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山河》 第 24 部分阅读

当天杀你丈夫全家时,老奶奶个人宰得最多,你那汉子慕容军,就是在老奶奶散花针下送命的,你要报仇,第个就该找老奶奶。”

南宫萍道:“每个人都要找的,谁都别想漏掉,我们已经在这儿布下了天罗地网。”

初秋美挺剑上前,南宫萍仗剑跟她杀成堆,两人旗鼓相当,立刻杀得难分难解。

这边计全带了十几个人,拥着忠顺王策马前冲。

那些身披白袍的北地群豪声呼啸,每人手中多出了具机弩,但闻咻咻之声不绝,箭发如雨。

忠顺王这边个个都是好手,手中执着兵器,左遮右挡,支持过那阵箭雨之后,已有五个人中箭倒下,但他们的马匹却全部倒地不起,忠顺王大叫道:“大家攻开冲,只要个人逃出去,到大营立刻召兵马前来”

这批人是死中求活,每个人都挺着兵刃,分散开来向前,而那些北强地群豪,也都分头围堵截杀,南宫萍这次邀来的人,也经过番精选的,没有个是庸手,所以这批东厂的旧日瓜牙,脱困的机会并不大。

忠顺王手中执着柄冲锋交阵用的古剑,剑长六尺,比般的剑器长了倍,重量则加了两倍也不止,他双手挥动,势于十分凌厉,居然被他砍倒了两三个人,而计全的柄点岤镢也十分厉害,他出手更凶,非死即残。

这两个人的突围较为有进展,连伤了七八人后,已经离南宫萍较远了,南宫萍十分着急,大声叫道:“别放他们走,这两个都是主凶。”

但她本身被初秋美缠住,急切间脱不了身,眼睁睁地看他们越杀越远,拦截的人却节节后退。

忽而声暴吼,林中杀出两名身材魁梧的红袍中年人,凛若天神,长发半白,用道金箍束住手中各执条熟铜棍,当头拦住去路,大喝道:“苗家双神在此,鼠辈拿命来。”

这两人的身躯比常人高出个头来,身红袍,金箍束发,在遍体白袍的群豪中十分抢眼

计全老巨猾,而且见多识广,看他们的装束,已认出对方的身分,止笑道:“莫非是苗家二位兄台”

左面个壮汉道:“不错,咱家苗天神,那是我家老二苗天圣,合称为苗山双神,计老儿,你别套近,你是邪神,咱们兄弟可是天神天圣,咱们凑不到块儿去,咱家是特地求降伏你这邪神的”

计全道:“老朽不是套近,只是老朽知道二位称雄苗疆,从来也不入中原,更不轻涉武林是非,老朽和王爷跟二位更是素无仇隙,二位何苦跟我们作对呢”

苗天神哈哈大笑道:“说给你听不要紧,咱家是应慕容夫人之聘请,来对付你这头老狐狸的。”

“聘请她给你们多少银子”

“多得你算也算不清,千万两银子。”

计全大笑道:“千万两算什么,王爷手中有十几万雄兵,杀进京师,取得大玺,多十倍也没问题,只要二位放份交情,保护王爷到大营”

忠顺王忙道:“计老,你要知道君无戏言,本王若是答应了,就必须文不少地支付,这两人值那么多吗”

他这问似乎十分不上路,却是聪明已极,因为他听说这两个人是南宫萍高价聘来的高手,认为有机会可以买动对方,故而才问了那句,目的却是在敲实那亿两的赏格,使二人动心。

计全忙笑道:“王爷,绝对值得的,苗年昆仲为天下无敌的勇士,他们手上的对熟铜棍重达三百斤,舞在他们手中,就像灯草般的轻巧,苗天神曾经拦腰棍,将头奔牛劈成两半;王爷的大事如得此二位相助,就再也无人能抗拒了。”

说完又对苗天神道:“苗大侠,千万两的十倍是亿两,你们可以在苗山用银砖铺地,这辈了也用不完。”

苗天神哈哈大笑道:“慕容夫人的千万两是立刻支付的,你那十倍的报酬却只是句话。”

计全忙道:“苗大侠,不是句话,也是很快可以兑现的,二位保护王爷到了大营,立刻起兵杀上京师,取得天下后,立刻就可以奉上。”

苗天圣笑道:“咱家若是帮皇帝打死了你们,替他安定了江山,他大概也不会小气,同样付得出这笔钱的。”

计全道:“那可不见得,皇帝的车库里没有钱了,王爷练兵所需,他只凑出了五千万两而已。”

