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anhei》 第8部分阅读

伤害,所以胆怯,因为他不善于与女生交往,所以不知如何行动。他爱了,但缺乏征服的力量。 “他犹豫、徘徊、痛苦。但他后来找到了写信的方法,于是开始写信。 “一天晚上,快放学了,他写完一封信给她的信,觉得非得马上把它发出去不可,但附近又没有邮局,寄信要步行十多里去市里,于是他便登上去市里的路。 “天黑漆漆的,没有月亮,只有城市的灯光在深处闪烁,空旷的田野寂静无声。他内心有些恐惧,但自己给自己壮胆,一个小时后,他把信投进邮局门前邮筒之中。 “回到学校时,校园里已空无一人,宿舍楼在深夜中静悄悄的,人们已进入梦乡,他从那座女生宿舍楼下走过,向她那树木掩映的窗口望了一眼,又望了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宿舍,悄悄上床睡觉。” 我倾诉已尽,感到轻松,也感到疲惫,而我也意识到自己也许表情严肃,语调低沉,是否也有些夸张和矫情?也许,因为事先我就立志想用长篇的表白打动乔虹,所以带有一点阴谋性质,是有意而为而不是自然而然无意流露。 当我终于结束,乔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借给她一本诗集,她收下了。 接下来的五六天里,我在做什么呢?为什么没有继续行动?记不清当时在做什么,也记不清当时我的心理、感觉和打算。 当时的我也许认为事情还未发展到频繁接触的时候,也许是想歇息一下,也许由于想到那个男生,我心中便有块垒出现,但也许,两次与乔虹正面的接触与交谈并未在我身上产生想象中的那些美妙感觉,早先远离她时那期待和渴望的心情,那种神秘感在后来走近她时消失了,只感到平平淡淡,也许,在那几天里我懈怠了,平静了,并且有些失望。 那几天里我按兵不动,我记不清究竟是为什么。 我班的一个男生,就是那次碰见我与乔虹在篮球场上交谈的那个男生,有一天在路上碰到我时对我说:“出去走走呀!”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之中透着着急和神秘。 而我当时如此鲁愚,竟未明白他意有所指。 我正处于紧要关头但我却浑然不觉,某种机会正被我错过。 那几天之中我未舍身处地地想想乔虹的心情会如何,也未设想外语系的那个男生会采取什么行动。 如同一场战役,我从未去注意全局的形势发展,也不了解敌方情况。 只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自己的感觉是:还未到频频出击的时候。 那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男生采取了有力的措施?乔虹发现对我没有感觉?但是,是不是有另外一种可能——一种可能——乔虹见我这边没有什么动静,因而等得内心着急,产生了对我的怨恨,于是她便采取了有违她的真正意愿的行动,以图治治我,解解气。 也就是在五六天后,当我从阶梯教室再次出来,又想放松一下,我看见乔虹与那男生正一起坐在教室外道路旁路灯下,两人相距有一米的距离,我心中自然一惊,但表面上又表现一副镇定而无所谓的样子,我在水池边洗了把脸,冲了一下脚,然后返回教室。 以后的晚间,常见他们两个坐在教室的某条路旁,刺目惊心,我的心逐渐变得坚硬起来,决心不再有任何行动。 但我真的做到了若无其事吗?当接连几个晚上没有看到她的时候,我竟然开始寻找他们的身影,从一条路到另一条路,从一个教室到另一个教室,只是我不知自己为什么寻找,找到以后我又能怎样呢? 一次,我扩大了寻找的范围,打算从餐厅后面的一片荒地穿过准备去校园北部看一看。荒地里杂草丛生,黑漆漆的,乍一走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深一脚浅一脚试探前行。突然,我听到“啪!”地一声响。循声望去,隐隐约约之中,只见乔虹和那男生正坐在墙角的石阶上。乔虹他们两个坐在暗处久了,一定适应了黑暗,或许当我一闯入这个地方,他们就看到了。我看见乔虹伸出双手在空中一击,“啪!”又是一响,象是在拍蚊子。 原来他们已从明处转到暗处。 我那徒劳的寻找于是便停止了。 大一生活结束了。北院的学生全部搬进位于市区的南院。南院院落广,学生多,碰到乔虹的机会少了。奇怪的是,自从进了南院就再也没有见乔虹与那男生在一起过。我投身到那时的校园经商热的潮流中去了,也读了许多的书,经历了许多的事情。 