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第13部分阅读

唯一一个可以窥视太后懿旨的人。

倒是个貌美剔透的妙人儿啊,只是可惜了,可惜了,卿本佳人,奈何白日青天与人假山苟合。

容浅念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侧眸,那上官宛若已经走到了惜朝郡主跟前,素手一转,轻按了壶口。

靠,青天白日苟合也就算了,光天化日居然下料,这一杯茶下肚……

“啧啧啧。”不知道惜朝是宽衣解带呢还是饿狼扑倒呢?

“小九,怎么了?”

萧凤歌凑过去,挨着容浅念坐下,左边是惜朝,右边是容浅念,桌上是元帅大人,怎么看怎么怪异。

容浅念刚要说话,年太后似笑却威的声音响起:“凤歌儿,你怎生跑到女眷席中去了,越发不成规矩了。”

一卷珠帘,将这百花殿一分为二,萧凤歌坐在女眷席中,笑得明朗:“皇祖母,既是家宴,我自然应该和我家小九坐在一起。”

容浅念嘴角一抽,头顶,一道审视的目光:“你家小九?”年太后语调微冷,不怒,但厉,“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倾城佳人,让这小霸王这般护着。”

靠,躺着也中枪。暗暗翻了个白眼,容浅念抬起头来。

年太后细细审视了一番:“这模样倒生得极好。”

年太后的话刚落,一个阴森森的嗓音骤然一响:“哼,不过是个聪明点的傻子。”

丫的,不服啊,咬我啊。容浅念直翻白眼,没吭声,倒是萧凤歌眸光一寒:“萧闵,你是当我聋了,还是当你自己瞎了?”

诶,昭明世子很护短。

十四美人冷哼一句,反问:“你说呢?”一双潋滟的大眼,着实勾人啊。

诶,昭明世子与澈小王爷素来不对盘。

“你再说一句我们家小九痴傻试试?”昭明俊逸的脸黑了。

既然有人唱了黑脸,当然要有人唱白脸了,容浅念上前,拉了拉萧凤歌的袖子,抬眸,楚楚凄凄甚是无辜:“王爷说的是,是容九痴傻了,竟胆大包天到一掌敲晕了王爷。”说完怯怯看了萧闵一眼。

萧闵脸一黑:“你再提那日之事,我现在就撕了你的嘴。”

容浅念立马捂住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好不楚楚可怜。

俨然,这一幕,有个众所周知的名字,叫:欺压良民。

“萧十四啊。”萧凤歌笑得阴测测,“你要撕了我家小九的嘴,征得我同意了吗?”

“本王今日便处置了她。”

“你试试。”

气氛紧绷,正是森然之时,只听一声响:“叩!”

翻了茶杯,众人望去,只见案桌上一只‘白球’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随即——

“啊!”惜朝郡主一声惨叫,踉跄地跳开案桌,死死盯着那白球,双唇颤抖,“你、你——”

容浅念眼角微挑了一下,见萧衍果然冷了眼,上官宛若更是神色慌张。

哼哼,狗男女,还早着呢。

“元帅,下来。”上一秒还在桌上耀武扬威的元帅大人立马顺了毛,灰溜溜地滚进了容浅念怀里,蹭啊蹭,容浅念一掌拍开,转身上前,“郡主可烫着了?”

“你,你离我远些。”江芙惊慌地连连后退,避如蛇蝎。

容浅念脸一黑:丫的,要不是老娘,那杯茶就让你生不如死,公狗养的白眼狼!

腹诽了一番,还是耐着性子,容浅念语气软软:“都怪我这狗儿泼皮,几番惹得郡主姐姐不高兴。”转眸话锋一厉,“元帅,还不快过来给郡主请罪。”

元帅大人一泡泪眼汪汪,甚是委屈地抖着小肩膀上前,只是小胖腿才迈出一步,江芙便吼过来:“滚、滚开。”

元帅大人泫然欲泣,耷拉着小脑袋楚楚可怜地回看自家主子,只见自家无良主子手一挥:“听话,郡主让你滚开呢。”

元帅大人泪珠子一挤,蜷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容浅念揉揉眉,佯作无奈,转身,对着那奉茶的上官宛若道:“烦请这位姐姐将我的狗抱远些,要是再惹着郡主不高兴,我可就罪过了。”

