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走至男子跟前,欠身:“王爷,奴家敬您一杯。”
男子侧脸笼在烛火里,明暗不明,举杯,独酌,淡淡的光华染在额间昙花里,美得不似真实。
女子痴了。
忽然,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女子的声音猝不及防地砸过来:“本王妃的男人不喝酒。”
女子怔怔抬头,只见那人儿从风雪里走来,一身白色襦裙曳地,披了件火红的狐裘披风,她噙着笑,掸了掸肩头的雪絮,缓缓走来,眸子水光潋滟,望向男子,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相公,是不是啊?”
女子脸色忽然就白了。
这就是殁王妃,传闻中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殁王妃,传闻中殁王心头的女子。
真是个妖娆的女子。
萧殁浅浅的笑了:“嗯。”
整整一夜,这接风宴已过半,这是男子唯一有过的表情,如此浅笑,这张本就绝美的脸,越发夺人心魄。
女子怔忡了久久,红衣人儿已经走到了跟前,女子踉跄地行礼:“见、见过王妃。”
嗓音懒懒:“抬起头来。”
跪着的女子缓缓抬头,入目便是一双嗪了三分笑、七分邪的丹凤眼,眼角勾着,一抹浓浓的审视。
这是个勾人的女子呢。
她解了狐裘,随手丢给了一边俊逸的男子,眸子一凝:“抬起胸来。”
女子愣了一下,这才挺着了背脊。
哇靠!容浅念眼前一闪:好大的波啊!当即,脸色一垮,脱口一句:“尼玛。”
大波女子脸色更白了一分,跪在地上,双肩微颤,越发显得娇俏可人。
哟,楚楚惹怜爱呢。
容浅念瞪了萧殁一眼,这才半蹲着,睨着大波女子:“既然本王妃的男人收了你,你就是本王妃的人,从今往后本王妃让你往东,你不准往西,让你端茶,你不准倒水,让你爬窗,你不准爬床。”嘴角一扬,笑得流气,“懂吗?”
大波女子颤了颤,小声回着:“是,姐姐。”
哈!容浅念笑出了声,眼眉一弯:“姐姐?本王妃的娘在底下,生不出你这样大——”说着,扫了一眼大波的胸前,“大的妹妹。”
大波女子脸色又白了一分,俯身求饶:“奴婢该死。”
这一俯身,胸前一晃一晃,那叫一个春色荡漾。
好家伙,该有e了吧。容浅念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自个胸前,火气蹭蹭就上去了,冷冷睨着女子:“既然该死,那就去死吧。”
大波女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浑身颤得厉害。
一殿的人,怔怔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这女子,惹不得啊。
反观殁王,端了杯酒,慢饮,蓝色的瞳子,温柔得惑人。
一声轻笑,打破了僵冷,容浅念伸手,拍拍大波的胸前:“本王妃开玩笑,别怕,本王妃是个温柔的人。”
哦,手感不错啊。
大波女子这下白脸红了,连抖都不敢抖了。
揉搓了一番,容浅念俯身凑上去,锁着眉头死死盯住大波胸前,温柔地诱哄:“来,和王妃说说,丰胸的秘笈是什么?”
“咳咳咳。”高位上,突厥汗王一杯酒洒了个干净。
接着,文武百官,66续续扯着嗓子:“咳咳咳。”
萧殁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着,未饮。
“嗯?”
容浅念一个字,百转千回,三分邪气,三分逼视。
大波又是一软,胸前结结实实贴在了地上:“王妃、王妃,奴婢、奴婢……”
容浅念截断:“嘴巴这般不利索,也只能当个粗使的丫头了。”起身,摆摆手,她道,“去,给本王妃做个木瓜炖雪梨,本王妃突然好上这口了。”
木瓜炖雪梨?十三嘴角抽了抽,眼珠子一溜,瞟过容姑娘的胸前,这情况得吃多少木瓜炖雪梨啊。
“是、是。”
大波女子提着裙子,灰头土脸地走了。
容浅念这才盈盈一笑,端了个扭捏的作态,娇滴滴一喊:“相公。”
萧殁手上的酒杯若有若无地颤了一下,下一秒,女子便偎进了怀里,就着他的杯子舔了舔,嗯,舔的是手指。
“咳咳咳。”突厥汗王又开始咳嗽了,憋红了脸,问,“本王听闻王妃身子抱恙,可好些?”