大约半年后,宿舍老二交给我一本书。我一看,那是从前我借给乔虹的那本诗集。老二说,书是乔虹请他转交的。 老二又兴冲冲地对我说,说乔虹给他书时说过一句话,那句话是:“都认为我那时在同人谈恋爱,其实不是” 我听后心情漠然。 只是书旧得厉害,我看着心疼。 后来,听说乔虹与住在我们楼下的一位体育教师谈上了。于是常见她一个人走来,走向教师宿舍,有时,楼道里碰见了就默然走过,找不到要说的话。 但是有一次,当我怀揣商品,步履匆匆地在各宿舍推销时,乔虹正站在那体育教师宿舍门外。她看到我后竟然侧身凝视,神情之中仿佛有突然闪现的激动。因为相距六七米远,所以不能确定那激动是否存在。如果存在,是她以为我那匆匆而行是奔她而去的么? “丫头又不见我,我去广州干什么呢。再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舒服呀。” “也是,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难道……丫头愿意见我了?” “是呀,上次某人不是说从法国给我带礼物了嘛,看在礼物的份上也得见见呀。再说明天也没事,就怕大叔对丫头期望过高,见了会失望。” “晕,是丫头对我期望别太高了。” “怎么会呢,上次有看过照片,大叔还可以啦。快睡觉去吧,明天还要赶火车。” “恩,丫头,安。” 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了,让古月染反而觉得这位从未谋面的陌生朋友才比较真实,所以她想见见他,那个被自己喊了快一年大叔的人。对这个拥有一份不错薪资,又单身的男人,古月染充满了好奇心,但是她知道自己与ben之间不会发生什么,因为他与她不在一个城市,就像她与路月影一样。 那晚古月染没有梦见路月影,也许是因为心太累了,那夜她睡的很熟,直到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古月染才伸了懒腰爬了起来。由于昨晚睡觉的比较好,早晨的心情异常舒畅,与萧爸爸萧妈妈一起用完早饭,古月染拿过萧妈妈递来的牛奶后,便骑着电驴上班去了。 当天上班的时间过的很快,也许是心虚的原因,凡依没有找古月染一起午饭,古月染也无所谓。反而是那些喜欢八卦又没事可做的老妇女们,在私底下嘀咕着猜测着。 与ben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在约定的餐厅外,古月染见到了ben,比她想象中的要完美许多。大概一米七八的样子,干净的短发,不算很大的眼睛佩戴着半框眼镜显得很斯文,深蓝色的大衣,深色休闲牛仔裤,单肩挎着一个电脑包,成熟、简单又带些活力。看起来顶多二十**的样子。 “大叔?”古月染试探性的叫了声,sn里虽然一直称呼ben大叔,但现实中这么叫起来还真有戏别扭呢。 “丫头?”然后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天的必胜客里,客人并不是很多,两个人坐在无烟区较为安静的位置,ben询问古月染吃什么口味的披萨,还有喜欢吃的东西以及饮料,然后叫来了服务生,ben除了点了个蔬菜沙拉外,其余的都是按照古月染的喜好点的。 原来他也吃蔬菜沙拉,古月染心想,在点单的过程中,古月染一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透过眼镜,看到了眼角细细的皱纹,脱下外套里面是件较为休闲的毛衣,由于经常打球的原因,三十多岁的ben并没有发福的迹象。 “看什么呢?”ben轻声问道。 “没什么,你也吃蔬菜沙拉?”古月染回过了神。 “是呀,营养价值高。在法国的时候,除了肉和披萨面食外,就只能吃些蔬菜沙拉来淡化油腻了。” “对了,你不是说给我礼物吗?礼物呢?”说起法国,古月染就想起了她的礼物。 “正要跟丫头说抱歉呢,昨天都准备好了,但是今天大早赶火车去锡市的时候,就忘记拿了。下次给你吧。” “咦?你不是在广州开会吗?” “没有拉,是在锡市。” “那你是专程赶到广州来请我吃饭的?” “恩……也不算吧,火车也停广州站点的,我只是提前下车了。” “感动呀。”古月染停顿了下,见ben没有再回话,便又说道:“大叔,你去法国哪里的呀?好玩吗?是普罗旺斯吗?” “不是,是一个叫做anrs的城市,是个乡间小镇,挺漂亮的,与中国的建筑完全两样,人们住的都是一栋栋的小洋房。” “真的?那一定很美。” “是呀,回去了传给你看照片。