上官宛若愣了一下,上前,十分木讷地抱起了元帅,元帅吸了吸鼻子,蹭胸。

色狗!容浅念眼角一挑:先任务,后泡妞。

元帅的小胖腿在美人胸上抓了两把:任务泡妞两不误。

容浅念拂额,转头,一本正经地问着怔了许久的萧凤歌与萧闵:“那个,你们要不要继续?”皆是一愣,容浅念皱起秀气的眉头,做思考状,“说到哪了?”须臾,容浅念恍然,“哦,想起来了。”凑近一步,顾盼颜兮,笑着看萧闵,“王爷,你还要不要处置了我?”

萧凤歌一眼宠溺,缓缓浅笑,反观萧闵,脸白了,又红了,竟更添了几分女子才有的风情:“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长得唇红齿白,冰肌玉骨的,怎么好生野蛮呢。白白长了一张胜过女子的俏脸。容浅念惋惜了一把,道:“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我岂能拆了王爷的台,今日我便不知天高地厚一回。”

萧闵冷笑:“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

容浅念清颜带笑:“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撩起珠帘,她问,“太后和殿下觉得如何?”

珠帘后,一双凉眸直直望进她眼里,专注得好似要融进了她的眸里。

那是萧简的眼,一瞬,只是一瞬,容浅念心头跳了一下,这双眼,太炙热了。

“这宫里也好些日子不曾这么热闹了。”

这位高位之上的年太后,大抵抱着看戏的心态。

旁边,萧衍也挑着眉,笑着审视容浅念:“不容你放肆,怕是这百花诞也安生不下来。”

容浅念笑得眉眼弯弯,嘴边,梨涡深深,甚是好看。

萧闵只觉这狐狸笑得扎眼,阴阳怪调地道:“若是你输了,本王今日便让你出不了这个宫门。”

容浅念点点头,慈眉善目极了:“容九不敢为难王爷,若是王爷输了,便——”语气一顿,隔着珠帘指向殿门,“陪他睡一晚如何?”

所有人傻了。

刚踏进殿门的章卿小侯爷脚下一个趔趄,磕在了门上,嘴角直抽。

萧闵冷冷一眼瞟过去,章卿侯爷脖颈一缩,怵在门口怎么也不敢进来了,只听萧闵磨牙阴鸷的声音问:“赌什么?”

容浅念顿了一会儿,手指一点:“我赌她。”

上官宛若一怔,抱在手里的元帅大人灰溜溜地滚在了地上。

萧衍似笑非笑的眸子冷了。

太后眸色一凝,看了看上官宛若,随即望向容浅念,只见那女子眸子一眯,似极了狡邪的狐狸:“王爷,你说这位姐姐的肚兜是什么样式的?我倒好奇得紧。”凑近,眨巴着眼看萧闵,眸光纯粹得一塌糊涂,“王爷,你怎么看?”

一句话落,殿中缄默一片毫无声响,唯独萧凤歌轻笑出声。

小九啊小九,是世间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你,简直让人咬牙切齿又心痒难耐地抓心挠肺。

萧闵整个人处于恍然,哑口无言。

这般赌约,这般女子,那般惊世骇俗。

她还是一脸认真,丝毫不见半分轻挑:“嗯,我猜是——”佯装思考,须臾,说,“淡绿,绣以竹叶。”

上官宛若脸色顿时刷白,毫无血色。

容浅念笑,眸光一转,对上萧简的眼,他眼中,是她清晰的模样。

萧简失笑,这只狐狸,何等j诈。

上官宛若突然跪地,楚楚抬头:“太后。”

这上官宛若是上官将军家的遗孤,太后素来养在身边,极是疼爱,当下脸色大变:“胡闹。”冷冷睃向容浅念,“你一个相府千金,怎这般口无遮拦。”

容浅念反笑,半阖的眸光对上萧衍,意味深长地挑了挑:“太子殿下,你觉得呢?”

她眸中分明赤果果写着一句:我发现了你的j情哦,所以要听话。

好只步步为谋的狐狸,好一招攻其不备。他一朝太子竟被她牵着鼻子了,眸色一深,嘴角凝固了所有笑。

沉吟片刻,萧衍道:“带人去内阁。”

好个弃车保帅,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殿下,恕臣难以从命,臣待嫁之身,如何能于人前宽衣解带?”上官宛若趋步上前,似还要说什么,只是才走了一步,她忽然身子一软。

容浅念眯了眯眼睛,扬眉看了一眼元帅:不错哟。

那是!