容浅念回了个深意的笑:“托了汗王的福,本王妃气血顺畅了。”
丹凤眼一眯。
娘哟,赤果果的眼刀子。
“咳咳咳。”突厥王咳得更厉害了。
老东西,竟敢给老娘下套。容浅念扯嘴一笑:“以本王妃看,”想了想,神色善意,“汗王可不要放弃治疗哦。”
突厥王老脸一红,不吭声了。
“乖,别闹,先吃点东西。”萧殁哄着她张嘴。
“我才没有闹。”容浅念张嘴,狠狠地咬,盯着萧殁阴阳怪气地问,“你喜欢那样的?”
“嗯?”蓝瞳染了疑雾。
容浅念冷冷哼了哼:“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扑哧!十三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这姑娘,平日里粗口成章,这会儿倒出口成章了,只是,还是流氓话,这两句,形容大波,倒甚是贴切啊。
萧殁给她喂了一块糕点,浅笑:“你不用吃木瓜。”
容浅念一愣,唇角一凉,她家男人指尖滑滑的,轻轻擦着,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刚刚好。”
容浅念一愣,下意识低头,瞟了一眼胸前。
“咳咳咳。”容姑娘破功了。
萧殁轻笑出声,蓝瞳里全是欢愉。
容浅念咬牙:“晚上,我们慢慢算。”
------题外话------
好友文《残王的风流纨绔妃》/陌浅离
“临晚镜,你已经是有家庭的人了,不许再到处调戏良家美人。”
男人脸上明显写着‘憋屈’二字,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家王妃不仅有男人缘,连女人也逃不过她的魔抓?更可恶的是竟然有女人跑来家里要她负责。
“我亲亲的夫,不是我到处去调戏人家,是他们被送到我碗里来的。”
“谁送的?”本王要扒了他的皮!男人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老子送的!”外面,中年美男的声音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岳父大人,”您怎么又来了!还让不让我们夫妻俩愉快地玩耍了?
这年头,防火防盗竟然还要防岳父!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容浅念咬牙:“晚上,我们慢慢算。”
因着木瓜这茬,容浅念食不下咽了,好好的接风宴,容浅念硬是饿着肚子回了揽月楼,一回来便折腾着四处寻木瓜,这突厥天寒地冻的,上哪找那玩意去,可怜了铁衣卫冒着风雪四处搜罗。
“诶!”
被子里的一团,摸着胸口第n次叹气。
萧殁轻叹,掀开锦被的一角,哄着那缩成一团的某人:“乖,吃点东西再睡。”
哼哼了一句,容姑娘往里钻了钻,就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萧殁放下碗,就着锦被将女子抱进怀里:“十一,听话。”
听话?开什么玩笑。
容浅念一把扯了被子,控诉:“你是故意的。”
小气的男人,红橙黄绿四位姑娘送走了也就罢了,还出去招引狂蜂浪蝶。
“嗯。”
居然还点头?居然还应得这么不咸不淡?居然还用眼神……勾她?
一口火气蹭上心头,憋红了脸:“你、你——”半天,容姑娘从牙缝里磨出一句,“你喜欢大波。”
大波,那是容姑娘的一处硬伤啊,每每提及,都是这般痛心疾首啊。
每每如此,萧殁都哭笑不得。
他道:“我喜欢你。”
容浅念一愣,耳根子一红。
好吧,这彪悍货,骨子里最吃不得这套软的了,四个字,三魂勾了去俩,晕乎了好一阵,仰着下巴:“凤歌儿说男人的话只能信三分。”
语气弱了七分。嗯,凤歌儿的话容姑娘信了三分,剩下的七分嘛……招架不住她家男人。
他似玩味,却带了蛊惑:“昭明的话一分不得信。”揉了揉她细碎的发,似哄,似骗,“以后,莫听他那套女人男人论。”
容浅念一愣。
好吧,还真有那么一套,据某世子说,宝册在手,勾遍天下无敌手。
对此,容浅念一边不屑一顾,一边顶礼膜拜。
“你看过?”