那边的人开车都很快,有一次坐当地朋友开的车,时速表上飙到了18o,我就问另外一个朋友是不是平时他们也开那么快的。结果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ben看着古月染的眼睛问 古月染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朋友对我说,法国人知道在中国车子开的是很慢的,所以那天已经是降低了速度在开车。可想而知,在国外,公路上的汽车行驶的有多快了。”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有一出没一出的聊着,一会聊法国,一会聊工作,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得过去了。走出餐厅的时候,外面刮起了冬天的第一场北风,吹得脸颊有些疼,但心却是暖暖的。 开着电驴把ben送到了车站,那天的见面在简单的一句再见后宣告结束。古月染在北风中骑着电驴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分离二十分钟后古月染到达了家中;一个小时后,她坐在了电脑前;一个半小时后,ben上线了。 “丫头,我到家了。” “大叔,我早到了。” “丫头,对我印象如何,是不是很丑呀。” “哪里哪里,帅的不行,标准的成熟男人。” “那你喜欢吗?” “喜欢,不过是侄女对大叔的喜欢,哈哈。” “晕。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快睡觉去吧,一整天都在赶来赶去的,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好吧,我先洗澡了,回头聊。” ben是个有深度,有品味,有修养的成熟型男人,确实是古月染喜欢的类型,只可惜他不属于广州,就像古月染不属于上海一样。再加上年龄的差距,都说三岁一代沟,他们之间竟然有三个代沟。 如果他们在一个城市,也许古月染真的就会心动。更或者,她已经有些心动了。她摇了摇头,埋怨自己没事胡思乱想什么呢,八字连捺都不知道在哪里呢。何况古月染向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鬼事儿。 关掉了电脑,她把自己扔在了床上,然后努力试图睡着,却满脑子都是路月影,ben和胡韦林时而飘过脑海,却占据不了路月影的位子,结果那一夜,梦里又全是路月影,真真切切的,就好像雨过之后的风景,格外明朗……

正文 part15

更新时间:2o12-1o-29 13:o2:o1 本章字数:9562

“丫头,明天约会呀?”大晚上的ben又在电脑那端发着让古月染头疼的信息。 “说了很多次了,不想见你,就是不想见你。再发这些,以后都不理你了。”一个胡韦林已经够烦人了,又加上了个ben在这儿胡搅蛮缠,着实让古月染崩溃了。 路月影离开这么久,古月染的心还是亦如当初,未曾放下过。或者说古月染现在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太多了,那些天真的爱情已经在离开路月影的时候结束了。她不能把自己的要求放在首位,因为她有妈妈,有那一家子不是亲人的亲人。 曾几何时,她向往的爱情是甜蜜的,没有杂质的。可是经过路月影之后,她明白了最初的甜蜜,到最后可以变成无尽的痛。抛开一切,胡韦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工作相貌都无法挑剔,可古月染怕了,她伤不起了。 “丫头,丫头,真的不理人了?” “心情不好,别惹我!”古月染匆匆下了线。已是深夜,关了电脑躺在床上,翻出很久以前写过的日志,路月影的名字飘飘扬扬的散落于房间的每个角落。如那年的雪花落满江城大地一样。 与路月影交往的第一个冬天,路月影带着古月染回了江城。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大地苍茫一片,在月光照射下田野与道路一片银装,白的让人不忍心踩在上面。或深或浅的脚印踩在地上,像是作曲者谱写在五线谱上的音符,让原本干净整齐的小道增加了几分生气。 她和路月影边走边玩着雪,一会是雪球划过天空留下一条弧形落在了对方身边,一会是冰冷的双手捧着雪敷在了对方的脸上。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外婆家的乡间小道上与弟弟们嬉戏的场景,那快乐不参合任何杂质。 