元帅大人得瑟地挥舞了几下爪子,那白胖的爪子上还留着惜朝的茶水。

果然,药很烈啊。

只是一个俄顷的时间,跌座于地的上官宛若眼神迷离,双颊绯红。

哇!热血啊,嗯,还有更热血的呢。

只见上官宛若双手一扯,胸前春光尽显。

“果然是淡绿绣以竹叶呢。”

容浅念一言刚落,所有视线落在了上官宛若胸前。

“都给哀家转过去,快,快把人给我带下去。”

太后一声令下,立刻便有几个嬷嬷上前将神智迷离的上官宛若搀扶离开。

擦身而过时,容浅念看了一眼:“姐姐这般帮着我,甚至不惜——”拱拱手,“容九敬谢姐姐宽衣解带之恩。”脸上,俨然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胡闹!”太后大怒。

“是臣女胡闹了,只是,”话锋一转,容浅念笑着看萧闵,“王爷,愿赌服输哦。”

十四美人一张俏脸彻底龟裂,死死盯着容浅念,恨不得撕碎了她,她却依旧淡然自若,对着殿门口道:“侯爷可别辜负了我的用苦良心。”

“滚!”

萧闵一掌劈向殿门,章卿侯爷冷汗淋漓,额上,碎发断了几根,石化了。

“你是怎么知道那肚兜是什么样式的?”

萧凤歌这一问,所有人竖起了耳朵细听。

萧衍脸沉了,萧简轻笑,容浅念揶揄起来,语调懒散:“那是因为——”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惊扰,那容家九小姐如何得知那肚兜样式,成了不解之谜。

惠帝身着明黄龙袍,百官簇拥,款款进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席地,醒跪拜礼。

惠帝落座,身侧文皇后凤袍妖艳,端的是华贵高雅,紫妃茹妃其后,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惠帝坐拥其中,大赦:“今日盛宴,皆免礼。”

风清皇室的男子多数俊逸,连这虎毒食子的惠帝也长得人模人样的,对此,容浅念埋头不屑。

“师傅。”

容浅念眼皮一跳,十分抓狂,还没抬头,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便扑了过了,十分亲昵地挽着她的手:“师傅,你怎么不进宫来找我,我还等着你教我绝招呢。”

这人也太自然熟了吧,容浅念无语凝咽了,抬头,扯扯嘴角,笑得僵硬。

靠,这张脸,怎么看都不舒服,就好像是……萧十四穿上女装的感觉。

“你就是容家小九?”

只一眼,容浅念就觉得头皮发麻,果然帝王的气场强大啊。

容浅念还没来得及作答,倒是萧涵点头捣蒜:“嗯嗯嗯。”她一脸自豪地补充,“就是她一掌劈晕了十四的。”

那边,与之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黑了,樱红的唇咬得死紧。

这对兄妹,前后隔了几分钟出来,怎生这么大区别?

“抬起头来。”惠帝沉声,语气慑人。

容浅念缓缓抬头,上前,欠身:“容氏浅念见过皇上。”

一张脸,竟是美得英气,美得毫无女子之态。惠帝轻笑:“朕听闻相府九小姐疯癫痴傻,今日一见倒叫朕好生意外。”

“皇上,市井之言安能可信,臣女还曾听闻皇上残暴不仁,诛妻灭子呢。”

好个大逆不道!