这问题,越发引人深思了。
萧殁面色如常:“晋文公五十大寿,忠亲王赠了一册,而后,文公夫人让晋文公睡了半月书房。”
容浅念嘴角一抽。
尼玛,萧凤歌能靠得住,蠢驴都能上树。亏她曾几度想那靠一套宝册来调教男人,要真用了,还不得睡书房。
等等?书房?
容浅念眸子一眯:“你想让我睡书房?”
一张绝美的俊脸怔住了。
好吧,在萧殁这,容浅念的悟性就这么点,而且,每每都会‘悟’入歧途。
比如现在……
她眉眼一弯:“要不,我们一起?”越说越兴致勃勃了,越说越节操无下限了,“话说书房那可是个好地方,激|情j情调情神马的,都——”
话说?大抵是萧凤歌那套男人女人论里说。
萧殁俯身,含住女子喋喋不休的唇,吞下那必定会让他啼笑皆非的话。
又来这一套!
于是乎,容姑娘乖乖张嘴了,还顺道伸出舌头作乱。
诶,容姑娘就吃这一套。
这再大的火气,抱一抱,亲一亲,摸一摸,立马熄火。
萧殁揽着怀里软成一团的女子,又亲了亲她的唇,气息相缠着:“那个女子,名唤乔榈,并非王宫里女子,她出自风尘。”
那个女人?大波!
容浅念忿忿:“窑子里的女人表面是淑女,骨子里可都是浪女。”眯着迷离的眸子,苦口婆心地强调,“相公,你可千万要躲开。”
萧凤歌语录:男怕浪女,女怕缠。
容浅念再一次重申:“千千万万要躲开。”
浅蓝的瞳子微凝,他亲了亲女子扑扇的眼睫,笑道:“明枪暗箭,与其躲,不若放在眼下。”
明枪暗箭?
容浅念微怔:“大波是哪路风尘?”眸光流转,她啊,这就瞧出了猫腻。
他的女人,生了一副玲珑心肠。
他道:“突厥城外,醉琉坊。”
“哦。”容浅念恍然,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挑着眸子,“原来云宁止喜欢大波啊。”眸子一眯,“那只狐狸,爪牙伸得够远啊。”
狡兔三窟,突厥城外醉琉坊,就是楚王那只狐狸的窝,里面啊,一窝子爪牙呢。
“不仅如此。”萧殁拢了拢披在容浅念身上的锦被,“突厥城破不过一日,距云起千里之遥,便是最快的信使,来回也要两天,这女子,送得太快了。”
容浅念抬眸:“你是说云宁止在突厥?”
“不止他,还有伏枫。”
“雨落那朵小娇花?”
萧殁缓缓点头:“成帝的联姻诏书下达才五日,伏枫皇女便离宫出走了,一个不谙世事的皇女,若没有人相助,她走不出雨落境内。”侧脸笼着烛火,夜里,他嗓音如此清润,这般温言耳语,却是道尽了江山筹划,阴谋阳谋,“云起夜帝突染恶疾,九分朝政已由楚王执掌,云宁止夺位是必然之势,新帝登基,改朝换代,正是动乱之时,最忌内忧外患,所以即便阻不了风清雨落联姻,云宁止也要拖上一拖,至少,要等他坐稳那个位子。”
好家伙,玩诱拐啊!容浅念秀眉一蹙:嗯,云宁止那厮果然是只阴狐狸。
玩人是吧?她喜欢得紧。
眉眼流转,浓浓的兴趣,容浅念勾着萧殁的脖子笑盈盈地问:“相公,我们要不要插上一脚?”
她啊,唯恐天下不乱,最喜的便是翻天覆地。
萧殁无奈,将她不安分的手放进锦被里,道:“羊,已入虎口。”
丹凤的眸子里玩味更浓,她扬唇浅笑:“比起小绵羊,我觉得云宁止应该喜欢大波那样的重口味。”
这淌水,他的女人是搅定了。
萧殁点头:“嗯。”
要闹,便由着她好了,他总之是惯着她的。
“乖,现在好好吃东西。”端起案几上的碗,他又开始哄着这闹腾的女子吃饭。
容浅念瞅了一眼,眉头一皱:“我不吃这女人家吃的玩意儿。”
貌似,昨日某人还吵着要喝银耳莲子汤。
萧殁沉默着。
容浅念对着殿外吆喝了一嗓子:“十三,我的木瓜炖排骨怎么还没好?”
