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做梦。“爱错一个人,注定被遗忘。”兰喃喃重复着,心中暗想,有些事需要改变了。 三年前,兰从村里考到了县城的一中,升学率极高的一中。于是,看着父母奥努力读高中,眼里的笑,兰暗暗地告诉自己要努力读高中,考上好的大学。一切那么自然,而纯净如水的兰遇上了爽便注定了一段悲剧的开始。兰开始关注爽时是因为爽当时正积极的追求瑶,兰的好友瑶。瑶和兰也是室友,于是两人形影不离。于是爽的努力便落进了兰的心:嘿,有这样细心体贴的男生。 可是,瑶却不喜欢爽,于她来讲,不过是增加了自身的光环。跟爽的开始也是抱着试试看的缘故。未投入真心,索然无味,自然不得长久。一个月后,瑶便和爽决然的分开了。而就是这样,兰把自己推向了痛苦的深渊。 兰和爽走在了一起,在同学们讶异的目光中。他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课,日子就这样一点点的逝去,日子就这样一点点的逝去,在高中生活的忙碌里成为另一道风景。爽依旧迪兰很好,细心、周到,体育课后大汗淋漓,回到教室,兰的桌上有一瓶矿泉水,洁净清凉。不少同学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羡慕,可是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兰眼角的忧伤。甚至,有时兰会想,就这样吧,或许时间久了,会养成习惯,她的付出会有收获。 春天到了,校门口的玉兰袅袅盛开,紫红的瓣上有着精细的花纹;夏日到了,潋滟水光里一支支荷亭亭玉立;秋日缓步,扇形的银杏叶渐染惊慌在秋风瑟瑟中个飘然落下;寒冬来临,五瓣精致组成啓口的腊梅花送去幽幽冷香。兰在日记中细细的记叙中生活琐事。 终于,教室旁的栀子花打了骨朵,终于,一片芬芳中,高考悄然而至。考完后,兰却一直没联系上爽。那一条短信停在手机上醒目的提醒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兰轻叹,呵,原来他一直没忘,原来他只是等待时光,原来爱情如此的决绝和伤人。 可是,爽却不知道兰的悲苦和付出。为了他,兰的心慢慢的远离了优秀,她放弃了梦想!可是,这又如何呢,时光不会倒流。 于是暑假变得漫长。成绩下来了,是想象中的落榜。面对苍老的父母,兰满心愧疚,她放弃了未来也输掉了未来。 听好友说,爽和瑶重新在一起了。兰听了没说什么,说什么?爽有错吗?他只是追求自己的未来和幸福。 “爱错一个人,注定被遗忘。“喃喃而语。“终于落下,”兰对自己说:“该是重拾梦想的时候了。“ 九月,兰走进了复读班。 他父亲叹了口气,说:“曲贤是个好孩子,家里的一切全都靠着他打理才像个家样。去年初夏,我在小卖部看着摊,他给我送过饭来。我吃着饭,他就蹲在一旁发蔫,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的。我问他咋地啦。他说上午有个古月染子找过他。我问你俩投不投缘?他说不知道。第二天,他早上去进货就出了事。一辆汽车把他蹬的三轮车给压了。车把插进他的胸膛,听大夫说是气胸,要及时送医院就死不了。那天要是有人和他在一块儿就耽误不了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眼前的一切朦胧模糊不真实。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我想我那天要是依了他,有些事情也许会改变,比如他可能不会死;有些事情肯定不会变,比如我还是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有一份高级白领的工作。既然我不会失去什么,可能还会对他有利,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那时我以为我不爱他,而现在我明白了,我在那时就已经爱上他了。 最后工作人员还是把他们四个安排在了两个轿厢里。古月染自然是与ben一个轿厢了。雷古德在心底暗自高兴着,他又欠了古月染一次好茶。 轿厢里有中央空调,有液晶电视。古月染与ben分坐轿厢的两侧,轿厢四周全是玻璃,门也是玻璃,透过玻璃可以清晰的望见整个乐园以及另外一侧的硕大的湖面,船只在湖面上来回行驶着,阳光照耀下的湖面平静的像镜子。那种紧贴湖面的感觉好的一塌糊涂。 “大叔,你爱丫头吗?” “怎么问这个问题呀,小丫头?” “没什么。”她不敢再问下去,也许她害怕他的答案,也许她害怕ben会厌倦会觉得有压力。原来不知不觉中古月染竟然开始顾忌起ben的感觉了。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啦。” 然后一片安静,他们继续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游乐园在摩天轮慢慢上升的过程中越变越小。当前后两个轿厢处于同一个水平面时,古月染他们乘坐的那个到达了最高点。 这个时候,古月染突然吻住了ben,然后他们激烈的亲吻了起来。直到喘不过气来。 “丫头,怎么了?”ben浑然不知道,一直安静的坐在自己对面的古月染怎么突然就吻住了自己。 “有人说,这个摩天轮离天空太近,幸福的情侣会受到天妒,相爱的两个人,只有在最高处接吻,才能幸福长久。” “原来如此。”
正文 part22
