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第52部分阅读

两次皆是拜这女子所赐。

“你看这人!”

“真是!”

“……”

一双鹰眸,已然沉得一塌糊涂,拳头紧握,他死死盯着眼前女子,她一抽一抽的:“奴家虽在醉琉坊里卖艺求生,可奴家,”咬咬牙,媚眼儿泪光盈盈,“卖艺不卖身。”

短短半个时辰,从负心汉到登徒子,这女子,心思真多,他毫无招架之地。

这一双眼,融了世间所有的狡邪,便只有一人。

他道:“容九。”

女子脸一垮,也就一瞬,不改半分玩味,道:“尔康,你再不来,我就要被登徒子抢去做小妾了。”

“我们回去。”

男子从人群中走来,牵着女子走进人群,红白的衣角相缠。

又一场戏散场,街上,有女子狡邪的轻笑声,还有惊叹:“好美的男人。”

如此绝颜,世间唯有一人。

月色森冷,笼着原地的男子,手里,一截凉凉的红色袖摆。

“王爷。”

离盯着人群,看了又看,摇摇头。

诶,又是那位主子。

“慕容伏枫在哪?”

离小心翼翼地回:“劫出了醉琉坊。”

“以本王名义,修书末妲部落。”嘴角,一抹冷笑。

离,默了,估摸着又是一场明争暗夺。

人群之后,女子的笑,久久不绝。

“哈哈哈。”

人群频频瞩目,只见一个红衣的女子,断了一只袖子,左右一红一白的,掩着嘴,笑得毫无形象。

身侧,男子微微敛着眸子,侧脸极是俊逸,一身白色的狐裘,月下,人绝色。

“小心笑岔了。”

萧殁解下披风,给容浅念系上,理了理她的发,她偎着女子,笑得乱颤,打了个嗝:“额!”小脸一红,“岔气了。”

萧殁无奈,拍着她的肩,给她顺气。

容浅念吸了几口气,仰着红红的小脸,眉眼里都是笑:“你看见了吗?云宁止的脸,都绿了,跟吃了苍蝇一般,这酸爽,简直,”大叹了一句,呵了一口冷气,道,“爽歪歪!”

坑蒙拐骗,皆为所好,她的欢喜,全摆在脸上。

大概也就只有他的女人会如此张扬的做坏,如此不加掩饰地幸灾乐祸。

揽着他,走近了月色,他请问:“尔康是谁?”

嗯,不喜欢,他不喜她嘴里那般深情地念着旁的男子的名字。

“额?”她愣了一下,才言笑晏晏,“是有那么一个人,我在奇闻志异里看到的,要不我给你讲一段?”

他轻笑,将女子凉凉的手,放在掌心,踏着雪,留下一串脚印。

一路的灯火亮着,空旷的街上,唯有女子清泠好听的声音:“从前,天上有只狗,叫哮天犬。”

他不言,听着耳边女子碎碎念念念,讲着必定只有一分真,九分假的故事。

“哮天犬有个主子,是只猪,叫天蓬元帅。”

他的女人,有只狗,也叫天蓬元帅。

月下,男子笑了。

风吹来,女子瑟缩了一下,钻进男子怀里:“这两人,不对,是一猪一狗主仆情深朝夕相处,然后一个不留神就日久生情,来了一段跨越种族的恋爱,当时啊,那是爱得排山倒海,爱得惊天地泣鬼神,可是王母娘娘的侄女嫦娥看上天蓬元帅了,趁着蟠桃盛宴的酒意,把天蓬元帅调戏了,然后元帅大人就到玉帝那讨一个说法。”

她声音一提,精致的小脸皱着,在他怀里闹着:“不料,王母那个老婆娘反咬一口,非说是天蓬元帅调戏了嫦娥,玉帝又是个惧内的,便由着王母娘娘把天蓬元帅贬下了凡间,也就是托生成了尔康。”

果然,容浅念的故事,随了她的性子,毫无章法,天马行。

这姑娘啊,眼里带着笑,天方夜谭的时候,眸子亮晶晶的:“天蓬元帅被贬下凡间之后,哮天犬也被王母娘娘关进了广寒宫,不料,广寒宫住了个醉汉,叫吴刚,吴刚惦记上了哮天犬的美貌,天天到广寒宫外砍树意图调戏哮天犬,然后在一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吴刚摸到了哮天犬的房间,想对哮天犬行坏,哮天犬抵死不从,然后咬舌自尽了,死之前,念着她和天蓬元帅的约定。”小脸一皱,竟是添了几分悲戚,她念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倒是美丽的诗篇,想必,这九分假一分真的故事里,这句便是那一分真话。

她挽着他的手,将凉凉的手往他怀里探:“就这样,哮天犬托生成了被压在华山下的紫薇。”

萧殁浅笑:“不是大明湖畔吗?”