一句话落,殿中死静,皇帝脸色骤然沉下,所有人屏住呼吸。

独独容浅念,莞尔不泯,上前,躬身朝拜:“今日一见,皇上天人之资,亲民善处,我风清泱泱大国,圣上英明,自是不会对市井之言一概而论。”

惠帝眼神一凝,好个胆色过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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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告:三王争美。亲们莫急,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身份模糊的境况,很快都会大白,自然,j情也得大白,本来昨晚想写j情大白的,但素熬到了两点,还是没码出那么多字,今天考了第一门,一看卷子,我泪了,一个不会,想到还有七门要考,我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南子求虎摸。

第五十三章:三王争美

惠帝眼神一凝,好个胆色过人的女子。

帝君大笑:“容家老九,当属上资,何来痴傻。”笑意半抿,“容相,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儿,你倒是藏得紧啊。”

容儒海抹了一把汗,跪地:“老臣惶恐。”

惠帝似笑非笑,随即道:“摆宴。”

之后,用膳的一个时辰里,容浅念很郁闷,貌似吃饭的人还没有看她吃饭的人多,丫的,没见过人吃饭啊,她埋头,自己吃自己的,中途,容繁华进了殿,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毫无存在感。

容浅念敢笃定,容繁华的j夫一定不在殿中。

“皇兄,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让众位千金献艺了?”说话的是惠帝的胞妹,封号建宁。

容浅念筷子一顿,这顿饭果然让人吃得消化不良。

“不用管,来吃这个。”

容浅念看着碗里萧凤歌夹过来的玲珑丸子,心安理得地往嘴里送。

耳边,萧凤歌又补上一句:“你反正没什么艺可以献。”

容浅念喉咙一噎,将丸子吐出来,狠狠剜了萧凤歌一眼,他笑着继续给她夹丸子,一个两个,没完没了。

那边,惠帝道:“建宁,这百花诞既是你一手操办,朕可只是看客。”

“百花诞年年如此,不若今年来点不同的花样。”

惠帝倒是多了几分兴趣:“哦,什么不一样的花样?”

“皇兄稍安勿躁。”建宁淡笑而语。

容浅念不由得看向那位建宁长公主,纯白色的宫装,淡淡妆容,不华丽倒是精致。

说起这位建宁公主,倒是个谜一样的人儿,身为皇族,又是皇帝唯一的胞妹,明身份尊贵自是不用说,不夸张地说,这风清的男儿哪个她要不起,只是怪就怪在这位长公主十六岁及第之年当着百官挽起发髻,道:本宫要嫁之人,风清绝无。

据说,那年长公主建宁被贼寇掳去了云起。

容浅念不禁想,莫不是建宁的心上人在云起?

“赐酒。”

建宁长公主一声令后,便有宫俾在每位士族千金前摆放了十杯酒。

这唱的哪出啊?

珠帘相隔,殿中女子均是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容家八小姐上前:“年华愚钝,还请长公主明示。”

建宁长公主端了一杯酒,慢啜:“这十杯酒,这便是本宫给众位的题目,如何献艺便看各位千金了。”

好个古怪的题目,这一出百花诞唱的是跌宕精彩。

“这个题目倒是有趣得紧,怕是各位小姐们要花一番心思了。”文皇后笑眼温婉,一一扫过女眷席。

“建宁,你倒是个刁的。”惠帝欢畅大笑,“今日谁若拔得头筹,朕许她一件事,不论巨细,君无戏言。”

不论巨细,君无戏言。

一句话,成功地让容浅念放下了筷子,脑中各种金银珠宝一一闪过,最后,一张俊美的脸挥之不散。

嗯,男人还是娶回家了才放心。容浅念笑了。

众人高呼:“皇上英明。”

如此一来,纵使平日里矜持娇作的士族小姐们也一个一个打了鸡血似的。

“父皇,我先来。”

惠帝素来疼宠明华公主,笑着打趣:“你这丫头,真是好不知羞。”

茹妃娘娘盈盈上前:“臣妾管教不够,让这丫头放肆了。”

“无碍。”惠帝摆摆手,对着萧涵道,“朕的赏赐可不是那么好讨的。”

萧涵笑着应了,走到案桌前,素手一扬,酒盅悬起,只见她踩着莲步,裙摆于酒蛊之间舞动。

这一段,乃市井中的杂耍,倒是叫明华公主耍出一股柔美,收手,一杯酒落于掌心,明华上前,跪地,高呼:“明华恭请吾皇万岁。”

“哈哈哈哈。”惠帝龙颜大悦,接过了酒杯,一口饮尽,“你这个丫头,倒是会投机取巧。”

明华娇俏地笑了笑:“儿臣博了父皇一笑,投机取巧也是好的。”

明华公主惹得众人均是喜笑眉开。

既有明华公主打了头阵,女眷席里,世家小姐们便开始跃跃欲试。

容年华上前,欠身,甩帕:“容氏七女年华,献一舞,名唤清梦。”

