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第44部分阅读

“相公,我饿了。”

萧殁拨了拨她微乱的发,揽着她落座,桌前铺了一层锦缎,他为她布菜,倒茶,细心又专注着,抬眸,眼里尽是宠溺:“累了?”

她揉揉手腕:“嗯。”眉眼一弯,对着萧殁笑吟吟的,“喂我。”

萧殁无奈,执起玉箸,一口一口喂着。

尼玛,要不要要么腻歪?萧凤歌气短,一杯烈酒灌下去,眼不见为净。

大抵这殿内,也就容浅念还吃得下,旁的人,不是看她吃,就是不敢看她吃,总之,喝酒的不少,动筷子,嗯,没有。

血色过后,这花朝盛节依旧如火如荼。管弦丝竹,歌舞升平,酒香盖过了淡淡血腥。

酒足饭饱,容浅念这才推了推到嘴的筷子,喂到男人嘴里,又被喂了一口茶,抬眸,几个姿容姣好的女子一人手持一朵花,一步一生莲。

这是?卖弄风马蚤?

容浅念抬眼,问萧殁:“她们这是?”

萧殁替她擦了擦唇上的茶渍,道:“求亲。”

容浅念嘴角一抽,靠,居然忘了今儿个是花朝节,这个变态的节日。

说起这变态啊,是这样的……

风清一年一盛会,市井了也唤作姻缘节,这日里,女子持花觅良人,若男子有意,便可结为夫妇,这倒没什么,变态的是,只要男女有意,不管背景,是否已婚嫁,是否符常伦,这一日里,都可以被成全。

尼玛,这就是将j情大白于天下的日子,谁敢说不变态,容姑娘咬谁。

于是乎,百官家的女子各个跃跃欲试,持着花,姿态绰约。

高台之上,惠帝拿腔作势:“本是花朝盛节,叫楚王见笑了。”

云宁止似笑非笑,随口应了句:“倒是新鲜。”

谁知道是花朝节新鲜,还是某人新鲜。

“宁止。”

女子唤得很温柔,情意缱绻,正是建宁长公主萧若,素手持着花,流光溢彩的眸,带了微微羞怯,步步姿容,朝着云宁止的方向。

他只是微抿了一口酒,眸光不经意,似乎看着别处。

惠帝笑得欢畅:“朕的皇妹及第挽发,原来是心系楚王啊。”

对此,惠帝自然乐得其成。

萧若缓缓走近,欠身行礼,仪容大气:“求皇兄成全。”

毫无忸怩作态,不卑不亢,羞怯却不失身份,这皇家公主,建宁长公主倒也是个奇女子。

惠帝摆手示意萧若起身,转身,笑得慈善:“楚王与朕的皇妹若能成一段良缘,也不枉楚王赴一场姻缘盛节。”

更不枉一场联姻吧。

这只老狐狸,还想两边套马呢。

云宁止处之淡然,看不出真假喜怒:“本王也有此意。”倒了杯酒,敬向萧若,他道,“只是承公主错爱了。”

萧若脸色骤白,身影微微颤着。

他终究是不要她,觅了她人。

眸光盈泪,萧若抿唇,轻问:“我想知道,是谁?”

云宁止淡笑,未语,眸间,有若隐若现的影子。

惠帝笑着:“朕也好奇得紧,是哪家姑娘。”

云宁止眸光一转,看着一处,失神。

萧若抬头,那女子……

容浅念蹭地起身,翻了酒杯,大手一挥:“滚开。”

案桌前,几个闺秀小姐们,都白了脸,手上的花端不稳了。

容姑娘还不够,一脚踩在案几上,眼神刺人:“管你什么花朝节姻缘节,我家男人不纳小,眼睛统统给放亮点,看了不该看的,惦记了不该惦记的,不然,老娘直接给剜了。打椒兰殿的主意,那也要看老娘答应不答应。”

顿时,大殿之内,鸦雀无声,只有容家姑娘彪悍的声音来来回回,荡着,荡着。

静默间,忽然,有个声音:“殁王妃,容浅念。”