想也不想,圆得很快:“华山就在大明湖畔旁边。”皱了皱眉头,对于萧殁的打断不甚满意,凑上去,咬了咬他的唇,这才又继续,“刚才不是讲到夏紫薇被压在华山下吗?尔康为了劈开华山救紫薇,就要去西天取一把叫做宝莲灯的刀,于是,尔康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万里寻灯……”

于是乎,长长的雪路,她讲了九九八十一难,从三打蛇精讲到了盘丝洞的九只乌龟。

月下,她肩头落了几片雪,浅浅的笑,尤其好看。

他敛着眸,在想何以she精会吐丝,何以蜘蛛洞里住着乌龟。怀里,她咯咯地笑,眉飞色舞的神色,这九分假一分真的故事,倒是越发动听。

她讲到:“而后,七个葫芦娃帮助尔康取得了宝莲灯。”拖着长长的语调,她抑扬顿挫,“然后啊!”

然后,可还有一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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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南子生日,出来冒个泡吧,妞们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她讲到:“而后,七个葫芦娃帮助尔康取得了宝莲灯。”拖着长长的语调,她抑扬顿挫,“然后啊!”

然后,可还有一分真?

然后啊……故事一路从花柳街讲到了突厥王宫。

然后啊……一双一双瞪大的眼,囧囧有神。

十三催促着:“然后呢?”

容浅念一个鲤鱼打挺,单脚踩在软榻上,大喝一声:“尔康用宝莲灯劈开了华山,救出了紫薇。”

揽月楼里,淡淡月辉洒进,打在沉木的屏风,那描摹的山水画前,女子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身侧,男子笑得温柔又无奈。

美人榻前,一个,两个,三四五个脑袋,或站着,或坐着,或蹲着。

嗯,一群狗血的人,爱听狗血的故事。

还有更狗血的。

容浅念胳膊一横,怒容:“本以为峰回路转,相生相守,不料,”小脸一凝,“白骨精吸了紫薇的精血。”

要是琼瑶阿姨听到这一段,会不会大吐一口血,骂上一句:老娘不是后妈,不是!

瞅瞅,十三那小心脏抽疼的模样,心疼滴哟,一抽一搭地哭咽着:“那尔康怎么办?”

尔康?要不要和五阿哥来一段?然后小燕子大闹天宫?被压在五指山下……

容浅念一番冥思苦想,罢了,看在天蓬元帅的份上给尔康留点贞操,谁让,尔康是她家元帅大人托生的呢?

容浅念舒了一口气:“且听我慢慢道来。”就着萧殁的杯子凑上去喝了几口,缓缓道来,“紫薇死后,尔康成日以泪洗面,时时守在紫薇坟前,此举感化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痛彻心扉后悔莫及,就用凤簪划开了坟墓,紫薇变成蝴蝶飞出来了,尔康当然也变成了蝴蝶,从此双宿双飞,山无棱天地合,永不分离。”

要是元帅大人在这……

是会赏一个熊抱呢?还是赏两个爪子呢?容浅念认为是前者,除她之外,皆觉得是后者。

故事讲到这,十三就问了:“为何那个白骨精要吸了紫薇的精血呢?”

容浅念一个侧身,躺在美人榻里伸懒腰:“因为那白骨精就是嫦娥变的,嫦娥对天蓬元帅托生的尔康念念不忘,当然要弄死紫薇。”

未满的月亮,飘过一朵阴暗的乌云。

月亮上的美人啊,听不到,听不到……

十三又问了:“那个守华山的那个容嬷嬷为什么要千般虐待紫薇呢?”