苗天圣哈哈大笑道:“老狐狸,你这下子可说漏了嘴,既是皇城国库里没有钱,咱们兄弟帮这个什么王爷打了天下,也只是个空壳子,他上那儿拿钱来给咱们

忠顺王道:“国库里虽然凑不出这么多银子,但京师里有的是豪富之家,本王若取得天下,下令他们尽数捐出,绝不让二位落空。”

苗天神哈哈笑道:“忠顺王,说了半天,你只是慷他人之慨,你专会打有钱人的主意,咱家倒是难以放心了,咱家有了亿两银子,也是个富人了,安知你不会打咱们的主意呢而且计老怪对咱们了解还不够,咱们兄弟在苗山不止是武力称雄而已,财力上也有活财神之称,我们拥有两座金矿,每年出产的黄金,也值上几亿两银子的,你用亿两银子就想买动咱们了,告诉你,咱们兄弟是为了江湖义气来帮慕容夫人复仇的,可不是为了钱,你们还是死了心吧。”

计全悖然震怒道:“无知小辈,竟敢消遣老夫。”

苗天神笑道:“咱家可没存心消遣,这是你自己找上来的,金钱虽然是好的,但是在江湖人心目中,正义与道义犹重于金钱,只有小部分的败类才会为利欲所动,你们不认清这个事实,怎会不失败呢”

计全沉声道:“无知小辈,信口雌黄,老夫劈了你。”

他的点岤镢突然点出势力极为迅速,照理说苗天神是绝对躲不开的,因为苗天神拄棍于地,想要拿起来招架化解是绝对来不及了

但是苗天神却用脚踢棍端,手执棍腰,铜棍迅速上跳,当的声,把计全连人震了开去。

计全在十三邪神中号称智多星,倒不是侥幸成名,他的心眼儿也特多,这手抢攻,看起来是为了突袭,但也知道苗山双神绝非易与之辈,这次突袭也不可能得手,打的却是退身的主意,利用苗天神震之力,飞起身形,拔三丈多高,空中扭身子,越过苗天神的头上,飞落在根突出的树枝上,借力再长身形,飞上了另棵树的尖端,踏枝而遁,身形如同电兴石火,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他名列十三邪神,成名多所,毕竟有他的凭恃,以前为了护卫忠顺王,才再被人拦截住,这次大概见到了大势已去,存心求脱身,群豪竟未能拦住。

忠顺王见状大惊叫道:“计老,等我下。”

他仗剑也要走,苗天神却因为无心间放走了个计全,心中已感不安,自然更不能放他走了,厉声喝道:“你往那里走,留下替无数鬼魂偿命吧。”

赶上去棍横扫,忠顺王用长剑挡,也想学计全的样子借力弹起脱身。

但是双神弟兄的棍势默契配合极佳,这次两个人都作了准备,再无侥幸可言,苗天圣的长棍从另个方向恰好扫至,空中拦个正着,锵然声中,根扫在腰上,虽然有银甲护身,却也被拦腰扫成两截

计全脱走,忠顺王被杀,使得初秋美的斗志为之挫,南宫萍的长剑及时而进,戳进了她的心窝。

初秋美的身子下子软了下来,她冷笑了声道:“杀得好,杀得好,老奶奶最多先走步,但是在黄泉路上也不会放过你们,会把帐要回来的”

说完她的身子已软软地倒了下来,没有喘几口气,就已停止了抽搐,南宫萍抽出了剑,脸上带着难过的表情,痛苦地道:“我学艺至今三十年,这是第次杀人,若非为了夫仇,我实在不想这么狠心的。”

旁边过来个人道:“慕容夫人,府上灭门时,这老婆子杀的人最多,许多人都是死在她的散花飞针之下,我们捉住了两个人,问得很清楚,其余几家的人,也死在她手中不少,就是乱剑分了她的尸也不为过。”

说着拔剑就要去分她的尸,南宫萍抽剑挡住了道:“算了,人死,所有的罪恶就中止了,何必还要去破坏她的遗体,给她个全尸吧。”

那人道:“夫人,不是说好要用他们的首级去血祭被害者在无之灵的吗”

南宫萍道:“那只是坚定我们报仇的决心而已,说归说,真正那样做却太残忍了”

“那我们的灵桌上的盘子岂不要空着了”

