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连凤知秋自己都看的口水直流了。何况是床上早已饥肠辘辘的柳彦卿!
咕噜——一声,尽是连靠近门边上的杏儿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凤知秋径自一笑,端出一碗清粥,也不去看那些早已被他的笑惊得满脸羞红的丫鬟,直接吩咐他们将食盒抬到了床边,
“饿了吧?皇爷爷让我好好照顾你,卿哥哥若是饿出个好歹,我——”“你、你出去!我自己吃!”
“……”
o41 记住谁才是你主子
“你!”
“杏儿,无碍的!”
杏儿本是觉得这小世子即是这般招殿下喜欢,想来人定是不错的。却没想到,这人尽这般不识好歹!他竟然将殿下端过去的清粥推翻了!
“少爷!”
杏儿慌忙帮自家殿下擦了被粥烫了的衣裳,刚想发作却被凤知秋一把扯住。杏儿满脸郁卒的瞅着那人,半晌才退了开去。默默的接过凤知秋手里的空碗,又去盛了一碗。
“卿哥哥,你好生吃饭,我出去了!”
凤知秋将碗放在床头,转身拽了拽脸色极差的杏儿。交代了其他丫鬟好生伺候着,这才情绪低落的走了出去。
待那人关上了门,床上的人这才悠悠的爬起身。闻着满屋飘散的饭香,柳彦卿早就饿得不行了!
他抬起头来,乌发瞬间垂洒在了枕边,露出了那一双早就冷漠如冰的黑眸。
该死!那小鬼干嘛用这般可怜的声音和自己讲话?明明是他错在先!
自己又为何会这般在意他的感受?!不是说好的吗?踏出这个门便再也不要与他相见了!
“世子殿下这菜——”
“放下吧,你们也出去!我自己来!”
柳彦卿烦躁的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尽数甩开,低沉着嗓音道。
他素来都是一个人的!一个人上山习武;一个人下山历练;一个人独自完成了数项师傅交代的任务;对于这些穿衣吃食方面的小事自是手到擒来的。
又何需旁人来喂?!
他却不知,自己习以为常的说话方式有时候很让人难以接受。比如面前这四个伺候主子伺候惯了的下人;
还比如,门口那个痴站着的凤知秋!
小丫鬟们见那人冷漠至此,也就不高兴再搭理了!他们将饭菜端到床边便静静的立在那里等候了。
柳彦卿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他细细的将蔬菜挑到一旁,伴着小菜和着稀饭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起来。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很快便吃完了碗里的饭。待丫鬟们抬头时,食盒里的菜肴早就全入了他的肚子。哪里还有剩余?
“少爷!你这么担心他,他还凶你!真是太坏了!”
杏儿带上门的时便忍不住抱怨道,她跟在少爷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就没见过哪个人敢给自家少爷脸色看的!这小世子真是怪气!
“杏儿好啦!卿哥哥他心情不好你多担待着点。不就是吃个饭吗?对了,我让你去看看小九,你去了吗?”
“去了,少爷!小九那小子好得很呢!刚刚醒过来便急着找吃的,少爷您一点儿都不用担心他!”
“那就好——”
凤知秋扬眉一笑,他站在门口,凝眸看着门里的方向。暗沉的眸子里闪着微光,尽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凤知秋瞧了一眼明朗的月亮,尽似看透了什么。眼底越发坚定透亮了!
“杏儿,你备点吃的送去东阁,我今夜就歇在那儿了。”
“东阁?那么远的地方——”
“不妨事,那儿景致可比这边好多了。小爷我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呼吸新鲜空气了呢!”
凤知秋伸了个懒腰,他嘴上虽是这般说,心底却另有打算了。
东阁,那个小东西还在呢!
他说完这番话便转身朝外走去。卿哥哥这里,哼!
“奴婢知道了!少爷您先去吧,我在这儿等着。想来里面也快吃好了!”
杏儿欠了欠身,默默注视着那个温润如水的男孩儿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眼前,方才回头。
“暗冥!”