不吃女儿家的玩意儿……
萧殁一张俊脸凝了好一会儿,这才端着女子的脸,语气极其专注认真,道:“我不介意。”眸子,似有若无地扫过女子胸前。
容浅念从鼻腔里哼出一句:“我介意。”想了想,义愤填膺了,“抬头挺胸做人,那是我人生一大的追求”
萧殁端着银耳莲子汤的手颤了一下。
听听,多伟大的追求。
好吧,大波是硬伤,硬伤!
得治!
次日,难得突厥万年大雪的天,洒了那么一抹子微光,容浅念裹了件厚厚的狐裘,踩着揽月楼前的雪,抓了两把瓜子。这边,容浅念吐了一地,那边,大波姑娘忙前忙后,扫了又扫,一个闲然自得,一个满头大汗。
十三端了碟炒瓜子叹气:诶,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容浅念吐了一口瓜子壳,懒懒地喊:“大波啊。”
大波姑娘脸一皱,又委屈,又憋屈:“回王妃,奴婢唤作乔榈。”
容浅念作恍然状:“哦。”眸子一转,“大波啊。”
大波姑娘泪了,瘪着嘴,声颤地回道:“是,王妃。”
如此对话,容姑娘是乐此不疲,每每将大波姑娘弄得欲哭无泪,最后乖乖应着。
大波就大波吧,还不是这位主子说啥是啥。
容浅念懒懒靠着软椅,招招手:“来,和本王妃说说,醉琉坊里最近可有什么新鲜姑娘?”
大波愣了愣。虽说才来了一天,这位主子闹腾折磨人的性子倒是摸得七八分了,这语气,一听就是要做坏作乱。
大波姑娘越发小心翼翼了:“王妃是要?”
“诶!”莫名其妙的一声叹,伸伸懒腰,容浅念道,“眼看着我家五步弟弟就快十六了。”
十米之外,黑衣少年眸子微抬。
靠!十三无声地吐了一个字。
大波姑娘半头雾水。
容浅念继续感慨了,说得头头是理:“我这做姐姐的寻思着给他寻几个干净的姑娘,尝上一尝那销魂的滋味。”
十三嘴角一抽,坑爹啊。拿眼瞧了瞧树下的少年,果然,侧脸都是沉的,抿得唇都发白了。
这会儿,大波姑娘是一头满满的雾水了:“王妃何不找清白人家的姑娘?”
这位主子,花花肠子太多,防不胜防啊,这唱得哪一出,真是半点也捉摸不透。
这主子啊,笑了笑,嘴角就是噙着那么一股子邪气:“我家五步弟弟嫌士族女子太忸怩作态,哪比得楼里的姑娘热情奔放,又学过那伺候人的本事,必是让人快活了得。”丹凤眼抛了个小媚眼,坏坏地笑,“男人嘛,你懂的。”
十三连嘴角都抽不动了,完全僵化。再瞅瞅五步少年,哎哟喂,俏脸都绿了。
“奴婢自然懂。”大波姑娘这才松开纠结的眉头,似有若无地扫了远处的少年好几眼,才道,“醉琉坊里前日倒是来了几个清白讨巧的姑娘,这几日大抵便要竞拍了。”
清白讨巧啊。雨落那朵小娇花是很清白,很讨巧啊。
容浅念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对着远处的少年挤眉弄眼:“五步啊,等着,姐姐给你寻去。”
少年肩膀一抽,默默地转过身去。
容浅念甩着手绢,掩嘴笑:“哎哟,还害羞呢。”
对此,十三低头,踢着地上的瓜子壳,默念:我听不见,我看不见……
这会儿,都快中午了,大波姑娘放下扫帚,询问:“王妃,午膳用什么?”
容浅念踩着地上的雪玩,想也不想:“木瓜炖排骨。”
“还吃这个?”大波姑娘额头抽抽了。
这都连着几顿了,十三扳着手指:一顿,两顿,三顿……我滴娘哟。
这么一说,容浅念思忖了:“嗯,连着吃了好几次,是该换换口味了。”想了又想,随口道,“那就木瓜炖莲子吧。”
又是木瓜?
