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不管了,非得饿出人命不可,再说了会上自习迟到,老师又该骂人了。”周依哼哼着站在原地直跺脚,“管不着,你护着谁和谁说去。”周母继续看她的电视剧,把个周依气得偷偷在她脑后又挥拳头又瞪眼。
正在这时,阿妲慌慌张张的赶回来了,她顾不上和众人解释就进厨房忙碌开来,年多嫁为人妇的生活,她已经练就了套纯熟的厨艺,没会儿,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家常饭菜便上桌了,周依欢呼着跑过去大口猛吃,周母也在众人的催促下又上桌吃了点,大漠趁众人不注意的间隙偷偷问阿妲:“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哦。”阿妲顿了顿轻声回答:“和朋友出去逛了会街,没想到忘了时间。”,大漠没再追问,只说:“下次晚回家的话,打个电话告诉我,我来安排家人的晚餐。”,阿妲点了点头,心中充斥着对丈夫的歉意,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已,以后不能再去见那个人了。
众人还没吃完,周依就已经撂下了筷子,风风火火的上晚自习去了,收拾完碗筷,大漠像往常样准备和妻子出去散散步,几天来,直不愿意搭理他俩的母亲却开口了:“你俩今晚就别出去了,我有话要说,还有老头子,你也别看报纸了。”,周父闻言放下了正在看的报纸,看着她满脸严肃的表情,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想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恐怖的检查
阿妲的心砰砰直跳,她发现自已患了“婆婆恐惧症”,面对她总是提心吊胆的,甚至连说话都谨小慎微的,生怕不小心又会招来顿臭骂。现在,婆婆脸严肃的说要谈谈,难道是因为今天晚回来煮饭的事她的心砰砰直跳下意识的躲在大漠身后不敢出来,大漠察觉了她的恐惧,只是悄悄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鼓励的对她笑了笑,然后拉她到沙发坐下。她低着头,蜷缩着身子靠在丈夫旁边。
“那个,你们结婚也挺长时间了吧”周母严肃的扫了众人眼,终于发话了,原来不是煮晚饭的事呀,阿妲悄悄松了口气,但看到婆婆那么凝重的表情,她的心又沉了下去,“年多了,妈。”大漠回答道,“有些事,我本不想说,但现在的年轻人尽做些不靠谱的事,我实在不放心。”,“什么事呀,妈什么不靠谱的事”大漠听得莫名其妙的看着母亲,“是啊,老婆子,孩子又犯什么事了”周父也感到十分不解,周母瞪了老伴眼,干咳两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你俩是不是采取啥措施了”,“什么措施”大漠更摸不着头脑了,“我是说年多了,怎么点动静没有”,“啊”大漠望着母亲,“生孩子呀”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哦,那个呀。”大漠摸着脑门,脸的不好意思:“没有啊,我们没有采取什么措施。”,“那怎么回事呀这么长时间都没怀上,隔壁老王家的儿媳,才结婚三月就怀上了,老王乐得屁颠屁颠的见着人就说”周母没好气的说道,“也是啊,儿子,你妈和我岁数都这么大了,也想有个孙子抱抱享受天伦之乐了。”,“这事急又急不来的。”大漠回应道,阿妲直低着头不说话,在长沙的时候,母亲也问过自已这事,还让回来后检查下身体,没想到,回到海风城因为忙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连婆婆都追问起这事来了,她的心里下子变得没底了,莫不是真出现了问题。“这两天,你俩抽个时间去做个检查吧,可别有什么问题。”她冷冷的扫了儿媳眼,起身回卧室了,周父也拿了报纸跟着进去了,大漠安慰妻子道:“去检查下也好,优生优育嘛,放心吧,咱俩都没什么问题的。”,阿妲冲着他心情复杂的笑了下,当晚,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过了两天,在周母的催促下,两人到市医院进行了全面检查,医生开了摞检查单,两人上楼,下楼的抽血b超等忙个不停,部份检查结果出来后,均显示正常,经验丰富的医生又开单子让阿妲做了个输卵管造影检查,造影候诊室里有好几个等待检查的年轻女人,趁着等待的间隙几人互相闲聊着,从她们的交谈中,阿妲得知这不是个般的妇科检查,它需要通过人工将造影剂注入盆腔和输卵管,再根据其显影情况来判断输卵管的通畅情况,检查的时候会有疼痛的感觉,通畅者少痛点,但若是堵塞严重的话将会非常疼痛,天啊,听听就恐怖,她的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个30多岁的红衣女子,面色苍白的从检查室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刚走到过道就晕倒了,惹得众人大乱。