待离了寝宫,凤知秋忽的沉着嗓音叫道,脚下步伐却是半点儿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很快,皎洁的月色中便隐出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那人身着夜行衣,面上戴着斗笠,行动尽似鬼魅一般,他此刻紧随凤知秋。尽是连一点儿脚步声都不曾发出。
凤知秋只觉身后一阵冷风袭来,尚未回头,耳边便响起一声幽怨的应答,
“主子!”
“……”
靠啊!这暗卫什么的都这般神出鬼没吗?!他要是有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这不是立马就躺了吗!?
凤知秋暗自握拳,脸上不禁浮出满额的黑线。他微微定了定心神,才又走了起来,
“自今日起你便去保护柳世子吧!将暗幽换来我身边!”
“可是——”
“没有可是!自那日皇爷爷将你交给我之时,你和你那暗部便是我的了!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
凤知秋虽然脚步飞快,但话语间却显得尤为威严。
他的信任不是谁都能给的!也不是谁有要的起的!皇爷爷寿辰那日,除却叮嘱自己好生照顾彦卿之外,竟将他亲手培养的暗部交给了自己!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许是慕容紫月所知道的那些,皇爷爷一早就清清楚楚了吧?尽连自己也不告诉,他老人家到底想干什么?
“属下该死!还请主人责罚!”
前面的少年步履矫健,身形修长,玄衣翩翩,墨发径自随风维扬,浑身尽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暗冥不由心底一怔:这还是自己当初见到的那个忧郁寡欢,闷闷不乐的病秧子吗?自己便是行走江湖多年,却也没见过这般笃定、决绝的少年!
若假以时日,必定非池中之物吧!
暗冥猛地跪了下来,他手覆于心口,沉声告罪道,
“暗冥快起来!”
凤知秋走得好好的却听身后那人突地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原来暗冥早已跪在了地上,尽是连额间都磕出了血迹。他慌忙来扶。
“主人怪罪的是,属下自今日起定当唯殿下马首是瞻!绝不再有二心!”
“你可信我?”
“信!”
“哈哈哈!那好!自今日起,我便将我的身后交予你们暗部了!”
“属下遵命!”
凤知秋扶起暗冥,瞧进他一双闪耀着坚定的眸子,忽的朗声大笑起来,不错!自己要的便是他们完全的臣服!
“既是如此,便去吧!”
“殿下!”
“何事?”
凤知秋刚要起身,却见暗冥似有话要说,尽吞吞吐吐起来。
“殿下、殿下那日在周公公处拿走的‘天石’——”
“……”
“殿下不要误会,皇上只说那东西便交予殿下玩儿了,不必再放回去了!并无他意!”
“哦?”
“属下告退了!暗幽会尽快赶来的!殿下放心!”
“好!”
暗冥见那人含笑着点了点头,眼底似是在想什么。他弓了弓身子,连忙退了下去,像来时一样,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凤知秋嘴角噙着笑,心底却暗自心惊,皇爷爷他尽是连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呵呵,这皇宫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他顺手截下一根花枝放在手里把玩着,转过身去,继续踏上了原来的路。
o42 密室
凤知秋走后没多久,紧闭的房门便打了开来。
“杏儿姑娘,世子殿下用完膳此刻已经歇下了。”
四个唤婢收拾完碗筷便领着食盒出来了,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丫鬟在杏儿面前福了福身子,有礼道。
“他可有交代什么?”
“殿下只说若无其他事情,让咱们别再来打扰他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
杏儿听完这些婢女的回话,面上这才回暖许多。还好那柳世子没有再闹脾气,看来今晚也不必再安排人来守夜了。
她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动身朝御膳房走去。
柳彦卿动了动耳朵,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只听见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想来那群丫鬟也都走远了吧。
他轻轻起身,披上长衫盘腿而坐。柳彦卿一边儿运功一边在心底盘算着:此番进京原是想参北边那两个藩王一本的!虽然凤帝陛下态度决绝,但至今却未拿出像样的解决方法。
若是再将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那爹爹只怕会更难做!