十三胃里面开始冒酸水了,默默地呐喊:木瓜不丰胸,不丰胸!
大波转身,肩膀一抽一抽的。
真是为难这姑娘了,波涛汹涌之余,还要跟着大补特补。
“大波啊。”
大波姑娘脚步一顿,回头,一脸怨念:“奴婢叫乔榈。”
容浅念不甚在意地招招手:“先别急着炖木瓜,来,大波,和本王妃探讨探讨丰胸的秘笈。”
大波姑娘再一次泪了。
------题外话------
今天有事累到了,原谅我更得少。
《重生之金牌经纪人》/安瑾橙
七年之痒,丈夫出轨,胎儿流产,
所有骄傲与尊严一败涂地!
重生归来,看她如何甩渣男,虐渣女,娱乐圈内又会掀起怎样的巨浪!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夜黑风高夜,逼良为娼时。
“小娘子。”
“别过来。”
醉琉坊天字厢房里,男追女逃,倒真没辜负这良辰好景,嗯,叫什么来着,小白兔与大灰狼的故事。
“别跑,来,到爷怀里来。”
“走开,走开!”
走开?
大灰狼张开手一个猛扑:“你就从了爷吧!”
这单纯的小白兔哟。
兔眼一撑,红红的,挥舞着小拳头:“不要,不要,滚,滚开!”
大灰狼抹了一把脸上的络腮胡,再一次猛扑:“爷会让你舒服的。”
“啊——”
一声尖叫下,小白兔正中大灰狼的怀抱。
接下来,是不是该叫破喉咙啊?是不是该上下其手啊?是不是该热血为所欲为啊?
然,除了叫破喉咙,后续没了。
没了?屋顶上一双圆溜溜的丹凤眼一睃,催促:“扒啊,你倒是扒啊!”
半天,下边就扯出了香肩,可急坏屋顶上趴着的人儿了,一掌拍在大腿上:“诶哟娘诶,急死个人。”
今儿夜里雪停了,倒是破天荒的挂了一轮半月,漏了一缕光洒下来,屋檐之上铺白茫茫的一层,甚是好看,然……远远望去,一点红点。
近看——女子手脚并用,趴在顶上,缩成一团球状。
“十一。”
男子嗓音温润,极是好听,些许有些无奈,白衣翩翩,风起,缠着男子墨发,他站在月下,凝着屋檐上的女子,她猛地回头,喝了一句:“你不许看!”说完,自个又趴下去,“哇,冰肌玉骨好魈魂啊。”
萧殁无奈,站在屋下,月色融在蓝色的眸中,她的模样融在月里。
厢房里,大灰狼与小白兔的故事还在继续。
小白兔一声尖叫:“啊——”
又露出了半个肩头。
“滚开,滚开!”女子瑟缩在角落里,哭得好不可怜。
男人两眼发光:“小妞,来,让爷疼。”
“我求求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爷就要你。”说着男人凑上去,“来,陪爷乐乐。”
“不要!”
“……”
一扑一闪,一个叫,一个乐。
半个时辰过去了,地上除了两块破布什么也没有。
这采花贼,尼玛,花架子!
容浅念趴累了,揉揉手腕,骂道:“靠,是不是男人啊,妈蛋,直接扑!”
这厮阅春宫无数,还是第一次看得这么想上前直接扒了两人,手把手给他直接……做了!
“十一。”屋下,男子蹙起好看的眉头。
“乖乖哒,么么哒。”容浅念抛了个媚眼,又丢了个飞吻,哄道,“好好守着,娘子再看看。”
萧殁眼里的月色,冷了一分。
“哇。”须臾一声大叫,那叫一个激动,“撕了撕了。”
女子裙衫落地……
容浅念揉揉眼,望眼欲穿之时,忽然——
“砰!”
门被踢开,屋顶颤了三颤。
容浅念端着下巴:“英雄救美?”眼珠子一挑,往天窗下丢了个白眼,“云板砖,你俗不俗?!”
这时,厢房里传来一句:“放开这位姑娘。”
放开?让你来?