这是个怎样的检查啊,竟能把人折腾成这样,她的心揪成了团,真想不做这个检查马上走人,可又不敢,被婆婆知道了,那不得脱层皮吗“米妲”,正在忐忑不安时,传来了护士的叫声,她只得硬着头发走了进去。痛,钻心的痛,她双手紧抓住检查台两侧,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护士柔声安慰着她:“再坚持会儿,马上就好。”,她咬牙坚持着,检查结束后,医生开了些消炎药和针水嘱她定要按时服药和打针,否则容易造成盆腔发炎。
第二天,所有检查结果出来了,阿妲双侧输卵管均存在不同程度的堵塞,这就是引起不孕的主要原因,需要进行治疗,否则不仅极其不易怀孕,还能造成宫外孕。拿到这个结果时,阿妲的眼泪就下来了,她没想到问题的症结还真在自已身上,大漠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安慰她:“没事的,医生说让咱去治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有什么病不能治的。”,他把妻子揽在怀里。“可是,要怎么面对妈”阿妲不知道婆婆知道这样的检查结果会怎样,她哭得更厉害了,“没事,有我在啊”大漠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两人路无语的回到家中。
周母已经在家中等得不耐烦了,见面就追问检查结果,大漠也不说话,只把所有检查单交给她看,阿妲紧张的缩在丈夫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周母扫了她眼,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好似哭过般,难道,她倒抽了口冷气,快速的翻看起检查单来,当看到造影检查诊断时,她的脸色马上变了,“啪”声把所有单子拍在茶桌上,尖着嗓子嚷道:“我早就说有问题,有问题,现在看到了吧”,“又不是不能治,医生说可以治的。”大漠护着妻子,“万治不好呢你想让咱们周家绝后呀”她擅抖着手指向阿妲,阿妲吓得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哭,“妈”,大漠声厉喝打断她的话:“肯定治得好,现在心里最难受的是毛毛呀,她愿意这样吗你就别再怪她了。”他半拥半抱的把妻子扶回卧室躺下,周母大吼声,气恼的把茶桌上所有的东西全扫在地下,听着客厅传来的摔砸声,阿妲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的不停涌出。
第二十九章 难言的中伤
检查结果出来后,阿妲的日子更难过了,她感慨命运的坎坷,爱情不顺,婚姻更不顺利,个女人很平常的梦想对于自已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听说治疗输卵管堵塞中医比较有效,大漠特地找了位快70岁高龄,在当地享有极高声誉的老中医帮妻子治疗,听人说,这个老中医特别擅长治疗妇科疾病,许多不孕症患者吃过他的药后都怀孕了。从此,阿妲开始了每天与药罐子为伍的日子,老中医开出的方剂果然与众不同,许多味药看起来都古怪得很,熬出的汁是黑绿色的,苦涩中略带着酸味,闻起来腥臭无比,就算如何难以下咽,阿妲都能忍受,但她却忍受不了来自身边的压力。
公公大概也从婆婆嘴里知道了检查结果,虽不像婆婆那样表现得歇斯底里,但失望之情也是溢于言表的,常常忍不住叹气。只有周依,时不时的到她房里坐坐,安慰她下:“大嫂,现在这社会,女人可不是生育机器,那个药亏你喝得进去,要是我摔了那破药罐抗争到底”,大漠故作生气拍她的脑袋:“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呀”,“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做人家老公的,也不懂得心疼人,怪不得妈妈那么嚣张,还不都是你那传宗接代的思想给惯出来的”,“我说你这,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挑拨啊你”,“还说不是,那破药不是你给弄来的”周依针锋相对,“不怪你哥,是我让他弄的,我也想要个孩子。”阿妲帮丈夫开脱道,“唉,可悲的人生啊,记住我句话,机会靠自已争取,命运是靠自已把握的”她老气横秋的拖长着语调边说边摇头离开。