路月影家的院子比外婆家的大,一样有着天台和走廊,只是骆家的大院子里是大大的果树,路月影说这个是枣树,等枣子成熟的时候,满树都是枣子,满院子都是枣香。说的古月染口水直流,只能望树止馋了。 骆妈妈骆爸爸都挺喜欢古月染的,特别是骆妈妈每天晚上都要与古月染聊很久很久。或闲谈路月影儿时的顽皮,或扯着家常,那副场景温馨的让所有人都嫉妒,那时的古月染以为这个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宿,无奈事与愿违。 如今想起那些点滴往事,古月染的心都会冷到颤抖,那是心寒。那些关于路月影的照片几乎都烧光了,最后一张合影,却怎么也舍不得扔进火盆,就这么被保全下来。每每忆起时,翻出来看一看,摸一摸,仿佛路月影还在身边不曾离去。还有那段偷偷拍下来的视频,也一直被保留着,那是古月染第一次从爸爸那里接过礼物——数码相机,给路月影拍下的抽烟罪证。每次路月影惹古月染生气了,她都会拿出这段视频用来威胁路月影,让他向自己道歉,路月影也每次都会妥协。 而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像被风吹散的浮云,淡的只留下一丝丝苦涩的回忆了,那回忆里却是数不尽的快乐和道不尽的欢笑。 反复听着《我最亲爱的》——我最亲爱的你过的怎麼样,没我的日子你别来无恙,依然亲爱的我没让你失望,让我亲一亲像过去一样 跟随着音乐轻声的哼唱着,心痛莫过于此,唱着一首歌想着一个人,回忆着一段尘封在岁月里的爱情,然后亲吻着照片中那个已经远走的人,再见已后会无期,思念却才开始蔓延。 终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那个号码,那一头却是好听的“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只是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只是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只是还没有学会忘记,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忘记了回忆,而她依然恪守着她对他的爱。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桌上的鲜花束安静的躺在那儿,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眼球。这已是胡韦林连着第二十天送来鲜花。古月染与以往一样瞄了一眼,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自从那天表白之后,胡韦林便开始了鲜花攻势,每天都由送花的人一天一束,二十天来不曾间断过。起初大家还会起起哄,后来也就没什么兴趣了。古月染从最初的气愤变成了现在的无动于衷。而凡依的嫉妒却在日益增加。 第二十五天,凡依终于忍不住在午饭的时候与古月染聊起了胡韦林的事情。 “胡韦林也不差你怎么就不接受呢?既然你不愿意接受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呢?” “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但是他要这般纠缠我也没有办法呀。我总不能要求全市的鲜花店都不要卖花给胡韦林吧。其实不是说我不接受他,无论换了谁这个时候我都不愿意接受,因为我还没有做好接受另外一个人进入我的世界。” “可是你就能这么折磨他吗?你就不能找个男朋友让他彻底死心吗?你知道吗,昨天我去国宾馆看得他消沉的不得了,他的秘书说他最近的话比以前少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开朗了。” “凡依,我不能为了他,随随便便拉个人就当我男朋友吧,再说我已经跟胡韦林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他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也很惋惜,可我无能为力。对了,你不是喜欢他吗,不然你多去看看他,开导开导他,说不定能增加感情呢。”