容浅念又伸伸懒腰:“因为容嬷嬷就是吴刚托生,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琼瑶阿姨啊,听不到,听不到……

“容嬷嬷与白骨精最后的结局呢?”难得十二也搭上一句。

容浅念想了想,眸子一眯,拉出盈盈的笑:“被压在了雷峰塔之下,生生世世受雷电之苦。”

法海大师啊,听不到,听不到……

众人恍然大悟,然后碎碎念地论着这段旷古奇缘。

十三感叹:“尔康真痴情。”

十二没表情。

楚林惋惜:“紫薇命途多舛啊。”

青衣搭话:“九九八十一难。”

“前世的哮天犬是男是女?”

所有人抬眼,看殿门口的黑衣少年,他低眸,似乎有些微微局促。

瞧瞧,这重点抓的,那叫一个准啊!

容浅念抿了一口茶,回:“是公的。”

十三大叹:“断袖情深啊。”

诶,才情这个东西,挡都挡不住!容浅念仰着小脸,小脸笼了满满的月华,甚是璀璨。

尔康与紫薇的故事这就告一段落了。

窗外,月华已洒满,夜,深了。

美人榻前,男子躬身,望进女子眸中:“困不困?”

“不困。”

萧殁将缩成一团的女子抱进怀里:“夜深了,乖,去睡觉。”

亮晶晶的眼一眨一眨,她摇头:“我还有五阿哥和小燕子的故事没讲呢。”

想必,又是一段亘古绝无的传奇,断断少不了前世今生、天上人间、飞禽走兽。

只是,这夜,已经三更了。

萧殁将怀里的女子抱紧了,道了一句:“都散了。”

意犹未尽的一干人等,看了看主子脸色,默默转身。

容浅念不依:“不许走。”

众人脚步停了一下。

蓝瞳微微一抬。

众人各自打了个寒颤,脚上生风。

笑话,不走,等死吗?

容浅念咬牙,一群叛徒!她怒目瞪萧殁,性子上来了,张牙舞爪的模样:“你你……你暴君。”

这姑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说瞎话!

萧殁抓着她不安分的小手,百般哄着:“你身上还有伤,夜里严寒,不能熬得太晚。”

不经大脑,她就义正言辞:“我伤好没好你最清楚了。”

殿门外,一双两双耳朵竖起来。

容姑娘扯着嗓门,继续语出惊人:“昨夜里还折腾了一整——”

一整夜?

耳朵竖得更尖了。

然,没有声音了。

萧殁含着女子的凉凉的唇,吞下那些让他哭笑不得的闺房话,每每亲昵时,她便会格外乖顺,张着嘴,伸出舌头,左舔右舔地缠着他吻得更深,倒是安静老实,最不过也就是手会到处作乱。

这会儿,手已经钻进衣襟里。

然……

“王爷,王——”

吻,点到即止了。

萧殁刚要抬头,容浅念拉着不让,用力吮了几口才罢休,这才眸子一睃,狠狠盯着不识趣的某人。

青衣脸色,先是一红,随即,一黑,默默转身:“属下什么都没看到?”

青衣心有余悸啊,每每扰了两位主子的好事,他就没好事。

萧殁将容浅念安置在怀里,淡淡嗓音:“说。”

青衣默默转过身,道:“宫外,末妲部落率五万亲兵。”语气一凝,沉了沉,“围城逼宫。”

萧殁未言,给怀里的女子掖好狐裘。

“揭竿而起啊。”容浅念似笑而非,侧躺在萧殁怀里,懒懒地语气,“借口很多呢,为民除害,忠人之事,除暴安良。”顿了顿,笑得深意,“耆苏那老不死的用了哪一个?”

老不死?

耆苏年方四十,正是壮年,末妲部落百年来,最年轻的一个族长。

秉持着王妃就是王道的原则,对此,青衣毫无异义,回道:“除红颜,以慰挞里将军亡灵;黜妖妃,还塔妲王后公道。”

说着,青衣微微抬头,果然,自家主子沉了脸,倒是主子怀里那位似笑非笑的,云淡风轻的语气:“耆苏那老不死倒还真看得起我。”她抬头,笑着看男子,“红颜妖妃,我是吗?”

是!