更新时间:2o12-1o-3o 16:o2:o1 本章字数:12383
事实上,幸福真的可以长久吗?古月染不知道,抑或她认为幸福可以长久,只是这个长久的期限是多少,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呢? 那天在另外一个轿厢里也发生了一段故事,在隐藏了很久之后的雷古德终于向悦月表白了,可惜被悦月当场拒绝。悦月说,还是做朋友的好,长久。 谁都懂得这个道理,恋人翻脸之后就做不成朋友,就像悦月与魏代伟,自从分手后两个人便不再往来,仿佛从不曾认识过一样。有一次悦月在街上遇到魏代伟,两个人擦肩而过,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那种感觉让悦月想起来就心疼。 她怎么愿意轻易的把一个朋友变为恋人,然后再过很久很久从恋人变成陌生人,很陌生很陌生的那种。如果一个例子还不足以证明,那么古月染与路月影呢,当初爱的轰轰烈烈,最后的分手也就那般平平淡淡,如古月染所说,她再也找不到路月影了。 所以悦月拒绝了雷古德,很坚定的拒绝了,让轿厢里的气氛尴尬的有种窒息的错觉。半个小时的摩天轮,让人觉得坐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广州的另外一端,处于2o楼的偌大的办公室,布置的古朴典雅,颇为符合广州的风格。范亦皓坐在他的红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听着属下报告着关于胡韦林的情况。 “胡韦林,29岁,出生于河北省保定市的常乐村,父母都是当地农民,收入微薄,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广州,从国宾馆的一个服务生做到了现在的客房部经理。在半年前曾经追求过接待办的古月染,但是没有追成功,后来才与凡依小姐在一起。”来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亦皓,目前知道的就这些了。” 范亦皓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助理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前来汇报的人,“好了,你先出去吧。” 被范亦皓一并支开的还有身边的助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没多久,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凡依,下班后回家吃饭,爸爸亲自下厨。” 凡依欣然答应了,她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与父亲一起在家吃饭了。爸爸不是在外应酬,就是在赖紫寒那用晚餐,每个月回家吃晚饭的天数一只手就能数清了。今天破天荒的还亲自下厨,让凡依顿为惊讶。 那天凡依回到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爸妈都坐在那儿等着她开饭。 “老爸,你今天怎么兴致好的亲自下厨了?” “好久没下厨了,也没在家吃晚饭了,更加没有与女儿你好好交流交流了。”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夹了块鱼放在凡依碗里,“来,尝尝爸爸的手艺有没有下降?” 凡依尝了一口,那味道一如既往的好。“不错,老爸,味道没变。” “那女儿的心变了没?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与你妈妈说说呢?” “啊?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你的男朋友。” “凡依有交男朋友了?”李妈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略有惊讶的说着。 凡依有些脸红的看了看妈妈,点了点头。“就是爸爸那天在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个,他叫胡韦林,是国宾馆客房部的经理。为人不错,本来想等时机成熟了再跟你们说的。”凡依看了看爸爸,继续道:“老爸,你听赖紫寒说起的吧。” 提到赖紫寒,范亦皓的正室面色极为难看,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也在场面上接受了她,但毕竟那是丈夫在外面的女人,身为妻子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赖紫寒’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把利剑,无时无刻不刺在她心里。 “胡韦林,本科出身,老家河北,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对吧?”范亦皓淡然的说出了这些。 “爸爸,你私下调查他?”凡依有些气愤,她没有想到范亦皓会调查胡韦林,还说出了他的家世。 “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为了你好,才查他的。”