绝命天蚕吗?
如今的自己,功力早已今非昔比。若是能自行逼毒,也会省去很多麻烦吧!
这么想着,柳彦卿浑身炙热的真气早已在体内自行运转了三个周天。
待气过丹田之时,突地,胸口一阵郁卒,尽噗的一口喷出了暗黑色的血液!
这便是那毒吧?果然阴毒的很!
他既是已经逼毒了,身子骨却没有想像中的舒畅,胸口和丹田处反而升起一阵胀痛。时隐时现。
柳彦卿此刻早已面色发青,唇边带着一串深色的血线。白皙的额头上也溢出了满满的汗珠。整个人仿佛从热水中捞出来一样!
还是不行吗?
他稍稍撩起自己左胳膊上的衣袖,只见那块早先印着一只天蚕图腾的位置尽隐隐又开始浮现出来!只是比原先那只小上许多,也淡了许多。
“嘶——”
柳彦卿轻轻抚了抚那里,一股炽热的灼烧感带着微痒顿时袭上心头。让人怎么忽视都毫无作用。
他颜色一沉,凤眸也渐渐黯淡下来。想来还是不行!这毒尽只能靠外界的法子才能去除!全然不像其他毒物,素日里运功逼一下也就解了!
罢了,还是等师兄来吧。
柳彦卿放下衣袖,在屋里寻了毛巾,沾了水,仔细地擦洗着自己汗湿的身子。从额间一路擦到胸前。
古铜镜中,倒影着一个身材健硕,白皙光滑的身影。许是运功过了的原因,他尽隐隐轻颤着,泛着一圈红晕。
直到擦完腿弯,柳彦卿才挑了屏风上一件洁白的亵衣穿上。
可才穿上衣裳,忽觉门外一个人影晃过。
“谁?!”
柳彦卿沉声叫道,可等了半晌却无人回应。柳彦卿拉开厚重的布帘子,瞧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园子,却未发现任何人影。
难道是自己敏感了?
他又在房门口转了两圈,情况仍是如此。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柳彦卿方要转身回屋,却见门口的布帘上赫然插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
这种插法!
柳彦卿健步来到门口,取下那纸。走进了屋内。
在他打开的瞬间,宣纸上赫然写着一排整齐的字迹:
徒儿好生养病,十五日后,蓬莱小叙!师傅留!
果然是师傅!可他老人家此刻怎么会来凤京?莫不是齐师兄他——
齐师兄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柳彦卿眉头紧皱,手里将那张纸捏成一团,转眼间便变成了粉末,随他的手高高扬起,之后变飘洒在空气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柳彦卿拍了拍手掌,这才回了里屋。
他却不知,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房梁上仰躺的那人刚好把那一排小字看得正正切切。见他回了内屋,黑衣人只是微微扬眉,抚了抚头上的斗笠便又躺了回去。
心道:这小世子殿下武功果然不凡,自己只是闪身进屋,他尽察觉到了!
看来日后的行踪还需更小心才是!
此刻天色已晚,月上树梢。
柳彦卿除了外衫便钻进了被窝,但却心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了。
“哈哈,泥鳅,憋坏了吧?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凤知秋刚到东阁不久,杏儿便带着热腾腾的的晚膳来了。他素来对吃食方面也没甚讲究,这宫里的菜不用试便知道绝对差不了!
十五岁的身子许是还在猛长,他这两天即便每日四餐也是顶不住的饿啊!
狼吞虎咽的样子即便是杏儿看了也忍不住掩面而笑。
这不,刚吃完饭,凤知秋便带着特意交代膳房师傅切得生肉和鱼片来了密室。
他抽出宝剑,将红蛟从剑鞘之中取了出来。宝剑出鞘的瞬间,只见一阵耀眼的蓝光闪过,凤知秋的鼻尖隐约飘来一阵刺鼻的药香。心道:这便是至毒之物了吧?!这小家伙既是这般厉害的东西,当初怎会选自己为寄主的呢?