惠帝与建宁长公主脸色皆是惨白,萧简眸光沉了又沉。

这女子啊,真会蛊惑人。

众人抬眼,看向男子,他拾起一朵紫芫花,缓缓走向容浅念。

战神楚王,竟是着了容九的道。‘

这世道,更乱了。

容浅念傻住了,云里雾里。

“靠!”萧凤歌骂了一个字。

“现世报。”还是萧凤歌,这次,他笑了,幸灾乐祸。

容浅念眼皮一跳,被那花扎了眼,顿时,脸黑了。靠,桃花也不是这样开的啊。

容浅念跳下案几,眼神带刺,盯着云宁止:“本王妃和你很熟吗?”转身,眼巴巴地看萧殁,嗲着嗓子,可怜兮兮又一脸无辜,“逸遥,我发誓,我和他真不熟。”

萧殁一把将女子抱在怀里,蓝瞳骤寒,额间的昙花,冷了颜色。

云宁止笑意不减半分:“才不过三日,殁王妃好生伤本王的心。”缓缓地,一字一字响在殿中,“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十里城郊外。”

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宫中大乱,因着殁王妃越狱,此夜,雨落行宫到处裹素,白绫挂满横梁,以诰伏安皇长子在天之灵。

风,吹得阴冷,撩起白绫,暗影重重,主殿中央,燃着白烛,照得缟素森然,还有那漆黑的棺木,阴冷。

忽然,劲风吹过,一道身影擦过白绫,荡起魅影跌,绯袍穿梭于白绫间,一直手执着一段素锦,缓缓落地。

身影窈窕,长发泼墨,散得随意,有些微乱,穿着不合身的绯色袍子,脸上裹了一层黑纱,只露出一双莹润慧黠的丹凤眼。

这亦男亦女的打扮,着实惑人,正是容浅念,她撩起宽大的袖子,直接一掌推开了棺木。

“谁!”殿外守灵的女子一声惊呼。

容浅念回眸,盈盈一笑,不待女子惊叫,素手一转,一针封了女子的天灵|岤。

砰——倒了!搞定!

拍拍手,容浅念走至棺木前,伸手,才刚够到木板……

一只粗粝的手擮住她的指,容浅念定睛一看。

嗯,男人的手!

抬眸,容姑娘很淡定地问:“哪条道上的?”

只见棺木对面,男子一身黑衣,蒙了面,身形伟岸,眸子亮得像夜里的豹子。

好熟的一双眼啊。

男子淡淡回:“同道之人。”

这声音……

容浅念断言:“云宁止。”

男子断言:“容浅念。”

揣度人心,他们都不是善茬,心思,眼睛,可都精着呢。

容浅念皮笑肉不笑:“真是缘分啊。”

话完,骤然出手,一个转身便卸了云宁止掌中的力。

这女子,好怪的功夫。

两人各占一端,云宁止似笑非笑的语气:“你的鼻子太灵,也怪不得瑶光急着毁尸灭迹。”

容浅念眉毛一挑:“您老也不差,这不是闻着味来了嘛。”

不仅鼻子灵,心黑着呢,爪子利着呢,麻烦的男人!容浅念有些头痛了。

“本王很好奇,你到底要做什么?”

容浅念拖着长长尾音:“做什么呢?”她笑得纯真,“要不?兄台,打个商量吧,陪葬品给你,尸体归我。”

云宁止眸子一沉,望向棺木:“这尸体果然有猫腻。”

去,居然不爱钱,难道爱尸体?

诶,有的头疼了。

容浅念揉揉眉心,一脸惋惜:“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既然如此,我只好,”语气很痞,道,“抢!”

一个字砸下,她执起一段白绫,突然猛扑,一点花招迂回都没有,对准的就是云宁止的脖子。

如此猝不及防,云宁止唯有退,不能攻。

却不料,那女子顿时撒手,白绫飞出,她滚着棺木,素手一勾,拖出了尸体。

好刁钻的打法。云宁止眸光一紧,掌间凝了内力,出手。

尼玛,来真的!

容浅念一个侧倒,躺在了棺木中,顿时,内力聚于一处,棺木突然炸开,只见一只莹白的手,成爪,袭向那人心口。

电光火石,全是杀招。

云宁止退无可退,运功,跳上横梁。

哼,正中下怀!