青衣默默地不吭声。

萧殁只是浅笑,拂着女子微微凉意的侧脸,嗓音好听:“是与不是,你说了作数。”

这‘妖’之一字,五分与生俱来,五分后天纵宠。

妖妃啊,妖妃啊。

青衣依旧默默地不吭声。

那位主子笑着欢畅:“那我自然不能辜负耆苏的一番高谈阔论。”夜很冷,她声音,冷而清泠,“本王妃就叫他好生看着,什么叫红颜妖妃。”

突厥七十三年间,雪夜,戌时,塔妲部落以伐殁王妃为义,揭竿而起。

夜里,冰冷,嗓音,寒凉:“什么时辰了。”

身侧男子回道:“戌时了。”

临窗而站的背影挺直,转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微微沉着,有些化不开的冰寒,他道:“如何了?”

“耆苏已兵临城下。”

俊逸的侧脸微微化开些许冷冰,似笑寒凉,他冷眼,静等着一场风雪。

云起战神,善谋。

“这次,你又会如何脱身?”语气,嗪了不易察觉的柔和。

离若有所思,半响,才开口:“风清大军早已班师回朝,突厥王宫中不过数千铁衣卫,如何抵挡末妲的五万大军,王爷您何以觉得她能全然脱身?”

“她能。”

论起那个女子,那个似敌非友的女子,他总是怅然,总是心惊。

她啊,实在无所不能。

云宁止凝着夜月,冰凉却有隐约的缱绻:“她一人敌千军万马足矣,琅琊山的十万突厥大军不就是例子。”眸光沐了寒意,“何况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萧殁。”

琅琊山一役,确实叫人心颤,那个女子,真真能上天入地,能敌千军万马,绝非妄言。

离蹙眉,不解:“既然毫无胜算,王爷又为何此番周旋?”

至少在他看来,与那女子相斗,绝捞不到半分好处,这样的前例比比皆是。

“城门着火,池鱼何以处之?”

云宁止缓缓扬唇,望着窗,朝着突厥王宫的方向。

风,吹起流苏摇曳,烛火下,暗影鬼魅,床幔撩起,榻上的女人猛地抬头。

那是一张覆满苍老的脸,厚厚的脂粉下,毫无颜色,空洞的瞳孔紧缩,她瑟缩着后退。

“莫怕。”女子的声音,似乎带了蛊惑,缓缓的轻快。

白色的绣鞋,漫步到了床边,风卷起的白色流苏,缠着女子的衣角,是烂漫的大红色,俯身,她凑近,手指端起女人的下巴,细细看着,伸手,拨了拨女人凌乱的发,丹凤眼流淌着似有若无的笑:“女人家的,怎生如此憔悴。”

无情,更似有情。

说的,正是塔妲王后赐予揽月的题词。

如今,塔妲王后癫了,揽月公子呢,她笑着戏谑,好似旁人:“哦,是没有男人啊。”素手纤纤,她伸出,“乖,小九这就带去找老相好。”

床榻里的女人,傻傻地,伸出了手。

谁道揽月会勾心,不,她会勾魂。

东宫有人丢了魂,西宫有人丢了人,这夜,突厥王宫甚寒凉。

“什么人?”

一声惊叫,便再没了声响,西宫殿外,横躺着几句尸体。

昏暗里,人影走出,一身黑色融在夜里,侧脸笼在忽明忽暗的宫灯里,窥不见容颜,只是越发沉冷。

铿——刺耳的推门声,殿门后,一张惊恐的小脸抬起来。

“呜呜。”

女子瑟缩在地上,束手束脚,唇间,堵了一袭缎带。

一双黑色缎面的靴子,一步一步,走近,蹲下,黑色的披风垂在地上。

“醉琉坊里,你说她是好女子。”

声音,冷魅。

男子抬眸,一张脸,沉冷,刚硬,寸寸仿若雕刻,僵冷的美感。

云起楚王,美伊如此。

他似笑,望着女子惊乱的眼:“现在呢?”

“呜呜。”

女子摇头,挣扎,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微微有些扭曲。

如此娇弱佳人,乃伏枫。

“别怕。”男人粗粝的手按在女子肩上,他道,“这世间,最危险的人,”俯身,嗓音低沉,“是容九。”

话落,俯身,将女子抱起。

西宫窗外,一抹月垂挂着,月下,洒满光华的屋檐上,女子背着光站着,未融月光的眸子,亮得胜过了星子,凝着西宫的窗。

“小姐,就这么让他走?”