瞧着那修长的剑身上缠绕的蓝蛟瞬间游荡了起来,飞快逃离了憋闷许久的剑鞘。随后便钻进自己怀里的小蛟,凤知秋心头忍不住一阵诧异。
他取了一块生肉放到腰间,还有点不确定。因为没人说过,这蛟是吃生肉的!
它似乎除了对自己的血感兴趣之外,便什么也没吃过了呢。
凤知秋担心的瞧着它,谁知小家伙只是在他怀里撒了一会儿娇便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一大碗的生肉片和鱼片随着泥鳅的喉结直接吞入腹中。
嘴巴张得极大,凤知秋似乎都能瞧见他喉管内的情景了!
他咻的转过身去,这才按捺住一股席卷而来的恶心。
这间密室是凤知秋无意之间发现的。它就在东阁正寝的床榻之下!
那日若不是他随意摔了一个花瓶,想来这奇怪的雕花大床也不会瞬间翻转起来。直至其变成了一个构造奇特的巨型阁子!
阁子的正门便是密室的入口了。
凤知秋到今日还记得,他那天是经过了怎样的九曲十八弯才来到这个八十多平方的地下密室的。
这间屋里除了吃的,喝的,其它生活物资全都一应俱全。即便是那灰不溜秋的强上也布满了稀奇古怪的图案。
o43 不准进来
凤知秋喂完泥鳅,自己才回到房间。而此时早已是月上中干了。
他扯了扯被褥,除去了外衫就这么躺了上去。空荡的大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窗外稀疏的虫叫声,还有那沙沙的花丛摇曳声,顿时尽数都飘进了耳里。
外面似是起风了,凤知秋忽觉浑身一冷,他裹了裹柔软的被子,将自己蜷成了蚕。
方才觉得,现在天气真的是冷了!
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身子会不会发冷?会不会想自己一样难以入眠?他、他是不是还满脑子都在恨着自己?
想起今日里经历的种种,凤知秋顿时忍不住一阵委屈:这都什么事儿啊?!真操蛋!
“嗯!”
他使劲儿捶了一下枕头,待手上传来阵阵隐痛时,他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凤知秋睁着一双墨色的眸子,瞧着漆黑的帐顶。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虽然近来朝堂之上波潮暗涌,爹爹也总是派人来叮嘱,这些日子还是留在宫中才是上策。可这些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很多事情不去关心它,自然也就变得无踪轻重了!
他心底的那道菜其实从始至终也只有他柳彦卿一人而已。
凤知秋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让彦卿回想起两人之间的事情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凤知秋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却早已闪过许多想法。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弄错了那人的脾性?看来循序渐进什么的并不适合用在彦卿身上啊。
凤知秋起身着了一件外衫,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纵使千般被拒绝,他还是不放心啊!
可他刚走两步,耳边便隐约传来一阵阵稀疏的细碎声。若隐若现。似是发觉自己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一般,那人尽停了下来。驻足原地,非但不带任何敌意,反而拘谨的很。
凤知秋仿佛都能想象到那人抚摸兵器时,手上微微颤抖的样子了!
呵呵,这家伙倒是可爱得紧。
“出来吧,暗幽!”
“主、主子……”
凤知秋声音刚落,他身后的桂花从中便走出一个身着墨蓝长衫的男子。除却那身衣着,他也戴了一顶和暗冥相同的斗笠。
他此时低沉着身子跪在地上,脑海里惊疑:小主子明明没有半分内力,为何尽能察觉自己早已经隐没在暗处瞧瞧跟随他了?掌门说的话果然应验了嘛?
“暗幽你跟着我不必拘谨!快快起来!”
“主子放心吧,掌门已经交代过了!以后暗幽绝对谨遵主子的命令,绝不再有二心!”
那男子站起身来,低眉许诺道。
“嗯,那边好!暗幽,暗冥那边可有消息?”