她不追,她收手,卷起地上的尸体往背上一绑,一个猛扑,往窗户外扎了。

不料,身后,云宁止抓住她的衣角。

容浅念一挣,没挣脱。

卧槽,人在外,衣服在里,玩老娘呢。

回头,她瞪:“松手!”

不知道是不是蒙面的缘故,云宁止的脸很黑,不松,反而拉扯得更紧。

容浅念耐着性子又问:“松不松?”

还是不松?

她无奈了,也无力吐槽了,惋惜哀叹:“这是凤歌儿那个马蚤包最喜欢的一件呢。”撇了云宁止一眼,“送你了。”

语罢,将背上的尸体扔出三尺外,直接便脱了身上的外袍,转身一溜,没入了黑暗。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可,还没喘上两口,容浅念脸黑了,死死瞪着三米之外的黑影:“还来?”

云宁止出掌,很快,仗着轻功,只可远攻,近攻,那是容浅念的领域。

一脚过去,容浅念自退三步,弓着身子重重喘息,奶奶的,这尸体比活人还重。眼眸忽然一厉:“这是你逼我的。”

五指一转,撩过发间,顿时,素手银针划过黑的夜。

云宁止连连闪躲,狼狈倾身,后方一道身影穿梭,极快,他骤然转身,然……

“砰!”

容浅念对着某人脑门,一板砖狠狠砸下去。

“你!”血从脑门流到了脸上,天旋地转,云宁止直直后倒,瞳孔放大,死死盯着女子,她抛着手里的板砖,擦了一把汗,笑开了眉眼:“还是这玩意顶用,百试不爽啊。”

云宁止瞳孔募得收缩,手指颤抖地指向容浅念。

她扔了板砖,将尸体往背上一甩,摆摆手:“良辰美景,慢慢欣赏,先走一步了。”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身后,云宁止喉头发紧,抽搐了一下,抬手,颤抖着。

久久,风中传出三个字。

“九、公、子。”

一字,一咬牙。

月光下,男子躺在草地上,一动不能动,眸光猝火,瞪着不远处的一块板砖。

第一百二十一章:反间计(一更)

月光下,男子躺在草地上,一动不能动,眸光猝火,瞪着不远处的一块板砖。

一个时辰后……

月上西楼,初冬的风刮着,有些刺骨。

城上,火光大作,重重守卫。

城下,女子仰头,素白的里衣,凌乱的发。

“草泥马!”

女子吐了一口嘴里叼着的草,转身,月光下,她背上,一张森白可怖的脸,被女子泼墨的发缠着。

那是一具尸体……

半刻钟后。

马蹄哒哒,停在城前,男子撩开珠帘上了马,解了藏青的披风,露出冷峻的侧脸,棱角分明得格外好看。

“出来吧。”

半天,马车内没任何动静。

男子扬唇,似笑,缓缓启唇:“容浅念。”

片刻沉吟……

“靠!”女子一声咒骂,一把扯了坐垫上的布帛,一双素手伸出来,一点一点露出胳膊,脑袋……

如此艰难,藏进去应该很难吧。

容浅念拍了拍手,又理了理衣裙,这才蹲下去,继续在座垫下掏啊掏,扯出一具尸体。

奶奶的,老娘就没这么伺候过一个人,还是死人!抹了一把汗,回头,眼刀子狠厉,睃着男子:“老娘上辈子一定是造了孽。”

可不是造了孽,一整个晚上就跟这人耗上了,随便上了辆马车,还又中奖了,战神?衰神吧这人。

云宁止挑眉,看着女子灵动转悠的眸子,嘴角嗪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本王等你很久了。”撩了衣袍坐于座垫。

等?守株待兔啊。

容浅念很不客气地骂:“你丫阴魂不散。”

说着一把将尸体丢过去,砸在座垫上,马车忽然一颤,半个尸体倒在云宁止身上。

他皱眉,伸出一根手指推开尸体:“尸体上有磷粉。”

难怪甩都甩不掉。

容浅念一眼瞪过去:“你丫狗鼻子。”

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车板上,身侧,五指间擒了银针。

“本王栽在你手里两次了。”眸子一沉,黑得好似古墨,毫无温度,他沉沉道,“自然不会再大意。”

两次?

靠,一板砖居然把脑子拍顺溜了?