语罢,她轻踮脚尖,于高堂案桌,裙摆萦绕酒盅,以袖拂酒,若三千珠帘尽散,酒香弥散,女子如仙,如幻,如魅,怎一个美字了得。

袖摆轻拂,长衫落尽,一舞罢,容年华莲步微移:“恭祝吾皇万福金安。”

惠帝大悦:“好一舞清梦,容相家的女儿果然不凡。”

容相脸上乐开了花,文氏更甚。

这厢容年华才刚退回席间,那边文静初便细步上前。

“文氏次女静初,酒为墨,蛊为砚,作一幅百花齐放。”

笔墨纸砚均无,如何作画?容浅念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只见文静初素白指尖沾酒,轻点案桌的锦帛,酒渍晕开在案桌的金帛之上,恰似千树万树梨花开,煞是好看。

这厮原来脑子里除了萧闵还有点墨水,也是,这世家千金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就等着百花诞一朝飞上枝头。

“好,好,好。”

惠帝连说了三个好,文振天面露喜色。

容浅念摇摇头,真真贪心,文家已经出了个皇后,出了个太子妃,竟还不知足,也不怕吃多了撑死。

这文振天有没有撑死还有待考究,容浅念倒是吃得有些撑了,酒足饭饱,逗逗狗儿,看看女人,顺带说上几句。

“这个不错。”

萧凤歌一边给她倒茶,一边抬眼看过去:“嗯,倒是个佳人,样貌清秀。”

不想,容浅念这么接了下一句:“前凸后翘。”

萧凤歌手一抖,茶洒了。元帅大人小眼睛一亮。

“这个也不错。”

萧凤歌扫了一眼:“还行。”

容浅念继而补充:“看着没肉,摸着有料。”

这厮是如何根据一个看着没肉的女人推断出摸着有料的?

萧凤歌拂额,不敢苟同。元帅大人晃脑袋,表示同上。

总之,三观无一正!

“哇,极品!”容浅念凑到萧凤歌前,兴奋极了,“凤歌儿,你瞧瞧那三围,母鸡中的战斗机啊,古筝那厮没来,不然绝对叫他自愧不如了去。”

元帅大人狗腿子乱舞:战斗机,战斗机!

萧凤歌嘴角直抽,瞥了一眼那‘战斗机’,再将容浅念上上下下细细看了一番,最后十分诚恳地说:“不用自卑,爷不嫌弃你。”

容浅念一腔热火,顿时被浇灭。

死|岤啊!这四季干扁豆身材就是容浅念的死|岤,一戳,她立马就火,一掌拍过去:“滚,老娘嫌弃你。”

萧凤歌笑着躲开,引来了几道视线,容浅念摸摸鼻子,左转,迎上萧简灼热视线。右转,对上萧衍似笑非笑的审视。中间,萧闵美人忿忿瞪着。

靠,老娘什么时候招惹这么多烂桃花了。容浅念郁闷地灌了一口酒,直接闭上眼,养神。

那边,各家千金使了浑身解数,十杯酒,花样百出。

“容氏锦绣,献一曲水调歌头。”

容锦绣欠身行礼后,素手高扬,取下发髻中的朱钗。

殿中,缓缓传来酒盅叮咚,小调悠扬。

容浅念昏昏欲睡了。

许久,太后的声音乍然一响:“惜朝,你这是作何?”

只见惜朝郡主案桌前,十杯酒各占一隅,桌面,以酒画以纵横。

容浅念揉揉眼睛,扫了一眼。

这时,萧衍道:“酒渍为营,酒蛊为围。”

一语惊醒,不知是哪位大臣道了一句:“瓮中之鳖,好阵法。”

好家伙,十杯酒就能摆出这么一个玄机。

这悍妇还有点本事嘛,容浅念睃了一眼夏王,那意思很明显:你不亏哦。

萧简眼神复杂,甚至有点痴缠,容浅念摸摸鼻子,撇开眼。

惠帝甚是满意:“晋文公府果然出英杰。”

“老臣承蒙圣恩。”

片刻沉默,忽然,清雅淡漠的一个声音起于殿中。

“煮酒。”女子声音一顿,缓缓续上,“论天下。”

煮酒论天下!