“主子,掌门传信,小世子一切安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似乎收到了一封密信。掌门交代,那信可能是来自世子殿下的师傅的。约他十五日后相见。”
“那信如今何在?”
“回主子,信早已被小世子销毁了。”
“那、那信可有交代在何处见面?”
“没细说,只说:蓬莱小聚。”
凤知秋扬了扬眉,美人的师傅吗?他来凤京做什么?
“暗幽你联络暗部其他人,速去给我查蓬莱这个地方。我要尽快知道这个地方。还有,速去将这个交予齐知州家的小公子。就说是我送与他的礼物好了。”
凤知秋将怀里揣了许久的‘石块’交到暗幽手中,交代了几句便准备离去了。他粉唇维扬,修长的乌发直袭腰间,此刻身上仅着了一件玄白色长袍。
整个人看上去尽带上了一股说不出的霸气。全然没了往昔的孺弱。
十五日?开什么玩笑?彦卿此时身子里的毒还没清理干净,更何况自己可并不想那么早就放了他——
师傅吗?您老人家就多等着吧——
“是!主子!”
暗幽伸手接过那块温热的‘石头’,刚欲转身。去被凤知秋一声叫住。
“等等!暗幽,暗部如今还有多少人?都是些干什么的?”
凤知秋突地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的问道。
想来皇爷爷将这亲手创建的组织交予自己,必是有所希冀的吧!
“回主子,暗部如今除了掌门,属下还有七名死士,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暗冥、暗幽、七名死士?
九个吗?
尽就这么点?
“尽就这么点?”
凤知秋惊诧之际,话已经说出了口。他抬眉毛一看,只见蒙着面的暗幽此刻早已是满脸尴尬。只是除此之外,似乎还带了一些莫名的哀伤。
“主子,皇上当初创建了暗部,除却保护他的安全,很多的死士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鲜少能安全回来的。即便是能回来的,也全被陛下……现在能留下的暗部死士全是武功极好的了。”
……
难怪会这么少了!
凤知秋心头一震,暗部尽然是这般黑暗的地狱!
“原来如此,暗幽你速去速回吧。有空的话带我去见一见那七位暗部侍卫可好?”
“这——”
“不行吗?”
“主子有所不知,那七位成员皆是隐没在平凡人之中的。皇上从未亲自召见过。如今主子却要见他们——”
“哈哈,暗幽莫怕,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他们。既是我所信任的人,见一见又何妨?”
“是!属下这就去!”
暗幽眼底忽的闪过一阵水光,他伏了伏身子。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即便是不见了踪影,凤知秋也能从那人激动的语气里听出来。他似乎很感激自己。
真是奇怪的人呢。
罢了!
凤知秋无奈的摇了摇头,疾步朝东宫正寝走去。
“主子你来了!”
暗冥听见开门声,第一时间便拔出了泛着白光的剑。只是一看,才发现那人尽是凤知秋。
“嘘!他可睡了?”
“嗯,方才在床上翻滚了好久才沉睡过去。此刻不知为何,柳世子他尽全身瑟瑟发抖,还一个劲的叫冷!属下正不知该怎么办呢!您就来了!”
“哦?果然如此!”
凤知秋眸色一沉,前几日彦卿也是这般叫冷的。他走到床边帮他掖了掖被他挣扎到腰间的被褥,转过身来。声音暗沉道,
“暗冥你以后到外间去守着!不得进入内间!听到了吗?”
“是!”
暗冥只觉一阵冰冷的气息迎面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再看自家主子那一脸冷漠如冰的脸色,他不由吸了口凉气。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大半夜不钻被窝来守夜!
他却不知,自己看了哪些不该看的东西——
o44 凤知秋你想干什么
“你下去吧。”
“是!”
凤知秋除去了鞋袜,冲傻愣在床边的黑衣人摆了摆手,自个儿爬上了床。
凝神望着被窝里缩成一团的人,凤知秋轻轻撩开他额前汗湿的发丝。温柔的将他揽进了怀里。
柳彦卿此刻浑身颤抖不已,明明额上早已除了满头大汗,可身子确是冰冷的很。
他做恶梦了吗?怎会如此害怕?