容浅念默默在手里加了一把银针,面不改色用另一只手拍着胸脯:“认出来了?姑奶奶行不更名不改姓,九公子是也!”拍完,眉头一皱,纳闷了,“真是怪了,两板砖都拍不死你。”

这人专在人伤口上撒盐,云宁止脸都黑了,唇抿得死紧:“本王也觉得怪,竟栽在你手里两次。”

容浅念扯嘴一笑,无赖至极:“相信我,还有第三次。”

云宁止笑而不语,幽深的眸,沉沉不见底,窥不见一丝内容。

尼玛,装深沉!

“尸体你还抢不抢,要干架早点,老娘忙着呢。”往手头又加了一把银针:哼,扎不死你。

云宁止却是笑得云淡风轻,不疾不徐:“雨落行宫着火,忠亲王爷守城。你断然出不去。”

废话,出得去要爬轿子吗?

容浅念顿时来火了:“忠亲王那只老狐狸,给亲儿子下套,也不怕天打雷劈。”

姜当然是老的辣,忠亲老王爷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本性吗?早早就把令牌给换了,还领兵守在城门,就等着逮人呢。

还不解气,容浅念咬牙:“老狐狸,活该一根独苗长歪了,祸害不死你!”

云宁止嘴角若有若无地抽了抽,须臾才道:“本王可以助你出城。”

容浅念眸子一眯:“一股子阴谋的味道啊。”

说着,右手撩着发,故作风情,指尖的针,默默插在了发间。

阴谋的味道,嗯,很浓,只是有人天生就好这口。

片刻,城门前。

守城的士兵持剑拦截了马车。

“什么人?”

轿子里,男子声音沉沉:“云起楚王。”

“微臣见过王爷。”

“何事?”撩开车帘,大大的兜帽遮了男子半张脸。

“楚王爷,这么晚出城何事?”

此笑面虎,正是忠亲老王爷。

“家事,国事。”

四个字,忠亲王已不便再问。

“如此天罗地网,捕的是何人?”云宁止随口一句。

“一个小贼。”

小贼?

车里座垫下,黑灯瞎火里,某人翻了个大白眼,扯嘴,无声:“你才贼,你全家都贼。”

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十里城郊外。

哒哒马蹄响在空旷的郊外,一轮月,已遮了乌云,只透过若隐若现的微光,照着女子单薄的背,素白的衣,已经染了脏污,她抱着手:“说吧。”眼神流转着,狡邪的,“目的。”

昏暗里,男子的眸黑得一塌糊涂,夜里沉沉嗓音显得尤其响亮:“本王要一个人。”

仇家?相好?嗯,谁知道。容浅念只问:“活的死的?”

仇家,要死的,相好,要活的。容姑娘的思维很简单。

云宁止道:“活的。”

活的?哦,相好啊,

容浅念很慷慨:“没问题,打包了给你送——”

云宁止直接打断:“断了你脑子里的想法。”

语气很冷,脸很沉,眼神……很鄙视。

丫的,装什么装。

又问了:“为了什么?”

“天下之争。”

哦,有势力有本事的相好。容浅念一拍胸脯:“成交。”

成交完,驮起地上的尸体,转身,背着挥挥手:“不送。”

身后,男子嘴角晕开好看的弧度。

这女子……转身,上马,远去。

前头,容浅念弓着身子,嘀咕了句:“那厮不会要老娘以身相许吧?”

狠狠一横眼:“他敢!”

事实证明,他真敢,在花朝节之上,他持着花,一步一步靠近:“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十里城郊外。”他笑,“殁王妃记起来了吗?”

容浅念眼皮一跳,回头,眼巴巴:“逸遥,你信我。”

萧殁未言,眸间,女子的影子依旧温柔,起身,与她并肩。

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可算有着落了,容浅念转眸,眼角一冷,看着云宁止:“你坑我?”

云宁止笑得别有深意:“当日,可是你情我愿。”

你情我愿?她倒是情愿给他打包十个八个女人,伺候不死他。

只是……坑她?尼玛,找欠!

容浅念上一秒还阴沉的小脸,立马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哦,你情我愿啊。”抱着手,痞气又无赖,“有字据吗?有证据吗?有证人吗?”