一个灿烂的回眸,容浅念笑着问:“要不?在送上红烛一对,鸳鸯一双,送子观音若干?”

十三嘴角一抽:“当我没说。”

计外有计,局中有局,又不知道是哪根花花肠子在作祟。

容浅念一声叹:“诶,这世间,最大方的人,”嘴角一扯,“可不就是本王妃。”

十三连连附和:“是是是,你最大方,醉琉坊的秘药一送,就是……”叹气里,少不了几分跃跃欲试,“诶,不知道战况如何?”

“如何?”容浅念思索,道,“嗯,不翻了床底,我就掀了醉琉坊的招牌。”

十三嘴角继续抽:“小姐莫不是忘了,为了这秘药,别说招牌,醉琉坊现在可是完好的床板都没有一块。”

这啊,还不是托了某个妖孽的福。好好的突厥第一楼,才一天,不堪入目了。

容浅念倒是欢喜:“那赶巧了,传书给寻花,老娘要连锁。”

十三悟了,难怪,非要砸成那般模样,不然,魈魂窟怎么取而代之。

忽然,眸子一转,容浅念神色正经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能有什么好事?十三洗耳恭听。

“大波的丰胸秘笈还没到手啊。”

十三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趴下了。

半个时辰之后,突厥城外,马蹄哒哒。

“一个月后,本王放你自由。”

马车摇晃,夜明珠的光昏暗,照得男子容颜沉凝。

软卧上,女子眸光盈盈,连连摇头,嘴里呜咽不断,断断续续却没有完整的句子。

车外,离开口:“王爷,好像被点了哑|岤。”

云宁止徒手一点,女子身子一软,抬头,嘤嘤低泣:“王、王爷……”一个扑通,俯身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胸前起伏摇晃,甚是波涛汹涌啊。

云宁止脸色骤然大变:“你是谁?”

女子叩首,声嘶颤抖:“奴婢,奴婢是乔榈。”

中计了!

脸色冷沉,云宁止满身肃杀:“慕容伏枫在哪?”

“酉时,殁王妃便差人送出了突厥境内。”地上的女子不敢抬头,越发颤得厉害,“此、此前,一直,一直藏在醉琉坊里。”

原来,她将人藏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还以为是他布了一局声东击西,却不想,是那女子掩人耳目。

计,又输了一筹。

“这只狐狸。”

咬牙切齿的语气,竟掩不住一股无奈。

马车外,离空叹:王爷啊,中毒不浅啊,一次一次被耍,还乐此不疲。

离正色,问道:“可要属下派人去追?”

车里,男子的声音似乎隐隐含笑:“她既要送走,又怎么追得上。”轻叹了一声,他道,“千军万马?何止,本王终归还是小看了她。”

离,深思了。

一时静默,忽然——

“咚!”

一声巨响,重力下马车一晃,随即一声暴喝:“滚!”

“王、王爷,”女子重重的喘息声,娇作得挠人,“奴婢,要。”

要?

离脸色一黑,大手一挥,掀开了车帘……

车内,女子在上,男人在下,四肢纠缠,一双手,在四处蹿。

“王爷!”大喝完,离愣住了。

某王爷的脸,黑得很纯正,整个人僵硬地被女子按着,隔着分毫距离,便是女子潮红的脸,一脸……急色。

云宁止咬牙,字字从齿缝嘶磨砸出:“给本王将这个女人,”大吼,“拉开!”

女子双眼迷离,两脚一勾:“王爷,你便给、给了奴婢。”

女子盯着僵硬的某王爷,那眼神,像久饿的狼见着了猎物,发出一种恨不得吃干抹净地迫切。

云宁止眼珠子冒火:“那敢碰本王——”

话,还未完,女子猛地一扑,随即——

“王爷!”

“撕!”