南宫萍道:“空就空着吧,死者英灵有知,晓得仇人已饮刃伏诛,同样可以瞑目了”_

她的身分很特殊,不仅是北方盟主慕容军的遗孀,也是江南盟主南宫世家的长女,极受武林道的尊敬,所以对她的话,也没有人敢过份违抗

那人想了下道:“别的人也罢了,忠顺王那老贼的首级却不能放过,他是元凶巨恶”

南宫萍刚要反对,却已有人手快,把忠顺王的首级从残尸上枭了下来。但斜里人,飞地掠来,下子拾起了首级道:“对不起各位,这颗脑袋还有急用,要拿到大营去招降忠顺主的部属,免得引起场兵祸,各位的血祭只有等下了”

那是个年轻武士,身着锦装,显得英气勃勃,正是南官少秋,他提着首级,转向南宫萍道:“恭喜大姐:大仇终于得报了”

南宫萍道:“是的弟弟,其余的从凶都已伏诛,连忠顺王也被诛了,只走了个计全”

南宫少秋道:“没关系,他如逃到大营,爹在那儿会把他截住的,他若是逃到别的地方,我已叫**四灵分开去追踪了,他迟早会落网的”

说着又举举手中的首级道:“这颗首级必须带用到大营中去展示下,爹只能控制住半的人,还有些人是忠顺王的心腹,见了人头,他们没有指望,才肯死心投降,否则恐怕还免不了场争战”

南宫萍道:“那当然,这是重要大事,你快拿去吧”

南宫少秋转身欲行,南宫萍道:“弟弟,请等下”

“姐姐什么事”

南宫萍跪了下来,南宫少秋大急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南宫萍惨声道:“弟弟,我是代表慕容家向你叩谢的,灭门血仇,几年苦查没有消息,多亏你替我们查了出来,而仇家势力又是这么大,若非你的帮助,我们也断难有力昭雪,所以我定要叩谢番不可。”

她这跪下,所有的北地群豪也都跪下了,齐声道:“多谢少主高义,没齿难忘。”

南宫少秋只好也屈膝跪道:“列位请起,少秋也只是尽武人份责任而已,不敢当各位重谢的,巨虽除,余波未平,少秋急于处理,改天再跟各位相晤吧”

他还了礼,起身疾行,身形之快,不下于先前的计全,那些北地群豪才算真正地见识到这位南宫少主的身所学所能。

大家站起来后,苗天神对南宫萍道:“夫人,看令弟的造诣,天下已不作第二人想,怎么大家会传说他是四不像少爷呢”

南宫萍道:“舍弟天纵奇质,但生性恬淡,这是他自己要求如此的,他被认定南宫世家下代主人,可是他说定要创下番惊天动地的作为才接任府宗,在他就任前,他希望自己越默默无闻越好”

“那怎么可能呢,南宫世家领袖江南武林,虽说与北慕容家齐名,但实有过之,南宫子弟生来就是名人。”

“正因为如此,他感到很困扰,不为人知的目的既然达不到,他只有变个方法,使自己成为个最窝囊的人,因此他故意纵情犬马声色,不事正务,使得四不像少爷之名不胫而走,外面的人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都叫他四不像少爷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其实他在私下的用功比谁都勤,造诣之深,也高出家中任何人。”

苗天神道:“少主的这番作为,可以说是惊天地而泣鬼神了,南宫世家的盛名,到他手中,不仅要盖过先人,后世也恐怕无人能及了。

南宫萍实在为她这个弟弟骄傲,但口中却谦逊道:“他也只是仗着点小聪明以及运气好而已,毕竟年事太轻以后仰赖各位前辈支持协助之处仍多。”

苗天神大笑道:“夫人也别客气了,以南宫世家目前的声势,小事情用不到我们出力,真要到他用到我们的时候,只要纸相召,即使远在天边,我们也会飞快赶到听候驱策的,这不是我们巴结人,而是他提挈我们,因为他从事的,必将是轰动天下的不朽大事,我们沾上份,将是莫大的荣幸”

他说的虽是客气话,却也是出自真心的赞美,看着地上忠顺王的残尸,群豪还几乎怀疑他是真的伏诛了,以忠顺主如此盛大的声势,而南宫少秋只凭有限的点人手去跟他作对是不可能的,但南宫少秋却彻底的击溃了他。