当然,没有!

耍无赖是某人的惯用手段。

是这人先不仁的,能怪她不义吗?

当然,不能!

黑眸,已然沉了,他问:“你要违约?”

违约?她上辈子都不玩那玩意了,太麻烦。

容浅念扯唇,笑得无辜:“有这回事?本王妃是这种人吗?”

谁说不是呢?是敢说是呢?

云宁止失笑,果然,抓不住这个女子的尾巴,他只是笑笑:“你这种人,刚刚好。”

容浅念微怔,这人玩大了。

“本王许的,不止是今日,你要还是不要?”

话落,他伸手,握惯了刀枪箭矢的手,擒着一朵紫芫花。

殿中百人,目瞪口呆:云起楚王这是公然抢人啊,这容九真真是祸水。

再看殁王……众人眼花了,只是一个须臾,甚至不见招式,殁王擮着楚王的手,那紫芫花,碎成了花絮。

好强的内力!

云宁止大惊,脸,已微微发白,气息早乱。

萧殁只道:“她,是我的女人。”

云宁止笑,嘴角发白:“现在,她是你的女人。”语气,不弱半分气势。

他竟,势在必得。

蓝瞳骤然凝成一道冰魄,他道:“若你执迷,有朝一日,本王定领军踏遍你云起疆土。”嗓音融了内力,于殿中缓缓不散。

语落,萧殁拥着女子转身,一身森然。

若真有那日,定是一场红颜劫乱。

到底,殁王妃如何倾国倾城倾人,竟引无数男儿尽折腰?

用容姑娘的话说:诶,魅力这个东西,势不可挡啊。

高台之上,惠帝连叹气都无力,垂着眼,却见他萧家儿郎各个盯着殿门,那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真是祸国殃民。

云宁止却仿若旁人,自顾倒了一杯酒,品着。

那酒杯之上,有点点腥红……对上萧殁,他竟是一招不敌。

这花朝节,终是被容九搅得一团乱。

殿外,大理石铺的石阶很长,走了很久,萧殁始终未言。

怀里,容姑娘心虚了:“逸遥,你生气了吗?”

睁着一只眼,瞄着男人绝美的侧脸,嗯,有点沉。

容浅念撒娇:“相公。”她发誓,“我保证不再惹桃花了。”

保证?保证有用吗?

事实证明,没用。

这话刚落,身后,一声大喊:“容九!”

容浅念眼皮跳了,腰间,男人的手搂得更紧了。

神马叫桃花朵朵开,这就是。

萧凤歌大步流星,走到容浅念跟前,扯着嗓子就是一阵轰炸:“你丫什么意思,小爷碍着你的眼了?居然让小爷入赘给那南蛮子。”

入赘?那叫联姻好不好。南蛮子?人家是一国皇女有没有。

容浅念甚是头疼,拂拂额:“我都说了,是权宜之计。”

萧凤歌一哼:“我也说了,老子不干!”

语气很冲,完全忽视有双蓝瞳,冷冽。

容浅念再度拂额,正欲开口,暴躁的一声吼,简直惊天:“逆子,不娶她,你真要去蹲牢子?别指着老子给你送牢饭。”

有子如此……忠亲老王爷应该很累吧。

萧凤歌挑挑桃花眸,倒是妖异得好看,语气很大爷:“爱送不送。”

“你!”老王爷气结,指着容浅念咬牙切齿,“你就非她不娶?”

靠,老娘招谁惹谁了。容浅念赶忙撑着巴巴的眼,看着自家男人,用眼神表示:我没招惹他。

蓝眸若有所思,他牵着她的手,凉凉的手心,有几分薄汗。

这大理石阶上,除了萧凤歌,大概都不愿听到那句非她不娶。

自然,萧凤歌不会说,是一贯不羁洒脱的模样,对忠亲王道:“老头,改明儿挑几个好生养的姑娘回府吧。”

忠亲王喜上眉梢:“想明白了?”