不愧是容繁华,只一语,惊四座。

众人视线望过去,只见靠着殿门的角落里,女子端坐,一袭白衣曳于地面,墨发披散,遮了半边容颜。

她手执杯酒:“天下分治久矣,分久必合,风清独善于北,豺狼横行,逐鹿九州,本是天道。”

一点火光燃着,将那纯银的杯子燃得火红,女子执手,将盘中花屑尽撒:“西方河西四郡,又有狼毫混战,若不征于西,则后顾之忧不可解。北域汉王无子,江王之势,对其已如芒刺在背,唇亡齿寒,不可不除。

然,用兵者,能集合天时地利人和。

先定江王兰玉军,而后借机攻汉王。分裂西域南北,再从两湖顺长江,与长安分两路夹击。纵然雨落有大将宁止,北依然可胜。此上策,智也。

假兰玉军灭江王,四郡弃之。若北军撤离,则必攻汉王,混乱南军之心。此后以北方臣服部落先攻南朝,待众人疲乏,再歼灭西北之敌,收取东南之残局。此中策,巧也。

若悬而不绝,四郡始终战和不定,拖拉多年。又以余力攻击南朝,苦战连连。此下策,乱也。”

话落,四座无声。

只见那女子缓缓抬头,一张素颜清丽,执着酒杯,上前,伏于惠帝前,敬上:“臣女恭贺我风清早日伏诛四郡,逐鹿九州。”

伏诛四郡,逐鹿九州。这个女子一语道出了风清国势,一语道出了一个帝王的雄图霸业。

惠帝久久凝神,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好一个煮酒论天下。”

此女可为凤。

这是护国寺无妄禅师的僧言,果然不假。容浅念不禁想,这样的女子,她的j夫该是何等幸运。

“你是哪家千金。”惠帝问。

她道:“容相府,繁华。”不卑不亢,有大家之风。

众人回神,哦,原来这便是九岁一赋《治国策》成名的繁华郡主,难怪。

“凤凰于飞,繁华于容。”惠帝笑得意味深长,“这无妄之言,果然无虚。”

惠帝一言,四座惊叹。殿中各个是人精,满腹心思揣测圣意。既然是凤凰,自然没有飞出天家的道理,只是,这繁华郡主意属何人,惠帝又意属何人,各种迂回,谁也看不透彻。

这选妃一宴,真真跌宕四起。

“容相,你容家的女儿倒真是各个都非池中。”

惠帝这话倒是耐人寻味,难不成还一次看上几个了?

“皇上谬赞,老臣愧不敢当。”容相春风拂面,赚足了面子里子。

“不是还有个容九吗?”

萧闵一句话落,容浅念被玲珑丸子噎到了。

“咳咳咳。”

靠,老娘不就是扒了你一次衣服,至于吗?至于吗?口中,玲珑丸子咽不下,吐不出,容浅念一张小脸铁红。

昭明世子连忙倒了杯茶送到她嘴边,一边还拍着她的背:“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容浅念大灌了一口,这才舒坦了一些,刚顺了气,便听得年太后说:“容家小九,该你了。”

容浅念眸光一溜,亮晶晶的。萧凤歌不由得笑了,这家伙怕是又动什么花花肠子了。

“是啊,容家九姑娘,到你献艺了。”文皇后似笑非笑,俨然笑面虎一只。

容浅念挠挠头,扭捏了几下,道:“这,可能有点困难。”末了,将案桌上的十杯酒一一倒过来,她抬头,“光了。”

人群里顿时传来阵阵嗤笑,容相一张老脸红紫掺半。

惠帝似笑,眸中神色不辨喜怒:“你倒是个胆大的,当着朕的面,将御赐献艺的酒喝了个精光,竟如此胆大妄为。”

容相心肝一颤,连忙上前:“皇上恕罪,老臣教女无方。”

容浅念抱着狗儿,逗弄,哪有半分认错的觉悟。

“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能让朕满意了,便饶了你大不敬之罪。”

容浅念抱着白狗儿,懒懒靠着椅背,语调甚是散漫:“唱歌跳舞吟诗作画。”认真想了想,她笃定地说,“貌似我都不会。”

人群又是一阵嗤笑,容儒海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流下来。

“那你是要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惠帝眼神一冷,帝王之威尽显。

容浅念悠悠起身:“不如,皇上,我们赌一局吧。”

又赌?赌肚兜?众人惊悚了。这厮,最喜欢空手套白狼了。

昭明世子自顾倒了一杯茶,悠然地品起了吃食。

怕是第一次遇着这般胆大包天的女子,惠帝倒是觉着新鲜:“你个丫头,花花心思不少,说说,你要和朕赌什么?”