南宫少秋提着忠顺王的首级到得正及时,因为从京城东门狙击开始,几度狙击,消息毕竟是封不住的,大营中已经有了讯息,只是不太清楚而已。

有部份人已经准备带了兵来探究竟了,南宫春秋却率了南宫世家中全部的主力,配合早先安插进来的人员,胁迫压住了部份心存观望的将领,双方僵持着,几乎就要冲突了。

南宫少秋到大营,双方已到剑拔弩张的对峙场面。

南宫少秋冲到广场,大家都认识他,因为他身居东西两厂的都统领,也算是位要人,也经常到大营来走动,用根长矛,高挑着忠顺王的首级,走到两军中间,高声大呼道:“忠顺王意图不轨,叛逆有据,本座奉上谕加以擒诛,首级号令在此,圣上宽大为怀,对其从逆部属,概既往不咎,仍就原职,俟圣栽另人派员前来统御,若有执迷不悟,意图蠢动,或不服旨意者,立杀无赦,并株连九族,不留孑遗。”

第二十八章

看见忠顺王的首级,那干人中,就又有半泄了气,剩下的小部份也就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了。

最重要的是南宫少秋在他们基层部年中安插的工作做得好,而卢凌风也安插了部份人进来。

这些人地位有高有低,有的担任百夫长,有的则只是什夫长而已,可是他们分得散,每标军中都有几个,他们在底下放出了话大家投效新军只为了替朝廷出力,不是拥护那个人造反的,如果跟着忠顺王起乱来,弄上个从逆的身分,株连家人满门遭殃,那可不上算,忠顺王造反成功,他当上了皇帝,我们还是吃粮当兵,他造反失败,杀头抄家却有我们的份

这种言辞在军中很有影响的,尤其是每标军中都有几个人这样说,使得那些将领们十分困扰,谁都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秘属,动起来自己部属先乱很可能会被别人吞掉了,因为就在新军之中,大家也都是在互相倾轧斗得厉害,这是忠顺王自己造成的。

将帅之间,若是走动来往太勤,建立起友情,就会互通声气,互结奥援而成党朋,势子大就不听指挥了,刻下朝中些骄兵悍将,莫不是因此而形成的,忠顺王自然不会蹈这个覆辙,可是如此来,也方便了南宫春秋此刻把持了局势,造成谁都不敢轻动。

南宫少秋再揭示了忠顺王的首级,加上了那番话,立刻镇住了现场,没人敢动了。

南宫少秋立刻以厂卫统领的身分,宣布叫全体部队解散回到营房休息待命,将领们则留下,齐集大营,听候圣旨,他此刻的话,既是传圣上的口谕,也是布达军令,话说完了,立刻要大家行动。

兵刃归鞘,弓弦松索,暂时不得有任何战斗行动,命令下来了之后,大部份的人都听命行动了。

只有小部份的将领还在观望,迟迟不转达命令。

南宫少秋沉下了脸道:“你们这两标人还不听令,莫非是有意抗命,我现在从数到十。数完后,你们若不见行动,我就立予制裁。”

他立刻开始报数,每数声,击鼓手就擂鼓通,数完了十声后,那两标人仍然未见行动,南宫少秋冷笑声,伸手朝下挥。

嗖嗖两声,不知从何处射出两支急箭,又劲又疾,居然穿透重甲,射中了两名标将的心窝,把他们射下马来。

这手示威的行动立刻收到了镇压的作用,于是剩下的人立刻乖乖的放下武器,解散听命。

只有千夫长以上的标统将领们百多人,惴惴不安地留在广场上,南宫少秋吩咐将忠顺王的首级,高挑在大营的旗杆上号令,降下了忠顺王的虎威大旗,改升上代表天子的九龙旗,场滔天大祸,就是如此轻而易举,被他双手抹平了。

到了大营中,南宫少秋宣读了皇帝的圣意,厉数了忠顺王的种种不法情事,但是对新军的大小将领,却温慰有加,说他们是国之干城,朝廷对他们寄望至殷,望大家尔后诚意忠心,为国效劳。

旨意也提及了对过去的切概不追究,凡是参与忠顺王叛变阴谋者,只要向都统领南宫少秋坦承其事,并揭露阴谋内容及同党者,不但不予加罪,反可得奖赏,唯故意隐瞒者,经查证属实,仍将以叛变罪论处。

这后面的条十分有力量,南宫少秋和那些重要将领逐私谈,他对各人的底子根本是清楚的,也不怕他们狡赖隐瞒,也没有个敢再有所隐瞒了。

切的工作进行都很顺利,皇帝的宫中也派出了接替的人员,由兵部尚书孙其英兼领新军,他是个文人,根本不解军务,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和厂卫都统领南宫少秋任左右副帅尚衣监汪振监军。

