你好就好得死心塌地,对你恨就恨得死去活来,实在是个性情中人。
我就问,大师兄,什么事
大师兄下马来和我并排走,边小声问,你上次从巢湖带回来的那些火铳了。
我说,都锁箱子里了,总镖头说了,那东西好是好,就是威力太大,动手就是非死即伤,不到关键时候还是不要乱用。
大师兄点点头,接着又带着点央求的口气说,能不能搞把出来先让我玩玩
我摇摇头,不行,那玩意可不好玩,万玩出什么事来,总镖头不会放过我。
大师兄说,不空兄弟,这就不对了,到了危急关头你再拿出来,兄弟们都还不会用了。
我想想也是,就说,好吧,抽空我拿出来给兄弟们演练下,教大家怎么用。
接着又对他说,等你学会怎么用了,我再给你把。
大师兄拍拍我的肩膀,好兄弟啊。
我心里说,求老子的时候就说老子好,当初你那张嘴是怎么说的。
连忙又拉住他小声问,接下来去哪里啊。
大师兄左右看看,低声说,去天柱山。边跟我挤眉弄眼,不要跟别人说啊。
我想了想,天柱山,天柱山在哪里啊。正要再问,大师兄却已经骑马走了。
到了晚上,车队在野地里扎营,陆雨桐带着几个人生火造饭,我就帮着小白搭帐蓬,正干着活了,小白突然吓得跳起来,蛇,有蛇。
我看,地上果然有条小蛇,看看也不像是毒蛇,就顺手把它逮了,小白说,不错,不错,晚上加个荤菜。
我说,细得跟筷子样你都要吃,也不怕塞了牙缝。接着又轻声问,陆雨桐晚上睡哪个帐篷。
小白说,总镖头不在,你小子就要翻天啦。
我说,嘘,小声点。
众人吃过饭,就围着火堆烤火聊天。
我拿出把短铳,又拿了小袋弹药,站出来大声说道,各位兄弟,来,瞧瞧,看看了,武林四大神兵之首,神机营的绝密武器,看看不要钱,摸下两,放枪二两,小白,赶紧准备收银子啊。
众人就骂,这是哪个卖狗皮膏药的啊。骂归骂,这种稀罕玩意当然要抢着过来摸摸,玩玩了,于是在众人手里传来传去。
这火铳尺多长,小茶杯口粗细,由纯铜制成,火铳的尾部连着个手持的木柄,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只听陆雨桐不屑顾的说,跟个烧火筒似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赶紧说,各位,这可不是般的烧火筒,这玩意最先是从西洋流传过来的,经过我大明能工巧匠的悉心改造,才改造成今天这个样子。此物小巧玲珑,携带方便,男性朋友了可以把它挎在腰间,尽显我中华男儿威武雄壮;女性朋友了可以拿根绳子挂在胸口,尽显我江南美眉妩媚温柔啊。如果碰到强盗流氓,只要点火即放,施放时声如雷鸣,威力无比,即便是穿三层盔甲也能轻松穿透,实在是居家旅行,安神补脑,谋财害命必备之良器啊。
小白立即站起来问道,这么好的东西,哪里才能买得到了
我赶紧说,哎,这位大哥问得好,本人这里历尽千辛万苦才搞到十几把,难得今日弟兄们这么捧场,我就吐血大甩卖,七折起售,五十两把,另外如果你在子时之前购买,还免费赠送袋弹药哦。哎呀,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赶紧,赶紧啊。
小白哗得掏出张银票,边夸张的说,哇,这么好东西价格还这么实惠,这种好事上哪里找去,我要买两把,把我自己用,把送给我妈,没事还可以用来作擀面杖了.
我和小白唱和,惹得众人又笑又骂,纷纷捡起土块什么的砸我们,陆雨桐和庄亦简笑得前仰后合,陆雨桐边笑边说,打,打死这两个卖狗皮膏药的。
我说,好了,好了,别打了,下面讲正事了,我来教教大家怎么用。
虽然当初在岛上的时候刘龙教过我,当时我还放了枪,但是现在自己玩还是有点紧张,打不响倒还算了,万炸膛了可怎么办。于是小心翼翼的先放火药,再放铅弹,放好之后,两手拿着火铳发现身体还是有点抖。
突然个镖手说,放空枪多没意思啊,好歹打个什么东西让大家看看威力如何。
我想想也是,于是就叫,小白,小白。
小白说,干嘛。
我说,你站前面去。
小白面对着我站好,我说,你转过去,背对着我。
小白于是转过身背对着我,我就对众人说道,各位看好了,所谓老乡老乡,背后枪.