此刻,老王爷脑中闪过京都各家待字闺中的良家闺秀,漂亮的,贤惠的,家世好的,易生养的……好吧,体谅老王爷一片望孙成痴的心。

只是下一秒……

“免得说我断了你的香火,趁着老当益壮,你赶紧再生几个。”萧凤歌一身绯色的衣袍,神色甚是恣意。

瞧瞧,多慷慨陈词,多善解人意。

容浅念嘴角都抽了,想骂人:不孝子!眼眸一转,瞟了瞟忠亲王,甚是怀疑:生得出来吗?

老王爷一片望孙成痴的心,碎成了七八瓣,内出血了,脸红得滴出血来:“今天我非抽死你不可。”

接着,二话不说脱了靴子就招呼过去。

萧凤歌侧身,脚一踮,绯袍妖娆缠绕在风里,甚是风姿绰约。

这了得的轻功,老王爷哪里碰得到他的衣角,难为老王爷上蹿下跳。

容浅念拂额,为老人家捏了一把同情泪。

那边,某身姿勾人的妖孽还火上浇油:“小九,你要敢让小爷娶那伏枫,小爷就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

容浅念都汗了,随即,忠亲老王爷大喊一声:“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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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色田园之第一农家女》酒家娘子

现代金融学博士李采薇穿越到古代农村,成为一个五岁的小女娃,为救哥哥委身给傻子做童养媳。

丈夫傻也罢了,还是个面瘫。

两间破草屋,一亩三分地,有上顿没下顿,难以温饱。

残酷的生活,逼得李采薇奋发自强,靠着一技之长,带着丈夫发家致富。

包地种粮,开山种果,租塘养鱼,建造盛世庄园。

事业蒸蒸日上,从一个农家贫女成为专门种植朝廷贡品的小富婆。

原本以为自此和傻子丈夫和和美美过生活,却不想被拐进了花轿。

嚓!好女不二嫁!

李采薇新婚之夜逃婚,出门便被逮着。看着眼前英俊潇洒的男子,精睿凛然的眸子,哪有半分傻气?顿时傻眼了。这当真是她的傻子丈夫?

第一百二十二章:反间计(二更)

那边,某身姿勾人的妖孽还火上浇油:“小九,你要敢让小爷娶那伏枫,小爷就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

容浅念都汗了,随即,忠亲老王爷大喊一声:“造孽啊。”

那一父一子下了阶台,走远了。

容浅念叹了一句:“造孽啊。”

可不是造孽了,造就出了萧凤歌这样的妖孽,容浅念这样的妖孽。

“十一。”萧殁忽然开口,嗓音淡淡的,“不若让萧凤歌娶了伏枫。”

容浅念愣了一下。

她没有回答,但是,答案很明显。

萧殁轻叹:“罢了,交给我。”牵着她的手,一阶一阶走着,步子很慢。

他懂她,只是,奈何心不由己,做不到处之泰然。

容浅念脚下突然顿住,她转身,看着萧殁的眼:“逸遥,我和凤歌儿彼此可以掏心窝子。”摇摇头,眸子清澈如水,“但是,无关风月。”

总有些人,嘴上总喊着滚,可是,要是真滚了,心头有一块也会空掉,只是无关情爱。

萧凤歌是容浅念的那种人,她从不掩饰。

这就是她,爱恨分明得干干净净,所以会护短,会顾忌,会抛不开很多东西。

这样的她,简直令他痴狂,却也不安,将她抱在怀里,他声有些沉:“我知道,我也理解,”毫不保留,他说,“只是我介意。”

不知道说什么,她便什么都不说,捧着萧殁的脸,亲了下去。

“真是只狐狸。”呼吸重重,萧殁无奈,会勾人的狐狸。

容浅念不可置否,笑得灿烂。

“十一。”

“嗯。”

他牵着她,走着:“云宁止,你应了他什么?”

“一个人。”

萧殁没有接着问。

容浅念补充:“活的。”想了想,又说,“天下之争。”

她笃定,那个人最开始,绝对不是她。

萧殁薄唇微抿:“他是第二个瑶光,太贪心。”看着容浅念的眼,“他要的不止是江山,还有美人。”

所以,云宁止变了初衷,对她势在必得。多贪心的男人。蓝瞳染了若隐若现的寒凉。

容浅念脚步一顿,笑了:“原来我还是美人啊。”

这姑娘,就领悟出了这一点?