这也就是说以真正密探工作的要员来统军了,而这支新军也全入了皇室的掌握,朝廷有了这支足够镇压的军力后,廷威振,再也不怕那些骄兵悍将们作怪了。

南宫世家的府宗南宫春秋在成功后,就带了批人悄然地去了,但也留下了批年轻有为的子弟们在新军中,则作为新骨的骨干二则也是为他们谋个正途出身。

皇帝对南宫世家没有点谢意,因为他们的贡献太大,已不是任何谢意所能报酬的了,般富贵,人间荣华,他们都不放在心上。

皇帝只是微服出宫,到南宫春秋下榻之处,亲自跪下朝他叩了个头,布衣朝天子已是天下的异数,布衣而得天子跪拜,这是无法想像的事,然而南宫家的人当得起。

不但南宫世家的人走了,连南宫素秋和慕容刚也要走了,他们是应南宫萍之请,回到北边去重建慕容世家。

南宫萍本来已经没有这个意思,查是经北地群豪的再三恳求,再者江湖上也确实需要股安定人心,抵制邪的正义力量,南宫萍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已经失去的财富等于捐给了国家练了新军,皇帝答应分年逐还,但南宫萍拒绝了,她看得很开,已往的慕容世家之所以遭受灭门之祸,就是因为私产大多,遭人眼红。何况南宫世家所剩余资产仍然富可敌国,足够再建立个庞大的武林世家的。

南宫少秋没有走,那是皇帝和汪振的再三恳求,求他留下来再帮忙半年,把新军从头整理出个系统来。

南宫春秋见了**四灵七个媳妇,对她们十分满意,亲自为儿子定了聘,也给了他们半年时间,半年后,在金陵的老家为南宫少秋同日迎娶,同时也将宣布自己退隐江湖,把南宫世家的担子交给南宫少秋。

南宫少秋成了京师最炙手可热的个人,他的厂卫都统领和新军副帅两重身分都是最显赫的,但都没有实衔,仍然是布衣的身分。

皇帝本来想把忠顺王的府第拨给他,也将忠顺主的世爵封赠给他,但是他自己却婉拒了,他说自己身无食肉相,来自江湖,还是要回到江湖上去的。

对付忠顺王,只是为了尽到保民和个江湖人的天职,再者也是与之所至而已。

他不肯干,皇帝也没办法,皇帝家的尊严在南宫家的面前是端不起来的,封王封爵,南宫家人不放在心上,赠赐国姓,在别是难得的异数,但加之于南官家人,则迹近悔慢了。

皇帝只有下旨给他份特殊的优遇,准他带剑立朝,出入宫廷不禁,连皇帝的寝宫,他都可以不得宣诏径入面驾,平起平坐。

朝中的品大臣阁老大师们,见了他都是先行致礼问好,但南宫少秋却是个十分谦虚的青年,他没有那么倨傲,不会因此而端架子。

朝廷早议时,他根本不去,免得破坏廷议,乱了礼数,内宫和般大臣的家中,他倒是常去,去了是为了公事,见了面也客客气气地作个长揖。还有,他都是布衣微服,轻身从简地过访,免得人家为他大张礼仪,肃迎而入,弄出了大堆的麻烦事。

但他到了门上,也是很快就被请了进去,不管主人再忙,也都是立刻丢下切来接见他,这不但是为了他身分显赫,而且他来要商量的事,必然是十万火急的。

他虽然身兼新军副帅,然而治军的事,他都偏劳卢凌风了,偶而才到营中走遭。

他忙得最多的还是厂卫的事,其实卢凌风也是样,他把军务责成在几个得力的部属身上,重大的事才去决定下,他的时间大部份还是放在锦衣卫,而且十分紧张,频频派遣大批的干练人员,四出查访,也经常地跟南宫少秋接触商议。

他们在忙些什么呢,只有真正接触到内情的人,才知道,他们在动员切的力量,探查计全的下落。

计全只是忠顺王的从逆而已,忠顺王倒了,计全虽然跑了,但已经不再成为气候,无能为力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注意他呢

但卢凌风和南宫少秋都不放松这个人,因为这个人还是个大问题,他和忠顺王在起。

忠顺王不是死了吗哪儿又跑出个忠顺王呢

这是南宫少秋问出的消息,忠顺王实际没有死,那天被杀的只是个替身而已,面目与忠顺王有八分相像;割下来的脑袋已经有点变了形,与活生生长在颈子上的样子不样了,所以才骗过了大家。

忠顺王在逃过第次拦截时,就跟这个替身换了衣着,个人悄悄地溜了。

他先到了大营,原想率军反扑的。

但是看到南宫春秋已在营中控制了半的局势,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不敢造次,否则立将成为南宫世家击杀的对象,所以才隐匿不出。