范亦皓很理直气壮的说:“凡依,爸爸跟你说,你与他的家境相差太悬殊了,不适合,懂吗?” “是呀,女儿。我们怎么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吧。”李妈妈也在一边帮腔着。 “可是,我们彼此都喜欢对方。再说胡韦林很努力的,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凡依强调着。 范亦皓的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他严厉的说道:“我绝对不同意你们交往,胡韦林这个小子一会儿喜欢古月染,追不到古月染就追你,说不准哪天别人要他了,他就追随着别人去了。我不同意。” “爸爸,这个是我的幸福,我自己做主。”凡依也不服输,依然努力争取着。 “凡依听你爸爸的话,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李妈妈在一边安抚着凡依。 “妈,难道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吗?”凡依的眼泪充斥着眼眶。 “孩子,爱情不能成为一辈子不变的神话的。等到很多年后再爱也是徒劳的。”李妈妈边说边看着范亦皓,想当年自己还年轻的时候,范亦皓曾经狂热的追求着自己,可最后依然还是有了赖紫寒,还有那些匆匆经过范亦皓人生的别的女人。 “妈妈说要你晚上来家里吃饭,早点好吗?”向隅握着古月染的手说。 “行,我听你的。”古月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有这个资格笑,因为她拥有一个难得的男朋友。 向隅虽然才三十出头,但已经是一间全国重点大学的副教授。他是一位建筑师,经他手设计的大厦在他生活的这个城市里比比皆是,他是他母亲的骄傲,更是古月染的骄傲。向隅虽然在建筑行业是鼎鼎大名,但他在母亲面前依旧是个孝顺的儿子,在古月染面前则是一个细心的男朋友。 向隅其实是个孤儿,他现在的母亲是他的养母,他的养父在他还小的时候已经去世。他的养母一个人养大他,并且供他读上大学考上研究生。现在他终于有了名誉地位和金钱,他便将养母从乡下接了出来,让她能够安享晚年。向隅从没觉得这是养母,他只知道他只有一位母亲,就是这个辛辛苦苦养大他的妈妈。 古月染本来是向隅的学生,她爱上了这位比她大八岁的年轻老师。她毕业后去了一间小有名气的建筑公司,专门负责工程预算。 “思凡,要不我们现在就直接回去算了。”向隅已经养成了每天开车接送古月染上下班的习惯。 “向隅,你也不用这么急嘛,还是让我回家洗完澡换件衣服好点。我今天刚下过工地,身上脏得很,等下让你妈看见我身上这么脏多不好。”古月染虽然不是第一次去向隅家,向隅他妈也已经接受了她,但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向隅的女朋友,她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向隅一边开车一边转头看看古月染说:“你再脏也是这么漂亮可爱,我喜欢我妈就也一样喜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专心开车,不许再望我。”古月染轻轻地将向隅的脸推转过去,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向隅和古月染到家时,向隅妈已经将饭菜做好摆上桌了。 “伯母,我们有点事,回来晚了点,下次让我来弄吧,您不要这么辛苦了。”古月染见到桌上丰盛的菜,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每次来向隅妈都会煮好多她喜欢吃的,她有时真觉得向隅妈比她自己母亲还好。 “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反正我还能动,这点小事难不到我。你真要煮给我吃呀,还是等你们结了婚再说吧。”老人家笑呵呵地说。 古月染的脸红了,虽然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早就定了下来,但是向隅却一直都没向她提出过结婚的事。现在老人家这样一说,她真的不好意思了。 向隅知道妈妈是想让他早点结婚,但是他这段时间正在和朋友筹办成立公司的事,他正准备辞职开一间建筑设计公司,他想等公司成立后再说。现在见到母亲又再提起这个问题,看来母亲真的是心急了,向隅只能是笑笑,他想还是顺了母亲的意思,把婚事定下来好点。 吃完饭后,古月染要帮忙收拾,被向隅妈拦住了。她要向隅陪古月染坐坐,不让他们插手。向隅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在农村干活习惯了,向隅曾说过请个保姆回来但被他妈拒绝了。 向隅妈收好厨房就将古月染叫到了她的房间,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玉镯过来对古月染说:“这个玉镯是向隅他奶奶在我结婚时给我的,当年她老人家说这个是向家的传家宝,只能给儿媳妇。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我也已经保管了几十年了,也不知还能保管多久。现在趁我还清醒的时候,将它给了你,你就替我好好地保管它,别让它从我手中给断了传人。”