凤知秋瞧着那人的眼底仿佛都能拧出了水,他掀开被角,小心的脱了那人早已汗湿的亵衣,自己也脱了外衣躺了进去。
“恩——”
待紧搂着怀里的人,肌肤相贴的那一刻。凤知秋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只道为何自己独自一人仰躺在宽敞的雕花大床上时,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眠,原来,不知不觉中,这几日的同床共枕,悉心照料彦卿。尽早已养成了习惯了。
凤知秋将头埋在他的发顶,深深地嗅了一口。墨色的眸子越发漆黑了。
彦卿,我不放心你!即便是被你骂,我也不会留你一人来抵抗这毒的。
锦被之下,是两人紧紧贴合的身体。
昏睡过去的人似是感受到了身边的温暖一般,无需凤知秋来搂,便自己钻进了他的怀里。
夜,还很长。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床上的人才停止了颤抖,安心的沉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天色有点暗沉,外面乌云一片,估摸着要下雨了。
东宫的正寝里此刻更是黑漆漆一片。
凤知秋紧紧搂着怀里温软的身子,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本就睡眠很浅,昨夜里被怀里的人折腾的直到天快亮才睡着。此刻眼底还是迷茫一片。
他瞧了一眼外面,也该起身了吧。
凤知秋掀了被角悄悄退了出来,他穿好外衣之后,又回头帮那人掖了掖被子。
“卿哥哥安心吧,你的毒很快就会痊愈的。”
他低头在那人额上轻轻一吻,随后便向门外走去。
转身之际,却不知,原来本该熟睡的人尽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凤眸里哪里还有一丝睡意。
柳彦卿紧紧握拳,暗自闭上了眼睛,昨夜里那般的温暖原来尽是他!
凤知秋,你——
“少爷,齐公子来了。他已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小九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此刻听到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他忙上前敲了敲门。低着声音说道。
“果然来了!”
果然未出他所料,昨夜让暗幽交给他的石头并非凡物。正是那天石!
若他没猜错的话,彦卿的毒很快便能驱完了吧。
凤知秋眼底含笑,轻轻开了门走了出来。待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后压着嗓子说道。
“小九,小白脸一个人来的?”
“少爷,一同来的还有慕容公子。”
“他们来了多久了?”
“少爷,天刚亮那会儿齐公子便上门了,小九见他行色匆匆,似是有急事来寻少爷。少爷您还是快些过去吧。”
“知道了,走吧!”
凤知秋大步朝花厅走去,真想不到慕容紫月尽然也来了。那两个人关系似乎还不错嘛。
他们一路沿着池塘走来,水面上不是有小鱼儿翻身跃出,空气憋闷的很。凤知秋紧了紧衣服。心想:快要下雨了呢。
两人没多久便到了花厅,守在门口的丫鬟见他来了,忙为他掀了帘子。
“殿下您来了!”
齐青早就坐的心焦气躁,这会子见那人总算是来了,顿时心头一喜。
“小白脸,一日不见你就这般想我?”
凤知秋好笑的看着他,这家伙果真是个痴汉,区区一块石头尽能让他对自己的态度改变这么多。
“你!”
齐青的脸色还没变,他身后的慕容紫月便神色一暗。狠狠的瞪着凤知秋。心底疑惑:这小殿下怎么这般油嘴滑舌?
师弟怎么会想他!
“师兄!殿下莫要开玩笑,殿下既是派人将这宝物送与我,想来必是知道这东西的贵重之处的。我们当务之急还是为彦彦驱毒才是。敢问殿下,昨夜彦彦可有毒发?”
齐青一把拽住情绪激动的师兄,虽然他看那人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也很不爽,可没时间了!他心焦的却是,彦彦昨夜可有发作!