南宫少秋发出弃械解散的军令后,部份的将领按兵不动,就是受了忠顺王在暗中支持之故。

南宫少秋安排得好,请南宫素秋和慕容刚匿身暗处手执强弓以俟,他个令下,两枝长箭穿透了铁甲,射杀了两名悍将,其他的人才慑伏了,纷纷传令弃械,忠顺王见大势已去,更不敢出头了。

他逃出去后,跟计全又会合了,自然不肯死心,新军中仍有他部份党羽,但这些人已明白忠顺王大势已失,不再用他合作,才把这事情揭了出来。

南宫少秋早就怀疑人头不对劲,最主要的是他被杀得太容易,因为根据所知的消息,忠顺王身技业兼修内外,造诣绝不在十三邪神之下,多少高出苗山双神之上点,绝不可能被苗天圣棍击杀的。

在战阵上,武功就是武功,没什么侥幸的,计全能全身而退,忠顺王怎么会轻易而死呢

但当时忠顺王的死讯可以帮助迅速平定叛乱,所以南宫少秋将计就计,飞身而出,割出了脑袋,赶着去号令新军,稳住局势了。

他也知道忠顺王不敢再正式露面了,忠顺王武功虽高,却不是江湖人,没有江湖人的那种悍不畏死的狠劲儿,局势不佳时,他不敢舍命逞,定是先求逃命的。

也许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会挺身搏的,但他既然藏匿不出,必然是尚有所图的。

这个消息没有传开,连皇帝都被瞒住了,因为消息传出来,对人心并无好处。

南宫少秋只有面加强新军人事的控制,对那些不太稳的人,调到别的标去当将领,使他们无法统率旧部,面则加紧清除余孽的工作。

自首者获嘉奖,不咎既往,这着棋很厉害,那些人跟着忠顺王,不过是图个出身而已,现在前程无碍,而且比以前的地位更高,他们又何必去冒险呢

把忠顺王的剩余势力消弱得差不多时,南宫少秋才开动加紧追捕忠顺王的工作。

他们还是装着不知道忠顺王尚存的事,把重点放在计全的身上。南宫春秋则急速回到金陵的家中,南宫萍急急地从事重组慕容世家,还把南宫素秋和慕容刚拖去帮忙,主要也是为了这个。

他们动员官方和江湖上的力量,大索天下,点都不肯放松,定要找出这两个人的下落。

这天,卢凌风急匆匆地赶到长辛店厂卫的总部,求见南宫少秋,时间已是二更之后。

他和**四灵等女将都在厅中议事。

见到卢凌风后,南官少秋道:“卢大人深夜见访,莫非有什么消息吗”

“是的,我的手下已找到计全了。”

南宫少秋道:“在那里是死的还是活的”

卢凌风怔道:“少主怎知他已死去”

南宫少秋道:“想当然耳,我们以朝野的力量,广索于天下,计全若是个人躲了起来,我们仍是找不到的,正因为他和某些人在起,那些人怕我们追得太急,怕我们从他身上,追出其他的人,定会想法子除掉他,让我们找到,中止追索,好让他们喘口气”

卢凌风叹道:“少主真是料事如神,计全的尸体在西山坡找到了,在白云寺下的所小道观中,通体发黑,是中毒而死的”

胡美珍道:“这个老家伙要毒死他可不容易,卢大人认清楚了是他吗”

“我没看到,但吩咐把尸体急速运来,供各位仔细地检查遍,看看是什么毒。”

胡风也道:“能把那头老狐狸毒死的毒药,必定不简单,我也想要见识下。”

卢凌风道:“据手下报告,他是自杀的,身边还有封遗书,叫什么仇恨绝辞,但只写了两恨,第三恨还没写出来就气绝了。”

南宫少秋道:“是怎么找到他的。”

“那是座小吕祖殿,也被人戏称为月老祠的,殿中供的是吕纯阳仙人,庙不大,香火也不盛,前几年有批无聊的文人也那儿制了百首签词,专门解答男女之间的婚姻情怨问题,居然颇为灵验,香火于是盛了起来,计全乔装为个老道,三天前去寄宿,不知怎的,暴毙在客房中,观中的火工道人去报官时发现的”

南宫少秋沉思了片刻才道:“这所道观有问题快把里面的人都锁起来”

卢凌风道:“观里共才三个道士,都是规规矩矩的出家人,不像是有问题的。”