古月染漫不经心的喝着服务生刚送来的奶茶,若无其事的说着。这一句着实把凡依惹火了。 “我才不要捡你剩下的呢!”说完起身就跑了。留下古月染一个人在那儿稀里糊涂的,猛然回忆起刚才说的话,才发现那话儿确实有些许伤人。 回到办公桌前,发了个sn简讯给凡依:“对不起,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最近心情比较糟糕,说话都不经过头脑,你别生气。” 许久也不见凡依回复,心想这次那丫的真的生气了。估计又要几天不理人了。没料到没一会儿,凡依就拿着泡好的咖啡走了过来。“虽然你平时都喝茶,但是今天只有咖啡,你就将就一下吧。”她递过了其中一杯咖啡。 “凡依,中午我不是那意思,你别想多了。” “没事,我也一时气急才掉头走掉的。真的没事,晚上一起去酒吧喝酒,咱们俩好久没喝酒聊天了。” “恩,好的。晚饭我请,算是赔罪。” “行,酒吧我来,算是回你的礼。” 广州的酒吧多为劲爆型的,上学的那会儿跟着同学来玩过一次,她不喜欢这样喧闹的氛围,何况路月影也不喜欢她来这样的地方,说酒吧的人太杂了,容易出事。后来工作了之后,也就是凡依心情不佳或者在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时候才会相约一起来到酒吧喝上一杯。 今日的酒吧与往日没什么区别,一样有dj拿着话筒调节着气氛;妈妈桑带领着一队又一队的sanpei小姐在场子里窜来窜去;年轻人在中间的舞台里扭动着屁股摇摆着头,有些是嗑了药的,显得异常兴奋;领舞在舞台上方借着一根钢管,妖娆的跳着钢管舞。 她们寻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说安静,是因为这个角落离影响比较远,能看到酒吧的一切却隐秘在酒吧的角落。凡依要了一瓶红酒,平时古月染定是不会喝红酒的,因为会过敏,可是今天她豁出去了,谁让自己最近因为胡韦林的事情惹凡依不开心了呢。加了些雪碧也就凑合着喝了起来。没坐一会,凡依便说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是那种男女混合用的,用磨砂玻璃隔成了一间一间。中间区域是公用的洗手池,每个洗手池边上都有个小篮子,那个是用来放小费的。 洗手间外,凡依与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在一旁咬着耳朵,但在那喧闹的酒吧里就算咬着耳朵说话,还是能让身边的人听的清清楚楚的。 “东西呢?”凡依问着小混混,说罢,小混混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白色药丸状的东西。 “大姐,这个只要放一颗就好,不然会出人命的。” “我知道,一个小时后在3o5包厢等,按照之前说的行事。” “好的。”小混混言听计从的样子,敢情凡依真成了黑色会的大姐大似的。更或者她就是个大姐大,只是这个身份没有人知道,除了赖紫寒,这个她爸爸多年的情妇。 回到桌子前,古月染已经一个人把一杯加了雪碧的红酒喝完了,凡依疑惑的看着她。 古月染淡然的说:“很久没喝红酒了,味道还不错,喝一口也是过敏,不如多喝些,反正都一样。” “对,来,给你倒上。”凡依拿起古月染的杯子侧身去倒红酒。 “我先去个卫生间,记得帮我加些雪碧。”看着古月染逐渐走远的背影,凡依顺手拿了一颗白色药丸放在了红酒杯中。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爱情恒古至今,每个时代永远不变的主题。有人说真爱就像鬼,说的人多,见到的人少。有的人说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爱,也有人说只要真心付出过,那就是爱情。还有人说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那便是爱情的至高境界。 爱情是什么样子的?怎样才算真正的爱过?对于人世间最美好的存在。有人选择逃避,有人选择观望,有人选择义无反顾。逃避的人总有太多的无奈,不被人祝福的爱情得不到幸福。观望的人,或是受过伤的,或是等待一个适合的人。义无反顾的人相信幸福只是两个人问题,有你便有我所有的世界。这些人,都有幸福的,也有不幸的。难道真的幸福与爱情无关? 年轻的我们谈爱情,也谈爱情的意义,似乎追求爱情的独一无二是我们最初的愿望,若能如愿,那便是一生的无怨无悔。年长的总说,恋爱谈一次就够了,多了你会不相信爱情。