一声大喝,伴随着一声裂帛撕裂的脆响。

某王爷一张俊脸,傻住了,衣,不蔽体。

------题外话------

今天生日聚餐回来完了,更得少,求原谅,谢谢亲耐的们的生日礼物,南子给讲个笑话:

昨天章节上传晚了,没来得及改错别字,结果‘何以蛇精会吐丝’被我打成了‘何以she精会吐丝’,有木有觉得南子傻x?有木有觉得南子无节操?有木有觉得输入法万恶?

诶,一点节操都没剩了。妞们,快来帮我捡啊,我的节操!here?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声大喝,伴随着一声裂帛撕裂的脆响。

某王爷一张俊脸,傻住了,衣,不蔽体。

“嗯,必须扒了,扒干净了。”

懒懒语调,三分笑,三分邪。

十三回头,正是月上西楼,烟笼的城墙上,女子依着城墙站在月下,杏黄的浅光洒满她白色的狐裘,撑了一把大红的油纸伞,她托着下巴望着城墙外,兵临城下的喧嚣。

城外,烽火一触即发,城上,她言笑晏晏,说着如此不着边际的话,到底,心思几转?

“扒了?”十三望着伞下的女子,“谁?”

风吹来,她往伞下缩了缩:“把塔妲绑到城墙之上,然后,”思忖一番,容浅念呵出一口冷气,“扒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地扒。”

烽火一触即发,这时段,扒衣服?

十三试问:“美色诱敌?”

“徐娘已老,风韵无存,美色?”容浅念一声轻笑,将城墙上的积雪拂下,眸光一转,“哪比得过我家十三。”

十三打了个寒颤,不用怀疑,如果美色有用,她家无良的主子一定不介意将她扒了,放上城墙供人观赏。

既然没用……

“那你扒光人家作甚?”十三嘴角一抽,“月光浴?”

人家原本一国王后,风光体面要风得风的,不过纳了个男宠,国破家亡了,神魂颠倒了,现在,还要晚节不保了。

诶,悲催这东西,是赶着巧来的吗?

“十三啊。”容浅念拍拍十三的肩,一脸意味深长的说教,“知道吗?女人家的身子,能藏很多秘密呢。”

女人家的身子能藏多少秘密,这个暂且不论,十三笃定:“小姐,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她轻笑,掌中纸伞一转,洒了十三一脸的雪:“你家小姐的脑筋什么时候正过。”

“也是。”十三抹了一把脸,懒得揣度。

砰——砰——砰!

三声轰响,宫门微晃,容浅念微微趔趄,俯瞰了一眼,哼笑:“老家伙,真猴急啊。”

城下,末妲大军已临。

这烽火,将燃起。

“去。”容浅念挥挥手,素手转着纸伞,慵懒的撩着长发,“沏壶热茶过来,本王妃要好好瞧瞧半老徐娘轻解罗裳的风韵。”

这厮,倒真惬意。

城外行宫,烛火摇曳,屏风后,水声轻荡。

“换水。”

男子声音微促,冷冰冰的,有些僵硬。

屏风外,离提着水桶,有些拿不稳:“王爷,这都第四桶了。”

再这么洗下去,还不得脱一层皮,不就一个女人,至于吗?

屏风里砸出一个字,不由分说:“换!”

至于!

谁让云起楚王对女人素来洁癖呢。

离提着水桶,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抬眸,水雾缭绕里,自家主子敛着眸,盯着胸口那一块,擦着,又擦着。

胸口那一块……五个指甲印甚是扎眼,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脑中不由自主地便闪过马车里那一幕:裂帛撕碎,女子五指袭上……

云宁止骤然抬眸,一眼冰凌。

离背脊一凉,低头,心虚气短:“属下什么都没看到。”

冷若冰霜的俊脸沉着:“查到什么了?”

离心肝有些颤,压着桑心:“那位主子给乔榈灌了,灌了醉死梦生。”抹了一把虚汗,弱弱地补充,“好、好几大碗。”

娘哟,那位主子彪悍啊,醉琉坊的秘方,听说几滴就能让烈女变浪女,这几大碗灌下去……

离,不动声色地睃了一眼自家主子前那五个爪印。

幸好,幸好,若不是主子的混元大发练得出神入化,还不得叫一个女人轻薄了去。

正想着,自家主子怒吼一声:“该死的女人!”

这般咬牙切齿,这般怒其不争,这是骂的谁呀。

离小心掂量着:“乔、乔榈,爷怎么处理?”