自从周父明确了老伴可以和王小琴交往后,王小琴来家里的次数明显增多了,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遇着大漠躲躲闪闪的,阿妲不孕的事她自然也从周母的抱怨中知道了个大概,心里那个高兴劲啊别提了,活该,敢抢我看中的男人她暗暗兴灾乐祸。周母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味的向她埋怨儿媳,诉说心中的郁闷,每次都能从她那儿得到积极响应和淋漓尽致的发泄。为了拉拢和大漠的距离,她装着关心拎了几剂中药到家里来拜访,说是托人从很远的藏区找名医带回来的,对治疗阿妲这个病有特效,如果吃了效果好的话,她会托人再带,感动得大漠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以前错看了这么善良的姑娘,他为曾经对她的失礼深感内疚,以后的言谈中便不由多了几分热情。王小琴在心里暗笑,真相信什么狗屁藏区名医呀,那不过是街上随便找家中药铺开来的普通调理药剂,你周家人学医没错,可那是西医,能识别窥破各味中药材吗我可没那么好心帮你周家实现生孩子的美梦,就盼着你老婆生不出孩子,被你妈赶走呢,哼
心情郁闷的阿妲在工作中连连出错,被吴芳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前,许云特批米妲休假周,可把吴芳忙得不行,现在米妲好不容易上班了吧,却整天神思恍惚的,不是打印资料时缺字少点的,就是交待的事情忘了办。“你脑袋生锈了你,还是吃药吃晕了”她指着阿妲放在桌上的中药呵斥着,因为中午上班回不了家,阿妲总是早起煎好药后,把中午的那份带到单位喝,还没几天,本来就喜欢探人隐私的吴芳马上就对她吃的药感兴趣起来,几次追问这药的用途被阿妲含糊其辞的打发过去后,心里十分不高兴,便到处散播米妲肯定得了见不得人的病偷偷吃药,还跑到许云那里哭诉说,不想和米妲个办公室,万是传染病,被传染到可不是闹得玩的。
闲言传到梁丽耳朵里,她立刻告诉了阿妲,虽然不相信米妲患了传染病的传闻,但也忍不住追问她为什么天天吃药,听说事情传得这么离谱,阿妲伤心的哭了,她哽咽着告诉了梁丽自已患了不孕症的事情,“我没有传染病,只是只是不想告诉别人这事。”她抱着梁丽哭得身体擅抖,“这里呆的都不是人,都是鬼,你怎么跑到这鬼窝里来了“梁丽深为米妲抱不平。她征得米妲同意后,偷偷找到许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诉说了番,听得许云唏嘘不已,上次和黄伯忠打架,米妲对她那么的悉心照顾,她对她充满了好感。现在她遇到困难,却还被人恶意传得面目全非,她坐不住了,马上从隔壁叫来吴芳训斥了番:“人家米妲身子单薄,喝点中药调理下,碍你事了下次不许再胡说了啊,你给各车间员工打个招呼,谁要再乱传这事被我知道,扣个月的绩效奖金”,吴芳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发作,被旁冷眼旁观的周宁冷冷的说了句:“不晓得几年前谁还患过肺结核呢,不知道治好没有呀。”,闻听此言,吴芳只得暂时忍气离开,几年前,她被查出患有肺结核,打针吃药好长时间才治好,这事只有亲戚中的几个人知道,周宁怎么知道了呢她十分诧异,不过,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是威胁自已不要再编排米妲的病情呀,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后来果然没再提米妲患病的事,其他人知道了许云的态度后,自然也不敢再说,厂里时倒也风平浪静。但吴芳哪是个肯受人气的主,不久之后,她公报私仇的让那位主管乡镇企业的嫂子的大哥利用工作之便为难了许云番,总算出了口恶气。
第三十章 坠入深渊