我笑,婚姻不就是对爱情的最好诠释吗?那么多走进婚姻的人不是因为爱情吗?能携手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几十年的夫妻不是爱情吗?有人说那不是爱情,是亲情,是责任。以后便会明白。可我依然执着着爱情的意义在哪儿? 我欣赏着这样的一种人。他们的心田只能耕种一次,一次之后,宁可荒芜。后来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荒芜死去。 何必去可惜?昙花一现的惊艳,只要出现一次即可。荒芜的本身就是一种保留。因为等待,因为静默,因为执着,你永远不会了解塌蕴藏了怎样深沉如海的情感。 烟花不会让人懂得,它化作的尘埃是怎样的温暖,无悔。它宁可留下一地的冰冷的残渣,一地破碎的幻想。如果你哀伤,你可以悼念,却无法改变它的坚持。 这样的人太少,至少在我的身边没有遇见,或许现实中不存在,或许在一个我不识的空间和地点。有人说我们是因为寂寞了才需要恋爱,需要婚姻,爱情只是一种感觉,与意义无关。 等古月染再回到桌前时,一切都已经归位,小小药丸包安静的待在凡依的包包里,红酒杯已经摆放在古月染的座位前,调酒壶里也已经由服务生加满了红酒。一切没有什么不同的,包括凡依的表情。 “来,我们干一杯。”凡依提议。古月染没有防备的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然后凡依的手机响了,她转身看了个信息,说:“古月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坐回儿,我一会就回来。” “恩,好的。等你。”凡依走了没多久,古月染便感觉到了眼前晕乎乎的,随后迷迷糊糊趴倒在了桌上。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凡依回来了,扶起了古月染走向了3o5包厢。 包厢里几个小混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其中就有刚才那个给凡依药丸的小混混。“利索些,多拍两张照片就好,不准动粗。”凡依在一旁对着刚才那个小痞子说。 “知道,大姐。”说罢让另外一个小痞子脱掉了衣裤只剩下内裤,然后给古月染的上衣慢慢褪去,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被另外几人撞开了,其中一个直径走向古月染,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几个小痞子欲上前阻止,却被另外几个人拦了下来。 “我说,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进水不犯河水,你何必趟这浑水呢?”凡依走上前,与那个为古月染披上衣服的人面对面。从衣着不难看出,此人便是这几个人中带头的。 “她是我朋友,也是你朋友。下迷|药这种手段用在朋友身上,未免太卑鄙了。” “小子,怎么跟我们大姐说话的,知道她是谁吗?是苏亦皓的女儿!”刚才给凡依药丸的小痞子说。苏亦皓,真名不姓苏,姓李,名九。是广州黑白两道上出了名的人物,而范凡依正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 “这场子是我的,我决不允许我的朋友在这里发生任何意外,哪怕是掉一个头发也不行。不服气你们尽管来着找我,记住我叫雷古德。”说完抱起了早已经睡得天昏地暗的古月染离开了3o5包厢。 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凡依,虽是苏亦皓的女儿却从不干涉这条道的事情,这次是真的被胡韦林伤到了,她原本只是想拍些古月染与别人亲热的照片,其实也就装装样子,不会允许那些小痞子真的糟蹋了古月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胡韦林看到那些照片后不再喜欢古月染。却被这个叫做雷古德的小子给搅和了。 “大姐,大姐。”小痞子在一旁怂了怂凡依。她才回过了神。“刚才那个就是雷古德,市委书记的侄子,他爸是公安局长,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吧。回头谁也不准跟我爸提起此事,知道吗?” “是,大姐。” “没事了,我先走了。