小白回过头来骂我,你个王八蛋。接着又来抢我的火铳,我来放。
我听求之不得,不过还是要先激激他,于是就说,你不行,你胆小如鼠,待会吓得你尿裤子没人帮你洗。
小白说,什么话,我放给你看。说着把抢过去。
我说,好吧,你放。顺便递了根柴火给他,把引信点了就行了。
小白手抓着火铳的木柄,手拿着火,用颤抖的声音说,那我可就放啦。
我说,你就赶紧放吧,哪有那么废话。
小白两条腿直抖,点着引信之后,整个身体完全就象筛糠样,引信燃到半,他突然转过身面向我,哭着说,我不敢放了,还是你来吧。
只是他这转身,火铳枪口也对着我,我吓得魂都飞了,赶紧跳开。小白又转向众镖手,众人本来还坐着看好戏,这会儿哭爹叫妈的吓得四处乱窜。我急得大喊,枪口对着天,不要对着人。
小白才恍然大悟,连忙把枪口对着天,轰的声巨响,众人大惊失色。
只见树叶纷纷的往地上掉,还有个什么东西也啪嗒掉在地上。
有个大胆的镖手过去看,原来小白把火铳对着他旁边的棵树,把树上只栖息的鸟给打了下来,可怜那只无辜的鸟惨遭横祸。小白显然还没有从惊恐中解脱出来,还保持着放铳的姿势。
我过去叫他,喂,你吓傻啦。
小白回过头来看看我们,众人看他的样子都吓了跳,不知道我火药放多了还是怎么回事,把小白张脸熏得个漆黑,额前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就只看见那两个眼珠子还在呼溜溜的转。
众人纷纷说道,厉害,果然厉害。
我正想上前去安慰他下,突然就听到个女人的声音,救命,救命。
众人顺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个紫衣女子边喊救命边跑了过来,她后面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追她,那女子气喘吁吁的跑到我们跟前,边惊恐万状的往后看。
这女子年纪和陆雨桐相仿,张瓜子脸长得清秀可人,看衣着打扮,神情气质,也不知哪个大家闺秀,可能也跑了好会了,现在是跑得香汗淋漓狼狈不堪,好不容易看到我们这许多人,终于停下来松了口气,只听她带着哭腔说,各位大哥救救小女子,后面有歹人在追我。
我借着火光仔细看看她,越看越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直到追他的两个蒙面歹人出现了。
只见这两个歹人高矮,那高个歹人说话差点没把我逗笑了,只听他大声喊道,那小女子休逃,跟老子回去作压寨夫人。
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华山派的无脑兄啊,那矮的不说话的自然是他二弟,这紫衣女子自然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白脸了,只是她现在换回女装,没想到还有几分姿色,不知道这三个白痴演这出戏又是想干什么。
陆雨桐哗的把剑拔就要冲上去,我连忙拉住她,冲她使使眼色,陆雨桐不解的看着我。
果然,小白也认出来这个女的了,只听他哇的声怪叫就跳了出去。
他这出现,不光那两个歹人还把那紫衣女子吓了跳,都不知道这是打哪冒出来的黑脸包公,手里还拿着个奇怪兵器,那兵器口子上还冒着缕青烟
只见小白往紫衣女子面前站,大声骂道,兀那鸟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清风明月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啊。
那两人本来也只是演戏不想真打,看看我们这么多人,那无脑兄就说,好,算你狠,二弟,我们走。
小白豪气万丈的说,小贼休跑,吃你爷爷铳。
那两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紫衣女子给小白行了个礼,多谢公子仗义相助。
声音娇滴滴的还挺好听,小白正色道,这位姑娘无须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来就是我们江湖人士应尽的职责。
紫衣女子又说,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他日小女子必当感恩图报。
小白又慨然说道,大丈夫行侠江湖,岂贪图报恩二字,鄙人姓白,是志远镖局的总镖头。
我差点笑喷了,总镖头人不在,你还翻天了。
那紫衣女子大吃惊,这黑包公年纪轻轻的就做了镖局的总镖头,而且还姓白.于是她脸微微红,又轻声问道,那,敢问公子是哪里人氏
小白昂首答道,鄙人乃江苏人氏。
听这话,紫衣女子脸就更红了,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镖手们听他们的对话都听得莫明其妙,只有我拼命的忍住笑,弄得表情古怪不已。
陆雨桐看看我,脸的不解,我又不好跟她解释,陆雨桐轻轻骂了句,有病。说完就上前对小白说,麻烦你先去把那边的帐篷搭好吧,总镖头。
小白啊的声,只好说,哦。转身就灰溜溜的走了。
那紫衣女子又是脸的不解,怎么,这总镖头还要干搭帐篷的活啊。
陆雨桐就问道,这位姑娘,刚才是怎么回事。
紫衣女子慢慢答道,小女子本来和家人结伴出门,因这带没有什么客栈,只好连夜赶路,哪里料到竟然碰到强盗打劫,劫完钱财还要强抢小女子作.说到这里她就嘤嘤的哭起来,只是光打雷不下雨,这演技和刘龙比起来就差远了。哭完了她又接着说,小女子就急忙逃走,幸好遇到各位侠客才得以脱身,小女子现在和家人失散了,这里荒郊野岭的,我又人生地不熟的孤身人.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听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跟我们混在起了,陆雨桐虽然心地善良,但也不是白痴,对她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于是回头看看大师兄,大师兄的疑心就更重了,在他看来,凡是想混进镖局的都不是好东西。但是因为总镖头走的时候交待过,凡事都要问问我的意见,大师兄只好先看看我。
我想了会,她混进来倒不怕,只是要弄清楚她混进镖局到底想干什么,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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