“皇上你是九五之尊,自然要赌得大些。”容浅念眼角牵起淡淡的浅弧,极是好看。

惠帝大笑:“胆子不小,你倒说说,赌多大?”

“不然,就赌命好了。”容浅念眸子一眯,弯弯的月牙儿。

萧凤歌手里的茶杯一抖,洒在了手上,这茶是怎么也品不下去了。

果然,这大逆不道的话,叫惠帝脸色大变:“好大的口气,敢和朕赌命的,难道你不知道朕一句话便能摘了你的脑袋。”

帝怒,殿中噤若寒蝉。

唯独容浅念笑意不减,悠然自得:“身为臣女,自然要为皇上排忧,既然皇上对臣女的脑袋这么感兴趣,不如就赌臣女头上这颗脑袋如何?”

容儒海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萧凤歌揉揉皱紧的眉心,回头看着自家王爷老爹,那意思很明显:好好准备一下,这脑袋小爷要护着。

忠亲老王爷直吹胡子,恨不得直接将这不孝子撵出去,无奈,拗不过儿子鬼迷了心窍,只得上前:“皇上,这百花宴乃盛事,这赌命之事不可为,免得冲了喜气。”

容浅念直接抛给萧凤歌一个白眼:丫的,别拖后腿。

白眼狼!

偏生,他萧凤歌还放不下这白眼狼。

“皇上,您赌还是不赌?”悠悠嗓音,带了一种游刃有余的恣意。

这容家小九,当真胆色过人。

“朕便准了你,说说看,怎么赌你的脑袋?”

乖,真听话,咱慢慢玩,容浅念笑了,道:“十杯酒,五杯毒酒,臣女若饮下五杯,安然无事,便算作臣女赢。”

殿中一片缄默,皆是瞠目结舌看容家老九。

这般女子,揣度不透半分,一切皆无常理。

“你若赢了朕,这头筹,朕便许了你。”惠帝甩袖,大喝一声,“来人,斟酒。”

一把璇玑酒壶,毒酒掺半,无色无味,难辨,所有人不由得慌了神色,唯独她,浅笑明媚:“皇上,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容浅念眸光半敛,抬手便执起了第一杯酒。

“容浅念。”

这一声是谁,很轻,一扣即断般。容浅念认得这个声音,是萧简,只是觉得陌生。

几乎同时,还有个声音,喊得很急迫,微微颤抖,他唤:“小九。”

是萧凤歌。

容浅念低头,他正抓着她的手,很用力。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狡猾的狐狸从不吃亏,只是奈何担心害怕半点由不得人。

奈何,这狡猾的狐狸,气死人不偿命,这般生离死别的气氛,被她一言给破坏了个干净:“忠亲王爷,要是我真有个什么,可千万要看紧了凤歌儿,他要为我殉情了,我可不得安宁了。”

萧凤歌整个人愣了须臾,便是在这个须臾,容浅念拿开他的手,扬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这个——”

萧凤歌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气恼的话了,眸子一点一点紧绷,看着女子一杯一杯悠然自得地往嘴里倒,天知道他一颗心快要跳出来,手心生生捏了一掌心的汗。

五杯酒,一干而净,不过片刻的时间,只是这个女子的片刻,揪扯了谁的心,扯动了一辈子兴许也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心颤。

良久,良久,那女子笑了,还站在那里,眸光依旧明媚。

萧凤歌,这才发现,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有那长长的一声叹,又是谁在牵念。

又是良久,她笑着开了口:“皇上,臣女这颗脑袋,您还摘不摘?”

一语,惊动了殿中人。

惠帝沉吟,才道:“今日若朕摘了你的脑袋,他日怕是后人指着史书骂朕昏君。”冷笑一声,不怒不喜,意味深长,“你这脑袋,朕可摘不起。”

赢了呢?她一介女子,一局赌局胜了帝君,赌命,世间有几个女子敢?