“操!”容浅念一脚踢翻了几块瓦片,嘴角一抽,“尼玛!”
萧殁身形一转,衣角曳起,接住了砸下来的瓦片,轻叹一声,哄着屋顶上的女子:“十一,下来。”
容浅念掸了掸身上的雪:“这就来了。”
说完,笑盈盈的眸子一眯,张开手,便如此扎下去了。
如此猝不及防,萧殁甚至忘了轻功,傻傻地抛了手里的砖伸手便去接。
大抵,这是萧殁平生第一次如此慌促。
“嗯。”一声闷哼,容浅念结结实实砸进了萧殁怀里,他微微皱了眉头。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砸痛了?快给我看看。”容浅念这下真真是吓坏了,对着萧殁胸口又是吹气,又是……嗯,抚摸。
“没事。”
容浅念一顿乱摸,这才确定没事,又是懊恼又是心疼:“这时候你不是应该纵身飞起,接着我在空中转个四五圈吗?”
萧殁轻笑,揉了揉容浅念皱着的眉头,哭笑不得:“怎生如此就往下跳,也不怕摔着。”
容浅念很诚实:“因为我想扑倒你啊。”
这姑娘啊!
“相公啊。”容浅念一把挽住萧殁的手,凑上脸去,软软地喊着,眼珠子一个劲地往厢房里瞟。
每每这厮闯祸捣乱的时候,便会如此矫揉造作。
“嗯。”萧殁揽着她的腰。
眸光一转,容浅念笑眯眯道:“不能让凡夫俗子的赃言秽语污了我家相公的耳朵是不是?所以啊,等会儿我进去后,你就捂上耳朵,什么都不要听。”
她啊,又要动歪心思了。
萧殁拂着她的脸,凉凉的,冻得有些微微发红,一双眸子尤其得亮,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十一,我便知,我纵有千方百计,也敌不过你泼皮耍赖。”
他善用谋,偏生的他的女人喜欢闹,毫无章法又无所不用其极。
容浅念却笑,迎着萧殁的深深的眸光:“那你让不让?”
“让。”
萧殁浅笑。对她,他次次都由着。
容浅念笑弯了眸子,与那半月一般清光徐徐:“捂住耳朵,乖乖哒,我耍无赖去了。”
萧殁站在月下,看着女子换了张脸皮,月光照着她的眼,邪气又痞气的模样。
他笑得宠溺。
女子卷起手绢,掩面,眸光一凝,泪盈盈地甩头,拖着嗓子嚎了一声:“孩子他爹——”
月下,男子脸色笑意僵住,如那月上梢头的一点雪光,泛着隐隐的冷意。
且看厢房中,黑衣外来客,一脚踢开了行恶的男子。
任谁看了,都要叹上一句:尼玛,狗血啊。
女子云裳半解,泪盈盈的眸子凝着眼前人,梨花带泪:“公子。”
这小白兔,可不就是雨落那朵娇花。
这公子嘛,正是战神云宁止。
黑色披风解下,披在女子肩头,他道:“姑娘可好?”
白皙如葱的手指放在男子粗粝的掌中,伏枫微带哭腔:“我没事,多谢公子侠义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下一句,可不就是经典桥段,就等着以身相许呢。
“姑娘——”
两字方落,不见其人,只闻一句厉吼砸来:“给老娘滚开!”
云宁止抚着伏枫的手一僵,怔怔回望。
只见素手撩开珠帘,露出一角张扬的红色,随即,一张极其普通的脸,独独生了一双犀利灵动的丹凤眼。
这个女子,来者不善!
“死相。”那丹凤眼微微流转,睃着云宁止,“孩子都在家哭死了,还不知道回!”
妖孽容一出马,谁与争锋。
顿时,云宁止愣住了。
门敞着,门外,围了三两个看客。
俨然,好一幕抓j在妓院的场景啊。
“你们?”
小白兔受惊了。
嗯,真不禁吓,容浅念眸子一眯,大吼:“你这狐狸精,满大街都是两条腿的男人,你勾引谁不行,非要缠着有妇之夫,是不是你逼着我家孩子他爹休了我迎你进门的?”