却说惠子和顾思思等在“暗夜”那是玩乐得不分白天黑夜的,思思的儿子小昭已经读幼儿园大班了,不再像从前般粘着她,她也乐得交给小保姆完事,至于珍珠养殖厂,偶尔逛去看看帐目,了解下生产情况就行了,老公整天忙着全国各地跑销路,哪顾得上管她在干嘛,厂里各岗位都是自家人,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就有人打电话来汇报,她乐得整天和丁惠子般人喝酒挫麻将,那小日子过得滋润不已。这天清晨,几人疲惫的从麻将桌前站起来,打算回家睡觉,惠子突然脸色苍白的捂着腹部蹲在地上,“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众人七手八脚的去扶她,“哎哟,胃痛,痛得不行。”她喘着气呻吟着说,不会儿,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这些年毫无规律的生活已经让她患上了慢性胃病,但她却对此却毫不在意,每次胃痛的时候只是躺在床上休息会,吃上几粒胃药就行了,这次也不例外,当顾思思她们提出送她到医院的时候,她拒绝了,只说扶她去休息会就好了,她害怕去医院,害怕闻那刺鼻的消毒水味,更怕进去后,医生让她做胃镜检查,她曾经陪个朋友做过那检查,真叫个恐怖,探头伸入喉部的时候,朋友被噎得眼泪濞涕口水都流出来,做完后好半天还直说喉咙痛,妈呀,看看就不敢做了。顾思思她们拗不过她,只好把她扶回房,并打电话通知了胡彪。
不会儿,胡彪就回来了,他最近不常呆在酒吧,每天都鬼鬼祟祟的溜得不见人影,面对惠子的追问,只说在谈生意,是桩很大的生意,惠子本来心也不在他身上,便由着他去。他看到惠子疼得厉害,便倒来杯热水,找出她常服的药喂她吞下,药是服了,但似乎不像往常样管用,惠子仍疼得在床上打滚,脸都变形了。“要不,还是去医院吧”他试探着问道,“不去。”惠子仍坚持着,那怎么办呢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着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脑海里灵光闪,犹豫了下,他走到衣柜里出小包类似于味精的东西,关切的走到惠子面前说:“这个是治胃痛的特效药,服点马上就不痛了。”,“这是什么”惠子吃力的抬起头看着:“冰毒你给我服冰毒”,她瞪大了眼睛摇手拒绝,在风月场所那么久,她怎会不知眼前这种东西是什么,“让我用这东西,你想害死我呀”她气愤不已,“偶尔服次不会上瘾的,这个止疼效果很好的,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害你呢”胡彪劝说道,“真的”已被胃疼折腾得面无人形的惠子将信将疑的吸食了口,果然胃痛减轻了,她又吸了几口,浑身软绵绵的像在飘样,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在她身体里充斥着,欲罢不能,她看着胡彪的眼神变得炽热,两个人很快的缠绵在起。
此后,胃病再犯的时候,她便如法炮制的吸食了几次,终于无法自拔。惠子可能永远也不曾想到,胡彪其实早就背着她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小打小闹的开开酒吧已经满足不了他对金钱的渴望,这个社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信奉这个真理,在几个江湖朋友的教唆下,他早就暗暗从事上了毒品交易活动,这切,他当然不可能让惠子知道,自古以来,坏事的可都是女人。虽然直在接触这东西,深知毒品对人危害的他却从来不碰,但要控制个人,用这东西还真管用,许多人沾上后,从此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从洞悉惠子的心不在自已身上后,他愤慨不平,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还被别人扫地出门了,有吃有喝的供着你,竟然不把我当回事,想我胡彪岂是好惹的,沾上我算你倒霉,个邪恶的念头在他心中产生,只是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偏巧那天,机会来了,鱼儿那么容易上勾了,他不露声色的看着她从此坠入深渊。
第章 改头换颜
每年的二三月份,总是个令心情都变得潮湿的季节,“回南天”总是在不经意间来临,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地板和墙壁似乎都可以渗出水来,早上买的蔬菜如果时忘了放进冰箱,到了晚上可能就烂掉不少,家电也频频出故障,好端端的电视老是片雪花飞舞的,严重的内部线路甚至出现短路现象,住在楼的陈奶奶就被吓了大跳,刚打开电视就听到阵啪啪声,还闻到机壳里发出的股烧焦味,慌得冲出门外大喊救命。每年这个时候,周依的电脑也闹起了意见,开机总是片模糊,要等上十多分钟才能恢复正常,逮到这机会,她便每天嚷着电脑坏了,要换新的,周母是何等精明的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对她的抱怨充耳不闻,逼急了只说:“换新的,简单呀,等以后自已挣了大钱,每天换台都可以。”,气得周依只跺脚。