记得把钱付了。” ‘老地方’茶吧内,古月染在熟睡了两个小时后终于醒来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悦月。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头很疼很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悦月皱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眉头,终于有了缓解。 “啊?我怎么了?”古月染环顾了下四周,“我怎么在‘老地方’?我明明在酒吧呀?” 一 在女朋友家,她给我介绍正在她家里做客的一个古月染。那个古月染长的非常漂亮,化着淡妆,但纤长的手指上却是精心修过的指甲,染着艳红的蔻丹。穿凉拖赤着脚,脚趾甲也染成红色。穿着时髦前卫,跷着二郎腿正在看电视。 “她是我高中同学,那时候我们俩最要好。”我女朋友介绍。 “他是作家。”女朋友半开玩笑的介绍我。 “不是的。”我否认,“不过在几本杂志上发表过一些文章,现在一家小报当记者。” 我想我和这种古月染应该没什么可谈的就想到另一间屋子去,但她却叫住了我。 “作记者的是不是很善于倾听也愿意倾听。”她问。 “是的。”我说。 “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讲给人听,但和张爱玲的顾忌相同——‘如果说给人家听,过后思量,总觉的十分不安,怕人家嫌烦了。’我说出来给你听,如果值得写成文章,也不算白麻烦你一场。” “你说吧。” 她掏出一盒芙蓉王递给我一支烟,我说不会抽,她就给自己点上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团青烟,烟雾缭绕中她开始讲述这个故事…… 二 我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的第一个春节过后,我要从太原的家赶回上海单位工作。我一向是个马虎的人,所以从家中出发时已经快误点了。一路上我使劲催着夏利司机开快一些。司机是一个面色苍白,身材细瘦的小伙子。小眼睛薄嘴唇,不爱吭声,看样子很老实。 路上行人不多,车开的很快。但我还是催他再开快一点儿。因为春节刚过,卧铺票相当的难买,一旦误了这个车次的火车,我回上海可能就要坐上两天一夜了。 夏利在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正好是绿灯。但对面一个中型客货车要左拐,这个十字路口没有交警,所以对面的车没有按交通规则对直行车进行避让,而是猛踩油门想钻过去。眼看夏利车要撞上去,司机急忙打方向盘,但还是顶在了那个车的尾部,夏利车转了一下,我听到有人惨叫。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妇女被夏利碰倒,后轮压在她的头部。她是当场毙命。那个客货车跑了。这些事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只晓得汽车压了人,年轻的司机脸变的更白了,我看到他的下巴颤抖着,牙磕的直响。我也吓坏了,捂着脸哭。一直到交警来了我也没有下车。我的眉骨处被磕破了,并不严重,但可能是因为我抹眼泪时把血抹的满脸都是,像受了重伤,几个12o的人强行拖我下来给我处理伤口。 交警问我时,我只是哭着说,没我的事,没我的事。那个夏利司机也帮着我说“没她的事,她只是个乘客。”我当时很惊讶,因为不久以前他还吓成那样,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竟然还有心替我说话。 记不清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但我却在4o多分钟后被允许离开。我垂头丧气的又搭了辆出租车来到太原南站,这一回没有催司机。到火车站时,本想能搞到一张下车次的卧铺票就不错了,但可笑的是我那个车次的火车晚点了,还没有来。我当时的心情不知是什么滋味,竟生出一丝恨意。早知它晚点,我还会让司机往快开么?这事还会发生么? 我那么想,纯粹是一种无理的发泄。后来交警没有再找我,我也把这事慢慢的淡忘了。两年后初夏的一天,我有一次经过那个十字路口,我又想起了夏利车的司机。那天的事并非我一点儿责任没有,其实要不是他尽力为我开脱,我会有很大的麻烦。