慕容伏枫脸色一白,揪着男子的披风,浑身微微颤抖。
“你——”
云宁止方开口,容浅念一嗓子过去:“你什么你。”眸子一转,红了,小肩膀一抖一抖,“我就是说了这小狐狸几句,你就怪我这糟糠之妻了是不是?你对得起我吗?我一个女人家的,给你生儿育女,给你照顾老小,给你操持家务,你倒好,趁着我哄孩子,居然转身就泡到脂粉堆里流连忘返。”
此番话一出,看客里,一声一声冷嗤,此起彼伏。
云宁止脸色一青:“你——”
“你摸着你的良心,当初是谁当着我爹娘拍胸脯说会好好待我,会只疼我一个,当初你家道中落,是谁对你不离不弃?是谁三餐不继地跟着你四处漂泊?我甚至拿出我所有的嫁妆给你经商营业,可是你有钱了,转身便嫌弃我这个糟糠妻了,嫌弃我不够风情,不够温柔,这些我都忍了,你要纳小,我四处给你张罗清白人家的姑娘,家里那八房姨太太我也忍了,可是你呢,成日里醉生梦死,为了这温柔乡,抛妻弃子,你,你,你——”容浅念一掐大腿,挤出一滴眼泪,红着脖子,咳得那是撕心裂肺,“咳咳咳。”掏出一方手绢,摸着眼泪,手指巍颤颤地指着,“你怎么忍心,你真要我带着孩子去死吗?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这般无情?”
瞧瞧,这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瞧瞧,这叫一个演技派,牛人啊!
伏枫小白兔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一脸真诚:“姑娘,你莫要伤心,我与你相公绝无苟且之事。”
红衣人儿眸子一转,眼泪挂在睫毛上,一颤一颤的:“上个月有个楼里的姑娘也这么说,可是——”丹凤眼一转,再一次锁在完全愣住的男子身上,“你居然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还说,还说是她勾引你,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被一个姑娘家的推倒?”
门口,又多了几声鄙夷。
男人嘛,乱搞没什么,搞大了肚子可就惹事儿了,搞大了肚子还让原配抓住了可就事儿大了。
“姑娘,”云宁止眸光一沉,“你认错人了。”
红衣人儿一声冷笑,竟是悲戚,竟是凄楚:“认错人?呵,好一个认错人,我跟了你三年,三年任劳任怨就换来这么一句话,当初是我瞎了眼了,看上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
“你到底是谁?”眸光一厉,染了几分杀气。
红衣人儿轻笑一声,一滴眼泪坠下:“我是谁?”她哽咽着,满眼的血丝,一声一声控诉,“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紫薇?还记不记得我们谈天谈地,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眼泪纷飞,她眸光楚楚,凝着男子,悲切又空洞,一字一字咬着唇,“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云宁止脸色一白,随即,黑了,手指都微微颤了。
这个女子,毫无章法,也毫无棱角,他根本无从招架。
红衣人儿,一步一步走近身子摇摇欲坠,她抿着发白的唇:“尔康,你好狠的心啊!”身子一歪,一口血吐出来,“噗!”
血,沾了云宁止一身。
“姑娘,姑娘!”伏枫伸手搀着红衣人儿,清徐的眸子冷冷抬着,“我竟没想到公子是这种人。”
“我不认识——”
“奉劝公子怜取眼前人。”伏枫眼里,染了几分鄙夷。
云宁止张张嘴,哑口无言,平生,第一次如此溃不成军,然,低声的红衣女子,唇角勾起,那隐隐的笑,洋洋得意。
这个女子,当真狡猾。
笑意敛了,眸子一转,尽是悲恸:“好好好,明日我便带着孩子回大明湖畔,也省得碍了你的眼。”
大明湖畔……云宁止敢确定,三国境内绝对没有这个地方。
然,门口看客一个一个指手画脚。
“还愣着做什么?”
“还是不是男人?”
“快把人送去医馆!”
“还有没有点良心?”
“……”
“公子,好好对你的妻子,她是个好女子。”伏枫擦着眼角的眼泪,仿若感同身受。
好女子
云宁止一声冷笑,握着拳,将地上那冷眼似笑的女子搀扶起来,她嘴角一扯,拉出一抹弧度。
嗯,是一个字。
“乖。”
眸光一冷,他掌间绕着浓浓的内力。耳边,一声一声,不堪入耳。
“什么人啊这是!”