周母的风湿病自然是最怕潮湿的,这两天疼得她直哼哼,为了防潮,家里早晚都不开窗,还动用上了空调,可空调的除湿效果不是很厉想,又慢得很,而且总是令家里寒冷不已,没办法,孝顺的大漠只好买了台除湿机来孝敬母亲,这回屋内倒是不太潮湿了,可是交电费贵得惊人,又少不得母亲的顿埋怨。阿妲只是晕晕的过着,天气的好坏仿佛与她没有什么关系样,她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些,只是机械的每天上班下班煮饭洗衣服收拾屋子,还要喝那些各式各样的中药,家里的人,每听到旁人说哪个名医的药方好,便弄回几大包来让她服下,王小琴也隔三插五的拿来几剂号称千里之外某位名医开出的秘方,这些药的味道千奇百怪,腥的苦的酸的涩的,吃得她胃里灼痛,可是又不能不吃,每次吃药稍有怠慢,周母便把鼻涕把眼泪的哭诉她辜负了全家人的好心,成心不让周家有后。每当这时,她纵有千张嘴也无法为自已辩解,只是闭着眼睛往嘴里灌药。长期的服药和精神压抑令她越发削瘦和苍白,总是头晕脚软和没有食欲。
梁丽心疼她,在厂里的时候,总是偷偷把她带去的药汤倒掉,“你是生孩子的机器吗把自已折腾成这样”她恨得牙痒,周宁低头默默拔拉碗里的饭粒不作声,这事他不想去劝,也不能给任何意见,主要还在于当事人的心,他知道,周大漠再超脱,对于生儿育女的事也不能不上心,否则米妲也不会如此辛苦了,而米妲不管是环境所迫或是天生的母性使然,对于渴望生小孩的事也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能听得进旁人的话吗任何劝慰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说只是徒劳的,看到她被折腾得那样憔悴,他的心也隐隐作痛,但却无计可施。许云平时应酬多,几乎不在职工食堂吃饭,今天没事,特意吩咐家里的保姆煲了个滋补养胃的鲫鱼汤,再炖了个肉饼送到厂里来,“吃吧。”她笑吟吟的把这些东西送到饭桌上,“哟,这么好吃,可惜没我的份”梁丽大叫道,“谁说没你份,这么多,大家都可以吃。来,米妲。”她挟了块肉饼放进她饭盒里,说道:“快点,趁热吃。”,阿妲点点头,眼睛不期然的红了,这样的温暖,她何曾在周家感受到呢。
自从知道阿妲患上不孕症后,王小琴高兴得如沐春风,机会终于来了,可得好好把握啊。所谓女为悦已者容嘛,她决定先改变下外形,某天特意到市医院做了个激光近视矫正手术,取下戴了多年的黑框近视眼镜,又到美发店去修了个时尚的发型,再添置上几套衣服,化个淡妆,还真比以前漂亮了许多,敲开周家大门时,周母几乎就没认出是谁,“真漂亮呀,小琴。”周母啧啧的称赞着,“哪里呀。”她羞涩的回答着,然后从抱里掏出张美容年卡塞给周母:“拿着这个,我常去的美容店,顺便帮你也订了张,以后咱俩起去有个伴儿。”,“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周母开心的接过卡,故意客气道:“多少钱我得把钱给你呀。”,“哟,周姨,怎么跟我客气上了,您对我,那可比亲妈还亲呀,这是我专门孝敬您的,不成吗”她的奉承着,可周母还很受用,这话每句都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她高兴得不知怎么好,只是热情的挽留她起吃晚饭。
大漠接了妻子刚回到家,周母便吩咐阿妲快去煮晚饭,并拉着王小琴的手交待今晚有客人在家吃饭,要弄得丰盛点。看到他俩同时回家,小琴酸溜溜的说道:“真恩爱呀,下班还去接老婆回家。”,若在以前,肯定惹得大漠不痛快,明知母亲的性格,还要当着她这么说,这不挑事吗可自从王小琴装模作样的拿了几付假药来关心他们俩口子后,蒙在鼓里的大漠那是对小琴充满了感激之情,这话如今听来已不那么刺耳了,反而觉得那是来自于个朋友的真心祝福,于是改从前的冷漠,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并附合着母亲叫妻子动作快点,别饿着客人。阿妲得令在厨房里忙碌着,客厅里的几人却相谈甚欢,“儿子,看小琴变漂亮了吧。”周母忙不迭的向儿子介绍王小琴的巨大变化,“呵呵,还真是的,刚进门我都几乎没认出来。”大漠诚实的说道,“哪有啊。”王小琴故作羞涩的客套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笑谈声,阿妲落寞的叹了口气。