萧殁浅笑,不可置否,诚然,他眼里,自己的女人是美人。

容浅念又盈盈欠身,一脸无奈的模样:“夫君大人,怪我太过美貌,给你惹桃花了。”

萧殁拿她无奈,揽着她的腰,占有性质很强。

容浅念立马变了神色,无辜,作发誓状:“我真不知道他丫的居心不良。”

不然,绝对不止给他一板砖那么简单,少说也得好几板砖。

萧殁抓着她发誓的手,握在凉凉的掌心,嗓音散在空荡的长信阶里:“你不知道,一个你,祸国殃民足矣。你不知道,你让人欲罢不能,有多容易。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守不住你。”他无奈,眉眼却化不开温柔,将女子轻轻揽在怀里,轻叹,“我的王妃,精明如你,为何会不知道?为了天下,为了男儿私欲,换做是谁,要的,都是你。”

他的女人啊,还不知道,到底她有多倾人心。淡薄如他亦免不了为她痴狂,何况世间其他男儿。

容浅念眸子一撑,亲娘哟,这是她吗?她发誓,她是良民。一把揽住萧殁的手腕,很认真地说:“祸国殃民我没有兴趣,我祸害你一个就够了,就让你欲罢不能,然后死死守住我,不然我守着你也可以,谁让我对你欲罢不能呢。”眼角扬起,溢满的全是笑,温柔得好看,“我知道这些就够了。”越笑越灿烂,眸子都弯成了缝,“你看,你家娘子多精明,宜室宜家啊。”

他怀里,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对着他笑靥如花,

他想,足矣,得她钟情,还有何求。缓缓将她护在两手间,他点头,浅笑温柔,绝美了容颜:“嗯,是很精明,所以赔了我的余生不够,还要时时为你牵肠挂肚,时时守着你防备世间万千男子。”俯在她耳边,声音极轻,“可是我,甘之如饴。”

谁让她太惑人,谁让他太痴迷,所以,他便累点,守着这注定不安的余生,守着怀里的女子。

她笑着,很好看。想着……

诶,这么好的男人,就该拴在裤腰带上,心肝都麻了,嗯,把持不住了……

她半是怔愣的模样,喊着:“逸遥。”

“嗯。”萧殁应得好听。

“我想——”容姑娘迟疑。

男人深深看她,宠溺溢于言表。

容浅念瞬时胆肥了,说:“我想回椒兰殿,干晚上才能干的勾当。”

好吧,什么情趣,什么风情,这姑娘都没有,她花花肠子从来不拐弯,无耻阴险得很直白。

萧殁笑了,精明的她也好,他亦喜欢她如此坦荡的坏,没有点头,只是牵着她往椒兰殿的方向走去。

“以后,莫要与人交易。”萧殁说。

容浅念信誓旦旦:“我不会输的。”

向来,只有她让别人输得赔亵裤的份。

萧殁沉吟,片刻,只道了一句:“我赌不起你。”

正如他所说,赔了余生,还有时时牵肠挂肚,时时防备世间万千男子。

一句话,容浅念降了。

“好。”

只是……

才走了几步,容浅念又想起:“那我要坑人怎么办?”她甚是有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又是片刻沉吟,萧殁道:“抢。”

“好。”容浅念笑弯了眼。

这男人,真是让她欢心都心坎了。

十二月一日,一处花朝宴,变了三国格局。瑶光皇女一朝变为了阶下囚。

次日,雨落成帝来旨,押解瑶光回国,十里长街,满满都是瞧热闹的百姓,谁都想一睹这最尊贵的女子如何八抬大轿进来,双手镣铐出去。

铁链摩擦着石板,是刺人耳膜的声响,重重护卫之间,女子散乱着发,一身污垢,未换下染血的宫装,满身的萧条颓败。

“坏女人!”

忽然,人群里,有孩子的骂声。

随即只是安静,毕竟就算是弑兄的犯人,那也是皇家的女儿,指点不得。

十二月的天,今儿个日头倒格外的盛,城门前,忽然铁链停了刺响,千百护卫军看着依着城门靠着的女子,一身红衣,噙着笑。

天家殁王妃……所到之处,众人掂着心肝,搁不稳。

瑶光抬起脏污的脸:“来看笑话?”