老人家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古月染接过玉镯,觉得沉甸甸的,她看着老人家在抹眼泪,也忍不住想哭了。古月染拿着玉镯说:“伯母,还是您先保管着吧。您身体还这么好,它不会在您的手中失传的。我答应您,我一定在您身体还健壮时将它从您手中接过来。” 向隅妈擦干了眼泪说:“我知道我现在身体还好,但是小隅他也不小了,你看他今年都三十二了,他还不结婚的话,等他老了孩子都还没长成|人。我不是怕我等不了,只是怕他将来老了还要养小的。再说我们乡下那些与他同龄的现在孩子都已经读书了,我知道你们城里和乡下不同,但是我也想早点抱孙子呀。” 古月染听见老人家这样说,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了。 二 向隅送古月染回到宿舍,古月染将向隅妈说的事对向隅说了。向隅听了就说:“思凡,妈说得对,我也不小了,我们结婚吧。” 古月染笑着说:“你就这样向我求婚呀?花都没一朵,戒指也没一个。” 向隅这个乡下出来的孩子,书读得虽然多,但对这些事可不那么懂,他听见古月染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带你去买。” “傻瓜,这么晚了上哪买呀。等结婚的时候再别忘了就行了。”古月染轻轻捶了向隅一下。 向隅妈听到两人婚事定下来的消息顿时眉开眼笑了,她说只要你俩结婚就行,想怎么搞都行。向隅妈觉得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但是向隅妈的笑容保持了一年多之后,她脸上又开始有了乌云。 古月染婚后搬了过来和向隅妈一起住,老人家还是象以前对她那么好,家务活几乎都不用古月染插手。古月染想帮手都被向隅妈拒绝了,她总说古月染上班回来也累了,回到家该休息一下,家务活她能应付就不让古月染插手。古月染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有一个体贴自己的老公,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婆婆。 但是现在古月染发觉婆婆的脸上少了笑容,她晚上对向隅说:“向隅,你看妈最近好象有心事似的,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我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没怎么注意,你明天帮我问问,别不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吧。”向隅的公司成立了,但是刚成立不久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他虽然在建筑设计方面是专家,但在这些方面可是门外汉。所以他这段时间对家里的事很少在意,只能是靠妻子多点照顾母亲了。 古月染第二天主动找到婆婆说:“妈,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呀?” “唉,前几天乡下有人打电话来,说向隅他的侄子小孩满月了,问我回不回去。”向隅妈叹了口气说。 “妈,您想家里了是吧,那我抽空陪您回去一趟。向隅可能会忙点,等我和他商量一下,我想他也能抽点时间出来的。”古月染想着自己回单位请两天假没什么问题。 “唉,我不想回去,回去没意思。”向隅妈还在叹气。 “妈,您是担心我们没空是吧。没关系的,我工作不忙,再说您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向隅那边等我和他说,我一定会让他抽出时间来的。”古月染不想婆婆继续不开心,她下定决心要陪婆婆回乡下一趟。 “小凡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向隅他侄子今年才二十三,比我们向隅还小十岁,但他的孩子都满月了。我都快七十的人了,连孙子的影子也没见到,我不好意思回去,怕别人问起我来我不好说呀。”向隅妈握住古月染的手终于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原来她想抱孙子了。 古月染这才知道婆婆的心思,她其实在刚结婚时已经和向隅商量过小孩子的问题。向隅的意见是等他的公司稳定下来再考虑,最多也就再等两年,反正大家都还年轻,再等两年向隅才三十五,古月染也才二十七。她当时没想到婆婆这方面去,现在婆婆提出来了,古月染也不想逆老人家的意。 “妈,我们本来是想等向隅的公司搞好再要小孩,想等一切稳定下来,到时生了小孩也能给他一个好的环境。”古月染只好向老人家解释一下,希望她能理解。 “你们现在的条件不是很好了吗?还等什么?再说,你们现在将孩子生下来,我还能帮你们带,再等的话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我看不到自己的孙子不说,你们也少了个人帮。其实你们俩都不小了,再迟到时没得生更麻烦。”向隅妈听见古月染这么说,她开始紧张了。 “妈,我们也不是要等很久,想着最多再等两年,两年后不管向隅的公司怎么样我们都会要的了。”古月染见婆婆这么紧张,便想安顿一下她的心。 “还等两年?你们能等,可我不能等呀。我都过了六十了,转眼就七十,我还能等多少个两年?