“这三个道士都是后来才去的吗”

“是的,原来庙中只有个火工道士,有人制了月老情签之后,这三个道士用二百两银子打发了那个火工道人,在那儿住了下来,为了解签词”

南宫少秋道:“这就是了,那个火工道人呢”

“不知道,多半是回家去了,有了二百两银子,足够他回去做个小生意养老了,何必还死守着这间破庙”

南宫少秋道:“我直在纳闷件事,忠顺王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把厂卫的事务,整个交给计全了,自己怎么放心的,现在总算找到了答案了。”

“厂卫中当然还有他的私人耳目,把切的动态报告他,这是般很普通的手法,少主现在也是采用这个方法的,因为厂卫的权限太大,对般的官吏,随时都有惩处之权,必须要暗中设人加以监视,以免滥用其职权。”

“这个道理我懂,但是靠内部耳目,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的,要想捣鬼的话,避开他们并非难事,所以定要有批秘密的监视人员。”

“少主认为那庙中就是忠顺王的秘密耳目,那不太可能吧,这三个道士探不出什么消息的。”

“他们探不出消息,却可以搜集传递消息,忠顺王设置的耳目很广,经常与某处联络,很容易引人注意。只有那样个地方,才不会引人注意,我想什么月老签词那套,根本是他们自己编出来的。”

“那倒不假,我有个手下的妹子也去求过签,因为她老大未嫁,去问问这辈子到底嫁不嫁得出去,结果签诗说:“待得花信后,独占岭上春。”果然她在甘四岁那年的十月嫁人了”

南宫少秋道:“情签是有的,他们总也得准备些另外的人去,而且这也会成为最好的掩护,天若是有三十起人去,十起人是去传递消息的,就不会起眼。”

“为什么要设置在那边呢”

“因为那里离京师近,却又较为偏僻,平时不受人注意,但朝山进香随喜在那儿烧柱香求根签,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是设置秘密机关或联络中心最佳的地点和手法,使用月老情签,男的女的都会去,悄悄的找老道上说几句秘密话,也没人见怪,忠顺王这手的确高明。”

胡美珍道:“少爷这都是你的揣测之词”

“但是计全住在那里就不是揣测了,定是那儿有问题,他死在那里,就更敲实了。”

卢凌风道:“这倒是我大意了,我立刻就去抓人”

南宫少秋道:“不必了,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办好了,你派官人去把尸体领走,别动声色,底下由我来接手。”

南宫少秋的话是不容打折扣的,卢凌风也巴不得他们接手过去,忠顺王狡狯万分,斗智力的话,他自承不如,只有南宫少秋脑筋灵活,才是忠顺王的克星。

计全的尸体送来了,七个女将中,倒有五个是用毒的大行家,但胡美珍却是此中权威,在她的判断下,计全是被种叫竹叶青的毒药给毒死的,这种毒药是采十几种毒素凝炼而成,无味无臭,只是颜色有点淡碧,因此最好是化在竹叶青的酒中算计人。

计全的习惯是喝竹叶青,用这种方法来算计他,倒是用对了,但必须针对他的习惯才能下手,可见事前是经过相当心思筹划的。也必须要对他有相当了解才行,因此,庙里的人嫌疑又重了,因为这种毒药十分珍贵,寻常人不懂得制炼,只有对毒药十分了解的人,而且是专事制炼毒药的人,才能搜集那些材料,加以制作成功。

计全自己不会去制炼这个,只有忠顺王有此可能,他虽然垮了台,但还有批得力党羽的。

计全留下的遗书倒使南宫少秋困惑了,那的确是他自己的亲笔,而且照着黑的新鲜程度看来,也是新写的,除了九恨绝辞四个标题字外,只写了十四个字:

“恨时不我予。

二恨竖子无义。

三恨

第三恨之下是空白,恨什么没写出来,胡风道:“这老小子看来是真的自杀了”

南宫少秋道:“十三邪神中的人会自杀,那是天大的笑话了,尤其像智多星计全这种人。”

“可是他这九恨绝辞却不是假的,那笔鬼哭体苍劲而有古意,他也常以此为傲。”

南宫少秋道:“这说明了忠顺王在事败之后,对他颇为埋怨,使他很不得意,自然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客气和尊敬了。”

李瑶英道:“这是必然的,批小人的聚合,根本是以利为主的,事情得意时,互相吹捧争功,旦失败时又互相推诿过失”

胡美珍笑道:“平心而论忠顺王的事也的确是败在计全的手上,若是他不去练兵,老老实实控制厂卫,谁也无法去扳倒他的”