毫无温度的嗓音丢来一句:“扔去骑炼营。”

几千血气方刚的男人,就算各个怜香惜玉,怕是那姑娘也剩不下几口气了。

离眸光深远了。

突厥城上,一把软榻突兀地摇啊摇,软榻里,女子翘着二郎腿晃啊晃,身边左右两位姑娘,一个撑伞,一个端茶,脚边,俊朗的少年端着一碟精致的吃食。

城下,五万兵马在喧嚣。

女子懒散的强调:“还剩多少件了?”

十三回:“只剩贴身的小衣了。”

容浅念结果十二手里的热茶,抿了一口,笑了笑:“耆苏那看东西,真能忍啊。”抬抬手指,“给本王妃扒干净了!”

城墙对面,塔妲王后云裳继续落。

铁衣卫来话:“王妃,汗王求见。”

姘头能忍,正宫难耐啊。

容浅念似笑非笑,眸子微抬,漫不经心的神色:“传本王妃话,就说这眼下这宫门外正兵临城下,本王妃分身泛术,还请汗王体谅,好好待在殿中,也免得被城门的火殃及了无辜。”

这话还没传去,隔着几米远,突厥汗王哆哆嗦嗦就窜来了,也不敢上前,弓着腰驼着背:“王、王妃,本王与王后,夫、夫妻一场,这被——”眸子睃了一眼对面城上衣不蔽体的塔妲,老汗王脸色又紫了一分,“突厥王宫的颜面,颜面何存?”

两军交战,一国王后被扒了绑在城上,城下,敌军千万……想想,老汗王都汗颜,一张老脸哟。

“颜面?”

含笑的戏谑,叫人生寒。

软榻里的女子浅笑,眸子清澈地眨着,淡淡反问道,“这玩意,多少钱一斤?”

多少钱一斤?

突厥汗王脸一僵,声颤:“王、王妃。”

她眉眼微微半阖着,眼角掠起淡淡的纹路,邪气得好看,忽然抬眼,笑问:“有你的突厥城贵吗?若是如此的话,”

突厥汗王老脸一白,就听着女子懒懒淡淡的嗓音,吩咐着:“十三啊,开宫门,热烈欢迎耆苏来鸠占鹊巢。”

话音刚落,宫墙上,铁衣卫扬旗呐喊:“王妃,耆苏已奉降书。”

突厥汗王大喜,老脸一白,一红,转得到快。

“汗王。”女子漫不经意地喊着。

“是,王妃。”弓腰,甚是恭敬。

她掀开狐裘的锦被,望着宫墙外大军,素手,指着对面衣衫不整的女人:“你觉得是王后的身子贵呢?还是这降书贵?”

毫不迟疑,老汗王俯下腰,回话:“臣全听王妃做主。”

男人啊,良心远远比不得野心,这点甜头便放弃了糟糠之妻。

啧啧啧,男人啊,除了她家那个,还有好东西吗?

当然,没有!

容浅念冷冷浅笑,轻叹:“我家男人到哪了?”

“三里城外。”

片刻沉吟,丹凤眸一转,容浅念问:“汗王,末妲部落大军多少?”

十三十二面面相觑,悟了。

诶,空手套白狼,容九式居家必备。

突厥汗王一听,喜忧掺半:“庐陵一役,战死十万,还有二十万。”

“二十万啊。”容浅念笑得甚欢快,眸子潋滟地挑起,“二八而分,如何?”

汗王喜出望外:“甚好。”

自然甚好,不损一兵一卒,空手套了末妲八分兵力,别说就是扒了自家婆娘几件衣裳,就是扒了他突厥王的亵裤,他也愿意。

老汗王越想越兴奋,不料,下一慌神的功夫,女子轻言一句:“本王妃八,”手指一勾,“你二。”

老汗王一个趔趄,吃了一嘴冷风。

霸王条款有木有?!强抢良民有木有?!

抬头,对上一双调笑的单眼,突厥汗王一腔不甘的怒火灭了,咬牙忍痛,道:“王、王妃做主。”

罢了,和霸王讲什么道理,只会输得亵裤都不剩,看看自家婆娘,疯了都只剩了个肚兜……

诶!