容浅念懒懒步子走近,护卫自动让出一条道。

“本王妃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的吗?”走至瑶光跟前,她笑着道,“本王妃来给你送葬的。”

众人直抽气,这殁王妃要不要这么狂。

瑶光白了脸,唇,抿出了血色:“何必耀武扬威,本宫输的不是你,”她忿恨,“是他。”

那个男子,在她身边布下天罗地网的男子,亲手将她推向了巅峰,又亲手推进了地狱。

是她,忘了那个男子,他算计三国,算计天下,又怎么不会算计她,便只用了一招棋就将她毁了干净。

容浅念一听,笑得很大声,伸出一根手指,摇晃着:“no,no,no。”她怡然自得地扬起了头,下巴端得很高,“世间女子千万,他萧殁娶的不是任何人,是我容浅念,凭这点,凭这样一个男子,本王妃不应该耀武扬威吗?”

瑶光冷汗布满了额上,哑口。

是啊,这样一个男子,拥有了,又何止耀武扬威。

容浅念俯身,凑近了,眸光一眯:“还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让你血本无归,本王妃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呢。”

瑶光大惊,涣散的眼一凝:“你、你什么意思?”

容浅念抱着手,很是随意的模样:“别急,本王妃会让你瞑目的。”呼了口气,她语气缓缓的,云淡风轻的,“知道本王妃为什么要偷伏安的尸体吗?”

瑶光只道:“断魈魂。”

成帝一定查得出断魈魂,整个雨落,那种药,只有几个人能有。

容浅念却摇头,反问:“难道一个白屏不够弄死你吗?”

瑶光眸子又是一滞,不可置否,萧殁的棋子怎么可能不致命。

“那为何?”

容浅念俯身,凑在瑶光耳边,压低了嗓音:“因为,不止你要毁尸灭迹,”笑意,溢出嘴角,“本王妃也要毁尸灭迹。”

瑶光浑身一颤,惊愕地睁眸。

当日焚尸,她是想毁了断魈魂的证据,那么……她呢?

瑶光不可置信地看容浅念,她却笑得风轻云淡,不改一贯的邪气:“哦,本王妃再告诉你一件事,伏安真正的死因不是那一簪子呢,是,”顿了顿,语气一轻,靠近了,神神秘秘地小声,“天灵|岤的一针。”

瑶光惊恐:“是、是——”

是她……居然是她!

容浅念很坦然地点头:“对,是我,那一针是我扎的,针入七分,他连挣扎都没有,去得很安详呢。”

瑶光浑身一软,跌跌撞撞地后退,惊恐的眸子放大,空洞又可怖,她怔怔而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了陷害本宫?”

她还以为是她栽赃嫁祸,竟不想,这个女子,唱了一出反间计,将她置于死地。

好阴狠,好狡猾啊。

她义正言辞,理所当然地嘲弄着:“他不死,又怎么能弄死你呢。”

瑶光忽然大吼:“原来栽赃嫁祸的是你。”撕心裂肺地大吼,“是你!”

容浅念耸耸肩,好心地提醒:“下次行凶之后,千万不要忘了在第一时间毁尸灭迹。”眸子一挑,她很遗憾地补充,“哦,应该没有下次了。”

这弑兄的大罪,足够她永世不得翻身。

那夜,她杀人,却未毁尸灭迹。

那夜……

“啊!”满手的血,地上的男子颈动脉的血汩汩地流,她吓坏了,惊恐地后退。

“不,不——”

握着簪子,瑶光掉头就跑。

这一跑,葬了她一生。

地上的男子呜咽了一声,眼皮在颤,忽然,一双白色的绣鞋走近,踢了踢地上抽搐的男人,笑声清脆:“哟,还没死呢。”蹲下,拍了拍男人惨色的脸,皱着秀眉,一脸悲悯,“很痛苦吧,马上就能解脱了。”

脖颈那伤口,才三分,不足以致死。

她叹气,忽然扬手,森白的银光一闪,一针扎进了男子的天灵|岤,针入了七分,男子挣扎都没有,眼一翻,白眼,再没有合上。

嗯,死不瞑目吧。

女子摇摇头,拍了拍手,起身,对着地上的男子说:“做了鬼别来找老娘,去找你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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