“中山狼养的小白眼狼!”
“良心被狗吃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
“抛弃糟糠之妻,也不怕天打雷劈。”
“简直给我们男人丢脸。”
“……”
云宁止缓缓收了手,死死盯着女子。
她笑,弯着眸子,依旧拿着带了哭腔的调子,喊他:“尔康。”
尔康……
有朝一日,他想,他会把此人碎尸万段。
逛妓院的负心汉被原配捉了回去,戏散了,成群的看客骂咧咧了几句也都散了,该喝酒的喝酒,给找姑娘的找姑娘,这醉琉坊里,依旧醉生梦死。
厢房里,裹着披风的女子,红着眼,跌跌撞撞起身,打开门,风雪灌进,她摇摇欲坠,身子一软。
“伏枫。”
耳边,有毫无温度的两个字,萦绕着,散不开。
依稀里,是一张很美很美的脸。
眼皮沉重,合上,有什么在入梦。
醉琉坊外,花柳街上,正是华灯初上,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
灯火里,男子一张冷冰冰的脸:“演够了?”
怀里,红衣人儿眼皮微抬,盈盈的眸光一亮,大力一推:“哎呀,小女子老眼昏花,竟将兄台认作了我家那口子,此番是小女子失礼了,还望公子解我一片千里寻夫的苦心。”说着拱了拱手,“罪过了,罪过了。”
上一秒还哭得昏天暗地的女子,这一秒却笑得花枝乱颤。
原来女子翻脸可以如此快。
这个女子,十句话里,至少九句是假的,还有一句,半真半假。云宁止冷笑:“苦心?”冷嗤,“是居心吧。”
容浅念一脸无辜:“兄台这话说得多伤感情,有缘千里来相会,这窑子里茫茫人海,我偏生错认了兄台,这猿粪该是多大一坨。”说着,素白的手指画了好大一坨。”
真是只没有尾巴的狐狸。
云宁止眸光逼视:“你到底是谁?”
容浅念理了理乱糟糟的发,抬起脸:“想必兄台有些耳背,小女子乃大明湖畔夏紫薇。”
琼瑶啊,不要太小气哟。
容浅念眸子笑得越发弯了,半月牙的形状,甚是好看。
反观云宁止,眸子也是弯了,跟刀刃似的:“你有何目的?”
容浅念接得顺溜:“这不,寻我家那口子。”话锋一转,似乎认真,却掩不住眼角那一抹戏谑,“要是兄台以后在楼子里见着了,就带句话说,尔康,山还有棱,天地也没合,不过家里七七八八的小妾吵死了,孩子也闹死了,老头子快病死了,再不回来,老娘就寻二春了。”
瞧瞧,这姑娘,还有完没完呢。说风就来点雨,顺带劈几道雷,非得将人整得外焦里嫩。
某战神,脸都绿了,也不知道是被紫薇气的,还是被尔康恼的。
“还没演够,观众已经散了。”
容浅念耸耸肩,不以为意得很:“哦,那就散场吧。”伸手,拱了拱,做了个江湖道别礼,“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台,小女子这就就此别过了。”
说完,拂一拂衣袖,转身,抬步,随即顿住,回头丢了个冷眼:“你拉着我作甚?”
隔着衣袖女子的手凉凉的,纤细的手腕,他只觉得掌心灼热,道:“你坏了我的好事,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尼玛,阴魂不散啊!
容浅念眸子一敛:“那没办法了,我只好,”
女子忽然抬起眸子,浅浅一笑,邪气几分,坏气几分。
这双眼,怎生如此像……
他微怔。便在一个须臾间,他听见一声裂帛碎响,随即,耳边女子的声音震耳欲聋:“啊!”
一个大力推来,他后退了三步,手中,只有女子一截袖摆,抬眼,她怒红着小脸:“你,你这纨绔,光天化日之下,竟——”
没有光天化日,倒是这一声尖叫,引来了不少瞩目。
云宁止二十年来,第二次觉得站不住脚,刚才在醉琉坊是第一次,两次皆是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