我觉的对不住他,我想我应该去看看他,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会尽力去帮他。 我费尽周折找了熟人总算从交警那里得到他家的地址。一天早上,我找到他住的那个大院。他家在这个大院里的一个筒子楼里。就是中间是走廊两边是房间,厨房和厕所都是几家共用的那种五六十年代的老楼。他正在厨房里生炉子,满楼道都是呛人的柴烟,人影绰绰。他让我到院里等一会儿,烟散尽后,他出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他现在过的怎么样,那个事故是怎么处理的。 他说他的车速过快也是事故的原因,死者家属闹的很凶,另一辆肇事车一年后才被查出来,所以当时他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索赔对象。他卖了车赔了钱,借钱开了一个小卖铺。因为他的父亲是双腿瘫痪的残疾人,母亲也是没有任何收入的家庭妇女,虽然死者对赔偿不太满意,也没有再缠下去。那辆车是用他父母卖了回迁房的钱买的,本想用它赚一些钱娶个媳妇,却弄了个倾家荡产。 我当时就哭了,特别恨自己。我干嘛非要催他,大不了就去坐两天一夜火车么。我问他为什么不找我,我给交警留了我的电话号码和家庭地址,他应该知道。这些事他不应该一个人承担,我也有责任,甚至应该说他一点儿责任都没有,都怨我。 他说他愿意。 我呆住了。问他为什么愿意。他说他一看到我就喜欢上我了,为我开快车,为我担责任他都愿意。只要想到是为了我,他就心甘情愿。当然他也觉的对不住他的父母,对不住死者,但当时谁又能想到会出事呢。 我们都没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力而为。我当时有两万元存款,心里想着要不要全给他。他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说他不需要什么,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亲我一下。 我立刻说可以。侧过脸低着头等他来吻我的脸。他没动。我问:“你不是要吻我么?”他尴尬的笑了笑说他要亲我的嘴,是舌头伸进对方嘴里的那种亲吻。我的脸烧的厉害,像抹了一脸的生辣椒。我告诉他,我只能接受我爱的人这样吻我。我不爱他,所以他不能。 我跑出去。一直跑到喘不过气来,然后我沿着街无目的的走,既兴奋又悲伤。这种感觉持续了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对未来的对象的要求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他要有运动员的身材,高大威猛,脸型有着刚毅的线条,眼睛炯炯有神,气质潇洒脱俗,对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一定有万贯家财,但聪明坚韧,对事业有着进取的决心。 三 后来的一年很奇怪,我突然有许多的追求者。有些是父母亲戚介绍的,很正式的相了亲,无论我怎样拒绝都三番五次的打电话非要邀我出去。还有些是通过朋友同学认识的或在工作中相识的。也是千方百计找机会找理由和我接近。其中并非没有我理想中的那种钟志明。但却总找不到感觉,总是会想起和他在一起那种很舒服的感觉,有一点心悸,甚至还有一些眩晕。还会想起他那种忧郁但是又愿意承受一切的眼神。起初只是偶尔想到他,但渐渐却有了再见一见他的想法,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看到他。这想法又逐渐化成了一种欲望,越来越强的欲望。那年春天,我实在是太想见到他了,简直无法正常工作,幸好我申请的年假批了下来。我立刻赶回太原,洗了澡换了衣服就打车去了他家。 我记得他住的大院里有很多的树,树叶浓密翠绿。而他住的那个楼,青苔已经漫上了一层的窗台。我来到他家。他的家里弥漫着一股久未晒洗被褥的潮霉味。他的父亲坐在床上看电视,膝盖以下部分全没有了。 他父亲问我找谁。我问曲贤在不在?他说曲贤死了。 我当时一下子就懵了,好像在做梦。 他父亲叹了口气,说:“曲贤是个好孩子,家里的一切全都靠着他打理才像个家样。去年初夏,我在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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