第二章 宝儿失踪
周依啃着个雪糕推门进来,王小琴的造型把她吓了跳:“琴姐,改拍彩色照片了啊,嘿嘿”,她讪笑着,“什么意思”周母听不懂她的话音,王小琴愣了下会意过来,脸涨得通红,却又不能和她较真,只是尴尬的坐着,旁的大漠早就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周母看着众人这表情,更疑惑了,非拉着女儿问个明白,周依也不藏话大咧咧的说:“以前,戴眼镜的琴姐不是像只国宝大熊猫吗那熊猫全身上下不是白,就是黑的,没点杂色,当然只能拍黑白照片了啊。老妈,你真笨”,“这孩子,又乱说话。”周母总算明白了,“小琴啊,别和这丫头般见识,她说话少根筋的。”她不好意思的安慰王小琴,“又懒到我头上,是你非让我说出来的嘛。”周依委屈的四处张望着,眼就看到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大嫂,心想大哥也是,怎么也不进去帮帮忙,倒陪起王小琴聊天来了。她轻轻皱了皱眉头对王小琴说:“改头换面了呵,都说女为悦已者容,琴姐要去勾引谁呀”,王小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干笑着敷衍,周母却动了气:“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本来就是的,可别打我哥的主意,他可是名草有主的人。”她语道破天机,“什么跟什么去去去,别来捣乱,做功课去。”周母不耐烦的赶她进卧室去,不停的叹气:“真不晓得是随了谁的性,不让人省心啊。”,被周依道破心思的王小琴只是强装镇定道:“小孩子呗,没事的,都家人,想说什么就说呗。”,大漠呆呆的坐了会,心中似有所悟,起身到厨房帮妻子打下手去了,他倒是对王小琴没什么心思,但妹妹的话点醒了他,还是适当的保持点距离好。
话说,这没孩子的千方百计想要孩子,有了孩子的却不定活得轻松。宝儿最近抵抗力很差,感冒发烧咳嗽湿疹接着犯,可把李峰和春燕累得够呛,这两天病情好不容易稍好了,他却不愿意呆在家里了,拼命的拽着李峰想要出门:“逛公园逛公园。”,李峰躺在沙发上懒得起来,只是掏出百元钱递给春燕:“你带他出去逛逛吧,病刚好,雪糕什么的就别给他吃了。”,“好的,叔。”春燕接过钱带着宝儿出去了。渐渐长大的宝儿越来越调皮,路上像只小猴子般上蹿下跳,春燕几次想拉住他的手,都被他挣脱了,路上,车来人往的,他只顾着乱跑,慌得春燕追在后面大呼小叫的直说:“宝儿慢点,等等姐,前面有车”,没曾想越追越喊,他越来劲了,像匹挣脱缰绳的小马驹般横冲直撞,几次险情横生,急得春燕心都快跳出胸口,两人路你跑我追的来到了游乐园,他三下五除二脱掉鞋子就往蹦蹦床里钻,春燕这才舒了口气坐下来歇息。看着他在里面又跳又叫的闹得欢,春燕到旁边买了瓶水,宝儿的脾性她很清楚,每回玩蹦蹦床都会不停的要水喝,果然没过几分钟,他就停下来,站到边上来冲着春燕喊:“喝水,喝水。”,春燕走过去隔着围栏喂了他几口,喝完水,他又继续去玩了,如此几次反复折腾后,看他时半会也没要走的意思,春燕便掏出手机给彩朵打了个电话,让她到游乐场会合,这是李峰为了联络她和宝儿方便特意配置给她的,还管电话费,春燕没想到自已个小保姆竟然还像公司里的人样能享受如此待遇,着实高兴了好久,这有了手机,不仅联络家人朋友方便了,时不时还能和彩朵互发几条短信息,别提有多滋润了。
没会儿,彩朵来了,她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个丁小虎,春燕拉过彩朵悄悄问道:“他怎么跟来了”,“赖皮狗个,我说不让他来,非要跟着。”彩朵不屑的说道,这当儿,小虎已经凑到蹦蹦床那边隔着围栏大声的唤着宝儿:“小东西,舅舅来了,啃个”他伸着头,冲宝儿呶嘴,宝儿欢笑着跌跌撞撞从其他小朋友身边跳过来从围栏的缝隙里伸头亲了小虎下,“舅舅,我要吃冰淇淋。”他向小虎撒娇道,“好啊,舅舅给你买去。”小虎应着就要掏钱去买,“你干啥宝儿才病好,叔不让他吃这些冰凉的东西。”春燕没好气的把他拦下了,“我要吃,要吃”宝儿不依的撇着小嘴嚷嚷,小虎为难的站在那里,挠着头,看看这个,又看那个的,不知如何是好,“就会惹事儿,说了不让你来,非来”彩朵狠狠的瞪了他眼,不理。宝儿却已经坐在围栏里蹬着脚哭了,慌得春燕不知道要怎样去哄,“就让他吃嘛,大不了,我买最小的”小虎试探着问春燕,眼看宝儿越哭越凶,春燕只好点头同意了,临了还不忘威胁小虎:“要是宝儿又病了,叔问起来,我就把你给供出来”,小虎嘿嘿的挠着头笑着转身买冰淇淋去了。