“嗯!毒发了。浑身冰冷颤抖,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左手臂上的剧毒图腾似乎又冒了出来。情况不妙!”
凤知秋颜色一凛,双手也紧紧的扣着桌面。哪里还有进来时嬉笑的样子?!
“哼!果然!”
齐青一副笃定的样子瞧着凤知秋,心内却暗骂:都是你这个混账惹的祸!若不是你,彦彦也无需遭罪了!
齐青脸上却喜笑颜颜,声音低沉道,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自己早就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了!
“殿下,既然您知道那天石的用处,未免彦彦药浴时毒发难以抑制,殿下可愿意同他一道入浴?”
滛贼!这下称你的心了!
若不是你身上有那绝命天蚕的母蚕,彦彦也不必遭此侮辱!
“哦?那。何时开始?要几日?”
“三日!即刻开始。”
“……”
凤知秋沉默半晌,暗暗盘算着,彦卿今日那般虚弱,真的能受此一遭吗?他握了握拳,若是他身子撑不住,那他——
“不行!你给我点时间,后日怎样?这几日我一定好好照顾卿哥哥,他现在太虚弱了!我担心他——”
齐青一听他要拒绝脸色瞬间便暗了下来,可凤知秋接下来的话却不得不让他心头一怔。
彦彦现在的身子就好像一个关住宝藏的匣子,若是不驱毒,他永远都无法行动自如的运用内力。就算是日常生活也不能和常人一样轻松,
况且药浴毒发的时候,要是承受不来那般剧痛,只怕——
想到这里,齐青只得点了点头,他还是小心的交代道,
“后日就后日,还望殿下好生照顾彦彦。现在有了这天石,若是加入药浴,效果必定事半功倍。如果彦彦的身子承受得住,幸运的话,不到两日便能解毒了!”
“这天石真有这般奇效?”
凤知秋一听这话,顿时连眉眼之间舒展开来。
“那是自然,这天石原是千古难得一块的药引。它沉浸于天池之下,每百年才现世一次。如今能让你寻来也算是造化了!”
百年?
没想到自己顺来的石块尽是这般神物!若是能助彦卿痊愈,即便得罪那北疆藩王,他也甘愿!
o45他们打起来了
“小白脸,这几日你就住在宫里吧。缺哪味药材便让小九去取。我会派人去和齐大人说的。小九你带他们去客房,我就不陪两位了。”
既是谈完了正事,凤知秋也不落座了,他瞧了一眼一直狠狠瞪着自己的慕容紫月,莞尔一笑。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之前夺了他们武夷国的圣物也不曾见他这般记恨自己,现在自己只不过是调笑了齐青两句。慕容紫月尽会这般生气!
只见那人此刻强势的将齐青圈在身边,一双紫眸直直的盯着凤知秋。即便是齐青如何推拒也没有半分放开的意思。
哦?这倒有趣了!想不到这武夷国的七皇子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
凤知秋轻抿薄唇,眼角微弯。他还是走吧,只怕再呆一刻,那小皇子便要吃了自己了!
凤知秋跨过齐青他们朝外走去。两天吗?有点短啊!但如果努力一下的话,能让彦卿身子恢复一点儿也不错了。
“师兄,放开!”
齐青使劲儿推着环着自己的男人,却没想到,他一介文生力气哪里比的过边上习武多年的慕容紫月!
“不要!青儿,你干嘛对他笑成那样?”
不爽!那小殿下明明只有十五岁,尽然敢明目张胆调戏青儿!更何况,青儿他尽一点儿都不生气!
“……放开!”
“不要!你不许对别人笑!”
“慕容师兄,请你放开!”
齐青手下微闪,一簇晶莹的粉光便飞洒出来,没有落在别处。却刚好全数落在了身后那人雪白的面颊上。
“啊!好痒!”