容家老九,果然非池中。

而她,依旧笑得恣意,俯睨一眼,倾身上前,执起案桌上的酒盏,欠身道:“臣女以酒敬之,谢主隆恩。”

刚刚落下的跌宕再一次掀起。

十杯酒,五杯毒酒,这毒酒上敬乃谋逆,诛九族的死罪!

“皇上恕罪,小女糊涂。”容相老头这额上的汗就没一刻消停。

一瞬紧绷,忽然,惠帝一声大笑,甚是酣畅:“哈哈哈。”笑罢,惠帝接过容浅念的杯子,一口喝下。

萧凤歌扬起嘴角,这才笑了。忠亲王也看着自家逆子,一头雾水。

五杯毒酒,玄机重重啊。

容相汗流浃背,只听得头顶帝王笑意欢快,道:“容相,你这女儿可不糊涂。”凝眸,睃向容浅念,“你说说,如何知道这酒里没毒的?若是答得好,朕便将这头筹许了你。”

众人醍醐灌顶。

原来,这一局,她胜的不是运气,是揣测帝心。

容浅念缓缓道来:“因为皇上若真要了臣女的命,怕是他日后人对着史书,即便骂的不是昏君,也是暴君。”

这女子,当真胆大妄为到惊世骇俗。

惠帝不怒,反笑:“何以见得?”

“百花盛宴,丞相之女死于非命,即便皇命,喜宴成丧,三十年仁君一朝毁。”她笑,眉间尽是恣意不拘,“皇上,你说臣女的脑袋你摘得起吗?”

这女子,屡次语出惊人,这一问,置皇室颜面何在,置帝君威信何在。

她敢,她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文皇后当下怒道:“放肆!”

放肆?放五放六,她都敢,她依旧笑问:“皇上,你说臣女说得对与不对。”

惠帝龙颜舒展,大悦:“对,对极了。”

步步为谋,精心揣度,这个女子,聪慧得叫人心惊。

“容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容儒海抹汗:“老臣惶恐。”

惶恐?怕是惶恐的人不少吧,如此一来,这京都盛名的傻女一朝成才,胜君一筹,得多少人睡不安稳,光是容家大宅,就好些呢。

“聪明是聪明,只是太过放肆了。”久久未言的太后忽然道。

“以后许是自家之人,放肆倒也无妨。”女子盈盈看向惠帝,“皇上,今日盛宴,便容着小辈们闹上一回吧,平日也不见宫中这般热闹。”

容浅念抬眼望过去,这才发现女子一双紫眸妖异,倒是不见半分恶意。

这便是皇帝宠妃紫衣,倒真如市井所说,乃祸国殃民之姿。

只是这突然偏帮倒叫容浅念受宠若惊了,她抬眼细细又看了几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紫妃娘娘眼熟。

文皇后接过话,道:“紫妃妹妹,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先不说容家九姑娘还未与皇室姻亲,即便将来做了我天家的人,这皇权威严又岂是说不顾就不顾的。”

这话容浅念就不爱听了,弄得好像她非嫁进天家一样,想了想,貌似又是这个礼。

诶,自家男人怎生姓了萧。

容浅念懒得管女人间的口舌,她继续她的:“皇上,臣女还想再放肆一回。”

“放肆!”

容浅念暗暗翻白眼,能不能换一句?

直接无视,容浅念直接对上惠帝端详的鹰眸,不疾不徐地开口:“皇上既然许了臣女头筹,臣女恰有一事求皇上恩准。”

“朕,君无戏言。”

容浅念眼神一亮,兴奋了:“臣女想向皇上要一个人。”

惠帝只是沉吟了片刻,便在这片刻,年太后插话了:“皇帝,哀家今日也想向你要一个人呢。”

靠!老娘的压寨相公。容浅念有种煮熟鸭子飞了的感觉,只想骂娘。

“母后请说。”

好一幕母慈子孝,对此,容浅念除了翻白眼还是翻白眼。

年太后起身,手一扬:“传哀家懿旨,晋文公府惜朝郡主娴容淑德,毓质令名,宜为国妃,赐婚夏王萧简。”

一旨过后,殿中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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