宝儿马上就在冰淇淋的诱惑下停止了哭闹,他坐在蹦床边上津津有味的吃着买回来的冰淇淋,小孩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吃完冰淇淋,他又蹦蹦跳跳的和小朋友玩闹去了。春燕彩朵和小虎三人只好在旁边找了张桌子闲聊起来,小虎买外甥的冰淇淋时还不忘了讨好彩朵,顺道也给两人买了大堆五花八门的零食,三人围坐在桌边有搭没搭的边吃边聊着。分神间,却不知宝儿已经悄悄随着别人溜下蹦蹦床,自已穿上鞋子追着对手里拿着卡通汽球的母女走了。彩朵最先发现这情形的,她吃惊的指着蹦蹦床方向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说:“咦,宝儿呢”,春燕以为她和自已开玩笑,边转头去看边大笑着拍她的手说:“别闹了,人吓人会死人的。”话音未落,也惊恐的发现宝儿确实没了踪影,小虎已经从椅子上跃而起迅速的走到附近搜寻着,哪里还有宝儿的身影,这当儿,春燕已经急得面如死灰,屁股坐在地上狂哭起来。 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天下大乱
守蹦蹦床的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妇人,面对众人的追问,她也说不清楚宝儿什时候走的,只推托说,自已只管卖票,谁带来的孩子谁看好了,怨不得她。眼看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丁小虎他们只好分头寻找,仍无所获。春燕眼泪直没停过,只是不停沿着寻找路途呼唤着宝儿的名字,时间慢慢过去,三人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小虎只好拨通了姐夫的电话。
李峰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睡觉,他被小虎的电话惊得几乎滚到地下,挂掉电话,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儿子不见了这消息如睛天霹雳样击得他晕头转向,母亲离世后,儿子是他生命的全部,他那么努力的活着,完全是因为他。他不敢去想,如果儿子真的找不到了,自已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想想儿子也真可怜,自小就没享受过什么母爱,奶奶离世时又遭受了那么巨大的惊吓,现在却又平白失踪了,如果碰上拐子的话,怎么办还有,这路上那么多的车,万没人看管遭受不测怎么办瞬间,各种各样的念想在他心头盘旋,他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不去想,他发狂般的沿途找寻着,没过多久,声音嘶哑了,拖鞋跑掉了,全然不在意,只是不停的向路人比划打探着儿子的消息,说话间几度哽咽。
可巧这天,富农化肥厂也出了大事。许山媳妇自从承包厂里食堂来,工人们就在背后抱怨不断,这个食堂占着工业园附近人烟稀少,没人经营小吃店,餐价出其的偏高,价高不说,更离谱的是,每餐都是青菜白菜和土豆,偶尔掺上几片肉摊上卖剩的筋筋肥杂肉混炒,就以荤菜的价格来卖,炒菜的油也少得可怜,米饭还全部是糙米,吃进口里透着股子怪味,让人没胃口。车间里都是些干体力活的工人,时间长了就有些扛不住。这天,有人边吃边抱怨道:“这菜不像是油炒出来的,倒是水炒出来的。”,许山媳妇本是个嘴不饶人的货,自以为仗着小姑许云做靠山没人敢惹她,于是毫不示弱的回敬道:“这集体食堂本来就是水炒菜的,想吃油炒菜啊,回家吃去。”噎得那个抱怨的工人时竟说不出话来,这时,又有人从菜里挑出条虫子来骂道:“这还是人吃的吗洗菜也不洗干净点,上次是头发,这次倒成虫子了”,许山媳妇只图时痛快,想也不想的就答:“没收你荤菜钱,就算便宜你了,虫子那就是肉,高蛋白,懂不”,这工人性子本来爆,算起来也是黄伯忠拐着弯的亲戚,终归是有点底气的人,听这话不依了,摔了饭盒就冲上来拉扯许山媳妇,食堂里的几个小工眼看老板娘受欺负,也跳上来纠扯在起,时间闹得不可开交。工人们早就心存不满,只是碍于许云的面子睁只眼闭只眼,偷偷在后面嘀咕,可眼下许山媳妇那刻薄的话语令人听起来那么愤慨,显然是不把大家伙当人看的,如今有人牵头闹事,便拥而上,借着劝架的借口,暗里对许山媳妇和她的小工推推搡搡,更有好事者提议,厂里若不解决这事,坚决罢 工,立刻得到众人响应。吴芳直对许云心存介蒂,特别是上次因为米妲的事被教训后,更是恨得牙痒,只是直找不到机会下手,作为办公室主任,她接待应酬本来就多,偶尔在食堂用餐,许山媳妇都给她开小灶,别人吃得好坏她也懒得管,何况工人不说,自已去说表哥只会怨她挑事。可今天不同啊,天下大乱的,闹成这样,许云难脱干系啊,哈哈哈,机会终于来了,她几乎想仰天大笑两声,于是,她也不劝阻大家闹,只是绕出门外,给黄伯忠打了个电话,加油添醋的把事情陈述了番,只说要出人命了。