不用片刻,慕容紫月便掩面狂抓起来——
“活该!慕容师兄,你可要记好了。这几日莫要再靠近我的身子。若是再这样的话,你这张粉嫩如玉的容颜可就不保了哦 ̄”
齐青趁机迅速逃离了那人的怀抱,待奔到门前才会过身来冲那人说道。
“好痒,青儿你什么意思?!”
慕容紫月胡乱的擦拭着脸颊,好一会儿脸上的刺痒才淡去不少。心下还没来及庆幸,耳边便听到了齐青似有若无的话语。他慌忙抬头看去,却见到齐青正站在门口,俊秀的脸上此刻笑的明媚动人的很。瞧得慕容紫月心头忽的碰碰直跳。
但下一刻,慕容紫月便觉心头一怔,一种完蛋的感觉顿时席上心头。青儿每次这般瞧着自己的时候,他必是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青儿,你又干了什么了?!”
“哈哈,师兄,也没甚东西,我只不过是在你身上撒了些许灵虚膏罢了。”
“什么?!青儿!你怎么能这样!我、我的脸!”
慕容紫月一听这话,所有的理智全没了,本就莫名心悸的胸前,此刻早已响似鼓槌了!
灵虚膏?!
那不是能让人瞬间苍老的独门秘药吗?!他慌忙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触手所及之处,尽已经开始变得一片褶皱不平!哪里还有原先那一副雪白通透的肌肤!
“师兄,齐青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齐青了,想来师兄也不是了吧。师兄若无要事在身,近日便动身回武夷国吧。那灵虚膏是我改良过的,不出三日。一切便恢复原了。”
我不想,也不愿再见你了。两年前如此,两年后的今日依旧如此。师兄!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休想!青儿,你若是还在为两年前的那件事生气,我、我随你处置!只一件事情,别不理我好吗?你不知道,这几年在皇宫里,我真的好想你!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想你的笑!我、对不起!”
慕容紫月本还为自己的脸默默流泪,可突的却听见那人尽让自己回国!他、他就这般不想和自己呆在一起?
呵呵,回去吗?好不容易才再见,他怎么舍得回去?!
慕容紫月目光忧郁的瞧着那人,半晌,两人尽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
慕容紫月只觉得心底渐渐下沉,周遭越发的清冷了。
直到门边的那个少年恍然一笑,慕容紫月的心才微微舞动起来。
“哈哈——”
齐青背对着门。脸上的表情尽让人无法看得真切。他笑了一会儿,声音暗沉道,
“师兄啊师兄,你想我?想我什么呢?”
他一步一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晨光中的身影直直的倒影在愣住的紫月眼底。尽带了三分忧伤,三分凄凉,剩下的便是满满的自嘲了。
“青儿!”
“嘘!你别说话,我来替你说!”
齐青瞧着面前这张堪比七旬老人的容颜,一抬手便圈住了他的颈子。
他将头耷拉在慕容紫月的肩窝里,整个人爬上了慕容紫月的身子,仿佛树袋熊攀在树上一般,两人之间一时尽是毫无空隙!
“你是不是想‘我’?嗯?”
“青、青儿……”
慕容紫月晃了晃神,本就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不轻,此刻美人在怀,早已动了情。哪里还有说话的空。
“哈哈,师兄,你的搁到我了!”
齐青轻轻动着身子,爬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
慕容紫月,你要的不就是这幅身子吗?若是能不用再这样下去,这幅残缺的身子,给你又何妨?
“青儿你这个妖精!”
慕容紫月大手一揽,便将怀中之人紧紧锁住。刚想吻上去,谁知——
“齐公子,小九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当下便能入住了。”
“哦?”
“知道了!还不赶快带路!”
齐青还未来及回话,慕容紫月便硬声吼道。那张溢满皱纹的脸上早已冒出了细细的密汗。
“哦——”
小九听了自家少爷的吩咐便迅速收拾客房去了,此刻方才进入花厅,尽见这两人这般紧紧拥抱着,态度甚是亲密。正想入非非之际,便听到那满脸潮红的小皇子冲自己吼了一句。
当下哪敢再迟疑!
“公子,便是这间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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