唉!”向隅妈叹了口气不再说,转身回房间了。 这是古月染结婚后第一次下厨房煮饭,婆婆心情不好在房间里躺着不肯出来,连饭也不吃了。 “向隅,我看我们还是答应妈吧,不要再等了。你看妈多不高兴。”古月染将婆婆的意思转告了给向隅。 “行,老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们两个高兴就行,我没意见。”向隅的心中家里两个女人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她们不开心,他的公司再怎么红火他也高兴不起来。 老人家一听说他们决定要小孩了,又精神起来了。从此她每天都给古月染买好吃的,餐餐都是鸡和鱼。照她的说法是要帮古月染养好身体,到时就可以生个大胖小子。 古月染见到老人家忙里忙外地为她张罗,她觉得很过意不去,但又不敢拒绝老人家的这份心意。 三 向隅公司的业务是在蒸蒸日上,但是向隅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差。当初公司刚成立时,他和古月染想着等两年再要小孩,但是当答应母亲之后,他便开始想要小孩了,到现在已经两年了,古月染的肚子一点迹象也没有。他开始意识到两人之中肯定有人有问题,但他不敢说出来,他怕会影响他和妻子的感情,他是那么爱古月染,他不想有任何事让她不开心,让她心烦。 向隅妈也多次暗示向隅,看是否古月染不能生育。但向隅都含糊其词地应付过去,他不知怎么对母亲说,他总是希望过一段时间会好的,希望有一天妻子会给他一个惊喜。 古月染也觉得心烦了,她看着自己每个月的月经都是那么准时正常地来,她现在也好想能有自己的小孩子了。每当看见街上的小孩她就觉得心里有点隐隐地痛。婆婆对她的态度变了好多,虽然还是没要她做家务,但是已不再煮什么好吃的给她了。古月染看着婆婆态度的转变,心里更加难受。 “向隅,我们改天去医院看看吧。”晚上古月染躺在向隅的手臂上说。 “看什么?你不舒服吗?”向隅有点心不在焉。 “我这么久都没有怀孕,我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古月染也没在意向隅的心不在焉。 向隅听见妻子这么说,他觉得也是应该去检查下了,如果是真的有问题,也看看有没办法解决。 医院检查的结果出来了,问题出在古月染身上,她没有生育能力。 古月染拿着检验报告整个人瘫在医院的凳子上,几乎当场晕过去。陪着她的向隅将检验报告从她手里拿了过来,将它折好放进口袋里对古月染说:“老婆,我们再找间医院检查一下,医院有时会出错很正常的。” 古月染靠在向隅身上,眼泪开始往下流。 他们跑了五间医院,结果都是一样,而且医生说这个没办法治。两个人从第五间医院出来,虽然太阳是那么猛烈,但是两个人的心里却是连一点光明也没有。 向隅开着车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他不敢回家,怕见到在家里等着的母亲。他本想瞒着母亲,但是母亲是那么关注这件事,他怎么瞒得了呢?他想起母亲这段时间的眼神心里就难受,母亲已经好久没有笑过了,她这一年多以来老了好多,也瘦了好多。 古月染拿到这第五份检验报告时她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这次来检查她只是应向隅的要求而来的,她对自己不再抱希望,她开始相信以前从不相信的命。这就是她的命,她得到了太多美好的东西,上天不能让她的生活太完美,现在就给了她一个最大的缺陷。她不知道没有小孩子的家还能不能算是一个家,她好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孩,她看得出向隅的想法和她也是一样。每当看见别人抱着bb的时候,她看见了向隅眼中的那种凄凉的忧伤,虽然向隅总在安慰她说没有小孩子的两人世界更自由。 向隅妈从向隅两夫妻的神情及他们频频往医院跑中看出了他们当中是有一个人不能生,她很自私地希望不能生的是古月染,而不是向隅。她早就打定了主意,如果证实是古月染不能生,她会想尽办法让古月染离开自己的儿子,不能因为古月染而让向隅无辜受罪。现在向隅终于对她说了,是古月染不能生。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悲惨之中还能感觉到心中有一点欣慰。说实话,她并不讨厌古月染,甚至挺喜欢这个儿媳妇,如果她能生小孩的话,这绝对是一个百分百的好媳妇。但是古月染不能生,这点就足够要了她的命,不能生的女人根本不能算女人,这是她的观点,这是她这几十年来得出的结论。 向隅妈决定先找儿子说,她把向隅叫到房间,关上门对儿子说:“小隅,我知道你和小凡两个人很要好,小凡是个好媳妇,我也很喜欢她。但是,你应该知道,没有小孩的家不能算一个家。你们现在还年轻,可能还不能感觉得到没有小孩子的痛苦,但是等你年纪大点你就会觉得好难过。我这辈子没生过小孩,但我幸好有你,我不想看着你也要象我这样去领养一个回来。你能生,你可以有自己的小孩。我想要自己的孙子,我不想要你随便给我领一个回来,那不是我的孙子,我不要。小隅,你一直都很孝顺,一直都很听话。妈虽然不是你的亲妈,但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亲儿子。妈想你最后再听我一次,和小凡离婚吧。” 向隅听了心里象给刀刺了一下那么痛。 