南宫少秋笑道:“问题就在他涉及以厂卫为满足,虽然他也拉拢了几个将帅,但每年必须给人家多少好处去买他们的支持,何如自己手中有支强大的兵力呢,有了兵,才能做个真正有权势的皇帝,他在这点上,不愧是个枭雄本色,绝不愿做个受人左右傀儡皇帝,他如倚仗那些外藩兵镇而成事,充其量还是个傀儡而已”

胡美珍道:“不去研究那些,我们在研究计全的绝命辞。他既然不会自杀,写绝命书干吗”

“他在忠顺王那儿不得意,心中不无愤慨,这只是藉以泄愤而已,也是招致他的杀身之尤”

胡美珍道:“这是绝命辞,不是泄忿之用的。”

南宫少秋笑道:“这不是真正的绝命辞,只是做做姿态,向忠顺王示威,表示他要找我们大拼场,拼命死,也要杀掉我们几个人,故而写下绝辞,以示决心。”

“计全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他当然不会,但忠顺王却不能以儿戏视之,他怕计全胡闹之下被擒,泄出忠顺王未死之秘,这对忠顺王是能构成威胁的,所以他做得很像回事,不但书写工整,而且还要斟酌字句,因此只写到第二恨,以下那些恨事还在构思字句,推敲如何落笔,假如他是真的想自杀,那有这么好的心情,慢慢来思索用字落句的,可是忠顺工却不能让他写下去了,趁他只写到第二恨时,就下了手。”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令人十分佩服。

南宫少秋笑道:“可是忠顺王也不够聪明,这第二恨也照样泄了他未死之秘,竖子无义,四个字大有学问,竖子之语,见于史词中项羽本纪,谋士劝项羽在鸿门之宴中杀刘邦。项羽要讲面子,不好意思认真下手,让刘邦跑掉了,范增气得大骂项羽竖子不足与谋忠顺王以前对计全是仁至义尽,言听计从的,要无义,也是最近的事,这不是明摆着忠顺王没有死,而且两个人闹得不愉快吗”

胡风道:“忠顺王没死,我们是早知道了,这封绝命书不过再证实次而已,没有什么用”

“不有用处的,以前我们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假如他远走高飞,躲到个偏僻的地方,我们找他不到,也不能永远留在京中防备他,等我们走了之后,他再回来作怪,的确是很伤脑筋的事”

“现在你知道他在那里了”

“知道,虽然还不晓得确切地点,至少知道他在京师附近,这个范围已小得多,我们找他就容易得多”

胡风道:“别说是知道他在京师了,就算知道他落在四城中的任何角,找他也不是易事,他定不是从前做王爷的样子了,随便弄身老百姓的衣服穿,要把他认出来就是很难的事”

大家想想倒也有道理,忠顺王的脸上没有特征,大家认得他是从前的样子,但他只要作轻微的点改变,就会完全变了个人。

南宫少秋笑道:“我想还是认得出的,忠顺王是王子出身,从小就高居人上,颐指气使已惯,跟个寻常百姓不同,这是种气质上的差异”

胡风笑道:“贵族与平民的气质有什么不同”

“这个很难说出来,但眼看上去就有分别,就像把头鹤放在群鸡中间,很容易辨别出来。”

“鹤跟鸡自然好分别,鹤的脚长喙长”

南宫少秋道:“但是把鹤的腿跟尖喙锯短跟鸡样长,仍然可以眼看出鹤与鸡的不同”

胡风摇头道:“你这个比喻还是太深了,最好能举个简单点的例子。”

南宫少秋想想道:“你们现在在厂卫中,都是有身分的人了,寻常百姓也好,般的官儿也好,见了你们都会有份畏惧之感,这我没说错吧。”

胡风生气地道:“是啊,他们讨厌死了,就像我们会吃人似的,其实我们从不搭什么官架子,也不会仗势欺人,他们实在没有害怕的理由。”

“老百姓怕见官,官怕管,你们又是官又能管,自然人见人怕了。但忠顺王见你们怕不怕呢”

胡风想想道:“以前是不怕的,今后就不定了”

“他还是不会怕的,恐怕是种经验累积的心理,不是朝夕养成的,他以前就不怕,现在还是不会怕,所以你们从这方面去找,大致不会错”

“那我们只要去找些不怕我们的人,就会有眉目了”

“不单是如此,还要注意那些特别怕你们或是特别对你们恭敬的人,礼多必诈,你们平常不作威作福,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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