“乖乖。”容浅念哄狗一般慈爱,裹紧披风,起身,“走,跟着本王妃打家劫舍去。”

突厥七十三年间,雪夜。

戌时,末妲部落以伐殁王妃为义,揭竿而起。

子时,耆苏族长,降。

烽火,已熄,未动干戈,不破城,独独破了塔妲王后数件云裳。

满城百姓,五万大军,只叹道:怪哉,怪哉!

城外行宫,一点火光摇曳,男子临窗而站,望着突厥城中烽火。

“子夜三更,耆苏退兵,奉上一纸降书。”

短短两个时辰,连战鼓都未擂响,便熄了战火。突厥城上的那女子,真叫人难测。

云宁止凝眸:“萧殁呢?”

“并不在宫中。”

这一局,萧殁还未收网,一纸降书怕是灭不了这快燃起的火星。

“里应外合。”云宁止笑得森冷,“强强联手,耆苏怎么会是对手。”

强强联合虽是,只是,徒手套白狼……

“属下不明,五万大军临城,而王宫毫无防御,耆苏为何会降?”离嘴角若有若无地抽了抽,“就凭塔妲王后露了那几寸?”

那人总是不按常理出招,毫无章法,简直匪夷所思。

云宁止似笑:“这就只有容九和耆苏知道了。”

那个无所不能的女子,怕是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旁人哪里猜得透半分。

离默了,若有所思。

“耆苏的五万人马可填不了她的胃口,依她的性子,一纸降书怎么够?”云宁止一声轻叹,嘴角似有若无的浅笑,又融了几分无奈,“她啊,大概是看上二十万末妲大军了。”

这语气……

离听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柔和,他家主子啊,还惦记着呢,嘴角一抿,道:“殁王妃只道,”学不来那女子的张狂肆意,离语气很僵硬,“我本妖妃,自然,”眼角撇向自家主子,吐出四个字,“祸乱天下。”

云宁止轻笑出声,柔了一脸的冷峻。

离叹气,卿本妖妃,祸乱天下!

祸乱,在突厥宫外。

火光大作,末妲耆苏族长率五万大军,跪于宫门。

“末妲耆苏,率五万黑甲军,”沉声,大喊,“降!”

一个字,绕突厥宫墙回荡。

宫前,耆苏族长,双手奉上降书。

红色油伞下,女子缓缓走出,白色绣鞋踏着雪,走近了,素手接过降书,眉眼含笑,嗓音在夜里格外清泠:“本王妃不受理这玩意呢。”

耆苏猛地一抬头,入目的是张扬的红色,是一张精美惑人的容颜,她嗪了笑,素手纤纤,慢条斯理地撕着,末了,放在唇边,轻吹,散了一地,绕着风乱舞。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耆苏冷脸,灼眼。

她并未让五万大军起身,只是懒懒站着,抱着手,说笑一般的语气:“且不说你误了本王妃的良辰美景,光是这天寒地冻,你扰了本王妃好眠,便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你觉得这区区一纸降书,就想高枕无忧雁过无痕?”眼角撩起,一抹戏谑的风情,“耆苏族长是哪只眼睛看到本王妃好打发的?”懒懒的笑,“本王妃定要挖出来好好给你擦亮了。”

耆苏脸色大变:“王妃莫要欺人太甚。”

城前,席地而跪的五万人马,无一人敢做声。缄默里,女子笑意回荡,甚是悦耳:“欺人太甚?”她挽着发梢,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还有更甚的呢?”

耆苏喉头一梗,脸色,红白不定:“你——”

还是那懒慢的语调,接过话:“耆苏族长莫不是忘了自个话了?那本王妃就好好提醒一下,何为红颜,何为妖妃。”

真是个猖狂又记仇的女子,她顶天立地,毫不让一分。

耆苏起身,拂了身上的雪,沉声道:“天寒地冻,为了不扰王妃好眠,望王妃直说。”

直说啊……

容浅念想了想:“我本妖妃,自然,”嘴角一抹浅笑,“祸乱天下。”

不止猖狂记仇,而且妖孽得名副其实。

耆苏冷了脸:“末妲部落隶属突厥,乃风清附属城池,割地赔款也不过左右周旋,王妃何必为难臣下。”

老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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