四 向隅从来没有逆过母亲,他知道母亲一个人养大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不能让母亲伤心。但现在母亲要他离开自己心爱的女人,母亲与妻子在他心中可以说是同等的重要,他爱她们俩,他不想让其中任何一个受到伤害。他想要小孩,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孩,但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他要妻子就不会有自己的小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不想伤害古月染,但是从这段时间中他已感觉到,两人在一起是多么的痛苦,因为没有小孩这个问题已经让他的这个家出现了危机。他问自己到底是爱情重要还是小孩重要,但是他答不出。在他面前其实并不只是这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母亲和妻子谁更重要,但他在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小孩的问题已掩盖了一切。 向隅妈并没想过儿子会马上答应她,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一个重情的人,要他就这样抛弃自己的妻子他是做不到的,所以她还要找古月染。 “小凡,大家都是女人,我理解你的痛苦。不能生小孩这个不能怪你,只能怪命,这是你的命不好。我知道你是个好媳妇,我和小隅都那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对我和小隅都很好,你爱小隅。但是你不能因为爱他而害了他,你不能因为你爱他而让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小隅并不是我生的,当年我和小隅他爸也和你们一样,没能生个自己的小孩,小隅他爸没有和我离婚,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能生。后来我们捡了小隅回来养,我是女人,我决定将小隅带回来养,就已经决定将他当自己生的一样了。但小隅他爸不是这样想的,他一直都想要自己的孩子,他虽然和我一样爱小隅,但他心里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从我们领养小隅后,小隅爸就没真正开心过,后来他终于积出病来了,才四十来岁就死了。我一直在后悔当初没和他爸离婚,给他一个拥有自己的孩子的机会。”向隅妈积压在心里几十年的话这是第一次对人说,这触到了她心里最深的痛处,她的眼泪哗哗地直流。 古月染看着婆婆在哭,想到了自己现在有着和她一样的命运,她的眼泪也忍不住开始往下流。两个同命相怜的女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等大家哭够哭累了,向隅妈接着说:“小凡,妈不想你将来象我一样后悔,我也不想小隅走回他爸的旧路,我想让小隅能有个自己的小孩。小凡,你答应我好吗?离开小隅吧。” 古月染看着婆婆哀求的眼神,她的心好乱。她爱向隅,她不想离开他,她甚至从来就没想过会在哪一天她会失去他。但现在她已经在面临着失去自己的爱人,她可能从此以后将不再有幸福可言。她不敢往下想,她只觉得她的心象在滴血。 古月染想让自己静下来,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是否该放弃自己的幸福。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向隅之后,向隅是否能过得比现在好,但她知道自己就算和向隅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幸福了。她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她不能生育,只要有她存在的家庭就不会有幸福。她是否还应该阻止向隅得到自己的幸福呢?她不知道。 “向隅,我们离婚好吗?”古月染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对自己心爱的人说出了自己最不愿说的话。 向隅被古月染的话惊呆了,他不敢相信妻子会说出这种话,他用惊奇的眼神望着妻子,想从妻子的眼中看出点什么来。向隅从古月染眼中看到的只是无限的悲伤和无奈,他无法看出妻子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 古月染说出来的这句话,向隅在心中想了好久,他没敢说,他说不出来。向隅还是没有勇气放弃这份爱,他爱母亲,他想要自己的孩子,但他更珍惜这份爱,自己对妻子的爱。要他为了母亲为了要自己的孩子而放弃这份爱,他做不到,起码暂时还做不到。 古月染也被自己的勇气吓倒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这么轻易地对向隅说出这种话来。但她已经说了,她既然说了她就不再考虑其它,她说了就是代表她做出了选择。她要试试离开向隅的生活,她希望在离开向隅后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更希望向隅能幸福。 五 在古月染的坚持下,他们终于还是离婚了。