黄伯忠听厂里出了这等大事,立刻赶了回来。只见食堂里片狼籍,锅碗瓢盆的摔了地,工人们围着许山媳妇和几个食堂工人忿忿不平的骂着,许山媳妇则幅披头散发的模样,衣服也被撕破了,显然在这场冲突中吃了大亏。看到总经理到来,工人们呼啦啦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把事情原委诉说了遍,并让他尝尝他们平时吃的饭菜,黄伯忠和许云平时个月也难得在食堂吃次饭,偶尔吃次都像吴芳样是许山媳妇给开了小灶,还派人送到休息室吃的,自然不知道食堂的饭菜竟劣成这样,吃了口便难以下咽。偏吴芳又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这工人都因为吃不饱饭要罢 工呀,万传到上级主管领导的耳朵里,整顿检查事少,外面风言风语的会说我们是旧社会资本家,不仅剥削劳动人民的那个什么哦,对了,是剩余价值,还从他们碗里赚大钱,以后谁要生个重病说是因为食堂害的,找厂里索赔个几十万,社会舆论我们也扛不住呀,表哥。”她幅关心厂里生存大计的模样,黄伯忠气得脸色发青。
梁丽看到事情不妙,偷偷溜了出去给许云打电话,并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慌得许云外面的客户也不陪了,马上往回赶,回到厂里看这阵势,心里顿感不妙,只得暂时劝说工人们到车间等消息,并承诺厂里自会妥善解决问题。许山媳妇也借机想溜走,被许云叫住了:“嫂子,让我怎么说你呢,唉,跟我到办公室吧。”她恨铁不成钢的斜了嫂子眼,许山也言不发的跟着走了进去。黄伯忠早就阴沉着脸的坐在办公室了,才见许云面就劈头盖脸阵臭骂:“老子早说过让你滚回家带小孩去,偏不听你当个屁的副总经理呀,连个食堂也管不好,给老子惹出这么大乱子”,若在平时,许云哪甘示弱,难免要回嘴,最后两口子肯定又要打起来,但今天这事,她自觉理亏,都是娘家人惹出的乱子啊,只是满腹委屈的低头坐着任凭丈夫责骂。
第四章 风波平息
吴芳可不理这茬,好不容易逮到报仇的机会岂容错过,只是装出幅正义激昂的样子对许山媳妇说:“我说许嫂啊,厂里为了更好的支持食堂工作那是创造切条件给你啊,为了咱们的员工吃得像样些,为了不让你亏本,每月都拔好大笔钱补贴你啊,可你,唉”她长叹口气,不再说下去。黄伯忠听这话,更比先前暴怒,他指着许云,几乎就要冲上去抽她两耳光:“拿老子的钱往你许家人口袋里装啊,今天若不闹出这事,家产被抢光了,老子都还蒙在鼓里呢”,许云本来想忍忍气,随他发泄几句这事也就过了,哪曾想吴芳却又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丈夫如此猜疑,只得辩解道:“每月补贴食堂3000元钱是找你请示过的,并不像某些人说的是大笔钱当时,你说这些小事让我看着办就成。我大嫂没承包这食堂以前,也是按这个数补贴给其他承包人的,难不成那时我也往别人的口袋里放你的钱”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面对此事直沉默不语的许山此时也坐不住了,干咳了两声清清喉咙对黄伯忠说道:“妹夫哦不黄总,这事吧,是我媳妇的错,在这里我俩向你赔不是了。”他弯腰向盛怒中的黄伯忠鞠了躬,看到妻子还低着头傻傻的愣在旁,忍不住冲她吼道:“看你捅的篓子,还不快来认错”,许山媳妇也知道今天这事躲不过去了,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随着丈夫给黄伯忠鞠了个躬,许山接着说道:“黄总,今天这事是我媳妇惹出来的,要杀要剐随便你,只是,我妹妹对此实在不知情啊,还请你网开面,别把这事怪罪到她身上”,许山之前对食堂的事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的,也曾私下里叮嘱过妻子凡事别做得太过了,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妻子满口答应着,却只当是耳旁风,现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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