古月染留在学校这栋集资房住,向隅和母亲另外买了房子搬走了。向隅还给古月染买了部新车,在银行里给她存了两百万。 古月染本来只想要这套房子,其它的什么都不想要,但向隅说车子是让她方便上班,钱是给她防身的。她想了想还是要了,因为她知道她要这这些东西可以减轻向隅心中的负罪感,她知道向隅觉得对不起自己。 在离婚后这三年中,古月染才知道自己真的不能没有向隅,她还爱着他,她每天都会想他。幸好向隅每周都会来看她两次,她的生活就变成了等待,等待着向隅的到来。古月染的日子就这样每周只有两天了,只有向隅出现的两天,她才觉得她还在这个世上活着,在没有向隅的日子,她就是一个会动的死人。 向隅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他爱着古月染,他想着古月染。他忍不住要去看她,他每次见过她之后才有精力工作,才有精力生活。他见过古月染才知道自己还是那么爱着对方,但是由于两人的关系已经改变,每次他见到古月染,两人没有什么亲热的话说,只是有着客气的问候。虽然是这样,他还是每周都要去看她两次。 古月染没有问过向隅有没找到合适的人结婚,她不敢问,她怕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因为他一旦结婚便会真的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他便不会有一周两次的到访。她心里清楚向隅的到访对她来说其实就象在给她zhhedup,到哪一天这种注射停止时,她的生命也将会停止,但对于这种虚假的幸福,她也是宁愿能得到一天算一天。 古月染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因为今天向隅会过来。虽然向隅每次过来,她都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对他的不舍和对他的爱,而且每次在他走后她的心会痛得更深一点,但她还是企盼着他的到来。 “我明天要结婚了,我以后不能再来了。你要自己保重,遇到合适的就还是找一个好好过吧。”向隅在走的时候对古月染说了这最后的一番话。 向隅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他不会再来了。 古月染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将她自己完完全全地关了起来,关进了一个黑洞里面。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全黑了,没有了一丝的光亮。她的心这次是彻底的碎了,她在这漆黑沉寂之中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她感觉到心窝在痛,实实在在的痛。 古月染将房间的灯全灭了,她不再需要任何灯光,她需要在黑暗中摸索;她害怕见到亮光,她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感觉到一丝宁静。 她无力地来到阳台,想起了奶奶曾说过的话:前世造孽,今世来还。她笑了,她明白了她现在受的苦是前世所造的孽,她今世还了,她下一世将不会再受罪。看着天空中一颗流星闪过,她又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天上的一颗星是地上的一个人,天上陨落一颗星,地上将会少一个人。所以她从不向流星许愿,她从不喜欢看流星。但是她现在看到了流星,她知道刚才那颗流星就是她,她的星已经陨落,她的人也将离去。 古月染爬上扶拦,站在扶拦上向黑夜笑笑,一跃而起,象一颗流星那样飞向她的归宿。 “爸妈,我就要跟胡韦林在一起,除了他我谁也不要!”凡依坚持着。 “如果你还想在广州看到胡韦林,你就离他远些。”范亦皓的话让凡依后怕,她的父亲可是什么也做得出来的,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爸爸,如果胡韦林受到什么伤害,你就会失去你的女儿!”凡依甩下这句话,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心在哭,为什么,为什么平时什么都顺着自己的父母,在感情上却要如此干涉自己。 她打电话给胡韦林,可是没有人接。凡依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趁着父母都睡下的时候离开了家,只留下了一张纸条。她独自开着车子来到了胡韦林的楼下。 酷暑烦闷,内心焦灼,黑色的高考落下帷幕,檬夕走出考场后白皙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霄刚,我们似乎要见面了。 檬夕的高中是有些特殊的,读了两个高一。2oo6年,檬夕满怀期待的走进了镇一中,向着心中的梦想出发。 当檬夕哼着歌蹦跳着来到霄刚问他们是否是3班时,霄刚忍住心中的惊讶指着对面的方向说那才是3班。过了很久,开始整队了,檬夕才满头大汗地来到教练面前。看着狼狈不堪的檬夕,霄刚大笑出声,檬夕抬头瞬时明白了,于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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